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贺景明向南晴的女频言情小说《晚春来信是我的葬礼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秋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只是在家宴上喝了几杯酒,向南晴却浑身燥热,突然很想要男人。她知道,自己是被人下药了。丈夫贺景明就在旁边,她热得难受,又一次软下身子,贴上他的身体。“景明,我真的好难受,你帮帮我......”她发出软糯的呜咽,脸颊小幅度蹭着他衬衫下的胸膛。贺景明神色却没有丝毫波动,强硬地将她推开。“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回房间休息。”向南晴被猛地推到一边,指甲狠狠掐进掌心。他还是重复这句话,坚持让她回到房间。可她刚才无意中看到,他亲自扶着一个醉酒的男人进了她的房间,再也没有出来。一个被下药的女人,一个醉酒的男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的丈夫,在亲手把她和别的男人送到一张床上。向南晴别过头,指尖被攥得发白。这其实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做了。结婚三年,贺景明无...
《晚春来信是我的葬礼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只是在家宴上喝了几杯酒,向南晴却浑身燥热,突然很想要男人。
她知道,自己是被人下药了。
丈夫贺景明就在旁边,她热得难受,又一次软下身子,贴上他的身体。
“景明,我真的好难受,你帮帮我......”
她发出软糯的呜咽,脸颊小幅度蹭着他衬衫下的胸膛。
贺景明神色却没有丝毫波动,强硬地将她推开。
“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回房间休息。”
向南晴被猛地推到一边,指甲狠狠掐进掌心。
他还是重复这句话,坚持让她回到房间。
可她刚才无意中看到,他亲自扶着一个醉酒的男人进了她的房间,再也没有出来。
一个被下药的女人,一个醉酒的男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她的丈夫,在亲手把她和别的男人送到一张床上。
向南晴别过头,指尖被攥得发白。
这其实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做了。
结婚三年,贺景明无数次向她提出离婚,她从来没有同意过。
为了能离婚,贺景明想尽了办法。
刚开始,他故意当着她的面,和不同的女人接吻、上床。
她不止一次撞见他和别人交缠的肉体,贺景明却不甚在意地挑起眉毛,问她:“我出轨了,还不离婚吗?”
向南晴夺门而出,却绝口不提离婚。
后来,许是发现了这招没用,贺景明想出了新的办法。
他开始勾引向南晴出轨。
在水里给她下药,找来各色款式的男人勾引她,故意紧锁住房门......
每一次,向南晴都会把自己反锁在浴室,泡在冰冷刺骨的水中度过整夜。
她宁愿被冷水泡得高烧一周,也不愿离婚。
但这一次......
向南晴摇晃着站起身,在贺景明紧随的目光中,回到房间。
昏暗的灯光映出一个男人的身影。
她第一次顺应本能,和他滚在了一起。
滚烫的吻一次次落在她唇上,因为药物而难耐的空虚终于被填满。
没想到他长得挺帅,活儿也挺好。
她在如潮的快感中失去理智。
暧昧的声响持续了整整一夜,直到天亮才安静下来。
“砰”的一声巨响。
向南晴猛然惊醒。
房门被突然撞开,贺景明直接冲进房间,旁边还跟着他的女秘书。
她枕边的男人也醒了,见有人进来,下意识用被子盖住她裸露的皮肤。
“啧啧,贺总,他们胆可真大啊,居然在家里偷情。”
女秘书风情万种,勾着贺景明的手指娇嗔。
贺景明也勾起嘴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你对婚姻不忠,我要离婚。”
心脏还在因为突然的惊醒而狂跳不止。
向南晴突然笑了。
明明是来捉奸,身边却要带着他的女伴,挑在她最难堪的时候闯入。
贺景明果真是恨她到了极点。
“我可以离婚。”
“但是现在,给我滚出去!”她终于忍无可忍。
贺景明有些意外,不太相信她这次居然这么简单就同意离婚了。
但怕她反悔,还是揽过秘书的细腰转身:“我在外面等你。”
房间里一下安静下来,向南晴身侧的男人开口打破沉默。
“对不起,我......我会负责。”
“负责?”
