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陪着你的。”
苟纭章往后倚靠在窗边,吊儿郎当地笑了笑,却道:“滚吧,跟范子兼滚回去。”
“不行!”沈娆拧起眉,紧绷起脸,认真地盯着她,“你在哪,我就在哪。这是我从小到大发的毒誓,如果违背了,我会肠穿肚烂而死的!”
“胡扯。”苟纭章轻嗤一声。
沈娆咬着唇,满脸倔犟。
静静的,风拂过。
“阿娆。”苟纭章望向她,目光冷静幽深,带着一丝不被磨灭的温柔。
“这里不是你的归属。回去吧,江东比我需要你,你要记住,你永远是沈将军,是江东的苍鹰。”
而不是被困住的家雀。
沈娆红了眼睛,使劲地摇头,又气又急,“那你怎么办,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苟纭章轻轻地笑,笑容苦涩。她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发,叹息道:“阿恒还小,他才十四岁,自小身子骨就差,还要承担这么重的责任,我不在他身边,真的放心不下他。”
她恳求沈娆:“阿娆,一定要替我照顾好阿恒,算我拜托你了。”
“可是,郡主……”沈娆低下头,眼睛鼻子都红了,声音低哑,“你怎么办呢?”
“我……”苟纭章张了张嘴,望向广阔的天空,“我有我的路要走……但是,我会和你们同在,一直在。”
江东,再次成了她难以回去的故土。
“郡主……”沈娆抱住她,将额头抵在她的肩膀上,呜呜咽咽地哭出了声,所有不舍和苦楚,都在此刻倾泻而出。
“我怕……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郡主,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苟纭章任她抱着,抬头望向屋檐,浑身力气被抽走,无力地放松下来,良久后,直到肩上的衣服都湿了一片,才拍了拍沈娆的背。
“好了,再哭我就抽你了。”
沈娆闻言,被吓得打了个哭嗝,委屈巴巴地看她,“郡主!”
“行了。”苟纭章耐心有限,难得的一丝温柔荡然无存,嫌弃地伸手将她的脸推远,将一方手帕扔给她。
“哭得丑死了,鼻涕眼泪一把,还不赶紧擦一擦。”
沈娆不得不止住了哭声,捏着帕子擦脸,想了想,气鼓鼓地问:“那个人,要怎么弄死他?”
“那你别管了,我自己会处理。”苟纭章点了点她的额头,“回去把嘴和范子兼看好了,要是谁敢把这件事透露给阿恒,你们俩个,一个都跑不了。”
沈娆一听,顿时不干了。
“那陈颖和呢,他不也知道这件事情吗?万一是他泄露出去呢!”
“呵呵。”苟纭章皮笑肉不笑地看她,冷笑道,“他的脑子,一个顶你三个。”
沈娆气哼了一声,小声地,自顾自控诉她瞧不起人。
午时,苟纭章在花厅会见范子兼,并且大大方方地一起用了午膳。
范子兼宿醉,脑袋还昏沉刺痛,席上不时伸手揉太阳穴,面露疲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