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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哥勿扰,新欢他人帅腰好前文+后续

菠菠菠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宋知意怀孕了。孩子没打算要。但是不要孩子这件事儿,她也没打算这么快让霍晟宴知道。江城从未下过这样大的雨。宋知意面色素白,披着一件单薄的针织外套,身材纤瘦,在宽大的衣摆中若隐若现。她站在楼梯上,看见出轨的男人接起电话,正要出门。心底传来细密的刺痛,宋知意不自觉攥紧了手中的单子。嘴角早已弯曲成微嘲的弧度。抬头,她却换上了一脸凄色,宋知意叫住了他:“阿宴,这么晚了,要出门吗?。”霍晟宴转身,冷峻的面上浮现出几分急色。“怎么了知意?公司出了点急事,我得去一趟。”他的语气一如往常的温柔。只是手上拎着的那把藕粉色的伞,暴露了这拙劣的谎言。这把伞,她在霍晟宴的小秘书——林软的工位见到过。宋知意敛眸,故作委屈的试探,“很棘手吗?”霍晟宴点头,伸手抚...

主角:宋知意慕斯沉   更新:2025-05-31 17: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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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知意慕斯沉的其他类型小说《前夫哥勿扰,新欢他人帅腰好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菠菠菠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知意怀孕了。孩子没打算要。但是不要孩子这件事儿,她也没打算这么快让霍晟宴知道。江城从未下过这样大的雨。宋知意面色素白,披着一件单薄的针织外套,身材纤瘦,在宽大的衣摆中若隐若现。她站在楼梯上,看见出轨的男人接起电话,正要出门。心底传来细密的刺痛,宋知意不自觉攥紧了手中的单子。嘴角早已弯曲成微嘲的弧度。抬头,她却换上了一脸凄色,宋知意叫住了他:“阿宴,这么晚了,要出门吗?。”霍晟宴转身,冷峻的面上浮现出几分急色。“怎么了知意?公司出了点急事,我得去一趟。”他的语气一如往常的温柔。只是手上拎着的那把藕粉色的伞,暴露了这拙劣的谎言。这把伞,她在霍晟宴的小秘书——林软的工位见到过。宋知意敛眸,故作委屈的试探,“很棘手吗?”霍晟宴点头,伸手抚...

《前夫哥勿扰,新欢他人帅腰好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宋知意怀孕了。

孩子没打算要。

但是不要孩子这件事儿,她也没打算这么快让霍晟宴知道。

江城从未下过这样大的雨。

宋知意面色素白,披着一件单薄的针织外套,身材纤瘦,在宽大的衣摆中若隐若现。

她站在楼梯上,看见出轨的男人接起电话,正要出门。

心底传来细密的刺痛,宋知意不自觉攥紧了手中的单子。

嘴角早已弯曲成微嘲的弧度。

抬头,她却换上了一脸凄色,宋知意叫住了他:“阿宴,这么晚了,要出门吗?。”

霍晟宴转身,冷峻的面上浮现出几分急色。

“怎么了知意?

公司出了点急事,我得去一趟。”

他的语气一如往常的温柔。

只是手上拎着的那把藕粉色的伞,暴露了这拙劣的谎言。

这把伞,她在霍晟宴的小秘书——林软的工位见到过。

宋知意敛眸,故作委屈的试探,“很棘手吗?”

霍晟宴点头,伸手抚上宋知意的肚子,语带不舍。

“嗯,有点,还不知道要处理到几点,你怀着宝宝,早点睡,不要等我。”

潜台词是今天晚上大概率不会回来了。

宋知意虽然明知道是这么个结局,可心口却仍然像破了个大洞,呼呼的直往里灌着冷风。

她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心情。

顺水推舟,将手中的一沓纸递过去:“签完字再走吧。”

似乎是因为离得近了,她清楚的听见,听筒里传来女人娇滴滴的哭声。

霍晟宴面色一变,忙按下手机,接过纸签上字,敷衍道歉几句后,就推开了大门。

宋知意静静的看着。

跨出门的瞬间,霍晟宴才脚步一顿,转头看她:“知意,你刚才让我签的是什么来着?”

松开嵌入掌心的指甲,宋知意淡淡一笑:“产检缴费单、月子会所预订支出而已,你签了字,后续我才好找秘书。”

霍晟宴这才放心的离开,走的那样匆忙和决绝。

直到别墅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宋知意才拿起那张被随意放在玄关处的单子——流产风险告知单。

财产赠予协议。

只要刚才霍晟宴多看一眼,就能看见。

可现在他的眼里,除了林软,谁也容不下。

坐在沙发上,宋知意心下酸涩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目光却不自觉的落在沙发上,一根栗色的卷发上。

宋知意向来不喜浮夸装扮,一头黑长直,常年淡妆。

只有林软,是一头蓬松的栗色卷发,喜欢粉色的雨伞和包包,喜欢象征着多巴胺的甜品和奶茶。

宋知意捡起那根长发,心底的疼痛似乎正在隐隐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轻松。

一周之前,在她发现主卧的床底有林软落下的耳钉时,她就决定了,要打掉这个孩子,彻底离开霍晟宴。

霍家人向来对宋知意不满意,若不是当年霍晟宴抗争到底,她不可能进得了霍家大门。

两年前的雨夜,霍晟宴为了娶她,不惜跪了一天一夜,才获得了让步。

霍家答应,只要霍晟宴能和宋知意以夫妻身份相处三年,还不改变心意,就允许他们领证。

而现在,距离三年只剩一个月。

同样的雨夜,霍晟宴却心系别的女人,看都不看,匆匆签下了她的流产手术单。

好在现在也不算太差。

宋知意与霍夫人已经约定。

三年之期到期那天,主动流掉孩子和霍晟宴划清界限,霍家就会给她三个亿的分手费,并安排好假死送她出国。

也好,这么脏的霍晟宴,她的确不想要了。

只不过,霍太太给的分手费可没有她手上的这份赠予协议可观。

至于自己去哪里。

霍家,说的不算。

宋知意拈起沙发上的将那根长发丢进垃圾桶。

手机却突兀的响起。

林软的。

刚刚按下录音键,女孩嘤嘤的抽泣声透过听筒传来,“晟宴哥,我刚刚好害怕,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这么晚还麻烦你的......呜呜”霍晟宴也不负宋知意所望,低声轻哄,“乖,别怕,我在。”

“天大的事儿也比不过你......”话音未落,宋知意实在没忍住冷哼出声。

两边死一般的寂静。

片刻后,宋知意薄唇轻启,“喂?”

......电话一瞬间被挂断,宋知意抿唇,有些兴意阑珊。

怪没意思的。

都没人敢接话。

她起身回卧室。

夜半,身边的床塌陷下去大半。

混着小女生甜腻的香水味的怀抱紧密的贴了上来。

他一把捞过宋知意,挺拔的鼻尖刮过宋知意的脖颈。

指尖在腰侧软肉上不自觉的打着圈。

宋知意忍不住颤抖。

掌心不自觉收紧的同时,她侧身躲了躲,一把将霍晟宴的手拍下。

“醒了,嗯?”

霍晟宴的指尖停住:“不高兴?”

宋知意不回头,语调平静中透着淡漠:“孩子才不到三个月,避免出意外,你最好别惹我比较好。”

可霍晟宴却只是拉住她的手,语气低沉,带着几分循循善诱。

“林软出了车祸,我不过顺手去帮了一把。

小姑娘家家的,没经过事儿。”

顿了顿,他又开口,“知意,明天你就把手上的项目好好理理,给林软吧,这样你也能回来安心养胎,而且咱们马上就要领证了......”原来他还记得他们要结婚啊。

宋知意讥讽的勾了勾嘴角.“行啊。”

“项目给她,床上的位置也给她,够了吗?”

听出她话中带刺,霍晟宴的脸色沉了沉,锐利的眉宇透出些许寒气。

“宋知意,你又在疑神疑鬼什么?”

