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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非职业算命,职业捉鬼卫绵范文聪全局

洋柿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卫绵看着电线杆上贴着的通缉令皱眉。这是一张悬赏通缉令,被通缉的是个男人。此人在6月24日,抢劫并杀害了一名出租车司机,现悬赏通缉。群众提供有关罪犯的可靠消息,成功抓获后可以奖励举报人三万。如果群众直接抓获罪犯可以奖励十万。上面还描述了他的体貌特征,以及放大的彩色照片。卫绵之所以皱眉,是因为这男人的面相。眉骨凸出、眼眉间距很小、颧骨也凸出的厉害,这是杀人犯的典型面相。但卫绵可不是普通的风水师,她更是看出了些不一样的。通缉令上说这人杀死一人,可卫绵观其面相,这人明明身负两条人命。一条是近期,另一条却是五年前。死者是个女人,还是个跟他关系很是密切的女人。应该是女朋友或情人之类的角色。这些暂时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将人抓回来,奖金才能到手。通...

主角:卫绵范文聪   更新:2025-06-01 00: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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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卫绵范文聪的其他类型小说《玄学:非职业算命,职业捉鬼卫绵范文聪全局》,由网络作家“洋柿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卫绵看着电线杆上贴着的通缉令皱眉。这是一张悬赏通缉令,被通缉的是个男人。此人在6月24日,抢劫并杀害了一名出租车司机,现悬赏通缉。群众提供有关罪犯的可靠消息,成功抓获后可以奖励举报人三万。如果群众直接抓获罪犯可以奖励十万。上面还描述了他的体貌特征,以及放大的彩色照片。卫绵之所以皱眉,是因为这男人的面相。眉骨凸出、眼眉间距很小、颧骨也凸出的厉害,这是杀人犯的典型面相。但卫绵可不是普通的风水师,她更是看出了些不一样的。通缉令上说这人杀死一人,可卫绵观其面相,这人明明身负两条人命。一条是近期,另一条却是五年前。死者是个女人,还是个跟他关系很是密切的女人。应该是女朋友或情人之类的角色。这些暂时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将人抓回来,奖金才能到手。通...

《玄学:非职业算命,职业捉鬼卫绵范文聪全局》精彩片段


卫绵看着电线杆上贴着的通缉令皱眉。

这是一张悬赏通缉令,被通缉的是个男人。

此人在6月24日,抢劫并杀害了一名出租车司机,现悬赏通缉。

群众提供有关罪犯的可靠消息,成功抓获后可以奖励举报人三万。

如果群众直接抓获罪犯可以奖励十万。

上面还描述了他的体貌特征,以及放大的彩色照片。

卫绵之所以皱眉,是因为这男人的面相。

眉骨凸出、眼眉间距很小、颧骨也凸出的厉害,这是杀人犯的典型面相。

但卫绵可不是普通的风水师,她更是看出了些不一样的。

通缉令上说这人杀死一人,可卫绵观其面相,这人明明身负两条人命。

一条是近期,另一条却是五年前。

死者是个女人,还是个跟他关系很是密切的女人。

应该是女朋友或情人之类的角色。

这些暂时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将人抓回来,奖金才能到手。

通缉令上有男人的身份证号码。

这要是实力普通肯定会说没有时辰算不出来,但卫绵可不是一般风水师。

只凭借面相,她就能推算出男人的方位。

如果有出生日期,还会更具体一些。

卫绵垂眸,手指飞快的动了起来。

不过两分钟,她心里就有了结果。

坎1数居北方。

临水而居。

卫绵看着手里刚买的本市地图,顺着推演出的方位找去。

很快就找到了符合要求的地方。

她纤细的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奔着清水河而去。

清水河是一条横贯市区的河,除了汛期水流湍急,其他时候都不算大。

卦象显示那人所在地周围有大量的水,就肯定不是附近的小区。

所以卫绵推测对方是住在河边,而且是紧挨着水的河边。

她向司机打听了,清水河下游,有几个引了河水过去专门挖的水库。

有的被人承包了养鱼,也有的装修成田园风,开了度假山庄。

那司机也以为卫绵是往度假山庄去的,一路上都在热情的跟她介绍当中哪家最好。

卫绵拒绝了对方要将她拉到某山庄门口的好意,将身上仅有的二十块掏出来付了车费,提前在桥头下了车。

她抬头往正北方向看去,就见一栋白色的小房子矗立在河堤边。

房子很小,只有一间,白墙红瓦,门窗紧闭。

陈金辉最近都过得比较惨,他半个月前刚抢劫了一名出租车司机。

那天他本就赌输了心情不好,打算找个司机借点钱花花。

却没想到碰上个激烈反抗的。

陈金辉怕引来路人,一着急就将人捅死了。

之后他拿着那司机的钱包跑了,搭了货运的大车来到市区。

好在钱包里有不少钱,够他生活一阵子。

等他去宾馆登记入住时就看到大堂电视里播放的通缉令,当下就出了一身冷汗。

他是真没想到会这么快就查到他身上。

陈金辉压了压帽檐,若无其事的重新走出去。

然后他就发现,大街小巷的电子屏幕,都挂满了他的照片。

他要是敢找个宾馆,到登记身份证时候,立即就能被人抓住。

这么东躲西藏了两天,他偶然中发现河边有座没人住的小屋。

这会儿他正在屋里睡觉,只有晚上才能出去碰碰运气。

陈金辉打算再躲两天,之后就往省城去。

到时候一路往南走,不行就偷渡出国。

卫绵无声无息的来到小房子旁边,她从口袋中掏出个纸人。

那纸人大概巴掌大小,比较恶趣味的是,纸人头上还扎了对羊角辫。

卫绵念了个咒。

瞬间,那纸人动了起来。

它先是伸了个懒腰,然后翻着跟头从卫绵手上轻飘飘跳下来,顺着门缝钻了进去。

很快,门悄无声息的开了。

卫绵往四周看看,抬腿进屋。

一分钟后,和平市公安局接到了一通报警电话。

电话是个年轻姑娘打来的。

对方报了个地址,说正在被通缉的杀人犯陈金辉被她抓住了,请警察上门将人押送回来。

接到电话的民警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在反复和对方确认后才终于相信。

陈金辉被抓住了!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公安局特意派出了特警队,一行两辆车朝着对方提供的地址飞驰而去。

见羊角辫纸人蹦蹦跳跳的从外面进来,卫绵就知道警察来了。

“来得还挺快。”

她从地上站起来,理了理衣服,开门出去了。

于是原本正端着枪严阵以待的特警队就看到,那座小房子的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走出个娇娇小小的姑娘。

姑娘看上去大约十八、九岁,脸颊还带着点婴儿肥,只是脸色泛着不正常的青白,正有些困乏的盯着他们看。

卫绵打了个哈欠,“人在里面,进来吧。”

负责这次行动的特警队长是范文聪,他朝后面挥挥手。

很快,特警队包抄着将小屋围了起来。

只除了河水那面没法过去,却也已经有狙击队员在河对岸准备好了。

等对讲机里传来一切就绪的汇报声,范文聪将卫绵拉到身后,率先将屋门打开。

结果刚一打开门,就看到了里面直挺挺躺着不动的陈金辉。

范文聪一愣,该不会是死了吧?

卫绵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几人误会了,于是侧着身子露出头来。

“人没死,只是他现在被我的符纸定住了,动不了。”

符纸?

范文聪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视线刚一触及那人,就看到了他胸前醒目的黄符。

陈金辉这会儿躺在地上不能动弹,却还在眨着眼睛。

人确实没事。

卫绵往里指了指,“去俩人就行,注意不要碰掉他身上的黄符,等你们把他控制住就可以摘掉了。”

范文聪半信半疑,他点了两个人,“铐起来。”

他却和另外几人端着枪严阵以待。

两位特警收了枪,从身上掏出手铐,走上前来。

一直到将人铐住,都没发生任何意外,一切顺利的不可思议。

那黄符也不像他们以为的那样,随随便便就会掉下来。

范文聪确定人已经被控制住了,这才看向卫绵,“是你抓住的?”