向南晴还在气头上,嗤笑:“不是你收了他的钱才来的?现在装什么大尾巴狼。”
她掀开被子要走。
他一愣,匆忙抓住她的手臂。
“你误会了,我没有收钱。但我昨晚......也确实不该,我是真的愿意负责。”
“你放心,我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他急着翻身下床,捡起昨晚随意扔在地上的衣服翻找。
“我叫萧远洲,这是我的名片。”
看着他递过来的名片,向南晴理智慢慢回笼。
从医院回来后,她一直心情不好,才会脱口而出这样讽刺的话。
“抱歉。”她道了句歉,但没有接过名片。
“但真的不用你负责,我活不了多久了。”
她扯出一个难看又洒脱的笑。
向南晴没再管呆愣的萧远洲,穿戴整齐出了房间。
贺景明迫不及待,载着她直奔民政局。
材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手续也办得很快,他难得在她面前体贴一次,递来一支签字笔。
向南晴接过笔,迎着他探究的目光,签下“向若晚”三个字。
这段婚姻,她本就是顶替她的双胞胎姐姐。
听工作人员嘱咐完“三十天冷静期”,两人前后走出民政局。
贺景明心口一块大石落下,终于发出疑问:“怎么突然想通了?”
向南晴动了动嘴唇,没有回答。
贺景明也并不真的在意原因,冷笑一声。
“怎么,昨晚很爽?也对,毕竟我只碰过你一次。”
“但你应该知道的吧?连那一次,都让我觉得很、恶、心。”
他陡然敛起笑容,一字一顿羞辱着她。
她当然知道,贺景明想娶的根本不是她。
那唯一的一次水乳交融,也不过是以为她真的是向若晚。
她和向若晚是双胞胎,却几乎没怎么一起生活过。
刚出生时,有算命的说,这两姐妹只要待在一起就有煞气,会影响向家的财运。
于是迷信的向父向母隐瞒了双胞胎的消息,在向南晴六岁时,就将她送到了国外。
从小到大,只有姐姐心疼她,和她一直保持着联系。
直到二十二岁,向若晚确诊癌症,时日无多,向父向母才把她叫了回来。
却不是来让她见姐姐最后一面的,而是安排让她顶替姐姐的身份,嫁给贺景明。
她在国外听说过,贺家实力深厚,本来应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联姻,但贺景明宠向若晚入骨,撂下狠话非她不娶。
向父向母不舍得放弃和贺家结亲的机会,才想出替嫁的办法。
向南晴当时忍住眼中的泪水,只问了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是她被送去国外?为什么她要失去自己的姓名?为什么她要嫁给姐姐的男朋友?
可向若晚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乞求她。
“南晴,他要是知道我死了,会活不下去的。”
“姐姐求你了,你能不能......替我照顾他?”
在病入膏肓的姐姐面前,向南晴把那些为什么都咽进了肚子里。
她不想姐姐死前还有遗憾。
她代替姐姐穿上婚纱,模仿着她的神态,一步步走到了贺景明面前。
代替姐姐,和他在掌声雷动中接吻,和他度过新婚夜。
那是她的初吻,也是她的初夜。
贺景明在她身上起伏,擦去她的眼泪,声音温柔:“若晚,嫁给我,这么激动?”
只有向南晴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而哭泣。
而现在,这场荒诞的婚姻终于走到了尽头。
向南晴一言不发,看着他大步迈上车,没等她上车就直接落了锁。
车子驶离,她心中的酸楚渐渐翻涌上来,抬手拦了一辆车。
她要去看姐姐。
告诉姐姐,她得了癌症,马上就能和她团聚了。
车子驶向墓园的方向,她靠在车窗,回想起了新婚第二天。
本来她们预计瞒他一辈子,可没想到第二天醒来,她就收到了姐姐快不行了的消息。
眼泪喷涌而出,贺景明急得问她怎么了,她终于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道出了真相。
贺景明大脑一片空白,抓起外套往医院赶。
可一切已经为时已晚,向若晚在他们抵达医院的前一刻,就永远闭上了眼睛。
贺景明崩溃地从病床边起身,眼神如刀:“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向家,是不想活了吗?”
想起贺家的手段,向父一头冷汗:“不,不行!若晚说过,她最大的心愿就是看我们和公司好好的,你......你不能说出去!”
