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里响起,就像我脑子里内嵌了他的声音通道。
“你不再是个失败的梦者,你是个失败的现实者。”
他语调平静,但每个字都像电钻,钻进我已经破损的神经里。
我试图忽略他,想摸索出舱,离开这仿佛无限循环的玻璃病房。
可门根本打不开。
我用尽全身力气撞击,踢门,甚至拿起插在墙上的金属挂钩猛砸,但那门纹丝不动。
我的“母亲”站在一旁,手里抱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醒来这么久还不肯吃点东西,你要让我多担心?”
“你是谁?”
我低吼。
她没有回答,只是温柔一笑,那笑容完美得就像模型——太完美了,反而不真实。
她笑着笑着,脸忽然像是被调错参数,迅速抽搐扭曲,像是画布上的颜料被水冲花。
“系统修复中,请勿干扰人格重构……”广播声在房间每一个角落响起。
我像是掉入一个高维模拟器的心脏,看见代码在墙上如爬虫般游动,每秒钟都在“修复错误”。
我忽然想到U盘里的一个片段,那段只看了一半的视频。
我喊:“放我出去!
我要回到实验站!
我要把它插回去!”
就在这时,门开了。
不是我砸开的,是它自己开了——像是默认我已经“崩溃”,失去再适配的价值。
我跌跌撞撞冲出去,外面是一条无尽的长廊,每道门后似乎都是另一个版本的“我”。
有的我正在病房里发疯,有的我在夜晚卧室中自言自语,有的我在课堂上忽然惊醒,喊出“这一切是假的”,接着被人拖走注射镇定剂。
我一路奔跑,像在时空碎片之间跳跃。
直到尽头,我撞开一扇门——又回到Z12站。
这一切仿佛一场鬼打墙,但我知道,这就是“景框”最可怕的部分:它模拟你相信的现实,生成你逃不出的梦。
我站在地铁月台上,夜风从隧道深处吹来,仿佛有列车要进站,但我看不到轨道上有任何灯光。
忽然,远方传来微弱的车轮声,接着是一道机械播音:“下一站,W0,终点站……欢迎您抵达最后一层现实。”
我站起来,望向空无一物的轨道。
什么也没有。
但声音却是越来越近。
我退了一步,却发现自己的影子并没有跟着动。
影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被死死钉在那里。
“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