卫绵理所当然的点头。

等几人将陈金辉带出来,她才伸手揭掉了那逃犯身上的符纸。

霎时,刚刚还浑身僵硬不得动弹的陈金辉就恢复了正常。

他看到两边押着他的特警,腿一下子软了下去。

脑海里只回荡着两个字。

完了。


刑警队办公室里。

卫绵正大口吃着女警点给她的麻辣烫。

霸道的香味在不大的办公室里蔓延开。

因为特意要的加麻加辣,她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可卫绵觉得十分过瘾。

她今天还没吃饭呢,等这十万块到手了,她就能找个房子安定下来了。

女警见小姑娘吃得满头大汗,赶忙将跟麻辣烫一起买回来的美年达也打开递过去。

“慢点吃,要是太辣了就喝点饮料压一压。”

卫绵嘴巴红彤彤的,原本青白的脸色都被热气熏得好了不少。

她朝女警露出个甜甜的笑,接过瓶子喝了一口。

唔,这小甜水,也太好喝了叭!

女警叫孙燕妮,已经三十多岁了。

家里是个儿子,但她非常喜欢女儿,看小姑娘乖巧可爱,只觉得特别可人疼。

两人正说着话呢,就见范文聪从审讯室里出来。

看到卫绵还在他愣了一下,“你怎么还没走?”

卫绵朝他伸手,“你还没将悬赏的十万块给我。”

范文聪拍了下额头,“我都忙忘了,那钱我让人申请上去了,走了加急,但今天下不来,你留个电话,明天应该可以了。”

卫绵皱眉,那她今晚睡哪?

范文聪想到今天看到的神奇一幕,不由对卫绵很是好奇。

“你是怎么抓住那人的?”

卫绵一想到今晚可能仍然要去医院借宿,继续跟一群鬼做舍友,刚刚吃到麻辣烫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所以范文聪的话她也没兴趣回答,“你不是看见了。”

范文聪想起今天在陈金辉身上看见的黄符,“用那符纸?什么原理?”

卫绵见周围人都好奇的看过来,顿时冒出个主意。

她轻咳一声,拿纸擦了擦嘴。

“我告诉你可以,你今晚得给我找个住的地方。”

范文聪一愣,“你不回家?”

“我没有家。”

卫绵说的是事实,可几个警察看多了青春期少女和家里人闹矛盾离家出走,顿时想歪了。

见他们满脸不信,甚至还要说什么,卫绵赶忙开口打断。

“我会看相,也会算命,当然有些一般人没有的手段。”

她想起今天看见那人的面相,马上严肃道,“这人的脸我看了,典型的杀人犯面相,不过他身上不止出租车司机一个案子,你们再往前查,大约五年前,还有个跟他关系亲密的女人,也是他杀的。”

这话一出口,警察们都震惊了,就连范文聪也呆愣在原地。

不管这事是不是真的,仅凭今天卫绵抓人露的那一手,他们就得谨慎对待。

只不过,算命这么牛逼的吗?

居然连这都能算出来?

那还要警察干嘛?

范文聪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被个小丫头镇住了,当下冷哼。

“小小年纪不想着学习,在这装神弄鬼,真是不学好!”

“嘿,我还就非得算了!”

卫绵可不愿意听有人说算命不好,她眼睛在范文聪脸上转了一圈。

“你信不信我只看看你的脸,就能将你这辈子发生的大事都说出来?”

范文聪朝副队长摆摆手,让他先去查着,自己坐那逗弄卫绵,“不信。”

卫绵放下筷子,神色认真了几分。

“你今年三十八岁,小时候家庭条件不好,你五岁时候差点被淹死,但有贵人救了你,在你十岁时候父亲因病去世,你独自跟着母亲生活。”

“十八岁时候你母亲再嫁,继父对你也很好,你还有个继姐,跟你关系非常不错。”

“你二十三岁结婚,三年后离婚,没有孩子,现在的是你第二任妻子,夫妻感情很好,你们之间育有一女,今年七岁了。”

打从卫绵开始说,周围人就竖起了耳朵。

等她说到范文聪离婚时纷纷瞪大了眼睛,他们只知道范队结了婚,孩子也要上小学了。

却是不知道,这并不是范队的第一任妻子。

几人看范文聪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这小姑娘说得八成都对。

现代的刑侦技术很发达,副队长按照卫绵说的方向去调查,很快结果就传了回来。

所以他表情复杂的盯着卫绵。

范文聪看到副队长回来,皱眉问道,“怎么了?”

副队长咽了口唾沫。

“我刚才按照小姑娘说的去查了下,别说,还真查到了一个案子,五年前猴头镇出过一起杀人案,死者是个女的,被人勒死后扔进河里,当时就判定是熟人所为,但因为几个嫌疑人都有不在场证明,而且没有证据证明和他们有关,但我调了当时的卷宗看,陈金辉也是嫌疑人之一。”

范文聪当下震惊,深深看了卫绵一眼,便接过卷宗继续办案去了。

留下几个警员对着卫绵惊叹连连。

见范文聪就这么走了,卫绵顿时不乐意了,“那我今晚住哪?”

范文聪头也没回的摆了摆手,几步就消失在门外。

刚刚帮卫绵订餐的女警孙燕妮正好进来,她看卫绵紧皱的小眉头忍不住笑起来。

“如果不嫌弃,你就住咱们值班警员的宿舍吧!放心,床单被罩都是我今天新换的。”

卫绵顿时笑弯了眼睛,“不嫌弃不嫌弃。”

她怎么会嫌弃呢,这地方正气凛然,连个鬼都不敢进来,她要是能睡在这那可比医院好太多了。

虽然她不怕鬼,可它们总在自己面前逼逼叨叨也很烦的。

那些只是普通的鬼,没犯什么大错她不至于将其打散。

全都送去投胎,她还暂时没那个实力。

孙燕妮带着卫绵到澡堂洗了个澡,让她睡在值班员的宿舍。

而值班员,今天就去执勤特警那边将就一宿了。

等将人安顿好了,她也可以下班了,却没想到在门口又看到了小姑娘。

孙燕妮一愣,“怎么了卫绵小姑娘,是还缺什么吗?”

卫绵摇摇头,视线在孙燕妮脸上转了一圈,突然开口道,“回家时候别走平时那条路,随便换其他一条。”

孙燕妮脸上的笑容顿了顿,却还是笑眯眯道,“好。”

她虽然觉得奇怪,却也没问为什么。

孙燕妮虽然刚刚听到卫绵给范文聪算命,不管别人怎么震惊,反正她并不信这些。

孙燕妮家是姐妹俩,小时候有个算命先生对她爸说,以后小女儿会很有出息,他们夫妻老了都要指望小女儿。

说她这个大女儿未来会过得很一般,指望不上。

之后那些年,父母嘴上说着一视同仁,却越来越偏心妹妹,给她的越来越少。

但她自己争气,考上了公务员,后来又经领导介绍嫁了个条件不错的人家。

反观妹妹,这些年在两口子的宠爱下混吃等死,到现在29了还一事无成在家啃老。

孙燕妮想到那些年受到的忽视,对算命先生的印象就更差了。

而且她平时走的四川路回家最近,但凡换任何一条都要绕远。

孙燕妮发动车子,缓缓向着公安局外面驶去。


到了岔路口,马上要拐上四川路时,孙燕妮脑海里忽然又浮现出卫绵说的那句话。

不知怎的,她踩在油门上的脚不由得松了松。

“算了,看在小姑娘招人疼的份上,今天绕路就绕路吧!”

孙燕妮这么说着,调转车头往另一条稍远些的路上开去,正好那边有家蛋糕店,可以买几个蛋挞回去,留着当明天的早餐。

孙燕妮买完蛋挞,又重新坐上车。

刚往前开了没多远,就接到了同事小赵的电话。

“喂?”

孙燕妮接起电话。

“孙姐,你怎么样?”小赵焦急的声音传来。

孙燕妮一愣,有些奇怪,“我没怎么样啊?”

“没怎么样?”小赵也愣住了,按说那是孙姐回家的必经之路,而且这个时间——

孙燕妮不知怎的,心里有了点不一样的预感。

她沉甸甸的开口,“发生什么事了?”

