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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一卦千金,我吃亿点软饭怎么了童钱祁修霆

酸Q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在祁家跟童钱见过的龙虎山二人。他们师兄弟两人听了童钱的话,从根源查起,要解决身上沾染上的煞气。源头他们倒是找到了,用特殊手段交流过后知道了对方的诉求,进行了一番谈判之后,他们答应带对方来了却心中执怨,再送人往生极乐。原本一切都顺顺利利的,却没想他们到了这里开坛作法后,陡然生出了变故。已经被他们镇住了煞气,甚至都恢复了些生前理智的怨灵不知道受了什么影响突然化煞,而且还上了这家女主人和小孩的身。他们不敢伤活人,从二楼一路追到客厅。这才看见了进门的童钱。龙虎山二人看到童钱,犹如看到了救世主,险些当场热泪盈眶。童钱看他们两人一眼,脸上神色不变,但眼里明显多了嫌弃。两人跟做错了事的小孩一样,大气都不敢喘。童钱不理会他们两人...

主角:童钱祁修霆   更新:2025-05-20 20: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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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童钱祁修霆的其他类型小说《夫人一卦千金,我吃亿点软饭怎么了童钱祁修霆》,由网络作家“酸Q”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在祁家跟童钱见过的龙虎山二人。他们师兄弟两人听了童钱的话,从根源查起,要解决身上沾染上的煞气。源头他们倒是找到了,用特殊手段交流过后知道了对方的诉求,进行了一番谈判之后,他们答应带对方来了却心中执怨,再送人往生极乐。原本一切都顺顺利利的,却没想他们到了这里开坛作法后,陡然生出了变故。已经被他们镇住了煞气,甚至都恢复了些生前理智的怨灵不知道受了什么影响突然化煞,而且还上了这家女主人和小孩的身。他们不敢伤活人,从二楼一路追到客厅。这才看见了进门的童钱。龙虎山二人看到童钱,犹如看到了救世主,险些当场热泪盈眶。童钱看他们两人一眼,脸上神色不变,但眼里明显多了嫌弃。两人跟做错了事的小孩一样,大气都不敢喘。童钱不理会他们两人...

《夫人一卦千金,我吃亿点软饭怎么了童钱祁修霆》精彩片段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在祁家跟童钱见过的龙虎山二人。

他们师兄弟两人听了童钱的话,从根源查起,要解决身上沾染上的煞气。

源头他们倒是找到了,用特殊手段交流过后知道了对方的诉求,进行了一番谈判之后,他们答应带对方来了却心中执怨,再送人往生极乐。

原本一切都顺顺利利的,却没想他们到了这里开坛作法后,陡然生出了变故。

已经被他们镇住了煞气,甚至都恢复了些生前理智的怨灵不知道受了什么影响突然化煞,而且还上了这家女主人和小孩的身。

他们不敢伤活人,从二楼一路追到客厅。

这才看见了进门的童钱。

龙虎山二人看到童钱,犹如看到了救世主,险些当场热泪盈眶。

童钱看他们两人一眼,脸上神色不变,但眼里明显多了嫌弃。

两人跟做错了事的小孩一样,大气都不敢喘。

童钱不理会他们两人,走向咬着童淼手臂的蒋枚,咬破指尖点在蒋枚的眉心。

蒋枚扭曲的面色就像按下了暂停键一般,呆滞空白了一瞬,身体一软倒了下去。

而她肩膀上坐着的小孩桀桀的怪叫一声,张开大嘴跳起来咬向童钱。

童钱掐住小孩的脸颊,带血的指尖点上小孩的眉心,小孩翻白的双眼滞住,长牙舞爪的双臂瞬间垂了下去。

两股黑气悄悄从两人的身体里钻出来想逃,童钱随手把小孩扔给坐在地上的童淼,指尖甩出两道符箓,两道黑气惨叫一声被钉在了地上。

龙虎山的二人立刻取了东西上前,把这两道黑气收进一个锦囊里,这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好险!

他们差点就酿成大祸了!

龙虎山二人收紧锦囊的口子,无措的看童钱,比看到自家门派的师祖们还心虚,“师姐。”

童钱神色淡漠,连个正眼都懒得给他们。

童明刚慌步冲进来,一把揽起晕倒在地上的蒋枚,“阿枚!阿枚!”

“康康!康康!”

“大师,我夫人和儿子这是怎么了?”

童钱没回话,看了一眼旋转楼梯,往二楼走去。

“你夫人和儿子晕过去了,先带他们去那边的沙发上躺着吧。”龙虎山的二人说完就连忙跟上童钱。

“师姐,这家里有古怪。”

“我们带着灵过来化解执念,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结果灵突然就化了煞,而且煞气冲天,完全是被什么东西给影响到了。”

二人想解释。

真的不是他们无能,而是事出突然,他们两也是被算计了才闹出这么一场。

童钱不理会两人,走到一间卧室的门口停下了脚步。

龙虎山的二人很有眼色,赶忙上前帮忙推开卧室的门。

卧室里摆着一张空床,还有一个大大的衣柜,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摆设,显然是一间空置的房间。

童钱走向衣柜,刚抬手龙虎山的二人就上前打开了衣柜门。

衣柜门刚一打开,二人看清楚里面的东西,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没有挂任何衣物的衣柜里,一个血色的衣架上挂着一张完整的人皮。

“这……这是剥皮鬼?”龙虎山的两人都傻眼了。

他们两人下山那么多年,自然也遇见过各种各样的灵,其中也有怨灵和怨煞,而剥皮鬼这样的怨煞又是凶煞中最凶的其中一种。

极其的凶残邪乎。

偏偏最令他们头疼的还不是这鬼东西的凶残,而是这个鬼东西剥一张人皮就能换一张脸,可以完全藏进普通活人里,就算是他们也很难察觉。

“这……这是……呕!”

跟着上来的童淼看到衣柜里挂着的东西,脸色煞白的转头呕吐。

童淼的声音拉回震惊的龙虎山二人,他们立刻挡在童淼面前,“你怎么跟上来了,这不是你该看的东西,快走快走。”

童淼捂住嘴,缓了又缓才把恶心和恐惧的感觉压下去一些,“你们都是陌生人,突然往我们家楼上走,我自然要跟上来看看。”

“你不怕?”两人惊讶于童淼胆大。

“我从小在山里长大,听村里的老人提起过这些,也看过别人说因为撞了鬼上吊的人。”

童淼听说过这些,加上从小也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胆子就大一些,不然刚才也不敢冲出来护着童浩。

“那……那什么?剥下来的人皮吗?”

