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棠棠儿的女频言情小说《流放路上一睁眼,我成了将军外室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白久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确定此生非我不嫁?”低沉又冷冽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姜棠心底一惊,赶忙抬眼望去。恰好一道闪电划破黑夜,姜棠心底顿时响起惊雷,妈耶,地府里的人竟然生得如此俊朗?只见他一身玄衣,玉冠高束,英挺的眉峰微蹙,深邃狭长的眼眸半眯,此刻正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的答案。只是这男人周身的气息太过冰冷骇人,姜棠下意识地紧了紧自己的衣衫。前一秒,她还在自家的三层大别墅里葛优躺,眼看着要打雷下雨,她赶紧麻溜跑到天台去收自己晾晒的笋干茄子干。没想到一道雷直接朝她劈了过来。下一秒,她就出现在了这里。所以他这问话没头没尾的,她要怎么接?姜棠一脸茫然地朝着对方眨了眨眼,正准备开口周旋,就听见对方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既然婚约尚未解除,那明日你便先...
《流放路上一睁眼,我成了将军外室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你确定此生非我不嫁?”
低沉又冷冽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姜棠心底一惊,赶忙抬眼望去。
恰好一道闪电划破黑夜,姜棠心底顿时响起惊雷,妈耶,地府里的人竟然生得如此俊朗?
只见他一身玄衣,玉冠高束,英挺的眉峰微蹙,深邃狭长的眼眸半眯,此刻正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的答案。
只是这男人周身的气息太过冰冷骇人,姜棠下意识地紧了紧自己的衣衫。
前一秒,她还在自家的三层大别墅里葛优躺,眼看着要打雷下雨,她赶紧麻溜跑到天台去收自己晾晒的笋干茄子干。
没想到一道雷直接朝她劈了过来。
下一秒,她就出现在了这里。
所以他这问话没头没尾的,她要怎么接?
姜棠一脸茫然地朝着对方眨了眨眼,正准备开口周旋,就听见对方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既然婚约尚未解除,那明日你便先随我一起回京吧!”
说完,不等姜棠回复,男人便利落转身走了。
只留下一头雾水的姜棠凌乱了,回京?所以她还没死?!
疑惑间,一波陌生的记忆席卷而来,姜棠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仰去。
幸好被身后赶来的家人接了过去。
再睁开眼,姜棠已经彻底弄清了眼下的状况。
没错,她穿越了。
这是历史上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朝代——绥朝。
原主本是户部尚书府唯一的嫡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凭着出色的外貌赢得全京城第一绝色的美誉。
只可惜,上天给她开了一扇窗,又把所有的门都给堵死了。
大概是从小生活太过顺遂,养成了原主刁蛮跋扈的性子,且胸大无脑。
前几年不知道打哪听说的,宁国侯府的霍小将军风光霁月、威猛无边,愣是在双方没见过面的情况下把婚事给定了下来。
这一晃几年过去,霍小将军已经变成了霍大将军,在漠北屡立奇功,眼看着要回京授封。
原主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闹着要退婚,理由是性格不合,非说对方是个杀人如麻的活阎王。
侯府被闹得没办法,只得拖延说等到霍云廷回来后再作商议。
谁知道霍云廷还未回京,尚书府却因在夺嫡大战中站错队被牵连,两天前直接被判流放漠北,即刻出发。
今日这才走到京城几十里外的一片荒山,突然天降大雨,押运官没办法只得找了个破庙临时让众人解开枷锁避雨。
谁能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了同样前来避雨的霍云廷一行人。
原主得知对方是自己素未谋面的未婚夫后,果断地选择求救。
原本向来清风傲骨的姜父不同意,但姜母一下子就捏住了他的软肋,“棠儿这几日受了惊吓,夜里一直断断续续发热说胡话,你若不肯放她走,不如现在就掐死她,反正她也坚持不住几日了!”
果不其然,姜父妥协了。
只是他肯定想不到,自己女儿刚才和霍将军谈判的时候直接被雷声吓破了魂,现在身体里住得是从21世纪来的姜棠。
姜棠理了理脑海里的思绪,快速下了决定,既然霍云廷已经答应出手相救,她就顺势跟着回京吧。
否则跟着原主家人一块,怕是换芯子的事迟早要露馅,而且流放也不是闹着玩的,以她现在这幅这娇气的身子,怕真的是撑不了几天的,否则原主也不会那么轻易的人没了。
她留下来,以后可以想办法接济下家人,也算是还了原主的债。
不过,嫁人是不可能嫁的,别说自己不愿意,宁国候府怕是也不可能答应她戴罪之身进门的,这点她倒是不用担心。
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保命、再谋划以后的出路。
见姜棠醒了,刚才正手忙脚乱张罗的家人们一下子围了上来——
“棠儿?你醒了!没事吧?怎么会突然晕过去?”
第一个冲上来的是姜棠的母亲白梅梅,平日里也是最宠溺原主的,姜棠看见她紧张的神情,顿时感觉暖意涌上心头。
在现代,父母在她上小学的时候就出了意外,是爷爷奶奶带她长大的,后面爷爷奶奶走后,她便一个人守着一栋房子独居。
所以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陌生又熟悉。
姜棠轻轻摇了摇头,“娘,我没事,刚才大概是饿的,缓一会就好了。”
话音刚落,一个高大的年轻男人突然伸了个窝窝头过来,“吃吧,小妹,我特意给你留着的。”
看着对面人手里伸过来的黑乎乎的窝窝头,姜棠正欲拒绝,肚子却咕噜噜响了起来,便不好意思地接了过来。
谁知道一口咬下去,纹丝未动,姜棠干笑一声,“谢谢大哥,我一会再吃。”
姜之怀见妹子突然变得这么乖巧,忍不住红了眼眶,“棠儿,大哥去给你弄点热水,一会泡软了先凑合吃,好在这也是最后一顿了,明日你跟着霍将军回了京城,便不用跟着我们受这般苦了!”
想起刚才霍将军亲口答应的事,姜家一行人都暗暗舒了一口气,姜棠的命算是保住了。
最高兴的便数白梅梅,只见她脸上愁容散尽,眼底皆是欢喜,“棠儿,霍将军他虽说凶了点,但是人品没话说,既然他答应了要带你回去,以后肯定不会为难于你,你只管照顾好自己就行了,我们都不用担心。”
姜父闻言叹了口气,“只怕你这性子以后回京了日子也不好过,记住,以后没人护住你了,千万不要再使你那小性子!”
“还有,这桩婚事我们不占理,如今你的身份也是万不可再去肖想什么正妻之位的,哎!想我堂堂户部尚书,有朝一日竟然沦落自此!为了活命竟然让女儿去给人家做妾——”
姜父话音未落,就瞥见妻子脸上的不悦,“正妻如何?妾亦如何?只要棠儿能长命百岁,一日三餐有瓦遮头便足已!”
眼看着爹娘要吵起来,姜棠连忙出声,“爹,娘,你们别再为我担心了,经过这次,棠儿也已经长大,定不会再像从前那般胡闹任性了,请爹娘放心。”
看到女儿突然转了性子,两人果然没有再继续争论下去,而是你一言我一语地嘱咐起姜棠来。
姜棠也并不觉得两人啰嗦,反倒对早早失去父母的她来说十分受用,甚至渐渐地觉得两个人的面容和身形都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还没等她多想,刚才一直在一旁照顾孩子的大嫂苏姝突然径直朝她跪了下去,“小妹,求求你,救救你的侄子吧!”
苏姝这么一跪,姜棠这才发现她怀里抱的小侄子姜南星已是面色通红,便连忙问道,“南星又生病了?”
