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我的不适,裴彦突然松开手,重重倒回枕头上。
"没意思。"他冷冷地说。
刺眼的顶灯突然亮起。
我眯着眼睛,看他利落地套上外套。
"你去哪?"我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出去透气,天天和个木头在一起,太没意思了。"
他头也不回地甩上门。
黑暗中,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划过太阳穴,渗入鬓角。
我伸手摸了摸,指尖一片湿润。
原来这就是眼泪。
这是我作为妖兽,第一次流眼泪。
也是第一次尝到眼泪的咸涩。
3.
第二天清晨,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下楼时。
裴彦衬衫领口大敞着,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怀里搂着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那女孩纤细得像是能被风吹走,此刻正娇笑着往裴彦怀里钻。
两人亲密打闹。
"这是..."我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裴彦眼神闪烁了一下,把女孩搂得更紧了些:
"我兄弟的妹妹陈瑶,托我照顾几天。"
他嘴角扬起久违的温柔笑意看向我:
"你不会介意的,对吧?"
我机械地摇头。
他笑得那么开心,我已经很久很久没见他这样笑过了。
女孩突然兴奋地指着楼上:
"裴哥哥,那个房间好漂亮!好多玩偶!"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我的房间,床头堆着他给我买的毛绒玩偶。
他说饕餮玩偶不好买,每一个玩偶都是他照着山海经亲手画的图案定做的。
虽然我总觉得那些玩偶幼稚,但每一个我都视若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