“你这个小姑娘倒是胆子大。”龙虎山的二人也不想跟个普通人解释这些,“不过这里不是你该看的,快出去吧。”

“我……我好像认识她。”

童淼这话一出口,别说龙虎山的二人,就是童钱都转头看了过来,“你认识?”

“她应该是家里的保姆,平时负责值夜班。”

童淼解释,“我们家里人多,大伯他们平时工作忙有应酬,晚上很多时候都回来的晚。”

“家里晚上就会留人专门准备夜宵,或者煮醒酒汤。”

“这个保姆听说是白天要顾着家里,接送小孩带孙子,所以都是晚上过来上班。”

“我回来半年,也就见过她两次。”

“最近的一次是前天晚上。”

童淼看童钱,试探着问,“她……她死多久了?”

衣架上的血迹都已经发黑,其实不用童钱回答,童淼也能猜到人绝对不止死了两三天。

那她前天晚上看到的这个保姆……

童淼的脸色又白了两分。

“她每天晚上都来上班?”童钱询问。

童淼艰难的点头。

童钱不再说话,往卧室外走。

童淼虽然胆子大些,但也不是不怕,不敢再多待,连忙跟上童钱。

龙虎山的二人关上衣柜,也跟了出来。

童钱停下脚步,跟在她身后的三人连忙跟着停下,都直直的看她。

“不要多说一个字。”

三人连连点头。

童钱下楼。

蒋枚和小孩都已经安置在沙发上躺着,还没有醒过来,童明刚守在两人身侧。

童老太太也被推了进来,双手合十的搓手,嘴里一直念着,“报应,报应,报应……”

周安乐站在童老太太的身边,脸上还有没散去的恐惧,一张俏脸透着被吓着的白。

童浩则站在另外一边,神色复杂的看了周安乐好几眼。

只有祁修霆神色平静自然的站在一旁,听到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抬头看向童钱。


“童钱,你看,这就是周家人的嘴脸。”

“有求于对方的时候,伏低做小装孙子都可以。”

“可一但发现对方没有一点利用价值后,就会露出贪婪冷漠自私的嘴脸。”

周安乐对周家的人真是厌恶透顶。

不过听到周长隆这么说,她倒是一点都没有生气。

海大师的本事到底如何,从周房龄被女鬼缠着,三天时间变成现在这个鬼样,还没被解决就能窥见一二。

反倒是童钱留下来的话,周家的问题肯定能够解决。

周安乐巴不得周家的所有人都没有好下场,看到周长隆翻脸不认人反倒是高兴更多。

童钱没理会周长隆,目光依旧落在海大师的身上。

“别看了。”周安乐轻声,“走吗?”

童钱终于收回目光。

周长隆冷笑,“你以为你们还走的了吗?”

童钱没走,径自走到沙发坐下。

她这么平静淡定的举动,反倒让周长隆摸不透她。

想到她先前给他们相的面,周长隆略微收敛了神色,也压低了声音,“海大师,你跟她比起来,谁的道行更深一点?”

海大师摇头,“我也不知道。”

周长隆皱眉。

他翻脸是不是翻的太快了?

“带他过来。”

童钱指向周仁谦。

周长隆警惕,“你想干什么?”

“问题真多。”周安乐上前,一把推开挡路的陈琴,扶起周仁谦走向童钱。

可惜了。

场合不对。

不然她更想像拖死狗一样把周仁谦拖到童钱面前。

童钱抬手点在周仁谦的眉心,“还不醒?”

周仁谦闷哼一声睁开眼睛,周长隆他们还没来得及高兴,周仁谦张嘴就吐出一口鲜血。

“爸!”周长隆和周长庆两步上前想搀扶周仁谦,但在看清楚周仁谦吐出的是什么后,脸色巨变,生生停下了脚步。

“到底怎么了?”

徐妍和陈琴见他们脸色异样也疑惑的过来,等看清地上的是什么,徐妍和陈琴瞬间捂住嘴巴扭头跑一边吐去了。

只见地板上,周仁谦刚才吐出的一口鲜血里全是诡异又恶心的黑色虫子。

这些黑色虫子不断的扭动,仔细看似乎还能在它们可能是头的一边看到有类似于脸一样的东西。

饶是跟煞灵打过交道的周安乐,胸口此时也不短的翻涌起恶心的感觉。

死死咬着牙关才没吐出来,但怎么都不肯再扶着周仁谦,直接将人推开。

周仁谦已经清醒过来,被推的踉跄两下才稳住身形,看到推他的人是周安乐,眼神瞬间阴沉下去,“周安乐,你竟然还有胆子回来,我要让你给常寿偿命!”

周仁谦说着就扑向周安乐,周安乐才不惯着他。

正好茶几上摆着有果盘,周安乐眼疾手快,俯身操起果盘兜头砸在扑上来的周仁谦脑门上。

周仁谦中了邪气才刚清醒过来,身体自然虚弱,直接被砸的晕死了过去。

“爸!”周长隆和周长庆立刻上前扶住晕倒的周仁谦。

周长庆不认同的数落周安乐,“安乐,不管怎么说老爷子也是你的亲爷爷,你怎么对亲爷爷下这么重的手呢。”

“不敢当。别说他是我亲爷爷,他要不是我亲爷爷,我还不好下这么重的手。”

“他要是还敢来,我保证下一次肯定下更重的手。”

“就是不知道他这个老不死的能挨的住我砸几下。”

周安乐像是竖起利刺的刺猬,眼中全是乖戾。

周长庆还想说什么,周长隆一个眼神制止了他。

现在不是收拾周安乐的时候。

当务之急是解决掉周家遇到的问题。

“童大师,我父亲把这些鬼东西吐出来后就没事了吗?”

周长隆虽然不明白童钱到底做了什么,但童钱拍了一下他父亲就清醒了过来,这是事实。

而且他现在都不敢再去看他父亲吐出来的那一口血,那些扭来扭去的黑色虫子实在太诡异,太恶心了。

“想要无事,那要看他够不够诚实。”

茶几上还摆着有茶杯,显然周家今晚出事之前,他们这些人还在客厅喝茶。

童钱拿了一个装有茶水的茶杯翻转浇在了周仁谦的脸上。

周长隆和周长庆看的脸色一变,但又不敢阻止。

周仁谦呛咳,再次醒了过来。

“爸!”

