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诚雍子衿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开国皇帝的恶毒原配 全集》,由网络作家“晋十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眩晕之中,雍子衿强撑开打架的眼皮。眼前的景象从缥缈模糊,逐渐如水波般沉淀清晰。最先入目的便是陈木铺设的天花板,什么年头了,还用木头造房子?不对……雍子衿顿了顿,倏地眼眸紧缩,她竟然活过来了?不待她细想,门外响起几个男人的声音。“雍子衿就在里面,我已经给她下了药,不稍片刻便会欲火焚身,你放手办事便好。”“顾诚,你确定她相公不会找来这里,玄戬可是十里八乡最能打的爷们,你我二人加起来也不够他一拳!”“别瞎操心,此地隐秘,玄戬绝不会找到这!”顾诚、玄戬?这名字耳熟的过分。屋内,雍子衿缓缓从床上坐起,随着入目的四周家具,心中的猜想被一点点落实,惊从天降。她穿越了。准确地说,应该是穿书了。顾诚,玄戬,正是她在追更的那本小说。书中有个角色和她同名...
《穿成开国皇帝的恶毒原配 全集》精彩片段
眩晕之中,雍子衿强撑开打架的眼皮。
眼前的景象从缥缈模糊,逐渐如水波般沉淀清晰。
最先入目的便是陈木铺设的天花板,什么年头了,还用木头造房子?
不对……雍子衿顿了顿,倏地眼眸紧缩,她竟然活过来了?
不待她细想,门外响起几个男人的声音。
“雍子衿就在里面,我已经给她下了药,不稍片刻便会欲火焚身,你放手办事便好。”
“顾诚,你确定她相公不会找来这里,玄戬可是十里八乡最能打的爷们,你我二人加起来也不够他一拳!”
“别瞎操心,此地隐秘,玄戬绝不会找到这!”
顾诚、玄戬?这名字耳熟的过分。
屋内,雍子衿缓缓从床上坐起,随着入目的四周家具,心中的猜想被一点点落实,惊从天降。
她穿越了。
准确地说,应该是穿书了。
顾诚,玄戬,正是她在追更的那本小说。书中有个角色和她同名同姓,还是个十足的反面派恶俗角色,干的事人神共愤,每天都有人留言要求让该角色原地死亡。
没错,就是“雍子衿”!该书男主玄戬的恶毒原配,男主倒了八辈子霉才娶上的丧门星,白莲花女主的垫脚石,领便当的时候读者大喜过望、打赏如云的“高人气”反派。
连雍子衿自己都狂砸了一沓月票。
书里的“雍子衿”不是好东西,她自己其实也游走在灰色地带。
从小便没见过父母,只靠老师父收养才捡来一命,学了一身不入流的谋生手段,开锁、造假、出老千,样样精通,屡试不爽。
受雇于神秘组织,按单接任务赚钱,开张一单吃一年,雍子衿知足常乐,钱够维持生活就没了追求,闲暇里最大爱好就是看书。
却没想到,她堂堂一代“手艺人”,居然因为连夜通宵而倒霉猝死!
想此,雍子衿就气得说不出话来。
死的那一刻,她明显得感受到自己轻飘飘的浮了起来,灵魂仿佛被什么骤然吸走。下一瞬,却醒在了这里。
显而易见,此刻的她,已经成了和她同名的那个,小说中男主玄戬的恶毒原配,不气死所有读者不罢休的,雍子衿。
而且还是被下了药的,会让人欲火焚身的……
雍子衿感觉自己太阳穴都跳了一下,这都什么事儿啊。
这时,门口传来响动,不知是谁不小心碰了一下门,发出短暂地吱呀一声。
雍子衿轻轻挪起身子,快速而悄无声息的给自己手脚解绑,一边把注意力放了过去,听着外面的人窃窃私语。
“之后的计划是甚?”
“我在门外相候,你完事便给个暗号,我立马冲进去英雄救美,但不敌于你,被你擒住。之后把我和她关屋里后,由我来施为。”
“你确定你能从她嘴里要来钱?”
“自然。她药劲未过,又大受惊吓,我随便一诈,便能让她乖乖吐出藏钱的地址。若她不依,你便拿这事威胁,名节何其重要,她若不想一死自证清白,唯有听话行事!”
