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阮流苏斯见微的其他类型小说《暗恋:虐完娇妻后,总裁火葬场了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男神请我吃鸡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伦敦的阴雨天实在让人厌烦。乌云沉沉压在大本钟上,仿佛整座城市都被强行上了灰色滤镜,陈旧又杂乱。周末遇上这样天气,真是开心不了一点。向来讨厌雨季的斯见微一直腻在家里,和阮流苏从睁眼做到天昏地暗。室内温度攀升到两人连呼吸都觉得燥热。意识混乱时,压在枕头下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扰乱了所有的声音。阮流苏紧张地浑身一抖,侧脸埋在枕头里的那张脸迷茫地看着斯见微,眼里带蒙着一层水雾。“别咬。”斯见微蹙眉僵着浑身肌肉哑声说。他忍了好一会儿才把手机从枕头里掏出来,看着来电显示,斯见微随即就笑了:“是你前男友的电话呢。”斯见微语气听起来不怎么生气的。他放下阮流苏还搭在自己小臂上的腿,倾覆下身,抱起阮流苏放在怀里问:“要帮你接么?”斯见微颜值一直很顶,又长...
《暗恋:虐完娇妻后,总裁火葬场了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伦敦的阴雨天实在让人厌烦。
乌云沉沉压在大本钟上,仿佛整座城市都被强行上了灰色滤镜,陈旧又杂乱。
周末遇上这样天气,真是开心不了一点。
向来讨厌雨季的斯见微一直腻在家里,和阮流苏从睁眼做到天昏地暗。
室内温度攀升到两人连呼吸都觉得燥热。
意识混乱时,压在枕头下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扰乱了所有的声音。
阮流苏紧张地浑身一抖,侧脸埋在枕头里的那张脸迷茫地看着斯见微,眼里带蒙着一层水雾。
“别咬。”
斯见微蹙眉僵着浑身肌肉哑声说。
他忍了好一会儿才把手机从枕头里掏出来,看着来电显示,斯见微随即就笑了:
“是你前男友的电话呢。”
斯见微语气听起来不怎么生气的。
他放下阮流苏还搭在自己小臂上的腿,倾覆下身,抱起阮流苏放在怀里问:
“要帮你接么?”
斯见微颜值一直很顶,又长着一双很勾人的深情眼,瞳孔黑亮清澈。
嘴角是天生的微微上翘,不笑的时候也会呈现两分笑意。
一旦这么笑着看人时,总透着一种近乎直白的暧昧和玩弄。
看得阮流苏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挣扎着伸手要去夺手机:
“不要!”
大少爷无法无天惯了,他真能在这种时候干出这种事儿。
“啪——”得一声,手机被他狠狠砸到墙上,屏幕碎掉,弹到厚软的白色地毯上。
来电提示音还一直在响。
阮流苏习以为常:
“斯见微,你不要乱发脾气,好不好?”
她双眸已从情欲里恢复清明,瞪了斯见微一眼,又推开他下床去捡手机:
“这个点儿打过来,可能有急事的。”
阮流苏坐在地毯上看手机,可惜屏幕碎的稀烂,什么都看不见。
她双唇微微嘟着,有点不高兴了,但没说话,还是用手指在碎裂的屏幕上滑着,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补救措施。
斯见微的眼睛就从她微翘的唇一路往下游走,到裸露双肩上的红色吊带。
肩带滑落,睡衣前襟垂下一半,再加上纯白地毯,乌黑微卷的长发。
一瞬间的视觉冲击让斯见微心底的那股火即刻涌向全身。
他下床靠近阮流苏,双手捏住她细白的脚踝将人拖到身边,阴沉着脸将她手机夺过来丢得更远:
“老子还没爽够,你看什么手机?”
他像个混世大魔王,几下把吊带睡裙撕*。
酒红色布料散落,阮流苏觉得自己也要被拆碎。
....
黑暗中,阮流苏紧紧攥住羊毛地毯的手终于松了。
斯见微用手指揉开她眼角渗出的眼泪。
而后,他的吻铺天盖地,阮流苏只得轻轻抚着他的背,默默化解掉那股能将人敲骨吸髓的戾气。
-
当一切结束,两个人都不想讲话。
仔细回想,刚刚的情绪来的太突然。
阮流苏犯倔咬着唇不肯发出一句声响。
斯见微动作激烈,根本不给人任何时间思考。
糜乱又荒唐。
两个人各自卷着被子蜷缩在床的一侧,同时放空了很久。
直到斯见微从抽屉里翻出来一个最新款的手机递给阮流苏,两人之间沉寂已久的氛围才被打破。
“你饿了吗?我去做饭。”
阮流苏清了清喉咙,接过手机盒问斯见微。
她是斯见微高薪聘请的陪读,保姆,兼床伴。
签了十八个月的合同,除去寒暑假期的六个月,离她毕业回国,也就是合同终止,还剩下三个月的时间。
起初阮流苏觉得伦敦的留学生活是值得期待的,后来见识到斯见微的坏脾气,她只觉得难熬。
现在终于能悄悄松口气了。
她还有三个月就能重获自由。
阮流苏下床穿衣服时,腿都在打颤。
斯见微打了个电话,用带着些伦敦腔调的英文说,可以把菜送过来了。
没过几分钟,楼下传来几名佣人布菜的动静。
“不用做了。”斯见微解释:“我找了个私厨做点英国菜尝尝。”
阮流苏点点头,没抱多大期待。
结果也和她的期望偏差不大,白人饭又奇怪又难吃,实在不适合中国胃。
她勉强吃了小块三分熟的烤牛排,被淌着血水的肉差点弄吐。
糊弄几口甜品后,阮流苏听见斯见微呕了一声。
他皱着眉把嘴里的饭吐掉,然后兴致寥寥地品了一口红茶,齁儿甜。
斯大少爷很挑食,没一道菜合口的,他更懒得再去动刀叉。
只端坐着,一脸不高兴,不知道在较什么劲。
阮流苏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清脆地唤了声:
“璨璨!”
一只雪白的小博美从阳台窜了过来,伸着粉红的舌头,瞪着大眼仰头冲阮流苏“汪汪”回应。
阮流苏将桌上的牛排收拾到它的狗盘里,又加了点西兰花,摸着小博美毛绒绒的脑袋,将狗盘放到斯见微脚边,叮嘱:
“记得把蔬菜吃完哦,不听话爸爸会揍你的!”
斯见微的气好像还没消,他冷哼了一声,根本不搭理。
阮流苏先去厨房把米饭蒸上,把家里寄过来的川香辣肠切片,洗了几颗青椒做配菜,最后把昨天在中超买的排骨一分为二,一半炖汤,一半红烧。
不到一个小时,排骨和青椒腊肠的香味飘了出来。
斯见微低头看,璨璨正在讨好地舔着他的裤腿,狗盘里还剩西兰花。
他看了眼厨房,又轻轻踢了脚狗盘子:
“狗东西,你也配挑食?”
璨璨“汪”得叫了一声,斯见微只好放低声音,小声跟狗商量:
“快点儿啊,马上你妈出来,我不揍你都不行了。”
斯见微以前不知道多讨厌狗一人。
但奇了怪了,璨璨好像不怎么怕他。
小博美哼哼唧唧,不情不愿地低头慢悠悠地吃着蔬菜。
斯见微走进厨房,双手撑在厨房台面上,圈了个圈儿,把阮流苏禁锢住。
阮流苏还在试菜,夹起一片腊肠喂到斯见微嘴里问:
“咸不咸?”
麻辣鲜香的味道冲淡了他心里那股郁气。
他不由自主地摇摇头:
“正好。”
阮流苏“哦”了声,背对着他盛青椒腊肠。
“阮流苏你可真有意思。”
斯见微低头看了半天,突然就发脾气了:
“别忘了当初温礼不要你,他未婚妻当众羞辱你的时候,还是我把你带走的。”
他收起往日玩世不恭地笑,面露寒光,语气讥讽:
“现在快回国了,又想吃回头草,和他纠缠不清了?”
他强行把人掰过来,双手将阮流苏的脸往中间挤。
直到阮流苏的嘴被挤成“O”型,斯见微才不屑地哼笑一声:
“都陪我睡了这么久了,人家还敢要你吗?”
