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妆镜映出她散乱的发髻和涨红的脸,精心描绘的眉毛拧成扭曲的线。
"什么时候开始的?"她突然问,"你20岁生日?"
谢婉枝点头,发丝黏在汗湿的颈侧。
"两年..."母亲揪住胸口衣料,"七百多天,你都瞒了我七百多天?"
阳光移到梳妆台上,照亮裂开的香水瓶。
"他强迫你了?"母亲突然抓住她肩膀,"是不是..."
"没有。"谢婉枝声音很轻,"是我自愿的。"
空气凝固了一瞬。
母亲抬手又是一鞭,这次抽在大腿外侧。
谢婉枝咬住嘴唇没出声,血腥味在口腔漫开。
"自愿?"母亲声音陡然拔高,"自愿当见不得光的情人?自愿被当成玩物?"
藤鞭再次扬起时,谢婉枝突然抬头:"妈,是您害了周砚辞母亲吗?"
鞭梢在空中僵住。
母亲的表情瞬间凝固,嘴角细微抽搐着。
窗外知了突然集体噤声,房间里只剩挂钟秒针走动的声响。
"你..."母亲松开鞭子,"你信他不信我?"
"周砚辞说..."
"周砚辞!"母亲一脚踢开藤鞭,"他母亲疯了多少年?精神病的话你也信?"
床单被抓出褶皱。
谢婉枝想起周家老宅那张全家福,母亲站在父亲右侧,笑容端庄得体。
而周砚辞书房抽屉里有张旧照,同样的位置站着另一个女人,眉眼与他极为相似。
"那为什么..."谢婉枝咽下血沫,"您每次见到他都紧张?"
母亲的手突然发抖。
她转身抓起香水瓶碎片,又无力地松开。
玻璃渣散落在地毯上,像星星点点的泪光。
"因为他恨我,他觉得我占了他母亲的位置。"她声音突然苍老十岁,"从嫁进周家那天就恨我。"
团团像是预感到什么,突然在门外呜咽,爪子挠着门板。
"妈。"谢婉枝撑着床沿想站起来,"您到底..."
"没有!"母亲猛地按住她肩膀,"我没害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