听这语气,说话的该是顾诚。也不知原主得见“如意情郎”真正的面目,会是个什么心情。
雍子衿扔开麻绳,挑了下眉,稍一回顾情节出处,她确定了当下的时间轴。
在男主尚未发迹的阶段!这时玄戬还没有开启主角霸体挂,只是个家境落败的“贼配军”之子,虽然没法一下就跟着男主飞黄腾达,但胜在安全。
毕竟如今原主还没作妖过火。若是穿的太晚,就原主做的那些十恶不赦的事,足够玄戬把她挫骨再扬灰了。
而在战乱纷飞的书中,玄戬就是个开了挂的位面之子一般的存在,跟他作对?抱大腿都来不及!
但劣处也有,因为时间轴较靠前,所以书中着墨不多,只稍微提过这么一个事。
外面的顾诚,是“雍子衿”出嫁前就喜欢的寒门书生,表面温文尔雅,实际卑劣凤凰男。
出嫁后由于顾诚的纠缠,他们也没斩断关系。雍家塞出雍子衿后,便再也不闻不问。为了养顾诚,雍子衿把嫁妆都给了他。
可顾诚始终不信雍子衿这个钱袋子被榨干了,认定她是藏钱不给,贪婪惯了的他,一来二回就搞出了这么个事来。
而这次的结果,就是原配被顾诚找来的人侮辱失贞,因怕暴露于人,便偷了男主玄戬攒下准备给老娘抓药的钱给顾诚,结果害得婆婆差点病死,还是玄戬铤而走险去猎杀官府悬赏的大虫,九死一生才换来点钱,救了老娘。
……想到这,雍子衿眯了眯眼。
偷钱给顾诚这么个畜生?不可能。
失身……更不可能!
她得逃,她不能顺剧情发展。
雍子衿又打量了一圈周围,三开间的小屋子,中间没有任何屏风和珠帘遮挡,她所躺的床在左室里。
想要逃走的话,近处就有扇窗,漏了点缝显然没关严实,与门也不在同侧,动静小点的话,门口的人不会发现。
……烦。
但眼下不容她犹豫。
雍子衿抬手取了头上的发簪,在手臂上狠狠划了一道,她没留多少劲,伤口很快渗出血来。
然而谁料脑子都会,身体素质却跟不上。翻窗时不小心腿一软,身侧的桌案直接被她推开,木地板被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门外的人听见声响,立马推开门来。
雍子衿下意识看向门口,正撞上男人惊愕后喷火的视线。
“不好!抓住她!”
一想到被抓到会发生什么事,她两手扒在窗沿上,一咬牙翻了出去。
屋外竟然是片山林,难不成顾诚这畜生给她掳来了什么荒山野岭?
密林森森,难以辨路,又加上她浑身无力,焦急之中,一步踏空,滚落了下去。
远处飘来骂喊声。
雍子衿寻了处洼地,头顶上就是棵大树,几乎将她全身都遮蔽在阴影之下。
“直娘贼,那女人跑哪去了!”
“便是你畏首畏尾,磨磨唧唧地站在门口问半天。如今人跑了!拿什么赔我!”
“跑不远。我们分头搜,老子饶不得她!”
她确实跑不远,任由他们搜查,迟早要被找出来……
只能智取。
听着那两人脚步声越走越近,雍子衿迅速调整了一下,稍稍张开嘴。
一道低沉强劲的声音竟从她口中发出,“老子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宝刀。百炼精钢,削铁如泥,可惜这几日撞不见人,无缘一试!”
顿了顿,她喉咙微震,另一道混重的男人声音惟妙惟肖响起,“大哥莫急,我刚听这边有声响,若是落单的猎户药农,便杀他一两个让大哥的宝刀饮血!”
不远处,顾诚那边的脚步顿时停下了。
“你听见什么声音没有?”
“……是山贼!我早就说过这山乱得很!快跑,被抓到命就休矣!”
树下,雍子衿撇撇嘴,勾了个笑。
若非有人亲眼看到,是绝对无法相信,两个不同的糙汉声音,会出自于她一个弱女子之口。
她心里给过世的老爷子赞美无数遍,果然,有技压身才能走天下。
雍子衿悄悄抬了些头,见顾诚拉住了那人正犹豫不决时,她点了把火,一边晃动树丛一边瓮声瓮气道。
“兀那二人,休走!”