“刚刚接到消息,有两辆车在四川路上互相追逐,造成了十几辆车的连环车祸,好几人当场死亡——”

剩下的话孙燕妮都没听进去,她这会儿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站了起来,后背也冰凉一片。

要是按照她回家的路线和时间,这场连环车祸里,必定有她一个。

————

卫绵动作丝毫没有迟疑的将十万块装进自己书包里,谢绝了范文聪要找人送她回家的好意,欢欢喜喜出了公安局。

昨晚她感受到一缕功德金光落在身上,应该是提醒那女警的话起了作用。

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那缕金光居然能让这具原本枯竭的身体重新焕发生机。

比她半个月连续不间断的修炼都有用!

卫绵这具身体当时生机断绝,她想要使用自然要费些力气。

看来想要活下去,暂时只能用功德修炼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原来的实力。

这些不是一时半刻能解决的事情,现在对于卫绵来说最重要的是这钱要怎么花。

昨晚她就兴奋的睡不着觉,躺在被窝里规划这笔钱的去处。

首先一定要买部手机,那东西人人都有,用起来简直不要太方便,卫绵这个老古董已经眼馋很久了。

说买就买,卫绵打了个车,和师傅说她要买手机。

那司机师傅直接将人送到了通信一条街,路上两人聊得十分愉快。

卫绵虽然对这世界不太了解,但她非常聪明,很快就从师傅的话里提取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到地方后,她找了个营业厅,用自己的身份证办理了一张电话卡,同时购买了一部三千块的手机。

她刚刚和销售员了解过,这个价位的手机完全可以满足日常需求,几款小游戏也能运行的很好。

办完第一件,卫绵又拐到附近的银行,办理了一张银行卡,将剩余的钱都存了进去,再开通网银。

这也是春桃姐告诉她的,现在的人在网上什么都能买。

不出几天快递就能送到,十分方便。

办完这些,卫绵在医院附近找了家丧葬用品店,买了黄纸。

旁边柜台里还有罗盘卖,这个她也需要。

卫绵问了问价格,普通的黄铜罗盘按照尺寸算,还没她手掌心大小的就要五十块一个。

旁边还放着几个据说被高人开过光的,要一万一个。

但卫绵看了下,有两个开光是真的开了。

只是这人开光的手艺很一般,照比卫绵自己可是差远了。

所以有那闲钱,她不如挑个品质好些的罗盘。

卫绵挑了一圈,最终选了个五千块的,小巧精致,大概有巴掌大小。

等有时间了她可以自己加持。

之后拐到附近的中药店,又买了朱砂。

她买好东西,就直奔着火车站去了。

卫绵的目的地是一省之隔的青省。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考上了清平大学,现在是七月末,距离开学还有一个多月,时间完全来得及。

卫绵并不着急去学校,还没到报名时间,去了也没用。

她打算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等开学后无论是住在学校里还是住在家里,都很方便。

而且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她能对这个世界更了解一些。

当天,卫绵就选中了套一居室的房子,并且预付了半年的房钱。

这套房子本身的风水还不错,只需要做一些小调整就好。

卫绵没见到房东,是中介来带她办理的手续。

选中这地方也是综合考虑过的,这里距离清平大学步行只需要半小时。

如果她准备个交通工具,路上花费的时间也就十分钟不到。

而且这里离公园不远,环境相对清幽,周围也安静。

那公园极大,还连着一片山,每天早晨上山修炼也方便。

卫绵抽时间出去逛了一圈,买了几样小物件,回来在家里布置了个小型的聚灵阵。

如果用高品质的法器布置,阵法完成的瞬间就能感到灵气汹涌而来。

卫绵没那么多钱,只能买些普通的,所以这会儿灵气来的速度和数量都要差很多,却也聊胜于无。

感受着周围愈发浓郁的灵气,她舒服的长出一口气,功法缓缓运行。

卫绵看了看银行卡的余额,当初将剩余的钱存入银行卡后,她就捐了五万出去。

剩余的五万块经过这段时间的花销也所剩无几。

这还是在她并未多置办生活用品的情况下。

只不过这时候的风水法器,但凡品质好些,价格都高得离谱。

而拜卫绵本身的眼光所赐,她还不想用太差的东西。

就现在这些也已经是考虑到目前经济状况,降低标准后的结果。

关键她开学后还要交学费!

“咕噜”

唔,又饿了。

卫绵摸了摸肚子,不由暗叹,看来得找个赚钱的办法了。

不然一直这么下去,迟早要饿死。

想她从前好歹是正阳宗的唯一女弟子,什么时候为银钱费神过。

正阳宗的弟子中,不乏入世的,每一个都是赫赫有名的风水大师。

这也让正阳宗水涨船高,大把捧着金银求他们指点的人。

算了,这里有句话说得对,好汉不提当年勇。

还是想想现在要怎么挣钱吧!

卫绵出门前给自己卜了一卦,今日财位在东北。

而北山公园,就在卫绵家的东北方向。

她将罗盘和铜钱装进书包里,又带了瓶矿泉水,这才下楼去。

北山公园也叫体育公园,里面建了许多体育项目专用场地,还有很多免费的健身器材。

所以来这里锻炼的老年人很多。

也有些摆摊的,卫绵在一个画画的老人摊位前看了一会儿,等他画完一幅画才继续往前走。

卫绵一路看过来,这些摊摆的五花八门。

有卖花鸟鱼虫的,有卖手工艺品的,也有卖老人自家腌菜的。

卫绵还看到一个摆摊算命的,看他面前那红纸上写的。

起名、搬家、看白事、算命、解梦、看相、算姻缘……

业务范围还挺广呢!

她视线在那老人脸上转了一圈,就知道这人是个连入门都算不上的半吊子。

只不过这倒是给卫绵指了条既能解决温饱,又能挣功德的出路。

她先去摊位上买了份烤冷面垫垫肚子,都吃光也就混了个半饱。

之后从画画那老爷子手里买了张纸,亲手写了“算卦”二字。

想了想,卫绵在下面又加了一句话。

“一日三卦,每卦一千。”


她刚写完,就听画画的老爷子赞道,“好字!”

都说书画不分家,张老头爱画画,对书法自然也是有些研究的。

可卫绵这手字,半点不像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能写出来的。

藏锋处微露锋芒,露锋处亦显含蓄,可见功底深厚。

卫绵要付钱,张老头说什么都不肯要,只笑呵呵的问她可不可以给自己留个字。

卫绵将视线调转到张老头脸上。

这位老人大概六十多岁,个子不算高,体型偏瘦。

脸型瘦长,鼻梁高耳朵大,脸色红润,看脸就让人觉得慈眉善目。

这是一般人看到他的感觉,卫绵看得就要更仔细了。

在她看来,老人耳朵轮廓分明,垂珠贴肉,色泽鲜艳红润,耳门阔大,耳肉红而坚厚,耳形耸高而长。

有这样耳朵的人大多长寿。

更何况他眼神清正,人中深长、端正而直,同样也是长寿之相。

于是她十分爽快的给留了个“寿”字。

正好这附近人流量比较大,卫绵从老人那借了个小马扎。

将刚刚写好的纸铺在地上,正式开始摆摊。

一开始没什么人注意到她,直到大半个小时后,不远处一个舞蹈队中场休息,在才有几个大爷大妈围了过来。

摆摊算命的不少见,但是年轻姑娘摆摊算命的倒是没见过。

“小姑娘年纪轻轻的,怎么跑这摆摊来了?”

“这哪里叫摆摊,这应该叫来骗人才对。”

“就是呀,知道北山公园老人多,还专门跑到这里来摆摊,可不就想着骗咱们钱来了!”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坏的很呢!不想着好好学习上班,就想着不劳而获,哎呦呦,这是什么风气啊!”

“何况什么卦哟,居然还敢要一千块,那边王瞎子也才五十一次。”

“是呗,别管他算得准不准,五十块咱就当买个心安了,哪像这小姑娘,上来就要一千块!”

