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她认出那人靴子上沾着的红泥——只有兵部衙门后巷才有这种土。
次日朝会上，兵部尚书突然参了楚丞相一本，说他女婿萧煜在北境"擅改军令"。
楚清菡得知消息时正在给柳如烟挑选衣料，闻言手一抖，剪刀在云锦上划出长长一道口子。
"夫人别恼。
"柳如烟怯生生递上茶盏，"将军说过，朝堂上的事与后宅无关......"茶香氤氲中，楚清菡看着对方袖口露出的新鲜针眼，突然笑了："柳姑娘说得是。
"她接过茶一饮而尽，"后宅的事，自然该由后宅解决。
第三章：锦灰暗积玉台倾上阕：步步莲柳如烟在廊下喂雀儿，素白手腕一翻，谷粒洒出个弧形。
楚清菡经过时，那雀儿突然扑棱棱飞到她肩头，又惊慌地窜向空中，爪子在她云锦褙子上勾出三道细痕。
"哎呀！
"柳如烟小跑过来，绣鞋在湿滑的青苔上一崴，整个人往楚清菡身上倒。
后方传来急促脚步声，楚清菡刚扶住她胳膊，就被一股大力推开，后背重重撞上廊柱。
"你做什么？
"萧煜揽着瑟瑟发抖的柳如烟，眼中寒芒刺得楚清菡心口发疼。
柳如烟从萧煜怀里抬头，泪珠挂在睫毛上："将军别怪夫人，是如烟自己没站稳......"楚清菡看着自己掌心被柳如烟指甲掐出的月牙形血痕，突然想起三日前这双手还柔弱无骨地搭在萧煜臂上，为他包扎根本不存在的伤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