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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恨已覆回无路结局+番外小说

小面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上一世,六十二岁丈夫陆淮清得了老年痴呆。从风度翩翩知识分子变成爱吃垃圾的老乞丐。病情一发作,他就对我大打出手,恶语相向。每到这时只有拿出他初恋照片才能让他冷静。于是女儿将陆淮清初恋接回家中让我好好照顾。“爸现在只认陈姨,你就当是为了让他好快点,他们都一把年纪,能做什么?”为丈夫病情,我同意了。我伺候他们吃喝拉撒,像保姆一样忙上忙下。这样的日子我熬了三年,最后被医生告知肝癌晚期。我在病床上疼得翻来覆去,女儿工作繁忙不曾来过一次。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我回到家中。看到外孙捧着蛋糕对陆淮清初恋大喊:“奶奶生日快乐!”而主座上陆淮清目光清明,看向初恋的眼神深情款款。他说:“等阿梅走后我就娶你,她拥有我这么多年,我不欠她的,剩下的日子我只想补偿你...

主角:陆淮清陈婉   更新:2025-05-28 22: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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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淮清陈婉的女频言情小说《爱恨已覆回无路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小面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上一世,六十二岁丈夫陆淮清得了老年痴呆。从风度翩翩知识分子变成爱吃垃圾的老乞丐。病情一发作,他就对我大打出手,恶语相向。每到这时只有拿出他初恋照片才能让他冷静。于是女儿将陆淮清初恋接回家中让我好好照顾。“爸现在只认陈姨,你就当是为了让他好快点,他们都一把年纪,能做什么?”为丈夫病情,我同意了。我伺候他们吃喝拉撒,像保姆一样忙上忙下。这样的日子我熬了三年,最后被医生告知肝癌晚期。我在病床上疼得翻来覆去,女儿工作繁忙不曾来过一次。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我回到家中。看到外孙捧着蛋糕对陆淮清初恋大喊:“奶奶生日快乐!”而主座上陆淮清目光清明,看向初恋的眼神深情款款。他说:“等阿梅走后我就娶你,她拥有我这么多年,我不欠她的,剩下的日子我只想补偿你...

《爱恨已覆回无路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上一世,六十二岁丈夫陆淮清得了老年痴呆。
从风度翩翩知识分子变成爱吃垃圾的老乞丐。
病情一发作,他就对我大打出手,恶语相向。
每到这时只有拿出他初恋照片才能让他冷静。
于是女儿将陆淮清初恋接回家中让我好好照顾。
“爸现在只认陈姨,你就当是为了让他好快点,他们都一把年纪,能做什么?”
为丈夫病情,我同意了。
我伺候他们吃喝拉撒,像保姆一样忙上忙下。
这样的日子我熬了三年,最后被医生告知肝癌晚期。
我在病床上疼得翻来覆去,女儿工作繁忙不曾来过一次。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我回到家中。
看到外孙捧着蛋糕对陆淮清初恋大喊:“奶奶生日快乐!”
而主座上陆淮清目光清明,看向初恋的眼神深情款款。
他说:“等阿梅走后我就娶你,她拥有我这么多年,我不欠她的,剩下的日子我只想补偿你。”
哪有什么老年痴呆,不过骗局一场,而我只是他们的爱情保姆。
睁眼重生。
我回到女儿把陈婉接到家中大办接风宴那天。
1
转盘餐桌上五个大螃蟹,转到我面前的时候,没了。
丈夫脸上露着不正常的笑容,动作笨拙给陈婉拆蟹。
女儿殷勤的给她介绍店内招牌,问还想添些什么菜。
从头至尾,无人注意我面前空荡荡的碗。
也没人问我想吃什么。
这种被忽视,被当做不存在时刻,我上辈也经历过。
我与陆淮清结婚四十载。
他六十二岁被诊断出阿尔茨海默症。
我尽心尽力照顾他却时常被打的遍体鳞伤。
我的眼是青的,脸是肿的,手背全是抓痕。
陆淮清病发时的污言秽语像隔夜的泔水,臭气熏天。
阿尔茨海默症症状之一是记忆力消退。
简而言之,陆淮清忘了我。
每到这时只有拿出他初恋照片我才能幸免于难。
说来可笑。
我丈夫患病,忘记的是我,记住的是另一个女人。
女儿提议把陆淮清初恋陈婉接来家中,美名其曰帮他恢复。
于是,我一边照顾患病的陆淮清,一边伺候手脚健全的陈婉。
最累的那一阵,我从一百二十斤瘦到九十斤。
我稍微提两句苦。
女儿就指着面对陈婉时特别安静的陆淮清反驳:
“爸面对宋姨时怎么没哭没闹?有没有可能是你没用心?”
