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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软知青嫁糙汉,被他爆宠上天了后续

时月白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雨夜。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不停,屋子里原本有些薄凉的空气却正在不断地升温。陈晓栩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整个身子都软得不行。她睁开沉重的眼皮,借着一点暗黄色的亮光,才发现自己身边竟然还有一个男人和衣而眠!这个人比她之前见过的那些男人都要帅气几分。英气的眉眼,棱角分明的五官,虽然皮肤有些黑,但黑得恰到好处,给他结实的身体增加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性感。她脑子里飞速地在转,李闪闪果然是她的亲闺蜜!昨天她因为被渣男劈腿抱着李闪闪哭得稀里哗啦,李闪闪自告奋勇一定给她找个比那渣男好看一万倍的男人!她到现在还记得李闪闪的那句名言:豁的出去就能收获快乐!然后就把她带到了市中心最大的娱乐场所,叫了一排男招待,任她挑选!再然后,她只记得自己喝了很多酒……看着...

主角:陈晓栩沈川   更新:2025-05-29 15: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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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晓栩沈川的女频言情小说《娇软知青嫁糙汉,被他爆宠上天了后续》,由网络作家“时月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雨夜。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不停,屋子里原本有些薄凉的空气却正在不断地升温。陈晓栩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整个身子都软得不行。她睁开沉重的眼皮,借着一点暗黄色的亮光,才发现自己身边竟然还有一个男人和衣而眠!这个人比她之前见过的那些男人都要帅气几分。英气的眉眼,棱角分明的五官,虽然皮肤有些黑,但黑得恰到好处,给他结实的身体增加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性感。她脑子里飞速地在转,李闪闪果然是她的亲闺蜜!昨天她因为被渣男劈腿抱着李闪闪哭得稀里哗啦,李闪闪自告奋勇一定给她找个比那渣男好看一万倍的男人!她到现在还记得李闪闪的那句名言:豁的出去就能收获快乐!然后就把她带到了市中心最大的娱乐场所,叫了一排男招待,任她挑选!再然后,她只记得自己喝了很多酒……看着...

《娇软知青嫁糙汉,被他爆宠上天了后续》精彩片段


雨夜。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不停,屋子里原本有些薄凉的空气却正在不断地升温。

陈晓栩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整个身子都软得不行。

她睁开沉重的眼皮,借着一点暗黄色的亮光,才发现自己身边竟然还有一个男人和衣而眠!

这个人比她之前见过的那些男人都要帅气几分。

英气的眉眼,棱角分明的五官,虽然皮肤有些黑,但黑得恰到好处,给他结实的身体增加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性感。

她脑子里飞速地在转,李闪闪果然是她的亲闺蜜!

昨天她因为被渣男劈腿抱着李闪闪哭得稀里哗啦,李闪闪自告奋勇一定给她找个比那渣男好看一万倍的男人!

她到现在还记得李闪闪的那句名言:豁的出去就能收获快乐!

然后就把她带到了市中心最大的娱乐场所,叫了一排男招待,任她挑选!

再然后,她只记得自己喝了很多酒……

看着眼前这个帅气的男人,想想被她捉奸在床的前男友,既来之则安之,何必再因为个渣男委屈自己!

陈晓栩直接出溜到了男人的怀里,一双嫩滑的小手搂到了他的腰间。

她是第一次这样亲密的接触男人,表面看上去云淡风轻,心里实际早就慌的一批!

离得近了,才真正看清楚他的眉眼。

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虽然闭着眼睛,棱角分明的脸却依旧掩饰不住凌厉的气场,古铜色的皮肤透着年轻男子的阳刚,给他的性感又凭空增加了几分魅力。

他的身上穿着一件旧时候的破旧罩衫,甚至还有几个打得相当逼真的补丁,但这些根本遮掩不住他的帅气。

这是什么角色扮演吗?现在流行怀旧风?

陈晓栩暗暗想,是自己见识少了。

男人被她的动作惊醒了,睁开眼时自己的怀里正依偎着一个娇软的女人。

最要命的是,她的衣衫单薄,身体紧紧贴在他胸膛,一双小手还在他腰间不断地摩挲……

“你……”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男人似乎比陈晓栩还要紧张!

看他一直不敢动弹,陈晓栩闭了下眼睛,心一横,便直接亲了上去!

她的唇柔软无比,还带着些淡淡的清香,轻轻触碰到沈川粗糙的唇上时,他浑身一颤。

陈晓栩感觉到了对方这个轻微的动作,她含糊地说着:“紧张?你不会是……第一次做这个?”

她的手一直都没有停止在男人身上游走。

来都来了,许渣男负她,不许她快活?何况这个男人明显就是个人间极品!

不吃白不吃,先快活了再说!

她轻轻地趴到男人耳边:“出来做这个……还那么害羞,没事儿,都有第一次……”

沈川本在克制,但女人一次一次的热情让他慌不择路,无处可逃,索性那就直接面对吧!

他喉结滚动了几下,声音嘶哑,抓着女人的肩膀问道:“你不后悔?”

陈晓栩脑子还在混沌中,现在的招待都这么贴心了吗?还要问这种问题?

她再次把唇贴近他:“不……”

话还没说完,厚重且滚烫的唇便迫不及待地落了下来。

她很快就感受到了来自对方肆意的掠夺,快要溢出的满足感一直充斥着她,早已掩盖了最初的疼痛。

男人就像不知疲倦似的,从粗鲁到温柔,不放过她身上的每一寸领土。

而陈晓栩再也听不见窗外的雨声,她的耳边只有轻轻的哼声和不断交错的喘息声。

天快亮时,男人才把她紧紧地禁锢在怀里,把自己所有的精力全都彻底的都释放给了她。

男人闷哼一声,躺在了她的身边,结实的臂膀还没有舍得放开。

陈晓栩觉得自己脑子已经缺氧到短路了,整个身体都要散开了一样。

她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用葱白似的小手在男人的脸上胡乱拍了拍,有气无力地说:

“你太棒了,下次……还找你!”

说完,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沈川听完她这没头没脑的话,心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刚刚还在兴奋状态的眸子倏地就暗淡了,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寒光。

全村没人不知道下乡知青陈晓栩喜欢镇上来的那个小白脸顾延亭,而顾延亭却整天和村长的闺女郑瑶卿卿我我,从来都没正眼看过她。

可陈晓栩不知道丑,甚至还放话说顾延亭和郑瑶又没结婚,她有权利一直追求顾延亭。

村里人只要提起插队来的陈知青,都嗤之以鼻,说她当第三者还理直气壮!

那她今天这是,拿自己当工具人了?!

今天晚上沈川是从山上回来时在自己家门口捡到的她,她一个人晕倒在地上。

本以为等她醒了就送她回知青点儿,谁成想却……

计划赶不上变化快。

沈川承认自己心里是喜欢她的,所以在她主动的攻势下,才没有忍住。

雨寂寞地下了一夜,天擦亮时才停下。

农村人习惯早睡早起,村子里已经开始热闹起来。

陈晓栩再次醒过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人。

她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看着自己身上留下的一片片印记就能知道昨天晚上的状况有多激烈。

可当她不经意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瞬间傻了眼。

土房,土墙,土炕,还有那颇具年代感的煤油灯……

这角色扮演未免也太逼真了吧?

直到她清楚地听见外面传来的几声鸡叫,脑子才一下子震惊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破旧的木门“吱嘎”一声开了,沈川端着一碗鸡蛋面扔在了炕头。

陈晓栩记得他,昨天晚上那个男招待。

她看着眼前的鸡蛋面,这事儿还带售后的?

男人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屋子里似乎有一股暗流涌动的寒气。

“陈知青,吃吧!”

他的语气冷淡生硬。

自己可真是个全方位的纯正工具人,睡完了还得给她煮面吃!

可谁让他不值钱的喜欢人家!

知青?

陈晓栩的脑子直接死机了,她这难道是穿越了!

看周围的环境,像是七十年代,突然一阵头疼,脑子里又钻进了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片段。

原主是一年前从城里来这里插队的,她喜欢的不是眼前这个男人,而是一个小白脸。

昨天晚上她是看到小白脸和村长的女儿一起钻了小树林,气急攻心才生病晕倒的。

然后就莫名其妙的和这个男人睡了……

等等,也不能说是莫名其妙,她明明还记得,昨天晚上是她主动的,甚至还鼓励他都有第一次,还夸他很棒!

