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这话奉若圣旨,心心念念的盼着四个儿子成材,可到最后,他们成材了又怎么样呢?
“起床了!起床了!”
不同于往日清晨的宁静,秦梦云早早的掀了儿子们的被子。
“妈,干什么呀,天还没亮呢?”
老三又把被子扯了回去,倒头继续睡。
“吃酥油饼啊,谁不吃,那就继续睡!”
一听有酥油饼吃,兄弟四个都清醒了,穿了鞋就往外跑。可厨房里连火光都没有,哪儿有酥油饼?
“妈,饼呢?”
秦梦云将兄弟四人推出屋外,顺便把房门锁上。
“哪有一大早,不干活儿就吃饭的?老二、老三,跟你们爸下地干活儿去,主要是咱们家的自留地。老五,留家里帮你姐看火儿,老四,你跟着我,我有活儿让你干。”
话音落下,兄弟四个都知道自己上当了。
“妈,我没下过地,我不会!”
“不会就学!种地能有多难?有手就行!”
秦梦云不由分说,将儿子们往外赶。
可几人哪里受过这种待遇?巨大的心理落差,让老二忍不住爆发,吼了出来:
“妈!我昨天割猪草,手疼得都拿不住笔了!你要再这样虐 待我,我叫我奶,休了你!”
“我叫我奶休了你!”
沈羲和一句话吼出,院子四下一片安静,就连急吼吼闹着吃食的猪也不叫唤了,抬起脑袋疑惑的看过来。
老三老四眼珠子滴溜乱转,观察着秦梦云的反应,老五本能的有些害怕,抱住了秦梦云的胳膊。
棚下的沈驰雁正在收拾农具,不由的停下手里的活儿,看向秦梦云。
“休”已经是个很古老的词,儿子要休了母亲,更是闻所未闻。
按照以往的经验,沈驰雁觉得秦梦云又会故意躲在一个他能看见,能听见的地方“偷偷”去哭。
比起儿子的胡言乱语,秦梦云的矫情更让他恶心。
可是,秦梦云这次没有“落荒而逃”,她笔直的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却透着沉稳。
“沈羲和,你十八岁了,应该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对吧?”
她平静的看着已经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儿子,就算是白眼狼,也是自己生的,再给次机会。
对上她的目光,沈羲和眼里没有慌乱和愧疚,只有不屑。
“奶奶说了,是沈家祖上保佑,才让我这样的文曲星,投胎到你肚子里,你得感念祖宗庇护!
别说整个沈家村了,就算是整个后湖乡,也只有我一个考上清北的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