这时,大家才发现被苏姝盖得严实的姜南星已经起了热,想必是刚才淋雨着凉了。
刚才那雨下得又密又急,虽然是刚入秋,但是晚上已经有凉意,大人淋过雨都觉得有些不舒坦,更何况从小就身体虚弱的姜南星?
只不过,刚才大家的关注点都在姜棠的身上,一时竟然忽视了这孩子。
姜之怀连忙伸手去试温度,“什么时候起的热,怎么不早说?”
姜父姜母也心疼内疚不已,“先别说这个,之怀,赶紧弄块冰帕子敷上退退热!”
“我去找差役,看看能不能讨副药。”
三人分头去忙,只剩下姜棠和大嫂留了下来,大嫂苏姝依旧还是跪在那里不肯起,“小妹,你能不能看在南星是姜家唯一的血脉,去求求霍将军,带他一块回京城?”
“你是知道的,南星他从小身体就虚弱,三天两头病,这一趟,他肯定是熬不到漠北的。”
大嫂说着,脸上早已挂满泪水,眼底又是祈求又是悔恨。
自从嫁到姜家,她自认一直孝敬公婆、相夫教子,让人挑不出错来。
唯独对这个任性小妹,她是打心底有些犯怵,平时也是能避就避,尽量不和她打交道。
加上姜棠平日对小侄子也没什么感情,所以她实在不知道姜棠愿不愿意带这个拖油瓶?
刚才她见姜棠得了霍将军的承诺,再看怀里的孩子起了热,这才动了心思。
做娘的,哪怕孩子能有一丝希望,都要去试试。
“小妹,以前是我这个做大嫂的不对,但南星是你大哥唯一的孩子,他平日里很乖的,如果你嫌带孩子麻烦,实在不行你帮我偷偷带给苏家?我娘家大哥马上就要回京了,他若知道了肯定会想法子管的。”
姜棠默默想了想原主之前和大嫂的关系,虽然淡漠了些,也算不上什么对错的,更何况她之前干得那些事的确也有些一言难尽。
看到才刚五岁的南星难受地躺在大嫂怀里哼唧,不知为何突然就想到了自己小时候生病的样子,姜棠心头一紧,点头答应了下来,“我再去求求霍将军吧,只要霍将军答应,我可以带着南星一起。”
“而且,南星是我们姜家的血脉,如果能带肯定也是留在我的身边,没有送给旁人的道理。”
罢了,反正一个人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世界上已经够孤单的了,以后有个孩子陪着也算是个伴吧。
姜棠话音刚落,就看见爹娘和大哥也已经走到了跟前。
姜之怀眼眶发红,朝着姜棠狠狠地拜了下去,“小妹,多谢你。”
姜父更是背过身去,语气哽咽,“霍将军那边我去求情,幸好南星从小多病,一直拖着没上族谱,这次流放他也不在名单之上,想来上面看在霍将军的面子上也不会发难。”
姜之怀和苏姝一听,更是喜不自胜。
姜父走后,几个人赶快熬了药给南星灌了下去。
这汤药姜棠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子苦味,而南星竟然眼都不眨地喝了干净,不由得让姜棠刮目相看。
这孩子,不哭不闹的,以后指定也好带。
不然就凭她一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单身狗,带孩子着实有点难为她了。
只是这姑侄两人身体底子都那么差,又身无分文,以后回京的路怕是不好走,要是像小说里说的那样有个空间就好了。
姜棠如是想着,眼前突然一黑,随即便换了一副场景。
姜棠睁大双眼一看,顿时怔住了,这不是她的三层大别墅吗?她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顾不上多想,姜棠兴奋地冲进院子,和听到动静跑出来的金毛犬撞了个满怀,“呜呜呜,元宝,姐姐回来了!”
元宝也兴奋地朝她汪了两声。
姜棠连忙环视一圈,幸好,看来那雷只劈中了她一个人,房子一点没有受损,就连院子里种的瓜果蔬菜都一点没受影响。
想起肚子还饿得咕咕叫,姜棠连忙跑进厨房,打开冰箱拿了块提拉米苏直接就吃了起来。
吃完蛋糕,又灌了瓶橙汁下肚,这才觉得舒坦了许多。
吃饱喝足,姜棠在客厅的沙发里打起了盹,眼皮刚合上,就听有人在喊她,“棠儿,快醒醒,你父亲回来了。”
姜棠一个激灵,一睁眼又回到了破庙里。
眼前的爹娘,大哥大嫂都正面带笑容地看着她——
“棠儿,南星以后就交给你了,霍将军刚才已经同意带着他一块回京了,只要你们低调些,凭霍将军的能力肯定能保你们平安度日的。”
“小妹,这次托了你的福,咱们姜家总算是有一条后路了。”
姜棠听着几人的话,脑子里乱哄哄的,所以刚才只是在做梦?
不过嘴里提拉米苏的醇香和橙汁的酸甜味道依旧还在,肚子也不像刚才那么饿了,所以——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子里油然而生,姜棠笑着勾了勾唇,“爹娘,大哥大嫂,你们放心吧,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南星的。”
听姜棠这么说,大家都很欣慰,连忙张罗着早早歇息。
而刚才已经打了个盹的姜棠已经没那么困了,便打算等一会大家都睡着了,自己再偷偷回到空间里看看。
破庙的另一边。
霍云廷的手下已经利落地打扫完破庙,点上火堆开始烤肉了。
虽然他们的人数远远比不过这边流放的人数,但是功臣和罪臣的身份悬殊太大,没人敢往前多挪一步,所以流放众人都密密麻麻地挤在一处,反倒是衬得对面自在宽敞。
仿佛他们根本不是来避雨的,而是来郊游的。
不多时,对面烤肉的香味便飘了出来,把众人肚子里的馋虫都勾了起来。
原本这些流放的人,平日里也是锦衣玉食惯了的,但是几顿窝窝头一吃,肚子里的那点油水早就被刮得干干净净。
可即便再馋,也没人敢大声地咽口水。
毕竟对面那些人可是绥朝武力值最高的一帮人,周身自带着一股尖锐的肃杀之气。
尤其是站在霍将军两侧的两个年轻副将,浑身散发着戾气,双手扶刀,仿佛谁敢上前一步就准备痛下杀手。
听说两人从小就跟在霍将军身边,虽然是双生子,但性格迥异。
哥哥初墨,据传品性相较温和,稳重心细,霍将军的一应事多年都是他在打理。
而弟弟初白,凶狠又毒舌,但是武力值奇高,时常伴霍将军左右相护。
不过要论武力值,应该谁也比不上坐在最中间的那位霍将军,虽然常年不在京城,但是京城关于他的传说却不少。
其父是宁国侯,母亲是长公主,一出生便金贵无比。
只可惜长公主早逝,宁国侯守寡三年后又重新娶妻,后来宁国侯府内的事情大家都不清楚。
只知道霍云廷十二岁那年便进了军营,摸爬滚打常年带着一身伤,十五岁便上了战场,冲锋陷阵杀敌,二十岁那年统领三军,叱咤风云,成了让外族人闻风丧胆的霍大将军。
每一次胜仗传来,都能引来京城众男儿热血沸腾的讨论,只是众人越传越邪乎,加上其中手段太过血腥,让不少闺阁小姐听过后都脸色发白,更有人直接拿来吓唬哭闹的孩童,效果甚好。
久而久之,霍将军便凶名在外,成了冷血残暴杀人不眨眼的阎罗王。
想必原主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死活要闹着退婚吧?
姜棠靠墙坐在角落,不动声色地借着火光把对面的人打量了一番,暗自琢磨以后要如何和这样的人相处。
怕其实她倒没什么怕的,将军不畏艰险常年在外征战杀敌,保家卫国,守的是全国老百姓的平安。
这样的民族英雄,让她不由得生出敬畏之心,但绝不是畏惧。
察觉到姜棠打量的目光,对面的初白最先沉不住气,“将军,我们真的要带那个姜大小姐回京吗?难道你忘了前几日收到的消息?她可是闹得满城风云的要跟将军你退婚,将军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现在落了难,倒是想起将军你的好来了?”
