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不得把那些伤千百倍地还到施暴者身上，更恨不得把自己也撕碎了。
周野呼吸突然变得粗重，喉结上下滚动，转身就要往外冲。
“站住！”
陈锦绣一把拽住他的衣角，“还嫌不够乱吗？”
周野头也不回，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你先休息，我很快就回来。”
“是谁？”
陈锦绣起身走到他面前，直视他的眼睛，“你知道今晚来闹事的是谁，对不对？”
周野喉结滚动，刚要开口，五六个警察冲了进来……
警察的皮靴踏在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你是陈锦绣吧？跟我们走一趟！”为首的警官直接说道。
陈锦绣一脸茫然，周野猛地从门口跨进来，挡在她前面，
“警察同志，是不是搞错了？今晚是有人来砸摊子，我们才是受害者——”
“不是为这个。”
警官打断他，鲜红的领章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有人举报，说你们私藏了一批未报关的进口布料。”
陈锦绣心头一紧，和周野对视一眼。
那批缺手续的广交会残次品，还藏在床下的暗格里。
本来早就该处理的，但这几天两人忙着招工、赶进度还有摆摊，忙的昏天黑地，一时把这事都耽搁了。
周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后背绷得像张拉满的弓。
“谁举报的？”
陈锦绣声音出奇地稳，“我要当面对质。”
门外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
王丽娜穿着米白色风衣，拨开警员走了进来，
“是我举报的，怎么了？”
她红唇勾起，目光扫过陈锦绣红肿的脸颊时露出快意的笑。
又看了看她身边两个护着她的男人，
“哟，脸都毁成这样了，还能勾着两个男人呢。”
周野猛地往前冲，被陆沉舟一把按住肩膀。
他脖颈上青筋暴突，嘶吼声震得玻璃窗嗡嗡作响，
“王丽娜我操你——”
“周野！”
陈锦绣厉声喝止，转头对王丽娜冷笑，
“晚上砸摊子的也是你安排的？”
王丽娜凑到她耳边，香水混着恶意扑面而来，
“你陷害我走私，害我丢了楚家的婚事，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走投无路。”
她指甲突然掐进陈锦绣手臂的淤青，
“陈锦绣，这才刚开始。”
陈锦绣看着王丽娜那张扭曲的脸，突然觉得可笑至极。
“楚家退婚，难道不是因为你和赵建国在仓库那点事传得满城风雨？”
她压低声音，嘴角带着讥诮，“怎么，现在全怪到我头上？”
王丽娜瞳孔一缩，脸色难看至极。
陈锦绣觉得有些无语，上一世，这位大小姐因为赵建国处处针对她。
这一世真的要嫁给赵建国了，又嫌他家太穷，企图攀附楚家，却因丑事败露鸡飞蛋打。
其实，从始至终，王丽娜根本谁也不爱，这一切都是为了满足她近乎变态的掠夺欲。
通俗点，见不得陈锦绣好。
“陈锦绣，等会儿布料找出来了，我看你还能得意到什么时候？”王丽娜咬牙切齿。
周野拳头捏得咯咯响，衬衫后背被冷汗浸透。
那批布料市价三千多，虽然不算完全走私，但缺了关键手续……
“在这里！”
阁楼传来喊声。
两名警员扛着捆扎整齐的进口呢料下楼，王丽娜得意地扬起眉毛。
“陈锦绣同志，请跟我们走一趟。”警官拿出手铐。
周野突然横跨一步，“布是我的！我……”
陈锦绣一把拽住周野的衣角，指甲几乎掐进布料里。
她脑中飞速闪过营业执照、税务登记证——哪个能拖住警察？
哪怕交罚款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