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呼吸里都是楼驰野身上的气息，不是熏香的味道，现在他根本没资格，也用不起以前那种名贵的熏香。
她鼻尖闻到的是独属于这个年龄的少年、特有的雄性荷尔蒙的味道，清冽阳刚又侵略性很强，不难闻，反而给人一种极大的安全感，甚至还很熟悉，连灵魂都被浸润得很舒服。
可能是这个大夫医术高超，姜姝窈的痛经都几乎感觉不到了，睡了包括前世到重生后那么多年里，最好的一觉。
她不知道的是，每半个时辰，浅眠的楼驰野都会睁开眼，隔着床幔在掌心里凝聚起内力，把整个床榻都给烘得热气腾腾的。
第二天早上，姜姝窈起得有些晚。
没有她的命令，楼驰野没有擅自离开，听到动静后他起身退到一旁，喊春桃进来服侍姜姝窈穿衣。
楼驰野背对着姜姝窈，姜姝窈的吩咐从后面传来，“转过来，不跟春桃学学，以后怎么服侍我穿衣？”
春桃给姜姝窈系着肚兜带子的手一抖，小姐这是真的要楼驰野做她的男宠了吗？
对方可是杀人如麻掌大虞四十万精锐的玉面修罗，小姐虐待折磨他就算了，还要他做男宠，从精神上凌辱他。
小姐这胆子也太大了！
何况小姐就要冲喜嫁给楼丞相了，那楼驰野以后就是她的义子。
小姐简直是……是违背纲常伦理啊。
小姐就不怕被天下人唾骂，身败名裂，凄惨而死吗？
楼驰野身躯一僵，转过来时做好了接受冲击的心理准备，结果却看到姜姝窈已经穿好中衣，对上姜姝窈狡黠的眼神。
“你在肖想什么？”
楼驰野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捉弄了，难得面上闪过一抹懊恼，嘴上说着放浪之语，“小姐这样的倾国之姿，任何一个男人都有肖想之心。”
说谎，明明前世那么爱姜姝妍，姜姝窈去了净房洗漱，出来后坐在梳妆台前。
昨天赵景泽派了人来，让她准备一下，赵景泽今天带着她去冬狩。
姜姝窈看到被殉葬倒计时+50，这说明楼驰野对她是有感觉的。
她没再让春桃熬药，她发现被殉葬倒计时增加后，她的身体竟然恢复得很快。
是不是说倒计时越长，她被损了根基的身体会越来越好，甚至可能恢复如初？
春桃给她梳妆，她还是没让楼驰野离开，示意楼驰野跟春桃学，以后好伺候她。
楼驰野站在姜姝窈身侧，到最后只剩下一支步摇，他从春桃手中接过来。
楼驰野俯身，在姜姝窈头上找了一个最合适的位置后，不偏不倚动作轻柔地插入姜姝窈的发间。
姜姝窈从镜子里看着，二人很像一对新婚夫妇，夫君为夫人梳妆的一幕美好动人。
姜姝窈对上楼驰野凝视她的深眸，心里一颤，忽然转过去。
楼驰野猝不及防，少女刚涂了口脂的唇瓣擦过他的下巴，同时他的唇也触碰到了姜姝窈的额头。
姜姝窈起身就走了，仿佛只是一个意外，独留楼驰野呆愣地站着，抬手摸了摸自己下巴留下的印记，又用力抿了抿唇。
哪怕只是轻轻一碰，也带着一股香气，往他心里萦绕，久久不散，扰得人躁动。
楼驰野用力闭了闭眼，平复了激烈的心绪，迈步跟上姜姝窈。
楼驰野服侍完姜姝窈用早膳，自己根本没时间吃，也只来得及洗漱，姜姝窈便带着他去了外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