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衔香听不真切,只看到程明月点头应允了什么,那几人便拱手道谢。
那少女蹦蹦跳跳地跟着楚昭离开时,还回头好奇地看了眼薛衔香的窗口。
"是青崖山的弟子。"程明月推门进来,将食盒放在小几上,"要在流云阁暂住几日,你要不要见见他们?"
薛衔香摇摇头。
瓷碗里的白粥冒着热气,上面飘着几粒枸杞,可她一点胃口也没有。
"那至少把药喝了。"程明月从食盒下层端出一碗黑褐色的汤药,"你身子太虚,再这样下去..."
"明月姐。"薛衔香打断她,"如果...如果有人伤害你,你会原谅他吗?"
程明月愣住了,随即苦笑:"这要看是什么样的伤害,也要看...那个人值不值得原谅。"
薛衔香盯着药碗里自己的倒影。
"我明白了。"她轻声说,却不知道究竟明白了什么。
程明月走后,薛衔香又回到窗前。
夕阳西沉,将云彩染成血色。
她看得入神,没注意到房梁上一片阴影悄然移动。
"给你。"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薛衔香惊得差点从榻上摔下来。
燕缚雪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侧,手中举着那支紫晶簪子。
夕阳透过晶石,在地板上投下妖异的紫色光斑。
“不要。”
薛衔香没有接,她甚至没有抬头看他,只是继续盯着远处的晚霞,仿佛那里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
"为什么不要?"燕缚雪的声音沉了下来,"你不喜欢这些亮晶晶的玩意吗?"
"不是我的。"薛衔香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燕缚雪眯起眼睛。
三天前这女人还会对他笑,会小心翼翼地讨好他。
可现在,她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盆景。
"你在生气?"他逼近一步,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因为那天我没及时出现?"
薛衔香终于转头看他。
燕缚雪这才发现她的眼睛红得厉害,像是哭过,又像是强忍着没哭。
"我没有生气。"她说,"我只是累了。"
燕缚雪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