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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级医女被绑嫁实录 全集

想妃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将军府内,入目之处皆为大喜的红色,院子里到处是走动的丫鬟。“镇国将军府长女戍言,无才无德,貌若无盐,往三年撞坏了头喜欢重王爷,承蒙王爷王府门口赐我一头大包,惊醒梦中人,闻之赐婚一事心中惭愧,特此退婚,自此之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许戍言正在正正经经地念着信笺上的内容,门外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戍言,不许胡闹,赐婚圣旨已下,怎能悔婚?”许将军脸色不善,话语间多了几分责怪。“爹……”说话间,许戍言双膝一屈,跪伏在许将军跟前就要撒娇。“这是圣旨!”许将军见爱女一脸委屈,想要安慰却无话可说,只得甩开了许戍言的抓着自己衣角的手,望着她一字一顿道。“可是……”许戍言身上一抖,许将军眼神中的无奈,让许戍言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也是出于无奈。“来人,送...

主角:许戍言许迎   更新:2025-05-21 05: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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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戍言许迎的其他类型小说《满级医女被绑嫁实录 全集》,由网络作家“想妃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将军府内,入目之处皆为大喜的红色,院子里到处是走动的丫鬟。“镇国将军府长女戍言,无才无德,貌若无盐,往三年撞坏了头喜欢重王爷,承蒙王爷王府门口赐我一头大包,惊醒梦中人,闻之赐婚一事心中惭愧,特此退婚,自此之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许戍言正在正正经经地念着信笺上的内容,门外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戍言,不许胡闹,赐婚圣旨已下,怎能悔婚?”许将军脸色不善,话语间多了几分责怪。“爹……”说话间,许戍言双膝一屈,跪伏在许将军跟前就要撒娇。“这是圣旨!”许将军见爱女一脸委屈,想要安慰却无话可说,只得甩开了许戍言的抓着自己衣角的手,望着她一字一顿道。“可是……”许戍言身上一抖,许将军眼神中的无奈,让许戍言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也是出于无奈。“来人,送...

《满级医女被绑嫁实录 全集》精彩片段


将军府内,入目之处皆为大喜的红色,院子里到处是走动的丫鬟。

“镇国将军府长女戍言,无才无德,貌若无盐,往三年撞坏了头喜欢重王爷,承蒙王爷王府门口赐我一头大包,惊醒梦中人,闻之赐婚一事心中惭愧,特此退婚,自此之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许戍言正在正正经经地念着信笺上的内容,门外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戍言,不许胡闹,赐婚圣旨已下,怎能悔婚?”

许将军脸色不善,话语间多了几分责怪。

“爹……”

说话间,许戍言双膝一屈,跪伏在许将军跟前就要撒娇。

“这是圣旨!”

许将军见爱女一脸委屈,想要安慰却无话可说,只得甩开了许戍言的抓着自己衣角的手,望着她一字一顿道。

“可是……”

许戍言身上一抖,许将军眼神中的无奈,让许戍言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也是出于无奈。

“来人,送三小姐上轿撵。”

许将军大手一挥,不去看许戍言泪眼朦胧的样子,一狠心叫来了自己身边的近卫。

只见近卫靠近许戍言,不顾她挣扎将她被五花大绑送上八抬大轿,欲哭无泪却还是被送进了重王府,只是这场大婚,没有众人想象中的那般轰动全城,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重王爷压根不想娶这位许小姐。

许戍言坐在婚房里还在思考着如何能逃出这王府,只不过还没想出办法,忽然就听见“咣当——”一声。

是婚房的门被打开,重浮来了。

那个原身非嫁不可的尊贵王爷,那个死活不娶许戍言的王爷!

许戍言瘪着嘴,忙道:“给我解开。”

这盖头在头上不知道盖了多久了,一天下来她滴米未进,这是要饿死人?

重浮一言不发,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来,顺着绳子划开,许戍言骤然间被解开了禁锢。

只见她一把扯下来盖头,大大咧咧的坐在圆桌前,一口点心送到嘴巴里面去,嘟嘟囔囔道:“我知道你不想娶我,没事儿,我也不想嫁给你,你就想干嘛就干嘛去就好了,只有一点,求王爷别给我戴绿帽子。”

她可没想过要和他演什么伉俪情深的戏码。

“许戍言,你真当自己是王妃了?”

只听重浮冰冷的声音从耳后传来,许戍言骤然间过头才发现这男人距离自己不足一指的是距离,正神色阴冷的盯着她。

她一愣,随即布满地冷哼:“什么破王妃,你当我稀罕,要不是皇伯伯的圣旨,谁愿意嫁给你!”

重浮突然一把匕首甩在圆桌上,嗓音清冷道:“陛下抓了月儿,若非如此我也不愿娶你,既然许小姐不愿意嫁,不如去求陛下放了月儿。”

见状,许戍言吓的身上一抖,两秒后,却还是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道:“你想得美,我帮救她,你当我是圣母啊!”

那个月儿什么性子她还不知道?虽然对待原主和这位王爷的时候都是温柔大方,可保不齐是个伪装的白莲花呢?况且,她凭什么这么好心帮自己新婚丈夫救小三呀?

可话刚说完,她便觉得颈间一痛,呼吸困难。

重浮骨节分明的手已经捏住了她的脖颈,一脸冰冷的说道:“许戍言,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你……”

许戍言万万没想到重浮忽然会钳制住自己的脖子,脸色顿时一,挣扎的望着。

可还没等重复继续说下去,许戍言只感觉到眼前这人手上的力度一点一点的变小了,逐渐放开手,整个人好像脱力了一样倒在地上。

许戍言愣了愣,望着眼前的人错愕问道:“你……你没事吧?”

“滚开!”

重浮面色一凛,大掌一挥把许戍言甩到一旁去。

见他面色铁青的样子,仿佛是……病了?


许戍言咽不下刚刚那口气,不愿再管他,转身就要离开。

可走到一半,想到医者仁心,无论他如何,到底目前只是个病号,总不能让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而故意不救。

犹豫了许久,她还是无奈道:“你别不识好歹啊,我会医术,你别动,我帮你看看。”

在重浮诧异的目光下,许戍言纤长的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腕上,脸色却是越来越凝重道:“你中毒一年了,为何到现在还不解毒?”

许戍言有些不解,重浮贵为王爷,若身子出问题应该能及时救治,为何现在的情况却是,毒素如体已深,损其心脉。

“你能解毒?”重浮面色一怔,他当然知道自己中毒了,只是找不到解药,所以才会拖到现在。

许戍言摇摇头,“现在不行,我缺东西,我能帮你拖延一下。”

什么毒药她都没摸准呢,怎么解毒?

“动手。”重浮命令的语气对许戍言开口,说话间闭上双眼。

许戍言一身嫁衣还没来得及换下来,看重浮一脸痛苦的模样,心中确定不会要命,这才一脸坏笑道:“解毒是可以,不过王爷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

重浮面色阴鸷,这个女人又想做什么?

许戍言好像个商人一样精打细算道:“我帮王爷拖延住这毒,王爷得赐我一纸休书。”

“解毒就写。”

其实重浮并不相信许戍言真的有这个本事,只是想到大殿上许戍言利用一点药粉就治服了所有刺客,心中顿时有些犹豫了。

“不行,我看病要钱,没钱休想!”许戍言听了这话一脸不乐意,好一个抠门儿王爷!