只要提到向若晚,贺景明可以放下一切原则。
他无力地攥紧双拳,抬眼看向她。
眼中是浓浓的恨意。
如果不是她,他就能陪伴向若晚走完最后一程,见她最后一眼。
所以他恨她,恨了整整三年。
她被折磨了三年,如今,终于要结束了。
车子停在墓园外,向南晴走向姐姐的墓地。
远远看到贺景明站在墓前,对着墓碑上那张跟她一模一样的脸说话。
“若晚,我终于成功离婚了。你一定也没想到,你妹妹居然这么恶毒,居然想拿走你的一切。”
他缓缓坐在石阶上,口中喃喃:“三年了,我还是好想你。”
“若晚,我一个人,真的好痛苦......我去陪你,好不好?”
向南晴心头一惊,只见贺景明突然掏出什么,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过银色的光。
她浑身气血上涌,疯了般冲过去,抢过他手中的刀。
姐姐说得对,贺景明知道她死后,会活不下去的。
她别无他法,只能故意激他。
“贺景明,你要是死了,婚就离不成了!”
“还是说,你想作为我丈夫的身份去见她?”
闻言,贺景明果然冷静下来,狠狠盯着她。
向南晴松了口气,转过身去把刀收好,却突然被推了一把,猛地跪在了地上。
头顶传来贺景明阴狠的声音:“向南晴,你居然还敢来这儿?”
他狠掐着她的后颈往下按,强迫她的头磕在地上,眼中满是疯狂。
“既然来了,就给若晚磕头认错!”
砰,砰,砰。
向南晴被一下一下按着磕头,磕得头破血流,却丝毫没有挣扎。
她每次阻止贺景明自杀,他总会把气撒在她身上。
挣扎只会换来更残暴的对待,她已经习惯了承受。
直到地面上一片暗红,贺景明才终于停了手,任由她瘫软在地上。
“我确实不该死,死的应该是你。”
贺景明双眼猩红,在离开前留下最后一句话。
“向南晴,三年前,死的怎么不是你?”
向南晴躺在地上,头脑昏沉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快了,她在心里说。
她就快要死了,很快,就能如他所愿了。
独自在医院简单包扎后,向南晴径直回了向父向母家。
家里没人,电话也都提示无法接通。
她索性在家里住了几天。
家里没有她的房间,只有向若晚的房间,原封不动地保持着。
向南晴走到桌前,拿起桌面上的本子翻开。
那是向若晚的日记,她其实已经看过千百遍,快要能背下来了。
“今天景明说我身上有一股好闻的味道,但我一点也闻不到。网上说,只有爱你的人才能闻到特别的味道。”
“我说想在摩天轮升到最高点时和他接吻,景明居然买通了工作人员,将摩天轮停了半个小时,亲得我腿软。”
每一页,都满满记录着向若晚和贺景明的恋爱小事、琐碎日常。
向南晴的心脏仿佛被攥紧,却自虐般地继续看下去,提醒自己清醒。
没有人知道,她不愿意和贺景明离婚的原因,除了姐姐的嘱托外,还有一条。
她喜欢贺景明。
甚至,比向若晚更早。
那时她十六岁,偷偷回国,在咖啡店遇到了同样年少的他。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的侧脸,帅得简直不像话。
向南晴学的是美术,不自觉想将他画下来,偷偷看了他许久。
直到他缓缓抬起眼来,视线和她在半空中无声相撞。
空气仿佛突然停滞了,她的心脏怦怦跳个不停。
她慌张地打翻了面前的咖啡,狼狈地扶起杯子,落荒而逃。
之后许多年,她再也没能遇到那样让她心动的人。
只能依靠着残存的记忆,画出了他的模样。
她也没想到,兜兜转转,他居然成了向若晚的男朋友。
更没想到,她居然阴差阳错,嫁给了他。
贺景明看向她的眼中满含爱意,可那份爱,并不属于她。
她无法继续骗他。
看着日记里描写的那个温柔的贺景明,向南晴的眼泪大滴大滴落下。
就让他继续恨她吧,起码恨她,让他有动力活着。
而她,则会无声无息,永远消失在他面前。
玄关处突然传来响动,是向父向母回来了。
向南晴迎了上去,声音中还带着哭腔。
即使他们偏爱姐姐,选择将她丢在国外,让她顶着姐姐的名字生活。
可得知自己的生命即将抵达尽头后,她还是本能地想要回到父母的怀抱。
“爸,妈,我得了——”
啪!
脸上火辣辣地疼,是向父一巴掌甩在她了脸上。
“你还有脸哭?贺家都给我打来电话了!说你婚内出轨,必须离婚!”