卫绵本就是修炼之人,耳力比一般人都要好,何况大爷大妈们并未压低声音。

她前世也曾多次被人质疑,只是因为外貌过于年轻。

所以她听了这话非但没生气,反而笑盈盈的道,“几位大爷大妈,不如谁来算一卦,看我说的对不对,大不了这第一卦不准不要钱。”

大多数人一听,第一卦不准不要钱,都有些意动。

一是他们不相信卫绵会算得准。

二是想着等卫绵说完,他们就说不准。

反正自己家的事,除了他们,谁也不知道到底准不准,那还不是自己随便编。

还没等有人坐下算卦,就有个烫了爆炸头的大妈率先跳了出来。

“哎呦呦,我们自家有什么事情自己还不知道哇,哪里需要你帮着算,骗我们老人家的钱,不怕遭报应的呀!”

大妈因为年纪大了,眼皮耷拉下来,看人时候还喜欢挑着眼睛,显得十分不善。

“现在的小姑娘,可真是不自爱,还有那些跪在路边说什么差几块钱回家车费的,我看见一次就要骂一次的,真是的,家里老人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我要是你们家老的,我都没脸出门了哟!”

“这样的人还活着干什么,既然不能为社会做贡献,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省得浪费粮食。”

那爆炸头大妈插着腰站在卫绵摊位前,说得唾沫横飞。

见她站出来,原本有些意动的都退了回去,神色间有些尴尬。

看样子爆炸头大妈在几人中地位还挺高。

卫绵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地位高好啊,既然这位大妈非得蹦出来,那就从她算起吧。

爆炸头大妈虽然眼皮已经耷拉了,却能看出眉目清淡眼睛浑圆,看起来像是很普通的面相。

可她鼻削如刀,明显露出骨来,这就是相学中的剑锋鼻。

有这种鼻子的女人大多都尖酸刻薄,很是势利,而且大妈面大鼻小,是很典型的克夫相。

卫绵盯着她看了两眼,忽然说道,“大妈,我劝您平时嘴上还是积点德的好,不然造下的口业,都会报应在家中小辈身上。”

大妈一听这话,登时怒了,“你什么意思?这是在咒我家孩子?”

然后仿佛抓住了卫绵小辫子一样,转身吆喝着别人来看。

“都来看看这小丫头片子,我拆穿她骗人的把戏,她就在这咒上我家孩子了!”

“我家的小孙子你们都见过,那么点个小娃娃也没招惹她,这丫头红口白牙——”

“大妈!”

卫绵突然轻喝一声,面色十分严肃。

爆炸头大妈原本正吆喝的厉害。

不知怎的,听到卫绵的声音只觉得灵魂都跟着震颤。

当下有些傻愣愣的问道,“怎、怎么?”

卫绵看着她子女宫盘踞不散的黑气,面色微冷。

“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我看得绝对不会错,你家中刚刚有人离世,观你面相,应该是家中孙辈。”

围观的几个大妈顿时面面相觑,他们和爆炸头大妈认识,都知道她家孙辈,就只有个三岁的小孙子。

“小姑娘,你这就有点不地道了,老冯也只是好意,怕我们被骗了,你怎么能咒人家孩子呢!”

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大妈不赞同道。

爆炸头大妈叫冯桂芬,这会儿也缓过来了。

等她反应过来卫绵说了什么,更是暴怒,登时扬起手就要打过去。

“我叫你咒我家孙子,看我不替你爹妈好好教教你!”

冯桂芬的手还没打过来,就被摆摊画画的张大爷拦住了。

他沉着一张脸,“冯桂芬,你怎么回事,挺大年纪了跟个小辈计较也就算了,现在还动上手了!你可真有个长辈样!”

冯桂芬看清拦着自己的人是谁,顿时面皮一僵。

其实她看上张老头很长时间了,张老头条件好,长得还顺眼,关键是退休金高。

两人的老伴儿都没了,她就想和张老头一起过。

可公园里看上张老头的人不少,冯桂芬暂时还没得手。

“她、她说我孙子没了,淘淘明明在家睡觉呢,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冯桂芬当着张老头的面也不好露出自己那泼妇样,只能讷讷的指着卫绵控诉。

“那你也不该”

“叮铃铃——”

张老头话还没说完,冯桂芬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拿出一看,见是儿子打来的,她赶忙接了起来。

“大亮啊,怎么了?”

“妈!让你帮着看孩子你去哪了啊,淘淘、淘淘出事了啊呜呜!”

“出事?出什么事,淘淘好好的在家睡觉呢!”

冯桂芬不信,她走的时候孩子什么样她还能不知道?

“淘淘、淘淘栽进水桶里,淹、淹死了啊——”

“哐当”

冯桂芬的手机掉在了地上,她却还保持着刚刚握手机的动作,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不可置信的喃喃,“怎、怎么会呢?他不是、不是睡觉呢吗?”

冯桂芬的手机声音大,电话里的传出的话围观的几个大爷大妈都听见了。

大家面面相觑,想到刚刚小姑娘说的话,看卫绵的眼神立马不一样了。


公园里,卫绵送走了秦玉秀,面前的位置又空了下来。

打从刚刚就在旁边看热闹的大爷大妈一直没走,将刚刚两人说的都听去了。

只是秦玉秀这一卦准不准,现在还没法知道。

需要等他们夫妻俩从美国回来后才能见分晓。

趁着没人,几位大爷大妈七嘴八舌和卫绵聊了起来。

“小姑娘,她家闺女真出事了呀?”

卫绵摇头,“现在还没有。”

现在没有,那就是以后迟早会有了。

“小姑娘,你今年多大了呀?”

卫绵:“十八。”

“那你还上学吗?在哪个学校?学习怎么样?”

卫绵只承认还在上学,但是在哪个学校她并没说。

至于学习好不好,更是不想说了。

“这算命是谁教给你的,学了多久了?”

卫绵抬腕看了看表,已经快要三点了。

“自然是有师傅教导的。”

今天应该不会再有人算命了,卫绵将地上的纸卷起来收好,明天还可以继续用。

“小姑娘,你这是要走了呀?”

“不是说算三卦吗,今天才算了一卦呢!”

几位大爷大妈看人家算卦看得正起劲儿呢,这姑娘怎么就要走了。

“叮”

手机来了条信息,卫绵低头看去。

是个好友申请,她点了通过。

卫绵点开对方的头像,一眼就认了出来。

刚刚加了卫绵微信的,就是昨天算命那老太太的女儿。

至于对方今天才联系自己的原因也不难猜,八成是老太太回去没少念叨她。

对方微信名叫胡小芳。

卫绵和几位大爷大妈告别后,转身往公园外走。

胡小芳发起了一笔转账。

对方半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直接转来了一千。

卫绵以为对方可能在编辑要说的话,所以并没着急回复。

这会儿她正好饿了,今天挣了钱,自然要去吃点好的。

她想吃火锅,想吃好几天了。

卫绵之前在清平大学附近吃过一家,味道很不错,分量足、价格还便宜。

原本从她家到清平大学只需要半小时,可她刚刚是在反方向的北山公园,这距离就远了。

卫绵这具身体远不如从前自己的,虽然她来了以后已经很积极的锻炼了。

可结果仍旧让人不太满意,所以一看距离这么远,她立即决定打车过去。

要是平时,卫绵还不一定舍得,可今天刚刚挣了一千块。

打个车还是可以的。

卫绵坐在副驾驶,又掏出手机来。

胡小芳还是没有任何消息过来,她想了想,抬手用输入法写了个“还想算什么”发过去。

可消息刚一发出去,绿色的消息前面就多了个红色的叹号。

下面的小字写着:胡小芳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卫绵使用微信的时间不长,还是第一次看到有红色叹号的情况。

她有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以为手机出毛病了。

于是重新发送了一次,提示跟之前一样。

卫绵眉头微皱,将手机放在手心磕了磕。

司机看见卫绵的动作,瞥了一眼露出来聊天界面。

“人家这是把你删了。”

司机四十岁出头,休息时候也愿意捣鼓手机,比卫绵这个新手了解熟练的多。

“删了?”