“十万两,动手。”

只听到重浮干脆利落的一声,没有过多的拖延,却也懒得多去看许戍言一眼。

“好嘞!”

“咣当——”

许戍言高声答应,只是声音刚传出来,门外就听到了异样的声音。

许戍言骤然紧蹙眉头,瞥了一眼重浮,意味深长地轻笑道:“啧啧,看来现在不行了,王爷,你得起来了,有客到。”

重浮皱了皱眉,回过头来时只见许戍言眼神防备的盯着门口的位置。

正在此时,只见房梁上跳下来七八个蒙面黑衣人,手中抓着砍刀将许戍言和重浮团团围住。

只见许戍言面色一凛,眼神余光扫过侧面,心中一震,看到周遭出现的刺客,咬了咬牙,看向重浮的方向道:“你是死人啊,还不快点起来?”

说话间,她已抽出腰间软剑,朝着刺客的方向飞身而去。

吃力的对抗着七八个人,许戍言节节退败,额头上沁起一层细密的汗水,脸色渐渐也变的苍白。

重浮双眸盯着眼前这一幕,见许戍言虽然吃力可对抗的过程中身子一直挡着床榻边,从未让此刻靠近他,顿时心中一怔。

这女人在保护他吗?

还在疑惑的时候,只见刺客突然一个接着一个倒地不起,再没有任何的动作。

原本的肃杀忽然好似静止一般,周遭的气氛也变得凝重了许多。

重浮眼神顿时一抹怒意,以为许戍言要了他们的命,冰冷地命令道:“留下活口。”

许戍言勾了勾唇角,眼神轻蔑的撇过重浮,笑嘻嘻道:“王爷放心,他们只是中了软筋散,不是中毒了,不会死人。”

“软筋散?”重浮诧异的转过头来,这是什么,他从未听说过。

“一种药粉,说了王爷也不知道。”许戍言鄙夷的看了这人一眼之后才轻笑解释。

其实就是是以曼陀罗、生草乌、香白芷为主要材料制作成的另外一种麻醉剂。

刚刚与刺客身打斗的过程中许戍言的软剑划过刺客肌肤,都会留下一点点小伤口,使软筋散进入刺客体内,过不了多久,刺客会因为药效缘故被麻醉,动弹不得。

“小心!”

只是正在此时,重浮忽然厉声大喊了一句。


许戍言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他拉到怀里,回头看去,原来是其中一个刺客没有中软筋散,一脸杀意的执剑而来。

许戍言怔怔地感受到一股冰凉的气息传来,护着自己的人单手执剑刺入刺客的胸口。

鲜血喷涌出来,一滴溅到她的侧脸上,瞬时间显得她越发妖艳。

许戍言愣了愣,抬头看了一眼护着自己的男人,正是她那个帅的惨绝人寰的夫君重浮!

她沉默许久之后,张了张嘴巴,推开重浮,故作嫌弃道:“一点也不温柔,血都弄我脸上了,武功真差劲!”

长得这么好看,还靠的这么近!简直就是犯规!

说话间,她抬手擦拭脸上的血迹,随后俯身去给刺客诊脉。

不过,如果刚刚不是重浮及时反应过来,她恐怕就要被长剑就要刺入后胸了。

重浮神色一怔,刚刚许戍言说她会医术,其实他是不尽信的,只想为难她一下,可看她此刻的模样,似乎不是假的。

还没等重浮回过神来,只见许戍言双手按在刺客胸口,从袖口拿出来一个小瓷瓶,小心的撒上去了一些之后,又从裙边撕下多个布条,把刺客的胸口包扎住,确保鲜血不再流出来,随后回头道:“他情况不太好,必须赶紧救治,这么多刺客里他是首领,只有他活着咱们才能问出来是谁派他来的。”

“宣府医。”

重浮面色一沉,眼神中划过一抹冷意,在他大婚之日上行刺,他倒真想知道谁这么大的胆子。

刺客被带走,许戍言才松了一口气,到重浮身边不说明情况,一把拉过重浮的手腕号脉。

重浮不近女色,更不喜自己讨厌的女子触碰,下意识的甩开了许戍言的手冷声问道:“做什么?”

许戍言转过头来,一脸理所当然加莫名其妙,“我不把脉哪里知道怎么给你解毒?”

重浮这才不情不愿的把手伸了出去,一言不发的望着许戍言。

“王爷也不必如此忧心,我只说了王爷不许给我戴绿帽子,若是王爷实在喜欢那月儿姑娘,大可以在外面吃饱了再回来,等王爷休了我,到时不就可以和月儿姑娘双宿双飞了吗?”

许戍言知道这人一定还因为婚事生气,想来也是,原主的记忆里,重浮厌恶她到好似看到了过街老鼠一般。

重浮冷下了脸色,警告道:“闭嘴,不然不给钱。”

“别,天大地大您老最大,行了吧?”

许戍言顿时一脸憋屈,秉承着顾客就是上帝的心思,告诉自己忍……

翌日一早——

“王爷,找到了。”

一道黑影出现在书房中,低沉的嗓音对上首男子恭敬地开口。

重浮面色一凛,冷声道:“在哪儿?”

黑衣人面色凝重,眼神中划过一抹淡淡的担忧和思虑,缓缓道:“至阴之体,便是王妃。”

许戍言说他中毒之事不假,只是重浮并非不知自己中毒,更不是不知道解毒之法,只是他一直缺一味药引,那药引便是至阴之体的心头血,唯有以至阴之体的血入药,才能解毒。

重浮用一年时间在寻找至阴之体,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人就是许戍言,这个追着自己三年,令他厌恶的存在。

会不会……是许戍言故意的,或许她根本不是?

重浮的眼神沉了下来,心中带着怀疑,“可确定了?”

暗卫嗓音略带沙哑,“天师已卜算过了,按照方位追踪,那人就是王妃不错。”

王府暗卫每一个皆因保护重浮安全存在,不听任何人指挥,只听命于重浮一人,为他做他不方便去做的事。

重浮沉默不语,眼神渐渐地黯淡了下去。

正在此时耳边传来了门房的声音。

“诶,王妃,这里不行,王爷交代过,没有传召,任何人都不许来书房。”

只见许戍言正在门外就要闯进来,却被侍卫死死地拦住。

“我告诉你们,我可是王妃,你们敢拦我?”许戍言瘪了瘪嘴,谁愿意来这个鬼地方,她是有事来找重浮,所以才主动找上门来的。

“这……”

门房心有担忧,许戍言虽然确实是王妃不假,可重浮不喜欢她更是真……

许戍言憋着嘴巴,与巧儿两人坐在书房门口高声道:“重浮,如果你没忘昨晚我与你说的话,最好现在出来见我,否则我现在就悔婚回家。”

许戍言暗笑了一声,想到之前自己与重浮商定给他看病的事,特意来找他说药方,谁知道这人还给自己耍起大来了。

重浮阴沉着脸色从书房出来,眼神中带着愤怒,冷声质问:“许戍言,将军府从未教过你礼义廉耻吗?”

开口闭口把退婚悔婚放在嘴边,这个女人以为她是什么身份?

“王府只教本王妃,招不在多,管用就行,王爷既然出来了,那就请王爷屏退左右吧!”