这般粗沉的声音,不难想象主人是如何的彪形大汉。
顾诚那边以为自己被发现,顿时魂飞魄散,当即跑的比兔子都快。
雍子衿探出脑袋,盯着他们的身形直到消失,心里那根弦一松,整个人彻底坐在地上。
晌午的光照得让人眩目。
体内的火就像有所感应似的,争先恐后想要倾泄。
她放缓呼吸努力压制,指尖用劲扣进土里,连意识都有点迷迷糊糊了。
突然,头顶上响起一道声音,“嗯?你们快来,这里有个好俏的娘们!”
雍子衿心里一惊,抬头只见一个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正蹲在她头上的树边。
下一瞬,自头顶上落下几个身影,雍子衿暗叫倒霉,脸上挤出一个笑,“各位大哥,行行好,我出赎金行不行?”
那些人听见她的话,一个个捧腹大笑。
“大哥?这小娘们说话真带趣儿!”
“哈哈,爷喜欢。兀这小娘子,进山之前不知道这是座乱山吗?你男人没管你?”
“爷们不要赎金,爷们要你!”
他们七嘴八舌地说,雍子衿打量他们,心下越来越凉。他们衣着粗布简单,有的甚至赤膊,毫无意外,他们个个身上都扛了把大刀。
显然是货真价实的山贼。
雍子衿思绪急转。
山贼……书里好像提过一笔,玄戬打猎时曾机缘救过山贼大当家的命。
只是她记不清如今的时间线有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正想着,雍子衿肩膀就被人猝不及防地抓住,紧接着整个身体都被人扛起,下一瞬就被摔在了另一边的地上。
“我草……”被摔在地上的一刻,雍子衿两眼一黑,四肢挣扎无力,深深喘了口气才终于喊出,“住手!老娘是玄戬的人!”
“玄戬是他娘的谁!关老子屁事!”
“玄戬是你们大当家的救命恩人!不认识就回去一问,若是因此招惹了是非,你们丢的可是脑袋!”
不管有没有发生过,先唬一唬再说。
而那些人听此还真动作一顿,互相看了一眼。
雍子衿趁他们愣神的空当,爆发出悄悄积攒的力气,看准他们之间的空档夺路就跑。
然而并没有跑两步,她就被人抓回按在地上,嘶啦一声,裙裾被他们撕下一块,还好她里面穿了件亵裤,并没有裸露肌肤。
那些人拿足了力气压制她,哈哈大笑,“小娘子,别白费功夫,你今日是跑不得了!玄什么戬也奈何不得我们!”
说此,那些人又要撕扯她的衣服。
难道刚穿越过来,就要受此侮辱?那还不如再死一回,白捡的命,她不亏!
雍子衿眼神一狠,已经做好了拔簪奋战,誓不受辱的准备,就见一个人走了过来,“你们在干什么!”
身前的几人听见声音竟全停了动作,转身赔笑道,“二当家!抓到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正在问她话呢。”
是山贼里的二当家?
雍子衿看向他,来人是个光头,额上一道狰狞醒目的疤,面相颇凶。
这时他也看了过来,扫了她染血的袖边,目光尽是不耐烦,“别给老子打野食儿。说了不准掳掠良家妇女,问完话就速速放了!”
显然二当家并没有一管到底的意思,抬步就要走。
他这一走,这些山贼岂会“问问话”就放了她?
雍子衿急忙喊了一声,“留步!我是玄戬的发妻,敢问贵寨认识他么?”
她也是孤注一掷了,要是玄戬这时候还没救大当家,她算是说破嘴都没用。
谁想二当家听见她的话,竟回头怀疑的看来,“……玄大兄弟的发妻?当真?”
“当真!”听这口气看来就是有戏!雍子衿紧接又补充一句,“夫君之前还和我提起救过大当家的事。”
眼见不妙,那几个山贼连忙道。
“二当家的,这娘们嘴里可没真话,别信她!”
“她鬼鬼祟祟藏在此处,许是贪图官府赏钱的眼线。”
“就是!”
二当家摆摆手,“都他娘少啰嗦。把她蒙上眼睛,先带回去再说。”
雍子衿嘴角一抽。
带回去?带回贼窝里去?