陈晓栩此时真是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算了!


她坐在被子里,似笑非笑地看着沈川,一脸的生无可恋,颤颤悠悠的伸手端过了那碗面条。

虽然少油少盐,但她早就饿得饥肠辘辘了,一口气就吃下去半碗。

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着:

“那个,不好意思啊,我昨天晚上不小心把你给睡了,你要是想让我负责,我就负责……”

毕竟这是在七十年代,男人的名节也是很重要的!

沈川的脸一沉,暗黑的眸子显得无比阴郁。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何况就算是负责,也应该是他对她负责吧!

陈晓栩注意到了他的沉默,又抬起头,那双如山上泉水般清澈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他,脸上还带着些无辜。

“我是说,我可以对你负责,我可以和你结婚。”

说完这话,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机缘巧合来的这里,但她知道现在是回不去了。

除了嫁给他,她也无处可去。

不过能嫁个大帅哥,倒是也没亏着自己!

更何况,在这个年代的农村,名节对于一个人来说有多重要,她可不能随便坏了人家清白。

“你确定?”

沈川心头微微一跳,他皱了皱眉头,眸底的情绪暗流涌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继续吃完了面。

陈晓栩一年前来插队的时候,是他和队长两个人去镇上接来的。

当时一起来了好几个知青,他一眼就把陈晓栩看进了自己心里。

她和别人都不一样,穿着一件半新的绿色军大衣,那衣服肥大,却依然遮掩不住她青春的气息,白皙的脸蛋就像鸡蛋白似的,吹弹可破,笑起来眉眼弯着。

沈川的心都跟着荡漾了一下。

可是谁也没想到,陈晓栩居然是个恋爱脑!喜欢上了文绉绉的顾延亭。

村子里的生活清苦,每天干活又累,除了上工,好像也没有任何的娱乐活动。

顾延亭家原本在镇上,上过中学,平时喜欢读书,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整个人显得斯斯文文的。

他十五岁的时候经历了一场家庭变故,父死母改嫁,便到青山村投奔了姑姑一家,成为了青山村的村民。

陈晓栩喜欢听顾延亭讲书,整天就像个小迷妹似的追着他屁股后面跑。

这一年时间,她几近疯狂地迷恋着顾延亭,从来没把别人放进眼里过。

现在,她居然要和自己结婚!

沈川接过她吃干净的碗,眼神半明半昧,这是没追的上顾延亭,拿他当备胎了?

不过备胎就备胎,谁怕谁啊,只要娶进门,还愁她喜欢不上自己?

他挑着眉问道:“你敢吗?”

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她敢嫁,他就敢娶!

至于其他的,先娶了再说!

吃饱饭的陈晓栩看着沈川高大的身影,肥大的布衫也没遮住那股阳刚之气。

她昨天只见过躺着的他,今天站在她面前,帅气的形象似乎又增添了几分。

她的衣服已经被沈川烤干后整齐地叠放在了一边,看来还是个细心的男人!

她快速地从被子里爬了出来,好像再晚一点男人就会被人抢走似的。

沈川不经意间瞥到了她刚掀起来的旧被子,上面分明沾着一些暗红色的印记,那是她纯洁的象征。

他的嘴角轻轻抿了抿,露出一个难以察觉的笑,心里掩饰不住的欢喜。

陈晓栩快速穿好了衣服,把头发从后面一挽,随手扎了个简单的低马尾,然后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沈川。

“那我们……去领证?”

沈川愣了一下,这还真是个虎女子啊!

别的女人要嫁人都得先找个媒婆从中说和,然后双方订下个好日子才能成亲,她竟然下了炕就要结婚!

不过,他喜欢!

看他没作声,陈晓栩心里也犯着嘀咕,都承诺要对他负责任了,还不够诚意?

她又打量了一下自己,觉得还蛮漂亮的啊!

一米六五的身高,苗条的身形,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衣把她身体的曲线勾勒的非常完美,他难道还不满意吗?

沈川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喉结动了动,挤出来一个字:“走!”

陈晓栩宛然一笑,露出一排可爱的小白牙,她一把挽住了沈川的胳膊,跟着他直接去了村部。

陈晓栩昨晚没有回知青点的事一个早上就已经传遍了全村,而且今天她也没有上工,有人看见她和沈川手牵手去了村部,瞬间都炸了锅!

“爆炸新闻,陈知青竟然和沈川在一起!”

“不会吧,平时也没见这俩人有啥关系啊!”

“她昨天晚上不是追着顾延亭出去了吗?我还以为一夜没回来是和姓顾的……”

“不要脸,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看她那狐媚样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陈晓栩平时只顾着追顾延亭,和村子里的人并没有打过多少交道。

大家都知道她整天追着顾延亭不放,没想到今天又突然换人了,闲言碎语难免就多了起来。

村部里,村长和几个大队长正在商量种地的事儿,见陈晓栩满面春风地挽着沈川走了进来,一时间都愣住了。

“郑叔,我和陈知青去镇上领证,今天不去上工了。”

沈川话不多,言简意赅,倒是那几个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陈知青每天都追在那个姓顾的身后,怎么突然间就要嫁给沈川这个穷光蛋了!

村长郑大发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让人看不懂。

但他们男未婚女未嫁,要结婚也是合情合理的事儿,自己没理由不给假。

请完假,陈晓栩让沈川自己先回家,她要去一趟知青点,她的东西全在那里。

知青们刚刚下工,女知青赵佳佳正对着镜子照自己晒黑了一层的脸,抱怨道:

“每天都是干不完的活儿,我的皮肤都粗糙了好多!”

她把手里的雪花膏不断地往脸上抹着,因为她平时用的多,这一瓶已经马上见底了。

赵佳佳爱美,但手里的钱总是不够花,这瓶雪花膏还是她上个月从陈晓栩“借”钱买的。

每次只要她和陈晓栩多说点好听的,讲讲她和顾延亭多么般配,那个傻子就会屁颠屁颠的把自己的钱省下来“借”给她。

顾延亭简直就是陈晓栩的精神食粮!

昨天晚上也是她看见顾延亭和郑瑶在一起后通知了陈晓栩,陈晓栩还许诺过后会再送她一瓶雪花膏呢!


“听说了吗?晓栩要和沈川结婚了!”

另一个女知青李燕一进门,就把这个消息带给了大家。

赵佳佳倒是没有多意外,毕竟村子里都已经传了一上午。

只是她现在有些担心,陈晓栩是突然对顾延亭死心了吗?那她的雪花膏该怎么办!

她倚着门,眼睛还没从镜子里挪开。

“陈晓栩就是个神经病,每天都想把自己拴在男人裤腰带上,也不知道突然抽什么疯,又要嫁给那个穷光蛋,以后回不了城有她哭的!”

李燕为人老实,不爱搬弄是非,“可能晓栩是真的喜欢沈川吧。”

“切!”

赵佳佳不屑地继续说道:

“你可别单纯了,喜欢沈川什么啊?穷得叮当响,唯一的家当就是那个山脚下的破土房子,长得嘛倒是还行,不过这个年头,长得好又不能当饭吃!”

门外的陈晓栩全听进了耳朵里,她在原主的记忆片段中不断地搜寻赵佳佳这号人物。

她生性爱美又虚荣,能说会道,靠着一张巧嘴从原主那里“借”走了不少钱,至今还没有还过。

看来原主真的是傻白甜到一定境界了,妥妥的谁都可以利用的大冤种啊!

“谁说长得好看不能当饭吃?”

陈晓栩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瞥了赵佳佳一眼,看着她那被太阳晒红的大脸,眼角还带着几道褶子,轻蔑地一笑。

“我啊,就是喜欢长得好看的,以前呢是瞎了眼,以为顾延亭那种小白脸叫好看,现在才发现,还是我们家沈川这种硬汉男人最帅,看着他就算不吃饭我也能饱了!”

说完还故意给了赵佳佳一个挑衅的笑。

赵佳佳翻了个白眼,恋爱脑就是恋爱脑,男人换了,脑子一点都没变!

不过赵佳佳的嘴就是骗人的鬼,陈晓栩嫁给谁都和她没关系,但她的雪花膏可是快用完了!

