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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火缠绵温颜顾砚辞结局+番外

骨子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主卧的窗开了一条缝。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和床上女人的呜咽声混在一起。暖黄色的温柔灯光下,男人的侧脸英俊冷厉,眸光深邃像是要把怀中的女人给吃掉。温颜被男人压着趴在床上,吃不消这样的极致,瑰丽漂亮的脸蛋染着令人措不开眼的霞红。“顾、顾砚辞……”“再叫。”顾砚辞嗓音低哑性感,在耳边呢喃时让人心尖发颤。他动作强势而凶猛,双臂牢牢的将人扣在怀里。那视若珍宝的模样,让温颜忍不住产生一种荒诞的希冀——他对她,会不会有几分喜欢?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打断了一室激情。温颜余光瞥见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她身体一僵。“嘶——”男人吃紧,拍了一下她的后腰,“啪!”的一声。“放松!”顾砚辞低哑命令。随即眸光跟过去,看到了来电显示:温慕之!男人的动作戛然而止,接通电话...

主角:温颜顾砚辞   更新:2025-05-24 19: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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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颜顾砚辞的其他类型小说《夜火缠绵温颜顾砚辞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骨子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卧的窗开了一条缝。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和床上女人的呜咽声混在一起。暖黄色的温柔灯光下,男人的侧脸英俊冷厉,眸光深邃像是要把怀中的女人给吃掉。温颜被男人压着趴在床上,吃不消这样的极致,瑰丽漂亮的脸蛋染着令人措不开眼的霞红。“顾、顾砚辞……”“再叫。”顾砚辞嗓音低哑性感,在耳边呢喃时让人心尖发颤。他动作强势而凶猛,双臂牢牢的将人扣在怀里。那视若珍宝的模样,让温颜忍不住产生一种荒诞的希冀——他对她,会不会有几分喜欢?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打断了一室激情。温颜余光瞥见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她身体一僵。“嘶——”男人吃紧,拍了一下她的后腰,“啪!”的一声。“放松!”顾砚辞低哑命令。随即眸光跟过去,看到了来电显示:温慕之!男人的动作戛然而止,接通电话...

《夜火缠绵温颜顾砚辞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主卧的窗开了一条缝。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和床上女人的呜咽声混在一起。

暖黄色的温柔灯光下,男人的侧脸英俊冷厉,眸光深邃像是要把怀中的女人给吃掉。

温颜被男人压着趴在床上,吃不消这样的极致,瑰丽漂亮的脸蛋染着令人措不开眼的霞红。

“顾、顾砚辞……”

“再叫。”

顾砚辞嗓音低哑性感,在耳边呢喃时让人心尖发颤。

他动作强势而凶猛,双臂牢牢的将人扣在怀里。

那视若珍宝的模样,让温颜忍不住产生一种荒诞的希冀——

他对她,会不会有几分喜欢?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打断了一室激情。

温颜余光瞥见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她身体一僵。

“嘶——”

男人吃紧,拍了一下她的后腰,“啪!”的一声。

“放松!”顾砚辞低哑命令。

随即眸光跟过去,看到了来电显示:温慕之!

男人的动作戛然而止,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顾砚辞已经完全冷静下来。

“我马上到。”

他抽身离开,温颜的身体还保持着原本的动作怔愣着,腿根还在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

身体里尚存着他的余温,心却一寸寸的冰冷下来。

“顾砚辞,你要出去?”

温颜看到他迅速换衣服,嘴比脑子快的开口。

想挽留。

“嗯。”顾砚辞拿上手机往外走,一眼也没多看温颜。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温颜觉得此刻光着的自己像个妓,心脏像是被尖刀一下一下的剜。

又痛又讽刺!

她扯过真丝被盖住自己,清冷绵软的嗓音里残存着挥之不去的哑:

“顾砚辞,你就这样去?不怕温慕之闻到我的味儿,会吃醋?”

顾砚辞拉开门的动作一顿,转头过来,看到温颜的目光落在他的——裆部。

男人极英俊的面孔在光晕下透着上位者的薄情寡义,目光冷漠,仿佛几分钟前和她翻云覆雨的人不是他。

温颜和他对视,明媚娇软的脸庞勾人的紧,浅笑的模样又分明是在挑衅和嘲讽。

“温颜,慕之现在手伤复发。她当初手掌多条肌腱神经断裂,差点废掉——”顾砚辞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薄凉的提醒道,“是你伤的。”

温颜藏着被子里手不自觉的握拳,睫毛微颤,脸上强装的笑容淡了下去。

“顾砚辞,你不是医生,你去了能做什么?她大半夜给你这个妹夫打电话,把你从妹妹的床上叫走,是不是不大合适?”

男人三两步折返回来,弯腰捏住温颜的下巴,大拇指不自觉的在她皮肤上摩挲:

“温颜,如果你还想要,我回来补给你,别闹,嗯?”

“我嫌你脏!”

温颜拍开他的手,头甩到一边,感到无比的侮辱。

男人听到“脏”,并未生气,反而眉梢微挑。

“顾砚辞!”温颜深吸一口气,想赌一把,“如果我说,我希望你今晚留下,你——”

她话没说完,男人打断:“温颜,你没这资格。”

温颜睫毛微颤,仰着脑袋直视他的冷漠:“我是顾太太,没有资格?”

顾砚辞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扯开了他绅士有礼的虚假皮囊,说:“温颜,要我提醒你,你怎么成为顾太太的?”

-

主卧里残留的男人气息让温颜觉得窒息,窒息到心脏一阵阵的酸疼。

一小时后,温颜看到了温慕之的微博动态:一点点的伤痛,都会有爱的人陪在身边,幸福莫过于此

配图是一张照片:男人站在窗边,背影挺拔,宽肩窄腰,令人心驰神往。

即使没有拍到男人的脸,温颜也认得出,那是她的丈夫——顾砚辞!

温颜的心口顿顿的疼,又觉得格外的讽刺好笑。

三年前,她被人算计,与他一夜纵情。顾家长辈发现后,出于颜面,逼顾砚辞娶她。

而她,急于脱离温家掌控,欣然嫁给他。

为什么欣然?

因为顾砚辞,是她暗恋多年的人啊!

-

翌日午后。

顾砚辞归来,英俊的面孔上透着彻夜未眠的疲倦。

温颜窝在沙发里,垂眸看手里薄薄的文件。

她随意穿着睡裙,吊带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肌肤上红梅点点,让人无限遐想。

玉白可爱的赤脚落冷灰色地板上,看得人呼吸一热。

顾砚辞正要提醒她穿鞋,温颜突然抬眼看他。

外貌拔尖,身高腿长,克己复礼,豪门出身,大权在握——帝都各家名媛最想嫁的男人,没有之一,顾砚辞名至实归!

“这么快就回来,温慕之的伤不严重?”温颜抱着双膝,温软的脸蛋放在膝头。

顾砚辞没答。

显然不想告诉她有关温慕之的事情。

“顾砚辞,”温颜的嗓音清冷中带着温软,甜杏眼清澈纯粹,“你有一点点的爱我么?”

顾砚辞眼底闪过错愕,很快恢复一如既往的冷淡。

“什么意思?”仿佛她问了一个蠢问题。

温颜双手一摊,故作轻松:“我就知道,你不爱。”

从来不爱她。

温颜继续道:“顾砚辞,那我们离婚吧。”

三年的婚姻也没有改变顾砚辞对她的心意,她何必再强求?

男人的手刚碰到她的脚,摸到一手的冰凉,闻言猛地一顿,原本还算温和的神情顿时冰冷,连周围的温度都骤降。

他抬眼看她,眼神格外的冷,宛如黑夜的风暴,开口格外的冷:

“你说什么?”

压迫性太强,温颜被吓到脚下意识的一缩。

没缩回来,反而被男人扣住纤细的脚踝。

男人手掌的温度和女人皮肤的冰冷刺激着,两个人齐齐往那一处看。

温颜想起昨晚他就是这么握着自己的脚踝,往上架着……

她耳尖不受控制地浮上羞耻的粉,板着精致的小脸道:“你松手!”