向父脸色铁青。
向南晴刚要解释,却又被向母凌厉的声音打断。
“你说说你有什么用?让你装若晚也装不像,现在更是长本事了,还敢出轨?”
“你知道贺家能给我们带来多少资源吗?要不是若晚......你以为这么好的婚事轮得到你?”
向南晴被劈头盖脸一顿辱骂,隔了片刻才小声开口:“不是的,是因为我——”
“行了。”
向父再次打断她,揉了揉气得发疼的太阳穴。
“你去国外避避风头,过段时间再回来。我接触一下刘氏,问问愿不愿意娶你。”
“刘氏!?”
向南晴面色惨白。
没记错的话,刘氏一直没有继承人,现在管理产业的,是一个七十岁的老头。
向母听到她反问,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有什么不满意?我们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能给刘氏做个续弦就不错了!”
“不想嫁刘氏,你就跪着去求贺景明和好,反正我们向家的资金链不能断!”
脑中嗡嗡作响。
直到最后一句话音重重落下,她才恍然明白过来。
曾经她以为父母是偏心姐姐,可原来,他们爱的一直都只是金钱和权力。
在他们眼里,她和向若晚都只是物件,可以任意被送去利益最大化的地方。
向南晴自嘲地笑了一声。
原来这里,也不是她的家。
她刚才几次想说,却被打断的病情,也没必要再说了。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被寒风吹得发抖,思来想去,还是回到了她和贺景明的房子。
走到别墅外,却发现房门大敞着。
门口堆垃圾似的堆着许多杂物,可仔细一看,居然都是她的东西!
向南晴蹭地窜起火。
离婚冷静期还没过,贺景明居然就急着丢掉她的东西!
她冲进房间想要质问,却没见到他,只见到一个女人。
是他的那个女秘书。
贺景明换过的女伴太多,向南晴回想半天,只隐约记得眼前的女人姓白。
她强压住心中的怒火,保持基本的礼貌。
“白小姐,你为什么要扔掉我的东西?”
白秘书看到是她,语气不屑。
“怎么,我扔垃圾,还需要跟你打报告?”
向南晴气得发抖,见她又随手拿起一件要丢,伸手去抢,却被她拽得踉跄几步,摔倒在地上。
白秘书居高临下看着她,冷哼了一声。
“你劝你识趣点,贺总从前那么多女人,却只有我陪在他身边时,他才离婚,你说这是为什么?”
她脸上满是胜利者的微笑。
“贺总以前就说过,等他离了婚,这栋房子就留给我住。你要是有用得着的,就去垃圾堆里捡捡吧。”
膝盖传来阵阵疼痛,向南晴倒在冰凉的地板上,突然觉得可笑。
眼前的这个女人,跟在贺景明身边不过一个月。
她并不知道以前的那些过往,却依然不妨碍她在她面前趾高气扬。
是贺景明的默许,才会让她得意洋洋,如此肆意践踏她的尊严。
就像贺景明曾经的每一任女伴,无论是谁,都能随意踩在她头上。
但每一任,最后也都会被他无情地甩掉。
向南晴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没去戳破白秘书甜蜜的幻想。
坐在沙发上,麻木地看着白秘书一件件丢掉她的那些物件。
每一件都是她当初费尽心思得来的,可如今被丢掉,她心中却没有掀起太大波澜。
算了,丢就丢吧,她还不知道能活多久。
反正这些东西,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直到白秘书从阁楼里拿出一幅落了灰的画,向南晴突然动了,猛地站起身来。
“这个不能丢!”
“为什么?”
白秘书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你说的可不算。”
说完,她猛地将画扔出门外,正落在垃圾堆的顶部。
向南晴脑子里轰的一声,直接冲了出去。
身后传来白秘书的嗤笑:“向若晚,你就这么喜欢贺总?一幅破画而已,还当宝贝似的。”
不,她不是向若晚,那也不是破画。
向南晴一边去够那幅画,一边忍不住落泪。
三年来,除了贺景明和向父向母外,根本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她在所有人面前扮演好向若晚的角色,连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是谁。
父母扔掉了她二十二岁前的所有东西,抹去了她存在于世界上的一切痕迹。
只有那幅画,是她偷偷留下的。
画上是她曾经画的贺景明,底端标着一个字母Q。
这是她作为向南晴,唯一在世间存在过的证明。
向南晴心急如焚,一次次去够那幅画,却怎么也拿不到,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身后响起脚步声,一只手越过她,轻而易举地拿起了那幅画。
向南晴转身看过去,只见贺景明看向手中的画,蹙起眉头。
“为了不和我离婚,连这种招数都使得出来?”