她放下镜子,凑到陈晓栩身边,脸上堆起了一个笑,眼角的皱纹更加深了几分。

“晓栩,那我就祝你和沈川白头偕老,幸福美满,你可是说了还要送我一瓶雪花膏的,你看看,这个已经用完了……”

陈晓栩心里冷笑了一声,还真是占便宜没够的主儿!

“我说过吗?不记得了啊?不过我记得你以前倒是说过等我结婚的时候要给我随一份大礼的,我今天就要结婚了。”

陈晓栩的大眼睛盯着赵佳佳,忽闪忽闪的。

赵佳佳真想扇自己一个嘴巴子,当初为了从陈晓栩那里“借”钱,她什么好听说什么,这话她以前是说过,没想到陈晓栩居然当真了!

“晓栩,你也知道我的,兜比脸还干净,而且你结婚又这么突然,等以后我再给你补上。”

“那就先把你之前借我的钱还了吧,我结婚以后过日子也需要钱。”

陈晓栩不知道原主究竟“借”给赵佳佳了多少钱,或许连原主自己都不清楚了,她的心思全栓在顾延亭身上,对这些很少用心去记。

赵佳佳忙捂住了口袋,那里面是她最后的三块八毛钱,她还要靠这点钱撑到下个月呢!

“陈晓栩,当初都是你心甘情愿借给我的,现在怎么说要就要啊!”

陈晓栩都被她的无赖劲儿给逗笑了:

“我是心甘情愿借给你的,借了不就得还吗?你还想赖账啊?”

其他的知青都或多或少被赵佳佳占过便宜,以前大家背后都说陈晓栩傻,整天被她利用还不自知。

现在他们眼里的那个傻子突然要支棱起来了,他们倒要看看赵佳佳还想怎样。

“还不了,我现在没钱!”

赵佳佳的脸皮一向够厚,之前很容易被她摆布的陈晓栩一夜之间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但是她不打算让步。

陈晓栩也不恼,环顾了一下房间,一个崭新的暖水壶摆在柜子上面,旁边还放着一桶麦乳精。

“这些东西都是你的吧,没有钱就拿东西抵吧,剩下的我会慢慢再找你要。”

陈晓栩背上行李,一只手拎着暖壶,一只手抱着麦乳精,大步流星的就出了知青点。

赵佳佳本来想追上去抢回来,其他知青忙上前假模假式地劝起了架,拉着赵佳佳不让她走,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陈晓栩走远了,气得直跺脚。

刚出了知青点,陈晓栩就看到了沈川。

他话不多,直接把她肩上的行李扛到了自己身上,和她一前一后的往家走。

陈晓栩的眼睛一直跟着那个高大的背影,她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了他的腰间,脸不经意地涨红了。

这宽肩膀,窄腰身,妥妥的一个倒三角。

而且那小腰,是真的有劲儿!

她不禁感叹,原主真是脑子秀逗了,这么好的男人不喜欢,偏去喜欢那个小白脸!

一想到这男人以后就是她的了,她的心里就会冒出一丝窃喜。

沈川是一个人住,村子后面的山脚下,两间土房就是他的家。

陈晓栩今天才好好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家。

简直毫无生气可言,冰锅冷灶的不说,就连卧室里也只有一个旧土炕和一个旧柜子,说是家徒四壁也不为过。

不过,家里倒是被他打扫得干干净净。

沈川把她的行李放在了炕头上,转身打开了那个柜子,从里面掏出一个布包,塞到了陈晓栩的手里。

“人家娶媳妇都给彩礼的,这个给你。”

陈晓栩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打开布包一看,竟然是一摞钱!

虽然有很多是零钱,但她数了一下,整整一百二十五块,在这个饭都吃不饱的年代,沈川能攒下这些钱可真不容易!

“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攒的。”

“都给我了?”

“嗯,你留着用。”

陈晓栩把钱攥在手心里,眸子里漾起了一层雾水,心底里又多了几分感动。

这个男人不光帅,心也好!

她打开自己的背包,里面还有十八块钱,她拿了五块出来,把剩下的和沈川给她的钱放在了一起,小心翼翼地又收进了柜子里。

他们要去镇上领证,她打算买点喜糖,再添置一点生活用品,好歹要有个家的样子。


顾延亭今天没有上工,睡到下午才起来,结果刚出门就听说了陈晓栩要结婚的消息。

他虽然不喜欢陈晓栩,但陈晓栩对他好啊,昨天还非缠着他的人,今天怎么就突然要嫁人了!

他一路跑到村外,见陈晓栩正挽着沈川的胳膊,笑得像朵花儿似的,手里还拎着喜糖!

“晓栩,你怎么突然就和他结婚了!”

顾延亭直接把陈晓栩拉了过来。

“我知道我不喜欢你让你很失望,但是你也不能随便就嫁了啊,虽然我们不能在一起,可我拿你当亲妹妹一样看待的!”

原主的记忆在陈晓栩的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的播放着。

顾延亭一直就把陈晓栩当成了免费的取款机,没钱了找她,有事了找她,甚至他不想上工的时候,还会找她顶替自己。

陈晓栩就心甘情愿地被他利用,还期待着哪一天能够把他打动,傻到冒泡!

她一把甩开顾延亭的手,“你干什么啊,大白天拉拉扯扯!我嫁给谁关你屁事!”

身后的沈川眸子暗得像是要杀人,他攥紧了拳头,刚要冲上去,只见陈晓栩干脆利索,直接一脚踢到了顾延亭的双腿之间。

顾延亭昨天晚上为了讨郑瑶欢心,他手脚并用地足足折腾了俩小时,累得今天都没能上工。

本就脆弱的部位挨上这一脚,直接双腿发软,抱着裤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谁是你亲妹妹,以后少来骚扰我,还有,以前借你的钱尽快还给我!”

她没再理疼得直打滚的顾延亭,拉着沈川就走。

顾延亭居然纠缠自己的女人,沈川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照着他屁股又是一脚。

一直护着前面的顾延亭突然又背面受敌,“嗷”地一嗓子,一只手捂前面一只手捂后面,连滚带爬地起不来,那场面,比杀猪还热闹。

回到家,陈晓栩小心地用一块红布把结婚证包了起来,放进了柜子底下。

以后,她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了,她说到做到,对他负责了!

沈川从十几岁就开始一个人生活,家里没有几件像样的东西,吃得也很简单,有时下了工随便煮点玉米地瓜就是一顿饭。

陈晓栩看了看厨房,罐子里还有几个鸡蛋,想到后院边上的那个鸡窝,这几个鸡蛋他一定是自己不舍得吃,攒下来的。

陈晓栩从院子里摘了一把青菜,和鸡蛋一起炒了炒,又下了一锅面条,在这个大部分人都吃不饱的年代,这已经是非常好的吃食了!

沈川话不多,陈晓栩做饭他就蹲在灶膛前面烧火。

吃面的时候他把最大的一块鸡蛋夹给了陈晓栩,而自己却只吃青菜。

陈晓栩给他也夹了一块鸡蛋,两个人相视一笑,这是她穿越过来吃得最满足的一顿饭!

饭后,沈川把桌子都收拾干净,一个人在院子里洗碗,陈晓栩从窗子看着他,帅就是帅,连做家务都那么迷人!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揣了张纸就打算出门。

“沈川,我去找一下顾延亭,一会儿就回来。”

天色早就暗了下来,整个村子都笼罩在黑夜中,她一个人出去找她曾经喜欢的那个男人……

沈川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他没有理陈晓栩,抱着洗好的碗转身回了屋。

陈晓栩看他不理自己,心里也怪怪的。

她知道他们两个的结合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意思,他对自己可能也没有什么感觉吧,毕竟他们只是一起睡了一觉,然后就结婚了。

她掩着心里的失落出了门。

顾延亭的姑姑家门口,陈晓栩敲门。

顾翠红打量了一下陈晓栩,这丫头不是嫁给沈川了吗,怎么又跑来缠着自己的侄子!

以往每次陈晓栩来找顾延亭,顾翠红都没给过她什么好脸色,她一心想让自己侄子能攀上村长的闺女,和村长做亲家那可是她天大的荣幸。

不过顾延亭经常能从她那里弄到些钱和粮票来补贴家用,所以她平时说话也还给陈晓栩几分面子。

“呦,是晓栩啊,听说你今天结婚了,还找我们延亭有事吗?”