阮流苏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因为脸被斯见微挤着,又想笑,不得已噘着嘴巴,弯着眉眼,含糊不清地说:
“他有女朋友啦~”
斯见微只觉得心痒难耐,心头那把火又要有燎原之势。
他松手从冰箱拿了瓶冰可乐,几口灌了下去才压下烦躁。
或许是太饿了,斯见微吃饭的时候一句闲话都没多说,吃得差不多了,大少爷拿起平板开始处理邮件。
阮流苏吃饭细嚼慢咽,几口就饱了,她拆开新手机装卡,从网盘里恢复备份。
打开微信的时候,几声消息提示音涌入。
都是温礼发过来的,他留言了好几条:
【苏苏,你电话打不通,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老师的事情有点线索了,我女朋友认识一个在ICL读博的师兄,叫顾策,这是他的名片,你可以问问,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阮流苏眉梢微动,迅速添加了温礼推过来的微信名片,回复道:
【我没事,谢谢。】
阮流苏还想问什么,手机被斯见微拿走。
他手机滑动,毫无顾忌地翻看着阮流苏和温礼的聊天记录。
阮流苏没有清空聊天记录的习惯,从她添加温礼,到恋爱,分手,温礼的问候,到现在的消息,都还在。
“不是你想的那样。”阮流苏虽然不高兴斯见微这种行为,还是好声好气解释了一句,然后伸手:
“把手机还我。”
斯见微顺势把人拉到怀里坐着,手上还在玩着阮流苏的微信朋友圈。
他点开温礼的头像,进了他朋友圈扫视。
在不久之前,温礼官宣了一个女朋友,和阮流苏长相上有几分相似,也在英国读研。
朋友圈合影官宣后,阮流苏还点了个赞。
“真快啊,和你分手一年多,温礼都换了俩了。”斯见微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阮流苏的头发,突然想起什么:
“唉,我朋友说温礼来伦敦找过你几次,你知道吗?”
阮流苏眼神飞快地闪过一丝闪躲,又认真地摇头:
“没有,我不知道。”
斯见微没看她,反而放大了温礼和女朋友的合影,看了几秒,又问:
“你说他是不是没脸找你,又想着你,所以干脆找了个替代品,顺便打听你的消息呢?”
阮流苏不回答,斯见微讥讽的语气继续加重:
“啧,玩儿一手菀菀类卿,多有情趣!”
阮流苏有点生气,怕不回答,斯见微又上纲上线,只好说:
“不是。”
她伸手去抢手机,被斯见微灵活地避开。
斯见微举着手机里的照片,放到阮流苏眼前,冷不丁地说出一句毫无道德底线的话:
“这女的不错,不是你同专业的师妹吗?帮我撬了她。”
阮流苏惊得手上的动作都停了,眼睛嘴巴微微张了张,不知道该怎么说。
“怎么不说话?”斯见微用力颠了下阮流苏:
“吃醋了啊?”
她有什么资格吃醋?
她不过是斯见微的员工,一个月十五万,还陪睡的那种。
斯见微更不可能给她吃醋的机会。
他看不上她的。
“没有吃醋。”阮流苏的心里涌出些酸涩,但还是点头答应:
“好的,我试试。”
阮流苏看斯见微也不像认真的样子。
但他是她的老板,再加上温礼也算不上什么好男人,如果这女孩儿真的被斯见微撬走了,也不见得是坏事。
抛开别的不讲,一旦斯见微有了女朋友,她阮流苏就能自动退回到陪读保姆的位置,不用再陪睡了。
这是他们之前就说好的。
二十多岁的男人,精力好的不行,只要他有空,就能一直折腾阮流苏。
她身体有点吃不消。
晚上简单收拾完碗筷,丢进洗碗机,斯见微还想拉着阮流苏去泡澡,顺便再要一次,填补这么久的欲望空缺。
阮流苏哄了半天才把在她颈边乱拱的斯见微哄去睡觉。
晚上十点,阮流苏回到自己房间学习。
到半夜一点多的时候,她才完成所有的作业。
临睡前,阮流苏看了眼日历:
——2023年5月17日。
距离她和斯见微的合同终止还有整整三个月。
起身上床的时候,阮流苏不小心碰倒了一本专业课的书,里面掉出一张拍立得照片。
照片背面记载着两个准确地日期:
——2017年5月28日。
她第一次喜欢上斯见微的那天。
——2021年8月17日。
她第一次和斯见微上*的那天。
夜里。
阮流苏睡得不太安稳,浑身酸疼,又沉浸在梦里醒不过来。
她梦到了大学毕业那个暑假,参加斯见微酒吧“选妃”的那晚。
阮流苏在梦里都暗暗后悔,早知道会发展现在这样,她一定不会再借着斯见微招陪读的机会做他的床伴。
这段以金钱交易绑定到一起的扭曲关系,让单方面深陷情网的她,每一天都如此难熬。
-
十五个月前。
2021年8月17日。
“苏苏,斯见微那朋友圈广告是他妈选妃,不是招聘!!!”
颜禾的电话打晚了,阮流苏已经在酒吧了。
电话那头,颜禾声音有些焦急:
“斯见微以前就和你不对付,你快回来,我怕他为难你。”
宽敞的包厢灯光暧昧,桌上摆满了各种价值不菲的酒。
一群风格各异的女人坐在沙发上喝酒等待,除了阮流苏素面朝天过分拘谨,其他都是浓妆艳抹性感撩人的打扮。
周围叽叽喳喳,甚至还有几个前段时间刚上过热搜的网红和超模。
听到阮流苏的电话铃声,她们都神情戒备地看她,其中一个还瞪着她提醒:
“这儿不允许拍照哦。”
阮流苏从没来过酒吧,来之前也不知道会遇到现在这种选美架势,软嫩嫩的脸腾得一下就红了,她对着电话回复颜禾:
“我一会儿再跟你说。”
快速挂了电话,阮流苏看见包厢门被推开,门口西装革履的侍应生说:
“都跟我过来。”
女人们一窝蜂站起来,争先恐后地往外走,想争取靠前面试的机会。
选妃么,看多了就容易视觉疲劳,没法儿让斯见微留下深刻印象。
阮流苏背着双肩包,慢腾腾地吊在队伍最后面,偷偷拿出手机再次确认斯见微的朋友圈招聘广告:
【找个伦敦陪读/保姆,一个月15万,安排住处,主要配合我时间,帮我处理一些琐碎事情,有保洁阿姨,条件如下:
1,英文流利,雅思7,托福100;
2,985本科以上学历;
3,年龄22岁上下,会打游戏,做饭好吃,最好是川菜;
4,有驾照,海外护照可全球陪同飞;
5,女生,长得漂亮,事儿少,得是处。】
没错啊,斯见微发的确实是要陪睡的招聘广告呢。
阮流苏暗自提了口气,跟着人群进了一间更大的包厢。
她被挤到了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因为个子只有一米六四,不算特别高,被那几个快一米八的长腿超模挡得死死的。
哎,长得美还优秀的人可真多。
阮流苏瞬间觉得自己像个丑小鸭,希望渺茫。
她微微挪动了半步,从人缝里勉强看清对面沙发C位的年轻男人。
他一身西装套挺括利落,懒散地靠在沙发上,腿长肩宽,比例极佳。
年轻男人连声音都低沉悦耳,沙砾感很强。
就是讲出来的话实在不怎么好听:
“我让你帮忙转发找陪读保姆,你搞来这些货色?”
斯见微极英俊的脸上带着不耐,对着旁边的朋友一顿狂怼:
“这个,脸上的粉拍一拍,你信不信可以和面包饺子?”
“那个,一脚下去,高跟儿都能把我家地毯戳烂了吧?”
“这些是做饭陪读伺候人的料儿么?这活儿你能干干,不能干赶紧滚蛋!”
旁边人陪着笑脸。
斯见微又发少爷脾气了,阮流苏谨慎地挪回半步,防止被误伤。
身为斯家掌权人的独孙,斯见微打小就被惯坏,离经叛道,无法无天。
偏偏他脑子还好使,14岁着手处理斯家旗下各集团公事,20岁登入福布斯华人富豪榜前五十,22岁考上全球排名第六的ICL攻读硕士学位。
事业学习两手抓,年纪轻轻,就能给人开一个月15万的工资。
真叫人羡慕又嫉妒。
阮流苏站得笔直,双手抠着双肩包带子。
对比前面那几个比她高一头的超模,活像个小学生在罚站。
“最后面那个红脸矮子,出来。”
斯见微又抬眸扫视了对面那群女的几眼,指着阮流苏的方向淡淡开口。
红脸矮子?