卫绵不可置信。

她还从未受到过这样的待遇,一时有点懵。

那司机看了卫绵一眼。

刚刚他就见到上面有条转账信息,“这是人家给你转完钱就把你删了,赶紧点接收啊,删了也不耽误收钱。”

卫绵却没打算收。

对方既然转完钱就将她删除,可见对她算出的结果没兴趣。

没算卦却收卦金,可不是卫绵的性格。

卫绵关掉聊天界面,不再想这件事。

其实卫绵想的没错,胡小芳转的这一千,在她自己看来算是封口费。

一千块对她来说,真不算什么。

这所谓的算命大师在自家母亲面前乱说,给她带来的困扰可比直接给一千块麻烦得多。

反正对方也是图钱,那她给钱就是了。

只要对方能将嘴闭上。

不过为了防止对方想要的更多,胡小芳还是在转账后第一时间将人删掉。

她看了眼表,见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将办公桌旁边的袋子提起来,她和王帅约在楼下的咖啡厅见面。

胡小芳很少取出这么多现金来,所以冷不丁一拎,觉得五十万还挺沉的。

本来她想转账的,可王帅说对方要现金交易。

没办法,她只能去银行预约了大额取款。

她和王帅的关系不算隐秘,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反正他们是要结婚的,别人知道是迟早的事。

所以母亲说出她和一个小九岁的男人恋爱时,胡小芳也没有特别吃惊。

一开始她不是没怀疑过王帅接近自己的目的,可仍旧被他的热情感染,控制不住的沉沦。

她也终于理解,为什么公司那些老男人都喜欢找年轻姑娘。

她在王帅身上感受到的年轻、疯狂、精力旺盛,都是同龄男人没有的。

两人是在酒吧认识的。

当时胡小芳完成了一个大单子,请部门的人去酒吧庆祝。

那晚胡小芳喝多了,在洗手间门口差点摔倒。

遇到了穿着酒吧制服的王帅。

他伸手将自己稳稳扶住,关心的问她,“你还好吗?”

声音清朗温柔,明明二十多岁了,却有着少年人的干净。

胡小芳并不是个漂亮的人,相反,她长相普通,而且是很普通。

属于扔在人堆里都不会被人多看上一眼的那种。

所以从未有异性在看到她的第一面,就向她表达出好感。

之后胡小芳经常到那家酒吧喝酒,慢慢和王帅熟悉起来。

知道他是大学毕业后想要继续深造,但家里不赞同,这才出来勤工俭学挣学费的。

胡小芳对这个大男孩印象更好了。


后来呢?

后来某次两人喝醉了酒,在意识不清醒的状态下发生了关系。

之后王帅主动说要对胡小芳负责,说喜欢她很久了。

两人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因为王帅之前就向胡小芳表露过,他在酒吧上班是为了勤工俭学挣学费。

所以恋爱期间胡小芳主动承担了两人的花销。

为此王帅还郁闷了很久。

他说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是胡小芳养的“小白脸”,他觉得两人在这段关系里是平等的。

他也想用自己努力赚来的钱给女朋友买衣服买包包。

只是那样陪着女朋友的时间恐怕会少了很多,希望她能理解体谅自己,都是为了给她更好的生活。

胡小芳一听,心里又酸又软。

从未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像王帅这样对待自己一心一意。

胡小芳本来就不缺钱,所以干脆承担了这些花销,只为了能让王帅有时间陪在自己身边。

甚至心疼他租住的房子条件太差,她还让王帅住在了自己家。

两人每天甜甜蜜蜜,胡小芳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爱。

所以那大师说什么自己的正缘在36岁都是胡扯,王帅就是她的正缘,就是她命定的爱人。

前一阵子王帅要和同学合伙做一个项目,但前期需要资金投入,他没钱就打算放弃了。

后来王帅喝多了和自己哭诉,说想要给她更好的生活,想要和她结婚,想要和她一辈子在一起。

却因为自己没能耐,明知道会挣钱的项目没钱投入。

胡小芳头脑一热,就主动说投资这部分钱她来出。

这句话刚说出来她就有些后悔,可她见到王帅在听了这话后并没有如她预料中的开心,反而拼命拒绝后,心里才踏实了。

也更坚定了要将这笔钱拿给他用的决心。

这个男人,是真将她放在心坎上的。

所以胡小芳隔天就预约了取款,今天才将钱取出来。

想到一会儿王帅知道有钱投资后的样子,胡小芳露出个幸福的笑容。

卫绵点完菜,等火锅端上来的时间里,将今天收入的一半转入了某明星慈善机构。

她转账时忍不住感叹,手机果然是方便。

回到微信时,她又看见了刚刚和胡小芳的聊天界面。

看着那个显眼的红色叹号,卫绵默了默。

她已经提醒过老太太了,胡小芳自己也知道。

如果对方听劝,自然及时止损。

可看现在这样子,对方怕是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里。

————

杨学文是个大车司机,大多数时候都在全国各地跑来跑去。

虽然跟家里人聚少离多,但为了给媳妇孩子更好的生活,杨学文还是选择了这行。

他家里条件本来就不好,也没文凭,更没有一技之长。

除了开大车以外,也没什么工作能让他一个月挣上一万多了。

自己累点没关系,只要媳妇孩子过得好就行。

他想干个十年八年的,钱挣得差不多了,再开个小店,一家人维持生活应该不是问题。

可最近他觉得媳妇很不对劲儿。

以前杨学文每次回来,媳妇对他虽然没到无微不至的地步,却也算关心有加。

可最近她变得很不耐烦,无论自己说什么,她都很难给自己好脸色。

晚上那些夫妻之间的事,更是不愿意配合。

电话的消息隔一会儿一个,每次收到信息还笑得特别甜。

杨学文又不是傻的,他总觉得媳妇有事情瞒着自己。

难不成像他那些同行家的媳妇一样,也在外面找了相好的?

别人都说开大车的男人靠不住,因为他们路上寂寞,难免到什么地方找到红灯区花点钱发泄发泄。

但杨学文不是这样的人。

他这人将家庭看得格外重,既然已经结了婚,自然要对媳妇对婚姻忠诚。

所以最近媳妇的变化,让他觉得十分难受。

但杨学文并不愿意翻看媳妇的手机,他尊重个人隐私。

宁愿一直等着媳妇能和自己坦诚一点,也不愿意主动去找证据。

他和媳妇谈过一次,媳妇表示他担心的情况没有出现。

两人一番忆苦思甜后,感情又回温了不少。

但杨学文能明显感觉到,还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就这样又过了大半年,前天杨学文回到家,发现只有女儿一个人在家写作业。

他问妈妈去哪了,女儿说回来就没见到人。

杨学文给媳妇打电话,提示关机。

他一直等到半夜两点多,才将媳妇等回来。

并且媳妇当时穿着件领口开得很低的连衣裙,脸上还化了妆。

但是那妆,花了。

杨学文只觉得一颗心越来越沉。

越来越多的迹象告诉他,媳妇就是在外面有人了。

但他不知道怎么办,怕看见什么让自己更难以接受的,杨学文选择出来溜达。

他走着走着,就到了家附近的北山公园。

“……真的,特别准,老冯家今天就办丧事了,只因为没的是小辈,不好大操大办。”

一位大妈捂着嘴压低声音和周围几人说道。

说是压低声音,实际也就比刚刚的大嗓门小了一点点。

所以被旁边经过的杨学文听了个清清楚楚。

“老林和她住楼上楼下,她家儿媳妇回来大闹了一场,听那动静,说是要离婚呢!”

“这日子想过下去可有点难了,老冯以前借着工作的名义,孙子是一点不管的,儿媳妇早就不满了。这才第一次看孩子,就弄出这事儿,要是我我也不乐意。”

“当时老冯还想去打人家小姑娘呢,结果不过一个照面就让人家看出来了,想想都起鸡皮疙瘩。”

“这有什么,以前我妈还在时候就说过,厉害的大师看你一眼,就能从你脸上看出你、乃至你全家一辈子的轨迹来,可不是说笑的。”

“要真是那么厉害的大师,一千块那都是人家做慈善的价格!”