陈晓栩不慌不忙,“是有点事,而且是大事儿!”

她没等顾翠红让开,自己便推开门径直去了顾延亭的房间。

顾延亭挨了那两脚以后,走路都不敢把腿伸直,回来晚饭也没吃,把自己捂在被子里不出来。

“晓栩?你来找我有事儿?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后悔了!”

顾延亭不知道怎么了,以前自己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的陈晓栩,现在在暗黄色的煤油灯下显得格外漂亮,比村长那女儿好看多了!

最重要的是,陈晓栩义无反顾地愿意给他钱花,她有了男人,再从她要钱可就不方便了!

陈晓栩看他是挨踢没够,“你还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咋没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顾延亭知道她是一时气话,企图想拉住她的手。

“晓栩,我知道你现在是口是心非,你已经嫁人了不好意思说还喜欢我,我懂的。”

陈晓栩一把甩开他,“顾延亭你要点脸吧,你以为你是谁啊,烂到心的小白脸!”

听她这么形容自己,顾延亭心里多少有些不悦,不过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拒绝了她让她心灰意冷了,说话难听了些也是难免的。

“晓栩,我知道我和瑶瑶在一起这个事让你很失望,可我也是没有办法啊,瑶瑶她爸是村长,可以给我想要的工作和生活,但我对你也是真心的,我们一直以来相处的多愉快啊!”

陈晓栩倒吸了一口气,你倒是挺愉快,整天吊着别人花别人的钱你能不愉快吗?你们全家都愉快!

看着顾延亭那副犯贱而不自知的表情,她突然手心控制不住的发痒。

“啪!”

一个响亮清脆的耳光稳准狠地落在了顾延亭的左脸上,瞬间肿了起来。

顾延亭捂着脸,竟然还是一副舔狗模样。

“晓栩,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今天你踢我一下又打了我一巴掌,我就不追究了,就当是让你出气了,希望以后我们还和以前一样相处,好不好?”

顾延亭这个人也算是刷新了陈晓栩对人类极限的认知,都不要脸到这种程度了?

“姓顾的别自作多情了,我们家沈川比你好不知道多少倍,你快跟你的瑶瑶百年好合去吧,别在这恶心我!”

陈晓栩把手里的纸拍在桌子上,“我是来找你要钱的,不是来叙旧的!”

“要什么钱?”

顾延亭皱了皱眉头,两腿之间又是一阵隐隐作痛。

“要我之前借给你的钱啊,还有粮票,对了,还有一张缝纫机票,都忘了?”

顾延亭是花了她不少钱,她喜欢自己,随便几句话哄一哄她就愿意把钱拿出来,那些钱除了一部分当作了家用,还有一部分都用来买东西讨好郑瑶了。

现在让他还钱,他拿什么还!

“晓栩,你这是何必呢,我们平时关系那么好,我现在哪里还有钱……”

陈晓栩把桌子拍得直响:“谁跟你关系好?看见你我就犯恶心,就知道你没钱,写借条吧!”

顾延亭不肯写,一直僵持着。

陈晓栩也不担心,她悄悄地凑到顾延亭耳边说道:

“你说,要是村长知道你晚上带着他闺女钻小树林,把她闺女给睡了,他会怎么办呢?是会保你还是保他闺女?要是再给你安上个qiangjian罪……”

顾延亭心里一惊,他那天晚上明明把她打发走了才和郑瑶去的小树林,而且那天下雨,外面没有人看见,她是怎么知道的!

这可是很严重的生活作风问题,万一真如陈晓栩所说,他这辈子就彻底完了!

“晓栩,你对我那么好,我相信你不会去告发我的!”

陈晓栩顺手拿起桌子上的纸和笔,不屑地瞥了顾延亭一眼。

“行吧,正好我回家顺路,我先去村长家串个门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走,顾延亭一看她来真的了,忙起身去拦,突然的站立让他两腿间一阵酸痛,疼得整个身体直颤抖,心都跟着哆嗦了一下。

“好好,我写,我写。”

顾延亭按照陈晓栩说的,硬着头皮在借条上写了欠陈晓栩二百块,外加三十斤粮票,一张缝纫机票。

放下笔,他又一次感觉到两腿之间一阵酸痛。


陈晓栩到家时,沈川不在,看着锅里烧好的热水,她暗自想,虽然他现在对自己还没有什么感情,但还是挺贴心的,是个负责任的男人。

她心里竟然生出了些满足感,感情这东西,还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她有信心!

陈晓栩擦洗了一下,换了件薄的背心,把自己的行李铺好,快要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沈川才回来。

身体的酸痛还没消除,她睡意朦胧地翻了个身,连眼皮都不想抬,哼哼唧唧地问了一句:“你去哪了,这么晚回来?”

沈川把身上的脏衣服脱下来扔在了外面的盆里,语气闷闷地回答:“出去转了转。”

他的目光不经意地瞥到了睡在被子里的女人,雪白的香肩露在外面,薄薄的一层背心完全遮不住她曼妙的身体,他的身体一下子火热起来。

“我去河边泡个澡。”

陈晓栩脑子清醒过来的时候,沈川已经出了家门。

他的房子离村里其他人家有一点距离,院墙外面就是一条小河,河里是从山上流下来的水,清澈冰凉。

虽然快入夏了,但晚上的空气还是有些凉的,陈晓栩眨了眨眼睛,他是去泡冷水澡了?

想到沈川那健壮的身体,陈晓栩的睡意全无,翻来覆去好长时间沈川才回来。

“你去泡凉水澡,不会着凉吗?”

沈川没有看她,“不会,我一年四季都用凉水冲澡。”

陈晓栩会心地一笑,她的男人果然健康!

可是他却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她收了收自己的心思,背对着沈川躺着不动了,真是搞不懂这个人,睡都睡了,又给人什么冷脸子!

沈川这才终于敢抬眼看了看她的背影,昨天晚上是冲动了,看到她今天走路都有气无力的样子,自己不忍心这么短的时间内再去碰她。

可是只要看见她,想到她又去找了她喜欢的那个小白脸,心头就一阵火气,那种想法就疯狂的在心里蔓延,他只好躲避着她的目光。

沈川吹熄了煤油灯,轻轻在陈晓栩的身边躺了下来。

陈晓栩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是个闷葫芦,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她那痛快的性子哪受的了,“腾”地一下转过身来,撅着嘴气嘟嘟地盯着沈川。

沈川被她盯得心里直发毛。

“睡吧。”

“不睡!”还是气嘟嘟的。

月光悄悄地透过窗子映在她的脸上,软萌的小嘴撅着,沈川有一种想要吃掉她的冲动。

但他还是尽力克制着自己。

“那你想干什么?”

陈晓栩心里翻了一个大白眼,今天是他们的新婚之夜,难道就这样无聊的度过吗?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不是故意把你睡了的,但我说到做到,我都对你负责了,你还拉着个脸,好像我占了你多大便宜似的……”

那张小嘴巴巴地说了一堆,越说越激动起来。

沈川煞有介事地听着她说完,眉眼间的阴郁明亮了几分,吐出了一句:“我不是不喜欢你。”

陈晓栩倒是有些意外,难道他……喜欢自己?

“那你干嘛对我这个态度,娶到手了就不珍惜?”

沈川真是服了她的逻辑,能娶到她自己心里美得都想绕着青山村跑上几圈,怎么会不珍惜!

咬着牙关说道:“我不喜欢你去找小白脸!”

陈晓栩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他从吃完晚饭脸色就那么难看,像是谁欠他钱一样!

她“噗嗤”一下笑了起来,声音也变得轻柔了好多。

“你吃醋了?”

沈川被陈晓栩调侃得有些不自在,但还是老老实实承认了。

“老子就是吃醋了,怎样?”

陈晓栩更激动了,直接坐起了身,把她去找顾延亭要债的事讲了出来。

听她讲完,沈川心里竟有些难为情,是自己小心眼了,没有相信她,还对她拉了脸,想到这些,他真想给自己一拳。

“是我错怪你了,我不好。”

他的语气都柔和了许多,陈晓栩却不依不饶了,手指在沈川的小臂上轻轻地戳了几下。

“那……你是不是应该有点表示?”