许戍言上下打量了一眼出现在眼前的重浮,眼神中不由自主的划过一抹轻蔑,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长相上重浮确实好看,只是可惜了她不是颜控。

书房里,只有重浮与许戍言两人。

许戍言大大咧咧的坐在桌案前,香茗入口,幽幽道:“今日一早,我特查医书,你的毒好解,只是如今只缺少一样东西。”

难道这个女人这么快就看出其中端倪了?

重浮脸色一凝:“什么?”

许戍言盯着他一字一顿说道:“一味药引,虽然我不知道这药引是什么,可却千年难遇,并非天材地宝,而是一个人,所以王爷若想解毒,得先找到这个人。”

原本从现代而来的她不知这种毒药,可自到了离国,她闲来无事总会看医术,这段日子刚好看到了这部分,却不曾想就用上了。

“你要什么?”

重浮脸色冰冷,许戍言竟和他印象中差别如此之大,三年来他只把许戍言当成一个蠢货,却从未想过如今这个蠢货会站在自己面前谈条件。

“一年为期,你身体里的毒,我能帮你拖延一年时间,只是一年内你必须找到这味药引,否则的话到时便是我有逆天之术也无法保住你的命。”


许戍言将后果说的清清楚楚,望着重浮时间他表情一点一点的阴沉下去,心中一沉,难道自己说错话了?

顿了顿,许戍言的眼神中满是坚定,继续道:“至于我要的……我要王爷一年内护将军府周全,解毒后给我一纸和离书,我许戍言不做下堂妻。”

直到说到最后时两人眼神对视。

重浮只觉得此刻的许戍言光彩夺目,不似往常。

“和离?”

重浮神色一怔,在听到许戍言所说的和离时,眼神骤然一顿,这世间还有女子敢如此与他说话吗?

“没错,重王爷既然不愿娶我,我也不愿嫁王爷,你我二人皆因皇命,不如把话说开了,各取所需,我只要将军府周全。”许戍言镇定点头,眉目如画,眼底深沉的意味令人深思。

重浮轻启薄唇,清冷的嗓音中传出一声质问:“好,不过若一年后你未能解毒呢?”

许戍言会医术是不假,可她是否当真有本事解他身上毒,却未可知。

许戍言眉梢轻挑,眼神中闪过一抹戏谑的笑意,半真半假说道:“那就以死谢罪如何?”

女人骤然间的靠近,两人眼神交汇的瞬间令重浮心中闪过了一丝异样。

却也只是一瞬,他掩饰住了,别过头去不悦道:“这就不必了,本王对你的命没兴趣,若一年后不能解毒,本王要你的血。”

“好,到时别说是血了,王爷要什么戍言都给。”许戍言点头答应,站定在重浮跟前,朝他伸出手掌。

“做什么?”重浮蹙眉,心中斥责许戍言轻浮的同时,对她面上的动作表示不解。

许戍言理所当然的说道:“自然是击掌盟誓,歃血为盟就算了,王爷千金贵体戍言不敢造次。”

重浮还未反应过来时,手腕已被一把拉扯过来。

“啪——”

“啪——”

“啪——”

三声清脆的把掌声传遍整个书房,自此之后两人荣辱皆系于一身,不知原因重浮对她竟无比相信,甚至有着期望,眼前这个许戍言定能给他惊喜。

许戍言见他一言不发,只当他是因为懒得与自己多纠缠,也直奔主题道:“好了,该说的说完了,现在就烦请王爷高抬贵脚,跟妾身走一趟吧?”

重浮这才反应过来许戍言找自己的缘故,今日是新婚第二日回门的日子,他把这事儿给忘记了,若新妇自己回门便说明夫君不满意妻子。

“阿进,备车马。”

重浮未曾回答她,只对门外大喊了一声。

阿进是重浮近身伺候的人,重浮不喜女子靠近自己,故此伺候他的一直都是阿进一人。

两人上车前往将军府,路人一旁看着热闹,更有议论纷纷的声音,一直到马车停在了将军府门口。

许将军与建宁公主率将军府众人站定在府门口迎接。

见许将军,重浮忙上前规矩俯身抱拳道:“师父。”

将军府与其他府邸不同,在将军府有一处主院,两处偏院,共住三房,许将军有两个弟弟,徐二老爷和三老爷,均在朝为官,三家住在一起,却不曾有想象中的亲厚,更多时候女人们聚在一起,便是是非的所在。

“起来吧。”许将军抬了抬手,随后又嘱托道,“戍言顽劣,日后你多担待一些,若她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便来说与我听,我帮你教导她。”

这话听起来好似是在揭许戍言的短,可凡听得懂的都明白许将军是在告诫重浮,不要欺负了他的女儿。

重浮皱眉,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感受到手肘被许戍言碰了碰,心中闪过了一个念头,开口对许将军宽慰道:“师父放心,戍言乖巧懂事,徒儿不敢辜负。”

正在此时,突然想起了一道尖锐的女子声音。

“如今三姐总算嫁给重王爷了,许府上下也可以不必跟着三姐丢脸了,过去三姐为了重王爷可是什么都不顾了。”

几人抬头看去,原来是许家三房的六小姐许迎,原本许迎取名许宁,可因为犯了建宁公主的封号,长到了八岁的时候这名字生生被改掉了。

许戍言眸光一变,原主的记忆中,许迎与她一直不对付,暗地里抢了许多她应得的东西,不过原主好欺负,可不代表她好欺负,如今正好撞个正着,她又怎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只见她上前一步,佯作笑意道:“六妹不必为我担忧,重王爷带我极好,别看他面上冷,实际上只是见了你们这些外人不好意思,若只有父亲还有母亲在的话,他不是这样的。”

许迎吃了瘪,脸上顿时挂不住了,“按理来说一家和气才是最重要的,不过如今看三姐这个意思,似乎是不把我们三房看在眼里,何必以外人做托词?”

许戍言轻笑了一声,语气中明显的咄咄逼人,“我与王爷如今既已是夫妻,那我都是外人,更何况是王爷,妹妹说你不是外人,难不成想做我夫君的内人?”

这话一出,令众人均是一愣,过去许戍言嚣张跋扈,对许迎却极好,两人好似亲姐妹一般,如今怎么倒像是仇人?

“你……”

许迎想要辩驳,却无话可说,气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指着许戍言你了半天却没了下文。

重浮眼神淡扫过许戍言,这女人和传闻中差别好大,与他印象中差别也很大,印象中许戍言听不出好坏话,更没脑子,也正因如此重浮厌倦许戍言得寸进尺,不知好歹。

感受到重浮目光在自己身上游走,许戍言骤然转过头来看着他道:“夫君,咱们进去吧?”

将军府内正厅便是主院,为许将军与建宁公主住处,后院是许老太君与老太爷的住处,许府一门忠烈,老太爷曾先后为离国三代帝王立下汗马功劳,若非如此,尚公主这种荣耀,也绝对轮不到寒门许家。

许戍言与重浮穿过小路去后院给老太君与老太爷请安,佛堂外已站满了小辈,见许戍言来此多伸头往脑。

“祖父,祖母。”

许戍言上前叫了一声,心中却多少有些害怕,自来此出她从未见过这两个人。

见两人端坐在太师椅上,老脸上不见任何表情,假寐后骤然睁开双眼,不怒自威。

“戍言,你可知罪?”


许老太君周氏骤然开口,语气中挂着愤怒,一双锐利的眸子直勾勾盯着许戍言。

许戍言一愣,顿时额头沁起一层细密的汗水,不解道:“戍言不知,还请祖母明示。”

周氏面色阴沉,愤怒地责问道:“大婚当日妄想退亲,害我许家落人笑柄,你这边是你母亲教你的??”