男人纹丝不动,手掌上的力道更大:“温颜,好好当你顾太太,不要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

温颜好笑。

如果她真的无理取闹,昨晚就应该寻死觅活的把他留在这幢别墅,哪里还有温慕之向她示威的机会?

温颜手腕一转,将准备好的离婚协议递给他,“离婚吧,我腻了。”


顾砚辞沉着脸,温热的大掌抚上女人纤细脆弱的脖颈,宛如情人安抚,又像是猎食者对猎物的警告和威胁。

仿佛只要她不听话,他就会一手掐断她的脖子!

“当初要结婚的人是你,现在要离婚的还是你……”

他凑近,在她耳边似暧昧似危险地低声问,“怎么,有新欢了?”

温颜觉得危险,控制住自己想缩脖子的冲动,尽量平静的说:“不算新欢,喜欢挺久了。”

顾砚辞的声音不自觉的冷了几分,目光在她姣好的脸蛋上流连,饶有兴趣的问:“哦?谁?”

“你不认识。”

“说来听听。”

这死一般平静的口吻,一点都不像是感兴趣的模样,反而想把人就地弄死。

“一个学长。”

温颜觉得,和自己的现任丈夫谈论自己的新欢实在诡异——还是一个压根不存在新欢。

顾砚辞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温颜,你从小没有长性,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那个,这个男人,你能喜欢几天?”

她从小没有长性?

她明明从小喜欢的人就是他,在他眼里她竟然是水性杨花!

温颜懒得多辩驳,垂下眸子说:“温慕之回国了,我自觉的给人腾位置,你应该高兴。”

“那我夸你懂事,温太太?”

顾砚辞是一米八几的高个子,一站直身子,几乎将温颜整个笼罩在阴影。

逆着光,温颜看不清他的神色,纵使他的语气依然温和,却能感受到他周身的低气压。

以及这句“温太太”,绝对是在嘲讽她!

温颜正要说话,顾砚辞突然接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在说,他偶尔“嗯”一声。

他把那份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丢在茶几上,一边通电话一边上楼。几分钟后下来,手里多了一件西装外套,准备出门。

温颜重新拿起离婚协议,光脚追到门口:“要不你先把离婚协议签了?”

顾砚辞忍着胸膛的愠怒,扫了眼离婚协议。

由于不涉及财产分割,温颜很明确自己净身出户,所以离婚协议书的内容十分简单,一目十行的顾砚辞一览无余。

“净身出户?温太太,赔本生意都不这样做。”他好心教导。

“钱可以赚,人却不会等。”温颜随口胡诌。

她尽快结束这段错误的关系,给自己留个体面。

这话却是让顾砚辞的愠怒更浓:“你就这么喜欢他?”

温颜胡乱点头说是,催促男人签字。

“温太太,你是法学系高才生,我一个外行人可不敢随意和你协议。”

话音未落,人已经疾步离开。

“顾砚辞!”

温颜望着他的背影,突然叫住他:“不管你信不信,三年前,我没有想过算计你和我结婚!”

“是么?”

男人轻飘飘的会两个字,彻底消失在视线里。

温颜知道他没有相信。

毕竟所有人都觉得,嫁给顾砚辞,是她这个爹不疼没娘爱的落魄名媛占了天大的便宜!

可是,她暗恋他多年,哪里舍得让他委屈娶自己?

-

温颜是港籍,16岁到合法婚龄,18岁成为顾砚辞的妻子。如今21岁准备离婚,还是帝都大学法学专业即将大四的学生。

进入暑假,温颜从珑御湾别墅搬回学校附近的公寓。

两天后的傍晚,收到一条短信:

颜颜,明天下午两点有空见一面吗?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和你说。

后附了一个地址。

-

帝都某高档下午茶餐厅。

温慕之坐在窗边,一身香奈儿的无袖黑色连衣裙,直发齐肩,五官精致温柔知性。

她左手黑色护腕覆盖了手掌到手腕的位置——当年受伤严重,康复之后在空调冷气房里依然容易发疼。

温颜逼自己将目光从她手腕处挪开,不让自己生出愧疚之心。

“颜颜,我以为你不会来。”温慕之笑着站起来,声音温柔恬静。

帝都豪门圈的人都知道,温慕之是个好姐姐。

曾经的温颜也这么认为。

“原本是不打算来。”温颜在她对面坐下,“毕竟你直接发短信通知我时间和地点,很没有礼貌。”

如果不是温颜不想温慕之去学校找她,今天绝不会来!

温慕之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似是赞扬的说:“不错,和阿辞结婚后,说话都有底气了,你以前可不敢这么和我说话。”

温颜以前不是不敢,而是傻不拉几的当她是姐姐的敬着爱着。

“有事?”

“爸妈托我问你,俊明的事情,你和阿辞说了吗?俊明下周就要上法庭,没时间了。”

“俊明是故意伤人,板上钉钉的事情,找谁都没用。”

温颜母亲去世后,温父火速再婚,娶了温慕之的母亲。温慕之比她大两岁,进门后改姓温,备受温父的喜爱。

父亲和后妈生了个男孩,取名温俊明。温俊明被养得无法无天,今年刚满十八岁,上个月和郑家小少爷抢女朋友,打爆了对方一个眼球,现在郑家要温俊明坐牢。

“颜颜,你是律师,知道这件事的操作空间很大,郑家就是顾家养的狗,这件事很好处理。”

“温慕之,你能半夜一个电话就从我的床上把顾砚辞叫走,我觉得,你亲自求他比较有用,更何况——”

温颜顿了顿,单手托着腮,语气中带着释然的笑意,“我如今没有立场让他为温家出力,我和顾砚辞要离婚了!”

“你们……要离婚?”

温慕之震惊的睁大眼,不敢置信。

温颜乐了。

那双漂亮的甜杏眼充满笑意,顾盼生辉,像是发现了有趣的事。

“原来顾砚辞没告诉你吗?”她指尖绕着自己的头发,凑过去,故作惊讶道,“呀!姐姐,那你要提防他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狗了,这么重要的消息居然都不告诉你!”

温慕之仿佛没有听出被暗讽是狗。

“颜颜,我和阿辞只是好朋友。”温慕之不相信温颜离婚的说辞,打量温颜,“当初你费尽心思爬上阿辞的床,耍尽手段成为顾太太,你应该牢牢地扒着他不放才对。”

温颜懊恼的叹了口气,摇着头说:“可我体力不行,顾砚辞需求太旺盛,技术也不好,我吃不消!”


适应生恰好送点心上来,听到这话,差点打翻了碟子,震惊地看向温颜。

温颜瞥了她一眼,是个长相挺可爱的小姑娘,像是出来兼职的学生。

似乎有些眼熟?

可没等温颜想起来这人是谁,对方已经迅速放下点心离开。

温慕之的表情有片刻的皲裂,捏着咖啡杯的手指因为过于用力而发白。

她转回话题,意味深长的说:“颜颜,你别忘了,庞阿姨还躺在病床上,靠爸爸每个月给医院打钱续命。”

窒息和愤怒让温颜刚才的愉悦消失殆尽,眼神沉了下来。

庞姨是她母亲留下的佣人,从港城跟到帝都照顾她,三年多前为了救她,成了植物人。当时她未成年,温父成为了庞姨的监护人,庞姨的性命就在温父的一念之间。

另一边。

女适应生进入休息室,立刻翻出列表里的堂哥微信:

哥,v我五万,即可解锁温颜对你的床上表现评价术语![害羞.jpg]

-

顾砚辞出差回家。

第一时间发现少了一鞋柜的女士鞋。

特助周启跟在他身后汇报工作,突然看到老板抬手,示意他闭嘴。

顾砚辞迅速环视一圈,发现属于温颜的个人物品,都不见了。

人居然跑了!

顾砚辞咬了咬后槽牙,心里涌起一股火气。

“温颜在哪儿?”顾砚辞问周启。

在帝都找个人不是容易事,但是很快有人主动找上门——

“顾总,太太在医院。”

周启话没说完,顾砚辞已经站了起来,准备往外走:“她出事了?”

