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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屿铭林以棠的小说繁星亦被相爱小说阅读

仓木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潮湿的雨水打湿了林以棠的黑发,她脸色苍白的抱着母亲的骨灰盒,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冰凉的盒面。冷意透过肌肤,似乎渗进了她的心里。她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没有做完,只能先把骨灰盒寄存在墓园里。母亲留给她的最后一件遗物,是一家已经不再经营的花店。林以棠绕过弯曲的小巷,巷子尽头的花店落满尘埃,褪色的木质招牌在风里摇晃。她打开锈迹斑斑的玻璃门,铃音清脆得刺人耳膜。思绪变得恍惚起来,一瞬间仿佛回到十年前,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踮脚够柜台,母亲温柔的握着她的手修剪玫瑰刺。如今一切都物是人非了,在她彻底离开京市前,希望可以找到一个真正喜欢花草、热爱生活的人,把这个承载她所有美好回忆的小花店继续经营下去。“以棠姐姐?”甜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以棠握着旧剪刀的手骤然...

主角:时屿铭林以棠   更新:2025-05-30 17: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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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时屿铭林以棠的女频言情小说《时屿铭林以棠的小说繁星亦被相爱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仓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潮湿的雨水打湿了林以棠的黑发,她脸色苍白的抱着母亲的骨灰盒,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冰凉的盒面。冷意透过肌肤,似乎渗进了她的心里。她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没有做完,只能先把骨灰盒寄存在墓园里。母亲留给她的最后一件遗物,是一家已经不再经营的花店。林以棠绕过弯曲的小巷,巷子尽头的花店落满尘埃,褪色的木质招牌在风里摇晃。她打开锈迹斑斑的玻璃门,铃音清脆得刺人耳膜。思绪变得恍惚起来,一瞬间仿佛回到十年前,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踮脚够柜台,母亲温柔的握着她的手修剪玫瑰刺。如今一切都物是人非了,在她彻底离开京市前,希望可以找到一个真正喜欢花草、热爱生活的人,把这个承载她所有美好回忆的小花店继续经营下去。“以棠姐姐?”甜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以棠握着旧剪刀的手骤然...

《时屿铭林以棠的小说繁星亦被相爱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潮湿的雨水打湿了林以棠的黑发,她脸色苍白的抱着母亲的骨灰盒,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冰凉的盒面。

冷意透过肌肤,似乎渗进了她的心里。

她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没有做完,只能先把骨灰盒寄存在墓园里。

母亲留给她的最后一件遗物,是一家已经不再经营的花店。

林以棠绕过弯曲的小巷,巷子尽头的花店落满尘埃,褪色的木质招牌在风里摇晃。

她打开锈迹斑斑的玻璃门,铃音清脆得刺人耳膜。

思绪变得恍惚起来,一瞬间仿佛回到十年前,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踮脚够柜台,母亲温柔的握着她的手修剪玫瑰刺。

如今一切都物是人非了,在她彻底离开京市前,希望可以找到一个真正喜欢花草、热爱生活的人,把这个承载她所有美好回忆的小花店继续经营下去。

“以棠姐姐?”甜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以棠握着旧剪刀的手骤然收紧,锋利的棱角扎进了手掌心,粘稠的暗红鲜血从指缝里争先恐后的涌出来。

顾念巧踩着细高跟,挽着时屿铭的胳膊,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鞋跟踩在有些老旧的木板上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刺耳声响。

“听说你要卖店?”顾念巧指尖抚过枯萎的满天星,“真巧啊,我最近正好想投资花卉产业呢。”

她转身时眼角含着恰到好处的泪意,“你知道的,我只是心疼你日子过的太拮据……毕竟这些年你只能靠着屿铭哥哥生活,到头来连份像样的工作都没有……”

林以棠突然冷笑出声,金属剪刀重重砸在斑驳的柜台上。

那时的她刚嫁进时家,满心都是能和喜欢的人一起生活而感到幸福。

为了尽心尽力的照顾时屿铭,她放弃了国外实验室的邀请,专心在家操持一切,为他每天准备不重样的一日三餐,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