此事原本周氏不应得知,因为大婚当日周氏正在家庵,全家瞒着周氏,知她必然大怒,,故此众人都不准备说给周氏听,却不知怎么的,如今许戍言才刚回来,便被抓住问话。

许戍言心中一沉,沉默半晌,只好老实道:“祖母,戍言确实是想退亲了。”

说着,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旁的重浮,顿了顿又道:“是戍言不懂事,开玩笑没把握住分寸。”

记忆中周氏一直十分严肃,又因当年两人成婚前建宁公主曾传出一桩丑闻,才叫周氏对许戍言与建宁公主都看不顺眼,如今听从许迎挑拨。

周氏一掌拍在椅背上,神情里满是愤怒,“玩笑?你父亲就是惯坏了你,才叫你养成了这个骄纵的性子,且不说这是否是玩笑,单说你如此肆意妄为,日后必酿成大错,今日我就代你父亲好好管教管教你。”

话音落下,只见几个丫鬟婆子从她的身后走了出来。

许戍言见许迎也站在周氏身旁不远处,言立即明白其中缘故。

“祖母,今日是我回门的日子,刚回来就要受罚是什么规矩,更何况此事已过,王爷和父亲不曾惩处戍言,祖母是还要翻旧账吗?”明眸扫过周氏与许迎,她心中闪过一抹冷意,这个许迎和她多大仇,居然告黑状。

“果然如迎儿所说,因为有你父亲撑腰你就可以嚣张了?你母亲虽然是建宁公主,可出嫁从夫,你是我许家女儿,今日总要让你长个教训。”

周氏大手一挥,下人们按住了许戍言。

许戍言虽然会点轻功,可若要真的动起手来,这么多人许戍言寡不敌众最后还是落败,只能无奈的看向一旁重浮。

却见这人眼神中竟然划过了一抹淡然的笑意,他这是幸灾乐祸吗?

“给我打。”

周氏又是一声令下,婆子几个举起了长板,眼见就要落在许戍言身上。

忽然一道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周老太太,本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正是重浮,只见他此时一脸冷意的对老太太俯首作揖。

周氏皱了皱眉头,“你是我儿弟子,可身份却尊贵,有话但说无妨。”

重浮身为王爷,周氏便是再无所顾忌,也不敢造次。

“戍言是老太太孙女,老太太管教理所应当,只是那是出嫁前,如今戍言是我重王府王妃,这王妃的品阶,应该不是老太太您能打的吧?”

重浮眼神深沉,一点一点的降到冰点,原本他就很是惊讶,甚至觉得许戍言作为一个嚣张跋扈的小姐,在许府不应该如此,以为她是在演戏,就在刚刚周氏真的要打许戍言的时候他才知道这是真的,不是开玩笑。

“你……重王爷,老身管教孙女,这应当与您无关吧?”

周氏愤恨的咬了咬牙,她本只想做到一个长辈应该有的样子,现在怎么反倒被训斥了?

“有关。”

“什么?”

随着重浮一声回答,周氏已难以置信的望着重浮,眼神中满是不解。

重浮上前一步,对许戍言伸出了一只手,一字一顿说道:“许戍言是我重浮正妻,与我无关,那不知老太太可是有什么别的安排?”

语气间,是质问也是警告。

许戍言一愣,随后连忙将手递到重浮手里,虽然心中不明白这个王爷怎么忽然间这么大的变化,可先脱困再说。

她从老虎凳上起身道:“退婚之事,只是个玩笑,我与王爷闹着玩罢了,想来是有什么不知情的人告错了祖母,祖母还是找那人好好问问吧!”

说完这话,许戍言不理会在场众人转身扬长而去。

“看来这将军府里,不待见你的人不少。”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身后的重浮忽然传出一声淡淡的嘲讽,自然是嘲讽许戍言在自己家中都不能安生。

许戍言唇角扯过了一抹冷笑,“呵……将军府里不待见我的人再多,也如王府,比如说王爷,不就是最不待见我的吗?”

重浮的面色立刻阴沉下去,没了话说。

许戍言哼哼两声,这才正色道:“王爷,今日来有正事要做的,你解毒有一味药只有在将军府里有,当年我娘嫁给我爹时,小珍宝成了我娘的嫁妆,所以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都还请王爷想着药材。”

这话所言非虚,否则她也不会一定要带着重浮回来。

重浮面色一怔,“千山雪莲?”

给自己解毒的三中药材他找到了两种,可唯有这最后一种千山雪莲,他一直寻找不见,不曾想竟然在将军府?

“是啊,我娘一直疼爱我,这千山雪莲我自然能要出来,但是王爷可要好好想想,怎么从我手里拿过去。”许戍言一本正经的点点头,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神色。

没等重浮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迅速的跑开,重浮却有些愣在原地,真有这么巧的事情吗,千山雪莲在将军府,他要的药引,也在将军府。

正厅里,许将军建宁公主端坐在凳子上,看到二人来了,脸上骤然露出了一抹笑容。

“娘——”

许戍言脆生生的叫了一句,脸上闪现出了笑容来,整个人扑到建宁公主怀里。

建宁公主忙扶起来了许戍言,无奈又宠溺地道:“都出嫁了,还这么大大咧咧的,王爷还在呢,站好了。”

说话间,不住地打量着重浮的神色,见他没有任何不耐,才稍稍放下了心。

整个将军府都知道,重浮不喜欢许戍言,既然不可改变,那么在把许戍言嫁出去那一天,建宁公主就只希望重浮能善待她就好。

许戍言靠在建宁公主身上,撒着娇:“娘,我是来找你讨一样东西的,你让我说完嘛!”

在原主的记忆中,建宁公主是真的疼自己,所以在面对她的时候,许戍言便松了警惕,尽量表现的和原主差不多。

建宁公主一愣,不解的问道:“东西?什么东西?”

这世上难不成还有她这个宝贝女儿没有的东西?


重浮负手而立,雕刻的五官染上一丝笑意,心里却有些打鼓。

许戍言低头玩弄手指,闷声说道:“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是您嫁妆里面的千山雪莲。”

“你突然要它做什么,难道生病了?快让我看看。”建宁公主紧张地拉过许戍言,上下打量,细细的柳叶眉拧在一起,雪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许戍言微微叹声气,认命地点头道:“女儿到王府才发现的事情。”余光瞥向一旁事不关己的重浮,将他祖宗十八代都数落了一通。

“到底是什么病,你怎么支支吾吾也不说个清楚。”建宁公主因为紧张而气愤的,声音也提高了不少,哪有往日的公主风度。

许戍言见建宁公主真生气了,她连忙委屈的给建宁公主顺气,声音细小的说:“娘,太医说女儿身子亏损,若没有千山雪莲的滋补,恐难以为王爷孕育子嗣!”

