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方肃礼许惟昭的其他类型小说《大佬,出门记得装不熟方肃礼许惟昭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卢小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洲大学。“昭昭老师,晚上一起去看电影吧。”同是外语系的钟志平小跑着追上了许惟昭满含期许地问道。现年才30多岁的他肚子开始圆润,跑两步就喘,要不是个子高,和一个桶没差别。“钟老师,不好意思,我约了人。”许惟昭对钟志平尽力维持着体面,脸上挂着浅笑。“约了谁?是男朋友?”“嗯,是的。”许惟昭点点头,并不看他。“你上次不是说没男朋友吗?”“刚找的。”许惟昭快步走着,目光到处搜寻着共享单车。一到周末,学校门口的共享单车就跟好男人一样难找。“昭昭老师,我对你……”“钟老师,我有事先走了。”许惟昭打断了钟志平的话赶紧跑向不起眼角落里的车子。“许老师,我送你去吧。”钟志平不死心,跟了上去,他不相信许惟昭来江洲才这么会,就找到了男朋友。“我说不用!...
《大佬,出门记得装不熟方肃礼许惟昭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江洲大学。
“昭昭老师,晚上一起去看电影吧。”
同是外语系的钟志平小跑着追上了许惟昭满含期许地问道。
现年才30多岁的他肚子开始圆润,跑两步就喘,要不是个子高,和一个桶没差别。
“钟老师,不好意思,我约了人。”许惟昭对钟志平尽力维持着体面,脸上挂着浅笑。
“约了谁?是男朋友?”
“嗯,是的。”许惟昭点点头,并不看他。
“你上次不是说没男朋友吗?”
“刚找的。”许惟昭快步走着,目光到处搜寻着共享单车。
一到周末,学校门口的共享单车就跟好男人一样难找。
“昭昭老师,我对你……”
“钟老师,我有事先走了。”许惟昭打断了钟志平的话赶紧跑向不起眼角落里的车子。
“许老师,我送你去吧。”钟志平不死心,跟了上去,他不相信许惟昭来江洲才这么会,就找到了男朋友。
“我说不用!麻烦让一让……”许惟昭扫码开始,动作熟练而快,只是耐心尽失,面色凝重。
“呵呵,那行,下周见昭昭。”钟志平讪笑了声。
许惟昭骑着共享一溜烟走了,但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的味道,一种很清新的甜香。
钟志平看着她慢慢消失的背影,褪去了脸上伪善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阴狠深沉。
这许惟昭从外地来江洲大学教书,一个人在这无依无靠、无权无势的。要不是看她长得实在漂亮,就她还能入自己的眼?
钟志平母亲是江洲大学校长,父亲是做生意的,家境殷实,家里人也是在各个机关单位上班,妥妥的县城婆罗门顶端。
他自己本是个不务正业的主,读了个民办大学,没读完就跑到国外混了几年,回来靠着母亲的关系在江洲大学外语系教书,短短几年还混了个副教授。
会缠上许惟昭,是因为今年入职的新教师里,她的各种条件太过惹眼。
国内著名外语学校本硕连读毕业,精通英语和西班牙,长得还特别漂亮。
自己那眼高于顶的母亲都对她有好感,只是家境普通,父母离异。不过,这对自己来说恰好是个缺口。
许惟昭骑着车回了自己租的房子里,来江洲市没多久,这个房子是临时找的,但运气好房东急于出租,房价不高,位置又好,她果断签了一年合同。
开门把东西放下,许惟昭继续收拾着这两室一厅,她没有和别人合租,不习惯也不想,更重要的,两个房间也方便外婆偶尔来看望自己。
想到外婆,许惟昭的脸上漾起微笑,这是个世界上对自己最好的老太太。
许惟昭父母早年离异,各自组建了新家庭,她就成了拖油瓶,在哪都是拖累。
离婚时,父母想把才8岁的她丢进寄宿学校,让她常年住校,是外婆把她接了出来,顶着各方压力,一手把她带在身边养大。
“外婆~吃饭没有?”
“吃了吃了,昭昭,你呢?”