霍晟宴猛地捏紧了她得手腕,将宋知意整个人硬掰过来,“林软她哥是因为我死的,我照顾她一些是应该的,你有必要每次都阴阳怪气的吗?”

霍晟宴倏然起身,临出门时,“知意,你一向听话,这种话我不想听到第二次。”

宋知意沉默。

巧了不是,一个月后。

她哪怕不说。

也会是事实。

霍晟宴床上的另一半位置,她睡腻了。


次日清晨。

宋知意转身看到空荡荡的床侧,心下却没有半分意外。

霍晟宴向来没有早起的习惯,哪怕是公司股东大会,都是踩着点起床。

能让霍总做早起的鸟儿的人,除了三年前的宋知意。

林软是第二个。

细密绵软的疼痛攥紧了宋知意的心脏。

说不难过,是假的。

宋知意轻扯嘴角,心口尽是苦涩。

自嘲过后,宋知意拿出手机,给医生闺蜜发了一条消息。

十万火急的大事儿,求助闺蜜的消息回复的很快,只要不杀人放火,有求必应宋知意鼻头一酸,心里汩汩的冒着酸水:对不起了姐妹,还真需要你帮忙杀个人。

她放下手机,却看见林软的朋友圈更新了一条动态。

——什么是爱呢?

爱就是蓝天白云、晴空万里,突然暴风雨。

谢谢你,我的暴风雨先生——庆幸有你。

配图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撑起的那把藕粉色的伞。

宋知意冷笑一声,忍住了反手点赞的冲动。

等她忙完手上的一切,她真的不介意祝福渣男贱女锁死。

开车到了医院,宋知意停好车,她想了又想,抽出孕检报告拿在手上。

几次孕检,她都是自己偷摸来的,闺蜜并不知道她怀着孕。

她准备先去跟闺蜜坦个白。

再顺便撒个娇,求她帮忙流个产。

没成想刚一进大厅,宋知意身后便响起一道绵软的女声。

“宋经理,你怎么一个人在医院?”

声音娇柔甜腻,宋知意有些厌烦的蹙眉。

霍晟宴脸色不太好,却还是搀扶着脚步虚浮的林软走过来。

瞥了两人一眼,宋知意皮笑肉不笑:“当然是没林小姐那个福分,上医院也有人陪。”

这话一出,霍晟宴的脸色由白转青。

林软却好像根本没听出话里的意思,嗔怪的看向霍晟宴。

“都是阿宴哥哥,太大惊小怪了,我只不过是昨天不小心扭了一下脚,他非要带我来检查。”

顺着林软的话,宋知意看向她精巧白嫩的脚,配上一双粉色的细跟凉鞋,更是显得小巧玲珑。

而这双鞋,宋知意也有一双,是今年过生日的时候,霍晟宴送的。

本以为是他记下了自己的喜好,没想到,这份心意,却是买一送一的。

一瞬间,宋知意觉得没意思透了。

自从确认怀孕到现在,霍晟宴一次都没有陪她产检。

每次打电话,不是在忙,就是在开会。

可就在林软示威加上她的小号里,她却看见了霍晟宴每一次缺席的真正理由。

宋知意像个牲畜被剥了裤子做皮检时,霍晟宴和林软在缤纷的灯海中激吻。

宋知意经历第一次胎停,害怕的哭了一夜时,霍晟宴在陪林软的小猫待产。

甚至最后一次,霍晟宴的车都已经停到了医院门口,却还是因为林软的一个电话,把宋知意丢在了医院。

那一夜,胎像不稳,宋知意扎了十几次保胎针......宋知意心里的那口气突然间就堵了上来。

横冲直撞的找不到突破口。

她看向霍晟宴,语气揶揄:“巧了,我也有双和林小姐一样的鞋,怪不得之前穿着总是磨脚,原来是不合适啊。

奉劝林小姐一句,不合适的破鞋就扔了吧,走烂了脚又委屈了自己。

不过是个二手货,何必如此看重呢?”

霍晟宴整个人气压极低,脸色已接近青灰。

他绷着脸一把扯过宋知意,拉着她就往外面走。

林软紧紧地咬着唇,委屈的都快要哭出来,抬起的手却不敢去拦。

消防通道,寂静无声。

宋知意被霍晟宴逼到角落,那股带着混合着甜香的气息愈发浓厚。

浓烈到让人想吐。

霍晟宴的眉宇间夹杂着寒霜,:“宋知意,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使小性子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所有的在意在他眼中都变成了任性。

宋知意勾了勾唇,口中泛起苦涩。

就挺没意思的。

“我不想在这跟你吵,你走吧,你的林妹妹在等你,别让她等急了。”

霍晟宴脸色紧绷,“你就非要跟我闹?”

“我闹什么了?”

她从头到尾,一句质问的话都没说。

霍晟宴满心烦躁,语气也不好,“你还当自己是小姑娘吗?

拈酸吃醋,不适合你。

那双鞋是她看见了我给你买的之后,缠着要的。”

“如果你不喜欢她,我以后让她少出现在你面前。”

他轻描淡写的语气,将宋知意衬托得像个歇斯底里的疯子。

他搂着宋知意肩膀,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好似在看一个撒娇发脾气的小孩子。

很突兀的,楼道里传来脚步声。

渐行渐近。

宋知意下意识循声看去。

一双泛着红的杏眼,对上了一双清冷淡漠的深邃眼眸。


阳光从通道的玻璃上洒下来,在来人的脸上覆盖了一层朦胧的光晕,只能隐约瞧见穿着十分考究。

身材修长挺拔,天生的衣服架子。

他和宋知意对视一眼,随后漠然移开眼眸。

宋知意仓促的垂下眸。

闹成这样,真的丢人。

她愤怒的推开霍晟宴。

拉扯间,手腕上的珠子断了线,咕噜咕噜的砸在地板上。

下意识的,宋知意慌乱低身去捡。

那年拍卖会上,霍晟宴点了天灯,拍下了一套“海洋之心”的蓝钻,定制成一条手链,宋知意生日时,亲自戴到了她腕间。

那曾经是宋知意最珍视的东西,是霍晟宴送的。

如今,锋利的切割面,一不小心将宋知意的手指割出一道血痕。

很快,鲜血汩汩直冒。

宋知意悄悄红了眼眶。

霍晟宴脸色瞬间软了下来。

他压低声音。

“我和你说过,我和林软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你误会了!”

“知意,作可以,但别让自己受伤,好吗?”

“我会心疼。”

“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别人跟踪我。”

跟踪他。

他也配吗?

宋知意抬眸,一字一句,“我来找玉玉,你,能,不,能,滚?”

这个名字一出,走上楼梯的男人脚步微微一顿,脸庞从朦胧的光晕中渐渐变得清晰。

棱角分明,无可挑剔。

他眼神晦暗不明的瞧了宋知意一眼。

低垂着眸子,步履从容。

下一瞬,脚步声渐远。

霍晟宴看出宋知意已经是在强撑,也没计较她让他滚。

“知意,你岁数也不小了,比林软大三岁,不要动不动就闹脾气。”

“林软还是个孩子,如果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那也不是有心的。”

“我们要结婚了,你知道我爸妈不同意你跟我在一起,你不能再耍小孩子脾气,否则闹到我爸妈那里,会影响到我们的婚姻。”

他的手掌搭在宋知意肩膀上。

一如既往的温暖。

宋知意目光落在了他的衣领上。

这件衬衣她们一起去挑选的,她付的款。

霍晟宴很珍惜。

现在,领口上有一个口红印。

淡淡的橘粉色,小巧的唇形。

宋知意讽刺的勾了勾唇。

这人啊。

一旦变了心,红玫瑰也变成臭狗屎了。

做什么都是错。

她不说话,霍晟宴也不自讨没趣了,他扶了宋知意起身。

“好了,别气了,这次陪林软过来是因为没有人照顾她,你知道,她哥哥对我有恩,我们不能忘恩负义。”

“手链我找人来收拾,我向你保证,它会复原如初。”

他低头,唇落在宋知意的额头上。

透着微凉的气息。

宋知意忽然有些恶心,在他贴上来的一瞬间侧头躲过,后退一步,那种铺天盖地的窒息感才有所缓解。

“你们的事,别跟我说。”

“手链扔了吧,我不要了。”

霍晟宴微微皱眉,还当她在赌气,“好好好,都听你的。

你是找玉玉陪你去检查?”