此话一出,重浮差点笑出声来。但触及到建宁公主探寻的目光,他只能面色悲凄的郑重点头,头压低的那一刻,看到许戍言戏谑的目光,怒瞪她一眼。

“都是我这个娘做的不称职,竟然不知道你……让重王爷看笑话了。”建宁公主微微颔首,算是给重浮三分歉意了。

重浮连忙作揖,皱眉道:“既然戍言已成重王妃,本王必须以她为重,还望娘赐药,解了我们这个难题吧。”

见重浮面色沉重,建宁公主自然明白他们的难处。而且许戍言日后没有子嗣,如何在重王府立足下去。

她眼神示意身边的丫鬟,“去,将千山雪莲拿来。”

不一会,丫鬟端着一个檀香木盒呈给建宁公主。

许戍言见到千山雪莲眼睛都直了,连忙站起来打开木盒,看到里面枯萎的一朵白绿相间的莲花,神气的看向重浮。

重浮上前一步,不动声色的打量千山雪莲,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丰神俊朗的模样让人心旷神怡。

建宁公主见他们二人如此高兴,欣慰的拉起他们的手交叠在她的手上,目光温柔的说:“看到你们两个如此相亲相爱,我真的很开心。戍言,你日后定要好好相夫教子,一切以重王爷为。重王爷,若戍言犯了什么错,还望你多多包涵。”

重浮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许戍言,认真的说:“娘放心,本王定让戍言圆了做娘的梦,多生几个大胖小子,娘一定要好好教导她。”

许戍言趁建宁公主高兴的时候,一脚揣在重浮的小腿上。重浮吃痛,但见她刁蛮的样子,依旧神气的回瞪她一眼,惹得建宁公主笑开了花。

“我有些累了,这千山雪莲你们便拿走吧,不打扰你们小两口打情骂俏了。”建宁公主面上露出疲惫之色,将檀香木盒放在许戍言的手里,打发她们出去了。

出去后,许戍言将木盒放在袖子里,面色绯红,眼睛流光溢彩。

“这千山雪莲可是稀罕物什,王爷若想要,记得等价交换。”许戍言挑眉,眼睛戏谑的看着重浮。

“王妃事事以本王为重,自然会将千山雪莲给我解毒。”重浮镇定自若的将手负于身后,身子前倾,将许戍言逼到墙角。

许戍言伸手抵住重浮强装的胸膛,不满的说:“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以你为重了!”

“本王说错了,刚刚是谁不愿说出本王中毒一事,编出你不能为本王孕育子嗣……”重浮尾音轻浮,口吐热气喷洒在许戍言的脖颈。

许戍言面红耳赤,反手推开重浮,跳出他的包围圈,气愤的双手叉腰,“重浮,你别不识好歹,我帮你,你该感激我才是。”

“你帮本王?本王怎么听着是你迫不及待地想给本王生几个大胖小子呢?”重浮眼睛微眯,上下扫视许戍言。

许戍言感觉自己像是被脱光衣服一般,连忙捂住胸口,冷哼一声道:“你可别惹我,若是我真想要滋补,直接将这千山雪莲生吃了,看你去哪再寻去!”

重浮根本不怕她言语上的威胁,一步一步逼近许戍言,再一次将她逼到墙角,眼睛里闪烁着精光,“本王怎么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听到重浮的话,许戍言心下大惊,眼睛躲闪,不敢直视重浮的目光,“你……你在说什么,我哪有不一样,不还是那个许戍言吗?”

“真的吗?”

“对啊!”许戍言心虚的说。

“以前你见到本王,就像饿了三天的猫看到鱼一样。现在,你看本王的眼神可没那么饥渴了。”

许戍言想要反驳,虽然以前的许戍言不争气,爱惨了重浮,但也没他说的那么夸张吧。

“还有!”重浮打断她的话继续道:“以前你性格懦弱,与许迎最是亲密,如今唇舌相机,哪有半分往日的样子。”

许戍言紧张的咽口水,唯恐重浮发现她穿越的秘密。若是一旦暴露,她一定会被认定是怪物而活活烧死。

她突然面露悲凄,哀怨的看着重浮,质问道:“难道我软弱被人欺负就不能反抗吗?许迎处处针对我,挑唆祖母来教训我。还有你一直对我冷眼相待,难道让我害一辈子相思吗?”

重浮被噎的无话可说,放下轻佻的姿态,诧异的看着许戍言,俊美的脸上染上一丝惊艳。

许戍言心虚,急于掩藏自己的秘密,无暇注意重浮的神色。她打趣道:“王爷日后会发现臣妾更多的变化,兴许还会惹一点点的麻烦,还望王爷能多多海涵。”

未等重浮反应过来,许戍言像兔子一样飞身离开,一边跑,一边转头紧张的看重浮有没有追上来。

重浮无奈的望着她逃离的身影,微微叹声气。许戍言说的合情合理,人善被人欺,若不反抗,就会变成刀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这句话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他本是为了千年雪莲和药引将她留在身边,现在发现她越发有趣,觉得日后王府定然不会像以前那么无聊了。


许戍言踏出将军府的门槛,突然松了一口气,这厚重的宅门真是闷的人透不过气来。她双手叉腰,打量一旁的重浮,然后转身旁若无人的向最繁华的闹市走去。

“不回王府,你要去哪?”重浮快步跟上她的脚步,于她比肩而行,双手负于身后,面色不善。

许戍言停下脚步道:“当然是要去东城的闹市看看,听说今夜有花灯。王爷若是有公务,不如先行回府,臣妾能照顾好自己。”说完,一蹦一跳的离开将军府。

重浮眉头微拧,鬼斧神差的跟上,虽然他确实还有一堆要是没有处理。

东城的皇城最热闹的地带,一寸土地可值白银千两,外乡人到了此处大多选择住在这,沉醉在纸醉金迷中。

因为晚上有花灯,所以街道两旁张灯结彩,只等月儿出来点上灯火,给万千有情人送上祝福。道路上人头攒动,男女成双成对,叫卖声和嬉笑声奏起和谐的交响乐。

沈沐初漫无目的的走在人群里,目光一直被路边精美的花灯吸引而没有注意路。重浮走在她的身旁,每每看到一个人不小心撞上来,他都急忙走在她前面为她抵挡。

“公子、夫人,来猜灯谜吧,猜对了免费送灯花。”一个小贩拦住许戍言和重浮,温和的笑道。

许戍言被他手中拿着的灯谜吸引住了,跟着他来到货摊上猜谜。货摊上挤满了有情人,男子们为了吸引心仪女子,个个拿出看家本领。有的人低头苦思冥想,有的抓耳挠腮。

“是蜡烛。”许戍言出声说道。

男子听到许戍言的话,皆醍醐灌顶,纷纷给许戍言行君子之礼,许戍言直翻白眼,随手回礼以作礼貌。重浮站在她身后,嘴角噙着笑意。

“水。”

“貂蝉。”

“……”

“夫人,您还是行行好吧。小的做的是小买卖,您不如到对面去看看?”

许戍言不情愿的被小贩撵出货摊,许戍言不满的怒瞪小贩一眼,转身看到全身挂满灯花的重浮,顿时捧腹大笑。

“王爷,您现在可比大婚当日还喜庆呢。”许戍言毫不客气的嘲笑道。

“许戍言,别给本王蹬鼻子上脸!”重浮脸色突然发黑,将身上的灯花一个不落的挂在许戍言的身上,大步向前走。

许戍言猝不及防,刚要追他,结果灯花掉落一地。她怕行人将灯花踩烂,连忙弯腰将灯花如数捡起来。抬起头,发现人群中早已没有重浮的身影。

“真是小气,女人购物,男人哪个不得鞍前马后。况且像我这么勤俭持家,不花一分钱就得到这么多灯花的女子,上哪去找,真是有眼无珠!”许戍言转念一想,没了“夫君”这个累赘,她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吗?