可此刻她终于感到后悔了,这些不顾一切的付出,到头来却成了有目的的讨好。

而暴雨天时屿铭偶尔会开车来接她,或者是节日送的收拾礼物,原来在旁人眼里都是虚情假意的施舍啊。

“时屿铭没告诉你?”林以棠从包里抽出那张黑卡,铂金质地折射着冷光,“上个月他把名下一半的财产转到我名下,这张卡……”

她故意停顿,看着顾念巧骤然苍白的脸,“是无限额度的。”

顾念巧的眼泪瞬间决堤,扑进走进来的时屿铭怀里:“我只是想帮以棠姐姐……”

男人修长的手指抚着她颤抖的后背,黑曜石袖扣在昏暗的店里泛着幽光。

林以棠别开眼,墙上的老照片里,母亲正温柔地给她戴生日皇冠。

“把店卖给念巧。”时屿铭的声音像浸了冰水,“不然整个京市,别想有第二个人能接手。”

他的目光扫过林以棠泛白的指节,藏在西装下的手握紧又松开。

林以棠抓起母亲留下的旧丝巾,那是她最爱的茉莉白,边角已经磨出毛边。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她的声音轻得像飘在雨里的花瓣,却字字清晰。

顾念巧的抽噎声戛然而止,时屿铭凝视她片刻,转身时衣角带落桌上的相框。

玻璃碎裂的声音里,林以棠蹲下身捡起照片。

照片里十二岁的她戴着生日皇冠,身后站着笑得温和的母亲。

突然,两人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管家急切的声音从电话那头颤抖着响彻了整个房间:

“时先生、林小姐,老爷子从今晚开始心跳频率一直在下降,医生抢救了好几次,下了病危通知书,可能快不行了……你们快来啊!”

周围嘈杂的声音瞬间安静了下来。

气氛也变得无比凝重。

林以棠双腿控制不住的发软,她再也没有了争执的想法,没有再去管身后两人的神情,连伞都没来得及拿,跌跌撞撞的向门外走去。

暴雨不知何时下的更大了,昏暗的天色和潮湿的空气闷的人几乎喘不过气。

路边的轿车都在她身边疾驰而过,半天也没有一辆出租车停下。

她急的连呼吸都变得急促,打算抄近道走过去。

此起彼伏的鸣笛声在身后响起。

地上积起的小水滩里,林以棠看到黑色迈巴赫的车灯在雨幕中忽明忽暗。

时屿铭按下车窗,脸上也是掩饰不住的急色,雨水顺着他冷硬的下颌线滑落:“上车。”

顾念巧勾唇笑了起来,慵懒的靠在副驾驶座上,假惺惺的劝说道:“以棠姐姐,现在很难打到车的,我们一起过去吧。”

林以棠攥着母亲的丝巾,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看着车里始终高高在上的两人,突然觉得一切都很没意思。

“不用了。”她转身时,听见了车门重重关上的声响。




“把这份谅解同意书签了。”时屿铭推过来一份文件,满脸都是郁色。

林以棠浑身一颤,红着眼眶不可置信的抬头,语气苍白无力的反问:

“我妈妈还在手术室抢救!现在生命垂危!”

“以棠,不要任性。”

时屿铭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黑色西装下摆扫过她沾满血渍的裙摆,男人冷白的面容笼着层不耐烦,“念巧不是故意的,她现在也在警局接受调查。”

忍了许久的泪水最终还是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在衣襟处晕染成一片深色。

她明明亲眼看见那辆黑色轿车在十字路口突然闯红灯加速……

母亲瘦弱的身影猝不及防的被撞飞,暗红色的血迹在柏油路上汇聚成刺目的河流。

消毒水的气味刺得眼眶生疼,林以棠软瘫着跪在地上:

“她是故意的!撞人后完全没有惊慌的样子,甚至还肇事逃逸,我妈因此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

“别闹。”时屿铭甩开她的手,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念巧的父亲刚做完心脏搭桥手术,她要是坐牢……”

他顿了顿,语气放软,“你签了谅解书,我会处理好后续。”