她话还没问出口,眼前就蒙上了东西,被人架起胳膊拖走了。
山路走得七拐八绕,想来这贼窝建的也足够偏僻,蒙上眼睛,也应是防备外人记住路线,将情报告诉官府。
雍子衿一路细心记住所有的转弯和直行,走了大约二三十分钟,耳边来往的旁人声音越来越多,才终于停下。
一路走来,体内的药力催得她腰肢发软,快废了她大半条命。
眼前的黑布被摘下,所在是个风格粗犷的聚义厅,雍子衿就站在正中央,一睁眼便看见了坐在她正前方的人,真真是好一个俊朗的男人。
剑眉星目、身材魁梧,头戴一方深红毡巾,皮肤白净却是个阳刚俊逸的相貌。
雍子衿不自觉愣了一瞬,眼睁睁瞧着视线对上的那一刻,对方眼底闪过错愕,倏然起身朝她而来。
男人伸出手,却又在触到她之前收手回去,低促道,“子衿?你怎么来这里了?”
“玄兄,真是嫂子么?甚好先带过来了。那些兔崽子不知你大名,险些误事!”二当家在旁道。
原来这就是玄戬,确实是个主角脸。
雍子衿想着,就觉身体突然悬空,玄戬将她抱了起来,他身材健硕,在他怀里她就像个孩子一样。
他将她放在椅子上,视线看过她的裙上和袖边,倏地一沉,满是怒气,“这是谁干的?有人敢伤你?”
说着,玄戬愤然起身,看样子要去找茬,雍子衿立马拉住了他。
在经历了之前接二连三的危机后,她显然还没从这强大的保护欲下反应过来,听到他的话,她立马想起顾诚和原配的暧昧牵扯。
这事儿要是揭露出来,不知道书中这个温柔体贴,对原配一忍再忍,被赞誉为国民老公的男主会不会因为原谅色气的把她脑袋拧了?
她撒谎道,“我没事,就是闲来无聊上山走一走,结果迷路了。”
想到玄戬和大当家关系,她不想多生事端,又补充了一句,“伤口是不小心划到了,他们只是送我来这里,没伤害到我。”
玄戬反握住她的手,“子衿……我和他们的事,稍后再与你解释,你且放心。我在这里,定不让你受半分委屈。”
他紧握她的一只手,担心程度从力气就可以看出来。
原来原配并不知道玄戬救了大当家的事。
雍子衿悄摸摸看了眼二当家,希望他不会多嘴说些什么。
大厅正前方只有两个主位,一个是她现在所坐的,另一个在她右手侧。
自她坐下来,另一个披着虎皮的席位上,有人一直在盯着她,雍子衿这会看过去,立马被那人瞪了回来,眼神中的不屑一点也没掩藏。
那人五大三粗,一只眼眶被刀疤砍得歪斜,眼皮都睁不开,显得很是骇人。能坐在这个位置上,想来该是大当家了。
见她看来,那人轻蔑的冷哼,“一个女子怎会跑到这乱山上来,是不怕遇见恶人,还是根本就是有所意图,又想作怪罢了。”
明显的敌意让雍子衿挑了挑眉,却没打算问。
而玄戬像是没听见,或者说一门心思都扑在她的伤口上了,这会正担忧地朝她看来。
或许是原配从没给他过好脸色看,此刻他问得有些小心翼翼,“我帮你处理下伤口,好不好?”
好不好?
话尾卷着几分亲昵的上扬,像把羽毛一样,搅在耳腔里。
雍子衿只感觉体内的药劲又汹涌了几分,她极力强压下,淡淡嗯了一声,心里却一阵舒快。
这种开局就能傍上男主的感觉,爽!
只要她自己好好的别作死,苟到男主咸鱼翻身,荣华富贵还不是天上掉下来?
玄戬慢慢揭开她的宽袖,端起桌上的一杯茶,仔细地倾在她伤口上,又撕了自己袖边的一块布,认真给她绑扎伤口。
或许是他身材太过高大,或许是他偏袒得明目张胆,又或许是他细微周到的关怀。
给了这会儿的雍子衿难以言喻的踏实感,让她从穿书以来就炸着的神经,终于能得以松了口气。
大当家偏看不得这幕,气得拍椅怒道,“伯愚!你忘了她平时都是如何欺压你的了?她连你娘都不敬,这样的贱女人,你还将她当宝一样做什么!”