周启连忙道,“不是,太太到医院找郑总,想私了温少和郑小少爷的事。”

-

医院。

“郑总,郑小少爷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就算俊明进牢蹲几年也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悲剧。我听说您孙子想去英国的哈罗公学念高中,我在英国留学时的老师在教育界地位不低,我可以拜托他为您孙子写推荐信。”

温颜先道歉,后利诱。

郑家是有钱没权的new money,他们可以从其他渠道得到入学推荐信,但是生意场上的人情不好还。

显然,温颜这边性价比更高。

“顾太太,您开的条件很诱人,不过——”郑总无奈地摊手,“我们家靠顾总吃饭,要不您先回去和顾总商量一下?”

郑总的意思很明显,顾砚辞明说了不同意私了。

他得听顾砚辞的。

温颜一路疾驰回珑御湾别墅。

顾砚辞大概是才出差回来,依然穿着衬衫,只是领带丢在一边,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几颗,露出性感的脖子和胸膛,靠在沙发上假寐。

“顾砚辞,你什么意思?”温颜气势汹汹的走进去。

顾砚辞温声睁眼,人已经站在跟前。

温颜瞪眼生气的时候让顾砚辞觉得像是炸毛的猫咪,没有任何威胁力。

从回家发现人私自跑了开始,顾砚辞心里的愠气就在不断积压。现在看到人站在家门口,气终于顺了些。

他双腿交叠,慵懒而肆意:“温知知,当初是你先来招惹我,你用完我就丢,你当我是鸭?”

知知,是温颜的乳名。

温颜翻了个白眼,偏头小声道:“鸭可比你听话多了。”

鸭才不会像他一样索取无度!

顾砚辞捏着她的下巴,把人转回来,明知故问:“嘀咕什么呢?”

温颜一个不防,整个人就跌到他身上,双手慌张地撑着他的胸膛。

指尖是结实的肌肉和有力的心跳,鼻息间皆是他的气息。

温颜赶紧站起来,后退几步,试图和他讲道理:

“顾砚辞,温俊明也是温慕之的亲弟弟,我这是为温慕之的亲弟弟劳心劳力,你就算想为难我,也不该是在这个时候,对不对?”

庞阿姨的治疗不能断,呼吸机一断,人立刻就没了。

“你想多了。”

那姿态分明就是:我想为难你还要分时候?

“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温颜认真思索了一下,“因为我提离婚,你生气了?”

因为不高兴,才从中作梗!

顾砚辞没说话,目光又冷又沉。

温颜扬起娇嫩的脸蛋,笑得十分乖巧,故意问:“顾砚辞,你该不会和我睡过几次,就喜欢上我了吧?”

“是。”

顾砚辞轻飘飘的应了声。

温颜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错愕地看着他,心跳漏了一拍。

顾砚辞扣住温颜的细腰微微一用力,女人整个被他禁锢在怀里:“我喜欢你——的身体。”

他点评:“目前,还算满意。”

这话,仿佛她就是一个泄欲的工具,充满了物化和居高临下。

就像过去的一年里,他想要就要,态度强势,从姿势到节奏,都极具侵略性。

温颜一把推开他,冷下脸来:“顾砚辞,你浑蛋!”

顾砚辞不甚在意温颜的骂。

“温知知,只有顾太太才有资格和郑家谈。这件事的选择权,在你。”

-

酒吧,灯红酒绿。

台上的乐队声嘶力竭。

温颜要大吼才能将自己的怒气传达给闺蜜:

“他是不是有病?你说他是不是有病!我主动提离婚,我净身出户不要他一分钱,这圈子里都找不出第二个像我这么懂事的准前妻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当初一时冲动睡了他,是我的错,我认了,我都认了多少遍了!他敢说他没爽到吗?还一天天阴阳我,神经病!”

“故意给我添堵,他闲得慌吗?神经病!”

“骂来骂去就只会一句神经病,”洛北倾为闺蜜的好教养而感到惋惜,“宝贝,你能不能多学几句有杀伤力的脏话?”

温颜气得又干了一杯威士忌,被气得火冒三丈,脑袋发晕。

“颜颜,你有没有想过,或许顾砚辞不想离婚呢?”洛北倾突然说。

温颜一口酒卡在嗓子眼,震惊的睁大眼睛。

两秒后,猛咳。

缓过劲儿来后,温颜心有余悸的说:“那他真是有病了!顾砚辞心中另有所属,当初是迫不得己才和我结婚,你我都很清楚。”

结婚次日,顾砚辞去了美国开疆拓土。一年后,温颜去了英国当交换生,顾砚辞才从美国回来。两个人真正在一起的时间满打满算不到一年。

可见顾砚辞对她有多不待见。

洛北倾看着这样的温颜,心里很不是滋味,心里把顾砚辞骂了上千遍。

“当初到底是谁把你和顾砚辞滚床单的时候告诉顾老太太的?你们床都没下就没发现,没人告状,我不信!”


温颜单手托腮,像是在仔细思考。

蓝色的霓虹灯光洒在女人姣好的侧脸上,纤长卷翘的睫毛轻颤,有一种令人心动的脆弱感。

“谁知道呢?不是所有人都认定,是我自编自导,逼宫上位么?”

虽然结婚三年,甚至即将离婚,可是,温颜至今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恰好’被温家长辈捉‘奸’在床。

“不理那些有病的!”洛北倾重拾笑容,“来庆祝一下你重回单身?”

……

二楼,VIP包厢。

其他人在疯玩,只有顾砚辞一个人在角落喝酒,没有其他人敢来招惹。

楼弃打完电话回来,径直走到角落,在好友旁边坐下。

“下面有个女人请全场消费,庆祝恢复单身。”

顾砚辞没兴趣,眼皮都没抬一下。

旁白几个公子哥一听,伸着脑袋过来问:“谁啊?谁啊?”

有能力在这种酒吧请全场消费的人,大约都是一个圈子认识的,只是熟不熟的区别。

楼弃俊逸斯文,自带游戏人间的散漫气。

他慢条斯理揭晓答案:“洛北倾。”

“洛北倾和贺庭川要离婚了?”

一群人立刻打开包间门出去看热闹。

一曲终了,主唱高声道:“让我们再次恭喜这位小姐姐的闺蜜,脱离婚姻的坟墓!单身快乐!”

等等。

洛北倾的闺蜜?

和洛北倾玩得好,还结了婚的,不就一个温颜吗?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包厢角落的男人,一时间不知道做出什么表情。

顾砚辞已经走过来。

楼下人潮涌动。

顾砚辞一眼就在人群里找到了温颜。

她穿了一条挂脖长裙,那天鹅颈格外的漂亮,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依然能感受到她绝佳的身段和气质。

就这短短几分钟,已经有七个男人甚至两个女人过去和她搭讪。

真是一如既往的受欢迎!

“辞哥,你……和温颜要离婚了呀?”有人没忍住八卦之心,开了口。

顾砚辞的脸上一贯挂着很淡的笑意,笑意不达眼底,是社交场合应付人的。

可此时,那淡到极点的笑也消失。

他点了支烟,眼皮轻抬:“听谁说的?”

那眼神轻描淡写的,却莫名有压迫力。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轻易接话。

这不是洛北倾为温颜庆祝么……

不是你和温颜……还能是别人和温颜?

顾砚辞垂眸发了条短信,随即单手撑着栏杆,气定神宁的看着楼下,像是在等待什么。

没过一会儿。

楼下卡座的女人站起来,仰头望向二楼,很快就看到了站在十来个公子哥中间的顾砚辞!

-

一群人还没把顾砚辞的心思揣摩出来,先听到了脚步声。

温颜穿着白色的小高跟疾步而来,裙摆跟着她的步伐波动,令人赏心悦目——如果忽视她此刻的冷脸。

这张脸即使冷着,也是一等一的好看!

几个公子哥差点看入了迷,想起来顾砚辞在场,赶紧收回目光。

温颜无视其他人,在顾砚辞面前站定,目光死死的盯着他,像是要把人盯出一个窟窿来。

她拿出手机,把顾砚辞刚才发的那条短信怼在他的眼前,指关节因为过于用力而发白。

短信内容是:温俊明的律师找好了?

看似关心。

实则威胁!

喝酒之后情绪被无限放大,温颜一把抓住顾砚辞的领带,问出自己的心里话:

“顾砚辞,你是不是有病?”