抢救室内,监护仪尖锐的警报声突然响起。

林以棠的呼吸瞬间变得无比急促,她站起身踉跄着撞向抢救室的门。

透过磨砂玻璃,她看见医生举起心电除颤仪,母亲浑身是血的身体在手术台上剧烈颤抖着。

绝望的泪水砸在手术通知单上,晕开了“病危”两个字。

“冷静点。”时屿铭按住她颤抖的肩膀,钢笔尖戳在谅解书上,“念巧是过失伤人,只有你签字,我才能保证她不会被判重刑。”

林以棠突然笑出声,泪水顺着下颌线滴在胸前:“时屿铭,你当初说会永远陪在我身边。”

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现在我妈妈生死未卜,你却要我放过凶手?”

男人喉结滚动,神情有些不自然的别开脸:“以棠,得饶人处且饶人。”

他把谅解书塞进她怀里,皮鞋踩过地上的血渍,“我还有场官司要处理。”

消毒水的气味愈发浓重,林以棠盯着地上那滩被踩到晕染开来的血迹,久久不能回神。

不知过了多久,满脸凝重的主治医生打开了手术室的大门。

他摇了摇头有些为难的说道:“林小姐,您母亲脾脏破裂,全身多出大出血,颅内骨折严重,虽然抢救回来了,但还在危险期,被送进了封闭的观察病房,最终情况还不好说……”

林以棠觉得浑身力气像是被瞬间抽干了,脑海中一片嗡鸣声。

她的手掌印在病房的隔离玻璃窗上,留下了模糊的痕迹。

在心电监护仪此起彼伏的滴答声中,她蜷缩在走廊长椅上,哭到几近失声。

直到手机提声音突然响起,她收到了顾念巧发来的挑衅短信:

真是谢谢你的老公,这次又帮我解决了大麻烦呢。

林以棠感觉整颗心像是被锋利的匕首捅的血肉模糊,已经痛到麻木了。

此时此刻,她唯一的祈愿就是希望妈妈能熬过去。

但最终一切还是走向了最坏的结局。

深夜十二点刚过,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几十个医生急匆匆的冲进了病房。

林以棠跪在床边,握着母亲逐渐冰冷的手,耳边回响着医生的话:“患者多脏器衰竭,我们尽力了。”

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也彻底离开她了……

林以棠痛到麻木,浑浑噩噩的独自一人为母亲举办了简陋的葬礼,心如死灰的坐在灵堂里烧着纸钱。

白烛在风中摇曳,照亮了她脸上未干的泪痕。

耳边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时屿铭西装革履地走进来,脸上没有任何伤心的情绪,手里攥着装订好的谅解书:

“以棠,只要你愿意签字,我可以把名下的财产,以30%的比例补偿给你,这样你总该满意了。”

“出去!”林以棠抓起手边的玻璃杯砸向他,碎片在他脚边炸开,她的泪水也跟着流了下来,“我妈尸骨未寒,你竟然要让我原谅杀人凶手,你到底要把我逼我到什么地步?!”

男人皱起眉,弯腰捡起谅解书:“别任性,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我死也不会同意的!”林以棠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既然你软硬不吃,那我也直说了,哪怕你不签字,我依旧有办法保全念巧。”

说罢,时屿铭毫不留情的离开。

他转身时,林以棠看见他指节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枚铂金戒指,是市面上最新款的情侣对戒。

而另一枚,就戴在顾念巧的手上。

林以棠心如死灰的守夜到天亮,就发现手机封面被一条热搜占据了。

知名律师时屿铭代理车祸案,肇事司机获谅解无罪释放。

林以棠颤抖着点开视频,顾念巧戴着墨镜得意洋洋的从警局走出,无名指上的钻戒在阳光下晃得人眼疼。

“时律师,您作为受害者家属,为什么要签署谅解书?”记者的提问飘进耳膜。

时屿铭整理着领带,面对着无数闪光灯,语气依旧从容:“因为我的妻子深明大义……”