都是一帮美女,谁都不想承认自己是红脸矮子,不约而同自动让出了一条道儿给阮流苏。
“.....我,我吗?”
阮流苏指着自己的鼻子,从角落的暗处走了出来。
透着粉嫩的白皙小脸儿一看清,斯见微身边的朋友立刻就嗤笑出来:
“哟,这不是咱们大学霸吗?怎么也出来卖——”
“啊,不对,来当小保姆了?”
他的语气,再配上斯见微玩味的笑,在场的人明显能感觉嘲讽意味十足。
但阮流苏并没有觉得难堪,反而十分坦率地承认:
“我家最近确实遇到些经济困难,很需要钱,所以我就来试试。”
“....”
不知她是真诚还是太钝感。
这样反而显得刚刚讥笑她的人巨low,巨无聊,旁边的人也没再接话。
“条件都符合?”
斯见微偏头打量阮流苏。
她未施粉黛,修身白T浅色直筒牛仔裤,素到不能再素,但也是真的清纯靓丽,是人群里独一份的仙。
“你来我当我的陪读,和我同吃同住,你男朋友能同意?”
斯见微知道阮流苏有男朋友,朋友圈里见过她官宣。
阮流苏愣了一下,眨眨眼,忍下难堪:
“已经分手了。”
决定来之前,阮流苏就收到了前任温礼的分手微信:
【小阮,我也是迫不得已,先委屈几年好么?你等我站得再稳点...】
温礼是阮流苏爸爸最得意的学生,追了三年阮流苏才慎重同意。
半年前阮流苏爸爸丑闻缠身,为自证清白,从学校顶楼一跃而下...
那个时候开始,温礼对她的态度就变得闪躲了。
温礼订婚的消息,阮流苏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她平白无故被分手,温礼一句解释都没有,还奢望让她当地下小三...
“哦对,我听说他订婚的事儿了。”斯见微装作恍然大悟,挑着眉梢嘲讽:
“怎么?他不要你了啊?”
这样被斯见微在心口戳一刀子,阮流苏更难堪了,她点头,闷闷地“嗯”了声。
斯见微看她这副伤心样,带着笑的脸立刻就阴沉下来:
“我这儿又不是垃圾桶,没看清我最后一条要求么?我不玩儿别人玩过的女人。”
阮流苏原本伤心欲绝的脸立刻就变得焦急慌张:
“我是符合的呀,我们只是谈过,又没有,睡觉..”
她低着头声音格外地小:“接吻都没有的。”
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个好尴尬。
阮流苏恨不得把头埋到地底下。
斯见微也不管旁边人什么表情,灼人的目光看了阮流苏半天,幽幽地说:
“那我得验了货才能信你。”
他看着阮流苏完美流畅的肩颈线微微颤抖,胸线腰线玲珑曲致,喉头微痒。
斯见微打了个响指,招呼旁边的侍应生:
“去楼上酒店开间房。”
阮流苏跟在斯见微身后离开包厢。
斯见微身高187,腿很长,又走得很快。
阮流苏得一路小跑才能勉强跟上。
她看着斯见微高大的背影有些犹豫。
阮流苏不是不懂那个招聘广告最后一条的意思:
【女生,长得漂亮,事儿少,得是处。】
不单单是陪读,还得当床伴陪睡。
她想到这个耳垂都红的要滴血了,要是妈妈和小姨知道了,非打死她不可。
医生的话又不停地在她耳边回响:
“你妈妈确诊一三阴性乳腺癌,治疗周期十二个月,治疗费大概七十万,医保能报销10%,做好准备吧小阮,世事难料啊。”
爸爸去世后,去掉给别人的赔偿款,为了让阮流苏顺利去ICL留学,家里仅剩的钱都存成保证金。
京市房租高,小姨要照顾生病的妈妈,也不能出去工作,只能靠她。
阮流苏想去把钱要回来给妈妈治病,但阮母死活不同意。
学校,导师,研究课题都是阮父生前定好的,女承父业,阮母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病让阮父追求那么多年的成果功亏一篑。
可阮流苏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受病痛折磨,她真的很需要钱。
哪怕是和斯见微这样坏脾气,曾经不怎么对付的同学睡觉。
阮流苏咬着嘴唇,跟斯见微进了酒店套房。
斯见微大喇喇往沙发上一坐,往茶几扔了个订制的铂金烟盒,示意阮流苏:
“过来先给我点根烟。”
阮流苏绕到斯见微身边,拿起烟盒,掰了半天才打开,笨拙地想用打火机点燃。
斯见微哼笑一声,干净修长的手指拿过香烟和火机,放到嘴边点燃看她:
“这样儿点,才能着火,明白么?”
阮流苏又圆又大的眼睛里透着似懂非懂,但她还是点头:
“明白了。”原来要喂到嘴里。
她将双肩包放到茶几上,拿出简历递给斯见微:
“这是我的简历,厨艺这方面,我带了你喜欢吃的麻辣牛肉干和话梅冰糖小番茄。”
阮流苏又把背包里的粉色饭盒拿出来,继续站得规矩挺拔。
因为垂着脑袋看斯见微,显得格外乖巧温顺。
斯见微接过简历,随手翻了两页。
刚毕业的大学生,简历写的一般,各种学历,证书的复印件倒是准备的齐全。
他指着阮流苏手里的饭盒,一双深情眼笑得又蛊又勾人:
“你还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啊?拿过来我尝尝。”
阮流苏离得近,斯见微极强的颜值冲击力让她脸更红了。
刚刚他抽烟要喂,吃饭这是也要....喂的意思嘛?
她打开饭盒,恭敬地坐到斯见微旁边,用小叉子插了个去皮小番茄。
怕汤撒到斯见微身上,她还用手接着,细声说:
“以前在食堂就经常看你吃这两道菜呢。”
斯见微那张漂亮的脸忽然一顿,小番茄已经到了嘴边。
这阮流苏伺候人这么上道儿的吗?
还带喂饭的?
斯见微夹走唇边的烟,微微低头吃掉了那颗冰糖番茄。
酸甜可口。
又尝了她喂过来的牛肉干。
麻辣鲜香。
斯见微清绝的眉眼里透着几分满意,但他没说话。
阮流苏看他表情,浅浅笑开,求夸奖:
“斯见微,是不是很好吃?”
她仰头红着脸,脸上还有点婴儿肥,可爱极了。
斯见微不是第一次离她这么近,以前交锋过几次,但并不怎么愉快。
这姑娘心真大,一条朋友圈就能让她跟他开房。
斯见微就这么直视着阮流苏,看得阮流苏心慌慌的。
斯见微的眼神太过自信锐利,仿佛全世界都在他手上,完全不同于正常同龄男生。
况且他还西装革履,压迫感十足。
阮流苏嘴角一抿,赶紧把笑容收起来,正襟危坐。
斯见微这才不紧不慢地评价:
“厨艺还凑合。”
阮流苏听到回应,将饭盒放好,端端正正地坐回沙发上,谦卑地说:
“那我以后会努力进步的。”
斯见微“哦”了一声,就不说话了,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他本身眼尾就微微上挑,这么低头弯着嘴角,像只狐狸精。
勾人得很。
勾得阮流苏脸,脖子,耳朵都开始染上重重地红。
她不是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可合同还没签,万一验货以后斯见微不认账怎么办?
“那个,我们是不是要先签合同?”
阮流苏低头双手揪着手指提醒,指尖也被揪到泛红。
这姑娘还和十六七岁的时候一样,紧张激动的时候,全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
脸颊,鼻头,眼周都是红红的,维持时间也长。
但她皮肤好,一点也不难看,反而是五官异色明显,唇色变深,眼底还亮晶晶地泛着水光,像化了白开水妆。
斯见微凑上前,点点自己的嘴:
“你先亲我一口吧。”
这句说完,阮流苏肩膀又开始有点发抖了。
斯见微以为她不敢,靠在沙发上偏头轻笑看她。
没想到她和温礼纠缠这么多年,居然连男人都没亲过。
他的烟味道不是很冲,应该是订制的烟丝,有一股馥郁的岩茶香气。
皮肤的接触果然比言语,眼神交流要敏感一百倍。
两个人同时愣住不动。
斯见微没想到她这么干脆,被她突如其来的吻惊到僵住,手上的手卷烟都差点没夹住。
不过,亲是亲上了,阮流苏不会动。
就这么贴着,过了几秒,阮流苏微微分开唇,浓密纤长的睫毛颤了颤。
又闭眼更加大胆地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开始探索。
斯见微的脑子“轰——”得一下炸开。
“小猫挠痒呢?这也算接吻?”