《重阳》的歌词从一楼天井传上来:

仍旧为你,登高扫墓。如常为你,穿上白袍

顾砚辞‘啧’了声:“顾太太,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死了呢。”

这歌词,不就是有一种死了前任的既视感嘛!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温颜下巴微抬,十分的理直气壮的耍无赖。

随即拽着顾砚辞的手腕直接往旁边的空包间拉:“你过来说!”

她不想在众目睽睽下谈私事。

顾砚辞看了眼拉着自己的小手,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手腕处的触感细腻,温热,让人忍不住多想。

温颜拉不动他,瞪他:“过来!”

“顾太太,我们如今的关系,拉拉扯扯,不合适。”

顾砚辞提醒她离婚的事。

他的状态很放松,垂眸看着跟前的女人,嘴角似笑非笑,优雅中带着慵懒。公子哥们有一种辞哥现在心情更好的错觉。

“我和您合法夫妻,哪里不合适了?”温颜皮笑肉不笑,都讽刺上‘您’了。

顾砚辞不接茬,正要吸烟。

温颜手扒着他的胸膛,突然凑过去!

女人的红唇就停在男人薄唇的咫尺距离,顾砚辞持烟的手停在半途,猩红的烟头在半空忽明忽暗,像跳动的心尖。

温颜媚眼如丝,吐气如兰:“顾砚辞,我就算现在当着他们的面亲你,强吻你!都没有不合适的!”

啊啊啊强吻!

好刺激!

其他人很想起哄,但是碍于当事人是顾砚辞,只敢竭力压抑着内心的八卦之魂,转着脑袋看天看地看空气。

人凑近了,顾砚辞闻到温颜身上的酒香。

“喝酒了?”

顾砚辞不知道温颜喝了多少酒,但是俨然已经上了头,否则她绝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样的话——小姑娘在礼节方面有时候古板得很。

他垂眸,女人甜杏眼潋滟波光,颧骨微红,红唇小巧,锁骨分明,肌肤如玉,无一处不诱人。

顾砚辞突然捻灭烟头,搂着女人的细腰,将人强势按进怀里,不由分说的将人往旁边的空包间带。

温颜不如他身高腿长,几乎被拽着走。

“顾砚辞!顾砚辞放开……”

“砰!”

女人娇软的声音在门关的那一刻完全被隔绝。

几个公子哥面面厮觑:

“不会打起来吧?”

“算计你、逼你娶了她的女人诅咒你死,你能忍住不动手?”

“行了!”楼弃笑着打断一群人,“该玩玩!少瞎操心!”

当年温颜去英国留学,顾砚辞特地背地里找了个擅长中餐的留学生给温颜当室友,生怕温颜被白人饭饿着。

这件事,顾砚辞还没让温颜知道。

就这,顾砚辞能下手打人?


突然变暗的环境让温颜的视线不适应。

下一秒,她被摁在墙壁上,嘴唇就被堵住!

那凶狠劲儿像是要把她给拆吞入腹。

温颜呼吸不够来,使劲去推压着自己的人。

推不开,身体还软了。

分外委屈。

顾砚辞松开人的时候,华丽的人已经双眼波光滟滟,蒙着一层水雾。

分不清是生理性的,还是心理性的。

但是那眼神,明显是控诉。

交缠之后,酒香更浓。

暧昧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小醉鬼,讲点道理,是你喝了酒先来挑衅我,你还委屈上了?”

顾砚辞又好气又好笑,还要托着她的腰,免得人站不稳软下去。

——是你喝了酒先来挑衅我。

——是你喝了酒先爬上我的床。

温颜垂下眸子,不再看他。

顾砚辞敏锐的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微微蹙眉。

他是耐心十足的猎人,也不问她怎么了,就等着温颜先开口。

半晌后,温颜的低声呢喃打破了寂静:

“景舟哥哥不会这样。”

“……你说什么?”

顾砚辞的脸瞬间冷下来。

“痛!”

直到温颜忍不住呼疼,他才意识到自己搂着她腰的手已经过于用力,几乎把人嵌入自己怀里。

顾砚辞打开灯,想看清温颜的表情。

他甚至怀疑,刚才亲吻的时候,她把他当成他哥——顾景舟!

黑暗中的暧昧彻底烟消云散。

疼痛让那股上头的酒意退下,温颜揉了两把脸,逼自己清醒,眼里的委屈已经消失。

刚才那句‘景舟哥哥’,仿佛只是梦中呓语。

“顾砚辞,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温俊明这件事,你能不能不要掺和?”

如果不是顾砚辞从中作梗,她已经说服了郑家。

“温颜,我从不讲情分。”

仿佛刚才主动激吻她的人不是他,此时的顾砚辞无论神情还是言语,都十分薄情。

温颜点点头,自嘲地一笑:“也是,我和你也没有什么情分可言。”

她收敛笑容,“那我们谈点成年人的。”

顾砚辞眉梢轻挑,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我不该点那首歌,顾砚辞,我向你道歉。”

顾砚辞知道这歌是洛北倾点的,温颜做不出来这种事,但是自己太太护着洛北倾,顾砚辞也不拆穿。

他其实不在意那歌。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离婚?”

“我只是讨厌麻烦。”

顾砚辞俊逸的脸隐没在阴影里。

温颜明白了。

他并非不愿意和他离婚。

他甚至巴不得和她离婚!

不过,她这个顾太太的存在并不影响他和温慕之恩爱,甚至晚上还有她免费解决生理需要。

和她离婚,是个麻烦事,暂时没有必要。

真是可笑!

温颜深吸一口气:“放过温俊明,除了不离婚,其他的条件你开!”

有温慕之的婚姻,多一秒她也不愿意忍受!

顾砚辞无情的审视她:“温颜,你有什么让我可图的?”

钱财、才华、人脉。

但是这些东西,顾砚辞都不缺!

“给选项多没诚意,”温颜嫣然一笑,“只要不作奸犯科,顾总想要什么就我给什么,岂不更好?”

“如果——”顾砚辞面无表情的看着温颜,轻描淡写道,“我要你当我情人呢?”

温颜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刚才那股游刃有余消失殆尽。

“我们是夫妻,哪来情人一说?”温颜下意识的回避。

顾砚辞往后退了两步,靠坐在沙发扶手上,好整以暇:“离婚之后就不是了。”

“顾砚辞,你故意羞辱我?”

“阐述事实。”

“时间呢?总不能是一辈子,温俊明不值得我赔上一辈子,我还要再嫁人的。”

温颜故作轻松,拿出谈交易该有的姿态。

“嫁谁?你那个新欢?”顾砚辞修长的手指轻轻的落在温颜的脸侧,讥诮道,“他如果知道你给我当情人,还会要你?”

温颜感觉到了羞辱,脸色顿时僵住:“你管不着!”

顾砚辞双手环抱,慢条斯理的看着温颜。

他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急这开口。

猎手总是占有主动权。

过了良久。

女人深呼吸一口,像是下了一个极艰难的决定,打破寂静:

“好……我答应你!答应当你的情人!”

宁愿当见不得光的情人,也不愿意当名正言顺的顾太太?

顾砚辞突然笑了。

那看似温雅的笑意来带着毫不掩饰的讽刺。

他站起来,掐着温颜的下巴,逼着人仰头直视他。

“温颜,你知道情人代表什么吧?”

温颜看他时,那眼底的笑意已经完全不见踪影,反而是深不见底的黑,让人看不透情绪。

“你不是说我技术还差么,这你都愿意?”

温颜错愕,一时心虚的慌乱:“你……你怎么知……你听谁说的?”

这话她就给温慕之说了,难道温慕之告诉顾砚辞的?

不是,温慕之她有病吗?

顾砚辞正怒气上头,没搭理温颜的疑问,残忍的继续道:

“没有名分的苟合,随时随地应我的要求,在床上要毫无底线毫无尊严的讨好我,迎合我的一切喜好,就你那动不动就喊累、腰都抬不起来的体力,你下得了床么?”

温颜的表情在他一字一句里渐渐皲裂,变得充满防备和愤怒。

顾砚辞微微一笑,提醒她:你看,这才算羞辱你!

他根本不在乎她。

他如今能看上的,不过是她新鲜的身体,仅此而已!

“啪!”

霎时,清脆的巴掌声随着女人手起掌落而响起。

“顾砚辞,你无耻!”