这样的日子我熬了三年,熬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
最后熬出一身病痛,熬出肝癌晚期,药石无医。
“妈,你发什么呆呢,赶紧把菜端上来呀。”
女儿陆禧的声音打断我的回忆。
我抬眼看去。
尴尬无措的服务员端着托盘站在我旁边,忙说不用。
女儿陆禧不以为然,十分大方指着我对服务员说:
“她坐在门口就是方便端菜,一直都这样。”
“妈,快点啊,人服务员手都累了。”
一时间所有人朝我看来。
他们表情寻常,没人觉得陆禧的话有什么不对。
我想起前世陈婉来到陆家。
女儿一家除了接风宴还为她购置了全家游。
我用一晚上时间为全家人收拾行李。
可等到临近上车,导游告知。
女儿买的票是五人份,全程项目游玩也只有五个人。
而我们有六个人,再补也来不及了。
一群人一块商量,最后跟我说:
“妈,我们这次去海边,对你关节不好,你留在家吧。”
我连人带着属于我的那一份行李被扔在高铁站门口。
这样的事情发生不止一次。
我从来都是被抛弃的那个。
服务员把汤放在转盘上,退出去。
陆禧对我刚刚反应耿耿于怀:
“妈,你怎么回事?”
“让你端菜你干嘛不端,本来坐近门口就是端菜的啊。”
我不言不语,把手中小碗装满汤,朝陆禧泼去。


2
滚烫的汤水让陆禧发出尖叫,站起来拼命抖。
“你干什么!你疯了吗!”
所有人被这一幕惊呆了,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我重新坐下,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模样悠悠开口:
“我在教育不孝女,怎么了?”
陆禧还想开口争辩,被女婿扯了一把坐下去。
陈婉用不赞同的语气说:
“魏姐,家人跟家人不必界限分明,你跟孩子计较什么?”
安安静静的陆淮清忽然拿着米饭砸我。
把我身上砸的到处都是,沾了汤汁的米饭在我身上留下乱七八糟的污渍。
“打死你,打坏女人......”
一次两次三次。
我猛地站起来把米饭倒进滚烫的汤里,端到陆淮清面前。
“爱玩是不是,玩吧,有水的更好玩。”
陆淮清扔东西的动作肉眼可见停顿,一副被我吓到的样子。
气氛再次安静下来,陈婉护着陆淮清。
“魏姐,这汤多烫啊,要是烫伤了淮清怎么办?”
“你明知道他傻乎乎什么都记不得,还拿他开玩笑。”
“是啊,妈,爸都被你吓到了!”
陆禧把我推开,生怕我再做出什么奇怪的事。
我漠然看着陆淮清装疯卖傻。
其实细看之下,陆淮清演技真的很差。
可上辈子我怎么就被骗了这么久呢?
“他这状况时好时坏,估计吃的药不行,我回头挂市一主任医师号看看。”
“我不同意!”
陆禧想也不想,开口反驳。
“爸年纪这么大了,还折腾来折腾去的,对他身体不好。”
“这事我已经决定了,谁反对都没用。”
我看着慌张的女儿,看着晦暗不明的陈婉,以及她身边故作痴相的陆淮清。
原来,他们也会害怕啊?