看她趴在自己的脸旁边,柔和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脸上,沈川感觉身体的某些地方瞬间不受控地肿胀了起来。

他直接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连呼吸都紊乱了。

……

第二天早上,陈晓栩才算明白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

她的身体已经不像是自己的了,想爬起来腿都直发抖,她不知道沈川究竟折腾她了多久,只记得自己最后直接昏睡了过去。

她在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一句:“该!让你没事勾引男人!”

不过……这个男人是真的让她满意!

沈川倒是精气神十足,走路都带着风,他煮了鸡蛋放在陈晓栩的枕头边上。

“你今天不要去上工了,我给你请假,在家休息吧。”

陈晓栩看着他,哼哼了两声,“我倒是想去上工,那也得能起的来……”

沈川被她说的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下次,温柔些。”

……

陈晓栩一直躺到中午才起床,她围着沈川的房子绕了一圈。

这个土房子是沈川从沈家搬出来的时候自己盖的,周围没有人家,沈川在院子旁边开了一个菜园,种着些时令蔬菜,还垒了个鸡窝,养着两只老母鸡。

快入夏了,山脚下开了很多五颜六色的野花,原主来青山村一年,竟然从来没心思欣赏过这些美景!

她的眼睛全都用来看顾延亭那个小白脸了,想到这些,陈晓栩真想替原主戳瞎自己的双眼啊!

她采了一把野花,找了个瓶子插进去,摆在了餐桌上。

这个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沈川给她的那些钱是他全部的家当,不能随便乱花,陈晓栩望着瓶子里的野花陷入了沉思。

即使她和沈川每天累死累活的去干活,赚的工分也就只够解决温饱,过日子需要钱,以后他们肯定还会有孩子,开销会变得更大……


陈晓栩的记忆里,原主当初为了讨好顾延亭,跑回城里的家要钱。

可是她高估了自己,即使她主动选择插队,把留城工作的机会留给了同父异母的妹妹,他们还是没有打算帮她。

后来她一气之下,趁着没人在家,把家里的自行车和缝纫机给偷偷卖了,拿着钱跑回了青山村。

她当时想的是,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从小到大受了他们多少虐待,就当为自己报仇了!

因为这事儿她爸陈志国还追到了青山村,想把钱要回去,但她死活没有拿出来,气得陈志国给了她一个耳光,扬言要和她断绝关系。

然而她拼命守住的那些钱和粮票,最后大部分都进了顾延亭那个小白脸的口袋,还有一些被她拿来买东西送给了赵佳佳。

陈晓栩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原主这个大傻子,钱留着给自己花不好吗!

竟然心甘情愿因为一个渣男把自己坑得一无所有!

直到那个雨夜,原主悄悄跟着顾延亭,看见他和郑瑶在小树林里淋着雨颠鸾倒凤,才算彻底死了心,一时间急火攻心晕倒在了沈川家门外。

陈晓栩暗下决心,还是要支棱起来,把原主那支离破碎的破日子从新过好,原主手里没剩下多少钱,沈川这些年也就攒下了那点辛苦钱。

眼下最需要解决的问题还是赚钱!

可是在这个物资匮乏,买什么都要用票的年代,想赚钱谈何容易!

她又锁上了门,想到山上走走,看能不能找到些山货。

这座大山就像一个巨型的宝库,长着无数陈晓栩不认识的树和植物,春夏时节,整个山上全是养眼的绿色。

在一处灌木丛中,成片的薄荷长得正茂盛。

陈晓栩想到自己来这里之前很喜欢做手工,薄荷清凉,如果做了香皂夏天用,一定会很不错!

她摘了一大把薄荷叶子,回家捣碎挤出汁水,又从厨房挖了一勺猪油,放锅里加热。

这里没有火碱,她便烧了一些草木灰,和薄荷汁一起搅拌进了猪油里。

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直到搅拌得猪油和草木灰都差不多融合了,又放了一把盐进去,又搅拌了一会儿,竟然初步成型了!

陈晓栩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她找了个碗把还没有完全凝固的香皂放进去,等着彻底冷却。

三天后,香皂终于冷却好了,带着些淡淡的薄荷香气,闻起来很清新!

陈晓栩用它洗了脸,很润滑,很清爽!

陈晓栩把剩下的香皂小心翼翼地包起来,放进了布袋子里,打算进城一趟。

这几天她都没去上工,外面早已经议论纷纷了。

“我就说,哪家的好姑娘会愿意嫁给沈川那个地主崽!”

“是啊,陈知青之前要死要活的缠着顾延亭,突然嫁给他,说不定就是觉得自己比不过村长家闺女,所以在这找个长期饭票而已!”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懒的女人,整天呆在家里不上工!”

有一些话也传到了沈川的耳朵里,但他好像一点都不在乎,理都懒得理。

他的女人想干活就干活,不想干活他就养她一辈子!

陈晓栩中午用采来的野菜做了一锅玉米面的菜团子,虽然没有肉,但她在里面加了猪油,揭开锅的一瞬间,一股香味扑鼻而来。

“真不错!”

沈川干了一上午的活儿,肚子早就饿了,狼吞虎咽地吃了好几个。

陈晓栩看着自己男人肩膀上晒黑的印记,还有手上粗糙的茧子,心里不免一阵心疼。

她一定会好好赚钱的,她肯定能养好她的男人,不再让他吃那么多的苦!

“沈川,我下午想去趟县城。”

她这次做的香皂还有三块儿,她想试试看能不能卖出去。

但她没有和沈川明说,这件事有风险,万一被抓到,省得连累他。

“嗯,去吧。”

沈川说着,还从兜里掏出了两块钱,“钱你拿着,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

陈晓栩也没推辞,把钱装进了口袋里,穷家富路嘛,出门在外身上多带些钱以备不时之需。

镇里去县城的汽车每天只有两班,青山村在镇子和县城之间,只需要走到村外大路边的乘车点儿等车就好。

陈晓栩背上自己做的三块香皂,急急忙忙地出了门,这是下午唯一的一班车,晚了就来不及了。

赵佳佳和郑瑶也在等车。

陈晓栩就知道,她们两个又偷懒没去上工。

郑瑶的哥哥郑新是村里的记分员,每次都会帮她们逃避劳动,工分却一点都不少记。

“佳佳,我要和延亭结婚了,他姑姑过几天就去我家提亲。”

郑瑶见陈晓栩走了过来,故意大声地“宣誓主权”。

赵佳佳也是个势利眼,郑瑶是村长的闺女,她自然而然地奉承起来。

“真的啊,那提前恭喜你了,我就说嘛还是你和顾延亭最般配!”

郑瑶还想羞辱一下陈晓栩。

“陈知青也进城啊,听说你结婚以后都不上工了,你家沈川那么穷,还能让你去逛县城啊!”

陈晓栩挤了个大大的微笑:“是啊,我家沈川给了我两块钱,让我去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他说不会苦了我的。”

赵佳佳捏了捏自己手里仅有的那点钱,没想到陈晓栩命这么好,自己把钱花光了,竟然马上就能找到个愿意给她花钱的男人!

而她和郑瑶的哥哥郑新暧昧了那么久,郑新也没给她买过什么东西!

郑瑶还是觉得不过瘾:“恭喜你和沈川结婚啊,以后终于没人缠着我们延亭了,等我们婚礼的时候你们都来喝喜酒!”

陈晓栩也不甘示弱,瞥了郑瑶一眼,云淡风轻地来了一句:“你家顾延亭裤裆里养好了?那就祝你幸福了!”

一句话说得郑瑶脸直发白。

自从那天顾延亭被陈晓栩踢了一脚,就一直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躲着自己。

看着陈晓栩领口处若隐若现的一块草莓印,估计新婚生活过的还不错吧,她真是恨得牙根痒痒!