伯愚是玄戬的字,至于另一人……
被指名道姓骂的雍子衿,听此抽了抽嘴角,不置一词。
其实在看书的时候,她也很气这个同名同姓的原配。
书里,原配是江南豪商雍康的庶女,原本玄戬婚事定的是与雍康的嫡女,这门亲事还是雍家高攀,软磨硬泡才求来的。
然而没多久玄戬的父亲玄毅出事,玄家落败,雍康害怕退婚会被人不齿,招来不必要的祸患,就玩了一手把戏,将庶女——也就是“雍子衿”代替宝贝嫡女嫁了过去。
可想而知,原配从豪宅到破落小屋的心理落差,直接发泄在了玄戬身上,整日非打即骂,娇惯蛮横,后来还被玄戬政敌收买,更是开启了不遗余力坑害男主的道路。
而玄戬秉持了所有主角的善心,从未反抗过,且哪怕最后在女主的拆穿下,知晓了她所有的恶行,也没忍心杀了她,只是一纸休书遣送回娘家。倒是原配的亲爹,怕得罪势力如日中天的玄戬,亲手结果了原配以此讨好前女婿。
想想,连亲爹都看不下去了的原配,可想而知是有多讨人嫌。
大当家和玄戬交情莫逆,能知道原配的一些事,如此这般态度也不难理解。
正如此想着,雍子衿就见眼前的玄戬包扎完伤口,抬起头来看向她,似在担心她有没有因大当家的话当场翻脸。
这霸道的主,怎会容忍别人指着鼻子骂?
要是往常,早该对玄戬大骂出口——你这不中用的窝囊汉,别人都骂到我头上了,你还不吭声,你有什么出息,嫁给你还不如嫁给狗算了……
雍子衿凭着脑补迅速反应过来,然而见玄戬已经怔了怔,她也懒得再做态度,只是撇撇嘴,做出个可怜模样。
大当家还在苦口婆心,“伯愚!你就不怕她是跟踪你来山上的?近来官府悬赏越来越贵,我看这贱女人就是没安好心!想抓住你与我勾结的把柄,好上交官府!我是山贼,一旦传出你与山贼有联系,到时候你有几张嘴都说不清!”
雍子衿道:“我举检他,不也会受牵累么?”他俩可是拜堂夫妻!
大当家冷笑,“还卖弄口舌?周律有言,谋逆、叛国、通匪等,亲人告发,无罪且赏!”
雍子衿,“……”
这年头山贼都懂法律了??
玄戬没再沉默,温热的大掌握住她的手,面向大当家道,“子衿不会这样做,我信她。”
大当家被气的脸色铁青,“你信她,我可不信她!伯愚,今日你可以走,但她必须得留下。”
“不行!”
玄戬面色随之一凛,“大当家,子衿的衣衫被撕,就算她不说,你我也明白是谁所为,在她来此之前经历过什么,我自会追究到底。子衿过往或许有些欠妥,可我玄戬家道中落,论罪三代,不得武举,不得科举,只靠打猎糊口,这辈子永无出头之日。家里又养着老母少妹,微寒之苦,不忍言说。”
“子衿出身豪富之家,嫁来只有随我粗茶淡饭,是我玄戬亏欠在先,又如何怪得了她心怀怨气?大当家之日所言倏为逾越。她是我玄戬之妻,你疑她,便是疑我!”
他明明说话的语气已经越来越重,却还安抚似的紧了紧她的手。
雍子衿心里一动,侧头看向他。
不愧是位面之子,潜龙在渊的男主,轮廓刚毅,好一个英雄模样。似乎有他在,安全感就能爆棚了。
大当家险些背过气去,“玄伯愚,你糊涂!你和她成亲至今已经半年有余,她缺德事干得还少吗!就这样你还护着她!”
“你我是拜把子的兄弟,我会无端为这事害你?她就是个贱女人,自恃身份就一个劲地拉踩你,伯愚,你是个仁厚君子,我知道你下不去手,今天就当老子替天行道,先把这个害人精了结了再说!”
说罢,大当家拔刀出鞘,寒光扑面。
雍子衿下意识后退一步,眼前瞬间被阴影遮盖,宽大的背影挡在她身前,将她护得严实,一瞬间像是她的天一样。
“我说过,她是我的妻,她怎样对我都行,但别人碰她一下,不行!”
剑拔弩张的气场瞬间炸开,全场寂静。
雍子衿没精力理会,可能是因为刚才松懈了些神经,这会药力正迫得她意识迷糊。看着他宽硕的背影,她忍不住攥住了他的衣角。
玄戬连忙回头,顿时大惊,“子衿,你……”
她额上尽是虚汗,眼神也迷茫起来,见此,玄戬目光一冷扫向二当家。
二当家急了,“我们啥也没干!”
