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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60,分家后带着老婆孩子顿顿吃肉刘东沈清月后续+完结

智者非闯爱河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溅人,快点把钱拿出来。”“妈,孩子生病了,再不赶紧去医院,孩子会烧坏的。”“一个丫头片子而已,死了就死了,活着也是赔钱货?还要浪费钱。”“妈,这是刘东挣的钱,给我闺女看病,不是应该的吗?”院子里的吵闹声把正在床上睡着的刘东惊醒。他猛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破旧土房子里,身下是又破又硬的的木板床,土墙上贴着几张不完整的泛黄旧报纸。这是哪里?怎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自己不是已经在猪圈里冻死了吗?刘东的目光落在一旁破落的桌子上,一张老黄历上显示着癸卯兔年,甲寅月,癸巳日。1963年正月26日?“这不是在做梦吧?”刘东猛的坐了起来,环顾四周,一切都是那么真实,掐一下自己的大腿,疼,应该不是做梦。“天哪!我这是重生了?”他突然想起小说...

主角:刘东沈清月   更新:2025-06-01 00: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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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刘东沈清月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1960,分家后带着老婆孩子顿顿吃肉刘东沈清月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智者非闯爱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溅人,快点把钱拿出来。”“妈,孩子生病了,再不赶紧去医院,孩子会烧坏的。”“一个丫头片子而已,死了就死了,活着也是赔钱货?还要浪费钱。”“妈,这是刘东挣的钱,给我闺女看病,不是应该的吗?”院子里的吵闹声把正在床上睡着的刘东惊醒。他猛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破旧土房子里,身下是又破又硬的的木板床,土墙上贴着几张不完整的泛黄旧报纸。这是哪里?怎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自己不是已经在猪圈里冻死了吗?刘东的目光落在一旁破落的桌子上,一张老黄历上显示着癸卯兔年,甲寅月,癸巳日。1963年正月26日?“这不是在做梦吧?”刘东猛的坐了起来,环顾四周,一切都是那么真实,掐一下自己的大腿,疼,应该不是做梦。“天哪!我这是重生了?”他突然想起小说...

《重生1960,分家后带着老婆孩子顿顿吃肉刘东沈清月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溅人,快点把钱拿出来。”

“妈,孩子生病了,再不赶紧去医院,孩子会烧坏的。”

“一个丫头片子而已,死了就死了,活着也是赔钱货?

还要浪费钱。”

“妈,这是刘东挣的钱,给我闺女看病,不是应该的吗?”

院子里的吵闹声把正在床上睡着的刘东惊醒。

他猛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破旧土房子里,身下是又破又硬的的木板床,土墙上贴着几张不完整的泛黄旧报纸。

这是哪里?

怎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自己不是已经在猪圈里冻死了吗?

刘东的目光落在一旁破落的桌子上,一张老黄历上显示着癸卯兔年 ,甲寅月,癸巳日。

1963年正月26日?

“这不是在做梦吧?”

刘东猛的坐了起来,环顾四周,一切都是那么真实,掐一下自己的大腿,疼,应该不是做梦。

“天哪!

我这是重生了?”

他突然想起小说里的主人公重生的事,没想到这样的好事还真的降临到了自己的头上。

太好了!

上一世因为他的胆小懦弱,被一家人喝血。

爸妈偏向弟弟妹妹,刘东两口子挣的钱全数都交给了爸妈,由爸妈来支配,结果爸妈把钱全都花在了弟弟妹妹身上。

他们两口子像家里的牛马一样,只有干活的份,没有花钱的份。

刘东经常被爸妈灌输自己是老大的思想,就要多考滤自己的弟弟和妹妹,他当时就像被二老控制住思想一样,什么都听爸妈的话,让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受了太多的委屈。

直到自己后来生病了,不能动了,刘东被一家人扔在了猪圈里,直到被活活冻死。

老婆和孩子当时想救自己,也被他们关起来,活活的饿死。

这下好了,老天爷竟然给自己重生的机会,让他重活一世!

这一世,他坚决不能像上一世那样,让老婆孩子跟着自己受他们的欺负。

他快速的翻身下床,来到院中。

“儿子,你媳妇又偷偷拿钱给这个赔钱货去看病,快点把钱给妈要回来。”

张素兰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气焰比刚才更嚣张。

刘东深深望了一眼老婆沈清月,眼圈顿时发红,本是二十六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龄,因为劳累和操心,一脸的憔悴,显得比实际年龄大了十多岁。

就这一眼,吓得沈清月抱着怀里三岁的言言“噗通”一声,向着刘东跪了下来。

“我求求你,让我快点带孩子去看病吧,再晚孩子就不行了。”

刘东心中如开水一般翻腾汹涌,难受的如被大钳子夹住一般,疼的他难以呼吸。

上一世混蛋的自己,就是这样被妈妈怂恿,上前把钱过来,结果耽误了女儿的病情,烧成了后遗症。

这一世,他必须救回女儿。

他刚想上前准备扶起老婆,没想到老婆吓得大惊失色,语无伦次。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要是把我打骨折了,我就没法带言言看病了。”

沈清月眼里涌满了泪水,心疼的看着怀中被烧的脸色通红的言言,准备再次求刘东。

刘东也不敢冒然上前,怕对她再造成二次惊吓。

“动手啊,儿子,还愣着干什么?”

张素兰看刘东半天没动,又开始催促。

“老婆,赶紧带孩子出去,快点。”

刘东转身拦住张素兰。

沈清月一惊,有点不相信的看一眼丈夫,但来不及细想刘东今天的反常,抱起女儿就往外跑。

“嫂子,慌慌张张的干么去?”

关键时刻,没想到老 二刘闲回来了,看到沈清月抱着孩子急着出去,双臂一伸,拦住了沈清月。

张素兰这才从大儿子的反常中反应过来,推开刘东,对二儿子刘闲命令道。

“闲儿,快拦住你嫂子,她又偷钱给赔钱货去看病。”

“好勒,妈。”

刘闲今年二十三岁,一天到晚不务正业,人如其名一样,游手好闲,一家人指着大哥养活,对于眼前的嫂子,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因为一向有大哥撑腰。

眼看刘闲伸手就要抢钱,刘东大吼一声。

“我看谁敢?”

他清楚的记得上一世,他从老婆手里夺过钱后,妈转手就给了刘闲,让他去赌博了。

刘闲显然是被大哥的吼声吓了一跳,在他的印象中,大哥只会对嫂子和言言大吼,从来不舍得吼他们家人。

转念一想,也许是自己多想了,大哥肯定吼的是嫂子,于是向大哥告状。

“哥,我看嫂子又欠收拾了,三天不打,就能上房揭瓦,上次偷钱给言言买鸡腿,现在又偷,快收拾她。”

张素兰也想再证实一下刚才刘东的反应,也许是他喝多了,刚才不是故意的。

“儿子,你弟弟说的对,你媳妇就是欠收拾,你要是懒得动手,就让你弟动手。”

说到这儿,刘东想起上一世,刘闲没少打自己老婆,一个箭步冲上去,对着刘闲的脸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我看欠收拾的是你,媳妇,快带言言跑。”

沈清月看丈夫拦住了刘闲,快速的向镇上医务室跑去。

张素兰这次确定是大儿子变了,变得自己都快不认识他了,他长这么大从来不敢忤逆自己的意思,今天却三番两次的跟自己唱反调,而且还打了她心疼的二儿子,真是反了天了。

“刘东,赶紧跟你弟弟道歉,否则,我就把你们一家人都赶出去。”

刘东的这一个耳光可是带着前世的仇恨打的,所以,这可不是平时的力量,这简直就是两世加在一起的力量,把刘闲打的半边脸立马肿了起来,就如腌制的猪头一样,可把张素兰心疼坏了。

“妈,哥今天抽什么疯?