“你下一句是不是要说,你其实是喜欢我的,一切都是有苦衷的?”
向南晴眼神瑟缩了一下,抹干眼泪。
“我没有,把画给我。”
“行啊,你跪下求我啊。”贺景明勾起嘴角,有心为难她。
没想到,向南晴真的缓缓跪在了地上,卑微哀求。
“我求你,这幅画真的对我很重要。”
贺景明愣了一下,随即恶劣地笑起来:“对你很重要?那太好了。”
下一秒,他捡起地上锋利的碎片,狠狠划向画布!
画布斯拉一声被切成两半,贺景明却仍然不解气似的,发狠地又连划了数下,直到把整幅画都划成碎片,看不出原来的面貌。
向南晴仿佛已经不会思考了,呆愣地看着落了满地的碎片。
身体还在发抖,贺景明捏起她的下巴。
“你不是喜欢装成若晚吗?那就装得像点。”
“若晚弱视,分不清颜色,她从来不喜欢画画。”
向南晴紧紧抿着嘴唇,下巴被捏得生疼。
直到贺景明已经离开,她还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心脏一阵一阵地抽痛,她突然觉得喘不上气。
下一秒,她眼前发黑,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周围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
“你终于醒了,你知道你昏迷了多久吗?”
向南晴转头看去,说话的人居然是萧远洲。
他眼眶都红了,死死抓着床沿。
“你能不能对自己好一点?你明知道自己生病了,还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向南晴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激动,他们明明只见过一次而已。
可她此时心思根本不在这里。
“还有别人来看过我吗?”
听到她醒来第一句话居然是问这个,萧远洲眉心紧蹙。
“你想问贺景明?没有!要不是我刚好路过你家,你知不知道你要在外面躺多久?”
向南晴的心沉到谷底。
恐怕是贺景明故意对晕倒的她视而不见,和秘书扬长而去。
“谢谢你,你能送我回家吗?”她垂下眼眸。
“你还要回去?”萧远洲一愣,“你的病不是没有治疗办法,你——”
“我不想治。”向南晴打断他,执拗地重复。
“我要回家。”
萧远洲定定地看着她,眼中情绪复杂,隔了很久才终于妥协。
“好,我送你回去。”
车子停在家门口,萧远洲绕到另一侧,扶她下车。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讥讽。
“也不怜香惜玉一点,腿软得都得让人扶了?”
贺景明似笑非笑,目光落在他们交握的双手上。
“我说怎么这次突然就同意离婚了,向南晴,你早就被他睡过了吧?睡过几次?”
向南晴脸色骤变。
还未张口,萧远洲突然冲了上去,一拳打在他脸上:“你嘴巴干净点!”
贺景明吃痛地叫了一声,怒火中烧,攥起拳头回击。
两人瞬间厮打在一起。
向南晴头都两个大了,想把他们拉开,却突然眼前发黑,踉跄了几步才勉强扶住车门。
萧远洲看到她这样,也顾不得打了,冲过来一脸焦急地扶住她。
“没事吧?哪不舒服?”
“没事。”向南晴定了定神,“萧远洲,你走吧。”
她一个将死之人,不值得他为她打架。
更何况,他们只见过两面而已,充其量也只比陌生人强上那么一点。
萧远洲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将从医院带回的影像递到她手里。
“你......注意身体。”
走之前,他警告似的看了一眼贺景明。
贺景明也不恋战,抱着手臂看着眼前这一幕。
在他走后,突然鼓起了掌。
“你演得真好,把他都骗过去了吧?这次又开始装生病了?”
“我没装,不信你自己看。”她声音很轻,递上手中的影像。
贺景明看都没看一眼,冷下声音。
“向南晴,你省省吧。你以为装成生病我就会心软了?只要你活着,就算你瘫了,我都要拖着你去离婚。”
“有本事你去死啊,向南晴,我会在你葬礼上,放烟花庆祝。”
向南晴鼻子一酸,却故作轻松地笑了。
“好啊,我挺喜欢烟花的。”
贺景明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觉得她有病,也没了兴趣讽刺,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之后几天,他没再回来过。
向南晴把自己闷在房间里,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再次梦到姐姐,她才想起,应该提前给自己买一个墓地。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恐怕也没有人会为她料理后事,她得自己做打算。
这辈子只有姐姐对她最好,死后,她也想和她葬在一起。
向若晚隔壁的墓地正好是空的,她联系上中介,却得知那个位置早就被定下了。
“向小姐,我刚才联系过了,对方说绝对不让。要不你考虑一下其他位置?”