他伸手抚上阮流苏的后脖颈,哑着嗓子反问。
下一秒,斯见微另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用力掐住阮流苏的下颌,看到她双唇之间微微分开一条缝。
他用力地吻了进去。
烟被彻底碾灭扔掉,斯见微把人桎梏在沙发狭小的角落,掌心触到她狂乱的心跳。
他也不会接吻,但男人一贯比女人更容易受欲望支配。
夏末的天气,斯见微吻到两人的衣裳都被彼此的汗水打湿。
唇齿分开的时候,斯见微提醒阮流苏:
“呼吸。”
她看到玻璃柜上反光出的两具重叠的身体,羞怯地将头埋进斯见微的胸膛,大口喘息。
等他低头打算重新吻过来时,阮流苏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她一双杏眼雾蒙蒙的,泛着水光,楚楚可怜又羞怯怯。
阮流苏再次小声提醒:
“斯见微,我要先签合同...”
“做了再签。”斯见微眼下哪里还能等得了律师把合同送过来。
他将阮流苏抱在怀里,单手解着自己腰带上的金属扣,动作有些急迫。
突兀的青筋连动掌背上的关节,性感得过分。
阮流苏抓住他的手腕:
“不行,万一你反悔——”
“你没得选。”斯见微摁着她的蝴蝶骨,将人贴近自己滚烫的胸膛,低声警告:
“不然,我就不玩了。”
阮流苏立刻就不动了。
任由他的手从肩膀往下滑,然后随意剥落自己的白T扔到地上。
...
套房内灯光大亮,画面有些夸张。
沙发的角落,阮流苏裹着斯见微的外套抱腿靠着。
她脸又烫又红,有些手足无措,视线范围内,牛仔裤和上衣都不知道被扔到了哪里。
斯见微倒没她这么狼狈。
他看着自己白色衬衫下摆的血迹微微愣神,又偏头去看阮流苏,眼神幽幽的。
和刚才的玩世不恭有那么一些不同。
“可以,可以签了吗?”
阮流苏就这么看着斯见微,眼神比刚才还要羞怯怯。
可能因为做了太亲密的事情,又带着一些不明不白的情欲,她自己不清楚,也看不到。
但斯见微觉得,这些情欲就好像在他身体里种了一个情蛊,一次根本不够。
斯见微给律师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门铃响了。
斯见微出去拿合同,阮流苏把衣服穿好后他才进来。
合同内容很详细,除去日常的工作内容,连工资,考核标准,私人医生,还有海外的医疗保险都算上了。
斯见微一直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甚至对于该有的承诺,他能做的比普通人还要优秀。
除了床伴这条不受法律保护,其他没什么不合理的条约。
阮流苏很快就在合同上摁了自己的手印。
合同一式三份,阮流苏将自己的那份放回包里,又把饭盒收拾好。
姿态乖巧地和斯见微道谢:
“谢谢,那我不打扰你啦。”
她圆圆的杏眼弯成半芽月亮,温柔异常。
斯见微看着她脖子上自己刚刚留下的吻痕,又开始觉得心痒难耐。
不想被欲望这种东西操控思维。
斯见微就这么坐在沙发上,一句话没说,看着阮流苏离开。
出了酒店的门,阮流苏稍稍冷静下来。
她没和别人睡过,不知道这样发展是不是太快,但上*对象是斯见微,一直以来都那么耀眼的人。
如果就这么草草结束了,阮流苏觉得有些意犹未尽和可惜。
别人的第一次都是这么草率的吗?
阮流苏的脚步踟蹰不前,她咬咬牙,又转身坐电梯往回跑。
刚进入廊道的拐角,她就撞到了斯见微。
“回来找我?”斯见微哑着声音问。
阮流苏轻轻“嗯”了声。
男人直接打横抱起她回到刚才的套房,身体压上去,吻得比刚刚还要激烈:
“为什么回来?”斯见微没想到阮流苏只是看起来害羞。
“这是我们彼此的第一晚,我想尽量让它美好一点。”阮流苏第二次这么热情大胆。
她的第一次大胆都用在了得知斯见微招聘,迈入酒吧的那一刻。
接下来的三个多小时,除了必要的感官沟通,两个人几乎没有说话。
他们在沉默中融入彼此,打碎,重建,探索,接纳。
到十点多时,阮流苏才开口小声请求斯见微结束最后一次:
“我十一点前要回家,不然家里人会担心的。”
不知道是不是身体餍足了,阮流苏认识斯见微七年,头一回见他这么听话。
斯见微沉闷地“嗯”了声,微微蹙眉加快进程。
-
阮流苏再次走出酒店大堂时,腿都在发软,没两步,斯见微的司机就开着宾利停在她身边:
“阮小姐,少爷让我送你回家。”
“那就麻烦你啦。”
阮流苏友好地朝司机笑笑,然后上车。
或许是刚才斯见微的气息太过浓烈,她感觉到车上也有他的味道。
稍稍把窗户开了条小缝,夏末温热的风吹了进来,没有春风温柔,甚至还带着丝黏腻。
像斯见微。
阮流苏觉得自己很奇怪,她以为这样卖了身给人当床伴,她会觉得难过或者羞耻,但这两种情绪并不是主导,她有些窃喜。
她居然睡了斯见微哎。
-
回到家的时候,阮流苏动作十分小心,小姨和妈妈房间里的灯已经灭了。
她换了拖鞋和睡衣,拿起自己的小盆去浴室。
怕淋浴的声音影响家人睡觉,刚才在酒店也洗过澡。
阮流苏接了些水打湿毛巾,将自己里里外外擦拭了一遍。
做完这一切后,她又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房间。
从抽屉最里面翻出一本线圈相册。
这本相册是临近高三毕业时的拍立得留念,阮流苏翻到其中一页,将一张边角泛黄的拍立得抽出。
照片里的少年即便面容被拍的模糊不清,也能清晰的根据轮廓侧脸分辨出是斯见微。
照片背面,是她清秀的黑色水笔字体。
——2017年5月28日。
阮流苏又找了纸笔,在下面补了一行。
——2021年8月17日。
吹干墨迹,阮流苏将相纸翻过来,细细打量。
照片上的斯见微一身鲜艳的红色球服,戴着红白护腕,张扬明媚。
他微微起跳,手臂舒展,三分进框。
蓬勃的少年感几乎要溢出照片。
阮流苏很庆幸自己及时记录了下了这个瞬间。
他比盛夏的阳光还要耀眼。
阮流苏和斯见微在北市读的同一所高中,同级不同班,曾经还因为物理竞赛有过短暂交集。
当然那次交集并不愉快,阮流苏也对斯见微的少爷脾气有一定的认知。
但这并不妨碍斯见微在学校就是风云人物,深受同学们追捧。
用颜禾的话说就是:
“这哥们儿虽然脾气不咋滴,嘴还很臭,但人是真他妈帅啊,帅的没边儿了。”
-
阮流苏本来想把斯见微的照片放回去,听到妈妈和小姨的房门有了动静。
她心里一惊,手上动作太快,把原来那页的边角固定纸撕坏,无法再固定回原位。
“苏苏,回来了吗?”
是小姨的声音。
阮流苏合上相册,随手把照片塞回了手边的一本专业课书里,应声:
“唉~小姨,我今天面试的有点儿晚。”
她看到胳膊上被斯见微揉出的红印,又赶紧找了个长外套裹住自己才把房门打开。
阮流苏的母亲江颖和小姨江丽都出现在房门口。
阮流苏让了道让两位长辈进房间坐。
父亲去世后,阮母江颖的身体就一直不算好,小姨江丽无儿无女几年前离婚,江颖确诊乳腺癌后,江丽就索性从芙城搬过来照顾姐姐。
阮流苏特别感激小姨,许是经历过大风大浪,比起多愁善感的江颖,她更加乐观开朗。
有江丽的安慰,日子比之前她和母亲两个人在家里看着父亲的灵位落泪要好过许多。
“面试的怎么样啊?”
