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桃点头。
男人解开了袖口,衬衫挽起到手肘处,露出健壮结实的小臂,肌肉鼓起,银色的腕表就着月光在闪。
他微微俯身,面容冷淡的抱起雕塑女孩,明明是在做这种奇怪的事情,他却依然矜贵地像在做什么厉害的项目。
“放这里?”他问。
“大雨转晴”的姚桃翘着脚比划了两下,“再近点。”
男人就按着她说的又挪近了些。
“再往左边一点。”
“过了,过了,再右一点。”
雕塑只有一米二左右,但因为是实心的,大概也有个一百多斤。
天太黑,他有些看不清她张开又合上的嘴巴在说什么。
心里涌现出一股子躁郁。
贺鄞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半夜的公园里抱这些奇怪的雕塑。
被磨得没了耐心,他将雕塑重重的放在地上。
刚想发作。
就看到姚桃朝他的方向倾身,抬起手:“贺鄞哥,你拉拉我。”
贺鄞之皱眉哼了声“嗯”,走到她面前。
冷冽的木质香缓缓罩了她一身。
姚桃看着四个凑在一起的雕像,颊边荡起笑。
“满意了?”贺鄞之一副嫌她走得慢的样子,将人打横抱起,“走了。”
姚桃又变得很乖,将下巴抵在他肩膀上,看那些越来越远的雕塑。
带着酒气的鼻息全部扑在贺鄞之的脖颈。
好像刚刚那点子看不到她说话时的躁郁散去了些。
等雕塑彻底看不见了,姚桃歪头问他:“我们现在去哪?”
贺鄞之:“回家。”
姚桃攥着他领口的手收紧:“我不回姚家。”
贺鄞之:“我知道。”
坐上车,司机老张看到贺鄞之抱着姚桃上车,一如早上看到两人一起从别墅走出一般吃惊。
手足无措的下车给他开车门,老张问:“贺总,还是回青园?”
贺鄞之将姚桃放在座位上,扶开她耳边垂下来的碎发,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