顾砚辞被扇得微微偏头,指腹擦了一下嘴角,并无血迹。

他冷冷的看向温颜。

温颜有一种被猛兽盯着,随时会被撕破脖子的危机感。

她硬着头皮,和男人对视。

——她认识顾砚辞十几年,还从来没见顾砚辞被谁扇过耳光,她是第一个。

却见男人突然眉梢微挑,啧了声:“温知知,就你这脾气,还想当我的情人?”

话音未落,男人已经走出包厢。

温颜明白他的意思——

多的是女人抢着当他的情人,她这种不乖的,他看不上!

温颜留在原地,无措的捏着手指。

她搞砸了……

庞姨……庞姨怎么办?


顾砚辞回到原本的包间。

楼弃第一时间察觉到兄弟的俊脸上隐约多了几个手指印,吃惊地压低声音,问:“脸怎么了?”

顾砚辞没想到脸上会留印子,也不觉得丢脸,面无表情的胡说八道:“被猫挠了。”

“猫儿姓温?”楼弃不怕事大的笑起来。

顾砚辞横他一眼。

楼弃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凑近顾砚辞,小声八卦:“你对温颜到底怎么个想法?就算是玩,玩三年,新鲜劲儿也该过了。”

包厢里的公子哥们抱着话筒狂吠,抱着酒瓶猛吹,抱着女伴亲热。

灰暗的灯光隐没了顾砚辞的神色。

他心里一阵无端的烦躁,重新点燃雪茄。

原来是新鲜劲儿过了啊。

难怪迫不及待的要离婚。

楼弃讨了个没趣,对不远处眼巴巴盼着的包间公主招手,那包厢公主眉开眼笑的小跑过来。

另一位身材极好的妩媚美人赶紧在顾砚辞身边坐下,用那波涛在顾砚辞有力的胳膊上蹭,声音甜腻的撒娇。

“顾总……”

顾砚辞侧颜看向她,目光打量。

美人见状,以为有戏,惊喜的抬手想往男人那里去——

“滚。”

顾砚辞的声音极冷。

周遭一寒,气压低下去。

“顾总,我、我是干净的……“”美人的手僵在半路,吓得往旁边躲却是不甘心,微微俯身,露出诱人的沟,“是我不够漂亮么?”

灯光照过来,顾砚辞已经卸下绅士的伪装,眼神冰凉得仿佛要把人就地凌迟。

美人不敢在说话,无措的看向楼弃,祈求楼弃帮她美言几句。

楼弃搂着身边的姑娘,笑得风流而冷漠,指尖摇摇:“你,远不如他家里那位。”

-

“谈得怎么样?顾砚辞没有把你怎么样吧?”洛北倾在卡座上等温颜。

“没。”温颜摇头。

她甚至还打了他一巴掌。

也不知道他会在以后什么时候报复回来。

洛北倾打开手机,给温颜看一张照片:“颜颜,这只翡翠珠串是不是阿姨的?京都拍卖行下个月的拍品。”

照片上是一条帝王绿翡翠珠串,颜色纯正,有价无市的稀罕物。

这帝王绿翡翠珠串是温颜外婆留下的,为几百年前皇室御赐的传家之物,也是温颜母亲生前最喜欢的首饰。

当初温永海以睹物思人的借口把温颜母亲的遗物都留下,如今东西却出现在了拍卖行!

温颜气得胸膛起伏。

她看向二楼,目光坚毅。

她必须要有和温家谈判的筹码!

“北倾,你先回家好吗?我还要找顾砚辞一趟。”

洛北倾见她不想多说,也没有多问:“那你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

包间门突然被推开。

肤白貌美气质绝好的长裙女人在门口站定,似乎在找人。

“温颜?”

“她怎么又来了?”

众人没反应过来,温颜已经看到了沙发正中间的顾砚辞。

温颜大步走过去,大概是目标性太明显,惹得顾砚辞身侧的妩媚女人立刻站起来,防备的拦住温颜。

“小姐,你想干什么?”

温颜一看对方打扮,长得倒是不错,就是那眉眼间伪装的清纯实在差点火候。

温颜指了指她身后的男人,笑眯眯的说:“这位小姐,护食之前,麻烦看看碗是谁家的。”

“你骂谁是狗呢!”妩媚女人气得夹子音顿时夹不住。

楼弃根本不遮掩,直接笑出声。

明明不答话最好,谁答谁是狗,这些个胸大无脑的蠢货!

顾砚辞靠着椅背,坐姿慵懒贵气,好看的指尖转着手里的威士忌酒杯,好整以暇的看着温颜。

见他不说话,旁边几个公子哥开始说风凉话:

“哟!什么风又把温小姐给吹来了?该不会是来查岗的吧?”

“说真的温颜,大家都是体面人,谁不知道当初你是怎么嫁给辞哥的!”

“温颜,人要知足,不该管的少管。”

……

妩媚女人闻言,更加有底气的挺了挺胸。

“哪里需要查岗?”温颜轻笑出声,将妩媚女人上下一打量,道:“你们给顾总就介绍这种货色?连我都比不过,你们还指望顾总能心动?”

什么叫连你也比不过?

单说脸蛋和身材,温颜是名媛圈里首屈一指的!

一群公子哥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温颜看向顾砚辞。

男人抿了口酒,优雅贵气,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丝毫不打算帮她这个妻子一二。

温颜恶向胆边生,推开那妩媚女人,绕过茶几,不过转瞬之间,人已经跨坐在顾砚辞的身上。

那雪白的缎面长裙完全挡住了她的双腿,因为跨坐的动作,那腰臀比掐得更加的极致,让人看得血脉偾张。

顾砚辞也没想到在外面一向矜持的温颜会突然来这招,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抬手护住她的腰,免得她倒下去。

“你……”

你干什么?

顾砚辞话还没问出口,只觉下腹微微一重!

——温颜的右手落在那里!

她凑在他面前,近得几乎是鼻尖摩擦着鼻尖,笑得眉眼弯弯。

她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调调,挑衅道:“顾总,这么快就有反应了啊?”

顾砚辞面无表情。

顾砚辞面沉如水。

其他人只看得出温颜跨坐在顾砚辞身上,其它的一无所知,但是察觉到辞哥脸色不对劲,纷纷安静下来,面面厮觑,不敢吭声。

只有温颜温软的笑声响起,她侧眸看了眼那妩媚女人,娇娇的点评道:“我就说她不行啊!”

妩媚女人气得面红耳赤,只恨自己刚才没有硬着头皮上。

顾砚辞低声骂了句‘草’,声音已经有点不易察觉的哑,冷声呵斥温颜:“下去!”

温颜抬了抬小腿,意识自己穿的高跟鞋,耍无赖道:“脚疼。”

随即再次压低声音,凑到顾砚辞耳根笑声道:“顾总,你这样……不需要用我给你挡挡么?”

说着话,右手微微用力。

顾砚辞不想别人看出端倪,没去掐她的手。

男人喉结滚动,高大的身影猝不及防的站了起来,抬腿往外走。

温颜吓得惊呼一声,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啊——顾砚辞!”


“辞哥?”

“你们玩,账记我名下。”

话音未落,顾砚辞已经单手抱着温颜离开包厢。

男人穿着衬衫衣袖往上挽起,露出结实有力的肌肉,紧贴着女人纤柔的身体,视觉冲击感十足。

“我怎么觉得,辞哥很纵容温颜呢?是我的错觉吗?”

“辞哥怎么回事?不至于被温颜这么一撩拨就……?”

“肯定不是,我们包厢不是有厕所么,如果真想,走出去干嘛?”

……

迈凯伦的车门被打开。

温颜几乎是被丢进去。

下一刻,男人挤上来,车椅背被放平,车门应声关闭。

没等温颜反应过来,铺天盖地的吻已经落下来。

落在唇上,脖子上,锁骨上……再往下……

男人喝了酒,体温灼热,让温颜身体发颤。

男人灼热的手撕碎了她的新裙子,动作急躁中有些粗鲁。

“顾砚辞!”