江颖看着自己女儿,满脸心疼。
她和阮建明老来得女,宝贝地紧,现在阮建明撒手人寰,她这个全职主妇又不中用,害得女儿还得去替别人做陪读才能勉强把书念下去,大好前途被她这样白白耽误。
“雇主人挺好的,已经签了合同了。”
阮流苏想起合同的内容,挑了些江颖担心的部分说:
“还给我安排有私人医生和医疗保险,生病的话你们也不用担心啦。”
“陪读的是女孩儿吧?”
江颖又确认了一遍,她害怕阮流苏被骗。
阮流苏脑子里闪过斯见微那张偶尔冷冷,令她发怵的脸,信誓旦旦地说:
“当然啦妈妈!我的雇主是个人善心美的小仙女呢!”
江颖点点头,放下心来。
“还有个事。”江丽递过来一个信封,从里面倒出来一张银行卡。
阮流苏拿起卡,看到背面的白条上写着银行密码,是她的生日。
“温礼下午来了一趟,你妈没给他开门,我回家时在家门口看见这个。”江丽继续说:
“里面有多少钱,我们没看,也没打算收,我身上还有点积蓄,够你妈半个周期的治疗,剩下的我再想想办法,这钱你给温礼还回去。”
提到温礼,阮流苏脸上很明显的不高兴,她默默把卡收起来塞回信封:
“我知道了,小姨,你快和我妈去睡吧,我没事的。”
“用不用我陪你一起?”
刚分手没几天,江丽一边往外走,一边还在担心她会在温礼面前吃亏。
阮流苏摇摇头:
“没事的,小姨,正好我和温礼还有些事情没说明白,再说了,我们俩是和平分手,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温礼确实没有出轨,订婚是温家长辈做的主,温礼穿了礼服到现场才知道。
为了家族的面子,他和未婚妻走完了流程。
直到朋友圈里有同学发了订婚宴的视频,第二天,颜禾转发给阮流苏看,阮流苏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在面对阮流苏的质问,温礼解释,订婚对象是对温家生意有利,门当户对的,面对父母的恳求,他不得不同意。
温礼也把自己的打算和阮流苏说了,他可以把婚期往后拖几年,等接过家里的生意,站稳脚跟,再解除婚约,娶阮流苏。
真是可笑。
这人既要又要,还妄想让阮流苏当个地下小三,更没想过这对他的未婚妻公平不公平?
温礼是阮流苏父亲阮建明的学生,比阮流苏大四岁。
自阮流苏高中毕业开始追她,整整追了三年,大三的时候,在阮建明的劝说松口下,阮流苏才答应试试。
彼时阮建明还是颇具社会影响力的新能源风电专家,按照温礼母亲的说法:勉强算得上门当户对。
所以当阮建明丑闻缠身,被逼跳楼自证后,温母就再没能看得上阮流苏了,着急给温礼安排订婚,也是情理之中。
最恶心的是温礼,在两边反复横跳,还送钱过来,搞得自己一副很深情的样子。
阮流苏对温礼是有感情的,但大多数感情来自于敬爱的父亲阮建明对温礼的认可。
她从小被保护的很好,江颖怕阮流苏早恋,中学时代盯她盯得很紧,导致阮流苏对感情的事一直很被动。
现在越往深处想,她就越觉得不该和温礼谈恋爱。
要是爸爸知道了温礼现在这个态度转变,怕在九泉之下也要气得不瞑目。
大概是晚上体力用过度,阮流苏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了不知道多久,睁眼醒过来已经是中午。
腰还有点酸,脖子和胸口上的草莓印时刻提醒着阮流苏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下床冲了个澡,找了条半长袖长裙,遮住身上的痕迹。
吃过饭,洗完碗后,阮流苏掐着点儿带着江颖去医院补了些检查,又和医生敲定了江颖的治疗周期和住院时间。
送江颖回家后,阮流苏给温礼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打通,响了好久,没人接。
阮流苏又打了一个过去,没响几声,电话被摁掉。
过了几秒,温礼微信给阮流苏发来一个位置,又留了一句言:
“晚上八点,bluenight777包厢。”
-
昨晚阮流苏走后,斯见微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
头一回尝试男欢女爱,这滋味太他妈绝了。
斯见微一直有着各类刺激极限的爱好,滑雪,射击,跳伞,潜水等等,每一项都能让他的肾上腺素飙升。
但这些都没有今晚让他如此酣畅淋漓,神清气爽。
阮流苏的身体比她呈现出来的形象还要软嫩。
这么爱脸红一姑娘,却在两人同时攀上高峰后,温柔地接纳他绵长的吻。
斯见微觉得如果不是她家里有门禁,他甚至可以在这张床上和她腻上一整晚。
发小秦书淮到场的晚,到包厢时斯见微刚让司机把阮流苏送走。
他电话喊斯见微下楼喝酒,斯见微应下后,将脏了的衬衫和湿透的西装裤换下下楼。
再次回到包厢时,他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一身被情欲渲染过的餍足,连走路的步伐都带着意气风发。
秦书淮在他身上打量了半天,笑得很坏:
“可以啊少爷。今儿破处破了三个多小时,也算是你从男孩成长为男人的重要一步了,要不要哥儿几个给你开个庆功宴啊?”
“滚蛋。”斯见微连骂人都轻了很多,他坐下倒了杯酒,细细地品。
秦书淮扬眉继续调侃:
“哟,你自己看不到吗?你满脸都写着,我今晚体验特别好,爽爆了。”
可不是爽爆了。
爽到现在想想还觉得意犹未尽,斯见微都开始有点期待伦敦的生活了。
秦书淮也要和他一起去伦敦留学,迟早要和阮流苏见面。
斯见微不喜欢把私生活剖开给别人看,尤其是秦书淮这样带了消遣心思的。
他转移话题,问:
“阮流苏为什么这么缺钱,你这儿有消息没?”
秦书淮和阮流苏念得都是华明大学,多少听说了一些阮流苏父亲,阮建明的事情。
“她爸去年涉嫌性侵女研究生,被停职调查,这人要是倒霉,干什么都倒霉。”
他叹了口气回答:
“好巧不巧,去年临近毕业季,又有两名学生举报他学术造假,两件事儿一叠加,学校内部闹得挺大的。
华明调查组从阮建明人品和平日口碑出发,就强行把这事儿给压下来了,暂时把他从教授降为讲师,可能手上的课题受影响了,没抗住直接跳楼了。
被性骚扰的两名女学生打官司要了赔偿,阮流苏只能把房子给卖了。”
有时候模棱两可没有实际证据的事情,就是薛定谔的罪名。
阮建明这种地位,最注重风评和名声,再加上研究数年的课题受影响,心理打击远大于身体打击。
斯见微将铂金烟盒倒扣,敲了支烟出来。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天没说话。
秦书淮看不得冷场,又耐人寻味地轻笑了声:
“没想到少爷你对这小保姆的事儿还挺上心啊?”
斯见微也没否认,吐了口白雾,漫不经心道:
“身边儿人么,总得做好背调。”
没一会儿,秦书淮兜儿里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掏出来一看,脸色变得有些犹豫:
“少爷,你们家老爷找我这儿来了。”
“看来今晚这消息传挺快啊。”斯见微脸色冷下来,神情相比于刚刚,也变得寡淡:
“接电话。”
秦书淮滑开接听键,只听见对面的老人中气十足的嗓音携带恼怒的质问,像机关枪一样连续发射:
“斯见微,老子脸都被你丢尽了!”
“居然他妈的敢公开搞选妃这一套,你有没有点羞耻心?没学过现代公民的婚姻法?”
“咱们老斯家,从老子爷爷那辈儿开始,就他妈不纳小妾了,你爸你二叔人是混,也狠,但他俩从没乱搞过男女关系!”
“怎么我们老斯家的家风到你这辈儿就搞歪了?”
“你现在立刻,马上给老子死回来,下跪认错!”
电话那边的老头骂了好几句后,斯见微总算懒懒地问了一句:
“谁跟你说的我在选妃?”
斯见微拖腔带调地解释一句:
“我明明是在找保姆。”
手机另一端的人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明显压了压火气才说:
“一群女的穿得花枝招展,摆一排让你选,那场景是选保姆?你以为老子没见过世面?”