“爸,你没事吧?”

周长隆和周长庆神色关切,周仁谦迷茫了两秒才想起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沉着脸抹了脸上的水,“扶我起来。”

周长隆和周长庆赶忙一左一右的把他扶到沙发上坐下。

周仁谦坐好,目光始终阴沉的锁在周安乐的身上。

换做以前,面对这样如毒蛇一般的目光周安乐就算再能装,心里也早就打鼓害怕了。

可是现在,她无比平静。

第一次觉得在周家如高山一般巍峨存在,永远都威严的周仁谦也不过如此。

周安乐心里挺高兴。

她很清楚,这就是底气。

而她的这份底气是童钱给她的。

周长庆抽了纸递上前,周仁谦把脸上的水擦干净,目光在客厅里的几人身上环视了一圈,最终落到坐在沙发上的童钱身上。

周长隆很有眼力见,立刻小声解释了童钱的来历,又解释把周家今晚发生过的事情说了一遍。

周仁谦皱眉,声音沉而威严,“我们家有海大师,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其他人来插手。”

他的话,周长隆和周长庆自然都不敢反驳。

周仁谦看向童钱,“小丫头,我不管你是真有本事,还是假有本事,至少我们周家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现眼。”

“现在,我们周家要处理家务事,请你离开我们周家。”

“老不死的,你怎么翻脸不认人。”

周安乐立刻站出来维护童钱。

“要不是童钱刚才救了你,你现在还疯着呢。”

“咯!地上的这摊血看到没有,里面那些恶心的虫子就是你吐出来的。”

“童……钱?”海大师的脸色陡然巨变,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向童钱,神色甚至因为太过震惊而有些不敢相信的恍惚。

童钱察觉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也抬眼看向海大师。

目光依旧平静,却不再有疑惑。

她想起来了。


祁管家一听要叫陈医生,以为大少爷不行了,恶狠狠的瞪童钱。

“敢害我们大少爷的性命,你别想逃!”

“你们去拿绳子上来把她捆起来!”

“你下楼去叫陈医生。”

祁管家一把抓住童钱的手臂,绝对不让她逃走。

童钱看了一眼手臂上抓着的手,轻轻抬眼看祁管家。

她的眸色依旧平静,无什悲喜。祁管家被她的眼神看的心里一紧,但依旧抓着她的手臂没放。

这个人敢害他们大少爷,他是绝对不会放她离开的!

佣人很快就带着陈医生和护士上来,也拿了绳子上来,身后还跟着一同上来的龙虎山二人。

祁管家拿了绳子,二话不说先将童钱一圈一圈紧紧的捆了起来。

陈医生带着护士匆匆忙忙的进了屋子,龙虎山的二人往屋里瞧了一眼,又看被五花大绑的童钱,都有点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祁管家重重的给绳子打了个结,把童钱推着压在墙上,转头对龙虎山的二人还算客气道:“她害了我们大少,绝对不能让她逃了!”

龙虎山的二人更懵了,“这……这不能够吧?”

“师姐,你……你做什么了?”

童钱不说话,龙虎山的二人见她被麻绳捆着的细白手腕已经被勒出了红痕,上前推开祁管家。

“你干什么!”

“你们家大少爷可是气运之子,师姐就算当真没能救人,但也绝不会赔上自己的道行害你们家大少爷,这是我们玄门的规矩!”

祁管家沉了脸,“两位大师,我们祁家敬你们是龙虎山的传承才以礼相待,但这并不代表你们就可以在我们祁家撒野!”

“刚才的事情那么乱,我们大夫人进屋就大哭还叫了陈医生,不是她害了我们家大少爷还能是什么!”

祁管家提到自家的大少爷眼里就闪过了悲痛。

大少爷接人待物最是有礼有度,大事上果断,小事上从不计较。

他们这些待在祁家老宅的佣人都是老人,尤其是他,算是看着大少爷长大的。

如今大少爷危在旦夕,还有这样的小人来害大少爷的性命,他怎么能不愤怒。

祁管家愤怒的瞪着童钱,强硬的从龙虎山二人手中把她抓过来,龙虎山的二人也不愿意松手,各方一边扯着童钱的两个胳膊来回拉扯。

“你们在干什么?”

祁辰宇出来,看到他们拉扯先是疑惑,转眼看到童钱被麻绳捆着赶忙上前,“你们怎么把大师给捆了。”

祁辰宇本来是出来让人去准备一点粥的,修霆醒来饿了,却没想到看到了这一幕。

祁辰宇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把人给捆了的,连忙动手解了童钱身上麻绳,“大师恕罪。”

“祁管家,还不快给大师道歉。”

祁管家懵了,“二爷,她不是害了大少爷吗?这……这怎么……”

“害什么啊,你是老糊涂了吧。”

“大师救了修霆,修霆已经醒过来了。”

“你还不快给大师道歉。”

祁辰宇暗中给祁管家使眼色。

祁管家有些懵,但听到大少爷当真被救回来了,先是惊喜,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大……大师,对不起,我……我……我给你磕头吧。”

祁管家喜极而泣,也不管自己的脸面不脸面的,当真大家的面真的跪下给童钱哐哐磕了三个响头。

等他还要磕的时候,童钱避开了身体,“三个就够了。”

祁管家抹眼睛,祁辰宇上前把他扶起来,“大师,祁管家也是关心则乱,希望你不要跟他一个老人家一般见识。”

“祁管家,你也别在这里站着了。修霆饿了,你去让厨房弄点容易克化的东西送上来。”

“唉,好,我这就去。”祁管家抹着眼睛匆忙下楼去厨房让人准备吃食去了。

祁辰宇客客气气的看童钱,“大师,这边乱,还请你到书房稍后,一会儿我们再跟大师商量你跟修霆成婚的事仪。”

童钱微微颔首,祁辰宇见她并没有因为被捆一事生气暗暗松了口气,亲自领着她去了主楼的书房。

祁辰宇略微走在前面半步领路,目光暗中观察着童钱,心惊于她从始至终的平静,以及她身上那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

他自己从商,在商界摸爬滚打二三十年,加之出身祁家,旁人见了他不说点头哈腰,但在气势上也绝对不可能越过他。

可他现在走在童钱身边,即便童钱什么话都没说,却没来由的让他生出了一种下位者的卑膝感。

让他下意识的有种要小心翼翼侍奉她的感觉。

而他不知不觉中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祁辰宇把童钱带到书房,亲自为她泡了茶奉上,“大师稍等,我爸和大哥还有大嫂马上就过来。”

童钱颔首,端起茶杯撇开茶沫喝了口茶。

祁辰宇近乎有些奴颜的仔细观察着,就见她只轻轻喝了一口茶就放下了茶杯,再不碰一下。

祁辰宇的心头跳了跳。

这可是老爷子收藏的最好的君山银针,难道也不合大师的口味吗?