几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前几天的事,甚至还有卫绵不知道的后续。

到目前为止那小姑娘算了好几卦,除了那老太太说不准外,还有个去国外接孩子的不知道后续,其他的都准的要命。

这就证明那小姑娘还是挺有实力的!

再加上之前的冯桂芬,那天她儿子的电话可是当场打来的,确定淘淘真出了意外。

老人家其实最信这些了,但是大街上挂着算命幌子的,大多都是骗子。

难得遇见个算得准的,很多人都好奇着呢。

不过几天时间,卫绵昨天的事迹就已经在公园里传遍了。

杨学文站在旁边听了一会儿,心中不无期盼。

要是她真算那么准,能不能帮他算算,媳妇到底是怎么了。


秦玉秀一听,顿时慌了,“这、这可怎么办?”

如果因为大师给文文改了命,自己就遭遇了不测,她这辈子都良心难安。

“有什么破解的方法吗?”秦玉秀的老公比较冷静,他开口问道。

文文大姨对这方面也不太懂,就是听人提过一次。

“应该是要给钱,多给点,大师一般都是拿这钱去做善事,帮助的人越多,能替她承受这报应的人就越多,对自己的惩罚自然就小了。”

秦玉秀夫妻俩对视一眼,能用钱解决,那这件事就好办多了。

于是第二天,夫妻俩带着女儿来到了卫绵的摊位前。

两人二话没说,上来就先给卫绵鞠了一躬。

秦玉秀双眼含泪,“大师,要不是有你提醒,我可能这辈子都看不到女儿了!”

“真的太谢谢您了,要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敢相信世界上有这么神奇的事情。”

秦玉秀的丈夫也跟着感激道。

这会儿他仍旧觉得不可思议,他是无神论者。

认为世上没有鬼神,认为算命看风水都是骗人的把戏,认为应该相信科学。

可事实给他狠狠上了一课!

原来不是这世上没有风水大师,而是自己从来没机会遇见。

他转头看了妻子一眼。

秦玉秀马上明白反应过来,从手提袋里拿了个牛皮纸包出来,塞在了卫绵手里。

沉甸甸的,应该有十万。

卫绵并未推拒。

她能看出秦玉秀家家境好,这些钱对于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

见卫绵神色坦然的收下钱,夫妻俩对视一眼,更觉得这姑娘深藏不露。

如此不为所动,怕是不知道有多少人主动送钱。

也是,有这样一手本事,怕是钱财对于人家来说,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两人再次和卫绵说话时,更是恭敬几分。

“大师,我想请你帮忙看看,经过了这件事,我女儿文文以后——”

秦玉秀将自己此次过来的另一个目的说了出来。

卫绵的视线转向那一直没说话的姑娘脸上。

文文心中忐忑,她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想起以前看过的《死神来了》,更是惴惴。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逃脱死神的威胁。

卫绵看了两眼后笑了,这姑娘的面相已经发生了改变。

“别担心,经此一事,她的命数已改,死劫自然是过去了,不过切记不要远嫁,方能平安过完一生。”

秦玉秀闻言,激动得差点哭了,不知道为什么女儿总是这么坎坷。

“谢谢大师,以后我们就给她在本市找婆家。”

卫绵点头。

几人又说了会儿话,卫绵还送了文文一张自己画的平安符。

一家三口更是感激,将卫绵的联系方式留好后这才离开。

————

卫绵回家的路上转了趟银行,将秦玉秀给的十万存到卡里。

照例往慈善机构捐了一半。

经过半个多月的摆摊,卫绵也收获了不少功德,她能察觉出魂魄和这具身体融合的越来越好了,是个好现象。

当然,同时收获的还有人民币。

卫绵手里已经有了两万,再加上今天剩余的五万。

加起来有七万了。

她也终于有钱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隔天上午卫绵没在家看书,而是坐公交车到了市区,她决定给自己准备个交通工具。

在逛了一圈后,卫绵选中了爱驴家的一款小巧型两轮电动车。

奶呼呼的颜色,圆咕隆咚的形状,都非常戳中卫绵的少女心。

即使电动车一点都不便宜,足足花了她五千块。

在经过店员的简单指导后,没用上两分钟,卫绵就学会了怎么骑。

并且骑得非常溜!

这时候卫绵才就有点想念师兄们了,不然她连个臭显摆的地方都没有。

电动车店都是一条龙服务,又帮卫绵将牌照都弄好,她可以直接骑走。

这天傍晚,卫绵吃过饭准备回家。

骑到青山大厦时候看下面围了不少人,将前面的路挡住了大半。

好在这条路上的车辆不算多,短时间内并未造成交通拥堵。

大家都仰着头往上看,指着上面三三两两的说着什么。

卫绵也抬头看去。

这栋楼共有十一层,能看见楼顶坐着个人,一双腿垂在外沿。

卫绵皱起眉头,她最近实力有所恢复,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能看见,周围淡淡的阴煞气正慢慢朝着楼顶那人身上聚拢。

照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这人就得跳下来了。

“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忍不住叹道。

在老一辈眼里,这世上就没什么过不去的坎,怎么都不至于用死来解决。

“就是啊,听说是因为生意失败,年轻人,经受点打击就受不了。”

旁边另一个比他稍年轻些的附和道。

两人的对话引来周围不少人的共鸣,只不过这些人大多都上了年纪。

但另一边的年轻人就没这么和谐了,大家都跟瞧西洋景似的。

甚至还有人跟着起哄。

“跳啊!”

“快点跳!”

“谁不跳谁是孙子!”

几个人嘻嘻哈哈你推我搡,还打上赌了。

卫绵像看傻子一样看那几位年轻人。

如果男人直接跳下来就这么死了,凭借刚刚那些话,这几人都会沾染上因果。

以后总会在其他地方还回去。

卫绵见楼顶那越来越浓郁的黑色,将电动车停在路边,飞速往大厦电梯跑去。

她余光已经看到警车和消防车往这边来了。

卫绵先一步进入电梯,等她到顶楼时,见到那个男人坐在天台边。

听到有人上来,他只是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脚下丝毫未动。

男人三十多岁,身材高大,穿了一套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西装。

只是这会儿,原本整齐打好的领带胡乱耷在肩膀上,领口的扣子也解开了几颗。

再加上被风吹乱的头发,整个人看起来很是颓废。


高海洋看了一眼上来的小姑娘,并没将人放在眼里。

卫绵试探着往前走了几步,这人都没什么反应。

直到她一路走到距离男人只有五米的距离时,才被他忽然转过头来呵止。

“退回去!”

高海洋的头发,被天台的风吹得乱七八糟。

卫绵没退,但也不再往前走,而是停在那里。

目光在男人脸上转了一圈。

见卫绵不动了,男人也不再说话,只沉默着,像是在回忆什么。

“你猜我是干什么的?”卫绵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说道。

男人仿佛没听见卫绵说话,一点反应都没有。

卫绵也不在意,她继续道,“我是个算命的,我来给你算算可好?”

“呵——”

高海洋嗤笑一声。

“算什么?算死法吗?那你不用算了,马上我就要从这跳下去了,死法我就能告诉你,是摔死的。”

卫绵并没理会他这句话,而是将目光锁定在男人脸上。

“你今年40岁,父亲是工人,母亲从事销售工作,从小就在一个宽松又自由的环境里长大。”

“你少年时期开始对软件技术产生兴趣,后来大学学习了相关专业,毕业后创业,第二年就和兄弟合伙成立公司。”

“而去年底,你的公司因为资料泄露,导致一个重大项目流产,资金链断裂,因而宣布破产。”

高海洋垂着眼,仍旧没说话。

他大小算是个名人,如果经常看本市财经板块的人,不难将他认出来。

而这些东西,用他的名字在网上随便一搜索,就能搜到。

“而最让你接受不了的,是你的妻子也背叛了你,并且她的外遇对象,就是你的合伙人兄弟,甚至连你才两岁的儿子,都不是亲生的。”

高海洋瞳孔骤缩,目光如电一般射向卫绵。

第一次开始正视这个他并未看在眼里的小姑娘。

卫绵勾了勾唇,继续道,“而且你发现,你公司的破产,居然是好兄弟和妻子联手导演的一出戏。”

“为的,就是将你名下的所有财产都合法转到他们身上。”

“你究竟是谁?”