后面的话雍子衿再也没听清,迷迷糊糊倒了下去,意识感觉到自己被人拦腰抱起,紧接着四周都颠簸了起来。
再睁开眼时,她正被玄戬拦腰抱在怀里,四周树林郁郁葱葱,已经跑出了山寨。
山间清风拂过脸庞,周身被人紧拥着,温热透过肌肤直击心间。
没了旁人的烦扰,不用再在别人面前装样子,雍子衿呼吸逐渐急促,最后一点心防也撤了下来。
“玄戬……”她轻念,意识几乎被本能瞬间淹没。
玄戬立马低下头来,“子衿不怕,我这就带你找大夫去。”
心里一团火蹿烧,颠簸中她不自觉泄出一声轻吟,动作也随之大胆起来,一只手沿着玄戬胸前的衣缝钻了进去。
肌肤相贴,掌心细密的碾磨,一瞬间几乎让她丢盔卸甲。
“子衿……”玄戬缓下步来,神色迟疑又透着些难以确信。
眼神和刚才在山寨里,迟疑她竟然没生气时一模一样。
“我怎么了?”雍子衿管不了那么多,仰起头,在他耳边吹气。
这样近的距离,甚至能感受到他瞬间绷起的肌肉,像是在极力克制些什么,她听见他闷声说,“你好像变了个人。”
玄戬想起之前在寨子里时,大当家的话那么难听,若是平时的子衿,早就不依不饶了,然而那时她却毫无反应,冷眼像个旁观人。
如今也是,她这般主动与他亲近,这是从没有过的事。
而几乎要被药效烧糊涂了脑子的雍子衿并没深想,只是问他,“怎么,不喜欢吗?”
她唇角渐渐勾起笑来,如涟漪般漾起整片潋滟。感受到男人身形僵了僵,她笑得更加明媚,搂住他的脖颈,倾身吻在他唇角上。
“怎么办,我想要你……”
这下可好,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她向来有什么说什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话,会让他完全变了副模样。
她依稀还记得,当她奄奄一息声声讨饶的时候,对方也不会饶过她,说什么温柔体贴?仁慈宽厚?国民老公?
呵呵,男人。
简单的木屋里,极致的旖旎气味久久未能散去。
雍子衿从床上醒来时,已经不见玄戬的身影。
这里是玄戬自己在林中筑的木屋,他偶尔打猎晚了便会在这里歇一晚。
雍子衿看了眼床上的痕迹,怔了怔,成亲至今,他们竟然才同房吗。
脚刚落地,外面就响起了喊话,“衙门搜山,开门!”
搜山?搜什么山?
屋外有一圈简单的围栏,雍子衿穿好了衣服,出门打开小栅栏,“何事?”
领头衙役比照手里画像看了她一眼,冷道,“你就是玄雍氏吧?你事发了!有人告官,说你和山贼勾结,老爷下令拿你,还不速速随我走一趟!”
有人告官?
雍子衿第一个想到了顾诚,先前他被声音吓跑后,她就觉得以他的性子,未必会善罢甘休。
“说我和山贼勾结,可有证据?”
那衙役显然没想到小小女子竟还如此硬气,恶声恶语道,“衙门办事,要你指指点点!把她抓起来!”
说着,那些衙役就冲了过来,没丝毫怜香惜玉的意思,抓住她的胳膊便将她压制在地。
雍子衿手臂被提得生疼,耳边随即响起一道声音,“子衿!”
仅是一天,她对他的声音就已经非常熟悉,无意识间竟还有些松了口气的踏实。
玄戬手上拎着刚打回来的猎物,远远地看见这边,立马扔了手里的东西,根本不去绕门,手一撑,长腿一跨,直接翻进栅栏。
下午的斜阳软绵绵的,落在人身上给人镀了层毛绒绒的光晕。
雍子衿只觉得一个人影飞了过来,下一瞬压在她身上的力量便全消失了,反之温柔的体温包裹住她,耳边是透过他胸腔传来震震的声音,“你们做什么!”
领头的衙役见玄戬轻易将两人拎起丢开,当即拔刀指向他,“我等奉命抓人!有人举报雍子衿与山贼勾结!你是她什么人?”
“她是我妻子!”