坐汽车到县城车票五分钱,陈晓栩怕被她们两个盯上,下车后假装逛街,拐了三个路口才把她们甩开,凭着原主的一些记忆来到了文化馆后面一条偏僻的小胡同里。


在这里交易不用票,但风险也大,原主就曾经来这里给赵佳佳买过雪花膏。

陈晓栩找了个角落蹲下来,把包里的三块香皂摆在面前,因为来的有些晚了,现在人不多。

一直到傍晚下班的时间,胡同里才又热闹了起来。

“你这香皂看上去挺特别,供销社卖的都是白色,你这个是淡绿色的。”

陈晓栩抬眼看去,是个年轻的姑娘,一头长发,打扮得很洋气。

她马上拿起一块皂塞到对方手里。

“我这个皂里面添加了薄荷,马上就到夏天了,用它洗脸洗澡不但清爽凉快,还能防蚊虫叮咬呢!”

陈晓栩的香皂确实摸起来很顺滑,放在鼻子下面闻还有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

“多少钱?”女孩压低了声音。

陈晓栩凑近了说道:“供销社的普通香皂是五毛钱一块儿,需要用票,我的不用票,八毛钱一块儿。”

女孩有些犹豫,比供销社还贵,况且她从来没用过这样的香皂,万一不好用……

见她犹豫不决,陈晓栩从包里翻出一点碎皂,在女孩的手上轻轻抹了几下,皮肤瞬间就有一种清凉的感觉,也很顺滑。

“行,我买了!”

女孩从包里掏出了一块钱,陈晓栩小心地用牛皮纸把香皂包好,又找回对方两毛钱。

“用的好下次再来!”

等三块肥皂全部卖完,天色已经渐晚,陈晓栩急匆匆地去供销社,用卖香皂的钱加上沈川给她的两块,买了点鸡蛋和大米白面,又割了一小块肉,赶最后一班车回了家。

三块香皂虽然赚的不多,但能证明她的香皂在这里是有市场的,也是个不小的收获!

陈晓栩回到家马上把肉全都切了,一部分和青菜放在一起煮了肉丝面,一部分用来炒菜。

沈川一进门就闻到了香味。

看着桌上的饭菜,他一瞬间有些晃神,记不清多久没感受到这种家的味道了!

厨房里摆放着陈晓栩下午从县城买回来的那些东西,不得不说,他的媳妇,是懂花钱的!

陈晓栩看他还在发愣,拿了把笤帚帮他扫着身上的土。

“累吗?快洗手吃饭吧。”

沈川是饿了,看见陈晓栩那带着一丝红润的脸蛋,他更饿了!

陈晓栩在面条里卧了几个鸡蛋,给沈川盛了满满一大碗,眉眼含笑地端到了他的面前。

沈川端起来先夹了一块肉送到了陈晓栩的嘴里,“你也吃。”

吃完饭没多久,孙振兴就在外面喊上了。

沈川把刚洗的碗放好,“我出去一下,如果回来晚,你就先睡。”

“好。”

陈晓栩一个人把门关好,又把家里的薄荷拿了出来,和猪油放在一起继续做香皂。

之前她只是试验一下,没想到一次就成功了。

这次她特意多做了些,做好后已经是半夜了,她找了个木头盒子晾置,等成型后可以切得方方正正,外形更加好看!

没有等到沈川,陈晓栩就困得做着她的发财梦一个人睡着了。

——

山腰上,沈川和孙振兴正在拉一头刚刚被打死的野猪。

孙振兴个子比沈川矮小一些,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川哥,咱可很久没弄到这么大的货了,这头猪分量可不轻呢,弄到城里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别声张,这次就不上交给村里了,上次县城纺织厂的采购员说他们想要猪肉,这一头就给他们送去。”

结婚以后,沈川有了自己的考量。

以前他是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生活也没什么奔头,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了媳妇,有了自己的家庭,他要让陈晓栩过上好的生活。

一直忙到凌晨四点,两个人才悄悄把猪送进了纺织厂,整头猪毛重二百八十斤,这头不要肉票的野猪一下子就赚了三百多元!

沈川把钱一分为二,给了孙振兴一半,自己的那一半小心地收好,回到家时,天已经擦亮了。

陈晓栩还在睡着,她连睡觉的时候都那么好看,本就水嫩的皮肤如今被他渡上了一层红润,跟水蜜桃似的。

沈川愣愣地看了几分钟,然后蹑手蹑脚地去了厨房。

沈川做饭不如陈晓栩好吃,他简单煮了些玉米糊糊,又煮了几个鸡蛋,等陈晓栩起床的时候,热乎的饭已经摆上桌了。

陈晓栩见自己的男人这么能干,心里美得像朵刚刚盛开的喇叭花一样,心里暗暗嘚瑟着:自己的男人真是怎么看怎么好!顾延亭那个小白脸算什么东西!

沈川帮她盛好饭,“你今天再休息一天吧。”

陈晓栩知道自从娶了她,外面的人都在议论沈川。

“我今天和你一起上工。”

这是婚后陈晓栩第一次上工,果然刚出门就有人在她后面指指点点。

“呦!那个懒女人终于肯出门了!”

“看她走路那个有气无力的样子,说不定是被沈川给收拾了!”

“是啊,听说昨天她还跑去县城逛街,回来拎着一堆吃的,谁家女人那么不会过日子,真的是好吃懒做!”

顾延亭躲了好几天病假,今天刚上工就看见陈晓栩和沈川走在一起。

以前在他的眼里陈晓栩就是个没有任何特点的大傻帽儿,可自从她结了婚,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整个人都水灵的能掐出水儿来。

何况,以后她有钱也不会给自己花了,都白白便宜了沈川那个穷小子!

他心里又不是滋味了。

“晓栩,我就说你嫁给沈川不行,你听听大家都在议论你。”

陈晓栩白了他一眼,目光里带着些凌厉,顺便往下移了移,看得顾延亭又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

还没等她开口,郑瑶就追了上来,她远远就看见顾延亭黏在陈晓栩身边的那副太监样儿,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

“延亭,你好了?”

说着郑瑶还习惯性地把手往下探,想去亲自确认一下,被顾延亭一把抓住甩开了。

“你疯了?这是在外面!”顾延亭满脸的紧张。

郑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动作很不妥,忙把手挽在了顾延亭的胳膊上。

陈晓栩就像看猴儿一样地看着他俩,轻笑了一声,转身干活去了。


以往沈川是不愿意理那些闲言碎语的,但今天别人当面议论他的女人,他怎么也听不过去。

“都闲的没事了是不是?干着活还学不会闭嘴!”

沈川长的高大,平时性子沉闷,表情也很严肃,一句话就吼的别人不敢再明目张胆的谈论了。

但难免还是有人在背后嘀咕了几句:“一个地主崽,有什么好牛气的!”

沈川直接丢下手里的农具,握着拳头就朝那人走去,对方知道沈川力大无穷,他曾经在山上一个人打死过野猪,吓得连忙溜了。

陈晓栩一个人拎着锄头站在田里,就像欣赏一幅油画一样欣赏着自己家的男人。

他不怒自威,扬起锄头的那一瞬间,身体充满着爆发力和韧性,性张力十足,简直就是她的梦中情男!

沈川比别人力气大,干活也快,远远地把别人都落在了后面。

他看着陈晓栩发呆的花痴样,伸手帮她拂去了额头的汗珠:“你去地头上坐下休息会儿,我帮你干。”

陈晓栩冲着他甜甜地笑了一下,听话地丢下锄头飞快的就跑向了地头。

另一边的郑瑶和顾延亭早就被大伙儿落在了最后面。

郑瑶平时偷懒惯了,干了没一会儿就喊着手疼脚疼,看见沈川帮陈晓栩把所有活儿都给干了,她推了一把顾延亭:“你看看,沈川都帮她干活!”

顾延亭虽然在农村长大,但他是顾家唯一的血脉,顾翠红平时没少惯着他,经常说他将来得是做少爷的命,很少使唤他干活,要不是为了这点工分糊口,他早就干不动了。

“瑶瑶,你要不跟你爸说说呗,让我去村里当个会计,或者其他工作也行,就是别让我下地了,我也是上过中学的,你看看,这双写字的手都磨出茧子了!”

郑瑶小时候读书不好,小学毕业都差点没能毕业,当初顾延亭追求她,她就是看中了他是个文化人才答应的。

“我爸说了,还得再等等。”

以前顾延亭不想干活的时候都是找陈晓栩顶替他,现在看着坐在地头大树下乘凉的陈晓栩,他的心里不平衡起来。

原本只围着他转的陈晓栩,凭什么几天时间就一门心思全拴在了沈川那个莽夫身上,甚至还为了他踢了自己最重要的部位一脚!