“况且带她一个人回去都恐圣上那边难以交待,现在还要带个小的,这算什么事啊?买大送小?”
“早知道我们就不过来避雨了,真是倒霉。”
见初白抱怨个不停,一旁的初墨蹙眉警告道,“少说两句,将军既然答应了便自有将军的打算,况且姜尚书曾经也帮过我们,姜小姐和将军婚约尚存,于情于理都该帮这么一次。”
初白还想出声反驳,初墨立马捅了捅他,用眼神示意他闭嘴。
两人正僵持间,忽然就听见篝火前的霍云廷淡淡来了句,“她倒是和信上说的不一样。”
订婚前,他曾收到家书称姜家欲将大小姐许配于他,但他那个继母侯夫人极力反对,在信中说了一堆姜家大小姐顽劣的事迹。
当时他想着娶谁都一样,顽劣一些,在侯府里日子也好过一些。
尤其是他从来没有见过侯夫人这么失态过,想必成亲后,侯府一定很热闹。
索性便答应了下来。
前几日,他又收到家书,称姜大小姐实在是怕他怕得紧,闹着要退婚。
可是现在一见,她哪里有顽劣或者害怕的样子?
察觉到霍将军眼底的打探,姜棠连忙收回视线,淡淡垂眸假寐,实则用意念回到了空间。
刚才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她只以为是回到了现代,便没有多想。
现在再次仔细一打量,才发现周围已经全部变了样,别墅周边的建筑树木早已不见,只独留自己这一栋。
虽然别墅的结构和院子里的摆设都没有变化,但是却有一种高耸入云的感觉,三层以上的空间已经变得模糊,像是隔着浓浓迷雾,看不真切。
一入院子,元宝再次朝她跑了过来。
安抚好元宝,姜棠开始认真盘算起自己的家底。
自家别墅一共三层带个大院子。
院子里是奶奶去世前最宝贝的菜园,这会正值大丰收,里面郁郁葱葱地长满了各种绿叶菜,绿油油的黄瓜、红红的番茄、挂满果的辣椒...
还有姜棠最喜欢吃的草莓、圣女果、西瓜、甜瓜等等,每样都种了一点。
就连玉米也挨着院墙种了两排。
当时姜棠只是不忍心把奶奶最爱的菜园给铲掉,这几年就自己一直在伺弄,没想到现在竟然帮了这么大的忙,有了这个菜园,姜棠就不用担心吃饭的问题了。
跨过院子,别墅的一楼是厨房和客厅。
厨房里吃的用的都很齐全,米面粮油都是前不久购物节刚囤的,调味品也是满满当当的。
还有各种干货、泡面、咖啡、火锅底料、薯片、小饮料...
冰箱是双开门的,里面塞得满满当当都是姜棠刚买的各种肉蛋奶、冰激凌、巧克力,还有冻得邦邦硬的馒头包子和饺子。
她平时喜欢一次多做一些,密封冷冻好,等吃的时候再单独热一下就好了。
不然一个人住,每次做一点点实在是太麻烦了。
姜棠正打开冰箱清点食材,突然发现上面冷藏柜里的提拉米苏还包装完好地躺在里面?刚刚明明被她狼吞虎咽吃光了的?!
还有刚才被她丢进垃圾桶的橙汁瓶,这会也满满当当地躺在冰箱上方?
所以,她别墅里面的东西会循环再生?取之不尽?!
姜棠按捺住心中的狂喜,随手又从冰箱拿了瓶可乐喝了起来,打算一会再验证下。
清点完冰箱,姜棠就连厨房的垃圾桶也没放过。
里面是她昨天刚丢的、已经发芽的土豆和红薯,正好拿来种到院子里去。
原主的记忆里,绥朝根本就没有土豆和红薯这两样东西,所以务必要种活它们。
谁又能想到,明明昨天还是被嫌弃的厨余,今天却摇身一变成了香饽饽?
出了厨房,姜棠直奔二楼。
二楼是卧室,楼梯口最近的那间是她的,里面的物品和摆设都没有变,衣服鞋子护肤化妆品都还在。
再往里是爷爷奶奶书房和手工房。
爷爷曾经是位老中医,书房里都是各种医书、古书等等。
除此之外,墙上还摆着奶奶年轻时绣的苏绣工艺品。
只是后来两个人年纪大腿脚不方便,就一直睡在楼下很少再上来。
只看了一眼,姜棠就忍不住有些泪意,便没有再继续往里面走。
至于走廊尽头爸妈的房间,姜棠更是不忍心进去了。
平复好心情,姜棠直奔三楼杂物仓库。
多亏了自己的死宅和囤物癖,姜棠最近没少往家里扒拉东西,后来还干脆弄了个置物架,分门别类弄得倒真像是个小型仓库了。
赶上上个月的购物节,卫生纸、卫生巾、抽纸等这些保质期长的生活用品,都是按一年的量起囤。
护肤品牙刷牙膏等等也不例外。
前一阵流感肆虐,吓得姜棠一个人直接按三个人的量囤了一柜子的药。
甚至角落里还有些包裹都刚收到还没来得及拆。
美滋滋地点完库存,姜棠打算去天台上一探究竟,看看到底为什么那里雾蒙蒙的。
等走到出口,再怎么也推不开门,姜棠心底疑惑,但也没打算刨根问底。
时间有限,明天一早爹娘和大哥大嫂们就要继续流放,她要赶在几人上路之前赶紧收拾点干粮出来让几人带着。
姜棠拿了个布口袋,装了点大米、拆开包装的挂面、用纸包了一包盐塞进去。
想了想,又蹬蹬蹬跑到厨房,把冷冻室里的包子和馒头全部蒸上。
忙完这些,姜棠再也忍不住睡意直接倒在外面的沙发上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
姜棠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脸,以为是元宝在舔,直接翻了个身,嘟囔道,“元宝,别闹~”
随即便听到一声稚嫩的童声,“姑姑,该起了。”
姜棠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见周边只有小侄儿一个人,吓得连忙问道,“南星,你祖父祖母、爹娘人呢?”
姜南星如实回答道,“雨停了,祖父和父亲去找水了,祖母和母亲去找野菜,他们让我留在这里看着你。”
看着面前才五岁的小豆芽,讲起话来却一板一眼像个小大人一般,姜棠忍不住嗤笑,“让你看着我?”
姜南星郑重地点了点头,“对,父亲嘱咐我,等日后我们俩回了京城,也要好生照看姑姑。”
姜棠忍着笑意,连忙爬了起来,“好,知道了,以后辛苦南星了。”
“姑姑现在要去找霍将军说句话,南星留在这里看着我们的行囊可以吗?”
姜南星点了点头,“姑姑不要乱跑,快去快回。”
姜棠站起来稍作整理,环视一周,见霍云廷不在庙里,便起身往外走去。
昨天雨下了一夜,直到清晨才停下,众人在庙里憋了一夜,不少人都趁着雨停赶忙跑了出去。
方便的方便,觅食的觅食,生火的生火,做饭的做饭。
一时间,荒郊野外也变得热闹起来。
只有霍云廷一个人笔挺地站在屋檐下,神色淡淡地看向远处的群山,仿佛置身世外。
姜棠一出门看到的就是这副养眼的画面。
稍作停顿,姜棠便径直走上前,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霍将军,昨日你答应收留我和侄儿的事,多谢了!这份恩情日后我们定会想办法报答的。”
霍云廷淡淡地把眸光从远处收回,又若有所思地落在她的身上,“报答?不用了,此事是看在你父亲的面上,和你无关。”
“往后,只要你安分守己管好自己,我便保你平安无虞。”
姜棠一瞬间便明白了霍云廷的意思,无非就是告诫自己不要多想不要自恋,报不报答的不重要,别恩将仇报以身相许就行了。
以后要是老实本分,我不介意多养两个人,要是生了不该生的心思,呵呵呵...