莫非大师喝不习惯黄茶,那他要不要给大师换一换?

换成白茶怎么样?

祁辰宇又去泡了一杯白豪银针送过来,把君山银针撤下去。

童钱端起茶杯闻了闻,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

祁辰宇看她连喝了三口,终于松了口气,心里没来由的多了两分欣喜。

看来大师喜欢喝白茶,这得记住,以后奉茶不能奉错了。

祁辰宇默默的想着,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瞬间愣住了。

他怎么就因为大师对茶略微满意,稍微多喝了两口就这么高兴呢?

他就算是签下了上千亿的项目,也没这样高兴过啊。

而且他想的是奉茶,这已经不是接待,而是敬奉了。

最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才发现,他奉上茶的时候竟然是躬身弯腰的,就连现在手上捧着撤下的君山银针的时候也是微微躬身的。

这完全是伺候人的姿态。

但看童钱,她轻轻放下茶杯,肩背挺直姿态端正,并没有半分不自然,好像她早已经习惯了别人这样的侍奉。


周长隆说了地址,这才挂断电话。

周长庆听的心惊,看着已经走远的童钱三人,压低了声音,“大哥,那个煞星可是会招鬼的。”

“我们这么报警抓她,万一她出来后报复我们怎么办?”

周长隆握紧手里的手机,“只要她被抓走,我就让她一辈子只能待在里面。”

“就算她有再大的本事,只要被关进那种地方,量她也不敢乱来。”

周长庆的眼睛亮了,“还是大哥有办法。那我们现在只用等警察来了。”

两人稍微轻松了一点,准备去追童钱三人,抬头才发现三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奇怪,我刚才明明看见他们是往这个方向走的,人呢?”

周长庆四处张望,但夜间的山里树影幢幢,他看任何一个影子都觉得是鬼影,不由的往周长隆身边靠。

周长隆心里也发毛,“不管了,我们先回家再说。”

“等警察来了,自然能找到他们。”

海大师带路,童钱和周安乐跟在他的身后。

“到了。”海大师停下脚步,回头看童钱,目光里有小孩做了错事被家里大人知道后的那种无措跟委屈。

周安乐踮起脚往前看了半天,实在没忍住心里的疑惑,“这里我来过,整个山头种的都是柏树,周家人每年会专门请人来用柏树做香。”

“这里有什么吗?”

海大师没回答,只看着童钱。

童钱上前,拨开了地上一颗不起眼的石子,眼前的景象就像万花筒里切换画面一样,瞬间切换成了不一样的景象。

周安乐惊的张大嘴巴。

眼睁睁的看着前面原本挡路的柏树变成了一个山洞的入口。

童钱先进洞口,海大师跟在她身侧,周安乐震惊完连忙跟上来。

洞内很大,越往里走越幽深,而且没有任何的光亮。

童钱和海大师都走的不受影响,只有周安乐走的跌跌撞撞,最后直接迷失在黑暗里,完全找不到方向了。

“童钱?!”周安乐大喊。

“就在外面待着。”

童钱平静的声音从洞的很里面传出来,周围漆黑一片,周安乐索性就地坐下等她。

前面渐渐传来水滴在石头上啪嗒啪嗒,或是滴在水坑里叮咚叮咚的声音。

几颗小脑袋悄悄从钟乳石的后面探出来,好奇的打量童钱,等看到跟在童钱身后的人,他们下意识的想跑出来,但又想到哥哥离开前嘱咐的话,只能按耐住好奇藏在钟乳石后面。

“别怕,出来吧。”海大师冲他们招手,几个小萝卜头这才欢呼一声跑出来。

“哥哥!哥哥!”几个小萝卜头全部扑到海大师的腿边,仰起小脑袋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海大师温柔的揉他们的脑袋,又抬头看童钱。

他的内心很紧张,很忐忑,也很害怕。

他很清楚,他做的事情,姐姐全都知道了。

几个小萝卜头也跟着海大师的目光一起转头看童钱,有些怯生又有些好奇的藏在海大师的身侧或是身后打量童钱。

童钱看着他们身后拖着的尾巴,几个小萝卜头就回应似的翘起尾巴晃了晃。

“只有他们几个灵魄被养回来了?”童钱开口。

海大师点头,“他们的灵魄幼小,需要的魂力少。”

“等他们的灵魄养全之后,你打算如何做?”

“为他们寻找合适的躯壳,像你这样,还是送他们入轮回?”

海大师心虚的低下头。

他原本的打算当然是帮弟弟妹妹们找合适的躯壳夺舍。

但这样的行为违背因果轮回,且加害活人,一旦被阴司发现,拘他下十八层地狱受刑都已经是最清的处罚。

他本身是不怕这些的,可现在他不敢跟姐姐说要。

怕看到姐姐眼里对他的失望。

“周圆圆的魂符是你交给煞灵,让他送给周安乐的?”虽是问句,但已经是肯定的语气。

海大师点头。

他要报复周元的所有后代,从一开始就算好了用煞灵借周安乐想报仇的心里去怀市。

如果一切按照他计划的行事,周安乐会跟煞灵合作,解决掉周圆圆和周明哲,然后周安乐自己再被煞灵吃掉。

如此一来,他们三个流着周元血脉的人就解决了。

剩下的就是京海市周家的所有人。

他替周家算卦占卜运势,让周仁谦他们为得利益不择手段,让他们手上沾染越来越多的恶因。

然后再利用煞气,让周房龄死于女鬼之手,让其他人全都死于发疯的周仁谦之手。

而周家手上都沾有恶因,下了地狱他们也要遭受酷刑。

即便能轮回投生,也只能投畜生道。

这就是他所有的打算。

他要为族人复仇,不觉得自己这样以恶制恶有什么错。

他这些年都是靠复仇和复活族人这两个信念,才支撑着他走到现在的。

但现在他不敢把这些打算当着童钱的面说出来。

姐姐司掌因果,为他教训周家人已经坏了规矩沾染了因果,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处罚他,将功补过。

“姐姐,我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对。”

“你千万不要留手,该怎么处罚我就怎么处罚。”

“只一件事,我想请姐姐手下留情。”

海大师揉小萝卜头们的脑袋,扬起温和的笑。

“他们都是无辜的,出生后尚未懂事就惨遭了周元的毒手。”

“我滋养出了他们的灵魄后,他们也只是听话的乖乖待在这个洞里从未出去过,更不曾作恶。”

“不知道姐姐能不能让我送他们入轮回,让他们下辈子投个好一点的胎,至少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你怎么送他们入轮回?”