顾砚辞一抬眼,对上女人水盈盈的杏眸,那睫毛轻颤,仿佛再一眨眼,眼泪就会从眼眶里滚出来,可怜巴巴。

他单手撑着她身后的椅背,单膝抵在她腿间。

“不愿意?”顾砚辞另一只手抚摸温颜的脸蛋,“温知知,刚才,不是你来勾引的我么?”

‘勾引’这个词让温颜难堪。

回忆起刚才包厢里的行为,温颜更难堪。

“不是……不是不愿意。”她浅浅的吸了口气,把委屈压下去,转移重点,“你弄坏了我的裙子。”

她强调的补充:“是新的!”

“老子给你买新裙子买少了?”顾砚辞气笑了。

珑御湾别墅有两个衣帽间是单独给她放裙子的。

“哼。”温颜撇开脸,等待他进一步动作。

可是,过了半晌,男人迟迟没有动静。

车内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温颜狐疑的转头看回男人。

男人撑着身体笼罩在她上方,两个人下肢紧贴,她能感觉到他的硬度和热度。

但是,男人眼中的欲和急切已经消散不少。

顾砚辞摸着她的脸蛋,戳摸她的孩童计量:“温颜,你是不是以为,只要今晚我要了你,我就会帮你救温俊明?”

“顾砚辞……”

温颜的表情霎时难看。

她的确是这样打算的。

顾砚辞虽然恶劣,但非小人,只要他们今晚发生关系,那么交易就成立了。

温颜张了张嘴,却无法辩驳丝毫。

“小姑娘,算计人的时候要豁得出去,别既想又想。”顾砚辞重新系好皮带。

就差说温颜又当又立。

温颜见他要离开,一把拉住他的手腕,言语急切:

“顾砚辞,温俊明也是温慕之的弟弟,如果今天是温慕之来求你,你是不是眼睛不眨就答应了?”

顾砚辞觉得,他的这位太太还是没有搞清楚情况。

“温颜,如果你愿意继续安安分分的当顾太太,温俊早就回家了。”

-

顾砚辞的路子走不通,温颜没有办法,只好再次找到郑家。

没想到,郑总十分诧异:“顾太太,我们郑家已经撤诉了,顾总没告诉您吗?”

“撤诉了?”温颜错愕,“什么时候?”

“昨天下午。”

所以,在昨天下午,顾砚辞就已经做出了让步?

那他昨天晚上在酒吧为什么不说?

还……还平白挨了她一巴掌。

-

看守所。

少年被警官带出来。

十八岁的少年个子很高,气质是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混合感,五官俊朗,就是那一头乱蓬蓬的黄毛和拉碴的胡子,走路吊儿郎当,鼻孔看人,非常欠收拾!

温俊明看到不远处温颜的奔驰大G,兴致勃勃的向温颜伸手。

“钥匙给我,我想开!”

“我看你想挨打!”

温颜‘啪!’的一巴掌打在他掌心,“无证驾驶最高拘留十五天,你是守所的饭菜吃上瘾了?”

温俊明讪讪,不敢说话。

温家谁都宠着他顺着他,除了温颜!

她真的会向互联网上姐姐殴打弟弟一样殴打他!

“温俊明,你已经十八岁了,我国刑法对你一视同仁,希望你下次冲动之前先想想后果。另外,你和郑小少爷喜欢的那个姑娘已经订婚了。”

温俊明撇撇嘴,不满的嘀咕:“我揍姓郑的,才不是为了那个女人。”

“哦?那是为了谁?”

恰逢红绿灯,温颜侧眸看副驾驶位上的人。

温俊明欲言又止的看着她,随即脑袋一转:“要你管!”

温颜气得咬牙切齿。

麻烦你搞搞清楚,你人是我捞出来的,还不要我管?

熊孩子一如既往的气人!

-

温家并不知道郑家昨天就撤了诉,温颜和温俊明进门的时候,客厅的气氛格外的凝重。

温老太太坐在沙发上不停地哭诉她的乖孙遭了罪,温慕之及其母亲万盈在旁边安慰。

万盈年近五十,保养极好,看着才不到四十岁,这些天为宝贝儿子操碎了心,显得格外的憔悴。

“奶奶?”温俊明出声打断了一家子女人。

温老太太愣了愣,以为花了眼,揉了两把眼睛,确定真的是温俊明,一把推开儿媳和孙女,颤巍巍的快步走向温俊明。

“我的乖孙诶!”温老太太搂住人高马大的温俊明,“我的明明受苦了,都瘦了!郑家那杀千刀的坏东西!”

事实上,温俊明这些天在看守所三餐规律,反而重了两斤。

万盈和温慕之也对温俊明一顿嘘寒问暖。

“之前颜颜还说俊明这事你没办法,这不还是办到了?”温慕之笑着夸温颜。

但潜台词是:原本说办不了,现在却办到了,看来之前是没上心!

温俊明在临到开庭前才被放出来,在里面关了大半个月,这些天遭的罪,都应该算在温颜身上!

果然,话音未落,温老太太看温颜的眼神变了。

“奶奶,我和顾砚辞的关系您也知道,还没有姐姐和他好。”温颜立刻四两拨千斤,又随口胡诌,“这件事能办妥,是我求到了顾奶奶那边。”

顾奶奶是顾家老夫人,顾砚辞的奶奶,顾奶奶打小就中意温颜,圈子里都知道。

温老太太收回兴师问罪的话,瞪了眼温慕之:“没出力的人少挑拨,闭上你的嘴!”

老太太就是家里的权威,温慕之不能反驳,不甘心的咬了咬牙。

她一转眼,恰好对上温颜的眼神。

温颜的微笑得体而优雅,但是仔细看,那眼底深处尽是讥诮。

温颜握住温老太太的手,开始唱正戏:

“奶奶,顾老夫人特地为了俊明费心,她下个月生日,我想着该送点礼物。顾奶奶喜欢翡翠,我母亲生前有一条翡翠珠串,我想拿来送给她,以表我们温家的谢意。”

“好好好!”

温老太太连说三个好,高兴的招呼佣人去取温颜口中的翡翠珠串。

用死了的前儿媳的东西以温家的名义送人,他们温家又不出钱又有名声,当然好!

万盈和温慕之闻言却是立即变了脸色。

果然,没过一会儿,佣人惊慌失措的回来道:“老夫人,收藏室没、没有看到翡翠珠串!”


“奶奶,您看,这串翡翠珠串眼熟吗?”

温颜用手机翻出京都拍卖行的翡翠珠串拍卖消息,展示给温老夫人看。

温老夫人当了温颜母亲南韵多年的婆母,眼馋南韵的嫁妆和家当多年,看多了,自然认得!

“难道家里出贼了?”万盈先发制人。

一众佣人全部白了脸,此起彼伏的辩解说不是自己。

温颜露出疑惑的眼神:“收藏室的钥匙只有两把,奶奶手里一把,万姨您手里一把,佣人可偷不去。”

潜台词就是,不是万盈偷的,难道是老太太?

温老夫人立刻看向儿媳妇,目光狠辣如猝了毒。

万盈脸色微变,刚想狡辩,温老夫人就吩咐佣人:“去书房把先生给我叫出来!”

温父温永海原本在加班,没想到突然被打断,看到儿子平安归来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什么偷东西一堆破事,顿时火冒三丈。

“啪!”

一个巴掌猝不及防的落在温颜的脸上。

温永海怒斥:“温颜,你是不是精神病院没待够?你一回来就要搅合得家宅不宁!”

温颜的脸火辣辣的疼,嘲讽的问:“怎么,又想送我进去?”

温永海答非所问,苛责道:“家和万事兴你懂不懂?”

温颜自嘲的笑起来。

在温永海心里,她这个女儿是最不重要的,她不牺牲自己去换‘家和万事兴’就是她的罪过!

还好,她对温永海已经毫无期待!

“颜颜,这世界上的帝王绿翡翠都长得差不多,你恐怕是看错了。”温慕之拉着温颜的手,当和事佬,“南阿姨的遗物多,大概是放失了手,我明天再找找,肯定能找到的!你别关心则乱,胡乱污蔑了人。”

温颜觉得恶心,甩开她的手,转头对温老夫人说:“奶奶,这串翡翠珠串的白金锁扣上有一个梵文,是我小时候调皮刻的,我不相信这也会一模一样。”

——老太太并不是想为温颜守着遗物,而是想把好东西都留给温俊明这个金孙。万盈和温慕之偷梁换柱的行为严重影响到了她和她金孙的利益,这才大发雷霆。

所以,这个时候找温老夫人比温永海有用!