听见山贼,玄戬想起了今早上子衿才见过大当家,以为是山寨里的谁举报了子衿,立即拉开架势,“要带走她?休想!”
两相对峙,蓄势待发。
雍子衿扫了眼衙役手中的官刀,拽他一下,“玄戬,事情还没弄清楚,咱没必要和他们来硬的。”
她知道,他应该是误会到山贼身上了。
玄戬并没有收手,只是看向她。
当下情况,她也没办法串供交流,便抓住他手臂,强力按下去,“你别和他们冲突。我先跟他们过去听听情况,我保证不会有事。”
这句保证倒不只是句安慰话。
玄戬所在的怀安县,对于那位县令她还有点印象,剧情里玄戬和他牵扯过。县令是个功利心极重的人,为了功绩他可以不择任何手段。
这次毫无证据就抓人便是例子。不过如此一来,对方的弱点也在清楚不过,她知道该怎么对付他。
哪怕她失手被定了罪,若没记错的话,过不久老皇帝病重就会大赦天下,届时她也会被无罪释放。
“不行!我怎可坐视你去冒险?”玄戬立马拒绝。
……雍子衿无力反驳,总不能把后事扯出来给他听,他也未必会信。
但她更不能看着他和官府的人冲突。这时候的玄戬可没资本对付朝廷势力,不能因为这缘故让他出了差错……不然她日后的荣华富贵从哪儿来?!
“玄戬。”雍子衿斥了一声,蹙眉盯着他,拿出了原配说一不二的架势,语气也严厉起来,“这件事我自有我的顾虑,你不许瞎掺和!”
“子衿……”玄戬一怔。
又是这幅表情……
雍子衿太阳穴一跳,一瞬间,竟觉得他的表情有点委屈。
但这也没让她软下语气,“不必多言。我去去就回,你在家老实等着,不准乱跑。”
最后跟着衙役走时,她也冷着一张脸,心底却生怕玄戬动手,坏了大局。
直到看着子衿跟人走远,玄戬也没敢追出一步,他愣在原地,心底却倏地空落落的。
子衿变了,他不敢相信,又不得不相信。
以前的子衿也很凶,但他并不会怕她,只是一味地纵容她的所作所为。
可就在刚刚,明明子衿没说什么刻薄的话,他却在她沉下脸色的那一刻,突然觉得慌了。
以及木屋里的时候,虽然他后知后觉她是被人下了药,但那时风情艳绝的她,让他真正明白了,原来自己的妻子可以这般明艳动人。
若说以前的相守是责任,从那一刻起,这对于他来说,便更多了点说不明的柔情。
玄戬没有直接下山,而是掉头重新前往了山寨。
自家小妻子因为自己的罪过冒险,他怎可能袖手旁观,让她一个弱女子冒险!
太阳西沉,玄戬才到家,当先便听见老娘的焦急询问,“儿啊,子衿不见了,上午就不在房里了,到如今还没回来,怕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你快出去找找!”
杨氏在丈夫去世时哭瞎了眼睛,如今走路都需要人搀扶。
玄菽扶着杨氏,从屋里走至院里,有点不乐意道,“娘,你都念叨半天了。管她去哪了呢,她在家里也只是指桑骂槐,不给人一点好脸看。”
玄菽是玄戬的妹妹,十来岁的小姑娘,没少受过原配的迫害。
“菽菽。”玄戬脸色一沉,玄菽就不言了。
玄戬上前,给杨氏面前端去杯茶,“娘别担心,子衿无碍的,我这就去寻她。”
“快去吧,我们这边无碍。”杨氏摸索着拍了拍他,催促道。
玄戬没再多说,起身进了屋,撬开床底下的砖石,掏出一把刀来,三尺长的腰刀,抽出一半,刀刃锋利无比。
雪亮的刀面,映照出男人鹰一般锐利的双目。
这把刀是父辈传下,他多有爱惜,从不轻用,从小到大那么多屈辱的时候,也以此告诫自己,要藏刀于鞘。但此刻,他再忍不得了。
另一边。
天色将歇,空气中也掺了层凉意。
雍子衿被带到县衙里后,刚进大堂,就看见了站在堂中央的顾诚。
“果然是你。”雍子衿面笑里不笑,看了眼他后就扯开目光。
他怕她先揭穿对她图谋不轨的事,于是他就先来倒打一耙。
真是个该早死的反派。
见她不怒反笑,顾诚皱了皱眉有些迟疑,但还是面向台上俯首一礼,“县尊,正是她,我亲眼看见她和山贼勾结在一起。”
县令清瘦,约莫三十许,留着长须,看起来还有个人样。此刻点点头,竟也没再多问,只看向雍子衿,“玄雍氏,你可认罪?”