他的眼眸里带着真切的担忧。

“你说完了?

说完了可以放我走了吗?”

霍晟宴看着她平静的模样,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难得关心,“我知道,你怀孕心情烦躁,喜怒无常,别怕,我把林软安顿好了就过来找你。

但是你也要克制自己,不要使小性子胡闹,这也不利于对胎教。”

话音刚落,霍晟宴电话响了。

消防通道里空旷安静,电话那边甜美着急的声音,格外清晰。

霍晟宴微微皱眉,低声安抚。

宋知意挣脱了霍晟宴的手,先一步离开。

玉玉是个急脾气,得知宋知意怀孕,霍晟宴出轨,又心疼又生气。

“这个该死的渣男!”

宋知意不在意的笑笑,“你也说了,就是个渣男,这种垃圾丢掉就好了。”

玉玉脸上的愤怒淡去,只剩茫然。

“你是说?

......对!

就是你想的那样。”

宋知意截断玉玉没说话的后半句话,“我要把孩子打掉,现在,立刻,马上。”

“然后,离开他。”

“玉玉,我想家了......”玉玉看着宋知意,忽然下定决心。

“知意,我和你一起走。”

“玉玉......当初我以为,他就算是一块冰,我也一定能够融化他,现在我明白了,他早就已经有了能融化他的人,那个人不是我。”

玉玉向来肆意张扬。

这是第一次,脸上出现了落寞的神情。

宋知意轻轻的抱住她。

冰冷的手术台上,白色的炽光灯自上而下。

她闭上眼睛。

指尖抚摸着平坦的小腹,月份还小,还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听到了玉玉的声音,“知意,你确定吗?”

“知意,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吧。”

“知意,我父母不同意没关系,我会永远陪着你,谁也不能阻止我们在一起。”

“知意,我们要个孩子吧,这样我父母就不会阻拦我娶你了,我太想娶你了。”

“知意,我公司有事,今晚不回来。”

“你不小了,拈酸吃醋不适合你......”那么多的回忆,几乎要让她脑袋爆炸,但最终定格的画面,只是白色衬衫上的红色唇印。

刺眼而醒目。

“玉玉,开始吧。”

抓着手术台的指尖泛白,她闭着眼睛,感受冰冷的仪器在体内搅动。

其实不痛,就是铺天盖地的冷。

爱与恨在这一刻都到达顶峰。

随着冰冷仪器的离开,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忽然离去,体内一空。

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滴落。

对不起,宝宝。

原谅妈妈,还没和你相见,就要分离。

......宋知意拖着疲惫而虚弱的身子回了家,看到冰冷而空荡的客厅,她默默回了房间,将自己的衣服和首饰都收起来。

傍晚。

霍晟宴回来了,发现宋知意住到了客房。

他追过去,宋知意一句话把他给打发了。

“我身体不舒服,别影响到孩子,我们先分房睡吧。”

门啪的一声关上。

宋知意不知道他在门外站了多久,也许很久,也许早就转身离去。

反正都不重要。

她很累,回到床上就睡着了。

直到接到了霍夫人的电话。

宋知意才惊觉一周之后,是霍晟宴的生日。

往年,霍晟宴都是和宋知意一起过的,他说过,除了她,没有人能让他感到快乐。

他的生日愿望,每年都是她。

但今年,霍夫人提出让他回家过,霍晟宴同意了。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霍晟宴不知何时回来的。

跟幽灵似的站在宋知意身后,她懒得回应,转身欲走。

霍晟宴追上来,抓着她的手腕,入手冰冷,将他吓了一跳。

“你病了?”

宋知意很累,不想说话。

偏偏他又要纠缠。

“你眼瞎吗?”

霍晟宴不理会她能把人噎死的话,将她打横抱起,不顾宋知意的挣扎将人送到主卧室的床上,盖上被子,倒了热水。

温柔关怀,周到体贴。

恍惚间,仿佛回到了最恩爱的时候。

霍晟宴试了她的额头,喃喃:“还好,没发烧,你好好休息一下,我陪着你。”

这句话说完,他忽然察觉异样。

今天的宋知意似乎格外沉默。

“你到底怎么了?”

他琢磨了下,好像明白了,“还在因为林软生气?”

他疲惫的揉了揉额头。

想要说两句什么,但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憔悴的模样,又不忍心了。

“我答应你,我之后尽量和林软保持距离,别生气了,好吗?”

多可笑。

孩子没了,他这话终于说出口了。

宋知意不耐,“你很吵。”

她的排斥让霍晟宴一阵不安,尽数化为恼怒和不耐,“你以前不会这样跟我说,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随你。”

她很清楚。

霍晟宴根本做不到。

他总说是为了林软哥哥的救命恩情。

可欠下恩情的是他,作出退让的却是她。

她身体太虚弱了,很快就睡着了。

霍晟宴就坐在床边看着她,恍惚间发现自己好像有很长一段日子没仔细看着她了。

她真的瘦了很多。

夜幕低垂,宋知意醒来时,屋子里有些昏暗。

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声。

她渴了,起身去倒水,走到客厅听到了不该听的。

“软软,我现在走不开。”

“你别哭......好好,我晚点过去一趟。”

宋知意转身回了房间。

这会儿也不渴了。

反倒有点——恶心。

像是无意间吃了苍蝇。

打开衣柜,男人和女人的衣服并排摆放在一起,密不可分,亲密又暧昧。

很多都是她给霍晟宴买的。

霍家大少爷,五谷不分,四肢不勤,除了在商业上眼光独到以外,生活上就是个白痴,需要人精心照顾。

以前在霍家是佣人。

后来是她。

宋知意忽然惊觉,原来她做的全都是佣人做的活。

她将自己的衣服拿出来,放在行李箱里。

“你在干什么?”

霍晟宴站在她身后,脸色不大好看。

宋知意蹲在地上,明明是一米六七的个头,却看着小小一团,“你眼瞎吗?”

啪的一声。

行李箱被霍晟宴合上,差点夹到宋知意的手。

他没有注意到。

“能不能别闹了?”

“我没闹。”

她只是想通了。

霍晟宴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你为什么收拾行李,离家出走?”

他看着碍眼的行李箱,一脚踢到旁边。

“我只是想收拾一下旧衣服,旧的东西就要扔掉。”

这也是她早就想好的借口,东西该收就收,但是钱没到手,没必要和他撕破脸。

“你能不能懂事一点?”

霍晟宴没听出来,满心烦躁。

最近要忙公司,还要顾着她,他心力交瘁,“我答应你了,我以后会少去找林软,你能不能别再闹了?”

宋知意无语凝噎。

不想说了。

人和畜牲是无法对话的。

“行。”

“你知道我最近很累,要忙婚礼,要忙工作,还要......你说什么?”

霍晟宴愣住。

宋知意看着他,眼底满是讽刺。

“我说,行,现在,你可以闭嘴了吗?”

霍晟宴惊讶,“你......”迟来的愧疚忽然就涌上心头,他将宋知意抱在怀中,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知意,你乖一点。”

怀中人真的好瘦。

霍晟宴有些心疼:“你最近瘦了好多,是不是赌气没好好吃东西?

我最近要忙婚礼的事,没空监督你,你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他温柔的将她耳边的碎发捋到耳后。

深邃的眼眸中满是深情。

“做我最美的新娘子。”

“......好。”

她告诉自己。

忍一忍,钱到手,就可以走了。

才忍住想要扇他的程度。

终于将人哄好,他心中松了口气。

将人扶到床上坐着,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手机,“知意,再睡会儿吧。”

宋知意躺在床上,被子里冰凉凉的。

“你要出去吗?”