斯见微轻嗤一声:
“是是是,肯定是管家那个大嘴巴精跟你打的小报告吧?是不是还拍了照片儿?”
他说话直戳人肺管子:
“我就是在选妃!选了个天仙一样的花魁!以后还得给你当孙媳妇儿。”
他抓住老头儿的语言漏洞疯狂反击:
“你完了老头子,我明天就烧纸给我奶,你去过会所,还见过叫鸡选妃。”
“你对我奶的忠诚呢?贞操呢?感情呢?”
那边的老头听到斯见微提到他奶奶,语调都低了半分:
“少来,你该怎么样还是得老子来安排。别以为跟我顶嘴,你就能翻天。”
斯见微没什么情绪,显然对“被安排”三个字习以为常:
“不顶嘴我能直接动手?”
他这话刚说完,那头只听见一声剧烈的手机摔到地上的声音,然后就是“嘟,嘟,嘟”的快速忙音。
“好好儿得说话,砸什么手机啊。”这声儿吓得秦书淮都是一激灵,赶紧也挂了电话,由衷地发出感慨:
“哎,你说你们家姓氏这么斯文,怎么生出来的子孙都是土匪?”
斯见微慢悠悠地吐着白色烟雾,仿佛评价的不是自己亲爷爷:
“我们家那老头儿,以前就是山里的土匪头子你知道的吧?”
秦书淮嬉皮笑脸地调解:
“那当然知道,我记得小时候,斯爷爷脾气上来,你挨毒打就算了,还经常连着我一起误伤。”
回想这么多年,秦书淮挨打挨得最多的,竟然是在斯家。
斯家旁支多,但直系到斯见微这辈就人丁凋零。
斯家掌权人斯知博就斯见微这么一个独孙。
板上钉钉的继承人。
斯家内部倒没什么狗血的勾心斗角和豪门恩怨,只有几个话语权不高的亲戚分散到各集团业务帮忙。
他们也不及斯见微有天赋,全仰仗着能和斯见微这位太子爷搞好关系,才能确保荣华富贵。
除了在独断专制的斯知博面前,斯见微无法无天的性格能稍微被压制一些。
而这位日理万机的商业帝国掌权人教育独孙的方法也简单粗暴,不听话就体罚,在斯见微只有三四岁的时候,就把他丢给了管家,强硬到从不考虑斯见微成长期的心理状态。
现在斯知博年纪大了,身体大不如前,公事私事嘴上说的硬气,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没人能做得了斯见微的主了。
偏偏斯见微对斯家各商业板块的精准把控和分析从未出过错。
斯见微的话语权越来越大。
他敢这么跟老爷子顶嘴,一定程度上的潜台词也是:
“老头儿,你该安心退休了,瞎管些什么有的没的。”
爷孙俩一个刚愎自用不服老,一个为所欲为不服管。
暗暗较劲,比比到底谁能气得过谁。
秦书淮能和斯见微是发小,家中背景自然也不差,但乱。
他选择去留学,一是为清静,二是想在学生时代再多玩两年,这年头学历上不镀层金,去哪行都感觉低人一头:
“对了,明晚还有一场欢送,晚8,bluenight777.”
这些人,都借着幌子来蹭,斯见微有点喝不动。
但秦书淮为人和气,口碑好,他的面子得给:
“成,我去坐会儿。”
-
阮流苏觉得她最近和高档酒吧挺有缘的。
昨天在酒吧包厢应聘,今天又和前男友的未婚妻酒吧卡座约会。
Bluenight以蓝色星空为设计理念,环境满是星星小灯和许愿瓶。
老板应该是个文青,现场live的歌都很chill,很适合大小姐们拍照聊天。
阮流苏到777卡座时,温礼背对她,旁边有个短发红唇的女孩儿正在和她聊天。
两个人离得很近,说了两句,又笑着碰杯喝完杯里的酒。
阮流苏微微抿嘴,捏着信封的手指紧了紧。
短发女孩抬头看见阮流苏,冲她点点头,站起来打招呼。
她旁边的温礼也站了起来:
“你怎么把她叫过来了?”
温礼脸上的笑立刻就消失了。
周围人多,阮流苏大概能猜到女孩的身份,不想再这里纠缠,走上前将手上的信封递给温礼:
“谢谢你的好意,我不需要。”
温礼没接,脸色也不好看:
“你不需要?阿姨的病要紧。”
他没明说,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先救命要紧,别为了自尊瞎逞能。
这半年多,阮流苏家里出了什么事儿,他都知道。
阮流苏觉得没必要再和温礼多说什么,将信封放到卡座的桌上,转头准备走。
“这是....?”
一直在温礼旁边站着的短发女孩将信封拿起来看,看着温礼发问。
温礼拧眉,看着阮流苏的背影,没怎么走心地应了句:
“你别管。”
刚刚还看起来一脸笑意的女孩儿立刻就不高兴了,将信封撕开,里面的银行卡掉了出来。
“阮流苏!”
她带着愠怒大叫了一声,全然不顾周围有多少人:
“你们不该解释解释?温礼是我未婚夫,为什么给你钱?”
阮流苏一早就猜到了,能看到温礼的手机消息,还故意把她叫过来,纯粹为了示威。
她不清楚这女孩到底知道多少她和温礼之间的事,平静地说: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给我钱,我没收。”
“那你下午给他打电话是什么意思?还连打好几个,你们不都分手了?”这女孩儿咄咄逼人,显然是被刚刚温礼的失神气到。
温礼伸手揽过她的肩膀:“楚楚,别闹。”
就算对温礼没多少感情,他这么当面讨好,阮流苏还是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
“我给他打电话就是为了还钱。”
楚楚一把打下温礼的手,站在两人中间,指着阮流苏:
“解释一下?不是早就分了么,怎么还给她送钱?”
她嗓音提高了几个度,旁边的人都往这看,两个美女中间加个高大清秀的男人。
其中一个女的脸色不好,还指着另一个女的让给个解释。
谁都能猜到是怎么回事儿。
两女争一男呗,亘古不变,狗血又吸睛的桥段。
旁边的人也在悄悄讨论:
“楚楚跟前那位谁啊?”
“听说是温礼的前女友,找过来还了张银行卡,啧,估计是还在纠缠吧。”
“温礼还玩这个?他那什么都要管的妈,能同意?”
距离有点远,阮流苏不知道他们指着她在说些什么,但她对周围人带着审判的眼光很敏锐,大概能猜到到底是什么内容。
她不想成为话题中心的人物:
“这是你们俩的问题,我还有事,先走了。”
阮流苏话没说完,就被楚楚拉住胳膊:
“现在放你走了,以后你还纠缠温礼怎么办?今天还钱,明天再还什么?”
楚楚和卡座上的姐妹对了个眼色,那边儿的女孩拿手机出来开始录像:
“这样儿吧,你俩今天在这给我个保证,保证所有联系方式拉黑删除干净,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交集,我就放你走,不然的话,我就把视频发到网上,让网友评评理,你是怎么纠缠有未婚妻的前任的。”
这话说完,周围聚焦过来的眼神更多了,有更多的人拿手机出来录像吃瓜。
阮流苏一下子就想起来父亲去世那天,她和母亲认尸,周围围了大片记者和学生,这是这么拿手机拍她的。
阮流苏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涌,她甩开楚楚的手,低头想往外逃离。
楚楚看人想跑,拉着她的胳膊:
“装什么?对别人未婚夫有想法你还有理了是吧?”
温礼在旁边沉默半天,看着两个拉扯的女人,拉住楚楚,目光却落在阮流苏身上。
他声音不大,言语之间又把自己撇了个干净:
“你们俩别闹得太难看,这么多人在拍。”
?
什么叫别闹得太难看?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阮流苏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温礼,他在她心里最后那么一点温柔美好的形象也突然碎掉了。
她现在只觉得自己之前真是瞎了眼,怎么就看上了温礼这么个软弱无能的男人。
阮流苏站定,眼里不带任何情绪地看着楚楚:
“你再不放手我报警了。”
楚楚咬咬牙,越发嚣张:“有本事你就报!你就看看这附近片儿区,谁敢关我?”