“我也吃了呀,外婆,你要记得按时吃药喔。”
“外婆,我很想你。”
……
挂了电话,许惟昭走到了阳台上,10月的江洲,不冷不热,微风不燥。
江洲是江汉省省会城市,江洲大学是省内首屈一指的重点综合性大学,自己刚硕士毕业就能去这个学校,已经算是运气很好了。
美中不足的是碰到了些苍蝇,偏偏还是只有背景的苍蝇,许惟昭喝了口水,尽量把苍蝇从脑中赶跑。
十月中。
江洲大学上下在为70周年校庆筹备着,作为江汉省最知名的学府,届时不光校友,还有省、市政府高层领导也将出席。
许惟昭在校庆文艺晚会上有节目,教工代表的群舞,排练了许久。
排练的这段日子,钟志平隔三差五来,打着代表学校慰问的旗号,又是送奶茶又是送咖啡,许惟昭想拒绝都没立场。
但明眼人都知道,钟志平这个太子党对许惟昭有意思,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昭昭,那钟太子又来了~”早一年来江大的陈安可喝了口水,碰了碰许惟昭胳膊。
许惟昭暗下翻了个白眼,没有吭声。
“昭昭老师,来,这是给你的冰美式。”钟志平走了过来。
“谢谢不用,我不方便喝冷的。”
“那我再去给你买点热的?”钟志平又贴了上来。
他实在喜欢许惟昭的长相,浓颜系美人,明艳大气,气质又是清纯可人。偏偏还追不到,这更引起了男人的兴趣。
“钟老师,真的不用,也请您不要特意关照,怕惹人闲话。”
“昭昭……我没别的意思。”
“还是叫我许老师吧,谢谢。”许惟昭不想和他多言走开了。
饶是钟志平脸皮再厚,在这舞蹈室这样被掉脸,依旧有些尴尬,其他人看到许惟昭没有理会钟志平,惹得他脸上不快,赶紧低头装没看到。
钟志平脸沉沉地走了出去,一道妖娆的身影跟了上去。
“钟老师。”
钟志平听到这婉转悠扬的女声回过头去。
是个美女,长得也挺漂亮,不过比许惟昭还要差点,但她可满眼都是想往上爬的欲望,这就有意思了。
“你是?”
“我是人文系的罗瑶,一直都想找个机会认识您来着。”
“罗老师,幸会。真是幸运能入你这么个大美女的眼。”钟志平眼神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罗瑶。
“各花入各眼,钟老师这朵花可被很多人看着,不知能被谁摘去?”
“这么说,罗老师也想摘?”
“可以吗?”
“当然。”钟志平已经走了过来,语气暧昧。
罗瑶低头一笑,妩媚着抬起头看向男人,什么都没说,又什么都说了,看得钟志平心痒难耐,但这人来人往的,显然不适合花前月下。
“晚上,罗老师肯赏脸一起吃个饭吗?”
“当然了。”
两人留了联系方式,约好晚饭,各自散去。
罗瑶再次进去了练舞房,目光不由瞟了瞟角落里的许惟昭,眼里的妒忌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势在必得。
自己的长相在江大的教师里,也不算差,可她许惟昭一来江大,一个个眼里就都是她。
就连钟志平这个高干纨绔,也对她穷追不舍,偏偏人家还瞧不上。
到底是刚出象牙塔的人,还不懂这社会的规则,长相外貌早不能当饭吃了,钟志平虽说长得普通,可奈何人家有个校长妈妈,老总爸爸……
不过,这正好给了自己机会不是。
哪怕最后结不了果,可傍上他,怎么着也会拿到点好处,这就够了。
十一月十六日,江洲大学校庆日。
江大校旗招展,随处可见穿着紫色文化衫的人,历届优秀毕业生云集至此,不能来的也在各地地标性建筑打上标签遥祝母校生日。
江洲大学书记、校长等领导忙着接待各方人员,一时间,江大的礼堂人声鼎沸。
校庆大会即将开始,几辆低调的黑色奥迪A6缓缓驶入校园。
江洲大学书记杨道平接了个电话,立马结束了当下的应酬,带着几位院士、教授跑向礼堂门口。
奥迪车停下,一众穿着黑色行政夹克的人下了车。