“嗯,给你买吃的。”

他匆匆穿上外套,解释了一句。

这焦急的样子,如果她没听到那通电话的话,还真就信了。

“霍晟宴,说谎的人,要付出代价的。”

霍晟宴走到门口,脚步一顿。

“我没说谎,我很快回来。”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整个屋子随着外面的黑暗变得死寂。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打开手机。

朋友圈里果然有一个小红点。

我的英雄来照顾我了。

图片是一双修长的手,无名指上带着她分外熟悉的戒指。

他的手上拿着一个苹果,苹果皮连了好长好长。

好刀功啊。

宋知意关掉手机,突然笑了出来。

大少爷也会照顾人了,真是让人可歌可泣的爱情。

玉玉打来电话。

“知意,你感觉身体怎么样?”

宋知意本想说很好,但她现在很虚弱,连水杯都拿不稳。

水杯摔碎的声音格外清晰。

玉玉急了,“知意,你一个人在家吗?

霍晟宴那个渣男没陪着你?

妈的,他连你生病了都看不出来?

你别着急,我现在过去照顾你!”

说完就挂了电话。

从头到尾,宋知意都没说话的机会。

她撑着身子,将地上的碎片打扫干净,蹲的太久,站起来时,脑袋一阵眩晕,偏巧这时门铃响了。

应该是玉玉。

她将碎片扔到垃圾桶,踩着拖鞋,穿着睡衣,头发散乱着去开了门。

就以这样的姿态见到了门外的人。

男人个头大概将近一米九,身姿修长清瘦,微微低着头打量着她,目光在她脸上寻睃了一圈,然后开口说了一句另宋知意猝不及防的话。

“你这是......被人打了?”


宋知意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碗粥,有点懵。

眼前的男人动作利落,先去厨房熬了粥,并且发现她有点低烧,给她贴了退烧贴。

讲真,将她伺候的十分舒适。

而且动作绅士有礼,从头到尾都没让她感觉到不适。

但是......“你是谁啊?”

男人刚收拾完厨房,衬衫袖子卷到小臂,指尖上还带着水珠。

“抱歉,忘了自我介绍,我是慕斯沉,玉玉的表哥,她有点事情,拜托我来照顾你。”

“谢谢,但是......”孤男寡女的,还是个陌生人。

宋知意觉得不妥。

“我可以......你照过镜子没?”

慕斯沉忽然说。

她诚实摇头,从早上起来就和霍晟宴斗智斗勇,哪里有空照镜子。

慕斯沉拿出手机送到她面前。

镜头里,女人披头散发,脸色白得像鬼,眼底有些青黑。

......怪不得他刚才以为她被打了。

她刚刚就这幅死样子和慕斯沉说话来着?

宋知意忽然有点想找个地方钻进去了。

算了。

毁灭吧。

一只手忽然抚上额头。

手微凉,像是一抹春风叫人在意,却又不会觉得唐突,那只手很快就离开了。

“不烧了,但你还需要休息。”

“你要洗澡吗?

我去你房间给你放热水。”

他真的很有礼貌。

毕竟人家是来帮忙的,宋知意能有什么意见。

放好了热水,他礼貌的没多看,目不斜视的出了房间,还贴心的扶着宋知意进入浴室,当然从头到尾都没接触到她。

只是触碰着她的衣袖。

绅士到了极点。

“我在卧室门外守着。”

“不用的,你帮我熬粥还照顾我,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不是。”

宋知意愣了下,不是什么?

慕斯沉声音清冷且认真,“我要是让你晕倒浴室里,玉玉会杀了我的。”

宋知意想说,玉玉不会的。

算了。

也说不定。

她闺蜜那个暴脾气,发作起来谁也管不住。

“那就麻烦你了。”

慕斯沉靠在门外,久久看着自己的手背,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属于宋知意的体温和触感。

于他而言,陌生又令人渴望。

他轻轻叹了口气,幽幽的叹息响起。

“可不能吓到她......”宋知意洗完澡出来,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她觉得慕斯沉应该早就走了,毕竟只是个陌生人。

可一开门,靠在墙边的男人微微抬眸。

走廊窗户上的阳光洒进来,在他脸上覆盖了一层光晕。

那张脸,俊美的令人头晕目眩。

宋知意有瞬间的出神,恍惚间好像听到了一声轻笑。

她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却见男人面容清俊,眼眸深邃清澈。

好吧。

是她幻听了。

“你,你还在啊......”脑子一抽。

什么话都说。

她恨不得打自己的嘴。

这叫什么话,人家留下是为了照顾她啊!

好在,慕斯沉并没有在意,依旧斯文有礼,谦和温驯,“你现在需要休息。”

“没事的,我......”她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那我先去休息了,谢谢你的粥。”

她幽魂似的飘回房间。

躺在床上的时候,还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怎么好像在慕斯沉面前,总是出丑?

想着想着,她睡着了。

等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她很饿。

非常饿。

铺天盖地的饿。

急着下楼觅食,并没看到床头柜上的手机亮了一下。

霍晟宴:知意,我给你买了小蛋糕,半个小时后到家。

一下楼,宋知意就被眼前的一副美景给震撼了。

她家的沙发很大,但慕斯沉躺在上面还是略显拥挤,他身上盖着一件外套,是他自己的米色风衣。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想到一句话。

沉睡的睡美人。

他闭着眼睛,眼睫毛长的让人羡慕。

清浅的呼吸声让人不忍打扰。

她下意识放轻脚步。

男人睫毛忽然颤了颤,宋知意下意识屏住呼吸。

他睁开眼睛,坐了起来,衬衫有些褶皱,更添几分凌乱。

“感觉如何?”

他的目光投向宋知意。

宋知意这才呼了口气,“好多了,昨天谢谢你。”

慕斯沉看了眼手表,“我去给你做早餐,你坐在这里稍等一下。”

“我来吧。”

她挤着先进了厨房。

人家照顾她,还在沙发上睡了一宿,哪里好意思还让人家下厨。

“宋知意。”

这还是他第一次叫她全名。

她下意识回头,却见男人近在咫尺,衬衫上的扣子几乎怼到她鼻尖上,那股清新的皂角香气也变得格外清晰。

“你干什么!”

宋知意猛然推了他一把。

亏她还觉得这人绅士有礼貌,原来不过是装模作样!

今天就暴露真面目了!

但她没推动。

抬头怒瞪,却发现慕斯沉也在低头看着她,左手怪异的往上抬着,宋知意抬头一看,上面的柜子不知为何开着。

柜门里的榨汁机掉下来一半,被一只修长的手扶着。

......这要是掉下来,要开开瓢吧。

她忽然脑袋一凉。

那只手将榨汁机放进去,然后将柜门关上,她没敢回头。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一定回到二十分钟前,给自己一耳光。

叫你多想!

叫你嘴快!

“刚才......你以为我要占你便宜?”

慕斯沉开口。

声音清朗而动听。

宋知意破罐子破摔,“抱歉,我误会了。”

“你做得很好。”

宋知意微愣。

抬头,望进了慕斯沉的眼底。

“对陌生男人的确该心有防备,这是对自己的保护和负责,不需要感到羞愧。”

宋知意很难形容内心的感觉。

非得要说的话,也就两个字——感动。

一只手抵在后背,轻飘飘的力道,就将她推到了厨房门外。

“早餐一会儿就好。”

宋知意扒着门,看着在厨房里忙活的慕斯沉,他的动作很熟练,甚至半点没有不熟悉的感觉。

昨天他熬了粥,应该把厨房的布局摸透了。

一个站在门口。

一个在厨房里慢条斯理的准备早餐。

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一切看起来都很温馨。

但总有煞风景的。

“知意,我回来了。”

霍晟宴拿着小蛋糕匆匆走进来,就看到自家厨房里站着一个陌生男人,而宋知意,站在门口“花痴”的看着那男人。

一股火气,瞬间烧到了头顶!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

霍晟宴拉着宋知意到身后,满脸敌意的看着慕斯沉。

慕斯沉慢条斯理的打开锅盖,搅拌锅里的粥,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霍晟宴咬牙,“你给我滚出去!”