高海洋的嘶哑难听,仿佛压抑着极大的怒气。

卫绵摊了摊手,“我说了,我是算命的。”

楼梯传来训练有素的脚步声,卫绵猜测是警察和消防员过来了。

她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又重新转过来。

“我观你面相,天生就是大富大贵的命格,怎么也不该到现在的境地,介不介意跟我说说你生辰八字。”

“自己不会上网查?”

高海洋硬邦邦的扔出几个字。

卫绵挑眉,“别说我不知道你叫什么,我就是知道去查了,你们在网上公布的生辰八字也是假的。”

越是有钱有势的人,越是信奉风水。

而风水术中,无论是给人加持还是下咒做法,很多都需要生辰八字为媒介。

这种和自己命运息息相关的东西,他们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公布出去。

即使公布了,也肯定是假的。

高海洋想着自己反正都要死了,这东西藏着也没什么用了,于是将自己真正的出生时辰说了出来。

卫绵伸手掐算了一番,脸色凝重了不少。

跟她从面相上看的一样,高海洋的运气被人设法偷走了。

这人行事小心,并未引人怀疑的一下子全部偷走,而是循序渐进。

运气被偷走多年,命格自然随之改变。

明明是一生富贵的命格,却落得个妻子和兄弟联手背叛的下场。

这边卫绵掐算的时候,消防员和警察已经就位。

他们在针对面前的境况商量救援办法。

四四方方的大厦天台,高海洋选的正好是个角落,两边都没有遮挡的东西。

如果想要救援,除了正面出击没有任何办法。

而正面过去,也是难度最大的一种。

轻生者看到他们的靠近,恐怕会引起更大的反应。

一时间所有人都面色凝重。

几人也看见卫绵在和轻生者说着什么,想趁着她吸引了男人的注意力,从其他方面救援。

现在距离天台最近的11楼窗外同一位置,就有两名消防员站在窗口,正在穿戴安全设备。

“你的运气被人施法偷走了,进而引得命格被改。”

卫绵开口说道。

高海洋抬起眼皮看她一眼。

改了又怎样,反正都已经这样了,难不成还能改回来?

即使改回来了,妻子背叛也成了事实,还有儿子,难不成还能变成他亲生的吗?

都不能,改不改回来还有什么意义?

卫绵看出他的想法,干脆挑明了说道,“你原本是大富大贵的命格,做生意几乎没有亏损的时候,正常走下去,是能挤进国内富豪榜的人物。”

“而且你应该有感觉,从小到大你的运气都很好,却从三年前开始,慢慢变得普通,近两年越来越倒霉。”

高海洋皱眉思索,确实是这样。

他只以为人的好运气都是有限的,提前用完了,坏运气自然就来了。

却没想到,竟然是被人偷走了么?

运气还能偷走?

“那你说,偷我运气的是谁?”

卫绵只能推算出这人和高海洋关系亲密,但具体是谁就不得而知了,除非有这人的生辰八字。

她刚要摇头,就察觉出最近几天一直痒的眉心忽然一痛。

猛然间,她眼前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画面。

那里是一处医院门口,高海洋刚从车上下来,就有一个中年男人迎上去。

他见了高海洋,心急的说着什么,很快两人一起往医院里去了。

高海洋跟着男人来到护士站抽血,两人又说了会儿话,等他离开后,中年男人给护士塞了些钱,将刚刚的血袋买走了。

之后中年男人坐车来到一处别墅外,恭敬的等在院子里。

等里面出来个助理模样的人,他才双手将血袋递了过去。

别墅里漆黑一片,卫绵什么也看不清。

只是见那血袋被人拿进去后没多久,助理就送了个布袋子出来。

那布袋子殷红如血,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之后中年男人看着挂在自己办公桌上的红布袋子,笑得志得意满。


卫绵一愣,这情形她再熟悉不过。

前世她就修炼出了天眼,却很少使用,只有在实在需要时才去看一些未来的事。

但天眼的使用仍有很多限制。

比如间隔时间不能太近,再比如只能看未来会发生的事,而这个未来是有时限的。

大概就是十天内会发生的事,再远就不行了。

可现在卫绵这具身体的修为远远没达到自己前世的程度,怎么天眼就忽然出现了?

而且看的还是过去发生的事情。

按照高海洋的情况推算,这件事发生距离现在至少三年了。

三年前的事,她居然用天眼也能看到!

卫绵顾不上震惊,回想着刚刚画面里看到的场景。

如果她没猜错,那布袋子原本不是红色,变成红色是用血染的。

而且红布袋子里,装的应该是高海洋的毛发或指甲等物。

这术法卫绵以前见过,功力深厚些的连这些外物都用不上,只用血就可以了。

用这样的术法偷人气运,也只有邪修能干得出来了。

卫绵收回天眼,再看向高海洋的目光就有些同情了。

“三年前,你有没有给人输过血?”

“没有,我怎么可能——”

高海洋下意识就要否认,突然想起当年的一件小事。

他侄子那时候出了车祸,需要输血,两人血型一样。

但堂哥说医院血库不够了,让他来帮忙捐一些。

因为堂哥是侄子的父亲,直系血亲不能输血,所以想请他这个旁系的堂叔来帮忙。

两人从小玩到大,当时高海洋也没怀疑。

当时他来了医院,输完血因为还有什么事情要忙,也没多耽搁就离开了。

难道是堂哥?

高海洋有些不可置信。

如果真是他,因为什么呢?

“只要将偷运的术法破掉,你丢失的运气还会慢慢回来,不出一个礼拜就会恢复。”

卫绵见男人心中有了答案,知道他这时候寻死的想法一定淡了许多。

因为他面上那股黑沉沉的阴煞气,渐渐散了。

只要运气回来了,高海洋的生意很快就会有起色。

“我可以帮你,难道你不想亲眼看看,害你的人是怎样遭到报应的吗?”

“况且,看看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不满意大不了再过来跳楼就是了。”

卫绵毫不在意的说道。

正好走到她身边的警察脚步一顿,不由意味不明的看了卫绵一眼。

这小姑娘到底是来救人的还是害人的。

却没想到天台边的男人突然站了起来。

“你先别冲动,咱们有什么话可以慢慢说,需要什么帮助——”

“噗通”

高海洋从天台边沿跳了下来。

却不是朝外面,而是朝着天台里面。

他迈着大步走到卫绵身边,“你说的对,我应该亲眼看到害我的人遭报应!”

卫绵眼睛弯了弯,“这才对嘛!”

高海洋转头和警察、消防员们道了歉,随着卫绵一起往楼下走去。

警察、消防员:“?”

活儿还没开始干呢,就收工了?

卫绵包里有现成的符纸,两人又去准备了些东西,之后才往高海洋家去。

这次的施法是只针对高海洋个人,所以并没有对地点的要求。

只要环境相对安静,没人打扰就可以了。

高海洋昨天刚和妻子办完离婚手续,现在住在父母留下的那老房子里。

老房子比较靠近市中心,这栋楼一共七层,高海洋家是三楼。

房子之前都是闲置,屋里并没多少家具。

卫绵也不在意,她在客厅唯一的桌子上将东西放好。

这才取了一小盏高海洋的指尖血,又铺开黄纸,用毛笔蘸着这血画了个破阵符。

之后随便几下就叠成了个牢固的三角形。

很快,高海洋就看到那小姑娘对着面前的符纸念念有词了一阵后,符纸忽然无火自燃。

而且发出的光芒居然是黑色的!

火苗就在她两指间燃烧,却没伤到她分毫,不过两息的功夫,那符纸就烧成了一撮灰。

在符纸熄灭的一瞬间,他仿佛看到有丝丝缕缕的白线向自己飘来。

“好了。”

卫绵感受着功德金光落在身上的感觉,拍拍手上的灰。。

“这就好了?”