连我都打。”

“刘东,你今天竟然因为那两个赔钱货打你弟弟,等你爸回来之后......说谁赔钱货呢?”

刘东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看着张素兰,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样,随时都能吃了自己。

“哥,你怎么给妈说话呢?”

刘闲壮着胆子质问大哥,他早上离开家的时候,看到哥喝了不少酒,肯定是喝醉了才变成这样的。


“不用管他们,你先带孩子去看病,这里交给我。”

刘东准备和他们好好算算账,重活一世,自家姑娘的病可不能耽搁。

沈清月虽然搞不明白刘东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听到他的话还是急匆匆的抱着孩子跑了出去。

“哎呦,天杀的贱人。”

“家里一个月就这么点收成,都让她偷去喂了那个赔钱货,我们一家人可怎么活呀!”

眼看着拦不住,张素兰直接使出了自己的传统招数,撒泼打滚。

“哥,你快拦住那个贱人啊,看把妈给气成什么样了。”

刘闲是家里的既得益者,自然不会帮着刘东说话。

“你这张臭嘴要是不会说话,那就给我闭上,大巴掌没让你清醒对吧?”

听到刘闲还敢嘴臭,刘东作势向前,吓得他顿时闭嘴不言。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大早上,都在家里吵吵什么呢,饭做好没有?

饿死了!”

当家作主的刘常川回来了。

看着满身的酒气,估计又在外面喝了一晚上。

他和刘闲一样游手好闲,平日里干活的时候都在偷懒,家里几亩地,全部都是刘东一个人在种,绝大部分家业都是刘东累死累活赚回来的。

一个人白白养活了四张嘴。

“当家的,你可算回来了,沈清月那个贱人把家里的钱都偷走,给那个赔钱货看病去了,你快去把人追回来。”

看到刘常川,张素兰就像是看到了靠山,一轱辘从地上爬了起来。

听到这话,刘常川哪里还坐得住。

“什么?

刘东,你是干什么吃的?

连媳妇都看不住,看我回来不好好收拾你。”

还不等他离开院子,刘东就挡在了他面前。

刘东生的人高马大,就是长期劳作外加营养不良,看着有些消瘦。

饶是如此,挡在刘常川面前依旧是一堵墙。

“干什么?

你还敢拦着我,信不信我抽你!”

刘常川没想到这个向来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大儿子居然敢忤逆自己。

“我就站在这里,我看谁敢,家里的钱都是我赚的,结果到头来我女儿看病还需要你们同意,一个个真把自己当大爷了?”

此时的刘东就是一头暴怒的狮子。

没人敢反驳他的话,因为他说的都是实话。

“这刘家老大今儿个怎么这么硬气,平日里不都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我要是刘家老大,早跟他们分家过了。”

“省得被一辈子踩在头上。”

......玉莲村本身就不大,谁家有热闹,转眼间就会传遍全村。

半人高的土墙外面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没几个人站在刘常川和张素兰那边,他们都知道这夫妻俩的德性。

刘东平日里被欺负的有多窝囊,他们都看在眼里。

只不过这是别人的家事,他们顶多在背后嚼嚼舌根,看看热闹,不至于直接拿到人前论短长。

听着外面似有似无的议论声,刘常川的脸色愈发难看。

他平日里最好面子,今儿要是不把家法立起来,出去跟那些老兄弟喝酒都得矮一头。

“我今儿就让你明白,老子还能动弹呢,这个家里还轮不到你来当家作主。”

刘常川一边说一边举起了旁边放羊的鞭子。

刘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双眼睛锐利如鹰眸,硬是骇得刘常川高高举起的鞭子迟迟没有落下。

“长川,干什么你?

孩子都结婚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想打谁?”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从旁传来。

“村长!”

“这一家子又欺负老大呢,连孩子的病都不给看。”

玉莲村长刘德柱刚一来,围观的人就把前面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村长,可不能冤枉人,我们哪是不给赔钱货看病,就是个小感冒,吃两顿药,捂在被子里出一身汗就好了,哪用得着去镇上。”

一看到村长,张素兰恶人先告状,抢占先机,“这年头村里什么光景你清楚,钱都花在那赔钱货身上,我们一家人难不成去吃土?”

听着张素兰一口一个赔钱货,刘东气不打一出来。

再怎么说,那也是张素兰的亲孙女。

可在她眼里跟个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起初刘东以为张素兰重男轻女,可老 二娶了媳妇第一胎也生了女儿。

张素兰又是另一副态度。

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直到那个时候他才明白,自己在这个家里终归是个外人。

“我还以为是把钱拿出去喝酒或者是玩了牌,合着是去治病了,亏你还是孩子的亲奶奶,一点也不知道疼孙女。”

刘德柱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当即开口骂了起来。

一番话说的刘常川和刘闲脸红脖子粗。

“再者说了,家里的钱都是老大赚的,人想咋花就咋花,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刘东松了一口气,还好村长是个明事理的长辈,知道家里情况,站在自己这边。

不然还真不好处理,这年头随便一顶帽子扣下来,人都遭不住。

“既然村长来了,又有这么多乡亲看着,那我今天就要把话说清楚。”

刘东再次开口。

刘常川和张素兰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们觉得刘东身上好像有了很大的变化。

以往这个大儿子可从来不敢反驳他们,更别说和他们对着干。

“四爷爷在这里,你说吧,有什么委屈我都给你做主!”

刘德柱叹了一口气,看着刘东,有些怜悯。

是个好孩子,他看着长大的。

可架不住一家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知道逮着一个欺负。

这一家人做的事,大多他都看不过去。

“那就麻烦四爷爷了!”

“我要和他们分家过,按道理,结婚之后我完全可以搬出去,现在也不迟,请四爷爷帮我写个证明,再劳烦乡里乡亲证明。”

刘东的话仿佛往平静的湖面丢下一颗石子。

“分,分家......大哥你咋想的,好好的一家人为什么要分开过?”

刘闲满眼慌乱,大哥走了,以后家里就得他干活。

“我不同意分家!”

刘常川瞪着眼睛冲了过来,急吼吼道。


刘闲不同意分家是担心以后家里的活落到自己头上,现在农村已经结束了公社时期的大锅饭体制。

实行包产到户,包干到户。

家里的地都是刘东两口子在忙活,要是分了家以后岂不是要亲自下地干活。

刘常川更多则是觉得丢脸。

旁边这么多乡亲看着,分了家指不定要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刘东的话说的不错,结婚之后按照道理可以分家过,但村里绝大多数人都在一起过日子。

一大家子人也好有个照应。

但凡分家,必定是兄弟不和睦,父子不对付,不管是哪一种,传出去都要被人戳脊梁骨。

“你给我消停着,这暂时没你说话的份儿!”

刘德柱一脸不耐烦,就差大嘴巴子呼上去,“东子,你可想好了,不是冲动?”

“我想好了,我不想再这么过下去,必须分家。”

刘东的话斩钉截铁。

刘德柱的眼里透着一抹赞赏。

早就该这样了。

分出去好好带妻子孩子过日子,至于这一家人,让他们自己折腾。

“那行,我给你做个公证,今天你们就把家分了。”

刘德柱大手一挥,示意自己的大儿子回家拿纸笔来,“省得之后继续再闹腾!”

事情闹到这一步,刘常川和张素兰都已经认清了现实。

既然留不住,那该占的便宜可得占到位,不能吃亏。

“老大,你要分家,我们也不拦着你,你已经结婚了,那这几间土房要留给老 二,还有我和你爸也要住,你和那赔钱货爱去哪去哪。”

张素兰开口满是算计。

刘闲也急着帮腔:“妈说的没错,我还要娶媳妇呢!”