陆淮清被确诊阿尔茨海默症后。
我打定主意要照顾他一辈子。
哪怕他对我拳打脚踢我不曾退缩。
我将他视为我的责任。
可直到生命最后一刻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我是计划里唯一的猎物。
女儿陆禧对此清清楚楚却不惜帮着他们瞒我骗我。
只有我被蒙在鼓里,像个长工不停为他们而活。
这一次,我倒要看看这些人还怎么演下去!
接风宴不欢而散。
回到家,陆禧给陈婉倒水,给陆淮清倒水,唯独没我的。
她往客房瞅了一眼。
“妈,你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提前打扫好,今天陈姨要住进来的啊。”
我不冷不热开口:
“谁请来的谁收拾,陆禧,我不是保姆。”
陆禧一下子噎住。
一旁陈婉淡然微笑。
“陆禧,别操心这个,我看这也不脏,能住人。”
我拍了拍膝盖起身,对女儿似笑非笑摊手:
“你看这不是能住人吗,你就是小题大做。”
我转身进了主卧。
这套八十八平老房子,是我当年厂里分配的。
陆淮清学校分了个更大的房子,被他让给陈婉。
老房子有三个房间。
我和陆淮清一人一个,还有一个是客房。
前世陈婉住进来,女儿要求我把主卧打扫干净。
我依言照做。
可陈婉要求床板要拆下来一块块洗。
柜子要用湿毛巾擦了再用干毛巾擦。
新换上的窗帘,喝水的杯子,浴室门口的垫子。
但凡半点不合她心意,通通都要更换。
我一次次清洁打扫,可没人问一句我累不累。
第二天我被门外打砸声吵醒。
陆淮清“病发”把厨房锅碗瓢盆砸得到处都是。
墙壁被泼上深色的液体,酱油味道在空气弥漫。
整个客厅几乎没有落脚之地。
而陈婉站在唯一一块干净的角落求助的目光投向我。
“魏姐,淮清发病了,我控制不住......”
“我等会带淮清去陆禧家,你可以把家里打扫一下吗?”
放在从前,我会第一时间冲上去把病发的陆淮清哄住。
可现在我平静的看着陆淮清装疯,没有多余的动作。
“桌子上有保洁电话,不耽误事你打个电话,人一会就来。”
我毫不犹豫拒绝,进入卫生间洗漱。
再出来时,陆淮清和陈婉已经离开,只剩下满地垃圾。
我不以为意,拿着包出了门,直奔医院。
前世陆淮清装病第三年后,我腰背发痛晕倒家中。
被送去医院后,得知自己已肝癌晚期,寿命不过一月。
如今重生,我怎能任由身体恶化下去。
拿到化验结果后,我松了口气,是轻微肝炎。
这一次我绝不会像上辈子那样凄惨死去。


3
陆禧打了十几个电话。
我没接。
出了医院,我马不停蹄赶往另一个地方。
为陆淮清接下来找个合适的去处。
天色渐渐暗下,我回到家。
原本乱七八糟的客厅干干净净,空气里充斥着柠檬清香。
那句话果然很对,家务从来只是看不下去的人的工作。
陆淮清抱着外孙看电视。
陆禧给陈婉剥着花生有说有笑。
好一副阖家幸福美满的景象。
我收回目光,平静走向卧室。
陆禧喊住我,语气不满:
“妈,我给你打了这么多电话,你怎么不接?”
“家里没收拾好就往外跑,哪个老太太像你这么闲?”
“我和宋姨今天带爸去医院检查了,报告在这,医生说爸所有变化都是正常的,这个病就是这样,你平时多点耐心。”
我看了眼检查报告,底下有医生签名,看着有模有样。
要不是上一世我早已知道他们的骗局。
还真不一定能分辨其中真假。
我把报告扔到桌子上。
“放着三甲医院不去,带着你爸乱折腾,你按的什么心?”
我没等陆禧说话,推门进入卧室。
我下意识往衣柜处看了一眼,却见那里明显被人动过。
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发现东西已不翼而飞。
我冲出房门,来到陆淮清面前。
“把东西还给我!”
