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由得你说不捐就不捐?”
厉奶奶拧着眉示意,程景年便被强行拖进了输血室。
程景年挣扎着,一把拽住兰雪的手掌。
“兰雪!你会后悔的,你回家看看茶几柜,你看完就什么都知道了。”
可兰雪完全没有耐心听。
“老公,算我求你了,就一点点好不好,捐完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兰雪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亲眼看着他被粗暴地拖进去。
此番场景医生也有些犯难,兰雪却厉声喝道:“我是他妻子,有权决定让他捐血,出了问题我担着。”
有她这句话,医护们便不再留情。
输血室的大门砰地关上,隔绝了兰雪那张略带愧疚的脸。
粗大的针头刺入程景年的皮肤,冰冷刺骨。
随着血液一点点攀升,程景年的视线也愈加模糊,头晕乏力,恶心想吐。
“已经800毫升了,再抽就有生命危险了。”
看着程景年惨白着一张脸,医生也有点不忍。
谁知厉奶奶却下令:“继续抽,万一不够呢,我重孙子的生父不能有事。”
一袋鼓鼓的输血袋装满,又一袋接上。
前一秒心脏快要跳出胸膛的程景年,下一秒只觉得飘飘然。
由于失血过多,他的心脏终于承受不了负荷。
他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不好,他心脏骤停了!”
迷迷糊糊间,他看见医生将血袋拿出了房间。
兰雪被血源带来的欣喜冲昏了脑袋,全然没看见房间里,失去呼吸的程景年无力地垂下手。
一个医生跪坐在程景年身上,全力做着心肺复苏。
程景年没想到自己还能醒来。
医生用了八瓶肾上腺素,除颤仪把他皮肤都烧焦了,这才堪堪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他嘴唇干涸,一张口便传来撕 裂的痛。
“兰雪呢?”
“哦,他正守在伤者病房呢,伤者经过抢救没什么事了,兰雪连我们医护都不放心,非要寸步不离地守着。”
原来他昏死的这段时间,兰雪连来看他一眼都没有。
医生走后,程景年伸手将针头拔掉。
这次,程景年连行李都没要,孤身坐上了前往机场的出租车。
微风拂过他带着血痂的头发,可他却笑得轻松恬淡。
再见了兰雪。
我留给你的礼物,你记得看。
我程景年,再也不欠你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