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夏至说道:“没错,我今天就是故意放跑家中那两头猪的,我就是想要看看,我沈夏至,在沈家究竟是何份量,我现在看明白了,我在沈家,就是连两头猪都不如。”
“夏至。”听到沈夏至的话,赵氏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嘴笨,不知道怎么劝慰沈夏至,但是她知道,以前在饥荒的时候,别说人命不如猪了,有时候,半袋粮食,就能带走一个好姑娘。
“娘,你说,既然我连两头猪都不如,我在沈家待着,还有什么意思?”
“夏至,你可别做傻事啊!”
赵氏一听,也忘了跟她说,两头猪在农家的重要性,只以为她想要寻死。
“你放心,娘,我不会寻死的,我说了,我要痛痛快快的活着。”
沈夏至说着,将自己卖山参的钱,拿了一部分出来,“娘,我前些天在山上挖到一棵野山参,卖了一些钱,咱们就凭着这些钱,自己去过日子,好不好?”
“咱们买上两亩地,盖几间屋子,过自己的清净日子,这不香吗?何必在沈家当牛做马!”
“夏至,你可别胡说,分家二字是能随便说的吗?你爷奶健在,若是我们分家的话,肯定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呀!”
听了沈夏至的话,赵氏连忙捂住了她的嘴。
在这时下,分家二字,可不是轻易能提的。
“娘,分家又怎么了?咱们有手有脚,难道脱离他沈家就活不了了?”
沈夏至却是不明白这些,只又劝道:“分家后,不代表不孝敬爹娘了,大不了,每月给他们赡养费便是。”
“你别再说了,分家这事,别说你爷奶不会同意,便是你爹他,也肯定不会同意的。”
赵氏撂下一句话,又频频向她使眼色,示意她别再说了,没看到沈富贵的脸都黑了嘛。
沈富贵虽然老实,但他也知道,他没有儿子,以后死了连个摔盆的都没有,他是要靠着自己的侄儿的。
所以分家,他从未想过。
“这些钱,我拿去给爹娘收着。”
沈富贵看着沈夏至拿出来的钱,闷声说了句。
听到这句话,沈夏至气炸了,“爹,这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钱,为此我差点从山崖下摔下去,都快没命了,你说要交给爷奶?”
“这个家里,大伯二伯,谁没有私房钱,就咱家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万一哪次,我们又生病了,到时候,又要跪下来求爷奶吗?”
沈富贵闻声,讷讷无言,只捶打着自己的头,“都是爹没用,没能让你们母女过上好日子。”
“当家的,这不怪你,都怪我,没生出儿子来,这让爹娘瞧不起你。”赵氏也哭诉道。
听到沈富贵跟赵氏的话,沈夏至是又气又心疼,只道:“没儿子怎么了,女人也能顶半边天,大不了,我以后赚钱养你们便是。”
“我苦命的儿。”
赵氏伸手,搂住了沈夏至,又是一阵大哭,然而,在沈夏至看不见的身后,她蕴满泪珠的眼中,眼神却是神秘莫测。
“老头子,这可怎么办呀,家里两头猪都被放走了,明年大郎的束贿该怎么办?大郎可是我们家的希望啊。”回到了东屋,张氏哭诉了起来。
“你也别哭了,将以前的积蓄拿出来,再去镇上买两头猪吧。”沈云峰说道。
“大郎年纪大了,马上就要成亲,到时候聘礼是一笔钱,还有大妮子出嫁,嫁妆也要钱,再加上二房的两个小子,咱家用钱的地方那么多,你张口就是拿积蓄,说的倒是轻巧,更何况,咱家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是面上光而已,家中哪有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