“妈,你干嘛?小宝要看电视,你让开啊。”
陆禧皱着眉大声嚷嚷。
我不理会她,死死看着陆淮清和陈婉。
前世我重病在床,无法动弹。
陈婉头戴我丢失的祖传金簪,说这是她家传之宝。
她靠此走红网络,疯狂骗钱。
我指着金簪说这是我的。
可没人相信。
我知道东西是陆淮清拿的,是他给陈婉的。
重生回来我第一件事就是联系博物馆。
明天就是约定见面的日子。
可我万万没想到,他们这么早就下了手。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陆淮清,把东西还给我,不然我现在就报警。”
陆淮清捂住耳朵往陈婉身后躲,口中含糊不清。
“母老虎打人了!母老虎打人了!”
谁都看得出来他在怕我。
陈婉满眼心疼的搂着他。
陆禧把陆淮清则是气愤的看着我。
“妈,你平时就是这样对待爸的?你看把他吓成什么样了!”
“闭嘴!”
我忍无可忍,冲陆禧吼了一声。
她怔愣的看着我。
“陆淮清!”
“我不跟你开玩笑,你要是不还给我,我立马报警!”
陈婉涂脂抹粉的脸上肉眼可见慌张。
“魏姐,事情还没搞清楚呢,报警不好吧?”
我拿出手机,当着他们的面按下那个数字。
可电话还没接通,我脑门一阵剧痛袭来。
血液模糊了手机屏幕,玻璃杯在地上碎成渣渣。
我捂着脑袋跌倒在地,依稀可以看到陆淮清砸人的动作。
陆禧抱住外孙小宝躲到一旁,离我远远的喊:
“妈,妈,你没事吧?”


4
从医院回到家中,已经深夜两点。
我面无表情坐在沙发眯着眼看手机。
失血过多和疲惫让我本就不年轻的身体有些支撑不住。
但我坚持发完最后一条信息。
陆禧小心打量我的神色,替陆淮清解释:
“妈,你也知道爸情绪不稳定,他不懂得自己在做什么的。”
“一点小事不值当报警的,等爸回头清醒,我让他......”
得到对面确切答复,我关掉手机,对陆禧点点头。
“你说对,这点事不值得嫁叫警察来。”
我站起来,给还在装疯卖的陆淮清哐哐两巴掌。
我当了四十来年的家庭主妇。
从前下乡我耕田种地,这个家只有我一人操持。
后面回城生了女儿,从新手到熟手也只有我一人摸索。
长年累月的家务活让我越发苍老,也给了我一身力气。
我两巴掌把陆淮清的假牙打出来。
陈婉惊恐的看着摔倒在地的陆淮清,发出尖锐叫声。
陆禧跑过来推了我一把,像看仇人一样看着我。
“魏梅花,你疯了!”
我被推倒在地,屁股摔得生疼,却这始终不及我心中那份疼痛。
“陆禧,我是你妈!”
“我才没有你这样的妈!”
陆禧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我还来得及开口,又是一通指责砸下。
“我有说错吗?”
“爸都病成这样了,你还这样对他?”
“在我们面前敢打他,可想而知我们不在的时候还有多过分!”
她居高临下毫不讲理指责我,口口声声为她父亲冲锋陷阵。
这一刻我心中最后一丝执念消失了。
这个女儿,我不要也罢。
掉落在地的手机铃声响起,是一串陌生的数字。
我爬起来,接通电话,嗯了两声。
“你们进来吧,人都在家里。”
陆禧听到声音,不耐烦的扭过头来:
“不是说好不报警吗,你言而无信?!”
我收好手机,语气淡淡。
“不是警察,是送你爸去好地方的人。”
话音刚落,门开了。
一群穿着大白服迷彩服的大高个把狭小的客厅挤满。
陆禧看着他们手上的工具,脸上满是恐慌。
“妈,你搞什么鬼!你怎么什么人都叫到家里来!”