“霍晟宴!”

宋知意忍无可忍,走到他面前,目光很冷。

“你有没有礼貌?”

“知意,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霍晟宴做梦都没想到,宋知意会为了一个男人呵斥自己。

她的眼神那么冷。

仿佛他不是她的男朋友,他才是那个外人。

他才是这个家里不应该存在的东西。

正要发作,慕斯沉忽然走了出来。

他慢条斯理的放下卷在小臂上面的袖子。

“霍先生,你好,我是慕斯沉。”

霍晟宴警惕而冷漠的看着他,“我不管你是什么人,立刻滚出我家!”

宋知意正要发作,慕斯沉却忽然看了她一眼,眼神带着安抚。

莫名的,宋知意就忍下来了。

两人这一番眉目交流不过短短一瞬,被霍晟宴看在眼里。

他心里瞬间闪过无数个猜想。

每一个都能让他暴跳如雷。

慕斯沉温声解释:“霍先生,我想你误会了,我是玉玉的表哥,受玉玉所托,来照顾宋小姐。”

霍晟宴一顿,半信半疑,“是这样吗?”

他问宋知意。

宋知意压根不理他,看都懒得看他。

慕斯沉微微颔首,嘴角喊着淡然的微笑,“当然是,我没必要骗你。”

他忽然话锋一转,“其实我也有一家事想请教霍先生。”

霍晟宴冷冷的看着他。

即便现在,他也并没有放松警惕。

没来由的,对眼前这个男人,他就是本能的不待见。

“昨天我来的时候,宋小姐一个人在家,发着低烧,还没有吃饭......霍先生,你去哪儿了呢?”

慕斯沉一句话直戳重心。

霍晟宴脸色微微一变,心虚铺天盖地的涌来。

还没完。

慕斯沉看了眼他手中的蛋糕,“难道是去给宋小姐买蛋糕了?”

霍晟宴像是即将掉落悬崖的人,忽然抓住了一根稻草,本能的开口,“是,知意,我知道你最喜欢吃这个蛋糕了,所以......”话没说完。

一道凉凉的声音响起。

“原来这蛋糕这么难买啊,还需要排队一晚上,霍先生真是辛苦呢。”

霍晟宴哑然。

他下意识看着宋知意。

宋知意微微侧头看着慕斯沉,有点恶心,有点好笑。

恶心对着谁,自是不必说。

她没想过这位斯文先生居然有嘴巴这么毒的一面。

“可能某些人心善,买着买着,就跑去见义勇为了。”

比如去照顾无人看管的孤女。

给人削苹果之类的。

可能晚上还免费提供了陪睡功能。

想到这里,宋知意忽觉一阵恶寒,不动声色后退一步。

远离了霍晟宴。

自然就靠近了身后的慕斯沉。

两人一高一矮,倒像是天生一对,对面的霍晟宴就是个不速之客。

他恼羞成怒,口吻冰冷:“我买什么蛋糕和慕先生有什么关系?

很感谢你照顾我女朋友,但我现在回来了,不需要你了。”

他强硬的拉过宋知意,将蛋糕塞到她怀中。

像是一只护食的狗。

“慕先生,很感谢你,但是我也要提醒你,这是我的女朋友,你一个大男人,闲着没事过来照顾别人老婆,很容易引起别人误会!”

别人老婆,四个字,他说的咬牙切齿。

慕斯沉看向宋知意,“你结婚了?”

“我没有!”

宋知意立刻反驳。

霍晟宴将她死死按在身边,“我们马上就要举办婚礼了,你是我的老婆,这是事实!”

她为什么要反驳?

她不是做梦都想要和自己结婚吗?

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还是因为她变心了?

这些猜想简直让霍晟宴震怒。

不,不可能。

他一把将宋知意按在怀里,抱得紧紧的。

“你会是我的妻子,你也只能是我的女人,这位先生,请你离开,现在,立刻!”

慕斯沉看着被他抱着一脸无语的宋知意,微微皱眉。

表情波动不过一瞬。

他提醒,“你弄疼她了。”

霍晟宴低头看着宋知意,手臂松了松,但仍然将人禁锢。

宋知意用力推了他一把,冷冷道:“你少在这里发疯!”

她将蛋糕丢在桌上。

如同丢一块垃圾。

“抱歉,慕先生,让你见笑了。”

她对慕斯沉笑了笑,笑容有点勉强,“感谢你照顾我,我现在好多了,就不麻烦你了。”

她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慕斯沉定定看了她一眼,“过河拆桥?”

宋知意脸色涨红,“不是......”她只是不想让慕斯沉掺和到这件事里头来,眼前的人如清风,如明月,在她最狼狈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

本能的,她不希望他沾染这段肮脏的关系之中。

但这些话无法言明。

慕斯沉倒也没有抓着不放,只是整理了一下袖口,穿上放在沙发上的米白色风衣,整个人英俊挺拔,气质优雅。

“我先走了,再见。”

顿了顿,他又看向霍晟宴,留下一句让他暴跳如雷的话。

“对一个女人好,不是嘴上说,要靠行动。”

他离开了。

宋知意看着空荡荡的门口,轻轻吐了口气。

“怎么,舍不得了?”

身后传来阴森森的质问。

宋知意懒得理他,走到厨房去盛粥,粥很烫,但是很香。

她小心的捧着到沙发上坐下,小口小口的吹气。

“不许喝。”

霍晟宴命令道。

神经病!

宋知意根本不搭理他。

霍晟宴受不了被她无视,要抢粥碗,宋知意不肯。

争执间,粥碗落地。

啪的一声。

粥碗摔得粉碎,香喷喷的白米粥流得满地都是霍晟宴脸色有些僵硬,好半晌,他哑声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希望你喝别的男人熬的粥,你吃蛋糕吧。”

他将蛋糕塞给宋知意。

宋知意抬手挥开,和那碗粥落得了同样的下场。

这次脸色难看的是霍晟宴。

“知意,你......我不能喝别人的粥,你就可以上别人的床,霍晟宴,你太不要脸了。”

宋知意忽然抬眸,眼眸前所未有的犀利与冰冷。


“你,你在胡说什么!”

霍晟宴愤怒,攥住宋知意的手腕,“是不是那个慕斯沉跟你说了什么?”

“人家没你想的那么肮脏!”

“你说我肮脏?”

宋知意冷笑,“有些人心脏,看什么都是脏的。”

霍晟宴暴怒,偏偏拿眼前的女人没办法,咬着后槽牙。

“你病了,就该我来照顾,而不是找来一个莫名其妙的陌生男人!”

“那你在哪儿呢?”

宋知意反问,“你昨天在哪儿呢?

你昨晚去哪儿了?”

她步步紧逼。

霍晟宴狼狈后退,“我......”终究是瞒不下去了。

他只能艰难承认。

“我昨天接到了林软的电话,她从楼梯上摔下来了,知意,你知道的,她哥哥托我照顾她,我不能见死不救......”宋知意冷冷地看着他。

“你可以去照顾别人,我也可以请别人来照顾我。”

“那不一样!”

霍晟宴立刻反驳,“我是为了恩情,那男人和你都不熟,什么表哥,说不定只是用来接近你的借口而已!”

“别拿你肮脏的思想去揣测别人!”

宋知意转身就走。

没有继续对话的必要了。

这份感情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已经变成蚊子血。

让人不上不下,如鲠在喉。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往日经常被林软叫着往外跑的霍晟宴居然留下来了。

清晨,宋知意下楼时,闻到了一股糊味。

她差点以为厨房什么电器没关,着火了,赶紧跑过去查看。

霍晟宴脸上又是面又是油,蓝色衬衫也弄脏了,拖鞋上还有几个米粒,站在厨房,满身狼狈。

他看着眼前的锅,像是看着什么棘手的敌人。

“你在干什么?”