想明白后,姜棠很快恢复如常,正色道,“霍将军,你放心,你担心的事绝不可能发生。”
她不光不会恩将仇报赖上他,这份恩情迟早也会还清。
只不过暂时能力有限,也没必要反复保证什么,以后慢慢用行动证明就行了。
霍云廷见她面色坦然,仿佛昨天那个哭着喊着不要退婚的人不是她似的,便黑眸淡淡地睨了她一眼,薄唇微抿,“你还有事?”
姜棠稍显尴尬地搓了搓手,小声道,“那个,霍将军,你能不能借我点银子?”
见他怔住,像是没反应过来似的。
姜棠又小声解释道,“我爹娘他们身上没藏住银子,这一路去漠北至少还要一个多月,路上没点体己的银子怕是难——”
话说到一半,霍云廷便出声打断,“你要多少?”
见他答应借,姜棠连忙应声,“你身上有多少?”
话音刚落,姜棠才察觉出不妥,两个人皆是一愣,面面相觑。
气氛一时尴尬。
霍云廷用手握拳轻咳一声,随手把自己身上的荷包扯了下来,“我平日很少贴身带银子,都在初墨初白身上,他们两个出去还没回来,若是不够——”
霍云廷一边说,一边似乎在懊恼不该和一个外人解释那么多。
姜棠眼观鼻鼻观心,见他脸色不对,连忙伸手接过荷包,“多谢霍将军,这些就足够了,今日霍将军雪中送炭,等日后我挣了银子一定双倍奉还。”
一口气说完,姜棠便连忙拿着荷包溜了。
一拐弯,姜棠连忙趁机把昨天在空间准备的两个口袋也拿了出来,打算等下一起交给爹娘。
等回到破庙,爹娘、大哥大嫂都已经回来了,正忙着生火做饭。
姜棠低头一看,一个黑不溜秋的小破锅里,煮的都是野菜,中间零星夹杂着几颗米粒。
见姜棠回来了,姜母喜笑颜开,“棠儿,快来,一会野菜粥就煮好了,等下吃饱了你们也该跟着霍将军回京了。”
姜棠见母亲满心欢喜,脸上一丝愁容都没有,和昨天仿佛是换了一个人。
想想也是因为自己女儿和孙子得救的原因,至于自己,过得再苦也不当回事。
再看看另外三人,也同样是如此。
只有大嫂眼睛红红的,说不上是因为儿子得救高兴,还是因为要分开了舍不得,或许都有吧。
姜棠见状,眼眶也忍不住有些酸意,大概也是受了原主情感的影响。
稍作调整,姜棠直接把刚才拿出来的两个口袋和荷包都递了过去,“爹娘,这些东西是霍将军刚才给我的干粮,你们路上带着吃。”
“还有这银子,你们也带上,若是不够,我后面会再想办法托人给你们送的。”
几个人接过口袋,打开一看,脸上皆又惊又喜。
“霍将军也太细心了,准备了这么多东西,回头你替我们好好谢谢他。”
姜父看清里面的东西后,面色有些疑惑,“出门在外,霍将军竟然能拿出品相这般好的大米,还有这馒头包子也是上——”
不过终归怕边上的人听到,姜父只小声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的那包精盐实在太骇人了。
便连忙嘱咐姜之怀收起来,“路上吃的时候要小心点。”
姜之怀连忙点头应了下来,随后又打开了小妹给的荷包,点了点,出声道,“爹,这里有一百二十五两,我们分开装吧。”
姜定远见银子不多,稍稍松了口气,若是多了反倒是受之有愧,“我们只留二十五两碎银就够了,剩下的一百两给棠儿,她带着南星回京,以后使银子的地方多。”
姜棠一听,连忙摆手,小声劝道,“使不得,你们路上要打点押运官,路过镇上也要买点吃的用的,到了漠北安家也要银子,我和南星虽然身无分文,但是我们跟着霍将军饿不着冻不着,你们就放心吧。”
白梅梅眼珠子提溜一转,悄悄把姜棠拉了过来,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再分开,姜棠已是眉梢带喜,“放心吧,娘,我记下了。”
大嫂苏姝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悄悄偎了过去,也快速在姜棠耳边嘀咕了几句。
姜棠咧了咧嘴,“放心吧,大嫂,我也记下了。”
只剩下姜定远和姜之怀父子俩一头雾水地坐在一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们娘俩在和棠儿嘀咕什么呢?”
白梅梅勾了勾唇角,“回头再告诉你们,先把银子收起来吧。”
父子俩见状也不好多问,只乖乖把银子一分为二,各自贴身装了起来。
两个人平时在京城的时候从来也没管过银子,家里的银子都是两个女人在管的,所以这会有银子傍身,两人都莫名觉得兴奋。
另一边。
霍云廷望着面前碗里的米粥,迟迟没动勺子。
初墨见状,连忙上前询问,“将军,可是饭食不合胃口?我们一行人走的急带的东西不多,等晌午到了驿站就好了。”
霍云廷神色未动,只淡淡地问了句,“初墨,走之前你在我身上的荷包里装了多少银子?”
初墨一头雾水,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回想起来,“应该就塞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还有大小不一的碎银,加起来应该有一百二十多两吧。”
“一百二十多两?!”霍云廷低呼一声,脸上难得露出一丝龟裂的表情。
刚才递出去的时候他就觉得分量不多,没想到才这么点。
如果被她打开清点,会不会暗地里骂自己太抠门了?
真是丢人。
初墨见他一脸阴郁,挠了挠头,“将军,有问题吗?平时你也不亲自花银子,我是想着这次回京万一路上要花银子,所以才有零有整地给你装了一些——嗳,将军,你的荷包呢??”
一旁正在干饭的初白闻声也跑了过来,见霍云廷的荷包不见了。
又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对面的姜家,顿时明白了过来。
敢情将军他是第一回给女人送银子,嫌少啊。
初白扒干净碗里的稀饭,嘟囔了句,“将军,一百多两不少了,您这又是救人又是给银子的,他们也该知足了!”
闻言,初墨也瞬间明白了过来。
原来是这样啊。
顿了顿,初墨提议道,“将军,要不要属下再送几张银票过去?”
初白连忙拦住,“这上赶着送银票也太掉价了,显得我们将军故意讨好她似的。”
霍云廷面色一黑,“闭嘴,初墨,等下你去将押运官打点一下即可,让他路上照顾着点姜家人。”
......
分别的时刻到来。
姜家已经重新整理好行李,大多数都背在了姜之怀的身上。
分别前,苏姝还是忍不住抱着姜南星掉了泪,“儿子,以后跟在你姑姑身边,一定要听话。”
姜南星虽然懂事,但毕竟是个孩子,不多会也哭得小脸通红。
其余几人见状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姜棠轻叹一声,安慰道,“大嫂,别哭了,我相信我们一家人以后还会再见面的,在那之前,我们每个人都要拼命活下来,尤其是你和母亲。”
两个都是做母亲的人,之前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和儿子,所以才坚持到了这里。
现在姜棠和南星都有了好的安置,两个人免不了会松懈下来。
若是心中这口气没了,再加上流放路上的艰辛,两个人难说不会自暴自弃。
所以姜棠才特意这么说,也是为了给她们一点活下去的希望。
果不其然,大嫂一听便止住了眼泪,“好,大嫂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南星现在还小,我一定会等到他成家的那一天,小妹你放心,路上我会好好照顾母亲的。”
姜棠朝着几人点了点头,还没离开便听见押运官的鞭子声和吼声传了过来,“都麻溜地站起来,准备出发!”