护城河,像是漆黑的天空挂满了星星。许戍言像其他信男信女一样,来到河边,将灯花一个一个放在河里。她嘴角上扬,静静的欣赏面前的美景。

“真是可惜,这么多漂亮的灯花都被你这么糟蹋了。”一个穿着红色衣袍的男子走到许戍言的身边,望着河里这么多精美的灯花,面上露出惋惜的神色。

许戍言本欲直接怼回去,但见男子面色姣好,可与重浮一较高下。她稍稍整理头发,笑着问道:“公子这是何意?”

“根据习俗,若相爱的两个人一同将灯花点燃放在护城河里,那么男女可以白头偕老,相伴一生。你一个人放这么多的灯花,不是糟蹋是什么?”廖意戏谑的看着面前毫无大家闺秀样子的许戍言。

许戍言怎会相信这些传说,但看在他长得如此妖孽的份上,也不与他计较。正准备离开,突然护城河对面有人落水,她看到重浮突然纵身落入水中,好像是去救人。

百姓闲来无事最爱八卦,许戍言也不例外。她伸长脖子站在那儿等着,想要看看重浮想要救的人是谁,没想到重浮溺水了!

许戍言直想翻白眼,她无奈的叹了声气,一个纵身跳入水中个,溅起的水花熄灭了不少灯花。廖意没有料到许戍言的动作,伸出手却没有抓住许戍言的衣角。

她已经和重浮做好约定,若是他死了,将军府谁来保护?她无视溺水的女子,将重浮先拖上岸,但见他嘴里一直嘀咕着“月儿……月儿……”许戍言无可奈何,再一次英雄救美。

严月儿救上岸时已经失去了意识,作为一个医生,许戍言决定首先救最急迫的严月儿。

她一边上下按住她的胸口,一边给她渡气,周围的吃瓜群众差点惊掉了下巴。

“这姑娘真惨,已经溺水死了,还要被一个疯子吃豆腐。”

“重要的还是一个女疯子。”廖意接住吃瓜群众话,左右摇头,大呼“世风日下,世风日下。”

突然,严月儿咳嗽一声,从口中吐出一滩水来,紧张的看向一旁的重浮。吃瓜群众皆惊艳的看着许戍言,纷纷称赞她为“神女”。

“王爷,您怎么样,您不要吓唬月儿,月儿不要您出事!”严月儿突然泪如雨下,声嘶力竭的趴在重浮的胸膛上大哭起来。

许戍言最见不得女子哭哭啼啼的,不耐道:“你按照我的说法做,你家王爷立马就能醒过来。”

严月儿一听许戍言有法子,连忙点头。许戍言见严月儿的唇不断的靠近重浮,紧张的吞咽口水,嘴角的笑意越浓。

突然,重浮转醒,见严月儿的放大的脸出现在自己满前,他惊讶道:“月儿,你这是……”

严月儿听到他的声音,立马抽身站起来,羞赧的说:“王妃说,这样可以救你。我一紧张就忘记身份之别了。”

重浮从地上站起来,冷冷的看了一眼许戍言,连忙将身上的披风解下,给严月儿披上。他心疼道:“你竟如此不小心,下次不许再到水边了。”

严月儿面色绯红,躲在重浮的怀里满足的点头。

许戍言回瞪重浮一眼,来回揉搓双手。见无戏可看,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


“王爷还有什么事啊?”许戍言转过头,脸上堆满笑意,眸子在夜晚显得格外明亮。

严月儿颇为紧张的拽紧重浮的衣袖,眼睛惊惧的不敢直视许戍言的眼睛,扑闪的大眼睛楚楚可怜。

“月儿莫怕。”重浮安慰一声,抬头直视许戍言道:“阿进在东城福来客栈下等着,你先回府,本王送月儿回去。”

许戍言不住的点头,一副“我很理解”的样子。目送二人恩爱的离开后,许戍言才想起自己全身湿透,要尽早换件干净的衣服。

“姑娘,不如到我那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如何?”廖意适时站出来,挡住许戍言的去路。

许戍言见他面带笑意,不像是个坏人,便点头跟他走了。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楼前牌坊——“南风馆”,微微皱眉,跟在廖意的身后踏步进了屋子。

刚一入屋,轻灵的古筝传来,许戍言注意力放在这整座馆子里。她发现南风馆里大多是男人,而且面容姣好,虽比不上她前面的红衣男子,但个个风姿绰绰,各有千秋。

她皱眉不解,“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从未来过?”

廖意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嘴角挂着笑意,并未说只言片语。将她带入一间上好的房间,桌子上恰好放了一件女子装束。

许戍言穿好衣服,在这南风馆里转悠。男子眼神轻浮的打量她,而且穿着轻纱曼妙,颇有些风尘气息。

“姑娘,不如来我房里,给你弹一首小曲儿,如何?”一个着青纱的男子拽住许戍言的裙摆,不停的向许戍言抛媚眼。

“青丝,不得无礼。”廖意嗔怒道。

许戍言突然明白这个南风馆便是“小倌楼”,和妓院无异,只不过这是一帮为女人服务的男人出卖皮肉和技艺的地方。

“廖意,这整座楼都是你的吗?”许戍言惊叹道。怪不得南风楼如此有趣,她从来没有来过,原来这是男子风尘之地。

廖意笑着点头,戏谑的看着许戍言道:“我是这儿的掌柜,姑娘,不知想要一夜销魂,还是听曲儿解乏?”

“我什么都不要,就是好奇,你一个月能够赚多少银子?”许戍言双眼发直的看着廖意,脸上是掩不住的欣喜。

“你不怕吗?这可不是良家妇女来的地方。”廖意见她并不抵触南风馆,突然有些好奇的问道。

许戍言大摇大摆的在南风楼里转了一圈,将每个倌儿身上的肉都看了一遍,掩嘴笑道:“你看我像良家妇女吗?”

廖意见她不像是装的,掀开扇子大笑道:“重王妃果然非同一般。”

听到“重王妃”三个字,许戍言忽然想起阿进还在福来客栈等她。她连忙向廖意摆手道:“家中还有事,等有机会再来拜访。”

廖意善解人意的点头,见她风风火火的样子,面上的笑意更盛。

刚下马车,许戍言便看到重浮像门神一样凶神恶煞的站在门口。许戍言不满的撇嘴,准备无视他,大摇大摆的进王府。

谁料,重浮突然侧身挡住她的去路,声音冰冷的质问道:“到哪玩的,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许戍言挠挠头,抬头一脸灿烂的看着重浮,道:“我就是怕打扰你和月儿妹妹的好事,所以就随便转悠了几圈,没成想王爷竟先回来了。时候不早了,王爷早点歇下吧。”

“从今日起,没有本王的命令,王妃不能踏出王府一步。”重浮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喂喂!我可救了你,你是这么对待恩人的吗?”

