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府家眷头戴白巾,披麻戴孝跪在灵柩前,除了少数府中孩童还不懂事,其余的家眷无不以泪洗脸,在灵柩前痛哭流涕,龙彬将军的灵前挂着两道白幡,那幡旗旋动的节奏,似乎在诉说着死者生前的功绩。
房龙注视许久,一旁陪侍的仆人走了出来,打眼瞧了他身上的装扮,说道:“少侠,你从哪里来?夫人说了,老爷停丧在此,旦有客人到访本府,先暂住在隔壁厢房之中,等夫人料理老爷丧事完毕了,再来迎候。”
左房龙牵着马,百味杂陈,开口道:“烦请小哥去跟太夫人说一声,我乃刑捕司青龙堂正使左房龙,龙将军出发之前,说是有事交代,现在我正为此事而来。”
自打左房龙道出了“刑捕司”三字,仆人便不敢耽搁,怎么说,能够让刑捕司大人前来,多少这件事情不见得简单,仆人只说了一句稍等之后,便匆匆走到庭院的灵柩前,对着跪在地下的龙夫人说了一句话,龙夫人回身一看,见侠客模样的人立在门外,起身小步行到房龙面前,上下把寻了一番,正在打量着他的身份时,偶然看到房龙腰身下系着的刑捕司腰牌,便已了然。道:“正使大人,我从未见相公提及过你,不知你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龙彬将军让我前来,说是有一件信物要交予在下,不知是否有这件事?”
夫人略微点了点头,却又不是特别肯定,想了好一会,终于开口肯定:“是的,相公临出发前,确实留下一件信物在府里,不过现在其他家眷都在此处为相公哀悼,信物想是放在书阁中了,大人若不嫌弃,待到处理丧事过后,我再叫仆人取来给你。”
房龙从嘴中应了一下,夫人叫原先迎候在门旁的仆人帮忙牵马,被房龙婉拒了,并不是他不想让人牵他的马,而是这种事之前都是他自己做的,现在突然有人伺候他放马,怪不自在。
仆人对他说清了马圈的方向,房龙答谢而去,放好了马,在马槽下铺了一层新草,多天以来,这马陪着他上路的愁容一扫而光,他拍了拍马颈上的鬓毛,走到庭院处,此时有迎宾丫鬟让他在偏房等候,房龙解下行囊,放好虎刀在身边,坐在室内,丫鬟道:“客人远道而来,房后就是澡堂,可以先去洗漱,晚些奴家会安排饭食。”
左房龙一想,既然也是个等,从穿云关连日奔波,去洗个温澡怕也是再好不过,遂离了偏房,去澡堂里打水洗澡。
澡还没有洗到一半,从澡堂窗孔中可以看见天空乌云密布,云光乍现,看来,是会有一场好大的风雨要来了,房龙不容等待,沥净身子,穿好衣袍,走出澡堂之外。
忽然耳旁雷暴早到,“噼啪”一声荡开云顶,电光朔出,狂风席卷,一股莫名而来的杀气冲入眼帘。
血!是血!庭院里全是血涌的迹象!
满府的庄客都已仰面倒在地上,一地的尸体,尽被刀伤所杀,血就像先袭来的冷雨,汇聚在这堆满白幡的庭院,就连墙上静止的花瓣,都沾染了血腥的味道。
几十口人这就不知名的人氏所害,龙将军的去世已经让房龙深受打击,现在又有这么多的人死在的他的眼前,他顿时茫然失措,迅至划过阴云的电光就像击打在他心头一样,让他在黑影之下迷失自我。
“不可能!不可能!是谁这么心狠手辣,可恶。”
还不知道杀害龙府的真凶是谁,左房龙已经对他恨之入骨。他实在没有办法想象,究竟是谁,能够对全府男女老幼下这样重的毒手,眼前除了一只徘徊飞舞的乌鸦,在低空哀鸣之外,没有活口了!
“当哐”府上的楼阁突然传来声响。
不好!杀手仍在!
左房龙眉头一收,眼迸杀气,急回身冲入偏房,先取回了自己的那把兵器,夺门而出,直奔府上楼阁,预感告诉他杀手仍在,等到了楼阁,陷进眼里的是一片狼藉。
原先藏书的楼阁现在已经被大火吞噬,很显然,杀手心思缜密,不仅要杀人,还要毁尸灭迹,要毁什么痕迹?左房龙在脑海中急忙想出了一百种可能。
对了!信物!
唯有龙夫人说过的那件信物,碰巧也是在这楼阁上,事态紧急,由不得他多加思考,现在最要紧的是在大火中找回那件信物。
左房龙一边躲藏着火焰的吞吐,一边用刀隔开烧塌下来的柱子,到是话说回来,要想从这狼藉中找到那件信物,谈何容易,不等他进到阁内,火苗已经窜到了他的脚下,房龙急忙收脚躲避,一面在大火中挣扎的铜镜折射出银色的光影。
他忽然察觉身后有刀光刺来,下膝一弯,侧身躲闪,三个蒙着嘴脸的杀手从楼阁暗处杀来,刀锋也差点就要了他的性命,幸好房龙一身武艺,这才侥幸躲过。
一声惊雷浮动,云光乍现电光,照亮杀手那双冷冰冰的双眼,虎藏浅谷,目露凶光。
“噼啪”又是一声沉闷作响的震雷,左房龙先发制人,拔出银虎刀应对,杀手其中一人道:“杀了他,便好对主子交差!”
随后三人集身迎刀,片刻,刀刃直逼房龙面前,他将势一滚,等那三人冲到跟前,一刀趁其不备,先解决了一人,另外两人接着双刀刺来,房龙旋转着腰身,运上腕力。
虎刀抵着刀锋,火花四溅,配合着爆裂落下的云光真是诡异般应景。
杀手箭步飞来,只要他死,房龙旋刀一回,先由快抵住其中一个的刀刃,右手握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