“偷渡?”

海大师点头。

童钱面色不变,“那你可知道,他们的灵魄一旦被阴差发现,轻则羁押追查受审,重则直接被打的魂飞魄散。”

“我有这个,应该不会被发现的。”海大师取出一个印章似的东西。

“轮回印。”童钱瞬间蹙眉,语气里也多了凌厉,“谁给你的?”

“替我找到这副躯壳,又教我术法的人。”

海大师对童钱没有任何的隐瞒,“我本想拜他为师,但他说他已经有徒弟了,不再收徒。”

“姐姐,你认识他吗?”


祁家的人妥当,看见童钱没有带行李,不仅吃住上安排的妥帖,还另外给童钱准备了一衣柜的各种款式的新衣服。

而且为了表示诚意,霍嫣然亲自带着人跟在童钱身边照顾。

童钱随便一抬手,就有人送上她想要的东西。

被安排来院子这边伺候的下人全都严阵以待,全天二十四小时侯着。

但童钱超乎他们想象的好伺候。

她不喜欢说话,只让人拿了各种的书和新旧报纸,每天坐在院子里的花树下翻看。

吃食也不讲究,不管送上的饭菜是什么,她都可以吃,只是饭量很小,每一样都只吃一两口就不再动筷子。

唯有某天下午茶送上的舒芙蕾,她破天荒的吃了一半。

霍嫣然当天就给做舒芙蕾的糕点师包了个大大的红包,喜的让糕点师每天下午茶都做一个不同口味的舒芙蕾。

而且霍嫣然发现童钱虽然一直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很有距离感,但实际上她脾气算的上好,几乎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更别说生气。

“大夫人,新做好的裙子送过来了。”女佣推着挂了裙子的移动衣架过来。

霍嫣然的眼睛亮了,先检查了裙子,便取了一条有蕾丝花边的中世纪风格的蓬蓬裙去院子里找看书的童钱。

“大师,这是我新让人做的裙子,你试试呢。”

童钱头也没抬,也没应声。

那一衣柜的新衣服,她每天都只捡样式最简单方便的穿。

霍嫣然并不气馁,她已经摸到一点童钱的脾气了。

“这是我熬夜画的图纸,眼睛都熬红了,手也画酸了,今早吃早饭筷子都有些拿不动……”

“只试这一套。”童钱面无表情的抬头打断霍嫣然柔柔的带着委屈的话。

霍嫣然瞬间就笑了。

每次都说只试一套,但每天她以同样的方式装可怜,童钱最后都会同意。

“好。我给你穿。”

霍嫣然是一个画家,这几天也不画其他的了,专门画各种各样风格不一的裙子。

画了就把图纸给人,让人加班加点的做出来。

一套裙子,除了裙子外还有配套的帽子,手套,袜子,以及鞋子。

童钱像一个娃娃,霍嫣然笑容满面的给她一样一样的换上。

看着镜子里已经换上新裙子的童钱,霍嫣然满意的捧脸。

天知道她多希望有个女儿,然后再把女儿像娃娃一样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女儿没有,儿媳也一样嘛。

童钱看了看身上蓬蓬的裙子,再看自己被烫成卷卷的在一侧半扎了发髻,并且带上了一顶礼帽的头。

她不懂,霍嫣然为什么每天执着于让她穿这些怪异的,活动起来十分不方便的裙子。

幸好,今天已经是第十天了。

“大夫人,大少爷来了。”

霍嫣然第一嫌弃自家儿子动作太快。

童钱立刻换回原来简单方便活动的衣服,立刻朝外走。

“大师,裙子穿着很好看,别换了啊。”

霍嫣然追出来,童钱走的更快,迎头正好与进门的人撞上。

来人身形高大肩宽腿长,童钱跟他面对面而立,发顶只到他的肩膀处。

祁修霆垂眸,先看到的就是一个发顶和一个圆乎乎的后脑勺。

头发很黑,发量很多,只用一根桃木簪子挽了一个发髻。

祁修霆猜出她的身份,往后退开两步,“童大师。”

“走吧。”童钱越过他往外走。

祁修霆有些意外。

爷爷和爸爸说这个童大师来历神秘,什么都查不到,性格也清冷不好接近,但为什么他觉得这个童大师离开的背影透着点落荒而逃的意味呢?

祁修霆疑惑的跟上。

祁家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童钱到大门口,祁老爷子等人都在。

“童大师,你对怀市不了解,就让修霆陪你一起去吧。”

“有什么事情,修霆也好安排。”祁宣睿陪着客气的笑容,“至于你跟修霆的婚礼,我们商量着等你们从怀市回来后再办,这段时间先订下日子,你看怎么样?”

“婚契我已与他订下,不必操办婚礼。”

已经订下婚契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们怎么完全不知道?

三人都傻眼了。

刚跟出来的祁修霆也很意外。

他醒来后就没见过童钱,两人今天是第一次碰面,他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跟他订下了婚契。

童钱不管他们的反应,看向门外停着的车,祁辰宇立刻上前打开后座车门。

童钱轻轻挑眉。

她倒是有别的更快的办法去怀市,不过有祁修霆跟着,坐他们习惯的交通工具确实合适一些。

童钱上车,祁辰宇还用手垫着车顶,等她坐好了才轻轻关上车门。

祁宣睿看到自己弟弟的一系列动作,忍不住翻了一个不雅观的白眼。

谁能想到高高在上,叱咤商场的祁家二爷也有这么狗腿的一面?