这是心怀报复,要把厨房给炸了?

霍晟宴回头,顿时尴尬:“我,我想给你熬粥......”煤气不停地燃烧着,厨房里弥漫着刺鼻的味道。

宋知意赶紧上前将煤气关掉。

再开下去,都要煤气中毒!

“知意,我......出去。”

霍晟宴看着她冷漠的侧脸,嘴唇动了动,还是转身走了出去。

宋知意好不容易将厨房收拾好,那一锅粥也被盛出来了,粥的表面有黑乎乎的东西,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玩意。

反正一看就有毒。

宋知意才不吃。

霍晟宴换了干净的衣服,又是人模狗样,凑过去看。

“知意,这能吃吗?”

“你说呢?”

想毒死她就直说。

宋知意一大早起来就被迫收拾厨房,脸色自然不好,拿着手机准备出门。

霍晟宴又拦着她。

“你去哪儿?”

“吃饭。”

她饿的没力气和他发火。

霍晟宴抿了抿唇,“我给你做。”

他又朝厨房走去。

宋知意也不知道他犯了什么病,非要跟厨房杠上。

“你要是想把这个房子炸了,你告诉我一声,炸之前我先出去。”

霍晟宴脚步一顿。

“我就是想给你熬一碗粥。”

“大少爷,你会熬粥吗?”

从他们俩认识开始,霍晟宴就从来没下过厨。

她也没那个荣幸品尝这人的手艺。

霍晟宴抿了抿唇:“我可以学。”

“你到底犯了什么病?”

厨房得罪他了?

宋知意百思不得其解。

霍晟宴固执道:“慕斯沉能做到,我也能。”

宋知意不知道他哪儿来的奇怪的攀比心,“随便你。”

说完转身就走。

她不想被炸死在这里。

要死他自己死,免得给人添堵。

她去了自己常去的一家餐厅,这家餐厅的早餐清淡少盐,和她的胃口。

一抬头,看到了坐在窗边餐桌的男人。

阳光撒在他的身上,为他的侧脸晕染了一层金色光晕。

他低垂着眼眸,喝了一口豆浆。

清俊矜贵的气质展露无疑。

宋知意不得不承认,每次见到他,都能让她感叹,这男人的脸绝对是造物主的杰出之作。

她犹豫了一下,没过去打扰。

在不远处的位置坐下。

但她没想到,慕斯沉自己过来了。

他站在她身侧,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双修长笔直的大长腿。

“我可以坐下吗?”

“当然可以。”

他都这么问了。

宋知意也不能当做没听见,更不能拒绝。

慕斯沉在她对面坐下,目光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随后颔首:“你今天的脸色看起来好多了。”

“还要多谢你。”

要是没有他,她可能就要一个人硬熬。

想想都凄凉。

慕斯沉又问:“你男朋友、没有为难你吧?”

“没,他脑子不正常,昨天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宋知意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又说:“如果冒犯到你,我替他向你道歉。”

“你凭什么替他?”

宋知意惊愕的看着他。

慕斯沉倒是神色自然,淡声说:“做错事的是他,你为什么替他道歉?”

宋知意哑然。

好像还真的解释不出来。

说是因为男朋友吧......有点恶心,她不想说。

慕斯沉看着她难以开口的样子,倒是微微扬唇,露出了见面以来的第一个微笑。

“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你不必替他道歉。”

他也不配。

宋知意轻声道:“但不管怎么说,是因我而起......”慕斯沉拿起一瓶醋倒在一个包子上,推到她面前,“尝尝。”

他倒了太多的醋。

一看就酸。

宋知意不想吃,下手有点迟疑。

“醋放多了,味道坏了,是我的问题,你难道要替我向你道歉吗?”

话有点绕。

但宋知意明白了。

慕斯沉夹过那个包子,咬了一口。

很酸。

酸的人牙都要倒了。

他只吃了一口,就放下不吃了。

“不好吃的东西就要及时扔掉,免得酸倒了牙。”

宋知意觉得这话意有所指。

巧了。

她也是这样想的。

“是啊,只是有些东西牵扯太深,扔的时候难免费些时间和力气。”

她微微扬唇。

笑容张扬而璀璨。

像是一株向阳而生的花,艰难的破开土壤,终于看到了一点阳光。

哪怕只是一点点。

但已经是一个好的开始。

慕斯沉颔首,体贴的问:“需要帮忙吗?

我比较擅长帮人收拾垃圾。”

宋知意忍笑:“不用,有些东西,我想自己扔。”

这顿早餐,她吃的很愉快。

但这份愉快的心情只维持到家。

家里出现了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人。


张妈回来了。

当初霍晟宴为了宋知意离开霍家,但两人都不是什么会做饭的人,所以请了张妈。

她帮着他们度过了最艰难的那段时间。

后来......她被辞退了。

“知意!”

宋知意感到惊喜:“您怎么回来了?”

张妈笑呵呵的说:“是霍少爷把我请回来的,说是你病了,让我给你做饭。”

说曹操,曹操到。

霍晟宴从厨房里出来,还是那副潇洒公子的装扮,已然没有了早上的狼狈。

“我知道你爱吃张妈做的饭,特意将人请回来的。”

他想,知意一定很开心。

说不定会冲过来给自己一个拥抱,再来一个热吻。

他忽然有些口干舌燥。

算一算,两人很久没亲热了。

宋知意根本没搭理他。

她拉着张妈说话。

但张妈厨房还热着汤,没说两句就去厨房干活了。

宋知意立刻就要上楼。

霍晟宴跟了上来。

喋喋不休。

“我都把张妈请回来了,你不开心吗?

当初辞退她的时候,你不是跟我闹了很久的脾气?”

宋知意进了卧室,回头瞪着他。

“滚,别跟进来。”

“知意,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霍晟宴也忍无可忍了,他的耐心已经到达极限。

“你看看你最近做了什么,去医院闹,生病了还要拿自己的身体赌气,找男人来气我......”他说着都被气笑了。

但看着她娇艳明媚的脸庞,还是忍了忍。

“知意,别闹了,好吗?”

宋知意看着他,“张妈当初为什么被开除,你忘了?”

因为林软。

她那段时间病了,霍晟宴工作忙,就将人交给她。

宋知意也不知道林软和霍晟宴的关系,还以为真的是一个邻家妹妹。

她用心照顾,吩咐张妈准备营养膳食。

两人整天研究。

但林软吃完之后就吐了,霍晟宴就发了火。

“当初不是你说,我下毒,张妈居心不良,才把张妈辞退的吗?”

那是他们第一次,因为林软爆发争吵。

她以为那只是一次误会。

其实是这段感情裂开缝隙的开端。

宋知意看着霍晟宴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

“你也真好意思,张妈就是心善,我要是张妈,肯定甩你一耳光,让你滚。”

要不是她拦着。

当时霍晟宴都要报警了。

霍晟宴脸色铁青,“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相信,张妈不会再做那种事。”

宋知意被气笑了。

“你到现在都还认为是张妈下毒?”

“不然呢,会是你吗?”

霍晟宴拒绝去想那个可能。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深情?”

嘲讽意味太明显。

霍晟宴很难装作听不出来,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人。

“我不管你怎么想,过去的事,我们都不要再提了,以后张妈在家里陪着你。”

“在家里、陪着我?”

宋知意心中一凛。

霍晟宴斩钉截铁,“我会让人给你办离职,你现在身体不舒服,在家里修养吧。”

“你凭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就给我办离职?”

宋知意在他公司上班,两人一手打拼的集团。

规模自然比不上霍家,但蒸蒸日上,是所有人看好的一匹黑马。

她铁了心要做出成绩给霍晟宴父母看看,他没选错人。

没日没夜工作,很少休息。

她现在生病,用的都是去年攒下来的年假。

“这公司也有我的股份。”

不是他的一言堂!

霍晟宴不为所动:“我没有把你赶出去的意思,是你身体不好,又怀着孩子,你需要休息,这件事没得商量,就这么定了。”

宋知意拿起床头柜上的东西就朝他扔了过去!