郑瑶平时哪里干过这么多活儿,要不是郑大发说她总不上工还领着工分会连累到自己村长的职位,她才不会来受这份儿洋罪!

她烦躁地用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本就有些黑的皮肤被晒得更黑了。

“陈晓栩你偷懒!”

她一嗓子喊的所有人都回头看着陈晓栩。

沈川的眉头皱了皱,把最后几棵草锄掉,抬起头远远地望着自己的媳妇,慢悠悠地说:“我媳妇的活儿我都替她干了,你有意见?”

郑瑶不甘示弱:“有意见,她不干活就是偷懒,难怪大家都说她好吃懒做!”

沈川把锄头扛在了肩上,“你不上工还领工分,大家也挺有意见!”

一句话怼的郑瑶不敢再吱声,因为这事她被村长郑大发骂过好几次,如果村民们闹起来,她就真的骑虎难下了。

太阳正当头,村民们陆续都干完活准备回家了,只有郑瑶和顾延亭还剩了一大半,两个人在地里就跟晒蔫儿的茄子似的,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地头上的陈晓栩看见自己男人过来,马上站起来,把水壶递给他。

“累了吧,快歇歇。”

女人的指尖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还掺杂着一些清凉的薄荷味,沈川接过水壶一饮而尽,还有些意犹未尽。

“哥,找你有点事儿!”

孙振兴喊了沈川一声,但没有和陈晓栩打招呼。

在他心里,沈川就是他亲哥,陈晓栩以前没皮没脸地追着顾延亭跑,现在又突然嫁给了沈川,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

沈川把水壶塞给陈晓栩,“你先回去吧,我和振兴有点事儿。”

陈晓栩什么都没问,应了一声就走了。

“川哥,这女的突然就嫁给了你,你不觉得太不正常吗?她以前可是非顾延亭不嫁的!”

孙振兴的语气里还带着几分鄙视,村子里这两天风言风语很多,他也替沈川担心着。

沈川的脸一阵阴沉,表情也严肃了许多:“不许这样说她!”

孙振兴吓得撇了撇嘴:“她还真有魔力,让你这么护着她!”

沈川不想再和他探讨这个话题,“说吧,什么事儿。”

孙振兴这才想起正事来,凑上前去,压低了声音说道:“有人想弄点肉。”

“晚上进山看看。”沈川说完,丢下孙振兴就往家里走。

昨天晚上两个人为了弄那头野猪几乎一夜没睡,又干了一上午的活儿,被太阳一晒,孙振兴早就乏得不行,跟在沈川屁股后面就跟个游魂似的。

突然沈川停下了脚步,“你跟着我做什么?你家在那边!”

孙振兴清醒了几分,猛地一抬头,还真是在沈川家门口,烟囱正冒着炊烟,看样子陈晓栩已经做上饭了。

他陪着笑脸说道:“哥,来都来了,就让我在你家吃饭吧,我实在是不想吃我妈做的饭了……”

沈川伸手在他后脑勺拍了一下,“那你还敢说我媳妇坏话!”

孙振兴忙摆着手说:“不了不了,我不是因为关心你嘛……谁知道那个陈知青,不对是嫂子,是不是真心对你的!”

沈川又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还说是吧!”

孙振兴躲闪着撞开了破旧的木门,“我错了我错了,嫂子一定是好人……”

陈晓栩刚把饭盛好,两个人就进来了。

孙振兴怕再被沈川打,赶忙把马屁拍起来:“嘿嘿,嫂子好,嫂子好!你做的饭可真香啊!”

陈晓栩看着手里的窝窝头和凉拌野菜,哪里有那么大的香味!

“倒是也不必这么夸张……”

孙振兴尴尬地笑了笑,“是我川哥说你做饭很香!”

沈川又从后面给了他一脚,“行了,别装了,他跟着我回来蹭饭的。”


陈晓栩拿了个窝头塞到孙振兴手里,“快坐下吃吧!”

窝头这东西,孙振兴在家里经常吃,还真是有点张不开口的感觉。

沈川看他盯着窝头发呆,“吃啊,不是你要来我家吃饭的吗!”

孙振兴哀怨地看着沈川:“还以为你们新婚,家里能有点好吃的呢,我妈都做了三天窝头了,到你家还是窝头!”

陈晓栩笑得不行,她夹了一些凉拌野菜和窝头一起放进了嘴里,“窝头很有营养的。”

孙振兴的脸都绿了,天天吃这玩意,吃得肠子都抽筋了,还营养呢!

不过既来之则吃之,他也和陈晓栩一样,夹了些凉拌野菜和窝头一块送进了嘴里。

一阵不一样的滋味刺激了他的味蕾。

他马上惊奇地叫了起来:“好吃!真好吃!这窝头怎么跟我家做的不是一个味儿!野菜也好吃,拌得好清爽!绝了,嫂子你真的绝了!”

沈川笑他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有什么,你嫂子做饭本来就好吃!”

陈晓栩也没扭捏,把这夸赞直接接了过来:“是吧,我也觉得我做饭很好吃!”

说完得意地看了沈川一眼,沈川没想到她这么会自夸,还真是个和别人不一样的小妖精!

孙振兴的胃口大开,边吃边问:“嫂子你做的窝头怎么跟我妈做的味道不一样,我妈做饭,跟喂猪似的!”

“这个窝头我是用发面做的,玉米面里还掺了些白面和白糖,口感自然要好一点。”

陈晓栩想起从赵佳佳那里拿的麦乳精,冲了三杯,孙振兴一个劲儿的说今天没白来,吃的好喝的好,马屁拍得不是一般的响。

以前的陈晓栩和村子里的人都不太熟,整天只追着顾延亭那个小子,他也是听村里人议论才觉得她靠不住,现在才明白,嚼舌根的话不能信啊!

送走了孙振兴,沈川一把拉住想要收拾桌子的陈晓栩:“不收拾了,陪我睡一觉。”

陈晓栩:!!

大白天的,要这么直接的吗?!

沈川看她一脸震惊地盯着自己,用手点了点她的额头:“想什么呢!纯洁的睡一觉!”

“哦,懂了!”陈晓栩麻利地擦了擦手,脱鞋上炕,躺在了枕头上。

管他纯洁不纯洁,反正这个男人她是看不够了,陪着他纯洁的睡一觉她也是很愿意的!

沈川躺在了她身边,她的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香甜味儿,还带着些薄荷的清凉,闻起来很舒服,也能让他安心地入睡。

陈晓栩就不一样了,身边躺着个健壮的男人,她哪里有心思睡觉。

他是朝着自己侧躺的,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和她近在迟尺,男人的领口松垮,胸前结实的肌肉隐隐约约地露着,看得她心里小鹿乱撞,直咽口水。

但她也同时想到了一个问题,他们一直不采取什么措施,万一她怀孕了可怎么办……

她不是不想和这个男人生孩子,只是现在他们这种家庭状况,实在是无力负担起孩子的开销。

沈川虽然给了她一百多块钱,但他们刚结婚,开销也比较多,沈川只有两间破旧的土坯房,他一个人住没什么问题,可有了孩子就不够住了,陈晓栩想着以后还是要再盖上两间的。

想到这些,陈晓栩有一种肉在眼前却只能看不能吃的失落,看来她得想想办法了。

下午沈川和孙振兴被安排去拉粪,没有和陈晓栩在一个地方干活,看着郑瑶的得意样,陈晓栩就知道八成是她背后搞的鬼。

郑瑶和顾延亭上午的活儿还没干完,但两个人的进度依然很慢,郑瑶被太阳晒得很烦躁,顾延亭在一旁拿着扇子给她扇风。

“瑶瑶,你说你爸非得逼咱们来干这破活儿,我也就算了,你可是他的宝贝闺女,他也真是舍得。”

郑瑶本就心烦,今天郑大发非逼她出来上工,非说她总是不干活还领工分万一村民有意见会影响他当村长。

这大太阳晒得她皮肤又黑了一层,顾延亭这么一说她心里更烦了。

“哼!晚上我一定求我爸给咱俩安排个轻松的活儿!”

突然,郑瑶捂着肚子坐在了地上,嘴里大声叫着。

顾延亭急忙丢下扇子扶着她,急得满头大汗。

“瑶瑶,你咋了?”