祁修霆也很惊讶他二叔的表现。

祁家两兄弟,他爸从政,他二叔从商。

他爸严肃,他二叔精明,不论什么时候两人都是成竹在胸运筹帷幄的姿态。

他是第一次见他二叔这么……这么恭维的伺候一个人。

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小姑娘。

祁修霆不由的深深的看了一眼端坐于后座的童钱一眼。

祁老爷子已经习惯了他家老二在童大师面前的奴颜,见怪不怪的转头嘱咐,“修霆,你的身体刚恢复,本来不应该让你这个时候出门,但……”

“爷爷放心,我懂。”

祁修霆醒来后就了解了关于童钱的一切信息,心里对童钱也充满了好奇。

祁宣睿又嘱咐了两句,连带着追出来的霍嫣然也嘱咐了几句,祁修霆这才绕过车尾从另外一边上了车后座。

保镖发动车子,缓缓驶离。

迈巴赫的后座十分宽敞,但祁修霆的一双腿还是有点摆不开。

童钱坐在另外一边,薄而窄的脊背挺着,垂着清淡的眉眼看自己的右手。

祁修霆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她的右手,骨节分明白皙,是一双弹琴作画都很适合的手。

祁修霆看她认真的看了很久,忍不住询问,“你手上有什么吗?”


童钱拿开腰上揽着的手臂起身下床,并没有回头。

风玄跟着她起身,从背后将她瘦薄的身子抱进怀里,“太瘦了。”

“我费了好大劲儿才给你养上的一点肉全都不见了,抱着硌手。”

“那就别抱。”童钱面无表情回身把风玄推开,抬眼看他。

脸依旧是祁修霆的那张脸,但通身的气度和脸上习惯性的表情已经完全变了。

风玄低笑,“生气了?”

“你还是像小时候那样,看着像个小雪人,好像永远也没什么脾气,其实比谁都喜欢发脾气。”

童钱不想跟他聊这些,“谁唤醒的你?”

风玄摇头,去拉她的手,被她避开了。

“我也不知道。”风玄知道再逗就真要把人逗生气了,于是见好就收,坐回了床边。

他身姿卓越,即使是这么简单的坐姿也风光霁月。

“我醒来时就已经在他的体内了。”

“我并不想占用他的身体,否则你赶来之前,他就已经魂飞魄散了。”

“那你从他的躯壳里出来。”童钱不吃他这一套。

“暂时不行。”

“有人用秘法将我困在他这具躯壳里了。”

“而且我发现这样能真实的触碰到你,似乎也不赖。”

风玄看着童钱,眼中含着清浅的笑意,“你呢,小铜钱?为何下山?”

童钱抬起右手,风玄看到了她五指上萦绕血煞之线,眼中的笑没了下去,“何时之事?”

“我醒来的时候就这样了。”童钱放下手。

“过来。”

风玄伸手,童钱皱眉拒绝,“不用。”

风玄不由她拒绝,起身拉过她的手,红黑交织的气韵在他掌心溢出覆盖上童钱萦绕着血煞之线的手指。

“没用。”童钱提醒。

风玄撤回手,血煞之线尤在。

“知道是谁在算计你吗?”风玄的声音中已经带了冷意。

“解了这五条血煞之线自然就知道了。”童钱不想多说这件事,取出小剑打开,“我要去处理事情。”

“我陪你。”

童钱拉开小剑上的红绳举起来,风玄看她,半晌无奈的叹气低头。

童钱把小剑戴进他的脖颈,风玄顺势将她环进怀里,偏头咬她的耳廓,“就属你最狠心。”

话音未落,高大身躯的整个重量已经沉沉的压在了童钱的肩膀上。

童钱偏头看了一眼,往后退开几步。

祁修霆刚睁开眼睛,身体就失去了支撑,险些摔倒。

童钱面无表情,“醒了就出去。”

祁修霆眼中划过震惊。

他怎么会在童钱的房间里?

祁修霆抬手摸脖子,小剑已经挂回来了。

“这就是答案?”祁修霆抬头,眼里的震惊已经压了下去,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童钱往外走,祁修霆抓住她的手腕,“我昏迷期间身体里有另外一个灵魂,你认识他,到祁家救我也是为他,是吗?”

虽然是问句,但已经是肯定的语气。

童钱还没回答,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龙虎山的两人在门外伸头,一看两人拉着手又连忙把头缩回去,“那个……我们看门开着又听到有声音,不是故意打扰的。”

“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他们两人是看天黑了,知道童钱今晚要动手,准备来找童钱跟着一起帮忙的。

结果没想到撞见了这么一幕。

童钱拍开祁修霆的手,“你不用担心,我会替你解决这个问题。”

说罢,童钱走出房间。

龙虎山的两人还站在门口,看她出来尴尬的笑笑,“师姐。”

童钱从两人身边走过下楼,两人往房间瞄了一眼赶忙跟上。

祁修霆握着脖子上挂着的小剑收紧力道。

他刚才只是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再醒来就已经到了童钱的房间。

所以昏迷期间他体内多了另外一个男人的灵魂不是他的错觉。

而且这个男人跟童钱还是旧识,想来也是玄门中人。

那他能看到自己眉心的血契印记,以及对周安乐本能的厌恶,也全都是因为这个男人的缘故。

祁修霆是个有教养的人,也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但这并不代表他能接受自己的身体里还装着另外一个人的灵魂,并且随时都可能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权。

祁修霆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是我。”

“清风观的紫云真人回来了吗?我需要请他帮我解决一点事情。”

童钱走出大门,龙虎山的二人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

“奇怪。”

“这还不到晚上八点呢,童家怎么这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连灯都没开。”

龙虎山的二人疑惑张望,再走近两步脸色瞬间大变,“不对!是血煞之气!”

二人立刻抽出背上背的桃木剑挡到童钱身前。

他们的话音还没落下,童家别墅就冲出了一道血色,紧接着挨着的两栋童家别墅都被这股血色萦绕。

龙虎山的二人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这么浓烈的血煞之气,杀的活人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了。”

此等煞灵,绝无化怨度化的可能,唯有诛杀。

吱嘎一声,主楼的大门打开,一个穿着保姆衣服的人走了出来。

“是煞灵,师姐小心!”龙虎山的二人高喝一声,甩出符箓提剑迎了上去。

“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你们偏要来闯。”

“找死!”