看着这些刺眼的画面,林以棠彻底心灰意冷了,她知道受到的痛苦再多,也换不来时屿铭的任何关心。

这么多年的坚持,她终于想放弃了。

林以棠找到时屿铭,主动表示自己愿意牵谅解书了,实际上将离婚协议混在财产转赠书里,看着时屿铭不耐烦地签字。

男人的钢笔尖划破纸面,他头也不抬,根本没有仔细看纸张的内容,漫不经心的对身边的助理吩咐:“尽快处理完,我下午还有个庭审。”

忙完这一切,林以棠买了一张飞往云省的机票。

她沉默的抚摸着母亲的骨灰盒,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像极了车祸那天的血雨。

手机弹出新消息,是新聘请的律师发来的:“林小姐,时律师签的谅解书存在程序漏洞,我们有很大把握重新立案。”

她望着天边阴沉的云层,流着泪轻声说:“妈妈,这次换我来保护你。”

一个月后,她就能彻底摆脱这痛苦的一切了。




暮色将玻璃窗染成铅灰色时,林以棠在客厅的角落整理了一小块干净的地方,颤抖着把母亲的骨灰盒摆了上去。

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滴在了沉重的骨灰盒上。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刚联系的辩护律师发来新消息。

林以棠慌忙划开屏幕,还没看清内容,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挂断电话,冰凉的手机在掌心攥出冷汗。

时屿铭推门而入,黑色西装肩头上沾着细密雨珠。

他目光扫过客厅角落绽放的白菊和骨灰盒,又落在林以棠泛青的眼下,喉结动了动:“你脸色很差。”

说着,想伸手去揽她单薄的肩膀。

林以棠像被烫到般后退半步,脊背撞在供桌尖锐的棱角上。

时屿铭悬在半空的手僵住,看着那张总是带着温软笑意的脸,此刻只剩下麻木的冰冷。

心中突然涌起了一阵难以言喻的恐慌感。

记忆里那些深夜他醉酒归家,无论多晚都有温热的醒酒汤,还有清晨洗漱时温柔替他整理领带的手,此刻都化作刺人的荆棘。

“怎么?”他垂眸扣上西装袖口的银扣,努力压下心中的怪异情绪,漫不经心的反问,“上个月刚签完十个亿的财产协议,你已经拿到了应有的补偿,现在又在闹什么脾气?”

林以棠指甲掐进掌心,指尖传来的刺痛让她找回一丝清明。

角落里昏暗的烛光随风而明明灭灭的晃动着,映得母亲遗照上的笑容忽远忽近。

出事那天也是这样沉闷的阴雨天,顾念巧开着限量版跑车,在红灯前故意加速的模样,比此刻时屿铭的眼神更冰冷。

“你到底做了什么能让顾念巧全身而退?”她突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破碎的哽咽,“我说了多少遍,那场车祸根本不是意外,是她故意撞死了我妈!”

时屿铭的动作顿住,领带上的蓝宝石袖扣折射出冷光。

他的思绪也变得恍惚起来。

想起三天前顾念巧哭着扑进他怀里的模样,梨花带雨的脸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刹车失灵才酿成悲剧。

而此刻林以棠眼底翻涌的恨意,让他无端想起在医院时,她跪在走廊里浑身失血的磕头,求医生救她母亲的凄惨模样。

“我会报警!我绝不会放过她!”林以棠哭的浑身都在颤抖。

“够了。”他扯开领带,语气染上不耐,“念巧不是那种人,我知道你因为母亲去世的事难受崩溃,但这不是你血口喷人的理由。”

“血口喷人?”林以棠踉跄着扶住供桌,相框里母亲的笑容刺得她眼眶生疼,“监控录像拍到她在车祸前故意踩油门,交警大队的笔录上写着她当时神志清醒!你说她不是故意的,难道警察和群众也都是串通好故意说谎的吗?”