她甚至没看那是什么。

她被气昏了头。

那东西砸到了霍晟宴的额头,留下一道痕迹,然而他死死盯着掉在地上的东西。

两人合照。

背景是巴黎夜景。

“宋知意!”

霍晟宴一字一顿。

相框破碎,照片都被划破了。

宋知意看到这一幕也愣了下,随即心就冷了下来。

“霍晟宴,我告诉你,我为公司付出的心血不比你少,你没资格让我辞职。”

霍晟宴有些烦躁:“我这是为了你好!”

他觉得她有点不识好歹。

太任性了!

宋知意冷冷道:“我不会辞职。”

她寸步不让。

霍晟宴顿觉棘手,褪去了柔情蜜意,她突然回到了初相识。

娇艳明媚,如扎手的玫瑰。

碰一下都要被刺伤。

他当初选择她,也是因为她足够强硬。

但随着两人的感情日渐升温,她的刺不再对着他。

她明明是爱他的。

“知意,你能不能别闹了?”

他疲惫的说。

“你们......在吵架吗?”

门口传来张妈战战兢兢的声音。

宋知意深吸一口气,对张妈露出一抹笑容,“没有,饭好了吗?”

“好了。”

“走吧,我还有些话要跟您聊呢。”

宋知意揽着张妈的肩膀下楼。

霍晟宴站在卧室中间,看着地上的相框,宋知意从上面跨过,从头到尾,都没看一眼。

照片上笑容灿烂,亲密挽着他的人,仿佛和宋知意分割开了。

是她,又不是她。

宋知意和张妈吃了一顿很愉快的饭,两人聊了很多,她犹豫了下,对张妈说:“如果有更合适的工作就去试试。”

毕竟她要走。

林软到时也会住进来。

张妈不解:“为什么?”

“听我的就是了。”

她要离开的事暂时不打算告诉王妈。

......隔天,宋知意去医院复诊时,特意去了玉玉的办公室。

终于见到玉玉,她松了口气。

“这两天你的电话打不通,我吓死了,差点报警。”

玉玉揉了下额头,“还不是那个狗男人,我那天回家收拾行李,想去陪你住几天,沈郁修看到了就给我一顿盘问,我不想说,他就把我关起来了,说让我想通了再出来。”

她冷笑着。

“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病?”

宋知意想起霍晟宴,忍不住吐槽:“这些男人都是一个样子。”

“也不一定啊。”

“玉玉?”

她该不会还对沈郁修那个渣男留恋吧?

玉玉一看就知道她想歪了:“我说的不是他,是我表哥!”

对慕斯沉,宋知意没什么负面评价。

当然,她也没资格评价。

“我们背地里议论别人不好吧。”

玉玉一针见血:“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宋知意也没反驳。

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目前她不想考虑那些事。

只想赶紧把眼前的烂摊子事处理掉。

“沈郁修那边你小心些,别被他发现了。”

玉玉不以为然,“怕什么,他心里只有他前女友林软,别看现在跟个精神病似的,我要是真走了,他做梦都能乐醒。”

正所谓当局者迷,宋知意觉得未必。

“小心点,总没错。”

“放心吧。”

......“阿修哥哥,怎么好意思麻烦你来看我呢。”

玉玉送宋知意离开医院,却正好看到这样一幕,林软穿着病号服,和沈郁修站在走廊尽头。

沈郁修揉了揉林软的脑袋,语气有些无奈。

“你生病了,我能不来吗?”

一抬头,正好和玉玉来了一个对视。


“玉玉姐,你千万别误会,我之前不小心崴了脚......阿修哥哥是来看我的。”

林软率先开口解释。

她瘸着腿往前走了几步,结果脚下踉跄,眼看就要摔倒。

沈郁修将人抱住,“小心点。”

玉玉那暴脾气,根本忍不了半点,宋知意以为她会爆发。

但转头一看。

她只是眼圈微红,定定的看着前方拥抱的男女。

宋知意心中一叹,握住了玉玉的手。

玉玉扯了扯嘴角,“郎才女貌,倒是般配得很。”

她声音很低。

但沈郁修听到了,冷眸看了过去。

“闭嘴,别乱说。”

“你是生气我冤枉你,还是不想败坏了林软的名声?”

玉玉脸色同样很冷。

四个人奇怪的对峙,已经引来了不少病人的围观。

沈郁修爱面子,将林软扶起来,眼中带着愠怒,“我警告你,不要乱说话。”

宋知意微微挑眉:“你还记得,站在你眼前的是你妻子吗?”

不知道的。

还以为玉玉是不相干的人。

林软才是他应该呵护,应该捧在掌心的妻子。

沈郁修是霍晟宴的表哥,对这个弟妹多少要给点面子,“你怎么在这里?

阿宴呢?”

“你应该问她。”

说来可笑。

宋知意作为霍晟宴的妻子,却不知道他的行踪。

但林软肯定知道。

林软声音小小的说:“宴哥哥去给我买午饭了,知意姐,你别生气,我一会儿就让宴哥哥跟你回去,都是我不好,我哥哥去世了,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宴哥哥和阿修哥哥可怜我,才会......恶心死了。”

玉玉忍无可忍,眼底满是厌恶,“你装什么?

你不累吗?”

“玉、玉!”

沈郁修一字一顿,冷言警告。

那眼神,仿佛玉玉再多说一个字,他都要发火了。

玉玉如鲠在喉。

她向来强硬,但在这个男人面前,总是输得一败涂地。

“要脸吗?”

宋知意紧紧握着玉玉的手,看着沈郁修的眼神就想在看一个傻子。

一个被前女友抛弃,还被当做备胎的傻子。

她看了看四周。

围观人越来越多。

“你和前女友出现在医院,玉玉作为你的妻子不能问几句吗?

不能生气吗?”

宋知意声音不大,咬字清晰。

她就是掀开遮羞布。

狗男女想粉饰太平,做梦!

“你为了前女友呵斥妻子,真是够公正的。”

围观人群啧啧出声。

议论的声音不大,但如针尖般刺人。

“又是狗血的三角恋。”

“不,我看是出轨了。”

“也是,男人就是贱,前女友不珍惜,妻子也不珍惜,总是吃着一个看着一个。”

“不要脸!”

沈郁修脸色极为难看,“阿宴真该好好管管你了。”

宋知意不在意的笑笑:“我还轮不到他来管,他算什么东西啊?”

“你疯了?”

沈郁修和宋知意其实不太熟,总共也没见过几面。

但见过的几次,他印象中,这女人永远围着阿宴转。

哪怕阿宴惹她生气,亲亲哄哄,她总会心软。

“那我倒是要让阿宴来问问你,他算是你什么人!”

“沈郁修,你少来这套,今天是我们的事,和知意没关系。”

闺蜜的计划需要时间,不能闹翻。

玉玉上前一步,“你放不下她,我知道,我们离婚吧。”

沈郁修一滞,盯着她:“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

说出这两个字,玉玉忽然觉得如释重负。

曾百般说不出口的话,原来说出来一点都不难。

“你什么时候学会用这招吓唬我了?”

沈郁修脸色紧绷,声音冷漠,“你以为我会怕?”

“不怕最好,我们可以现在就去离婚。”

“你认真的?”

玉玉轻松地笑了笑,“认真地不能再认真了。”

沈郁修盯着她看了半晌,忽而森冷一笑:“玉玉,你该知道,这一招对我没用。”

他走到玉玉面前,拉住她的手腕。

不容置疑。

“跟我回家。”

“我不。”

玉玉早就不把那里当自己的家了。

“由不得你。”

沈郁修直接将她扛了起来,不顾玉玉的挣扎,大步往医院外走。

“你放下她!”

宋知意拿出手机,“不然我要报警了。”

沈郁修脚步一顿,回头冷冷道:“我们是夫妻,我带我妻子回家,警察也管不着。”

宋知意索性上前和他抢人。

却被玉玉拉住手腕。

“知意,别担心。”

玉玉冲她摇摇头,捏了下她的手腕。

宋知意一滞,眼睁睁看着沈郁修将人带走。

狗男人!

