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若萤笑出声来,“你呀,同你母亲一样,是个好颜色的。”
当年她姐姐也是因为姐夫容貌好才同意姐夫求娶的,眼光挑得很。好在,姐姐挑到了良人,姐夫政绩出彩,唯她一人,即便是只有梨儿一女也不纳妾。
只可惜,夫妻俩前后因故因疾早早逝去,姐夫头上也无长辈,兄弟又是不着调的,可怜的梨儿无怙无恃。
新任知府好豢养娈童,亦好十来岁出头的小姑娘,将淫邪的目光打到了梨儿身上,梨儿只能来投靠她这个姨母。
初初到国公府的梨儿形容狼狈、神情慌乱,哭着说自己用砚台将想要把她送给新知府的叔父砸得脑袋开了花后逃出来的。
“嗯。”时见梨点头。
话说得糙点,不好看即便是黑灯瞎火,她也下不去嘴,亏什么都不能亏待自己。
乔若萤看着外甥女与自己相似的眉眼,不由得感慨,若是她有女儿,应当也会出落得明眸皓齿、月貌花容。
“你表哥也是,这不要那不要的,和你一个样。”她回神,愁道。
时见梨开解:“二表哥也还未议亲,姨母,不着急。”
“你二表哥当然不着急。”乔若萤道,“他母亲想让他娶自己娘家侄女呢,前几日大嫂还同我说,她嫂子也有意将女儿嫁给昼清。”
时见梨翻账本的手一顿,但只道:“亲上加亲,挺好的。”
有些话不能是她来说。
乔若萤神思一转,亲上加亲当然好,但不说丈夫和婆母同不同意,和儿死活不愿意娶梨儿,梨儿也不愿嫁和儿。
把梨儿嫁出去可没有将她放在跟前安心,过得好不好,她也门儿清。
但将外甥女嫁给丈夫的庶子,乔若萤也不愿。
无他,哪个女人喜欢丈夫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梨儿也对她那几个庶子无意,觉得家世还是高了些,不好拿捏。
乔若萤又道:“昼清的婚事有着落了,但她还有的操心呢。”
“操心什么?”时见梨适时接话,一边看账,一边陪着姨母聊天解闷。
“你大表哥的婚事。”
乔若萤喝了口茶,又接着道:“照还早年便与弘农杨氏的嫡长女定了亲,杨家姑娘只比照还小一岁,早该嫁过来了。”
“只不过照还在外六年,杨家老太爷也在三年前病逝,杨家姑娘要守孝,这才耽搁了。”
“那孝期应当过了,国公夫人是在操心怎么操办婚事吗?”时见梨一心二用,拿了笔,将账本上存疑的地方圈了起来。
“要操办婚事,她应当高兴,怎么会操心。”
“杨家姑娘去年染了风寒,到今年九个月了,还没好。大嫂上个月去探望了,回来说杨家姑娘病恹恹地躺在床上,瞧着气色十分不好,很是憔悴。”
“大嫂请了御医过去,御医说杨家姑娘身子骨弱,已是沉疴,难治,恐是病入膏肓了。”
“杨家的嫡次女如今才九岁,与照还年岁相差太大,杨家大抵是要退亲。”
“所以啊,她哪儿能不愁不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