煞灵怒喝一声冲向龙虎山的二人。

它的声音就像经过变声音器处理过一般,分辨不出男女还带着混响。

龙虎山的二人与它缠斗,二打一,竟然半点都讨不到好处,双双被打飞在地。

童钱站在原地没动,透过漫天的血色看向别墅三楼的大阳台。

童家的众人全都被麻绳捆着,吊在阳台之外。

连本来该在医院的童老爷子和童浩的爸妈,以及负责照顾他们的童明刚的大儿子都在。

他们此时都吓破了胆。

胆子小的如蒋枚,童老爷子,童浩妈妈都已经昏死了过去。

其余人倒是还清醒着,只是脸上全都是惊恐。

周安乐大喊,“童大师,有……有鬼,快救救我们!”

童钱没动,取出收魂袋放出一大一小的两个魂魄,“你要救他们吗?”


助理神色殷切,周安乐怕童钱真上车,立刻拉住她的手腕。

周房龄用这个办法不知道骗了多少少女上过他的车,而上过他车的那些少女没有一个有下场。

当初她在周家的时候,就是受了周房龄的欺骗,等她反应过来周房龄是变态的时候已经晚了。

童钱并不看助理,拉下周安乐的手。

周安乐急了,“你真要上车去见周房龄?”

就算周房龄现在已经是那副鬼样子了,肯定奈何不了童钱,但周安乐还是不放心。

“我来见的不是周房龄。”

童钱看向宾利,“你不出来我便走了。”

她这话显然不是对周房龄说的,周安乐还好,旁边的助理却变了脸色。

明明是大白天,太阳晒的地表温度三十几度,他却莫名的感觉到了一股凉意。

助理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两步。

周安乐盯着车子,什么都看不到,咽了咽口水,“出来了吗?”

童钱抬手握住她的手,将遮阳伞往车子的方向移了移。

周安乐往前走了两步,“给她遮住太阳了吗?”

“聊胜于无。闭眼。”童钱咬破指尖点在周安乐的眼皮上。

周安乐怔了怔,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从车窗上飘了出来,一双眼睛下还挂着血泪。

“你愿意让我看?”周安乐意外。

“你问来问去太聒噪。”童钱伸手把女生拉入伞下,转头往树荫下走。

周安乐的嘴角抽了抽,嫌她聒噪直接给她开阴阳眼,童钱恐怕也是玄门中的第一个了。

不过这也确实像她的行事风格。

“你的煞气不该这么重,谁帮了你?”童钱开门见山。

女生有点怕童钱,“我不知道。”

童钱猜到会是这个答案。

“你是要帮这个坏人吗?”

“他真的是坏人,很坏很坏,你能不能不要帮他?”

女生即便身上有煞气,胆子也很小,看得出来生前就是一个胆小怯弱的人。

不然也会萦绕着这么重的煞气,竟然还没要了周房龄的命。

“你打算怎么杀死他?”童钱看女生,神色平静,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我……我想吓死他。”女生回答的不是很确定,似乎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报仇的方法。

“你现在的煞气已经可以凝结成实质了,你就只想吓死他?”周安乐震惊,并且难以理解。

换做是她,她早就直接掐死周房龄了。

“不……不能吓死吗?”女生无助的看两人。

“……”周安乐无语。

“不能。”童钱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为什么不能?”周安乐先问,语气里带有明显的不认同和偏执,“难道在这个世道,你还相信恶有恶报?”

“可是你看看,那些做恶的人,哪个不活的风光无限。”

“反倒是那些好人,一辈子活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处处与人为善,最后反倒是被恶人磋磨利用。”

“凭什么呢?!”

童钱没有说话,在女生的眉心点了一滴血,女生身上萦绕的血色煞气瞬间蹿入她的指尖。

女生怔住,童钱回握手指平静的收回手,“你可以接着吓他,但别把人吓死了。”

“他死期将至,阎王自会收他。”

女生虽然不懂,但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戾气突然一下就没了。

她不在暴戾的只想杀人。

女生就算不懂,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奇怪。

如果只是报仇,她杀周房龄就可以了。

但她有时候觉得她不是只想杀周房龄,而是想杀人。

“谢谢。”女生怯怯的道谢,“那……那我现在还是要跟着他妈?”

“其实我很怕他,不想跟着他,只想离他远远的。”

“他现在是你灵的依托,你现在只能跟着他,脱离他太久你会魂飞魄散。”

“回去吧。”童钱轻轻挥手,女生还没反应过来,魂魄就飘回了车里。

童钱转身回去,周安乐追上来,撑着伞气鼓鼓的遮过她的头顶。

助理满怀期待,“大师,我们大少的问题这是已经解决了吗?”

童钱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走过,助理没得到回答,目光冷了两分,赶紧去打开后座车门,“大少,你感觉怎么样?”

周房龄还是蜷缩在轮椅里,目光神经质的东看西看,半点没有好转。

助理皱眉,快步追上童钱和周安乐,伸手揽住两人的去路,“大师,常言道做人做事,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如果能救我们大少,那是最好。周家必然会厚礼感谢,奉你为座上贵宾。”

“可你如果只是故弄玄虚,那就别怪周家对你不客气。”

助理招手,保镖全都围了上来。

意思很明确,童钱今天不管能不能救人,现在都走不掉。

周安乐抬手挡在童钱面前,“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干什么?”

“自然是请大师救人。”助理态度强硬。

周安乐护着童钱,心里有点着急,小声跟童钱嘀咕,“我早就跟你说过,周家就没有一个好人,他们的这些狗腿子也是。”

“你就不该过来。”

“一会儿我大叫非礼人贩子,看看能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

“你看准机会就跑,去小区的保安室找保安过来帮忙。”

周安乐准备大叫,童钱按住她的手。

周安乐疑惑的转头看她,“怎么了?”

“不用如此麻烦。”

童钱拿过周安乐手里的遮阳伞收起扇面,在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收起的遮阳伞已经嘭的一声砸在了助理的脑袋上,助理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两眼一翻就倒了下去。

保镖见状连忙冲上前想控制住童钱,收起的遮阳伞在童钱的手中灵活的好似一柄剑。

几个呼吸的功夫,所有保镖已经全部蜷缩倒地,哎哟声连天。

周安乐:“O. O???!!!”

一直悄悄盯着这边,一看保镖围上来,也喊齐了所有正在上班的同事,准备过来帮忙的小区保安:“!!!!!”

