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袭新买的青色儒衫,身姿如松,端的是丰神俊朗。
和我身穿的粗布短衫相比,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
薛令容站他身旁格外般配,狭长的丹凤眼扫过我,阴险妩媚。
“我提前说好了,想让本小姐做妾,绝对不可能,再者,我心胸狭隘,容不得顾郎身边有其他人。”
“不过作为补偿,我会带八十抬嫁妆嫁入顾家。”
“顾郎,你别让容儿等太久哦。”她伸出手指虚虚地点顾辞肩头,不见方才强势的气质。
顾辞毫不犹豫地捉住她的手,握至嘴巴轻轻一吻。
“我怎舍得委屈你。”
我双手紧握成拳头,胸膛剧烈起伏。
不委屈她,难道是要我受委屈?
顾辞离家这五年,我受的委屈、吃的苦难道又少了吗?
他借口备考繁忙不归家,我替他照顾父母,勤勤恳恳,还一个人辛苦地把女儿拉扯大。
每日,我田地、家中两头奔波,双手熬出了厚茧,脸晒成土色。
他非但不怜惜,反而拥新欢入怀。
婚后第一年他给我的那些柔情蜜意,仿佛是一场从未发生过的美梦。
我鼻头一酸,强忍住的泪水不受控制从眼角滑落。
顾父顾母早在听到“八十抬嫁妆”时,嘴角咧到耳朵根。
“薛小姐大老远从京城赶来,想必都走累了。”顾母热情地拉住薛令容的双手,拉着她到椅子上坐下,“来来来,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慢慢说。”
顾父难得伺候人,端来一杯白水,“薛小姐身份尊贵,我们怎么可能让你做妾。”
“唉,若早知小辞能有如此机遇,我们也不会逼他早早娶亲生子,但好在,薛小姐心地善良不在乎这些。”
说完,他嫌弃地瞥我一眼。
似乎在对我说:少在这丢人显眼,赶紧滚。
自顾辞考过举人,顾父顾母总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几乎快把我耳朵磨出茧。
可是,当初我嫁给顾辞,他们最支持赞成。
还夸我模样一等一的俊俏,方圆百里也只有我能配得上他们的儿子。
如今,我操前忙后,变成黄脸婆,他们转眼翻脸不认人,整日念叨,我配不上顾辞,不知走什么狗屎运,才能嫁入他们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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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所有人都看向我,神色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