认什么罪?
只听到个声音就说亲眼所见?连查都没查的事,就要定罪?
还真是当走个过场了?
“启禀县令大人,民女从未与山贼勾结过,更未曾见过山贼 。”
不待县令偏袒,雍子衿就朝顾诚逼问,“你说你亲眼看见了我与山贼在一处,那我问你,那山贼如何穿着?身高高我多少?样貌又是如何?你又为何在那里?”
一连逼问让顾诚慌了些神,“我……我上山观景自然在那里。山贼还能长什么样,无非是肩上扛刀腰上扎布。身高略高你一头,眼角有道疤。”
“他是不是站在我右手侧,旁边什么人也没有?”雍子衿又问。
顾诚皱眉,迟疑了一瞬才答,语气故作坚定,“正是,那样打扮的人是山贼不会错。雍子衿,你问这些就能否认了吗?”
雍子衿又问,“那我问你,你是在哪看见的?有几个山贼在说话?”
想起中午那一幕,顾诚说话更有底气,不假思索,“就在山腰小坡那处,你和两个山贼在说话!”
听此,雍子衿挑眉一笑,“两个吗?可你之前的形容都只是在说一个人啊。你胡扯前都不先想好吗?还是脑子不够用,视觉和听觉都不知道提前串下供?”
顾诚没听懂她后面的话,但也知道她是在骂自己,面色顿时铁青。
雍子衿没管他,朝向县令俯首,声音清越却力含千鼎,“县令大人,事情全是顾诚有意诬陷,还望大人明察。”
“我没有。”
顾诚有些急了,鼓动县令,“县尊,刚才是她问得太急,我没想清楚就着了她的道,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见县令沉吟不语。顾诚脚步上前,语气显得匆促,“县尊,近些日子山贼出没,已经惹出不少事端来,更有命案牵扯,眼下也就只有这么一个线索,县尊万不能放过这么大好的机会,若真捅到了山贼窝里,您便是一等一的头功!”
听此,县令显然心动,一记惊堂木响震当下,“玄雍氏,交代山贼山寨所在何处,本县便从轻发落!”
“回县令大人,民女不知,民女从未与山贼有过来往,这是分明的构陷。但民女自认有点才智,若县令大人肯听我言,民女愿意献策为大人平山贼。”
雍子衿态度不卑不亢,没有丝毫畏惧,也不见分毫退让。
县令眉头刚挑起,顾诚已被雍子衿几次的意外整麻爪了,未免真的让县令被说服,出口截断道,“休得胡言,你一个女人家有什么见识?何况我有证据!从我们这里上山的路就那几条,平时在那里的摊贩不少,去问一定能找到人证!”
“就算有人证能证明我上了山,又能如何?仅靠此就能断定我与山贼勾结?再说,你不也上山了?你为何就没有嫌疑?”
雍子衿眯起眼睛。在山上顾诚做的那些事,她暂时不打算说。免得案情复杂,让县令一个不耐烦,快刀斩乱麻。
“我是男人,你是女人,你一个女人无缘无故上什么山!”顾诚说得信誓旦旦,“旁有人证,现有我亲眼指证,自然可断你的罪。”
顾诚瞄了眼县令,见对方没说话,他壮着胆子上前,“县尊,山贼之事危在旦夕,宁可杀错不可放过,这个女人我绝对和山贼有关系,绝不能放过她。”
雍子衿站在堂下,刚要反驳,就见顾诚凑到县令耳边。
通过镂空案桌,她正好能看见他在下面给县令比了个数。
贿赂得这么明显吗?还是当她白痴不懂?
“你当真确定雍子衿与山贼有关系?”县令犹豫。
顾诚立马点头,“确定,亲眼所见,小生再大胆,也不敢欺瞒县尊。”
“玄雍氏,你与山贼勾结,人证确凿,竟还抵赖顽抗,着实大胆!”又是一记惊堂木,县令勃然作色,抽出一支红签重重扔下,“来人,打!”
什么?!
这什么县令!
雍子衿眉间一蹙。
就在这时,身后骤然响起一道声音,“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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