众人心里同时想到了一句话:如果他们不讲道理,那我也略懂些拳脚。


车子开进别墅,童钱回了房间就没再出来。

祁修霆嘱咐佣人给周安乐和龙虎山的二人安排房间。

龙虎山的二人挺同情周安乐的遭遇,“那个什么,你妈妈的事情我们也有责任,你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我们师兄弟二人,我们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好啊,我现在正好有事想请人帮忙。”周安乐拿出手,点开收款码,“你们给我转一百万吧,我马上要用。”

“额……啊?”龙虎山的二人傻眼了,“这……”

他们哪来那么多钱啊!

周安乐面无表情的翻了个白眼,坐到沙发上开始弄手机。

录音有些地方还要处理。

有关灵异的部分不能上传,否则可能很快就会被封禁。

不过这份录音事关周家,上传后怕是也留存不了多久就会被周家的公关团队处理掉。

她说要一百万虽然是噎龙虎山那两个傻子的,但她确实需要用这笔钱,以最快的速度趁着现在这个时间把录音在网上炒热。

至少等明天周家发现之前,这件事一定要具备一定的传播程度。

周安乐看了一眼自己银行卡里的余额,咬咬牙全部转给了之前就已经联系好的八卦媒体。

“你这点钱不够。”祁修霆端着一个杯子从客厅路过上楼。

周安乐一怔,抬头想问,祁修霆已经上楼了。

“小姑娘,我们就这么多钱了。”龙虎山的两人把兜里的钱全掏出来递给周安乐,零零总总,五百多块,还有五毛的硬币。

周安乐看到这些钱,神色复杂,“你们当大师的随随便便在富商的家里转一圈不都是几十万,几百万吗?”

“那些都是骗子,我们师门有规定,是不能乱收钱的。”

“……”周安乐无语,“你们自己留着吧。”

说罢也上楼去了。

祁修霆叩响了童钱的房门,“牛奶,加了糖的。”

童钱打开了门,拿过牛奶反手把门关上。

祁修霆站在门口,周安乐路过,闲闲的说了一句,“我现在相信你不是她男朋友了。”

祁修霆:“……”

“你的事情我可以帮你。”

“把录音给我一份。”

周安乐停下脚步,怀疑的看他。

单从气质上来说,祁修霆看着确实很有有钱人的那种气势。

但他这种有钱,比起京海市的周家而言,恐怕还是差一点。

不过现在多一分助力对于她而言都是好事。

周安乐只犹豫了一瞬就拿出了手机,“我加你好友,把录音发你。”

当天晚上,网络上就炸开了锅。

熬夜的网友最喜欢看的就是这种豪门隐情,尤其是怀市的网友,对童家是最熟悉的。

很快录音就被炒热上了热搜,舆论风向一边倒。

周安乐一夜没睡,不断的刷新网上的消息。

到第二天早上,周家果然开始有了动作,许多帖子突然就销声匿迹了。

其中消失的最快的就是她联系的那家八卦媒体发的消息,与事件相关的词语直接被设置了关键词,连搜索都搜索不到。

但其中有一个帖子,一直稳稳的立在热搜榜上,竟然完全没有被删除。

在其他地方找不到消息进度的网友们一窝蜂的全部涌入了这个帖子,帖子的评论转发很快就破了十万。

周安乐震惊,拿着手机快步下楼。

祁修霆在餐厅吃早饭,周安乐疾步走到他面前,把手机屏幕给他看,“这是你联系人发的帖子?”

“消息在精不在多。”祁修霆放下手里的豆浆杯子。

“你是怎么做到的?”

“童家公司的股票今天早上开盘就已经开始下跌,你关注这个,不如想想要不要趁机收购童家的股票。”祁修霆起身往客厅走。

周安乐对童家的股票没兴趣,她要的就是童家为抛弃她妈妈付出代价。

周安乐飞快的去查童家的股票,听见餐厅门口传来声音下意识的转头。

童钱走进餐厅,保姆马上从厨房端了早餐送过来。

一份加了糖的牛奶,一个豆沙包,一份有点类似于舒芙蕾的煎饼。

无一例外都是甜的。

保姆也给周安乐送了早餐出来,正常的中式早餐,跟祁修霆早上的那份一样。

周安乐在童钱的对面坐下,看她吃饭。

童钱吃饭没什么声音,动作很规矩,像是受过很传统且严格的餐桌礼仪教导。

而且她吃东西不快,慢慢的小口小口的吃,吃的很认真和专注。

微微垂着的眼睫从对面看十分的浓密,衬在她有些过分白皙的脸颊上,莫名的有种禁忌的感觉。

周安乐看的有点出神。

因为从小生活的环境,导致她很喜欢观察和揣摩别人,也很善于看透别人的性格。

但童钱她看不透。

清冷淡漠,轻飘飘的好像根本不属于这个凡尘世界。

明明她们两人看起来年龄相差不大,但童钱身上总有一种缥缈的老沉的,抓不住的那种复杂感觉。

“周小姐,门外有人找你。”佣人进来传话。

周安乐回神,眼神瞬间沉了下去。

这个时候会来找她的只能是童家的人。

童明刚来过这里,昨晚见她跟着童钱走了,会找来这里倒也不奇怪。

周安乐起身出去,别墅门口停着的果然是童家的车,但等在门口的人不是童明刚,而是童老太太,以及推着她的童淼和童浩。

周安乐的脚步顿了一下才走上前,也不再装乖巧,冷漠的看童老太太,眼神里甚至带着乖戾,“你来找我是想为童家求情,让我出面澄清一切都是误会,放过童家?”

她会做这样极端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的。

童家的人一向都是这么自私自利。

“不是。”童老太太摇头,目光是少见的清明。

她颤抖着手捧起膝盖上放着的盒子,“安乐,这里面有你妈妈的东西,还有外婆为你准备的东西。”

“我知道你厌恶童家,以后都不愿意再见我们。”

“但你毕竟年龄小,以后的日子总是要过的。”

“这也是外婆最后能为你做的一点事情了。”

周安乐不想要童家的任何东西,但听到盒子里有妈妈的东西还是接了过来。

盒子里有银行卡,有现金,有房产本,还有金条。

都是实打实的钱。

周安乐的心头哽了一下,半晌才道:“你许的愿望是希望有人能救我?”

“你才十几岁,未来的人生还很长……”

“你这么做算什么?”

周安乐厉声打断童老太太的话,眼圈已经红了,“你是想让我一辈子都怀着对你的愧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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