我没搭理她,指着陆淮清缓缓开口:
“病人在这,有暴力倾向,我这脑袋就是他刚砸的,小伙子你们小心点。”
“我和你们院签了五年,只要你们好好待他,让我看到效果,我就再加五年。”
陆淮清听着这句话迅速褪去傻气,露出惊恐的表情。


5
话音刚落,这群专业人士立马上前把陆淮清拖出来。
陆淮清戏精上身,秒收表情扮演痴呆,吓得哇哇大叫。
“救命,救命!”
“有坏人!”
陈婉和陆禧想拉他一把。
可两个女人怎么比得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陆淮清很快被带到我面前,我看到他瞳孔深处的惊惧。
旁边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纸。
“姨,这是咱们青山分院的合同,您看一下没异意的话先签了,后面有什么需求咱们还可以补上。”
“青山分院?”
“那不是那个有名的精神病院吗?”
“梅花,你要把你家陆教授送到那个地方?”
“陆教授不是说老年痴呆没多久嘛?”
门口堵了一堆看戏的老头老太太。
大家七嘴八舌,话里话外无不是说我魏梅花没有良心。
陆禧听到这些信息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惊慌到连声音都变调了。
“妈,你疯了?”
“青山分院是精神病院?”
“你怎么能把爸送到那个地方!你是想害死他吗?”
陈婉在一旁抹着泪哭得凄惨又可怜。
可六十多岁的老年人做出这样的动作就变成了娇柔做作。
“魏姐,你要是不满意我来陪伴淮清,我现在就可以收拾东西离开这里,可是我求求你不要折腾淮清了,他本就身体不好。”
陈婉一抹眼泪转身要回房间收拾衣服。
陆禧连忙上前拦住他。
“陈姨,你别走,这个家该走的不是你!”
她扭过头来,无比坚定的说。
“我绝不同意你把爸送走!”
陈婉呜咽了一声,抱着陆禧哭到抽搐。
陆淮清见状心疼的有些演不下去了。
死死瞪着我,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
我看着眼前这出悲情剧,有点想笑。
周围的邻居七嘴八舌劝我。
“陆教授当了一辈子的文化人,怎么能住到精神病院里呢?”
“阿梅啊,你这是让他晚节不保啊!”
我转身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脑袋,又指了指地上的血渍:
“这伤口是他刚给我砸的,地上的血还没擦干净,我要是再把他留在身边,回头我怎么死都不知道,我要不清不楚的死在这里,你们给我这个老婆子收尸?”
“再说了,我也是为大家好,老头子情绪特别不稳定,病情发作时间长,我真怕我有一天看不住他,他跑出去把别人给......唉,咱们小区老多小朋友呢。”
这下所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都闭了嘴。
小区糊里糊涂死人,容易影响房价。
要是周围住了这么一个疯子,哪天出事都不知道。
反对声渐渐没了。
我站着有点头晕,索性在沙发上坐下,朝陈婉笑笑。
“你确实该走,这是我的家,我名下的房子。”
“不过别急,等我先处理完这件事。”
我拿着合同仔细看了看,正准备签名。


6
“呜呜!”
陆淮清忽然激动起来,一阵抽搐后,眼睛渐渐恢复清明。
他目光落在我身上,深深地看着我。
“阿梅......”
我一看,直接乐了:
“真难得,记得我了?”
“我给你找了个好去处,每天都有人伺候,洗澡都不用自己动手,吃饭也有人喂,你在里面肯定能过得很好。”
说完。我马不停蹄写下姓氏。
眼看着自由即将失去。
陆淮清再也无法故作平静。
“阿梅,我哪都不去,我就待在你身边,我舍不得离开你!”
“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没多少剩下的日子了,难道你我还我分开吗?!”
我停了笔。
旁边穿白大褂的年轻人颇有眼色。
“姨,我们院一向以口碑著称,您看您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能照顾一个患有疾病的人,这样对你身体也不好,您放心,我们院啊,随时都能来看了病人,二十四小时探视!”
我听得连连点头,语气深沉:
“淮清,这小伙子说的对,你懂点事!”
