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我走。
我和儿女对视一眼，用眼神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老伴扫过儿女紧绷的神情。
“离婚协议都签了，收拾东西赶紧搬出去。”
“催什么？”
我勾起唇角，将离婚协议缓缓推到他面前。
他眉头拧成疙瘩。
“不是已经签完了吗？搞什么名堂？”
我面不改色。
“那份不小心弄丢了。”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一把夺过我手中的笔。
看也不看就签了字。
“行了吧？赶紧收拾东西滚出去！”
我小心将离婚协议收好，站起身笑眯眯看着他。
儿子突然开口。
“爸，这些年你有把我们当作你的孩子吗？”
老伴愣了一下，对着儿子挥了挥手，觉得他莫名其妙。
“这是我和你妈的事情，你管好你自己。”
老伴直接把我放在沙发边上的行李箱丢在门口，没有注意到儿女怨恨的目光。
他不耐烦地站在门口。
“差不多得了，赶紧走吧。”
“现在该出去的人是你哦。”
我扬了扬手中的离婚协议。
老伴面色难看。
“你什么意思？”
我看着眼前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男人，笑得嘲讽。
“离婚协议上，你可是净身出户。”
他瞪大了浑浊的眼睛，眼角青筋突突直跳，喉结剧烈滚动着挤出几个字。
“你在胡说什么？”
我双手交叠搭在膝头，把多年前那个雨夜替我撑伞的身影，和此刻这个暴跳如雷的男人联想起来。
我面无表情将离婚协议拿起给他看。
当他终于看清协议上的财产分配条款，脖颈瞬间涨成猪肝色。
“凭什么让我净身出户？”
“这些财产有一半都是老子的！”
我看他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上蹿下跳。
那曾经温柔说要护我一世周全的嗓音，此刻尖得能划破耳膜。
原来他还是在乎的，只是在乎的从来不是相伴半生的情分，而是那些沾着我多年心血的钞票。
胸腔泛起钝痛，我重重叹了口气。
他赤红着眼要扑过来抢夺协议，却被儿女张开的手臂死死拦住。
他猛地僵在原地，喉间未骂出口的污言凝作一团。
儿女并肩而立的身影将他堵在沙发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