“从今天开始,就不给你们上脚镣枷锁了,但是,要是被我发现谁要是敢跑,直接就地打死,都给我放老实点!”
一听不用再继续上脚镣枷锁,人群中爆发出阵阵的欢呼声。
带着那东西走路简直是折磨死人,本来还以为至少要再走几十里才能卸下,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姜定远想了想,“应该是霍将军的功劳,刚才我看见他的侍卫去找过押运官,真是多亏了他!”
话音刚落,一家人都面带感激地看了看霍将军的方向,随即又面带期许地看了看姜棠。
姜棠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放心吧,这份恩情我会想办法报答的。”
等目送走几人,姜棠这才拉着姜南星走向霍将军的队伍。
此时姜棠也意识到一个致命的问题,霍将军一行人都是骑着马回京的,根本没有马车,所以她和南星要坐哪?
霍云廷同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眉头轻蹙,“初白,你把马让出来给姜小姐,你和初墨共乘,孩子我来带上。”
话音刚落,初白立马反对,“将军不可,你忘了我还带着天放呢。”
姜棠闻声望去,这才发现初白的身后还藏着一个小孩,看起来和南星差不多大?
只是神色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难不成这是霍云廷的私生子?
姜棠这会没有八卦的功夫,只扭头坦诚地看向霍云廷,“那个,我不会骑马。”
姜棠话一出,对面的几个大男人都不自在了起来,没人敢接话。
空气凝滞了一会。
初白一拍腿,飞快地弯腰拎起姜南星丢给了初墨,“大哥你带好他,我带天放先走一步了!”
说完,便一夹马腿飞快地跑了。
初墨见初白都跑了,拉了拉怀里的南星,朝着霍云廷一拱手,“将军,这小子太没规矩了,我追上去训斥下,免得入京后惹祸。”
说完,也一溜烟跑了。
剩下的人哪里还敢多待,纷纷追了上去。
一时间,马蹄声不断,很快就只剩霍云廷和姜棠二人留在原地。
如果有的选,姜棠也不愿意和他共乘一匹马,弄不好他又要误会自己是想恩将仇报,关键她没得选啊。
总不能,她在后面追着跑吧。
本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姜棠低着头不吭气,做出一副任凭他处置的样子。
霍云廷这会眼底已经明明暗暗黑黑沉沉好一会,最终化为无奈,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你上来吧。”
姜棠如遇大赦,连忙走了过去。
只不过原主平时出门都是坐马车的,从来没骑过马,她在现代别说骑马了,连马都没见过。
正当姜棠琢磨着怎么爬上马的时候,突然感觉身体一腾空,整个人被拎了起来,随即落在了他身后。
不等姜棠调整好坐姿,马儿已经开始飞奔起来。
她哪里见过这阵势,简直比坐过山车还要刺激,一个没忍住低呼一声,两只手也本能地抓紧他的腰。
姜棠只想着自己千万不能掉下去,要不然小命就不保了。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抓的是某人的禁地,而且慌乱之中,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几乎已经趴在人家后背上了。
直到前面的男人脸色黑了又黑,咬牙切齿道,“坐好!”
听见一声喝止,姜棠才稍稍恢复理智,不过声音从嗓子里滑出来时还是带着一丝颤抖,“我害怕,你就不能慢点?”
霍云廷闻言,忍不住嗤了一声。
呵,他都还没发难,她倒是埋怨上了。
不过总算是稍稍放慢了些,两个人随即也都有一种解脱的轻松。
因为骑得慢,等两个人到了驿站的时候,剩下的人都早已经到了。
不过怕被责难,几个人都老老实实地候在门口等着两人。
远远地看见两人骑马的身影,初白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咱们将军一看就是个单身汉,哪有人带姑娘骑马把人放在身后的,不都是抱在怀里护着嘛。”
初墨一听,连忙一记眼神杀过来,示意他闭嘴。
“你还有脸说,刚才若不是你头一个跑了,罢了,等下注意看将军的脸色,你就别往前面凑了。”
初白不服气,“刚才若不是我机灵,你们打算谁来带那个女人?是你?还是你们?”
大家一听,纷纷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虽然都在心底为将军打抱不平,带这样的一个女人回来,但是毕竟是将军名义上的女人,谁敢碰?
等两人在驿站前停下,姜棠正准备跳下马,突然身子一轻,又被人给拎了下来。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姜棠觉得有些丢人,站稳后连忙拉着姜南星进去了。
大家见霍将军的脸色黑沉,也不敢多问,纷纷让道。
休息片刻,众人又开始动身,打算在天黑之前进城。
临出发前,不知道初墨从哪里找了辆马车过来。
姜棠见状也长舒一口气,终于不用抱着阎罗王骑马了,太吓人了。
姜棠拉着姜南星刚上马车坐稳,帘子突然又被撩开,就看见初白手里拉着刚才那个奇怪的孩子。
初白一改之前凶煞的态度,温和地笑道,“姜小姐,这孩子非要一起乘马车,麻烦你帮忙照看下啊。”
说着,便自顾自地扭头走了。
姜棠总觉得初白好像在憋着什么坏,但是也没资格拒绝,便朝着他放轻声道,“你快进来吧。”
霍天放一直瞪着一双眼,突然朝两人露出一副凶狠的表情。
姜南星吓了一跳,往姜棠身边靠了靠,小声道,“姑姑,我怎么觉得他像个狼崽子似的。”
姜棠也察觉出了他的不对劲,但是前面的人已经在催促出发了。
顾不上多想,姜棠鬼使神差地拿出平时对待元宝的那一套出来,从袖口里掏了块巧克力,“你上来,姐姐给你吃好吃的。”
看见姜棠手里新奇的吃食,霍天放直接跳进了马车。
等车一动,便迫不及待地从姜棠手里抢了过来,刚要入口,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嘴一噘,“有毒。”
见他一副奶凶奶凶的样子,姜棠忍着笑意又掏了一块巧克力出来,一分为二,递了一半给姜南星。
随后自己先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感慨,“哎,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姜南星见状也忍不住咬了一口,眼底不由得一亮,“姑姑,这黑色的原来是糖!真好吃,我还从未吃过这么美味的糖呢。”
姜棠见南星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多少有点孩子气了,很是欣慰,“嗯,这可是姑姑私藏的好东西,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哦。”
姜南星郑重地点了点头,从怀里拿了块干净的帕子,把剩下的巧克力都包了起来。
姜棠以为他是舍不得吃,便问道,“怎么了?舍不得吃完?”
姜南星面上一红,小声道,“这黑糖我想留着,等以后再见到爹娘的时候给他们也尝尝。”
姜棠心底一软,轻声宽慰道,“放心吧,姑姑这里还有呢,以后见到了会给他们的。”
姜南星这才重新吃了起来。
见两人有说有笑地吃着手里的‘黑糖’,霍天放偷偷地低头舔了一口自己那块,不由得瞳孔放大,随即啊呜一口咬了下去。
见他三口两口将整块巧克力吞了进去,姜棠和姜南星一脸震惊地相视一眼。
等他咽下去后,突然又伸手到姜棠面前,“还要!”
姜棠一怔,“你是还想再吃一块?”
霍天放点头,“嗯 !”
姜棠眼珠一转,想着初白刚才的举动,怕是想把他放进来吓唬自己的。
与其被动接受,不如主动出击,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于是便眉头一挑,眼底满是兴味,“想吃可以,不过你要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霍天放小嘴一噘,算是没拒绝。
“你叫什么名字?”