这话顿时引起了旁人的嗤笑。

谁不知道他们家老 二的德性,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前段日子还差点被人当成投机倒把举报。

还是老大苦苦口婆心给人劝了回去。

狼心狗肺的东西一点也不念着刘东的好。

就这还想娶媳妇,除非人家瞎了眼。

“刘闲,我都没娶媳妇儿,就你这歪瓜裂枣的样子,哪有人看得上你。”

“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不然你这辈子只能打光棍了。”

“没了老大,我看你连吃饭都成问题。”

......面对众人的嘲讽,刘闲憋的满脸通红,想反驳,却无从下嘴。

最后还是张素兰泼辣的怼了回去。

“一边去,我儿子能不能娶得上媳妇,用得着你们瞎操心。”

“再不行妈用你三妹给你换个媳妇回来,还怕这辈子娶不上媳妇!”

张素兰的算盘打的鬼精鬼精。

不过这一切和刘东都没有什么关系,他现在只想从这个泥潭脱身。

至于剩下他们一家怎么过日子,用不着他操心。

“东子,你打算搬出去住在哪?”

刘德柱有些担心这个问题,正在写证明的手停了下来。

刘东自然已经考虑清楚,说道:“四爷爷,东边的山脚下不是有一座废弃的牛棚,公社的牛死了,就荒废在了那里,我简单收拾一下,暂时住在牛棚里。”

不是什么好去处,至少是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等以后赚了钱再给她们娘俩换大房子。

“那倒也行,正好那边有个土炕,也算是个栖身之所。”

刘德柱也看出来了,这孩子今天铁了心要离开。

对此他自然表示支持。

“翅膀还真是硬了,我倒要看看你在牛棚能住多久。”

刘常川冷笑一声,接着又开始盘算其他家业,“那口大铁锅不能给你,最多只能给你一口小锅,还有家里的案板......”刘东不打算和他们掰扯,直接开口说道:“家里一大一小两口锅,我只带走小的,还有家里那杆老猎枪,除此之外还有柴刀被褥,剩下的面也要分我一半,别的我一概不要。”

张素兰闻言大喜,拉着刘闲就去搬东西。

他们家没什么大件,所谓三转一响四大间,他们连摸都没摸过。

也就几口柜子值点钱,这玩意刘东不稀罕,争起来还要和他们继续吵,不是直接让给他们,等自己赚了钱,再给家里置办一套好的。

猎枪是发家致富的关键。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后山遍地都是宝贝,刘东前世做过一段时间的跑山人,山上哪些地方有好东西没人比他更清楚。

除了各种珍稀药材,还有野猪和熊瞎子,这杆老猎枪可以让他在后山如鱼得水。

“成了,我给你们念一遍,要是没什么意见就在上面摁个手印,从此以后互为两家各不干扰。”

刘德柱这话主要是说给刘常川听的。

“没什么好念的,赶紧滚。”

刘常川不耐烦的摁了手印。

刘东倒是认真的过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才在上面签字,摁手印,顺便给刘德柱道了谢。

“哐当!”

这边已结束张素兰和刘闲就把锅碗瓢盆丢了出来。

锅是最小的,碗是缺口子的,被褥也是缝缝补补挑最旧的,柴刀锈迹斑斑。

一众杂物中唯独那杆老猎枪还算显眼。

“得,都走吧,别挤在这里看热闹,人家家世有什么好看的。”

刘德柱开口往外轰人,“永炎,给你东子哥帮忙搬一下东西。”

刘德柱的大孙子刘永炎只比刘东小了两岁,也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两人小时候就玩的不错。

“东子哥,我帮你。”

......牛棚倒是没什么味道,公社的牛已经死了有一年多。

就是里面灰尘有些大,稍微打扫一下,勉强能住人。

可惜没有院墙,路上刘东规划了一下,等赚了钱都要推倒重建,暂时没必要围土墙。

“永炎,累坏了吧,你先回去休息,我要去接你嫂子回家,改天哥请你吃大餐。”

送走永炎,刘东就急匆匆出了门。

镇上,成功拿到药的沈清月看着怀里熟睡的宝宝,总算松了一口气。

不过往回走的时候却有些心慌。

她不知道回去之后该如何面对一家人。

更让她想不通的是向来软弱的丈夫,这一次为什么会破天荒的站在自己和孩子这边。

“老婆,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想着去镇上接你哩!”

两人在村口相遇,刘东快步上前,“孩子给我来抱,你累了一路,休息一下。”

沈清月不语,紧紧抱着孩子,后退两步,警惕的看着他。


看到自家老婆这副反应,刘东也是一愣,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沈清月的担心。

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以前在张素兰的影响下,他也觉得自家女儿是个赔钱货。

张素兰甚至怂恿他把这个女儿卖掉。

那一幕恰好被沈清月撞见,自那以后沈清月就不允许他碰女儿。

“老婆,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你和女儿受委屈。”

刘东当着沈清月的面作出承诺,这也是他对过去的告别。

沈清月的身子一僵,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夜色下,沈清月走在最前面。

已经入冬,她却穿的无比单薄,反观家里其他人,都穿着絮了棉的花袄。

刘东对着老婆孩子的亏欠,一辈子都还不完。

路上,沈清月都没怎么说话。

一直等到回家和牛棚的岔路口,刘东才拉住她的胳膊。

“不用回那边了,已经分家了,从此以后咱们过好咱们这个小家就行,不用管他们。”

说完刘东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就是还得让你们娘俩受点委屈,在牛棚里住一段时日。”

听到这话,沈清月才不可思议的回过了头。

“分......分家?

爹娘把我们赶出来了?”

“是我提出来的,总不能一直让他们趴在我们身上吸血。”

刘东有些无奈,看来老婆还不相信自己的改变,路还长着呢。

一直等进入牛棚,沈清月才认清现实。

简单收拾了一下,躺在土炕上。

虽然环境有些陌生,不过沈清月却莫名有些心安。

一直到半夜,她才沉沉睡去。

听着她绵长的呼吸,刘东也缓缓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刘东早早的起了床。

分家之后家里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他可不想让老婆和女儿跟着自己过这样的苦日子。

刘东打算今天就上山一趟。

先搞点钱改善一下家里的生存环境再说。

“咋起这么早?”

刘东的动作已经足够小,还是吵醒了沈清月。

她的睡眠比较浅,晚上睡觉要经常起来哄言言。

“我去一趟后山,弄点东西下来卖钱,家里什么都没有,那点黑面吃不了半个月。”

刘东没有瞒着自家老婆。

“那你小心一些,别被人抓住把柄。”

“放心好了,我有分寸,你家男人没那么笨。”

面对沈清月的关心,刘东心里乐呵呵的。

现在是初春,冬雪还没融化。

早上出去冷飕飕的,人们恨不得将所有衣服裹在身上。

刘东每走两步就打个哆嗦。

好在爬到山腰处,身子就热乎了起来。

他对后山并不陌生,从小在这里长大,山上的一草一木刘东都有印象。

“这年头还没有什么人种植药材,等手上有了闲钱,我就可以包下一座山头种药材。”

至少不能再像前世一样碌碌无为,惨死街头。

这是一个黄金年代,机遇遍地都是,就看你能不能抓住。

“我记得前世有人在山上找到了一株铁皮石斛,卖了一百多块钱,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在不远处的断崖边上。”

重生带来的信息差是刘东最大的优势,必须得好好利用。

这株铁皮石斛就是他的目标,算算时间,对方就是在近期碰到的,他先一步前去,必然能抢占先机。

上山之后,刘东就变得警惕起来。

万一碰到熊瞎子和野猪就糟了,不仅不会有什么收获,他自己也会命悬一线。

手中的老猎枪顶多听个响,吓唬一下对方,真要拿这玩意来打猎连烧火棍都不如。

不然以张素兰刘常川的周扒皮性格怎么可能丢给他。

刘东来的断崖边上转了一圈,本以为会一切顺利,谁知他连 根毛都没找到。

“不应该啊,难道王大庆撒谎了?