许戍言气愤的直跺脚,将重浮祖宗十八代数落一通后,苦着脸回到后院。她小心翼翼的将千山雪莲藏好,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一夜无梦。

第二天,清晨,重浮休沐。

王府的两个侍妾像是约好一般一同来给许戍言请安。许戍言支着下巴打量面前的美娇娘。一个名叫芙蕖,菱形眼,瓜子脸,模样清秀,曾经是王爷的贴身丫鬟。一个名叫紫嫣,丹凤眼,薄嘴唇,在王府兴风作浪,张扬跋扈。

“二位妹妹好,真是如此不巧,刚来就做姐姐了。”许戍言捂嘴偷笑,嘲讽似的觑了二人一眼。

紫嫣心生不满,直接从地上站起来,道:“王妃,您初来乍到还不懂王府的规矩,姐姐我……”

“清荷,掌嘴!”许戍言突然命令道。

清荷是许戍言的贴身丫鬟,陪嫁到王府的。清荷点头,来到紫嫣身边,二话不说便给了紫嫣一巴掌。

紫嫣不敢置信道:“你,一个小小的贱婢竟然打我,看我不打死你!”她撩起袖子就要给清荷一巴掌,但清荷来自将军府,一个转身便躲过去了。

“王妃,你这是何意?”紫嫣见拿捏不了清荷,便怒气冲冲的质问许戍言。

“我没什么意思,你们今日请安的情本王妃心领了。日后没有本王妃的传唤,不要再踏入我的院子了。”说完,袖子一挥,吩咐道:“清荷,送客。”

清荷点头,左手拎着芙蕖,右手拎着紫嫣,直接扔到朱门外,芙蕖和紫嫣四脚朝天摔倒在地,门口的侍卫纷纷捂嘴偷笑,对新王妃又惧怕又佩服。

重浮坐在书房处理奏折,听着阿进数落着许戍言这一天做的奇葩事,眉头越皱越紧。

“阿进,你可知以前的许戍言是什么样子?”重浮问道。

“以前的许戍言虽然还是这番样貌,但是却谨小慎微,做事一向蹑手蹑脚。但现在王妃果敢、敢说敢做,还有些侠女的气息。”阿进忽然崇拜的说。

“一个人的性情怎么会在一夜间突然大变,就算再想要反抗,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除非……”重浮皱眉思索。

许戍言抱着怀里的千年雪莲来到重浮的书房,谨慎的说:“重浮,我们谈个条件吧。”

“你又想做什么?”他突然忽想起昨日将军府她说的话——我可能还会做出更多的变化,眉头又蹙起。

沈沐初朝重浮精明一笑,“我给你一半千年雪莲,你不要限制我在王府出入自由,如何?”


重浮挑眉,但并未抬头,目光一直放在公文上。他戏谑的问道:“本王的两个侍妾还不够打发你吗?”

“她们?无趣得紧。除了每日勾心斗角,打扮的花枝招展来吸引你,我看着实无趣。”许戍言大大咧咧的坐在重浮旁的矮几上,打量他认真的样子。

这个重浮,虽然讨人厌,但长得确实无可挑剔。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嘴唇,白皙的两颊,浓密的头发……她支着下巴,细条慢理的描绘他的轮廓。

“本王脸上有花吗?”重浮转过头直视许戍言的目光,嘲笑道。

许戍言咂咂嘴,点点头道:“怨不得芙蕖和紫嫣两个人为了王爷争得你死我活,王爷生的如此貌美,确实值得。”

说完,许戍言肆无忌惮的在重浮身上上下乱瞟,完全将重浮当做南风馆的一枚红倌。

“许戍言!”重浮咬牙切齿的低吼,眉头瞬间拧在一起。哪个男人愿意被说成“貌美”,更何况他铮铮铁骨,怎会与女子相提并论。

“王爷,妾身在。”许戍言调笑似的给重浮作揖,立刻转身跑得比兔子还快。

重浮怒瞪那道落荒而逃的背影,阴冷的说:“阿进,你去吩咐下去,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王妃踏出重王府半步!”

许戍言刚回到后院才记起她找重浮是为了出府,她竟然被美色迷昏了头!清荷见她垂头丧气,小跑到她身边道:“王妃,芙蕖夫人给您送来一只千年人参,现在正在里面等着您呢。”

刚被自己蠢哭,现在又有麻烦主动找上门。许戍言仰天长叹,叉腰道:“走,去会会这个白莲花!

在古代,最爽的便是骂了人,结果别人还不知道!

“给王妃娘娘请安。”芙蕖低眉顺眼的给许戍言行礼。

许戍言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坐在上首品尝刚摘的水果。她挑衅的望着一脸不解的芙蕖,脸上的笑意更浓。

“王妃,妾身昨日在王爷那里得了个千年人参,但妾身一直牢牢谨记自己的身份,所以将此物献给王妃,望王妃笑纳。”芙蕖眼神示意身边的婢女,婢女将人参呈给许戍言。

许戍言是大夫,自然是识药的行家。她见到这根人参,眼睛都直了,若不是清荷做旁边咳嗽提醒,她恐怕早已将其收入囊中了。

她脸上堆满笑,快步将芙蕖扶起来,满脸悔恨道:“是姐姐有眼无珠,竟没看出妹妹如此心地良善。快,快到姐姐旁边坐。”

“谢王妃。”芙蕖礼节性的给许戍言道谢,毫不客气的坐在许戍言的旁边。她眼中的嘲讽一闪而过,呷了一口茶并不准备说话。

许戍言给清荷使了个眼色,屏退一干下人。

“说罢,芙蕖夫人想要姐姐做什么?”许戍言直接开门见山,眼睛却一直放在人参上来回打量。

芙蕖放下杯盏,微微一笑,嘴角带起一个梨涡,像一个天真少女。

“王妃,妾身出身卑贱不求奢望能够得到王爷的垂怜,所以也不想与王妃为敌。妾身愿意站在王妃这边,帮助您共同对付紫嫣。”

许戍言听完后大笑道:“本王妃能够得到芙蕖的帮助,紫嫣自然早晚得卷铺盖走人。”神气的昂起头,好似胜利的孔雀。

芙蕖勉强维持脸上的笑容,食指捻着一块粉色手帕沾沾鼻子,掩盖住嘴角不屑的笑意。

待芙蕖走后,许戍言心满意足的望了一眼手中的人参,正在思量着将它藏在什么地方,结果清荷从外面走进来。

“王妃,芙蕖夫人说什么了?”清荷好奇的问。

“她不过想要借我的手赶走紫嫣。”许戍言轻描淡写的说,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清荷见许戍言痴迷的盯着人参试探的问道:“您答应了?”

“那是自然,一个小小的紫嫣怎么能和千年人参相比。千年人参有价无市,吃了它不仅能够延年益寿,还是治愈各种疑难杂症的主药!”说着说着,许戍言嘴角的笑意愈浓。

“您现在都是重王妃,只要维持好您的地位,什么人参难道不手到擒来?更何况,芙蕖夫人明明是将您当做人肉靶子,好做渔翁之利。”清荷不争气的给许戍言分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许戍言无奈的将目光从人参转移到清荷的身上,道:“清荷,我娘派你来是贴身保护我的,不是管教我的。”

清荷明白自己逾越了,立刻闭嘴,但仍是一脸哀怨的看着沈沐初欣赏手中的一根烂草。

“王爷,今日芙蕖夫人去找王妃了。”暗卫南木双手抱拳单膝跪在重浮的面前。

重浮眼睛闪过精光,好奇的问道:“是不是又被轰出去了?”