温老夫人人老成精,瞬间明白了温颜的意思,立刻让佣人清点收藏室。

想着自己做过的事,万盈和温慕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过了两小时,轻点结束。

除了翡翠珠串,其他东西倒是没少。但是被温颜发现好几件都是赝品,其中还包括一张有市无价的金钱鳘鱼胶!

“啪!”

又一个巴掌结结实实的落下,只不过是落在万盈的脸上。

动手的是温老太太。

她指着万盈的鼻子质问:“万盈!监守自盗,你就是这样管家的?贱蹄子,说!那些真品去哪里了?钱呢?”

万盈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被人扇耳光,还是当着子女的面,顿时泪如雨下,可怜巴巴的看向温永海:“老公……”

温永海看到青梅竹马的妻子哭得梨花带雨,心疼得不行,正要安慰,就听到温颜委屈的说:“爸,是我要闹得家宅不宁吗?我只是不想家里的财产莫名其妙的不翼而飞。”

“温永海,你看你娶的好媳妇!”温老夫人愤愤不平。

温永海下不来台,脸色难看,放弃了安抚万盈的心思。

这一切的闹剧被门铃声打断。

佣人匆匆跑来:“先生,二姑爷来了!”

顾砚辞?

温颜错愕的看向大门的方向。

他怎么突然来了?

男人五官俊逸,气质出众,他穿着很正式的西装裤和衬衫,帅得个走秀似的,大概是才从会议上下来。

“砚辞,你怎么来了?”温永海率先反应过来,笑着迎上去,想讨好女婿。

顾砚辞没答,目光扫过温颜,看到她脸色的五指印,蹙了蹙眉。

温颜倔强的将脸偏向另一边,不让男人看到自己的肿胀左脸。

“辞、辞哥,你、你这怎么来、来了?”温慕之哭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又强装坚强。

“挺热闹?”顾砚辞意味不明的说。

温永海笑得有几分尴尬:“家里闹了点矛盾,让贤婿见笑了!”

温慕之看了眼温颜,委屈的抿着嘴,不愿意把事情闹大似的。

过了几秒,还是开口:“是南韵阿姨的遗物出了点岔子,颜颜来兴师问罪。我承认,南韵阿姨留下的金钱鳘胶的确是我偷偷拿了是我的错,可那是周家小姐前年生产遇难,我拿去给人救命的!那时候颜颜在国外读书,我怕打扰了她学习,国内国外又有时差,这才……”

万盈也跟着对温老太太哭:“妈,还有颜颜说是赝品的那几件珠宝,都是送了人情!您也知道,走人情开销大,从外买的东西又贵又差,我也不想问永海要钱,就想着家里有现成的,颜颜也是家里的一份子,才动了那些东西!我为了这个家劳心劳力十几年,没有半点私心啊!”

至于东西到底是送人了,还是折现了,鬼知道!

温老太太张嘴正要输出,却听到顾砚辞轻飘飘道:“是么?听着不是什么大事。”

温颜不可思议的看向顾砚辞,目光和心一点点冷下去。

“是啊!不是什么大事!”温永海立刻笑着说,“都是给家里做贡献,不该计较,这件事就此作罢,谁都不要再提!”

随即给温老太太使眼色,让她不要再提这事。

惹顾砚辞不高兴影响公司生意,那才是真的损失!

温颜瞥了眼温慕之,恰好温慕之也在看她,后者眼底的委屈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胜利者看失败者的居高临下。

仿佛在说:瞧瞧,你闹这么一出,结果如何?

“呵!”

温颜的冷笑显得格外突兀。

原来顾砚辞是温慕之请来的救兵啊!

“你笑什么?”顾砚辞侧眸问她。

温颜看着他,明明带着笑,却让人觉得薄凉,脸上的五指印格外刺眼。

“笑你出现及时,你这个老公一来,我母亲遗物的事情都能被草草盖棺定论。”

笑她费心谋算,敌不过温慕之的颠倒黑白!


“温颜,闭嘴!”温永海怒斥。

“草!你们烦不烦!”

一直坐在旁边玩手机不吭声的温俊明突然站起来,不耐烦的抓他的鸡窝头:“温颜的东西不能让温颜自己保管吗?她都成年了,都结婚了!东西赖在我们家干嘛?今天就拿走!拿走都拿走!一堆破事,看着就烦!”

温颜喜出望外。

把母亲的遗物带走就是她今天的目标,温俊明居然和她不谋而合?!

温家其他人顿时沉默。

南韵的遗物大多是有市无价的贵重物品,温老太太、温永海、万盈和温慕之,没有一个人愿意把南韵的遗物还给温颜。

温老太太率先反应过来,抓住孙子的手,小声道:“明明啊,那都是你的钱,温颜拿走了,你怎么办?”

“奶奶!那是温颜的钱!是温颜她妈留给她的,关我什么事!”

话音未落,温俊明已经搬起手边一个古董摆件往外走,扭头问顾砚辞:“姐夫,你女人的东西,你不帮个忙吗?”

暴躁少年口吻不好,顾砚辞却没有生气,反而真的动手拿了两个首饰盒,一副好脾气打算当搬运工的架势。

温永海想阻止,但顾砚辞已经动手,且这些还都是温颜母亲的遗物,遗物在他这里出了岔子,他还有什么理由继续扣着?

不仅没理由继续扣着,还不敢干看着!

温永海忍痛让佣人动手搬,不一会儿就将遗物全部打包好放到温颜的大G车上,装满了整个后备箱和后排座位。

温老太太心疼得掉眼泪,狠狠瞪了眼万盈和温慕之。

如果不是这两个赔钱货,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砚辞,颜颜,马上中午了,要留下吃饭吧?”温永海还想和顾砚辞多套关系。

“不了,下午学校有课。”温颜怕在这里会消化不良。

温慕之期盼的看着顾砚辞:“阿辞,我今天做了你喜欢吃的菜。”

当着她的面勾引她还没正式离婚的准前夫,实在恶心人,温颜没忍住原地翻了个白眼。

她才懒得管准前夫,抬腿就要离开。

却听到温俊明说:“姐夫当然送温颜,难道还单独留下来啊?”

温俊明一脸‘你脑子有病吧’的眼神看温慕之。

温颜差点笑出声。

以前怎么没发现温俊明这小子有点可爱呢?

当着温家长辈的面,温颜意有所指的笑着说:“姐,你别有用心也别这么明显,不太体面。”

温慕之脸色微变,但很快调整过来。

她叹了口气,像是对温颜小气的胡搅蛮缠无可奈何:“颜颜,我和阿辞多年好友,你也该懂事了,不要总是多想,更不要乱说,不太合适。”

“她的脸,谁动的手。”顾砚辞突然开口。

前一秒还在心疼亡妻遗物的温永海,后一秒浑身一机灵,冷汗直冒,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顾砚辞冷淡的看着他,什么都没说,却压迫性十足。

“一、一点误会……”半晌后,温永海顶不住压力嗫嚅开口,反应过来,赶紧跟温颜道歉,“颜颜,爸爸刚才是在气头上,你知道的,爸爸没有恶意!我以后绝对不会了,绝对不会,贤婿你放心!”

温永海动手的时候,完全没想到顾砚辞会为此发难!

温颜觉得有些荒谬,有些可笑,眼睛有些酸。

怎么,这人为了维护温慕之而来,还顺道关心一下谁动手打了她?

给人一巴掌再给颗甜枣的戏码,他玩得真熟练。

见温颜没说话,温永海又道:“那串翡翠珠串,你万阿姨到时候给你拍回来,还给你!”

“好。”温颜见好就收。

庞姨还在医院,温永海目前还是庞姨的监护人,她不好和温永海撕破脸皮。

-

母亲的遗物拿了回来,温颜嘴角的弧度怎么都压不下,可是笑容幅度稍微大点就扯到左边脸的肌肉,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受了欺负不知道告状?”副驾驶位上的男人问。

“跟谁告状?你么?”