可我记得他当初给村上汇报时说的就是这个地址,村上也派人来查看过,应该不至于作假才对。”

刘东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地方。

他再次绕着断崖转了一圈,终于发现了异常,在距离他三米多高的地方有一个平台。

不出意外的话,那株铁皮石斛就在石台上。

刘东现在应该考虑的是自己该怎么爬上去,上来的时候他只带了一柄柴刀和一个背篓,除此之外就是手上的猎枪。

附近没有树,接近三米多的高台,想要爬上去没那么容易。

刘东尝试了一下,发现凸 起的岩石完全可以撑住他的身体,就是爬的时候必须小心,掉下来可就得听天由命了。

“罢了,这个时候大家都已经起床活动,下山找工具必然会惊动其他人,富贵险中求。”

再次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断崖,刘东一咬牙直接丢掉猎枪和背篓,把柴刀插在腰间,手脚并用爬了上去。

身体没什么营养,爬到一半刘东就累的气喘吁吁,他深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

半途要是休息,再想爬上这个石头台子,那就不是容易的事。

到嘴的药材,不能不翼而飞啊。

强忍着向下看的冲动,直接来到了平台上,抬眼望去,果然看到一株铁皮石斛。

“总算找到了,不枉费我爬了这么久。”

铁皮石斛表面是暗绿色,叶片比较厚,肉质化,开出来的花是黄绿色。

刘东小心翼翼的拿着柴刀,连 根挖了出来,半点都不敢留在土里,还好最近土地已经逐渐解冻,要不然还真没那么容易。

挖完之后,刘东看着脚下近三米高的距离犯了愁。

上来容易,下去可就没那么轻松了。

就在他思考对策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枪响。

“砰!”

“快躲开,别被这畜生撞到,蹭上一下,有你好受的。”

站得高看得远,刘东抬眼望去,发现不远处有几个小年轻,牵着猎狗,手持猎枪正在打猎。

面前是一只挨了几枪,俨然已经失去挣扎之力的野猪。

他们手上的猎枪比刘东手上那杆老土枪要好的多,对付一只野猪自然不在话下。

“这是城里来的张宁海他们一伙,真巧啊,居然让我给碰到了,正好把药材卖给张宁海,这小子家里是开药铺的。”

刘东认出为首之人,仔细盘算,顿时有了主意。


前世得到药材的是村里的王大庆,对方下山的时候碰到城里来打猎的张宁海。

张宁海以一百二十块的高价买下了这株铁皮石斛,只不过这一世王大庆注定与此无缘。

想到这里,刘东不再犹豫,开始呼救。

“我上山采药的时候不小心被困在断崖边上了,你们能不能救我下来!”

突如其来的声音很快就吸引了张宁海六人的注意,抬眼望去,他们很快就锁定了两条腿悬空被困在断崖边上的刘东。

几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么早还有人上山。

这年头互相帮助是常态,只要不牵扯到根本利益,大家很乐意随手助人。

“你先别急,我们刚好带了绳子,你看看上面有没有固定绳子的地方,有的话绑好绳子就可以直接下来。”

听到这话,刘东转头看了一眼,旁边刚好有一个凸 起的石块,用来绑绳子,绝对不是问题。

“谢谢你们,要是没有你们,我估计得在山上空一天。”

绑好绳子溜下去,刘东第一时间向几人表达了自己的感谢。

他观察了一下几人,除了为首的张宁海,另外几人他根本不认识。

想必是前世没有什么交集。

之所以认识张宁海,也是因为对方不止一次来过玉莲村收购药材。

“请稍等一下,你手上这是刚刚采摘的药材,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铁皮石斛?”

不出意外,张宁海果然注意到了他手上的铁皮石斛。

刘东嘴角一勾开口夸赞道。

“看来这位也是个行家啊,铁皮石斛并不多见,认识这种药材的可不多。”

“那是当然,宁海家里祖上可是御医......”张宁海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旁边一个留着短发的女孩就忍不住帮他吹嘘。

刘东不敢接话,假装没有听到,这年头还敢拿祖宗出来摆阔的,那是嫌命长。

张宁海也是脸色一变,连忙借着咳嗽提醒同伴不要乱说话。

“咳!

咳!”

“我从小就对这方面的东西感兴趣,自己看了几本医书,所以才能认出来,我想问一下,这株药材你是打算留作自用还是准备对外出售?”

事情正在向刘东料想的方向发展,张宁海果然对这株铁皮石斛感兴趣。

他装作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问道:“如果卖给你的话,你能出多少钱?”

一看有戏,张宁海顿时来了精神。

“九十块钱怎么样?

这株铁皮石斛的成色和分量,我最多只能给到这个价,就算你去城里也卖不了比这更高的。”

刘东眉头一跳,生意人果然一点也不老实。

他当即把铁皮石斛装进了背篓中。

“那我不卖了,实话告诉你,我可不是第一次挖到铁皮石斛,这样的分量和成色最起码能卖到一百四。”

不管对方信不信,反正刘东装的很像。

这话顿时引起了张宁海几个同伴的不满。

“你这人真是不懂得感恩,怎么说我们刚才也救了你一命,你就不知道给宁海哥便宜一下,还一个劲的讨价还价。”

“话倒也没说错,这样吧,最低一百二,不过你们得把打到的猎物分我一点,我也不多要,十斤猪肉,一只野鸡。”

刘东也不想错过张宁海,在他身上赚第一桶金倒也是其次,主要是他想借此机会搭上张宁海这层关系。

“我老婆生完孩子之后身子骨就一直不好,刚好要只野鸡给她补补身子。”

刘东又补充了一句,这倒是实话。

张宁海闻言一乐,一百二刚好是他的心理预期,直接一口答应了下来。

“没看出来这位还挺疼老婆,那就这样,一百二。”

双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把重生之后赚到的第一笔巨款装进口袋,刘东的内心无比踏实。

不管什么时候有钱都好办事。

交易结束,张宁海特意从猎物中挑了一只比较肥的野鸡递给刘东,“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刘东,就住在山脚下的玉莲村。”

“张宁海,在县里的惠民药店工作,你要是再挖到药材,可以直接给我送过来,我肯定不会让你吃亏。”

成功搭上这层关系,刘东心里最后一块大石头轰然落地。

随后双方各自告别离开。

刘东手上还拎了十斤野猪肉,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在割猪肉的时候溅了一身血。

希望回去的时候沈清月不要误会。

巨款到手,刘东没有在山上停留,他有些担心刚分家刘常川和张素兰气不过,去找沈清月的麻烦,把她和孩子留在家里,多少有些不放心。

这山上到处都是宝贝,全村放开挖都挖不完,以后再来也不迟。

刘东将野猪肉和野鸡丢在背篓里,转身朝山下走去。

上山的时候天才微微亮,下山的时候,太阳已经露出山头。

晨光照在刘东身上,一眼看去,整个人充满活力。

......“妈,日上三竿了,咋还没做饭?

我都快饿死了!”

刘闲一大早起来就在喊饿。

平常这会沈清月已经把所有人的饭菜都端上了桌。

结果今天张素兰居然忘了做饭。

平日里被伺候惯了,他们还没有适应现在的身份。

“叫叫叫,饭已经在锅里了,饿的话去喝两口凉水垫吧垫吧。”

张素兰有些不耐烦。

她咋不知道做饭这么麻烦。

自从沈清月嫁进来之后,张素兰就没进过厨房。

一个个偷奸耍滑,养尊处优,现在也算自食其果。

“实在不行把大哥大嫂叫回来吧,这样下去可不行。”

刘闲嘀咕了一句。

话头才落下,旁边就传来了刘常川的呕吼。

“这才第一天,你就受不了?