向南晴不死心,问对方的联系方式。
中介很快发来一串她再熟悉不过的号码。
那是贺景明的号码。
她早该想到的,他那么爱向若晚,早就打算好了要和她葬在一起。
但现在要死的人是她,向南晴只能抱着试试的想法,拨出了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听筒那侧传来震耳的喧闹声。
向南晴蹙眉:“我想买你手里那块墓地,你能让给我吗?”
“原来是你想买啊。”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葬在若晚旁边,你也配?”
向南晴心下一沉,他果然不愿意。
没想到他话锋一转:“十分钟内到夜会KTV,我可以考虑考虑。”
电话被直接挂断。
向南晴噌地站起来,不敢耽搁一秒。
她知道贺景明可能是耍她的,但她不想放弃任何一丝可能。
她下了车一路跑过来,心脏因为激烈跑动而狂跳不止。
刚要推门进去,却听到里面的聊天。
“贺哥,都二十分钟了,她真的会来?”
贺景明语气戏谑:“我随口说的时间,十分钟根本就不可能到。但她为了那块墓地,肯定会来的。”
说到这里,他心底泛起一阵异样的感觉。
向南晴为什么突然要墓地?难道她真的生病了?
还没细想,旁边唯一知情的好兄弟啐了一口:“她真是太恶心了,还装上瘾了,居然连向若晚生病都要模仿。”
贺景明冷笑一声,心中的那一丝疑惑烟消云散。
“她装得再像,也不是若晚,我也不可能爱上这么恶毒的女人!”
门外的向南晴自嘲地笑了一声,猛地推开门。
贺景明抬眼看她,眼中的漆黑深不见底。
“你来晚了。我们这儿的规矩,晚一分钟喝一瓶。”
向南晴声音气得发抖:“我都听见了,你明明也觉得十分钟到不了!”
“所以呢?”贺景明神色没有丝毫波动,“你可以直接走。”
走了,就意味着没机会买那块墓地了。
她不自觉攥紧双拳,猛地拿起桌上的啤酒,将瓶口对准嘴唇。
辛辣的液体灌入口腔,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
有人拿着酒瓶走过来:“酒都洒了,我来帮你啊。”
说完,直接狠狠捏着她的下巴,不容拒绝地将酒灌到她嘴里。
“不......!”向南晴胡乱挣扎,下意识看向贺景明的方向求救。
这些人都听他的,只要他开口,他们就会停下。
贺景明却始终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什么也没说。
胃里像一团烧红的铁,不知道被灌了几瓶酒,贺景明才终于叫停。
“你想买墓地?可以,一千万。”
向南晴大口喘着粗气:“一、一千万?”
贺景明冷笑:“舍不得?你们向家靠着贺家,早就赚了不止一千万了吧?”
“你不就是喜欢钱才跟我结婚的吗?一千万,一分钱都不能少。”
话音落下,向南晴直接被赶出了房间。
可她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
向父向母平时根本不会给她钱,而贺景明更是一直防着她,家里的所有开销一直都是她在付。
除了借钱,她根本不可能在死前凑到一千万。
她瘫软在地上好一会才爬起来,试探着给向父打电话。
“爸,你,你能借我点钱吗......”
“你还好意思要钱?我们向家被你闹的哪还有钱了?”向父暴怒的声音传来。
“别叫我爸,我没你这样的女儿!”
电话被直接挂断。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她的心脏还是狠狠抽了一下。
向南晴垂下眼,一点点翻过通讯录。
圈子里的人向来捧高踩低,她和贺景明婚变的消息传出后,不可能再有人愿意借钱给她。
手指悬停在萧远洲的号码上。
那是上次在医院时,他非要她存的,说有任何事都可以找他帮忙。
在酒精的怂恿下,她按下了那个拨号键。
萧远洲听到她要借钱,格外激动。
“你终于想通要治疗了?你想要多少钱我都能给你!”