温颜刚要嘲讽他,想起刚才的确是顾砚辞的一句话让温永海转变态度,把到嘴边阴阳怪气收了回去。

又想起在酒吧的那一巴掌,温颜涌起一点心虚。

她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咳!郑家让步了,这件事你为什么没告诉我?不然我也不会……”

不会动手扇他一巴掌了。

温颜深吸一口气,“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

“不是我。”

顾砚辞将她掩饰不住的喜悦尽收眼底,收回目光,说,“老爷子的意思。”

“哦。”温颜脸上的笑意僵了僵,她故作轻松的点头,“还是爷爷对我好!”

怪她没有自知之明,自取其辱。

她随口胡诌说是顾老夫人出面帮忙,原来真相是顾老爷子出手,这也差不多。

“我对你不好?”顾砚辞问。

温颜真的很疑惑:“你对我好?你觉得你自己对我好?你如果对我好,我昨晚犯得着被你戏弄?”

“温小姐,不愿意当顾太太,自然不能享受顾太太的权利。”

温颜刚要说什么,顾砚辞的手机铃响。

顾砚辞接通:“慕之。”

温颜前一秒还生动的表情顿时垮下来,纤长卷翘的睫毛掩盖住严重的落寞。

她表情恹恹的看着男人,男人的表情渐渐凝重,随后回了电话那头一个‘好’字,挂了电话。

“颜颜,送我回温家。”顾砚辞说。

温颜气极反笑,怒火从心窝往上窜。

这才从温家别墅出来多久,温慕之就开始装怪!

“我是你的司机吗?刚把你从那里接出来,现在要我送你回去?送回温家哪里够?顾砚辞,要不要我把你送上她的床啊?”

顾砚辞带着明显的责备,连名带姓地叫她:“温颜,慕之的手受伤了。”

“什么意思?”

“慕之说,你不小心推了她,现在她的左手开始疼了。”

她什么时候推……

等等,温慕之来拉她手的时候,她扫开了温慕之的手……

可是就那点力气,能算推?

“你信她的话?”温颜觉得荒谬。

顾砚辞实事论事:“温知知,我相信事实。”


事实就是,温慕之的手再次出了问题。

温颜的眼睛酸涩,她连忙闭上眼,才强行抑制住这极致荒诞和可笑带来的泪意。

几秒后,奔驰大G突然紧急刹车,调转车头,往回开。

“顾砚辞。”即将开到温家别墅时,温颜毫无温度的开口,“离婚协议,什么时候签?”

“我说了,和我的律师谈。”

意思是,他没有不愿意签字。

-

温慕之坐在别墅外的院子里,佣人帮她提着包,一副随时打算去医院的模样。

她左手腕已经紧急包过纱布,看不出来伤势如何。

“辞哥,我现在手腕有些没知觉了,我……我有些害怕……”

手是人正常生活的重要工具,失去知觉,的确挺可怕的。

“叔叔阿姨呢?”顾砚辞问的是温永海和万盈。

温慕之苦笑:“他们都忙着关心俊明。”

温家上下都重男轻女。

温颜透过副驾驶的窗看温慕之和她尚未离婚的老公举止亲密。

过了几秒,她推门下车,大步走过去。

“啊!”

温慕之完全没有防备,被人突然从侧面狠狠一推,整个人趔趄几步,佣人赶紧来扶,右脚腕传来钻心的痛。

“二小姐,你干什么!”佣人护着温慕之,愤怒地呵斥。

温颜指了指温慕之的左手,温慕之的右手下意识地护着左手,左手往怀中缩,行动力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你说我推了你,我刚才的确推了你,我做实我做的事,可我瞧着你这手——”温颜歪头好奇,“根本没事啊?”

温慕之眼底闪过慌张,下意识地看向顾砚辞。

见顾砚辞根本没有看她,反而看着温颜,那眼神深沉,她看不懂。

好在男人没有怀疑她,温慕之松了口气。

“颜颜,你……”温慕之像是拿温颜的刁蛮任性没有办法,“我知道你之前不是故意的,但是你这次——”

“我现在是故意的!”温颜无所谓地承认,“是我做的事,我认。不是我做的,温慕之,别想胡乱扣屎盆子在我的头上!”

“二小姐,你不要太过分!”女佣厉声道。

温慕之被气得双眼含泪,犀利质问:“那三年前呢?你差点割断我整个手掌,你敢说不是你做的?!”

温颜张了张嘴,想辩驳,却哑口无言,只有悲愤填满胸腔,发泄不出。

她……

她不记得了。

她那时候精神状态不好,她不认为自己会做如此歹毒狠辣的事情,但是温慕之也没道理为了诬陷她而自残到那个程度。

她至今没有证据证明,伤害温慕之的人不是她!

她是除了温慕之以外,唯一在场的人,如果不是她,还能是谁?

“行了!”顾砚辞冷声打断,看了眼温颜,对温慕之说,“慕之,我带你去医院。”

“顾砚辞,既然温慕之把你叫来袒护她,你也欣然袒护她,那么,请你下次不要坐上我的车跟着我离开,这让我恶心!”清冷的女声显得有几分冷漠,是竭力压制情绪后的冰凉,温颜说,“在你的律师联系我之前,我们没必要见面。”

-

大G飞奔在路上。

没过一会儿,旁边跟来一辆宾利,故意别温颜的大G。

那宾利的车窗降下来,后排露出周启的脸。

两辆车靠边停下。

温颜戴上口罩,挡住脸上狼狈的伤,仅仅是露出一双杏眼,冷漠的眼神依然让周启头皮发麻。

只听说过夫妻相,怎么还有夫妻气质呢?

“周特助,你不懂交规?要我教你?”

周启赔笑道:“太太,顾总二十分钟前通知我,让我带两个人帮你搬东西回珑御湾?”

二十分钟前,就是顾砚辞才接到温慕之电话的时候。

“周启,我以后都不住珑御湾了,顾砚辞没告诉你?”

周启笑着摇头,固执的表示自己没有接到通知。

温颜依着车门,慵懒得像只猫:“那你知道顾砚辞为什么叫你来送我么?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么?”

“太太……”

周启欲言又止,有些难堪,琢磨如何措辞才能让温颜不那么难堪。

“因为他现在正陪着温慕之。”温颜觉得没有什么不好说的,“你是他的心腹,我和他的婚姻关系到底如何,你很清楚。但是周启,是我不想要他了,需要可怜的人不是我。”

-

医院。

温慕之的检查结果很快出来,

医生拿着检查报告单:“温小姐的手并无大碍,倒是脚踝扭伤需要静养几天。”

并无大碍。

这四个字让做贼心虚的温慕之心尖发抖。

她右手托着左手手腕,泫然欲泣的忍痛:“辞哥,我真的觉得有些疼。”

“温小姐的手受过重伤,有些暗疾的确是不容易检查出来。”医生表示理解。

“慕之,温颜真的推了你?”顾砚辞突然道。

他问得实在太突兀,整个诊室骤然落针可闻,几个人看向顾砚辞。

顾砚辞看温慕之的眼神平静,眉骨深邃,极具威慑力。

温慕之的眼泪凝固在眼眶里,脸色难看:“辞哥,你都亲眼看见她推我了……”

“我是指,我没看见的那次。”

温慕之汗毛倒竖,不敢直视顾砚辞的目光,眼神颤抖。

几秒僵持后,她不可思议又仿佛可笑地问:“辞哥,你是觉得,我污蔑她?”

“我了解温颜,她说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温慕之还想狡辩,但是顾砚辞的态度太坚定,她知道,自己继续坚持自己的观点会惹他不高兴。

“辞哥,当时情况有些混乱,我原本想去握颜颜的手,却被她推开了,她应该不是故意的,大概也不觉得她推了我。”

温慕之把话给圆上了。

没等顾砚辞继续追问,温慕之赶紧转移话题:“辞哥,你今天怎么突然来了?是不放心颜颜吗?”

顾砚辞突然出现还吓了她一跳,还好她反应迅速。

顾砚辞没回答。

是默认。

顾砚辞和温颜结婚后,一年到头就过年的时候陪温颜来一趟温家,现在居然会因为放心不下温颜而来?

难道……顾砚辞真的喜欢上温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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