都不许叫,他们的日子更难过,我倒要看看,带着两个赔钱货,他还能飞上天不成。”

老大害得刘常川在村里丢尽了脸,他这次可不打算轻易妥协,非要老大一个教训。

刘闲不敢明着反抗。

背地里却想到了一个馊主意,三妹刘眉劳动完今天就要回来了,她还不知道分家的事,可以怂恿刘眉去大哥大嫂那边探探风头。


刘东一路背着背篓回到了牛棚。

沈清月正在收拾堆积在牛棚周围的土块和杂草。

他们以后要在这里长住下去,自然要收拾的干净一些。

“啊......刘,刘东,你没事吧?”

看到刘东浑身是血,沈清月吓了一跳。

站在原地一脸惊骇,有些不知所措。

用杂草随便扎起来的扫把不自觉的丢在了地上。

刘东这才注意到身上沾染的野猪血已经干掉,模样看起来的确有些吓人。

他连忙开口解释道:“你别害怕,都是野猪血,这是我用药材从别人手上换的,接下来一段时间咱们有肉吃了。”

看到背篓里的半扇猪肉,沈清月很明显有些惊喜,眼角还藏着一抹担忧。

“真不是你自己打的,确定没有受伤?”

“咱家这烧火棍拿来听听响,吓吓野猪也就罢了,真要打在野猪身上,连皮都穿不透。”

“真是我用药材跟人换的,人家手上那才是真家伙,枪声一响,野猪就应声倒地。”

刘东一边说一边将野猪肉从背篓里拿了出来,还将藏在野猪肉底下的野鸡也拿出来在沈清月面前晃了晃。

“野猪肉今天就炖上,以后吃肉的机会绝对不少,不用省着,至于野鸡,家里没调料,等我抽空去镇上买点调料回来再炖上给你补身子。”

听到他的话,沈清月有些恍惚。

在老家她受了不少委屈,坐月子的时候连一个鸡蛋都吃不上,还要起早贪黑起来给众人做饭。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尝过肉味了。

刘东也清楚自己之前没有照顾好她们娘俩,还好老天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

“别愣在那里,过来帮我收拾一下,野猪肉等会要给村长送二斤过去,这次能成功分家,他帮了不少忙。”

做人要知恩图报,刘东记得前世自己被赶出去的时候,老村长还接济过他。

“咱们家没分到油,可以把野猪身上的这些肥肉剃下来炼成猪油。”

沈清月一边帮忙分猪肉一边开口。

“都行,老婆你来安排。”

刘东动作麻利,三两下就将猪肉分成了五等分。

他从中挑了一块个头大的用草绳系了起来,上面还挂着不少肥油,刚好送给村长以作感谢。

这年头家里都没什么油水,人们更乐意吃肥肉。

就在刘东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眼神瞥见沈清月脸上有一抹犹豫。

“咋了,有心事?

我不在的时候没人欺负你吧!”

“没,没有,我在想要不要给老家那边送块肉过去,咱们要是一声招呼不打,他们恐怕还会过来闹事。”

以张素兰和刘常川的德性,要是知道他们家里有肉吃,铁定会过来打秋风。

刘东的态度无比坚定:“欺负了我们这么多年还想吃肉,让他们喝西北风去吧,你可别给他们送,谁要是敢在我这里闹事,我就敢让他们爬出去。”

只见刘东身上满是戾气。

看来前世一家三口的遭遇让他始终没有办法释怀。

叮嘱沈清月把多余的肉都藏起来,刘东这才放心离开,一路来到了村长家。

刘德柱家距离牛棚不远。

也是几堵土墙遮风挡雨,家家户户都是这光景,只有县城才能看到砖瓦房。

“四爷爷,在家吗?”

刘东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院子里很快就传来了回应。

“东子呀,快进来,你咋来了?”

刘德柱身上披着那件洗的已经褪色的蓝布衫正在院子里抽旱烟。

看到他身上提着的猪肉,忽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小子上山打猎去了,大冬天的不要命了!”

“四爷爷你还不知道我,要有那本事我早就上山了,这是我从别人手上用药材换的,刚好给你拎一块。”

听到这话,刘德柱才松了一口气。

“可不敢冒险,你们家那两口子就指着你活呢,你要是有个意外,她们可怎么办!”

刘德柱是真心在为刘东考虑。

“孩他娘,把东子送来的肉煮上,再把家里的玉米面给他装上点。”

刘东本来想拒绝,转念一想家里不是只有自己,还有沈清月,便舔着脸收下了半袋面。

大不了以后再加倍补偿给四爷爷。

离开的时候,刘德柱还把家里腾出来的几个瓶瓶罐罐以及一个铁桶也塞给了刘东。

这年代大部分人还是很淳朴的。

乡里乡亲互相帮助再正常不过。

也不知道自己那一家人怎么就那么奇葩。

“对了,四爷爷,咱村附近有没有靠谱的木匠,我想给家里打点家具,家里啥都没有!”

“隔壁村有个姓宋的手艺不错,我也不知道他最近有没有出工,你先回去等消息,我让永炎跑去看一趟。”

家里只有一张烂桌子,连个案板都没有,这样下去自然不行。

......“哎,累死我了,二哥你就知道在家里偷懒,下次平整土地的时候,可别再想指派我过去,大不了我跟沈清月学做饭,下次我留在家里帮你们准备一家人的吃食。”

刚刚劳动回来的刘眉一进门就唉声叹气,吆喝个不停。

她才出去干了半天就喊累,要知道最苦最累的活平日里都是刘东和沈清月在干。

“快闭嘴吧,以后都要自己劳动,你昨晚没回来家里变天了。”

刘闲一把将刘眉扯到旁边,把分家的消息告诉了她。

听完之后,刘眉瞪大了眼睛:“那怎么行,以后都没人给我们做饭了,过些日子播种岂不是又要我去?”

对于刘眉来说,分不分家倒是无所谓,最关键的是以后需要自己亲自干活。

作为家里的老幺,刘眉已经十六,平日里在家也是好吃懒做,能偷懒就偷懒,这么大连饭都不会做。

“你怎么不拦着点爹娘?

没了大哥和沈清月,咱们能有好下场,以后可要累死。”

刘眉倒是好算计。

“我这不是没劝住,我想着等你回来再去跟大哥那边说说,看能不能把他们劝回来。”

这两人活没多干,鬼点子倒是有不少。

刘眉当即决定要去一趟牛棚,连饭都顾不上吃,随手往怀里塞了个窝窝头就出了门。

刘东这已经煮上肉,锅里没多少调料,就加点盐,凑合着能去去腥味填饱肚子就行。

给沈清月补身子的野鸡肯定不能这么炖,刘东准备抽空去一趟城里或者镇上搞点调料回来,顺便给家里添点家用。

“老婆,你去照顾言言,锅里我盯着就行。”

刘东把家里的活都接了过来。

他知道沈清月的身体状况,绝对不能再这么操劳下去。

就在刘东话音落下的同时,门外也响起了一道刺耳的声音。

“大哥,你这里居然有肉吃!”


还不等刘东这边给出回应,刘眉就直接推开门走了进来,大摇大摆的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牛棚的木门本身就不结实,被刘眉这么一推,顿时摇摇欲坠。

她坐下之后也没有和沈清月打招呼的意思,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锅里正在煮的肉。

刘东的眼角闪过一抹厌恶,不耐烦的问道:“你来干嘛?

都分家了,家里没告诉你?”

“我来吃肉啊,你们哪来的肉?