“天、放!”
“霍天放?”
“嗯!”
“你母亲呢?”
“没、有。”
姜棠眼睛一眯,心底八卦之火熊熊燃起,啧啧啧,没想到真的是霍云廷的儿子!
而且还是去母留子的那种?
不过既然是恩人的儿子,她就没必要再去打探人家里的私事了,万一被霍云廷知道了,还以为她真的有什么心思,便打算到此为止。
有了吃的,姜棠很快和两个孩子熟了起来。
也慢慢摸清楚了霍天放的脾性,这孩子今年六岁,比南星还要大上一岁。
外表看着凶狠跟个狼崽子似的,但是心智非常单纯。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话特别少,每句话最多只能说两个字。
总是时不时盯着姜南星看,好像是在模仿他一样,才过一会就学会跟着南星一块叫她姑姑了。
此时走在马车前面的初白,这会正忍不住频频回头看向马车。
一旁的初墨见状,忍不住嗤声道,“怎么?觉得没打起来不符合你的预期?”
初白回了个白眼给他,“的确挺出乎我意料的,没想到这个姜大小姐竟然有两把刷子,不应该啊。。天放最讨厌和陌生人待在一块了。”
之前刚捡到他的时候,自己就曾经不信邪,在这狼崽子身上吃过好几次亏。
倒不是他会武功,而是他天生蛮力,力气大的吓人。
原来这臭小子也懂得怜香惜玉,看人下碟吗?
几人看见初白那憋屈的样子,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初墨心思细腻,稍稍一想便夹马赶上前面的霍云廷,“霍将军,我看天放和姜大小姐相处倒是挺融洽的,这次回京,要不要安排他先跟着姜大小姐一起暂住城外?等我们回京进宫禀明缘由后,再一起接回来?”
霍云廷眼底划过一丝诧异,像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和天放处好关系,真是小看她了。
略一沉思,便颔首道,“也好,不然我们不在,天放在府上也无人能照看。”
初墨得了准,便又扭头跑向马车,把安置的事和姜棠说了一遍。
原本以为姜棠肯定会嫌弃庄子上不方便,闹着要进城,没想到她听完后只是淡淡了回了句,“好啊。”
反倒是弄得初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姜棠见状,主动问道,“天放是跟我们一块去庄子上,还是进城?”
初墨这才想起自己要说的事,连忙开口,“霍将军担心天放回府没人照看,想托你暂时在庄子上帮忙照料下,等城里安排好,再接你们一起进城。”
姜棠笑着看向霍天放,征求他的意见,“天放,你愿意跟着姑姑去庄子吗?”
霍天放重重地点了几下头,“愿、意。”
姜棠勾了勾唇,没想到自己的魅力这么大,让这孩子连爹都不要了。
便扭头朝着初墨笑道,“天放同意了,你回去和霍将军说,天放我帮他照顾,就当抵我和南星两个人的花费了!”
初墨一脸不可思议地走了。
姜棠倒是松了一口气,之前她还担心进城后,不知道如何面对侯府的人,以及原主之前在京城树的那些敌人。
被仇者快、被人落井下石倒是小事。
关键自己还是戴罪之身,若是冒冒然进城,万一上头追究下来,岂不是连累将军一块完蛋?
想到即将面对的这些事,姜棠忍不住发愁,还是要赶紧挣钱!存钱!
等以后发了财,她就赶紧带着南星去漠北,把一家人都安置好,然后自己再一个人去江南做个闲散富婆。
这京城,她是再也不想回去了。
思索间,马车也渐渐停了下来。
姜棠心想应该是庄子到了,果不其然,刚撩起帘子就看见初墨在和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在交待着什么。
交待完,初墨就直接跨马跑了。
再伸头一看,哪里还有霍云廷和其他人的影子。
姜棠尴尬地抽了抽嘴角,自己和南星也就算了,这么大的儿子丢在这,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跑了?
这难不成是假儿子?
三人刚下马车,刚才那位管家便领着个妇人一块走了过来,“见过姑娘,我是这庄子上的管事,你就叫我邢管事就好,这位是我婆娘,庄子上的院子都是她在打理。”
姜棠朝着两个人笑着点了点头,“邢管事,邢婆婆,以后就有劳二位了。”
说着,姜棠又伸手把两个小子从马车上接了下来。
等邢管事和邢婆婆两人看着从马车上下来了个两个小公子,都长大了嘴愣在原地。
这处庄子原本是长公主的,去世后才转到了霍云廷的名下。
因为庄子距离京城近,地段好风光又好,所以霍云廷小的时候经常被长公主带着来这里踏青郊游。
两个人也是一直看着霍云廷长大的,即便霍云廷这么多年没回来看过,但是两人依旧把庄子上下打理的很好,想着霍云廷早晚路过这里,说不定想过来歇歇。
这次听说他回京,两个人从一个月前就开始收拾整理,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霍云廷路过。
谁能想到,这次竟然盼来了个姑娘?
刚才初墨就简单地和她们说了句,马车里面是将军的人,让她俩好生照顾着。
两个人都以为是霍云廷从漠北带回来的姑娘,谁知道竟然还有两个孩子?
看看孩子的个头,莫非早在他第一次去漠北的时候就已经。。。
两个人愣了好一会,听见姜棠出声,这才连忙回过神来,忙笑着把人往院子里带。
“姑娘,咱们这庄子年头久了,院子也有些陈旧,姑娘还不要嫌弃啊。”
“叫什么姑娘,该叫夫人了。”
姜棠连忙摆手,“使不得,你们就叫我姜棠吧,这次我们过来的匆忙,没有提前打招呼,给你们添麻烦了。”
老两口见状,只以为姜棠是不好意思。
或许是霍将军刚回来,还没和侯府那边商量好身份,现在的确叫什么都不合适。
再看看姜棠这一身粗布衣,两个人不由得蹙起了眉头,霍将军也太不会疼人了。
都给他生了两个孩子,就穿这?
不过想想霍将军身边都是一群男人,肯定照顾不好,加上舟车劳累,看着娘三个脸色一个比一个差,一个比一个瘦。
邢婆婆心疼得紧,“那我们就先叫你姜姑娘吧,一会晚饭就好了,吃好饭你们先泡个热水澡,换个干净衣服好好睡一觉,这一路上长途跋涉受罪了,等休息好再说。”
姜棠看了看自己和南星身上灰扑扑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嗯,那就麻烦邢婆婆了,我们两个今天不小心在泥地里摔了一跤,装衣服的包袱也弄丢了,见笑了。”
闻言,邢婆婆愈发心疼,“好好好,你们先去前厅吃饭,我去找几身干净的旧衣服等下你们换上,等明天让人去城里再买几身新的回来。”
邢管事听完也连连赞同地点头。
见两人这么热情,姜棠便猜到两个人这是误会了。
但是眼下她还没机会和霍云廷商量她身份的事,只能等他忙完京城的事再做解释了。
简单的吃了顿晚饭,两个小子就一块回隔壁洗澡换衣服。
嘱咐两句,姜棠也赶紧关上自己的房门,马不停蹄地跑进了空间。
一进厨房,姜棠就迫不及待地打开冰箱,果然如她所料,之前被她取出的可乐、包子和馒头都复原了回去。
不光如此,就连放在冰箱外面的挂面和巧克力亦是如此。
确认空间有复原的功能,姜棠高兴地快要冒泡了。
哼着小曲跑进浴室,打算痛痛快快地先冲个热水澡。
用洗发水洗了几遍长发,又打了几遍沐浴露,姜棠这才觉得浑身舒服多了。
好在空间里水电都正常,不然这么长的头发没有吹风机,的确是太麻烦了。
吹干头发,姜棠又从自己的衣柜里选了件柔和贴身的吊带裙穿在里面,算是打底,然后才套上邢婆婆给送来的那套衣服。
等全部收拾完,姜棠觉得浑身软绵绵的累的很,本想靠在床上休息一小会再过去隔壁看看的,谁知道一沾床就径直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突然听到有人在粗鲁地拍着门。
姜棠被吓得一个激灵后清醒了,连忙起身去开门,这才发现拍门的人是霍天放,“怎么了?”