阮流苏的胳膊被她掐得生疼,这人指甲都快嵌进她肉里了。
旁边还有人为了拍到高清的照片,开了闪光灯,闪得阮流苏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看着楚楚,艰难地深呼吸了一大口,纤瘦的脊梁挺得笔直,用尽自己最后的教养说:
“我会和温礼断了所有联系,请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也请你,让你这些朋友把视频和照片都删掉,不要...不要发到网上。”
这个楚楚看着阮流苏这样服软,终于气顺了:
“道歉。”
楚楚得意地看着阮流苏,扬着下巴笑:
“刚刚的话没听见?你还没跟我道歉。”
她话刚说完,下一秒,一只极为好看的手伸过来,玉雕般的食指和拇指掐住她手腕上某个位置。
一阵剧烈的刺痛,楚楚“啊”得尖叫一声,不得已松手。
她肩膀直接被粗暴地剥开,看见身后的人,她那副盛气凌人突然就弱了下来,小声叫了句:
“见微哥。”
斯见微语气很凉,也不管到底是哪家的关系,张嘴回怼:
“你有病吧?别乱认亲戚,谁是你哥?”
楚楚一下子就老实了。
斯见微眼睛却看着阮流苏,尤其是看她呆愣愣瞧着自己的傻样子,气也不打一处来:
“阮流苏,你就这点儿出息?”
他把阮流苏拉到自己跟前,看着她被掐出指印的胳膊:
“你跟她道什么歉?她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
斯见微转身把阮流苏护在身后,不耐烦地对着楚楚讽刺输出:
“这傻逼要是让你上天,你是不是还要飞给她看看呐?”
这楚楚听见斯见微骂她傻逼,又气又不敢反抗,瞪大了眼睛跟周围人求救,眼泪都流出来了。
但没人敢管这档子闲事,有好心姐妹给了个同情的眼神,意思也是让楚楚收敛一下大小姐脾气,别惹斯见微。
阮流苏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斯见微的话,就只好配合地看着他摇摇头。
那表情好像就是认真地在解释:“我没长翅膀,不会飞”。
斯见微差点气笑,忍了半天,捏起她胳膊,指着上面发红的手印小声问:
“疼不?”
这下,阮流苏彻底委屈了。
她就感觉自己鼻子一酸,也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摇头了,低头绷着不肯讲话。
周围的人也没想到,今天姗姗来迟的主角斯见微会帮阮流苏。
一时间整个卡座附近都很安静。
场子是楚楚的哥哥楚北包下的,来的都是自己人。
都想借着留学欢送的由头,搭上斯见微这条关系。
楚北光是求了秦书淮帮忙都求了很久。
秦书淮也不生气,就看着一向冷静的发小当众发火,像在看什么稀罕事儿。
“你妹这次算是踢到钢板了。”秦书淮不怀好意地笑拍拍楚北的肩膀,说:
“回去好好管教吧,得管到斯大少爷消气才行。”
楚北听这话的意思,也来不及深究阮流苏和斯见微到底什么关系,赶紧上去拉着楚楚打圆场。
斯见微不理他的客套话,使唤楚北的语气倒是很理直气壮:
“一会儿找些人过来,盯着在场的,把视频和照片删掉,一帧都不准传出去,懂么?”
有些离得近的,听到这话,立刻就端正地坐好在自己位置上,不敢再凑热闹。
离得远的围观群众,还是一脸“怎么回事儿,怎么斯见微帮谁呢?”这一种迷茫的神情。
多看了几眼立刻就被斯见微扫过来的眼刀给吓到。
都是一个圈里的,斯见微懒得管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
他瞥了眼楚楚,厉声警告楚北:
“你妹你会不会管?不会管我教你?”
楚北吓出一身冷汗。
他早就听说过斯见微整人的手段,前些年有人想用古玩收藏品坑一把斯见微,最后被他玩到破产不说,债务又全部被斯见微转移到那人儿子名下,逼得人儿子吞安眠药洗胃。
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反倒是最后斯见微瞥个干干净净,只在某次饭局上平静地和朋友们解释说:
“我从不干违法的事儿,只履行一开始的合约而已。”
想到这,楚北急得当众对着自己的亲妹妹的肩膀,狠狠地拍了两下,大有教训的意思:
“斯总说的对,我会管的,明儿就关起来不让她出来瞎胡闹了!”
楚北还想让楚楚和阮流苏道个歉。
斯见微根本没给他们开口的机会,他伸手揽过阮流苏,摇了摇:
“你还在愣什么?”
他低头有些好笑地看着眼眶红红的阮流苏,知道这姑娘憋着一口气,要面子忍着不哭呢:
“还不走?”
阮流苏没心思跟他贫,怕自己一开口就暴露了哭腔。
她看他一眼,径直往外走。
斯见微没松手,就自然而然揽着她一起走。
动作的意思也很明显,他就是要堂而皇之地告诉在场所有人:
——这姑娘是我的,其他人以后别来惹,更别沾边儿。
温礼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想起昨天斯见微酒吧选美,头一回带了个女孩儿去开房的事儿,心里突然生出什么不好的预感,仿佛有冰水倒灌入心脏。
不会吧。
温礼有点不信。
他不顾身后被打了两巴掌,泪流满面的楚楚,跟着阮流苏的背影追了出去。
温礼的目光在灯影里晦暗不明。
他看着斯见微的手就这么搭在阮流苏肩头上,时不时还用大拇指摩挲两下。
两个人也没说话,也没眼神交流,但看起来就是亲密。
温礼记起刚和阮流苏谈恋爱那段日子。
他追得辛苦,整整三年,才盼到她松口。
确定关系那晚,温礼送阮流苏回家,分别的时候,他想抱她一下。
没经过阮流苏的同意,温礼直接伸手握着她的肩膀拥抱。
他甚至连拉手,亲吻的举动都没有,只想简单抱一下而已。
阮流苏立刻用手挡在自己胸前,连肩膀上的肌肉都绷紧僵住。
好像全身的防御机制全部被迫打开。
但阮流苏没有拒绝,还是任由温礼虚虚地抱了一下,两个人分开的时候,阮流苏的脸色非常难看:
“对不起,我不适应这么近的距离。”
阮父阮母老来得女,阮流苏小时候体质不好,被父母宝贝得紧。
尤其是阮母,总是护着阮流苏,不让碰这个,不让摸那个,也不准别人碰她。
温礼一直以为是阮流苏自身的防护意识很强,恋爱期间也很尊重她,一直保持朋友之间正常的社交距离。
这场恋爱有时候谈的,甚至有些寡淡。
现在沉默地看着斯见微几乎是半抱着阮流苏的背影,他有些不敢相信。
但眼见为实,原来在一起快一年,阮流苏根本就不是什么抵触和别人接触的心理障碍。
是他温礼不够格,不配碰她一根手指头。
温礼嘴角的苦笑越来越明显,他这是怎么了?
之前和阮流苏谈的时候,觉得她索然无味没有心。
现在怎么反倒是她和别的男人走了,他开始觉得心如刀绞呢?
温礼觉得从这一刻开始,才是真正的分手。
这个他追了这么久才成功的女孩儿只是看起来乖巧听话。
温礼一路跟到了没什么人的停车场。
斯见微见他一直跟着,松开阮流苏,感应了下车门,坐进黑武士超跑的驾驶座。
他打下车窗,手搭在方向盘上,抬眼看着僵在原地的阮流苏。
温礼也看着阮流苏。
谁也没先开口,空气里似有暗流在涌动。
“我和他说两句话。”
阮流苏想明确地和温礼说次分手,彻底斩断优柔寡断的温礼那些不切实际的打算。
斯见微没吭声,车窗都没升,直接踩着油门一脚加速离开。
剩下的两个人立在原地沉默了好一会儿,温礼才看着阮流苏质问:
“你不肯收我的钱,却去做斯见微的陪读?”
昨晚斯见微选妃的事情圈子里闹得沸沸扬扬,听说他下午还回他爷爷那里领了顿罚。
温礼把阮流苏的沉默都当成默认:
“我还以为你有多高尚呢,阮流苏,还不是出卖自己的身体?”
温礼现在的话并不能让阮流苏有什么情绪起伏,她定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温礼,忽然开口:
“温礼,从我爸爸出事,你动摇开始,我们就已经结束了。”
阮流苏其实早就发现了端倪,但家里事情太多,她无暇顾及。
再加上她本身就不是很会拒绝人,就一直这么拖着。
“我什么时候动摇了?”温礼语气突然有些着急,像被戳破了什么似得。
想了想,温礼又勾着唇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还不如收了我的钱,我至少尊重你,不会让你陪睡。”
阮流苏还没来得及反驳,斯见微就从后面的石柱三两步走出来,一把揪住温礼的衣领:
“你说什么?尊重她?”