也不知道叫家里人一起过来吃,怎么这么自私。”

和张素兰一个德性,刘眉一开口就站在道德制高点对刘东和沈清月进行指责。

换做以前,这招或许还有效果。

现在嘛,刘东根本就不鸟她。

“是你自己滚出去还是我一脚把你踹出去。”

刘眉似乎没想到刘东会在自己面前说这种话,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左手插在腰间,右手指着刘东的鼻子骂道:“你还真是长能耐了,敢和我这么说话,我可是家里的老幺,你还是不是我大哥。”

长久以来,他们都用同样的借口PUA刘东,可到头来只有刘东一家人没有落下好处。

懒得和对方继续说下去,只见刘东扯着刘眉的领口,一巴将她丢了出去。

刘东生的人高马大,力气也大,刘眉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机会。

一旁的沈清月都来不及阻止。

“滚回去给其他人说清楚,自此以后咱们两家人互不干涉,要是再敢过来找麻烦,别怪我不客气。”

似乎是被刘东的气势吓到了,刘眉也不敢继续纠缠,一咕噜从地上站起来跑回了家。

刘闲就在门口等消息,看到她惊慌失措的跑回来,立马问道:“怎么样,大哥愿意回来吗?”

“回来个屁呀,人家躲在家里吃肉呢,咱们还得啃窝窝头。”

差点挨了一顿揍,说话的时候刘眉也不忘了吞咽口水。

听完刘眉的描述,刘闲也有些馋。

“大哥该不会是上山去打猎了吧,不行,得想办法让爹娘从他那里搞点肉过来给咱们解解馋。”

一家人只知道不劳而获,他们能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代活到现在全靠刘东。

两人头扎在一起商量一会,随后就决定把这个消息告诉张素兰和刘常川。

“爹,娘,你们还搁这啃窝窝头呢,大哥家里都吃上肉了。”

张素兰闻言抬起了头。

“他们住在牛棚里,还能吃得上肉?”

“你们都把猎枪分给大哥了,人家吃上肉很正常。”

刘眉和刘闲已经商量好,就从这杆猎枪入手,想办法讨几块肉回来解馋。

“坏了,我说啥来着,那杆枪就不应该给老大。”

张素兰顿时将啃了一半的窝窝头丢在了桌子上,怎么看怎么没胃口。

刘常川也没心思吃饭,肚子里的馋虫已经被吊起来了。

“现在已经分家了,咱们总不能直接上老大家去讨吃的,会被村里人笑话。”

“怕什么?

他要是敢不给,那就把那杆猎枪要回来。”

不愧是娘俩,张素兰和刘闲的想法一模一样。

见此情景,刘常川也不再阻止。

“那你们就去一趟,我不方便出面,省得到时候再被人笑话。”

“去就去。”

张素兰带着刘眉一起出门,家里只剩下刘常川和刘闲,两人已经在等着吃肉。

刘东这边刚吃完刘永炎就给他带来了隔壁宋木匠的消息。

“东子哥,老宋那边已经闲了将近一个月,他说你要是打家具的话,得尽快过去,不然开春就会忙起来。”

“那得再麻烦你陪我跑一趟了,帮我带个路。”

刘东给家里安顿了一声,就跟刘永炎一起出了门。

家里现在还缺少一套桌椅,外加一个案板,最好能够再给沈清月打一个柜子。

老家有一个柜子,但那是张素兰的专属物,平日里别人连碰都不让碰。

简单算算账,这些家具的手工加上木料二十块钱完全足够。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木匠家,刘东把自己的要求给宋木匠说了一下,对方当场保证半个月之内就可以完工提货。

“宋叔,你可得给我用料扎实一些,时间晚一点也没关系,反正我不着急用,案板最好第一个做。”

“我老宋做事你尽管放心,况且你小子是刘村长的儿子带过来的,我可不敢给你耍心眼。”

这年头村干部还是很有分量的。

一般人还真的不敢得罪。

安排妥当,刘东便和刘永炎一起回了玉莲村。

宋木匠那边暂时只支付了十块的定金,剩下十块收货的时候再给。

路上,刘东盘算着家里还缺些什么,他得抽空去一趟镇上,先把家里缺的东西补齐。

至于三转一响和一些大件,不是现在的他可以考虑的,等以后有了钱再买也不迟。

想着想着就来到了牛棚外面,还不等刘东踏进门,就听到了屋里传来小孩子的哭声,还夹杂着沈清月的安慰。

“言言不怕,爸爸马上就回来。”

刘东立马意识到出事了。

果不其然,原本被夫妻俩收拾好的屋子一片凌乱。

“是不是家里那边有人过来找麻烦?”

刘东顺手接过沈清月怀里的宝宝,他已经有了怀疑对象,不过还是需要确定一下。

“是娘和妹子过来了,她们说野猪是你用家里的猎枪打的,得分给她们一部分,我说这是你跟别人用药材换的,她们非不信,把剩下的野猪肉都抢走了,还拿言言威胁我。”

沈清月的性子本身就比较温和,哪能反抗得了泼辣的张素兰。

自己不在家的时候被欺负很正常,看来之前在家里闹了一通,还是没能让他们害怕。

刘东的脸色愈发难看,这一家人真是得寸进尺,惹不起,现在连躲都躲不起。

不过这事可不能这么算了,这一次一定要让他们痛心,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彻底长教训,不敢再欺负到自己头上来。

把宝宝哄睡着,刘东轻轻的将她放在炕上,随后翻出菜刀提在手上开口道:“你在家里呆着,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听到这话,沈清月立马抓住刘东的手臂,她担心刘东太过冲动,过去惹出事来。

“算了吧,再怎么说也得叫他们一声爹娘,那几块肉就当是孝敬他们的。”

沈清月性子还是过于柔 软,她越是这样,刘东的心里就越是愧疚。

这么好的老婆,自己怎么能辜负!

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刘东捏了捏沈清月已是布满老茧的手。

“交给我来解决,老婆,我们要一次性解决这个问题,不然的话还会被再一次欺负上门,有一就有二,我会注意分寸。”

刘东如何能不知道那一伙人的德行,无非就是欺软怕硬。

你表现的越是强硬,他们就越忌惮。

“那你小心一些,记得喊上村长,可别吃了亏。”

“要时刻记得,我和孩子还在家里等你回来。”

刘东点头,随即转身离去。

他先是来到了刘德柱家里,把情况说明。

刘德柱听完,勃然大怒。

“欺人太甚,东子,四爷爷一定会帮你做主。”

他能当上村长,靠的是德高望重。

并不全是因为自己辈分大,刘东分家是在他的主持下进行的。

他明确告诉刘常川和张素兰,以后不许再纠缠刘东。

这才分家不到一天就敢上门抢东西,完全是不把他这个村长放在眼里。

要是不处理,以后他的面子往哪搁?

刘东却摆手拒绝:“四爷爷,这件事情让我自己处理吧,我叫你一起是想让你帮我作证,省得其他人说三道四,背后讲我刘东不孝顺。

行,我倒要看看他们当着我的面怎么解释这件事。”

两人结伴来到了老家。

刘眉刚从外面回来,看到刘东的身影,脸色一变,迅速跑回了家。

“爸,妈,不好了。”

“刘东和村长过来了,估计是来找茬的,你们快去应付一下。”

一家人刚吃完肉,骨头都没有来得及收拾。

刘常川就在门口的椅子上躺着,听到这话迅速坐了起来。

“这小子真是翅膀硬了,我是他爹,就算分家,吃他点肉怎么了,敢来找麻烦,看我锤不锤他!”

他的话刚落地,刘德柱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

“来让我看看你要锤谁?”

“四叔,我这话又没说错,分家不代表断亲,刘东身上实打实流着我的血,吃儿子几块肉,不至于要把我送到劳改队去吧?”