郑瑶的叫喊声很大,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哎呦,我肚子疼,肚子好疼啊,延亭,快送我回家!”

其他村民也赶了过来,“延亭,你快送她回去吧。”

“是啊,看样子疼得干不了活儿了。”

也有人很不屑,“切,村长闺女就是不一样,一干活就难受,娇生惯养的!”

顾延亭让郑瑶趴在了自己背上,背上她朝着村长家就跑。

刚跑到村口,郑瑶就不喊了,“傻子,快放我下来。”

顾延亭没想到她演技那么好,连自己都被她给骗了,白着急一场,心里瞬间有些不爽。

他放下郑瑶,揉着酸痛的肩膀,不满地说道:

“你是装的?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连我都骗,真是的!”

郑瑶也不高兴了,“怎么?这种事也得提前通知你吗?告诉了你还能演的这么逼真?不逼真我们怎么能回来?你愿意在那干活?”

顾延亭知道自己惹她不痛快了,又忙着上前去哄:“好了好了,我不是担心你嘛,你没事就好了,我送你回家。”

郑瑶甩开了他的手,耍起了小性子:“我不想回家。”

顾延亭又拉住了她的手:“好,那你说去哪里,我都听你的。”

郑瑶想了想,拉着顾延亭从另一条小路往村子后面的小树林走去。

沈川和孙振兴用平板车拉了两桶大粪,大粪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令人作呕。

孙振兴一路上都在骂骂咧咧:“哪个混蛋怂恿村长安排我们大热天拉粪,简直就是TM的有病,川哥我们最近得罪谁了吗?”

沈川在前面拉车,他把身上的褂子脱了,充满着爆发力的身体裸露在太阳之下,黝黑的皮肤上豆儿大的汗珠滚落着。

“得没得罪人不知道,反正肯定有人看咱们不顺眼了。”


孙振兴在后面推着车,一阵微风吹过,大粪的味道又往他的方向飘了几分。

“呸呸呸,村长咋不安排他儿子拉粪,奶奶的!”

话音刚落,就看到了郑瑶和顾延亭拉着手迎面走来。

“川哥,看见了吧,村长闺女又偷懒!还带着那个小白脸!”

顾延亭看见沈川光着膀子在太阳底下拉大粪,瞬间气焰又嚣张了起来。

陈晓栩能看的上这个男人什么,她不过是被自己拒绝的次数多了才闭着眼睛随便嫁的而已。

沈川哪里比的过他,早晚有一天她还会围着自己转的!

“呦,沈川,这个活儿很适合你啊!”

顾延亭故意嘲笑了一句。

沈川停下车,擦了一下额头的汗,“还好,总比有些人只会干讨好女人的活儿强!”

郑瑶霸道地站在了顾延亭前面,“沈川,你少说延亭,你不就是娶了个他不要的女人么,有什么好得意的,看来这个活儿你是没干够吧,我和我爸说一声明天让你继续干!”

沈川和孙振兴都听出来了,大热天安排他们两个拉大粪的活儿,肯定就是眼前的这俩人搞的鬼!

沈川沉的住气,孙振兴却是个急性子,从后面推了一把平板车,“哥,我们走了!”

沈川应声拉起车继续走。

俩人路过郑瑶和顾延亭身边时,沈川脚下突然“不小心”一滑,车轱辘又“不小心”碾到了一颗大石子,后面的孙振兴也“不小心”一个没扶住,车顺势一歪,不偏不倚,整个车正好倒向了趾高气昂的那两个人。

“啊!!!”

郑瑶像只受了惊的野鸡,看着“不小心”洒在自己身上的大粪,头发都快立起来了,举着手不停地尖叫起来。

顾延亭也没能幸免,上衣和裤子上都沾满了粪水,粪的味道混合着炙热的空气,直接刺激着他的鼻腔,他顾不上管郑瑶,控制不住地扶着一旁的树干呕起来。

本是想去树林里亲亲我我的一对情侣,现在成了妥妥的粪侣。

沈川骂了一句:“M的,什么破路,差点摔了老子!”

孙振兴在后面脸憋的通红,最后还是没忍住笑。

“不好意思啊,我们着急送粪,去晚了村长又该说了,你们自己洗洗吧。”

郑瑶气得像疯了的牛一样冲过去要踢翻粪车,孙振兴想拦,却又嫌她臭,沈川倒不急。

“让她踢,踢翻了就让他们两个再去拉。”

听到这里,顾延亭忙拽住了郑瑶,他们本就是撒谎才从地里跑出来偷懒的,闹大了对他们没什么好处。

何况他还想好好表现,争取让村长给他安排个清闲的工作呢,这个节骨眼上还是忍了吧。

可他实在是忍不了这粪味,好不容易屏住呼吸,一靠近郑瑶,刚张开嘴要说话,她身上的那股臭味正好顺着微热的轻风飘了进来,他马上低下头又是一阵干呕。

他还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嫌弃过郑瑶。

“瑶瑶,我们走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郑瑶跋扈惯了,哪里受得了这个气,顾延亭一把拽过她,强行背了起来,往郑家的方向走去。

再不走,这么热的天气恐怕两个人都要开始发酵了!

他俩就跟开了定位似的,一头的绿苍蝇追着他俩飞,小树林是去不成了,掺杂了大粪味道的亲亲我我想想都要浑身起鸡皮疙瘩!

孙振兴要笑死了,心情好了连大粪都不那么难闻了。

“哥,咋样,咱这默契还是相当的不错吧!”

沈川皮笑肉不笑,拉起车继续往前走:“谁让他们欺负老子的媳妇!”

——

地里。

几个知青挨在一起锄草,见郑瑶又跑了,心里不满的很。

“唉,还是村长的闺女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甚至啊,想肚子疼马上就能肚子疼!”

“就是,咱就可怜了,只能在这地里晒着,赚那口吃的。”

“人家在家里呆着就有工分领,咱一天不干就能饿死!”

赵佳佳平时和郑瑶走的近,没少献殷勤,只有她一个人为郑瑶说话:“陈晓栩不也经常不来上工吗,干嘛只说郑瑶!”

“呵,陈晓栩不上工就不领工分,人家又没占集体便宜,跟郑瑶能一样?”

一句话怼的赵佳佳赶紧闭了嘴,她跟着郑瑶偷懒的时候也经常让郑新行方便,悄悄给她记上几个工分,再说下去怕是自己也要被牵连出来了。

李燕和陈晓栩挨在一起锄草,“晓栩,结婚怎么样?”

李燕年纪比陈晓栩小一些,还没有谈过恋爱,很单纯。

她有时也纳闷明明城里生活更好,陈晓栩为什么会选择嫁人,一辈子留在乡下,难道这就是伟大的爱情吗?

陈晓栩想了想,嫁给沈川,感觉还不错。

“嗯,挺好的。”

“你爱他?”李燕忽闪着眼睛继续问道。

这个问题陈晓栩倒是还没来得及考虑过,她不清不楚地穿越来这里,开场就把人家给睡了,谈爱情似乎还有点太早了。

但她总不能说自己垂涎沈川的身体吧!

她想了想:“爱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哦。”

李燕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接着小声说道:“昨天赵佳佳去县城了,买了一罐蜂蜜,还有二斤白糖!好像是要给村长送礼。”

陈晓栩秒懂:“呵,她还挺有钱的,今天下工我和你一起去知青点。”

两个人说完相视一笑。

沈川和孙振兴拉了三车大粪,直到傍晚才忙完,陈晓栩和他打了声招呼就拉着李燕去了知青点。

赵佳佳本来今天也想躲开偷懒的,但郑瑶都被村长逼着上了工,她不敢不去。

晒了一整天,她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洗脸抹雪花膏,还没抹完,就见陈晓栩走了进来。

说来也奇怪了,陈晓栩也和别人一样在地里晒了一天,她的皮肤竟然还是那么白,细腻的像刚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只是因为天气热脸蛋上多了一层红晕,整个人看上去反而更动人了。

“呦,稀客啊,都结婚了还怀念我们知青点呢?”

陈晓栩颦颦一笑:“这不是刚结婚手头紧吗?来和你要账了。”

“要账”这俩字让赵佳佳心头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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