为首的是江洲市委书记尹建华,边上站着的也都是些头发斑白,大腹便便的领导。
但也有位年纪看着三十五六岁,通身迫人的气势不容小觑的年轻人,他拎着公文包在一众黑夹克里很是打眼。
这是江洲市委秘书长方肃礼,身材挺拓,五官深邃,气质沉稳却也压迫性极强,让人无法对视太久。
作为江汉省最年轻的副厅级干部,他也是妥妥的政坛新贵,前途光明。
他祖父是开国将军,父亲也在军中位高权重,几乎把持着江汉省的军事大权,母亲是个女强人,生意做得风声水起。
这样强大背景的他起点本就高于常人,又因手腕刚柔并济,恩威共施,早两年从县委书记,直接调入市委办,走进江洲市权力中心。
这一行人走进礼堂时,礼堂里瞬安静了下来,权力带来的压迫远超金钱。
主持人是江大知名校友,也是著名主持人,巧舌如簧地介绍着江大历史渊源、过往成就、名人辈出……
市一把手也上台表达了祝贺、希冀,礼堂里的人们侧耳聆听,不敢懈怠。
随后各界校友的捐款点燃了现场气氛,杨道平书记似乎已经看到了学校新的大楼拔地而起,脸上的笑怎么也压不住。
尹建华书记在致辞后不久提前离场,留下秘书长方肃礼作为政府代表参加接下的校庆活动。
送尹建华上车后,方肃礼没有立即回礼堂坐着,而是找了个安静处抽烟,辛辣的味道一入口鼻,便将近日的疲惫淡去几分。
许惟昭彩排完最后一遍,准备下楼去职工食堂吃点东西,今天人太多,电梯总是满的,她选择了走安全通道。
安全通道很亮堂,阳光透过玻璃洒了进来,四周很安静,许惟昭看着脚下楼梯给外婆打电话。
“外婆,下午校庆的文艺汇演你一定要看直播呀。”
“您仔细看,一定能看到我。”
“是教师代表群舞,不是一个人~”
……
软糯好听的的声音伴随着下楼的脚步声传入了男人耳中,吐出的烟圈变的绵长而缓慢。
许惟昭眉眼弯弯地聊着天、下着楼,越来越重的烟味让她不由皱眉,脚步变慢。
楼梯二楼拐角。逆光站了个男人,四肢修长,肩背宽阔,南方人里少有的威武身躯,出神的功夫,昭昭忘记回答电话里的唠叨。
重新开口却又被烟味给呛到了,声音在楼道里有些突兀。
那个挺拔的身影回头,似乎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烟雾弥漫里看不清全部,但眼睛深邃得吓人。
许惟昭下意识地捂住口鼻快步从男人身旁经过,带来一阵风,吹散了些方肃礼周遭的烟味儿。
被嫌弃了!这是方肃礼的第一反应。
目光不由追逐着那个背影,姜黄色的风衣,腰带在后头绑了个蝴蝶结,一晃一晃,看得人眼花。
人在下楼,声音却听得没那么清楚了,但他听到一句“抽烟的人最惹人嫌了。”
他低头瞟了眼指尖的烟,抬起手放到唇边深吸一口后,还剩半截的烟被丢到地上,蹭亮的皮鞋碾了几下化作了灰。
方肃礼走下楼梯,回到了会场。
校庆文艺汇演开始。
无数摄像机对着舞台,各大网络平台正在直播。
方肃礼坐在最佳位置,旁边是江大书记和几位知名校友,可以上福布斯排行榜的那种。
主持人介绍着节目,听到是教师代表登台时,方肃礼原本散漫的眼神有了些许变化。
表演的是群舞——朝鲜舞,动作刚柔并济、最是考验舞者身段力量。
男人下意识地搜寻着楼道里看到的那张明艳动人的脸,是连皱眉都带着股别样味道的漂亮。
是她了,右起第5个。
化了厚重的舞台妆,依旧挡不住眼睛里的明媚有光。
明明都是一样的动作,却只觉得她的动作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一舞毕,周遭人都鼓掌叫好,方肃礼眼里也闪过惊艳,只是表情依旧云淡风轻,大掌轻合,收起看向舞台上的视线。
节目表演结束,许惟昭等人都松了口气。
作为晚上表演的唯一教师代表节目,众人深知更不能掉任何链子,毕竟哪能比学生差?
“昭昭,你刚刚紧张不?”
更衣间里,陈安可随口问道。
“不会啊,又不是独舞。”
“也是,你学了多久舞蹈?”