刘常川摆明了一副无赖模样。

就差直接指着两人的鼻子问他们要拿自己怎么办!

张素兰此时也来到了屋外,他的态度比刘常川还恶劣。

“怎么着,分家就不认爹娘了?

我不仅要吃你家的肉,以后上了年纪还要让你养老,真以为我和你爹把你养这么大很容易?”

刘东差点被气笑了,这样的爹娘有跟没有都没什么区别。

“爹和娘都上了年纪,大哥倒是聪明,这个时候分了家,我看你就是不想赡养爹娘,这就是不忠不孝,闹吧,咱们看看闹到大队上是谁有理!”

刘眉狐假虎威,学着张素兰的模样手叉腰开口道。

难怪肉吃完了,看到刘东找上门来还能淡定的坐着,原来在他过来之前,几人早就想好对策。

没有人注意到,一旁刘德柱欲言又止的样子,他似乎有话要说,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大哥,咱们打断骨头连着筋,吃你几口肉而已,那么计较做什么?”

刘闲一边剔着牙一边开口,似乎觉得自己已经可以拿捏刘东。

“有道理,既然这么顾念亲情,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正好,家里什么家具都没有,我看老家的桌椅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给我搬到牛棚去。”

“还有家里那几亩地,分家的时候我没开口,是想着留一线,既然你们这么说,那是不是也要分给我一半。”

刘东冷笑,就张素兰这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能答应才怪。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就尖叫了起来。

“你休想,分家的时候分的清清楚楚,你签了字,村长和大家都看着,真以为证明摆设不成?”

刘德柱都有些看不下去他们的无耻。

“你还有脸说这话,既然知道分家分的清清楚楚,还敢上门去抢东西!”

张素兰顿时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刘常川和刘闲三人也不负之前的淡定。

无论如何,家里的地都不能给刘东。

不然他们没一个人有一份正式工作,来年吃什么都是问题。

可惜刘东铁了心要分一半,这个时候后悔已经为时已晚。

“家里十亩地,我要五亩,这是你们上门抢东西的代价,要么咱们就往大了闹,看看最终是谁倒霉。”

刘德柱开口帮腔,围观的村民也没人站在他们这边。

“我会亲自去大队上说明情况,是你们上门抢东西在先,谁拿的东西谁就要去劳改队!”

“他婶婶,你可考虑清楚了,我当初可亲眼看到你提着这块肉回了家。”

“真是不要脸,一点活路都不给老大留。”

“这一家人什么嘴脸你们还不清楚,除了老大一群吃闲饭的!”

......张素兰连自家的地都不下,哪里愿意去劳改队。

只能给刘常川使眼色让他出面。

“四叔,就是一点小事,没必要闹得这么大吧?”

刘德柱一点不给面子。

“给地还是去劳改队,你们自己选?”

“娘,肉是咱们两个拿的,我可不想去劳改队,就把地分给刘东吧,咱们有五亩就够了。”

刘眉有些害怕,去了劳改队,干活偷懒可是要被关禁闭。

“行,他爹,就把咱家的地分一半给这个白眼狼。”

张素兰咬着牙说道。

为了几口肉丢掉一半地,她恨不得抽自己的大嘴巴子。

“欢迎你们下次再上门。”

刘东的话气得众人咬牙切齿,却拿他无可奈何。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既得了好处,又给了对方教训,一举两得。

原本按照刘东的想法,开春之后就会承包村子附近的荒山用来种植药材,有这五亩地,可以先在地里试验一下。

前世因为王大庆发了一笔横财的缘故,村里有不少人都改种了药材,他家也不例外,刘东可是这方面的好手。

事情已经解决,刘东亲自把刘德柱送回去才准备回牛棚。

隔着很远,他就看到门口站着一道人影。

靠近一瞅,果然是沈清月。

刘东心里一暖,这才是真正的亲人。

估计从刘东出门,沈清月就在担心。


他是家里的顶梁柱。

家里缺了谁都可以,唯独他不行。

说句扫兴的话,这年头一个寡妇带着一个女儿,送给别人都没人要。

根本就养活不起,自己吃饭都很艰难,更别说再添一张嘴。

“快进去吧,外面有些冷,待在这里干嘛!”

刘东拉着沈清月进了屋。

沈清月张了张嘴,看样子是想问刚才发生了什么,刘东并没有瞒着她。

“以后他们绝对不敢再来欺负你。”

“我让他们赔了五块钱,野猪肉被祸害了,咱就不要了,改天我给你买家猪肉,高粱面别省着,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干活。”

反正刘东肯定不会让家里人再吃糠咽菜。

“就半袋子面当然要省着点吃,天还长着呢,总不能天天上山。”

沈清月并没听他的话,锅里的米糊糊照例只放了两把高粱面。

刘东有些无奈,却也没多说。

吃过晚饭,这年代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两人早早就躺在了炕上。

言言已经被沈清月哄睡着,小家伙正是嗜睡的时候,整天腻歪在沈清月怀里。

或许是因为小的时候刘东没有对她太过亲近,小家伙每天叫爸爸的次数有限,有时候连抱都不让他抱。

娘俩一样瘦,有了钱得想办法,给言言搞点奶粉回来补补营养。

身子骨弱,当然更容易生病。

想着想着,刘东沉沉的睡了过去,再睁眼已经是天亮。

今天依旧要上山,这一百块钱可经不住花。

沈清月比他起来的还早。

刘东出门的时候,沈清月将一块黑饼子塞到了他怀里。

“带着路上吃,吃饱了才有力气,进山的时候小心一些,要多想想我和孩子。”

说完之后,沈清月似乎有些难为情的低下了头。

她很少在刘东面前说一连串话。

先前刘东的心都放在家里其他人身上,根本就没有照顾过她和孩子。

这也让沈清月对他越来越失望,乃至于最后都有些绝望。

哪怕刘东最近有了很大改变,原本的态度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发生转变。

刘东看向手里的黑面膜,中间还夹着一大块肉,肥瘦相间。

难怪她早上起得那么早。

刘东心里一暖,鬼使神差的搂着沈清月的肩膀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吧唧一口亲在了她的额头上。

“知道了老婆,你和孩子在家乖乖等我回来。”

“干啥呢,可别被人看见。”

沈清月老脸一红,想把他推开,却不曾想刘东的力气大的很,推了几下都没能成功。

反而惹得刘东笑了起来。

“哪个变态天还没亮就躲在别人房檐底下听墙角,再说我和自己老婆亲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眼看着沈清月的脸越来越红,刘东这才把她放开,独自一人上了山。

看着他的背影,沈清月只感觉自己封闭多年的心口再次有了悸动。

短短一天之内发生了这么多事,原本的生活似乎再次有了盼头。

第二次上山明显更加轻车熟路。

刘东打算碰碰运气,看看这次能不能自己找到药材。

前世目睹了王大庆发财,后面他也恶补了一些药材知识,一些珍贵的药材撞在他脸上他肯定能认出来。

一直等到太阳爬上山头,刘东只找到了几种普通的草药,差不多能卖三十来块钱的样子。

看来想要碰到类似铁皮石斛这样的草药没那么容易。

刘东并未气馁,一早上三十块钱的收成对于他来说已经不错,农民辛辛苦苦,一亩地从种植到收成也就能赚这么多。

在采摘草药的同时,刘东还摘了几株野蘑菇,打算等会一并带回家,到时候可以给沈清月炖鸡汤。

就在他打算换个地方搜刮一圈就下山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株野山参,看模样和成色最起码得是五十年份。

“老天爷,还真是野山参,最起码能卖一百五十块钱,不枉我一大早就在山里挨冻。”

刘东趴下来仔细观察了一圈,确定是野山参,激动的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小心翼翼的用柴刀开始向下挖,在这个过程中必须要小心,绝对不能挖断半点根须。

野山参和铁皮石斛不一样,最珍贵的地方都埋在土里,一般人还真不懂该怎么挖,好在刘东对此并不陌生。

他花费了半个小时才把野山参从地下挖出来。

捧在手里看了半天,最后才将其放在背篓中,今天早上的收获已经足够,可以下山了。

刘东兴冲冲地赶回了家里。

刚把背篓放在地上,他就迫不及待的拉着沈清月过来看他今天的收获。

“老婆,你看我挖到了什么,猜猜看它能值多少钱?”