斯见微本来是懒得理阮流苏和他那前男友的事儿的。
但他想到刚刚她那副怂样,又觉得心里堵,一脚油门出去没多久,打着方向盘,踩了脚刹车,直接横在路边。
回头过来找阮流苏。
偷听没几句,就气得肝儿疼。
这姑娘怎么连个架都不会吵?
“你尊重她,能让你未婚妻拿着你的手机把人叫过来羞辱?”
斯见微平时懒懒散散的,和朋友相处也没什么禁忌。
但大家都有条界限摆在那,不敢跟他说些更过分的。
温礼不敢还手,垂着手自嘲地笑了声:
“你含着金汤匙出生,又不用争不用抢,是大家都供着的祖宗,又怎么会知道我的难处?”
“你还有理了?”斯见微手上又用了点力,一把把比自己矮了一截的温礼撞到墙面上:
“我管你什么难处,我就知道我睡过的女人,就是我的人,谁欺负她,都他妈不行。”
温礼刚刚的话本来只是试探阮流苏到底和斯见微发展到哪一步。
真的听斯见微亲口承认,只觉得急火攻心,捏紧拳头就往斯见微脸上挥:
“斯见微,你凭什么这么说!”
但他怎么可能打得到斯见微这种从小就横着走的小霸王,挥出来的拳头被斯见微直接握着手臂四两拨千斤接下。
温礼被他按着,动弹不得。
斯见微轻笑着回答:
“凭我能护着她不受委屈,光明正大地养着她到毕业,你能么?”
斯见微看着温礼骤变的苍白脸色,觉得也没必要动拳头了。
衣服下摆被一股轻柔的力道扯了扯,阮流苏小声地劝:
“别打啦,不值得。”
斯见微低头看着阮流苏红红的眼眶,心头像有羽毛扫过,说不清楚为什么。
他松开手,揉了揉关节,给温礼丢下一句:
“管好你的未婚妻吧,软饭男。”
然后直接把阮流苏拽走。
-
盘山公路上,黑武士一路疾驰,连续超了好几辆车。
副驾驶上的阮流苏,一身雾紫色长裙,头发用精致的绑带束起,看起来乖巧又干净。
和这辆嚣张狂躁的跑车格格不入。
阮流苏本来还在因为今晚的事情红着眼睛,过了会儿发现斯见微开车有点厉害,双手抓住了安全带一动也不敢动了。
“你要带我去哪儿?”
她吸了吸鼻子。
斯见微的车速慢了下来:“我家。”
阮流苏听出这两个字背后的深意,脸腾得一下就红了。
他又要做吗?
但昨天两个人青涩莽撞,她还觉得有点疼。
合同是从签字那天开始生效,就是8月17日,她的服务期限已经生效,斯见微如果真的要求的话,也是应该的。
阮流苏拘谨地看了斯见微一眼,欲言又止。
“想什么呢?”斯见微秒懂她那点儿小心思:
“我又不是畜生,昨天的伤不是还没好么?”
他本来就没经验,激动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力气原来那么大。
阮流苏又一直咬着嘴唇不说,到做完才发现有点轻微撕裂了,涂药都涂了他一头汗。
斯见微脸有点红,沉声解释:
“今天是去我家打游戏,昨天忘了面试这个了。”
阮流苏“哦”了一声,偏头往窗外看。
两个人就这么在车里坐着,回家的期间,斯见微接了两个电话。
一个是斯知博打过来的,他接听没几秒立刻挂断,接着是管家打得,说药已经放在家里的桌上,让他记得敷。
阮流苏没讲话,听着管家和斯见微说,老爷子只是生气,药是他让特调的,爷孙俩闹归闹,别忘了出国前再回家看看。
斯见微和管家的关系好像比和爷爷的关系好。
电话最后,管家叮嘱:
“秦书淮的妹妹,这次也跟你们一起去伦敦,秦家人特地打招呼要你多照顾照顾,意思很明显,但谈不谈恋爱老爷也不强求,两家关系得处好。”
“好。”斯见微应下。
电话打的时间长,阮流苏脑袋偏向别的地方,耳朵一直支着听。
原来斯见微也得迫不得已联姻啊,这种豪门都这样吗?
阮流苏不由自主眨眨眼。
斯见微透过反光的玻璃看到她微颤的睫毛,说:
“别乱想,我不做鸭,不为斯家卖身。”
阮流苏本来还噙着眼泪的眼睛突然就带了笑意。
好不容易开心点儿,斯见微又跟她聊温礼:
“你刚那么委屈,很喜欢温礼?”
“谁喜欢他了?”阮流苏立刻否认:
“我是看见他们拍照我不适应!我讨厌别人拿闪光灯对着我拍,还说三道四,乱猜。”
斯见微懒散地用手指敲着方向盘,和她贫:
“毕竟你初恋呢,就是被甩有点儿丢人哈。”
“....”阮流苏突然就不是很想跟他聊下去了。
这人说话就带刺,很不会安慰人。
斯见微还带着笑,感觉看着阮流苏刚刚那么惨,他就很高兴,嘲讽的那种高兴:
“你现在对我这么伶牙俐齿,有本事刚才也这么和那女的吵啊,就知道跟我横?”
“我没有对你横,我说的都是真的。”阮流苏争辩的时候还微微仰起头,蹙眉,有点儿急了。
最后她又小声补了一句:
“不信算了。”
斯见微就这么咧着嘴笑开,他偏过头,也不想让阮流苏看见。
他就是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病。
怎么看见阮流苏着急,他的嘴角怎么比AK还难压啊?
-
斯见微住的半山别墅和阮流苏想象的很不一样。
他家里一个保姆都没,应该是定期请保洁打扫,看起来很干净整洁。
斯见微看了眼时间,九点整。
他先拿ps3和swich出来,玩了款最终幻想和塞尔达传说。
阮流苏都会玩,有些操作甚至比他还丝滑。
他又更新了两款手机上的游戏,和阮流苏联网打配合。
玩了不到一个小时,确定了阮流苏游戏能力,她没骗人:
“你也喜欢宅家里玩这个?”
阮流苏解释:
“我小时候容易生病,我妈不让我出去玩,我爸怕我在家里憋坏了就陪我打游戏。”
斯见微不再多问,岔开话题:
“帮我抹个药。”
他单手扯掉自己的短袖,将管家放好的药瓶递给阮流苏。
“哦。”阮流苏顺着他肱二头肌往下扫,眼神停到那排腹肌上,又赶紧把视线移开。
等斯见微转过身趴在沙发上,她才看到他背后的那几道应该是戒尺抽出来的血印子。
看着就恐怖,是下了狠手的:
“为什么挨打啊?”
阮流苏听过斯见微刚才接电话,是他爷爷下午打的。
斯见微习以为常,甚至没觉得有多疼:
“当然是昨晚的选美。”
“那你还搞那么大阵仗?”阮流苏也没夸张,斯见微那条朋友圈,光是截图都被她几个同学群传遍了。
都觉得稀奇。
斯见微也不是找不到保姆,或者找不到女朋友的人。
没必要一个月花十五万请一个人办事。
还让人广而告之,尤其那朋友圈的最后一条:
【女生,长得漂亮,事儿少,得是处。】
简直是自毁名声。
“还能为什么?”斯见微声音有点哑:
“上赶着倒贴呗。”
后面这句他说的声儿小,阮流苏没听清。
她被斯见微“嘶”得一声打断注意力,还以为自己是下手重了。
斯见微抓起刚刚脱下的T恤重新套上,喉结跟着滚动几下:
“行了。”
他只觉得背上的痛感远没有阮流苏手指带来的痒感让他头疼。
棉球就放在旁边,她是不是没看见?非用手抹药。
斯见微坐起来,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桌上的烟,手指往嘴边点了点。
?
阮流苏愣了一下,睁着眼有些迷惑。
上次他这么微微抬了下巴,说的就是“你先亲我一口”。
这次...怎么突然要亲亲了?
算了他是老板,他说了算。
阮流苏倾身上前,嘟着嘴,把脸凑了过去。
斯见微反应很快,一下子就躲开了。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