雨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时屿铭望着眼前失控的女人,第一次发现她的脖颈细得可怕,锁骨处还留着前两天挣扎时留下的淤青和红痕。

他心里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怀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但他和念巧认识多年,她一直都是娇弱善良的女人,不可能做这种事。

想到这里,时屿铭又觉得林以棠肯定是因为受到打击而精神不正常,才会在这胡言乱语的。

“我不想和你争辩。”他转身走向书房,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声响,“明天带你去看心理医生。”

林以棠看着那道消失在门后的背影,忽然想起结婚三年来无数个这样的夜晚。

她总是守着冷掉的饭菜等到凌晨,而时屿铭永远带着浑身的香水味回来。

如今母亲的骨灰还带着寒气,而杀人凶手却在他的庇护下安然无恙。

那些曾经缱绻的感情在此刻彻底消失殆尽了,她的心里只剩下无边的恨意,即使没有人站在她身边,她也要一步步策划报仇……




医院长廊里,脚步声急促。

时屿铭牵着顾念巧的手匆匆赶来,冲进来病房里。

没过多久,林以棠也气喘吁吁的赶到了,她淋了一路的雨,此时身上湿透了,走廊上蔓延了了一条长长的水渍。

时老爷子躺在病床上,气息微弱,看到时屿铭身边的顾念巧,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这么多年,他早看透了顾念巧,表面柔弱无辜,实则满心算计,喜欢趋炎附势,绝不是能和时家匹配的人。

事到如今,他只能尽力再给林以棠更多的庇护。

“以棠,过来。”时老爷子声音虚弱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以棠怔了怔,整理好情绪后,缓缓走到了床边。

老人颤巍巍地从枕头下拿出个雕花的木头盒子,打开里面装着晶莹剔透的玉镯,泛着莹润的光泽。

“这是我们时家的传家宝,只给孙媳妇的。”

说罢,将玉镯轻轻套在林以棠纤细的手腕上。

顾念巧的脸色瞬间变得扭曲,严重闪烁着狠厉的光,脸上的不甘心都快掩饰不住了。

当年,她就差一步就能嫁进时家,却被时老爷子从中作梗,硬生生将林以棠推上了时太太的位置。

她恨这个病床上的老头,更恨抢走她一切的林以棠。

但她很快镇定下来,眼中闪过一抹阴狠,老头都快死了,只要搞定了时屿铭,时家迟早是她的。

林以棠看着腕间的玉镯,想要取下还回去,可对上时老爷子满是期待和信任的眼神,手僵在半空,终究没能动作。

她的心里涌起了一阵酸涩感,明白自己只能辜负这些期盼了。

做完这些事,老爷子深深的叹了口气,浑身开始不自觉的抽搐起来。

而床边的心电图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红灯闪烁。

医护人员迅速冲进病房,开始紧张地抢救。

几人立刻被赶到了病房外。

透过玻璃窗,林以棠眼眶通红,紧紧盯着里面忙碌的身影,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仪器上起伏的心率最终变成了一条直线,医生拔掉了氧气管的插头,无奈地摇了摇头。

白布缓缓盖上时老爷子的脸,林以棠双腿一软,险些跌倒。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这个世界上除了母亲外唯一真心对她好的人,就这么走了。

从此往后,她只能如履薄冰的走完每一步了。

时屿铭站在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眉眼间是难掩的痛苦,攥紧的拳头也在发抖。

而顾念巧则在一旁假惺惺地抹着眼泪,眼中却是藏不住幸灾乐祸。

老爷子平日里比较低调,葬礼办的也非常简单,只邀请了最亲近的家人和亲戚。

现场的气氛压抑而沉重。

林以棠带了一束盛开的白菊,郑重的放在了老爷子的墓碑前。

顾念巧盯着她腕间祖传的玉镯,眼中满是贪婪的开口问道:“以棠姐姐,这玉镯可以给我看看吗?”

林以棠冷冷的瞥她一眼,当作没听见,径直往前走。

“给她。”时屿铭冰冷的声音响起。

林以棠脚步一顿,抬头看向时屿铭,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曾经刚结婚时,虽然时屿铭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两人也有过一些温情时刻。

那次她不小心在雪地里滑倒,脚踝骨裂,他急的满头大汗,抱着她冲向医院。

那一刻她满心欢喜,以为只要自己努力,终有一天能捂热他的心,能让他真正爱上自己。

然而现在,他的眼神冷漠得像陌生人。

见林以棠不动,时屿铭一个眼神示意,保镖迅速上前,不顾林以棠的反抗,把她狼狈的按在地上,强硬地抢走了玉镯。

手腕也因为剧烈的摩擦变的红肿不堪,看起来触目惊心。

周围有不少人看了过来,都露出了鄙夷的神情,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林以棠踉跄了一下,手臂也被蹭破了皮,她抬头红着眼直视时屿铭,“东西你已经拿走了……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