沈清月也是在山里长大的,对于野山参自然不陌生。

不过她并不知道野山参的价格,看刘东的兴奋劲,她已经尽量的把价格往高了猜。

“这不野山参么,这么大的个头应该能卖五十块钱吧!”

“想啥呢,连一半都买不到,最起码一百五。”

听到刘东的话,沈清月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对于他们这个一穷二白的小家庭来说,一百五十块无疑是一笔巨款。

“真能卖这么多?”

“那是自然,瞅着分量最起码是五十年份的,卖给镇上的药铺有些吃亏,最好能卖到县里去。”

还好前些天结交了张宁海,要不然还真没有这个门路。

“对了老婆,吃完饭之后我要去一趟镇上,一些普通的药材卖给镇上的药铺就行,顺便给家里采购一点物资回来,你看看家里缺什么,我去镇上一并买回来。”

刘东一边吸收一边开口,家里缺的东西实在是有些多,只能慢慢补齐。

“能不能扯一块布回来,我想给言言做一套新衣服,她还没有穿过新衣服,现在这身衣服还是别人家孩子穿完旧的。”

说话的时候,沈清月一直注意着刘东脸上的表情,生怕他不同意,语气很是轻柔。

换做之前,沈清月绝对不敢在刘东面前说这话。

有衣服穿就够了,哪敢奢求那么多。

“好,那就先给小宝做一套新衣服。”

刘东当然知道沈清月在想什么,心里再次泛起一股酸涩,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亲女儿都不知道宠着。


喝了一碗野菜黑面糊,刘东便起身前往镇上,在村口碰到了同村的刘大牛也要去镇上。

两人结伴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刘大牛年纪和刘东相当,小时候经常一起玩,大牛为人憨厚,前世刘东落难,刘大牛还接济过他。

清河镇距离玉莲村不算太远,差不多五公里左右。

处于附近几个村子最中心,原来也是一个比较大一点的村子,后来在这里立了集市,人越来越多。

镇子上有一家收购站,还有供销社。

除此之外,药房和学校也在这里,不过学校已经空闲许久。

毕竟人肚子都填不饱,哪还顾得上精神食粮。

“大牛,我记得你会打猎,反正家里也没事,改天跟我一起去山上,我采药你打猎。”

前往镇上的时候,刘东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大牛聊着天。

大牛家里没有吸血鬼,比他过得要好不少,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有三个孩子。

“也行,咱俩一起上山也好有个照应,平常我自己也会偶尔上山打打牙祭,给家里改善改善伙食。”

只见大牛伸出手挠了挠头,笑得很是憨厚,两相对比之下,可比他那个亲弟弟刘闲要好得多。

没过多久两人就来到了镇子上。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戏台,早些年会有戏班子在这里唱戏,不过随着荒年的到来,戏班子已经许久未见。

他们出发的时候比较早,供销社这会还没关门。

两人先是来到了收购站。

“这里收不收药材,我在山上采到的。”

收购站这边什么东西都收,山里打的野味包括一些药材,要多少有多少,价钱都比较公道。

所谓投机倒把是辗转各地私下买卖。

卖给公家基本上不会有人说什么。

倒也没有后世小说和影视剧中表现的那么凄惨,简而言之,你手上的东西只要不在计划经济体制内,都可以拿到收购站来。

能卖到多少那是你的本事。

收购站的职员是一个老大爷,对方从刘东手里接过药材看了一眼心里就有了数。

“都是些普通药材,量倒是不少,总共给你三十块怎么样?”

“行,三十就三十。”

看着周围除了自己和大牛之外没什么人,刘东凑上前去悄悄问道,“大爷,能不能帮我换几张票,什么票都行!”

老大爷看他机灵,再加上周围没有外人,同样压下声说道:“有几张布票和粮票,你要吗?”

“布票和粮票都是五块一张,我这里各自有两张,你都要吗?”

“都给我吧,谢谢大爷!”

大牛在一旁看的瞠目结舌,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操作。

现如今买什么东西都要票,各家各户的票都是限量的,没想到私底下居然有人敢换票。

不过大牛再憨厚也知道现在不应该问这个问题,出了收购站他才低声问道:“东哥,这么做不合规矩吧,不害怕被人抓起来吗?”

“有啥不合规矩的,大家各取所需,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我手里的票是哪来的。”

说完之后,他就带着大牛朝供销社走了过去,已经快关门了,他们得尽快进行采购,然后借着夜色赶回家。

大牛愣在原地半天,脸上是一副长了见识的表情,直到刘东喊他,他才快步跟了上去。

供销社这边只有一个售货员站在柜台后面清理柜台上的灰尘。

售货员说话可没有老大爷那么客气,鼻孔朝天看人,完全没有顾客就是上帝的理念。

刘东可不敢抱怨,谁让人家是八大员之一,这年头八大员可是妥妥的铁饭碗。

“想要什么赶紧买,买完之后我要关门了,你们怎么不大半夜再来。”

“给我称三斤油,再扯几块布,要大花布,还有酱油和醋,盐巴。”

随着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一些日常必需品已经不需要票证购买,粮票和布票也会逐渐取消。

也就新三大件和三转一响依旧需要凭票才能买到。

有些时候票价甚至比商品的价钱还要高。

调料是必须要买的。

分家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分到调味料,煮肉的盐巴都只有一小块,长期吃饭没有调味料可不行。

嘴里都快淡出个鸟来了,这次都要全部采购回去,省得以后还要再跑一趟。

眼看着刘东一口气换这么多东西,售货员也不由得抬头看了他一眼,这可不是个小数字,这小子有这么多钱?

感受到对方的目光,刘东开口解释了一句:“我们家距离镇上比较远,过来一趟不容易,大清早就要出门,一年也来不了几回。”

随即他掏出钱放在了柜台上,对方这才帮他准备他要换的东西。

一张大团结就这么花了出去,剩下几毛钱,刘东买了一个牛角梳子,打算带回去送给沈清月,这么多年他还没有给沈清月买过礼物。

货物把两人身上的背篓都装满了,回去的路上可谓是胆战心惊,大牛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所幸路上并没有遇到其他危险,两人把背篓放在家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去镇上,刘东有些不放心老婆和孩子待在家里,就让她们去了大牛家和大牛老婆待在待在一起等自己回来。

“你们俩咋才回来?

再见不到你们人,我们都要出去找你们了!”

大牛的媳妇叫香莲,是川蜀那边过来的,性格比较泼辣,沈清月要是有这性格,铁定不会让人给欺负。

“路有点远,而且入夜结了霜,不好走,耽搁了一点时间。”

见沈清月担心的看着自己,刘东开口解释了一句。

刘东把言言从沈清月怀里接了过来。

叮嘱大牛明天早上记得和自己一起上山,随后他就带着沈清月回到了家里。

在大牛家里沈清月都没有来得及问刘东去镇上都买了些什么,回到家里她一看才知道刘东买了那么多东西。

“给言言买一块布就行了,你怎么买了这么多?”

沈清月看着背篓里的两匹花布,洗过手才将其拿了出来,生怕弄脏。

“你也没有穿过新衣服,给言言做的时候顺便给你也做一套。”

旁边迟迟没有传来声音,刘东转身看去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沈清月脸上已经挂了两行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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