“烫!”霍天放只说了一个字,便扭头去了隔壁。
姜棠心中一坠,连忙跟了过去。
一进门,就看见躺在床上的南星小脸通红,嘴里还呓语着胡话。
看得姜棠心底满是内疚,估计是之前那场风寒还没好透,今天洗完澡后又反复了。
要是早点过来看着就好了。
姜棠弯腰把人抱起,朝着霍天放问道,“你晚上自己一个人睡可以吗?”
见他皱眉,姜棠赶紧补了句,“听话,明天给你做好吃的。”
小狼崽果然没再说话,姜棠赶紧包紧南星把人抱到了隔壁。
把南星放在床上后,姜棠连忙从空间拿出耳温枪,一量39度2!
从来没有带过娃的姜棠彻底慌了,连忙从药柜里扒拉找出了退烧药给他喂下。
好在退烧药吃下后很快起了作用,姜南星出了一身汗,热度也彻底退了下来。
姜棠又赶紧拿出干毛巾给他擦汗,等彻底忙好,自己也累得不行,也懒得再去收拾,直接身子一歪就在床边睡着了。
经过这一次,姜棠这才深刻明白带一个孩子多么不容易,以后也不敢再大意了。
第二天便托邢管事请了大夫过来,大夫诊治的结果并不严重,只是外感风寒、肺气失宣。
虽然病情不严重,但是也很难根治,稍微一着凉就容易反复,咳喘不断。
从小在爷爷的耳濡目染下,姜棠对中医和西医都略懂一些。
之所以发烧反复还是因为炎症,再加上他生病时的咳嗽气喘的样子和邻居家孩子一模一样,姜棠默默在心底下了个结论:小儿支气管炎。
不用消炎药的话没有办法根治或者自愈。
大夫开的那些治风寒的根本就没用,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治不了根了。
送走大夫,姜棠就准备去挑选适合他病症的药,除此之外,饮食也变清淡、没事就带着两个孩子多晒晒太阳,增强抵抗力。
这两天姜棠一心扑在照顾南星上,等到南星的病情彻底好转,自己才猛然发现——
她们来了三天了,霍云廷还一直没有出现过,这是彻底把她们丢在这了?
见不见的她倒是无所谓,关键没有得到他的准信,自己也不敢乱说两个人的关系,只能任由庄子上的众人误会去了。
只不过,一想到自己和侄子的命运这会全掌握在别人手里,还不知道宫里那位能不能容下自己,就有些提心吊胆的。
见她兴致不高,邢管事两夫妻还以为她是在等霍云廷。
只得一边去城里给她买料子裁新衣,一边好言宽慰,“姜姑娘,霍将军好几年没回京了,这一次难得回来,宫里肯定有许多事要去禀告要去办差,还有侯府里的老夫人和侯爷肯定也有说不完的话,姑娘再耐心等几天吧。”
见她带着两个孩子不容易,一个生病,一个连话都说不好。
又热心地从庄子里挑了个小丫头送过来,“姜姑娘,这个丫头叫春杏,是个可怜的孤女,你要是不嫌弃就留在身边服侍吧。”
姜棠正愁分身乏术,见春杏的性子还算踏实本分,便把人给收了下来。
有她帮忙看着两个孩子,自己也能腾出精力想办法挣银子了。
别看她现在吃穿不愁,但是身上穷得一个铜板也没有。
天眼看着就要转凉了,爹娘和大哥大嫂那连身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更别说过冬的棉衣了。
越往北越冷,更何况漠北本就是苦寒之地。
趁着现在流放的队伍还没走远,她要赶紧想办法筹银子给家人置办几身棉衣送过去。
在春杏照看两个孩子的空档,姜棠把自己的别墅翻了个遍,最后在三楼的仓库里翻到了一套水晶玻璃杯。
杯子是她很久之前网购的,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中了邪一样就是喜欢收集漂亮的杯子。
但是等买回来后又没了那热情,觉得杯子太小一杯一口太麻烦,所以就丢在角落里遗忘了。
拆开包装,一盒里面是6只晶莹剔透的小茶杯,造型小巧精致,上面的浮雕也很别致。
这样一套水晶玻璃杯,在现代只要几十块钱。
但是因为技术没到位,在这朝代可是非常珍贵的,指定能卖个好价钱。
选好东西,姜棠就直接交待春杏去跟着邢管事进城去代卖,顺便把做棉衣要用的针线料子棉花都带回来。
春杏接过水晶杯一看,顿时看傻眼了,“小姐,这杯子这么好看是将军送你的吧?你真的舍得卖吗?”
姜棠没多解释,“我留着用不上,换点银子我有别的用处。”
春杏见状也不再多嘴,“那小姐,你打算卖多少两?”
姜棠略一沉思,伸出根手指,“一百两吧。”
春杏啊了一声,“一百两?真能卖到吗?”
在她的认知里,一百两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
姜棠笑了笑,解释道,“单买一只的话是一百两一只,成套买的话五百两,你不要去当铺、直接去琳琅阁那里找掌柜的谈。”
说完,姜棠顾不上春杏的惊讶,又细细嘱咐给了她说辞,又吩咐她卖完银子后要采买的东西。
春杏一听这一盒要五百两,吓得紧紧抱在怀里不敢撒手。
那边邢管事听说春杏要进城,只以为是姜姑娘吩咐要买些体己的东西,也没多打听,利索地套上马车带人进城了。
找到挣钱的法子,姜棠心情大好,见两个孩子也开心地在院子里玩耍,便打算自己等下亲自下厨露一手。
这几天为了给南星养病,大家都跟着吃的很清淡。
霍天放的脸都快比他爹还要臭了。
庄子上现成的家禽鱼虾和蔬菜,厨房里的食材也有很多种。
初来乍到,姜棠也不敢轻易把空间里的食材拿出来,便只打算偷偷用下调料就好了。
见厨房里有刚捞上来还活蹦乱跳的河虾,姜棠便挑了一些个头大些的悄悄放进空间冰箱里的冷冻室,稍微冻个几分钟,等下轻轻一挤就可以脱壳了。
因为新鲜,剥好的虾仁直接清炒就行了。
取两块鸡胸肉切成丁做成宫保鸡丁,姜棠怕两个孩子吃辣不好,就做了个改良版的。
再挑一块猪身上最嫩的里脊肉,切成小块,裹上糊大火油炸,没有菠萝就加几块酸梅提提味,酸酸甜甜的咕咾肉应该小孩子都喜欢吃吧。
这些菜姜棠都是估摸着春杏的时间开始做的,今天她是大功臣,理应请她吃一顿。
做完这些,姜棠又蒸了一道蒜蓉茄子,一道鱼羹。
还没起锅,就听见春杏欢天喜地从院子外跑了进来。
见姜棠在厨房里,她又兴冲冲地跑了进来,“小姐,真的被你料准了,你出的价格掌柜的没眨眼就答应了。”
听见她这么说,姜棠一阵心痛,果然价格还是出低了吗?