许惟昭想了想“忘记了,挺多年了。”
外婆叶小君是个退休老师,对于自己这个命运多舛的外孙女,很是心疼,自小该学、该会的,一样没落下过。
但外婆毕竟年老,很多事情还得仰仗舅舅,许惟昭很小就学会看人眼色,也从上大学后就自力更生,没再花过外婆一分钱。
“我跳了快20年,但感觉还是没你跳的好。”
陈安可是江洲本地人,家境也算上游水平,在江大教书,很大程度上是家里想让她靠着这份安稳工作,觅得良人。
“哪有?”
……
两人谈笑着,罗瑶走了过来。
“安可、昭昭~明天一起吃个饭?”
练舞这段期间,大家都熟悉了很多,早她们几年来江大的罗瑶,为人八面玲珑,深的大家喜欢。
“这饭是吃什么名头呀?”陈安可笑着问道。
“本人30岁大寿~”罗瑶笑得坦荡,引得大家都笑了。
昭昭没有多想,来江洲没多久,多熟络几个同事也是好的。
只是在旁人看不到的角落,罗瑶的眼里尽是阴毒。
次日。
江洲市城郊的春山居人影绰绰。
春山居是个私人饭庄,说是饭庄,里面亭台楼阁一应俱全,以格调高雅著称。
这些,许惟昭是不清楚的,都是陈安可告诉的她。
罗瑶的身份地位自然不够也不敢来这里请吃饭,还请好几桌,但有人愿意出面定,还帮着买单那就无所谓了。
许惟昭挨着陈安可坐一起,同其他人聊天打趣,倒也开心。
钟志平的到来让许惟昭的好心情暂停了一下,但看到罗瑶亲昵地挽着他手,心又平复了下来。
人家都不在意,自己在意个什么劲儿?
“钟主任,原来您追的是罗瑶呀?”有人打趣着,眼神不由看了眼许惟昭。
“是啊,不然呢?”
“恭喜恭喜,郎才女貌。”
许惟昭听着这些奉承的话并无波澜,只是埋头干饭,毕竟今天罗瑶生日,也送了份礼物呢。
“许老师,你喝的什么?”钟志平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许惟昭身边。
“喝的果汁。”许惟昭笑笑,下意识地挡了挡杯子。
“那可得换一下,喝点红酒,今天借着瑶瑶生日,之前我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在这向你赔个礼。”
说完,钟志平从身后拿了个杯子过来,将手中的酒倒了进去,葡萄酒的醇香飘入口鼻。
钟志平这话说的谦卑有礼,不喝就是许惟昭放不下,有问题了。反正也不是白酒,她笑了笑,站着端起了酒杯。
“钟主任客气了,过去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还请您原谅我的莽撞脾气。”
“昭昭,那咱们就一杯消不快,我全喝了,你随意吧。”
钟志平脸上全是笑意,深达眼底的笑。
“谢谢钟主任。”许惟昭的酒杯不是很满,她抿了一口,笑容灿烂,终于摆脱苍蝇了。
钟志平见她喝了一口,拿着酒瓶坐回了罗瑶身边,眼里闪着势在必得的笑意。
陈米可见许惟昭和钟志平喝了酒,悄悄在她调侃道。
“这钟太子什么时候这么温文有礼了,爱情的力量作祟?”
“或许吧。”
许惟昭喝完酒只觉得身上热的慌,瞧了眼其他人,好像都没什么感觉。
估计是许久没喝酒,刚刚喝的酒给闹的,她决定去卫生间洗把脸凉快下。
“安可,我去下洗手间。”
“要我陪你吗?”
“不用……进来时我看到了在哪。”
许惟昭走出了包间,凭着记忆去找洗手间。
钟志平的视线本就一直在她身上,此刻,她一出去,他更是心痒难耐地看着。
罗瑶见他这表情,脸上的笑冷了冷,自己这段时间被他折腾的还不够吗?就这么着急?
包厢外的空气显然更加凉爽,但许惟昭依旧只感觉浑身燥热难挡,甚至愈演愈烈,偏偏脑子里突然糊糊涂涂,想不清洗手间在哪?
“昭昭,你去哪?”钟志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许惟昭莫名感到心惊,加快了脚步,却依旧快不过身后的男人。
“怎么了昭昭,身上热是吧?”
钟志平脸上的笑已经说明了一切,许惟昭心中警铃大作,向后退了几步。
“你……别过来!”
“昭昭,还矜持呢?”