时屿铭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林以棠眼中的泪最终还是滴了下来。

她彻底心如死灰了,原来这么多年,她付出了一切,在他心里依旧什么也算不上。




深夜,玄关处的时钟显示凌晨两点十七分了。

林以棠跪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轻轻擦拭着母亲的骨灰盒。

玻璃相框里的笑脸在月光下泛着柔光,恍惚间还能听见那声熟悉的“以棠”。

别墅大门突然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

林以棠慌忙将骨灰盒抱在怀里,抬头时正对上顾念巧骤然惨白的脸。

女人脖颈处还留着时屿铭亲吻的痕迹,此刻却像见了鬼般往男人身后缩。

“这是什么?”顾念巧指着相框,声音发颤。

“我妈的骨灰,有什么问题吗?”林以棠小心翼翼的把骨灰盒抱在怀中,语气也忍不住讥讽。

时屿铭脱西装的动作顿住,目光扫过地上铺的素色桌布。

顾念巧突然捂住嘴,娇弱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恐:“以棠姐姐,你、你怎么能把骨灰放在家里?这多晦气……”

“心虚了?”林以棠抬眼,睫毛上还凝着未干的泪,“当初撞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报应?”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顾念巧咬住下唇,水光在眼眶里打转:“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怨恨……但那真的只是意外,如果你心里有气就打我吧……”

她突然踉跄着往前扑,侧过身,手指精准勾住骨灰盒系带。

陶瓷碎裂的声响刺得人耳膜生疼。

林以棠看着雪白的骨灰混着瓷片洒在冰冷的地板上,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她疯了似的扑过去,指甲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试图将散落的骨灰拢回掌心。

“念巧,怎么回事?”时屿铭拧眉看向满地狼藉。

林以棠脸色惨白的蜷缩在角落里,这幅脆弱的模样让他的思绪都恍惚了起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顾念巧跪坐在旁,低下头故意掩饰嘴角勾起的笑容,再抬头脸上都是泪痕,“我只是看以棠姐姐太伤心,想把骨灰盒收起来,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抽噎着抓住时屿铭的袖口柔声开口:“都是我的错……”

林以棠攥着沾满骨灰的手指,指甲缝里渗出鲜血:“摔碎我妈的骨灰还叫不小心?时屿铭,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够了!”时屿铭扯开领带,太阳穴青筋暴起,“你非要把家里弄得这么晦气?”他踢开脚边的瓷片,皮鞋碾碎了骨灰盒的瓷片,“既然嫁进时家,就该懂规矩。”

顾念巧适时地拽住他胳膊:“好了,别生以棠姐姐的气,都是我不好……”

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林以棠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哭腔:“因为我妈不在了,所以你们就能这么欺负我?”

她抬头,通红的眼眶映着男人紧绷的下颌线,沙哑着继续说道:“时屿铭,我宁愿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你。”

时屿铭愣了一瞬,喉结滚动,心底突然涌出了难以言喻的恐慌感。

他下意识的想开口说些什么,顾念巧却适时地呜咽出声。

“是我不该多管闲事……”

她把苍白的小脸埋进男人怀里,“我们走吧,别惹以棠姐姐更难过了……”

时屿铭甩开林以棠抓着他裤脚的手,转身时带起的风又吹散了几捧骨灰。

顾念巧经过时,脚尖故意碾过相框里林母的脸,得意的差点笑出声。

脚步声消失许久,林以棠还保持着跪坐的姿势。

她用袖口轻轻擦去相框上的脚印,却怎么也擦不掉那张笑脸被碾碎的裂痕。

碎裂的瓷片扎破了她的掌心,鲜血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

但林以棠却像是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机械的重复着手上的动作,把骨灰仔细的装了起来。

冷风从未关紧的窗户缝隙中吹了进来,落在脸上带着些许刺骨的凉意。

指腹触到湿润的痕迹,才惊觉自己又在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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