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外室在出殡日找上门,带着儿子认亲,夫君和婆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谢家都不怕丢脸,我怕什么。
马上有下人进来为他们母子换上孝衣。
婆母指挥着芸娘站在主母的位置,将我挤开:“你是墨儿的生母,是我们谢家的大功臣,你站这里是应该的,何况你又有了身孕,来人,好生扶着新夫人,别嗑着碰着了。”
“明珠,把你的位置让给哥哥,你一个丫头片子站后面去。”女儿明珠被芸娘的嬷嬷一把推开,让墨儿抱着瓦盆站在了嫡长孙的位置。
我眼色一暗,敢这样对我的女儿。
婆母觉得国公府有了长孙,得意非常,说得越来越大声,生怕别人听不见。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看笑话的更多。
我一拧大腿,双眼含泪:“堂堂镇国公出殡,让外室子摔盆,果真是一等一的高门世家啊。”
“谢昭,公爹尸骨未寒,你守着热孝还与外室苟且,你怎么对得起他!”
下一秒,便晕了过去。
我的贴身丫环画儿紧紧扶着我,大喊道:“不好了,郡主晕过去了,快叫太医。”
现场一片混乱,人群攒动中,墨儿手中的盆被挤掉了,“咣当”摔碎了,他被吓得哇哇大哭。
芸娘站在最前面,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处理这个场面,粗手笨脚的丫环挤过去问她:“姨娘,现在怎么办啊?”
她不知所措,只能看向谢昭,而谢昭正气得半死:“不要乱,不要吵!”
“呯!”抬了许久还没出府门的棺木被挤得落了地。
“镇国公的棺木不能落地啊,不吉利。”
“国公爷啊,你死不瞑目啊~”
最后,现场乱成了一锅粥,镇国公府的白事,变成了京城最大的一场笑话。
第二日,婆母的贴身嬷嬷将我唤到了正院,谢昭带着芸娘也坐在里面。
婆婆一见我,便黑着脸喝斥道:“沈素玉,你给我跪下。”
我好笑地看着她,一个农妇出身的女人,仗着夫家的功勋,做了几年的国公夫人,便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是云阳郡主,嫁给谢昭可是下嫁,按理,我站在这里,她都要站起来给我行礼。
我恍若未闻,款款上前坐下,画儿笑着说:“老夫人怕是忘了,我们主子是郡主,只跪宫中贵人,旁的人,还不配。”
谢昭一拍桌子,厉声道:“沈素玉,她是你的婆母,是我的母亲,你岂能用这样的态度对她,你这是大不孝!”
“昨日芸娘一进门,你就装晕,把父亲的葬礼弄得一塌糊涂,你竟还不知悔改?”
我捂着胸口:“昨日我被气得都晕倒了,怎么还成了我的过错。”
“谢昭,芸娘说她有了身孕,公公入敛三个月后出殡,她的身孕是在公公刚去世的时候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