“你下了药?”许惟昭恍然大悟,竭力拖延着时间,努力保持着清醒。
“别说的这么难听,不过是一点让我们快乐的东西。”
“下流!滚!”许惟昭本想朝包厢跑去,但发现有些迷失方向了,不确定包厢在哪。
“说什么呢?待会你就会求着我。”钟志平说着就要拉许惟昭。
男人的力气天生就是要比女人强,更何况此刻的女人浑身燥热无力,脑子还不清楚。
“你滚开!别碰我!”许惟昭大声骂道,只是声音有些绵软无力,听着倒像情侣之间的打闹。
“我还就碰了。”钟志平拉着她的手更用力了,手也在她背上流连起来。
许惟昭手指掐着自己手心,强令自己清醒,突然猛地一用力推开了钟志平,朝他下身踢了一脚。
男人被踢到重要部位,疼的不行,弯着腰缓过神,心里恼怒的不行,这贱人看着瘦瘦弱弱,下手这么狠毒!
许惟昭趁他疼的功夫赶紧跑,跑去哪自己也不知道,终于好像到了一个僻静的地儿。
她碰了碰,门还可以打开,许惟昭赶紧进去,反锁住。
里面黑的不行,她摸了摸手机,不翼而飞。估计是在刚刚挣扎的时候搞丢了,心下一沉,尽量适应着里面的光线。
身上越来越热了,她今天穿的牛仔外套,里面是一条白色连衣裙。外套脱了,依旧热的不行!
找水!赶紧找水!
许惟昭在黑暗中摸索着,喘息越来越重,狼狈而害怕。
“找什么?”一道男声从黑暗中传来,听得许惟昭后背冷汗直出,身上似乎没那么热了,不敢吭声,好在这不是钟志平的声音。
“找……水。”她竭力保持着冷静,声音却带着颤抖。
灯啪得一声亮了!
昭昭没能一下适应强光,下意识用手挡着眼睛。
男人靠在单人沙发上,面无波澜,不怒自威。
他眼睛紧锁在昭昭身上,看到她面红耳赤,颤抖着身子,指了指角落的卫生间。
“在那。”
昭昭赶紧跑过去,打开水龙头,不停地用水洗着脸,但根本压不住一股又一股的燥热。钟志平那个混蛋!
沙发上坐着的男人似乎起身要出去,昭昭赶紧过去拦着,不让他打开门,外面的豺狼可能在等着自己。
“先生……求你,别开门。”许惟昭扯着衣服,声音带了哭腔。
“为何?”
他只是晚上喝的有点多,躲来这醒醒酒罢了,她冒冒失失闯进来,这还不让走了?
声音带着丝丝凉意,听得许惟昭只想靠近再靠近。
“外面有坏人……”昭昭说完,手已经握上了男人放在门锁上的手,是那么冰冰凉凉,和身上的燥热天差地别。
方肃礼察觉到了这女孩的主动和不正常,迅速抽开了手,眼眸一深。
“谁让你来的?”
“我自己……”许惟昭再也控制不住药性,抱住了眼前的男人。
方肃礼眉头紧皱,昨日对这女孩的些许好印象全无,又是一个礼物,能让自己身败名裂的礼物。
他冷眼推开昭昭,手再次放在了门上。
女孩再次抓住了他的手,摸在自己脸上,寻求一点凉意。
另一只手不断拉扯着自己衣服,大颗大颗的眼泪簌簌落下,看着无助又可怜,男人愣了愣神。
“求求你!不要开门出去~”
昭昭再次紧紧抱住了男人,胡乱地吻着男人的喉结。
方肃礼眸色深的厉害。
“你被下药了?”
“嗯嗯……”昭昭哭哭啼啼,迫切希望男人帮帮他。
但显然眼前的男人不想乐于助人,只是不耐烦地单手扯开她,他力气大,扯得她手臂发疼,忍不住叫了一声。
女孩声音又娇又媚,听着暧昧极了,这里虽然僻静,但还是会有人经过,男人拧眉立马捂住她嘴巴,“闭嘴!”