知道他误会了,向南晴舌头像是打了结 。
“不,不是,我是......要去买墓地。”
萧远洲一愣,听出她声音中的不对:“你喝酒了?你在哪?”
向南晴被他磨着问了好几遍,无奈报出地址。
胃里不停翻涌,萧远洲赶到的时候,她已经在洗手间吐到脱力。
萧远洲一把抱起她:“我送你回去。”
她头脑昏沉,任由他抱着往外走。
没想到又碰到了刚散场的贺景明。
看到他们暧昧的姿势,他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故意让她难堪。
“打算出卖肉体赚钱了?兄弟们,有人想照顾照顾她生意吗?”
立刻有人起哄:“我愿意花一块!”
“我出五块!”
一片恶劣的哄笑声中,萧远洲捂住她的耳朵,加快脚步:“别听。”
向南晴被他抱着,逃离那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思绪在酒精中浮沉,她突然开口。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不是真正的向若晚。”
“从前,我被父母扔在国外,后来回国了,我却不能以自己的身份活着,现在,我都活不了多久了,却还要嫁给一个老头,很可笑吧?”
她第一次跟别人说这些,却只能说出她悲凉的结局。
“那你叫什么名字?”萧远洲突然问。
“向南晴。”
“好。”萧远洲声音温柔,“向南晴,跟我一起逃跑吧?”
头脑炸裂般的疼。
在萧远洲家里醒来,向南晴才想起昨晚都做了什么。
她居然说出了自己的秘密!
而他最后问的那个问题......她居然鬼使神差答应了。
她怎么对得起姐姐?
向南晴急着翻身下床,她必须去告诉萧远洲,一切都是她醉酒说的胡话。
放在床边的包翻倒在地,日记滚落出来,磕坏了一角,露出藏在夹层里的纸。
向南晴愣了一下,伸手捡起。
那是从日记上撕下的一页。
“原来当初让景明心动的是南晴,我只能告诉他那就是我......南晴,对不起,我真的很喜欢他,我想抢走他。”
向南晴手上发抖,脑中一片空白。
她没想到,原来真相居然是这样......
原来对她最好的姐姐,也骗了她,抢走了本属于她的爱情。
她和贺景明......本不该错过的,更不该闹到如此境地。
眼泪大滴落下,她下意识打给贺景明。
电话很快接通,响起他玩味的声音。
“凑够钱了?”
“向南晴,我耍你玩的,你就算真的死了,我也绝对不会让你葬在若晚旁边!”
向南晴眼泪成线,声音颤抖:“你就这么恨我吗?”
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是啊,他不用回答,三年了,她明明早就知道答案。
他恨她,恨到巴不得她去死。
即使说出真相,他也不会相信,只会认为又是她在演戏。
这一刻,向南晴突然放下了。
她抹干眼泪:“明天九点,民政局见。”
她第一次挂断了他的电话。
贺景明不习惯地蹙眉,但第二天还是准时来了。
只是身边仍然带着白秘书。
拿到离婚证后,他高兴地当众抱起她,亲了她一口:“宝贝,你真是我的福星。”
白秘书在他怀里撒娇:“恭喜贺总,终于如愿以偿!”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民政局的工作人员都有些看不下去。
向南晴却一脸平静。
不知为何,她心里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她走向停在路边的车,萧远洲已经在这等她很久了。
车子缓缓开动,她打开手机。
贺景明已经将离婚证的照片发到了朋友圈。
配文:“解脱。”
向南晴笑了,他觉得离婚是解脱吗?
下一秒,向父向母的电话打进来。
“没用的东西,你赶紧滚出国避避风头!在国外别联系我们,我们嫌晦气!”
向南晴嗯了一声,挂断电话,把手机甩在一旁。
正好,她也不想联系他们。
驾驶位上的萧远洲心疼地看向她:“没关系,想哭可以哭出来。”
可她不想哭,她的眼泪已经流干了。
向南晴伸手打开袋子,里面满是萧远洲为她准备好的证件。
他动作很快,一天时间,不仅给她办好了新的身份信息,还买好了离开的机票。
萧远洲侧头问她:“你不问我们去哪吗?”
“去哪都好。”
她低低回应,手指反复磨砂着身份证上“向南晴”三个字。
无论去哪,她都不再是向若晚,而是向南晴了。
上飞机前,她把手机卡丢进了垃圾桶里。
这一天,对她来说,也是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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