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味和熟食摊的卤香,穿胶鞋的商贩正往下卸成筐的西红柿,鲜红的果实滚到我们脚边。
林小雨弯腰捡起一个,在衣襟上擦了擦,咬得汁水四溅。
“现在呢?”
她抹着嘴问,“大天才的计划是什么?”
我盯着市场尽头褪色的网吧招牌:“先挣饭钱。”
网吧老板是个戴大金链子的胖子,正捧着不锈钢碗吸溜泡面。
“招临时工,时薪十二块。”
他头也不抬,“包两顿泡面,夜班加火腿肠。”
林小雨踹了我一脚:“说话啊。”
“我们应聘。”
我把身份证拍在油腻的柜台上——是之前陈路那张。
老板眯眼看了看:“还是学生啊?”
“勤工俭学。”
我指指角落那排死机的电脑,“那些我能修。”
“学生只能给八块时薪,两个人。”
“行。
“他鼻子里哼出一声,甩过来两件印着“极速网吧”的 T 恤:“换衣服,现在上岗。”
修电脑的间隙,我黑进了街道办的服务器。
林小雨假装拖地,实际上在帮我盯监控。
她头发扎成马尾,宽大的 T 恤下摆打了个结,活脱脱个打工妹模样。
“周教授上新闻了。”
她突然用拖把杆捅我后背。
吧台电视机里正在播放《科技前沿》,周教授西装革履地站在“天网工程”的展板前,侃侃而谈社会安全指数提升。
镜头扫过观众席,我看见了穿警服的老北——肩膀完好无损。
“这是另一个时间线吧。”
林小雨低声说,“看来我们真的改变了。”
凌晨两点,网吧只剩下通宵打游戏的混混。
我们蹲在储物间吃泡面,火腿肠被林小雨抢走大半。
她掰着手指算:“时薪八块,一天八小时,干满两周才够买两张去 Y 市的大巴票……”储物间的门突然被撞开。
金链子老板揪着个黄毛少年的衣领:“小兔崽子敢在老子的机子上装木马!”
少年膝盖磕在地上发出闷响。
我瞥见他电脑屏幕上的代码——粗糙但有效的盗号程序。
“等等。”
我放下泡面碗,“他装的什么?”
十分钟后,我们有了新队友。
黄毛叫阿凯,十七岁,职高计算机辍学生。
他自己搞了个工作室,在市场楼上的鸽子笼里,满墙便签写着各种游戏账号密码。
主机用晾衣架吊在半空。
“防潮。”
他得意地拍开机箱,“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