她立马又贴了上来,反反复复间,昭昭身上的白色连衣裙已经松松垮垮,瓷白的肌肤在药性的作用下,泛着粉红。
男人到底有了反应。
拉着她走向沙发,扯下领带,将她手绑在旁边茶几腿上,省的又攀爬到自己身上。。
“我给你叫救护车。”
“不要……没有用的,求你帮帮我……”
“求你好不好……”
昭昭浑身难受极了,粉唇微张,哭个不停。
裙子已经滑落到她腰际了,里面的内衣也是白色的,黑棕色的长发披散身后像极了一个被凌虐的天使。
纯黑色的皮质沙发上,那具身体不停地扭动着,看的人喉咙紧了又紧。
方肃礼到底没拨出那个电话。
今晚这里吃饭的政府官员太多,120来了不知道又会传出什么小道消息,不合适。
昭昭哭的更厉害了,眼睛湿漉漉地迷人极了,明艳动人的脸上全是泪水,红唇抖动着显得更加可怜要人疼。
方肃礼旷了多年的身子终于克制不住,他蹲下身子,抚摸着那张脸。
“告诉我,你叫什么?”
“呜呜呜……许惟昭~”
说完,许惟昭居然咬住了男人粗粝的手指,原本冰凉的手指温度急剧上升,男人的眼睛蓦地一红,喉结动了动。
男人没再问话,眼睛只是盯着水蛇一般扭动的天使,像是天使却又妖媚至极,浑身都在泛着水光。
身下的反应不容他再克制,解开绑着女孩的皮带,她立马缠了上来,吻住自己,只是动作实在生涩。
不过,她胜在热情似火。
富强民主
文明和谐
公正法治
良久。
昭昭清醒了过来,房间里有着糜乱之气。她用衣物挡着身子抱膝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方肃礼看了不由皱眉,主动的是她,委屈的也是她。
男人身上的衬衫皱的不像样,扣子还被扯掉了几颗,刚刚的女孩的哭声、痛感都不是装出来的,以及自己所感受到到的阻碍也是。
电话响起,方肃礼接通。
昭昭立马抬头看他,眼里还残留着恐惧和可怜,男人见了,背过身去。
昭昭又看见了他背上长长短短的痕迹,有的还冒着血珠,都是自己的杰作,她的脸又红了。
赶紧趁机把自己衣服穿好,好在裙子勉强还能穿。
“方秘,你醒酒醒哪去了?我们这局都快散了。”
其实并没有散,只是换了个局,多了些美女在旁而已。
“你们先尽兴,下次我组局。”
……
电话挂断。
方肃礼又打了个电话,意思是弄件衣服过来。
“谁给你下的药?”男人坐下,裤子本来就好好的,衬衫随意套在身上,只扣了几颗扣子。
这放在别人身上或许有点轻佻,可在这个男人身上但显得缓和了他身上的肃穆之感,面色无波,仿佛刚刚暴戾疯狂的人不是他。
他还点了根烟,烟雾弥漫,眼睛深邃得有些不真实。
“同事。”昭昭声音喑哑。
“不是奔着我来?”
昭昭摇头。
方肃礼在权力争夺场上浸淫多年,看得出这女孩不是说假话,是被人陷害,倒是自己平白有了场风花雪月。
“还准备在这待多久?”男人忍不住问道,言外之意是还不快走?
“我……能走吗?”
“谁拦你了?”
许惟昭赶紧起身,初沾雨露便是一场滂沱大雨,她有些站立不稳,扶了扶沙发,稳住心神,朝门口走去。
“出了门,什么都别说。”
男人怕她因为委屈,什么都同人说,吃亏的总归是她。
“知道的,谢谢。”
昭昭听来这是威胁也是劝告,这人一看就知道和自己不是一个级别的人。
那件工装夹克随意地搭在那里,一看就知质量考究。
门一开,正巧对上了要敲门的人。
是个年纪和他差不多的男人,见到许惟昭脸色变幻莫测,将她堵在门口,昭昭看了眼沙发上的男人,他发了话。
“让她走,她迷路了。”
门口男人这才侧身让昭昭离开。
“迷路迷到把你衣服扯烂?”江洲市军区某部团长王越海皱紧眉头。
都是男人,这屋里的味道、男人眉眼里情欲抒解后的愉悦,他瞧的一清二楚。
“怎么不成?”