南木摇摇头,将许戍言和芙蕖夫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说给重浮听。南木颇有些紧张道:“王爷,紫嫣夫人是丞相的侄女,若真的被赶出府,您和丞相的关系定会受到影响。”

重浮笑着放下手中的狼毫,绕过桌子走到南木面前,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本王倒觉得,赶出府的未必是紫嫣。”

“难道是王妃?”南木试探的问道。王妃才刚刚入门,这么早被踢出局,将军府的面子挂不住了吧。

重浮瞪了他一眼,道:“南木,女人这些花花肠子可比男人强,你还是勤加练武吧。”

南木委屈的看着自家王爷,难道他猜错了吗?智商不够,武力来补。王爷就算说得再含蓄,还是伤到他的小心脏了。

“你继续回去盯着,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打草惊蛇,本王让你见识一下女人的厉害。”说完,戏谑的看了南木一眼,挥手示意他退下。

南木一直纠结着王爷的话,隐在暗处将许戍言的一举一动记录了下来。包括千山雪莲和千年人参的藏身之处。

许戍言着实在王府闷坏了,她闲来无聊便在王府的花园里四处转悠,突然见到一身白衣的芙蕖站在荷塘边,伸脚绊倒紫嫣。紫嫣猝不及防,坠入荷花池中。

她一直站在那儿未走,思索着——这个紫嫣,到底会不会洑水!


“紫嫣夫人落水了,来人啊!”丫鬟婆子大呼小叫,却无一人跳下水救人。

护院听到声音赶忙救人,许戍言脱掉外袍,抢在护院前面,纵身跃入水中,将紫嫣救起。清荷担心的给许戍言披上衣服,见许戍言做一系列奇怪的动作。

许戍言心里嘀咕:她这是犯了太岁吗,为什么这几天频频下水救人!

“王爷!”芙蕖最先发现王爷,跪在地上给重浮行礼,面上早已煞白。

“你在做什么?”重浮不解的看着许戍言不停的按压紫嫣的胸口,还对着她的嘴吹气。

许戍言没时间搭理她,她坚持不懈的施救,小声说着:“紫嫣,你可千万不要死啊,三个女人一台戏,你若死了,这戏没法唱了。”

重浮轻而易举的听到许戍言的嘀咕,无奈的扶额。他突然想起花灯节那个晚上,若是她相救,他和严月儿可能都要命丧护城河了。

他看着她浑身湿透但认真的样子,发现她也没想象的那么可恶。

突然,紫嫣猛咳,吐出肺里的水。她睁开眼,见到许戍言和王爷,她眼角流下两行清泪。她心里惧怕极了,握住许戍言的手道:“姐姐,救我。”说完,又晕过去了。

“她怎么了?”重浮不解的问道:“刚刚不是醒过来了吗?”

许戍言将手搭在紫嫣的脉搏上,眉头舒展,无奈一笑道:“王爷无须担心,她只是吓晕过去了。我回去给她开个药,不到两天就能生龙活虎。”

重浮吩咐下人将紫嫣抬到许戍言的院子里静养,病好了才能回去。

听到这儿,芙蕖脸上毫无血色,目光复杂的看着许戍言离开。

许戍言写好药方递给大夫抓药,抬头看到重浮正打量着他,不解道:“王爷很闲吗?”

“你为何要救紫嫣?”重浮出声问道。

许戍言目光躲闪,揪着身侧的裙带道:“我是看在王爷的面子上大发慈悲罢了。”

“那救月儿也是如此?”重浮目光灼灼的看着许戍言。

许戍言听到“严月儿”的名字,立刻精神抖擞,满脸真诚的仰头望着高大的重浮,道:“这个是真的,无比的真。月儿是王爷的心头肉。若是月儿出了什么事,王爷不就少了一块肉,那皇上还不得要用我的心头肉来补?”

“巧舌如簧!”

“谢王爷夸奖。”

许戍言笑嘻嘻的样子着实讨打,但重浮着实生不起气来。见许戍言还要照料紫嫣,便离开后院。

紫嫣早就醒了,只是躺在榻上,身上发热了。许戍言又重新开方子,命令丫鬟们煎药给紫嫣服下。

“今日多谢王妃施救。若是没有王妃,妾身恐怕早已失去清白。残花败柳,又怎会配得上王爷。”紫嫣咳嗽几声想,想起荷塘边的事情心里还有些后怕。

“不用谢,不用谢。”许戍言摆摆手,她不过想要王府不那么无趣罢了,毕竟还要在这住上一年半载的。

“只是,王妃既已站在芙蕖那边,为何要挺身救我?”紫嫣不解的问道。那日芙蕖来找王妃,她便打听到了王妃同意芙蕖站队。

今日在荷塘边偶遇芙蕖,对芙蕖的出身冷嘲热讽一番准备离开,不料被芙蕖使绊子差点丢掉性命。若是被王府护院从水中救出,她的清白就没了,芙蕖也不会让她继续呆在王府。

“错了,是芙蕖站在本王妃的一边。所以本王妃做什么说什么,她只有乖乖听的份。”许戍言笑着说道。

紫嫣对许戍言感激涕零,很想将其拉到自己的站队。许戍言突然站起来,转头对紫嫣道:“紫嫣你好生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不顾紫嫣满眼地挽留,快步离开。

“王妃,紫嫣是丞相的亲侄女。若是有了她的帮助,拿下芙蕖不是难事,您刚刚为什么不顺水推舟,答应了紫嫣。”清荷小声的对许戍言说。

许戍言皱眉转头指着清荷的鼻子不满道:“你一个小丫鬟怎么每日都在想着站队。现在我是重王妃,这王府自然也是我的王府,家和万事兴,是我的责任嘛。”她拍拍清荷肩膀。

清荷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身影,点头配合跟着许戍言回了房间。

第二天,王府里便有人坐不住了。芙蕖的贴身丫鬟约许戍言到她的别院小聚,说是下棋喝茶,打发时间。

许戍言点头答应,道:“那便会会去。”

一身白衣的芙蕖坐在树下闲敲棋子,许戍言笑着打趣道:“闲敲棋子落灯花,夫人,再等有情人吗?”

“王妃打趣妾身了。”说着放下棋子,转身让婢女为王妃沏茶。

许戍言见棋盘上黑白棋子胜负难分,笑着执起白子落下,“芙蕖实在担心本王妃被紫嫣收买了去?”

芙蕖手中的黑棋落下,霍然跪在沈沐初面前道:“妾身不敢。妾身自知做了错事,还望王妃惩罚。”

许戍言心疼的将芙蕖从地上拉起来,直视她的眸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道:“你做的很好,若要赶走紫嫣,必须用点非常手段。”

听到此话,芙蕖诧异的抬头,触及到许戍言明亮的眸子,颇为惊恐的说:“妾身愚钝,还望王妃指点。”

“紫嫣现在在本王妃的别院,自然不能怠慢。但你若是本王妃中毒,你说谁的嫌疑最大?”许戍言斜眼看她。

芙蕖恍然大悟,道:“那妾身需要做什么?”

“明日晌午,你派人偷偷将一包毒药放在紫嫣的床下,其她的一切本王妃自有主张。”许戍言抬高声音说道。

“王妃您真要吃毒啊?”清荷又聒噪起来。

许戍言白了她一眼道:“我有那么傻,自己毒自己啊!”

重浮越来越看不明白许戍言了,以前她是将军府的嫡女,追着他四处跑,让他厌恶不已。现在她在他的王府,每一步棋走得都显得城府极深。紫嫣和芙蕖完全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她们二人皆以为她是她们的棋子,却不知许戍言才是这盘棋的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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