高海洋惊讶。

卫绵瞥他一眼,“那是因为出手的是我,要是实力不够的风水师自然没这么简单。”

她从包里掏出一张开运符递过去。

“你被人偷走的好运会慢慢回来,这张符带在身上,不出一天你就能感觉到效果,至于偷你运气的那个人,会受到双倍反噬。”

高海洋双手接过符纸,他摸了摸衣服口袋,这会儿他身上什么都没有,可他再不懂事也知道,这种事情都要给钱的。

他神色尴尬的看了卫绵一眼。

卫绵毫不在意,反正她挣功德就可以了。

再说救高海洋这样有大气运的人,自然比救旁人功德多得多。

“等你运气恢复了,命格自然能回到正轨,到时多做善事就行了。”

“好,如果真像大师说的那样,我肯定多做善事!”

卫绵点点头,两人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后,她才骑着小电驴回家了。

高海洋站在自家客厅里,对今天发生的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甚至有点怀疑是不是真实发生过?

“叮铃铃”

他怀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高海洋拿起电话一看,是之前一直不接电话的老同学。

“喂”

“海洋啊,我前几天出国了今天刚回来,听说你公司出了点问题,现在怎么样了,我这还有点钱你先拿去用……”

高海洋怔忪片刻立即答应下来,两人约好了今天稍晚些见面详谈。

电话刚一挂断,就有另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高总,感谢您当年对我的知遇之恩,我考虑过了,仍旧想跟您一起干,我知道您现在资金困难,我愿意等以后公司效益好了再补发工资……”

高海洋:“……”

挂了电话,第三个又打了进来。

“高总,之前pass掉的那款交友软件我们公司想跟您重新谈谈,您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给加个急,对对对,之前……”

等他手机终于安静下来,高海洋握着开运符的手都有些颤抖。

而这时候清平市某高档别墅区内,被厚窗帘死死遮挡住的房间里。

一位隐藏在黑袍中的中年男人忽觉胸口一痛。

“噗——”

他喷出一口血。

旁边的助理见状,眼中划过一抹惊骇。

要知道,自打他跟着这位神秘莫测的先生以来,从未见过他出现这样的状况。

“先生,您怎么了?”

黑袍男人擦净嘴角的血,细细感受了一番,这才面色难看道,“给姓高的打电话,我的阵法被人破了!”


之后的几天卫绵过得跟之前一样规律,手里钱够用的情况下,她每天算起卦来都比较随心。

时间一晃,就到了开学。

好在卫绵过来时候高考已经结束了。

原主学习好,成绩出来后卫绵在班主任的建议下报考了清平大学。

卫绵选的历史学。

清平大学也算是华国211大学之一,文、史、哲这三门都是冷门学科。

就业前景远不如其他学科,所以真正想学的人很少。

只不过这三门学科录取分数照比其他低了不少,对自己被清平大学录取不是很有信心的,一般会挑选比较冷门的科系。

对别人是这样,可对卫绵来说,是为了挑选一个自己相对擅长的专业,免得每学期都挂科不好看。

如果没有意外,她这辈子应该都会以卫绵的身份活下去。

那么在这个遍地大学生的时代,还是得将这几年安安稳稳的度过去。

至于以后,反正她是要干回老本行的,学历对风水师来说没什么用。

清平大学的历史系并不算有名,这里的建筑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符合系里的风格,造型都很是古朴。

浓厚的人文气息扑面而来。

学院里到处都能看到夹着书本的教授,以及提前几天到学校报到的学生。

卫绵感觉很新奇,路上遇见的人,到处都是朝气蓬勃的样子。

跟前些天她来清平大学空荡荡的感觉很不一样。

卫绵选择最后一天来报到,反正这里距离她的出租房,小电驴十分钟就到了。

历史系迎接新生的是个穿着黑色短袖的高瘦男生,戴着个黑框眼镜。

卫绵骑着小电驴一路晃悠进来,“吱”一下刹车停在他面前。

兴许是清平大学历史系女生本就不多的缘故,那男生对卫绵很是热情。

卫绵完成了入学登记,问清女生宿舍的位置,谢过他后骑着小电驴走了。

学费交了不到七千,额外还要交两千住宿费。

卫绵刚刚问过那个黑衣服男生,住宿费是一定要交的,后期到底住不住学校,管理方面并不严格。

但开学之后的军训是肯定走不了的。

还有杂七杂八的教材费、备品、保证金之类的,一共付出去了一万多。

一路卫绵都在感叹,幸亏她买了这电动车,拿行李真是不要太方便。

清平大学女生宿舍是前年才新盖起来的,环境很是不错。

四个人住一间,有单独的浴室,不过里面并没安装热水器和空调。

还有个小阳台,可以晾晒衣服、被褥。

等卫绵到宿舍时,其他三人已经到了。

圆脸大眼睛的叫胡艳艳,来自河省。

身材高挑的是冯静,来自东北黑省。

还有一位皮肤黑红的姑娘叫陈媛,来自贵省。

四人互通了姓名。

胡艳艳和冯静也是今天才到的,家长都已经回去了,陈媛来得更早一些,而且是自己坐火车来的。

几人一边说话一边整理床铺。

至于位置方面就不需要争抢了,宿管已经提前分配好,按照上面的名牌住就可以了。

如果有人想换床位,也可以自己商议。

都是上床下桌的格局,卫绵的位置在靠近阳台的地方。

大家正是活泼的年纪,又知道对方是以后要相处四年的舍友,有意彼此交好,这种情况下很快互相熟悉起来。

直到几人基本收拾完各自的东西,冯静才提议道,“以后咱们还要相处很长时间,今天晚上一起出去吃顿饭怎么样?”

她的提议自然得到了另外两人的同意,卫绵接下来也没其他安排,就跟着点了头。

学校这会儿还没正式开学,但食堂已经提前开了。

不过她们刚来,冯静想的自然不是去食堂吃。

“来的时候我就看了,学校外面有不少饭店和小吃摊,咱们今晚在外面吃吧?之后还能顺便逛逛,熟悉熟悉地方嘛!”

胡艳艳和陈媛都有些兴奋的答应了,这会儿大学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新鲜的。

卫绵之前只顾着吃了,倒是这时才知道附近居然还有不少服装店,小饰品店,都是学生能消费得起的。

不贵还好看。

卫绵没忍住,买了个小挎包。

放些罗盘和符纸之类的,比布袋子好看得多。

倒是胡艳艳和冯静看什么都好,出店铺时大包小包的。

几人说说笑笑着往饭店走,胡艳艳忽然说道,“对了,你们买防晒霜没有?”

陈媛一脸懵,“买防晒霜干什么?”

她从来没用过那东西。

贵省地势高,紫外线强,她从小到大都直接晒着,还从没用过防晒霜呢!

冯静也想起来这回事了。

“我之前就在网上查过,清平大学的军训足足半个月呢,而且不是在学校里训练,是去北大营那边的军训基地,里面的教官都是驻地部队的军官,根本没有偷懒的机会!”

胡艳艳听了这话,脸色一下子变了。

她可是高中三年很少出屋才保持住这么白的,清平市的太阳这么大,要是半个月晒下来。

“不行,咱们去买防晒霜吧,我带来的防晒倍数不够,得买最高倍的。”

“需、需要买吗?”陈媛弱弱的道。

胡艳艳的目光扫过她黑红的脸颊,一时无言。

都已经这样了,陈媛抹防晒,好像确实没什么意义。

等她将视线停留在卫绵脸上,不由嫉妒起来。

卫绵不止脸长得显小,就连皮肤也嫩乎乎的。

她终于明白书上说的“剥了壳的鸡蛋”是什么样了。

“绵绵,你都用什么护肤品的,皮肤怎么这样好!”

其他几人听见了,也顺着她的视线往卫绵脸上看去,纷纷羡慕起来。

冯静还忍不住伸手掐了一把。

手感真好!

卫绵摸摸脸,没好意思说什么都不用。

她这是灵气滋养出的好皮肤,可不是护肤品能比的。

不过卫绵为了不太突出,也跟着几人一起转战最近的商场。

对这方面最有研究的应该就数冯静和胡艳艳了,卫绵和陈媛都是从未用过防晒霜的。

所以两人干脆和她们买一样的。

之后四人一起在学校门口吃了顿饭,这才回宿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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