“你到了这个位置更要注意,在这种地方……色字头上一把刀,这么多年你都过来了……”
“行了,我知道。”
方肃礼揿灭烟头,拿过袋子里衬衫,换了起来。
王越海是在部队的同期,不同的是,他一直从军,而自己则是因为和父亲对着干,被丢进部队里历练,两人在部队里建立了深厚友谊。
他们一同出去的,王越海先出的门,为的是看看门口有没可疑人员。
方肃礼站在门口,回头看了眼黑色沙发某处,前面还有着点点暗红。
许惟昭回到包厢时,人已经散去,包包也不在,心里越加烦躁不安。
朝酒店前台借了手机打自己电话,看能不能把手机找到,才能回去。
幸运的是,手机已经被人捡了,正在送过来的路上。
许惟昭拿着手机叫了辆车,逃也似的离开了春山居。
她在门口焦灼等车的样子,全落入了不远处奥迪车里。
“长得漂亮,气质身段又好,怪不得能让方秘书长把持不住。”
方肃礼没吭声,目光没从许惟昭身上移开。
这个世界上的男人从来没有所谓的清心寡欲,只是看女人的本事而已。
想到不久前房间里,她那纯情妩媚的眼神,呢喃轻吟的声音,以及细细碎碎的哭声,青涩的表现,还有那一声声求饶。
方肃礼只觉得喉咙又是一紧。
许惟昭回到小区楼下,第一件事就是去了药店买避孕药,她连吞两片,也不管有没有什么副作用。
回到家里所有委屈都席卷而来,泪水再次决堤。
站在浴室水龙头底下,流水冲过全身,她努力冲洗着今晚的痕迹,但有些痕迹反而越来越深。
回来路上,打电话给陈安可。
她说那钟志平后面回包厢找她,没找到,把罗瑶叫了出去,莫名其妙朝罗瑶发了火,也朝春山居工作人员发了脾气。
但晚上那里有很多大领导,他也没敢太闹腾。
最后陈安可又问。“昭昭,你去了哪里?”
“我碰到了个熟人,和他聊天忘记了找你们。”
昭昭也不知道这个谎有什么意义,但她还做不到把晚上这一系列事情坦然告诉别人。
钟志平那个人渣和罗瑶肯定串通了什么。
昭昭突然想到,她晚上喝的酒,就是罗瑶递给钟志平的。
想到这,许惟昭恨不得扇那两个人耳光。
可是眼下这个亏只能往肚子里咽,钟志平有背景靠山,动不了分毫。
晚上那个男人身份未知,即使知道了也不能怎样,毕竟自己是送上门去的。
许惟昭闭了闭眼,劝告自己被狗咬了。
至少不是被钟志平碰,不然他肯定会以此要挟自己,那才是恶心至极、没完没了。
晚上,给自己上了很重要的一课。
永远不要相信恶人会变好。
再次去学校时,许惟昭已经恢复了正常。
学生眼里的漂亮老师还是很漂亮,只是眉眼间的笑多了些淡漠。
“许老师,周五晚上你后面哪里去了?”
一下课,钟志平就走了过来。
许惟昭没有理会,心下只觉得恶心至极,但在办公室不好发作,只是摆弄了下手机。
“许老师?”
“钟志平,你恶不恶心?”昭昭声音又轻又冷。
“我怎么了?”钟志平笑的无害。
“下药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你就不怕我告你?”
“证据呢?说话要有证据许老师。”
“滚开!”
外头还有学生,许惟昭竭力忍住扇他耳光的冲动,一扇,更是让大家胡乱猜测自己和他的关系,那更恶心!
“许惟昭,你找谁解决的?”钟志平撕下面具。
“解决什么?”
“你知道我说什么?”
“我不知道。”
“那药效果强的很,你总不能自己解决的吧?”
“你承认你下药了?”
“承不承认都不重要,只是我没得手,真是可惜,便宜了别人。”
许惟昭再也忍不住,扇了他一巴掌。
钟志平恼怒极了,恶狠狠地看着她。
“装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不过,你给我等着,有你后悔的那天。”
钟志平说完便气冲冲走了。
许惟昭看了眼手机,按下了录音结束,心里松了口气,这东西其实也没什么用,自己不能去告他,因为刚刚录音里也没什么实质性证据。
录它只是吓唬钟志平,让他离自己远点。
亲信齐泰将许惟昭档案拿到方肃礼眼前时,他刚开完一场冗长而复杂的会,翻动她资料时,心莫名多跳了几下,但很快平复。
她的资历和脸蛋一样漂亮,也算江洲市人才引进而来的,还有二十万购房补贴。
按理说这样的人江大会好生对待着,怎么还会被同事下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男人揉揉眉心。
不过,对女孩子来说漂亮是把双刃剑。
普通家庭背景的漂亮女孩,有时可能自保都难。她父母离异,能走到这一步已经不易了,却还是没逃过职场浑浊。
最终,他还是拨了个电话,江洲大学书记杨道平的声音严肃、恭谨。
隔日,江大教师开展了一场主题为“肃党纪、清师风”的教师讲座。
话里话外就是江大教师要洁身自好,一旦发现有损师德师风的事,绝不轻饶。
陈安可坐在后面听得昏昏欲睡,许惟昭拿着笔记本在那翻译着文件,她会私下接一些外快,帮人翻译英文或者西班牙语,有时赚的比工资还多。
年少时,为了追逐某道光而学的东西,到后面还真的照亮了自己脚下的路。
想到过往,许惟昭眼里闪过落寞。
“昭昭,周末去当翻译有没有兴趣?”陈安可伸了个懒腰。
“什么翻译?”