真恨不得踹他一脚!

“知意姐。”

林软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有些惴惴不安的意味。

宋知意压根懒得理她,大步离去。

“宋知意。”

林软却追上来了。

终于不叫那个让人恶心的称呼了。

宋知意脚步一顿:“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林软没想到她这样粗俗,心下更是鄙夷,此处无人,索性直言:“你离开宴哥哥吧。”

“你说什么?”

宋知意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

林软嘴角噙着微笑:“宴哥哥不爱你,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那他爱谁,爱你?”

“这不是事实嘛?”

“行,爱你爱你。”

宋知意敷衍的点头,欲离去。

林软有一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咬了咬牙,“宋知意,你到底要缠着宴哥哥到什么时候?

他们家不会接受你的,你们就算结婚,也要离婚!”

“那我也送给你一句话。”

宋知意转头,讽刺的说:“就算他霍晟宴再爱你,他要娶的人是我,你永远都是第,三、者。”

林软脸色顷刻间变得极为难看。

半晌,她又忽然笑了。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你信不信,我可以穿你的衣服,睡你的男人,躺你的床,进你的家门。”

林软上前两步,脸上带着得意洋洋的笑。

仿佛掌控一切。

宋知意一言难尽的看着她。

既恶心,又离谱。

“你不觉得恶心吗?

别人用过的男人,就像是用过的牙刷,你也能往嘴里塞。”

林软一噎。

莫名被她说的一阵膈应。

“宴哥哥怎么能和牙刷比?

不是,牙刷怎么能和宴哥哥比?”

“那你就是喜欢抢有主的东西,说白了,就是......纯粹的有病,五楼精神科,建议你去看看。”

宋知意好心建议。


从医院回家后,宋知意做梦都没想到,她会在自己家里看到这一幕。

林软坐在沙发上,脚放在霍晟宴的腿上。

他正低着头,给她揉脚腕。

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抬头看来,看到宋知意的瞬间,动作一僵,手下意识松开了林软的脚。

“我打扰你们了吧。”

宋知意靠在门边,冷冷看着两人。

林软慌张的站起来,身上穿着宋知意的睡裙,头发散着,楚楚可怜。

“知意姐,你别误会,阿宴哥哥是看我太疼了,才想帮我上药的......你先坐下。”

霍晟宴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才不慌不忙的看向宋知意。

“只是上药,你别误会。”

他倒是一副坦荡的样子。

若不是那只手还被林软拉着。

宋知意真就信了。

她走到两人面前,看着林软。

眼神看不出喜怒。

林软有些瑟缩,霍晟宴像是才意识到两人牵着手,改为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别怕,你知意姐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宋知意笑了。

她要是闹了,就成了不讲道理的人了。

“那你可错了,我就是不讲道理。”

她看了眼摆在茶几上的药,随手将其拿起来看了看,一松手。

药瓶掉在了垃圾桶内。

“知意!”

霍晟宴压低的声音里透着警告。

宋知意不理他,看着林软,“你不适合这件睡衣,显得你的身材真的很干瘪。”

她前凸后翘,身材性感。

林软瘪的跟个豆芽菜似的。

穿上她的睡衣,前没有,后也没有,整件衣服的美感都被破坏了。

林软脸色一顿涨红,瑟缩着躲到霍晟宴身后,“对不起,知意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现在就走,阿宴哥哥,你别为了我和知意姐姐吵架,我现在就离开。”

她在霍晟宴看不到的角度。

冲宋知意微微一笑。

充满挑衅。

霍晟宴拉住她,脸色难看,“你不用走,知意,我也是这个家的主人,我有权利带客人回来。”

宋知意浅浅一笑,张扬且明媚。

红唇轻启,说出来的话像是带了刀子。

“不错,那你有权利把人带回来,我也有权利把我的那一半卖出去,脏了的房子,我可不住。”

“你简直不可理喻。”

霍晟宴难以置信,她居然说要把他们的爱巢卖出去。

宋知意不为所动,看都不看林软一眼。

“现在,让她滚。”

林软立刻拉住霍晟宴的手臂,“阿宴哥哥,你别跟知意姐姐吵了,我现在就走,你们不要因为我吵架。”

霍晟宴没理她,咬牙看着宋知意。

“你就是在无理取闹。”

“算了,你跟她一起滚吧。”

宋知意打开大门。

意思很明显,将他扫地出门了。

“知意姐姐,你真的误会了,我和阿宴哥哥没有你想的那样子,真的只是上药......”林如哭哭啼啼的劝,倒是显得宋知意很不懂事。

霍晟宴拉住林软的手腕。

“我先送你回去。”

林软哭着点头。

擦肩而过时,霍晟宴看着宋知意,“知意,你以前虽然任性,但没有这样不懂事,我不跟你计较,这几天我不会回来,你自己好好想想。”

说完就抓身离开了。

带着林软。

宋知意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霍晟宴听到声音,脸彻底黑了。

......宋知意站在卧室里。

看到凌乱的床铺,衣柜的门开着,里面的衣服被翻的乱糟糟的。

不难想象,这对狗男女在床上干了什么。

只要一想到,她睡在林软睡过的床上,穿了林软穿过的衣服......不行,有点想吐。

原本还想收拾行李的,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脏东西还是直接卖掉比较好。

首饰,名牌包包和衣服,花了四个小时才收拾好,看着地上的几个纸箱子,她直接联络了一个二手卖家,低价卖了出去。

毕竟都脏了。

亏点就亏点吧。

她坐在空荡荡的卧室里,看了眼手机。

距离离开,还有27天。

她拨通了玉玉的电话。

“姐妹,陪我去购物。”

“马上到!”

宋知意开车到了商场门口,坐在车里等待,但玉玉一直没来。

就在她打算拨电话过去的时候,车窗被敲了一下。

降下车窗,慕斯沉正看着她。

“玉玉让我来给你当护花使者。”

宋知意哑然。

可人都来了,也不能把人赶走。

“玉玉......”该不会又被拌住了吧?

慕斯沉淡然的声音里带着安抚:“放心,他动不了玉玉。”

宋知意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想想玉玉的脾气。

倒也是。

那丫头能把房子掀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商场,宋知意觉得这趟旅程会很尴尬。

她要买外衣也要买内衣。

谁知慕斯沉非常绅士,看到内衣店的牌子,就只站在外面,很自然的说:“你去吧,有需要就叫我。”

宋知意不得不承认,心里松了口气。

“好。”

她挑的很快,买了几套就出来了。

慕斯沉主动帮她提着装着外套的袋子,没有去碰装着内衣的袋子。

宋知意不知不觉,放松了下来。

“逛了一下午了,你饿不饿?

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好,我请。”

他说。

“这怎么好意思,你是陪我出来的,还是我请......你应该比我了解玉玉。”

慕斯沉提醒她。

宋知意却很坚持:“我会跟玉玉说的,总之不能让你破费。”

慕斯沉定定看了她半晌。

忽然露出一个淡淡的笑。

“好。”

两人离开商场,直奔餐厅而去,路上,慕斯沉低头看了眼手机,似乎是接到了一条消息,宋知意识趣的撇开眼,没去窥屏。

却没注意到。

慕斯沉抬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神幽深。

短信内容收的很快,只隐约露出几个字——逢源路。

两人开车去餐厅。

慕斯沉看了眼路况,“晚高。

峰,从逢源路走吧。”

“好。”

宋知意一脚油门下去,车子进入车流中。

逢源路比较安静,靠近一处广场,每逢傍晚,景致都很好看。

宋知意有一搭无一搭的看着。

忽然,她目光一定。

广场上有人放烟花,烟花在空中绽放,五颜六色十分炫目。

烟花下,穿着白裙子的女孩扑到男人怀中吻上男人的唇。

男人似乎有些怔愣,就任由她吻着。

宋知意一脚刹车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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