我直接把剩下两个字都写了,合同签完。
“淮清你要是为我好,就该让我不用操了那么多,我比你也就小了两岁,一把老骨头了,在家被你打,被你锤,被你抓,被你骂,还要忙上忙下伺候你和你初恋。”
“我这么说不是抱怨,你年轻的时候啊就老是偷偷摸摸的和她见面,这些我都知道,那年她丈夫死了,你马不停蹄买个飞机飞过去陪她熬了通宵,陪她度过难关。”
“这些我通通都不在意,我想日子不就这么过来的吗?”
“可你现在得了病,动不动就打我,我是真受不了了。”
“你在里面要是觉得孤单,我就常常来看你,你要说不想看到我,没事,我争取把陈婉给你送进去,诶,小伙子,你们院可以有人陪护吗?”
那小伙子立刻应了一声有。
我点点头,继续开口:
“三个月前,你还没诊断出老年痴呆,我六十大寿你和女儿没一个到场,后来我看了陈婉朋友圈才知道,你们一起去爬山看流星雨吧。”
“现在一把年纪我也想开了,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跟她抢你。”
我大大方方的说起这段往事,大大方方的拱手相让。
陆淮清面红耳赤,表情难堪。
陆禧目光闪烁,露出几分难以言语的愧疚。
一群工作人员纷纷向陆淮清投去鄙夷。
“真没想到陆教授年轻时候玩的这么花。”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读书人薄情寡义......”
“那是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我听着这些话差点没笑出声,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泪,挥了挥手。
“你们把他带走吧,好好照顾他,回头我找个时间去看看他。”
合同签了,人可以带走了,一群大小伙子架着陆淮清往外走。
陆禧慌的不行,连忙求助邻里。
“各位街坊邻居,你们帮帮忙,别让他们带走我爸。”
邻居们连忙摆手:
“小禧子,婶子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该懂事了,你妈年纪这么大怎么能照顾得好你爸,把你爸送走是最合理的。”
“人家医生都说了,可以随时随地去看,人家这个医院是专业的,和你爸的病对口!”
陆禧被这番言论堵得说不出话来。
陆淮清眼看着她人救助无望,眼看着自己快要被塞进车里。
他开始拼命挣扎,大喊:
“我没病,我没病!”
“我精神没有问题,我不去精神病院!”
我笑了笑,无奈摇头:
“真是病糊涂了,连自己得病都不记得了。”


7
陆淮清被青山分院带走。
围在门口的街坊邻居也纷纷离开。
有他们的存在,陆淮清二三事不久后能传遍这片区域。
陈婉回去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我直接挡住她的去路。
“我和你的账还没算完,你要去哪儿?”
当年我知道陈婉的名字时,已经和陆淮清结婚。
下乡知青里陆淮清长得最整齐。
他每个月都要写信回家。
别人问起,他笑着说:
“父母在不远游,如今为国家做贡献,我来到这里,只好每月写封信回家里。”
大家都说他孝顺,顾家。
我也是。
可直到我和他打了结婚申请的第二年。
我偶然间看到他写的情诗,结尾二字就是陈婉。
后来我问陆淮清,他倒也坦荡承认。
说自己暗恋陈婉,可如今对方已成家。
我本以为他早已忘记这场无疾而终的感情。
却意外得知,大学分配的好房子,陆淮清主动让给了陈婉住。
我忍不住问,他说已经习惯一家三口在这个小套间里拥挤的幸福。
后来我私底下找陆淮清让他走个关系把女儿送进好学校。
被他断然拒绝,还说我思想败坏。
我幡然醒悟后。
他却带着厚礼找了教育部老同学,把陈婉的儿子送到了市小学。
我和陆淮清发生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争吵。
后来时间再也没出现过陈婉这个名字。
直到陈婉离婚,一切死灰复燃。
我看着陈婉的黑色行李箱,面无表情道:
“拿出来吧。”
“陆淮清那个蠢货早不偷晚不偷,偏偏等你来了才偷。”
陈婉不肯叫出行李箱,故作强硬。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以为淮清不在你就可以欺负我吗!”