“不急,先赶快洗手吃饭,等下边吃边说。”
春杏一听,这才发现厨房的案板上放着好几样菜,味道喷香不说,光是看样子都让人食欲大开。
“小姐,你也会做饭啊?好香啊。”
姜棠见她馋猫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对了,这食盒里面我装了点,你先去给邢管事送去,今天他也帮了不少忙。”
春杏连连点头,拎着食盒就跑走了。
再回来,两个孩子也都洗好手帮着拿碗筷,饭菜也都被姜棠端上了桌。
春杏见自己的碗筷也被摆了上去,有些不好意思,“小姐,我还是去下面吃吧,这样不合规矩。”
姜棠无所谓的摆摆手,“没事,没外人在的话,你就坐下来一块吃吧,人多吃的香些。”
霍天放看着一桌子的美食早就有些按捺不住,刚想伸手去抓,就被姜南星伸手打了下去,“姑姑还没动筷子,天放要等一等才行,而且吃饭不能用手,要学会用筷子,我早上不是才刚教过你吗?”
霍天放皱这眉头拿起筷子,老老实实地比划起来。
姜棠见他们两个,一个明明是年纪小的却一副老成的样子,一个天生蛮力却被管的服服帖帖,忍不住弯起嘴角,朝着春杏催促道,“快点的吧,两个孩子都等不及了。”
春杏只好坐了下来。
四双筷子齐齐动了起来,没一会,此起彼伏的夸赞声便响了起来——
“好、吃!”
“姑姑,没想到你还会做菜,这樱桃肉做的比酒楼里的还要好吃。”
“哇,小姐,这虾仁太好吃了,你是怎么一会功夫就剥那么多虾仁的,肯定累坏了吧?下次让奴婢来弄。”
吃完饭收拾好,春杏就迫不及待地把今天采买的东西一股脑儿地抱了进来。
“小姐,这些东西一共花了十两,剩下的400两银票,还有90两银子都在这了。”
姜棠很是满意,接过钱袋子就想好了——
之前欠霍云廷的125两,双倍就是250两,早点还掉早轻松。
再缝200两到棉衣里,到时候一起送给爹娘,让他们在路上的时候花销用,等以后到了漠北,她再想办法托人送银子过去安置。
剩下的40两,足够她和南星傍身了。
实在不够,以后还可以再卖水晶杯,反正空间里的东西是循环再生的。
只不过暂时还是要低调些罢了,以免被盯上了惹麻烦。
规划好银子,姜棠就开始翻着料子,琢磨着要给每个人做两身里衣,每个人再做两套棉衣,一套厚的,一套加厚的。
至于鞋子,她怕太麻烦时间来不及,所以都是让春杏买的成品鞋。
“春杏,你可会做衣服?”
春杏一听,连忙回话,“小姐,会的,只不过...奴婢不明白,小姐为何吩咐买的都是粗布,里面里衣倒是好料子呢。”
姜棠勾了勾唇,“你只管做,等做好了再请你吃好的。”
刚才的美味还在齿间回味,春杏忙不迭地笑道,“那敢情好。”
说完,姜棠又细细交待了要做什么样的。
因为没办法量尺寸,姜棠只得大概比划一下,“女式就按照我的尺寸来做,男款嘛尽量往高大里做,大一点没事。”
春杏一听,还以为她是要给霍将军做衣服,笑嘻嘻地应了下来。
庄子的另一个院子,邢婆婆和邢管事正一边吃着姜棠送来的饭菜,一边滔滔不绝地讨论着——
“你是说,春杏今天帮姜姑娘买了一堆料子棉花?这是打算做衣服?”
“是啊,买的还有男人的鞋呢,要我看,应该是给霍将军买的,只是——”
“只是什么?你个老头子,说话怎么支支吾吾的,不是存心让我着急嘛。”
“不是,我是说她买的鞋都是最普通的鞋子,料子也是很一般的,将军的身份哪里穿的着呢。”
“你懂什么?这叫礼轻情意重,她们之前在漠北估计苦日子过惯了,等到了京城享福后慢慢就会改过来的,放心吧。”
接下来的两天,姜棠一心扑在做衣服上。
虽然衣服多,但是款式说简单也简单,两个人花了两天时间就弄得七七八八了。
接下来就等着霍云廷过来,再想办法托他去送一下。
谁知道,霍云廷没等来,一大早倒是等来了侯府的马车。
得了信,邢婆婆就急忙忙跑到姜棠的院子里,“姜姑娘,侯府来人了,说是老夫人想见见你,特地差人过来接你过去。”
说完,邢婆婆又一脸担忧,“侯府那里...哎,姑娘你也不要怕,到时候就乖巧些,问什么答什么就是了,老夫人心善,想来不会太为难你的。”
姜棠倒是很淡定,仿佛早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的,轻轻拍了拍邢婆婆的手,“婆婆放心,我去去就回,劳烦你帮着春杏照看下两个孩子。”
说完,便起身整理了下衣裳,朝着两个孩子嘱咐了两句,就跟着来人走了。
坐上马车,姜棠就开始琢磨着一会要如何应对。
想来想去,最坏也不过是把自己羞辱一顿,毕竟原主之前大闹侯府要退婚有错在先。
然后再甩点银子,让她不要肖想霍云廷。
说到银子,姜棠眼前忽然一亮,也不知道侯府会甩多少银子来摆平她?
突然还有些小期待是怎么回事?
马车进了城,姜棠还是忍不住轻撩起帘子偷偷看了一会,毕竟这还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进京,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好奇。
前面侯府来的丫鬟见状,不由得诧异,这姜大小姐怎么这么淡定,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等马车停稳,姜棠跟着领路的丫鬟进了侯府。
一路上,亭台楼阁、轩榭起伏,不愧是百年侯府,其气派可见一斑。
穿过一道道门,最终姜棠来到了后院正厅。
一抬头,凭借这原主的记忆,便认出正上头坐着的正是侯老夫人,也就是霍云廷的亲祖母。
旁边坐着的是侯夫人,霍云廷的继母。
侯夫人身边站着的妙龄女人,姜棠也认得,是侯夫人的亲侄女,也是霍云廷的另一位爱慕者——李今瑶。
曾经在原主和霍云廷订婚后,没少给原主暗地里下绊子。
至于别的位置上,也七七八八坐了好几位,估计是其他房的人。
姜棠认不清,也没有功夫认了。
只老老实实走上前,朝着侯老夫人和侯夫人拜了拜,算是见礼。
见她不卑不亢一副淡定的模样,一旁的李今瑶眼底忍不住划过一丝轻蔑,都已经沦落这份上了,反倒是学会惺惺作态起来了?
今天她敢一个人过来,绝对让她脱一层皮出去。
侯老夫人没多为难,直接让丫鬟赐了个凳子,关怀道,“你这个丫头,倒是淡定,我本以为经过那场面,你指不定要吓坏成什么样。”
“现在这样我看就挺好,性子也稳重了许多,不像以前那般咋咋呼呼了。”
姜棠只得点头附和,“回老夫人,棠儿经过这次变故,已经彻底洗心革面了,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样顽劣了。”
这样一来,她身上所有的变化大家都会自然而然以为是家里突生变故的原因,也免得人怀疑了。
接下来,侯老夫人又嘘寒问暖说了几句体己话。
姜棠面色坦然,一一回应。
一旁的李今瑶看着都有些急了,连忙给姑母使了好几个眼色。
这些年,她为了能嫁给霍云廷,几乎隔三差五就跑过来伺候姑母,就是为了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谁知道几年前霍云廷人还没回来,便被姜棠得了先机,先下了手。
彼时侯爷正想拉拢户部,欣然同意,后来还是她找姑母从中作梗,说是霍云廷性子直,若是得知直接给他定了婚,指定不会同意,到时候闹得不好看。
这才得了机会让侯爷和姑母写信给霍云廷征求意见,姑母在信中数落了不少姜棠的丑事,原本以为霍云廷绝对不可能答应这门婚事的。
谁知道隔月就收到了他的回信——他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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