陆禧带着儿子失魂落魄的走进来。
看到这一幕立马过来把陈婉护在身后。
她失望的看着我:
“魏梅花,你又想干什么?!”
“爸被你送到精神病院,你现在还要过来为难陈姨吗?”
“我不为难她,你只要让她把东西还给我,我立马让她走。”
“否则偷了东西就想跑,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儿。”
陈婉一脸清者自清的模样。
“魏姐,我实在不知道你究竟是丢了什么,我就在这住了两天,从头至尾没有进过你的房间。”
“你的污蔑我是不认的。”
陆禧几乎没有任何疑虑直接表示相信陈婉。
“妈,我再叫你一声妈,如果你不让陈姨离开,我这辈子不忍你这个妈!”
我笑了笑,摇摇头。
“你这样的不孝女我要来干什么?”
“是让我坐在门口端菜,还是家庭旅游时被你抛弃,亦或者让我做免费保姆照顾陆淮清,闲暇时期再接个孩子放学?”
“陆禧,不是你不要我,是我不要你这个女儿!”
“你已经成年了,你不是嗷嗷待哺的婴儿!”
陆禧茫然的眨了眨眼,恼羞成怒,竟然口不择言。
“你活该被所有人蒙在鼓里。”
“我本来就不是你的女儿!”
我一愣,追问陆禧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她本来就不是我女儿。
她要不是我的女儿,我怀胎十月生的孩子去哪了?
各种阴谋诡计附上心头让我惊出一声冷汗。


8
陆禧趁我分神之际,带着陈婉想要逃开。
我却是从后面拉住她的箱子。
抢夺之间内质量不好的箱子生生分成两半,掉出一块金灿灿的东西。
我眼疾手快拿了起来。
发现确实就是丢失的金簪。
“千防万防还是防不住家里多出一个贼来。”
这辈子我绝不会再让你拿着属于我的东西招摇撞骗,
陈婉到底是被陆禧带走。
我不在意,自己打了电话联系省博物馆。
直到看到东西被装进玻璃框中,我才松了口气。
前世陈婉给她编了一个御赐之物的故事。
走红网络之后开始大肆敛财。
让粉丝买她收藏的假货。
骗了一个又一个,害得不少人家破人亡。
早上八点,我准时收到青山分院发来的视频。
陆淮清才在里面住了不到一个星期,眼神已清澈了不少。
进去第一天,陆淮清一直嘟囔着自己没病,都是装的。
后来被人专门教育了一下。
如今连吵都不吵了,不叫嚷嚷着出去了,吃饭更是积极。
我很满意这种效果。
陆禧带着陈婉去看好几次医院。
一次次跑空,没跑空一次,陆禧就发消息问候我一次。
看着满屏幕的刻薄语言。
我意识到,这个女儿确实是坏掉了。
从陆禧家婆口中得知,陈婉住在陆禧那边。
她每次给全家人做饭之后。
还要专门给陈婉做一份给无过敏源的。
陈婉胃娇弱,吃什么都要吃进口。
去超市逛一次,一两千没了,还只能够做一两次菜。
一个人一顿饭几百块钱,谁家能这么过?
每天吃了饭还得吃进口的水果,亲家母,我老实告诉你,小宝还没吃这么好过。
唉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我一跟小禧说,让他把人送走,她立马脾气上来,和我大吵一架,说什么送走就跟贺强离婚。
你说这合适吗,要不是知道她是你女儿,我都怀疑那个陈婉才是她妈!
陆禧婆婆的苦水一天比一天多。
我却对那天陆禧的话始终心有怀疑。
我给陆禧家婆发了消息。
对方很快表示东西已经拿到。
三天后,看着新鲜出炉的DNA检测报告书的数值。
我打车前往青山分院,见了陆淮清。
看见我陆淮清很激动。
我摊开手上的DNA检测报告,开门见山。
“陆禧是我的女儿,你为什么跟她说陈婉才是她妈?”
陆淮清眼神心虚的闪烁了一下。
放在桌上的两只手不停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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