“我哥的公司,有个英国投资商带队过来,但想找个自己这边的翻译。有没有兴趣?”
“可以啊。”
“那行,我把地址发你,我哥出手大方的很,介绍你去,我都能赚一笔。”
许惟昭笑了笑,过去的事就过去吧,好生赚钱才要紧。
周五。
许惟昭特意换好了课,同陈安可去他哥哥公司——洲海集团,后面得知谈事地点是在格兰云天酒店,又跑到了那去。
英国投资商没有带翻译,陈安清庆幸自己请好了翻译,自己英语口语不行,说了跌份。
许惟昭说英语很好听,纯正地道还带着亚洲女人独有的软糯,投资商一行人很是满意,合作谈的也格外顺利。
合同签完,双方开始坐一起吃饭。
许惟昭继续发光发热介绍着中国美食,人文风情,小嘴叭叭个不停,总要喝水润喉,中途她去了个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穿过华丽典雅的走廊,迎面碰到了方肃礼为首的一行人,身后跟着几个穿正装的男人。
许惟昭同他们面无表情的擦肩而过,那模样似乎真真的是陌生人。
方肃礼自然一眼也见到了她,心下虽有惊讶她怎么会这个点出现在酒店,但面上依旧看不出分毫。
可当她面无表情,毫无波澜地擦肩而过时,眉头还是不由动了一下。
男人到底没按耐住心里的好奇。
让人去问了今日格兰云天是不是有什么大型会议?
得知今日只有个江海集团接待了一个英国考察投资团,在这洽谈合资,因为英国投资团也住在这。
没听到想要听得,男人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带着财政局、发改委几个领导继续和桌上的千亿港商谈笑风生,近两年江洲市对招商引资看的格外重,这种重量级财团到哪里都得供着。
方肃礼喝了很多,市委书记尹建华身体不适合喝酒,只能让他顶上,浓香醇厚茅台酒光方肃礼一个人就喝了一瓶。
虽然喝的多,但脚步依旧稳妥,不像其他几个要人搀扶着走。
饭局结束,投资谈妥。
几位市里领导准备就近,去早就安排好的房间休息,方肃礼站在里面,高了其他人半个头。
正要合上电梯又开了。
许惟昭和陈安可站在电梯口,看着这里面清一色的黑色工装夹克,她们有些蹙得慌,不知该不该进。
“两位还上去吗?”离电梯门口最近的李部长开了口。
“不了不了,你们先走~”许惟昭后退几步,连忙摆手,头如捣鼓。
方肃礼和许惟昭的视线空中短暂交汇,连忙移开了,男人见她这避如蛇蝎的模样,唇角几不可查得扯了下。
“昭昭,那群领导可真吓人。”
“嗯嗯,你认识吗?”
“我哪能认识?”
“也是~好了,坐那个电梯上去,好好感受下这格兰云天的总统套房。”许惟昭笑的眉眼弯弯。
陈安清给了笔不少的辛苦费,还给许惟昭两人安排了间房休息。
方肃礼回房间就睡下了,直睡到下午六七点,简单整理了下仪表出门。
铺着柔软的地毯的走廊,走起路都没什么声音。
许惟昭提着外卖,低头看着手机,正往房间走,完全没察觉到迎面走来的男人正盯着自己。
酒店今天不知为何,不让外卖上楼,只能自己下去拿,她手里的抹茶青团奶茶正散发着淡香。
“走路不用看路?”方肃礼挡住了许惟昭的去路,两人的距离突然近得很。
许惟昭对这个声音陌生又熟悉,此刻不想抬头,只得装憨又侧过身子往旁边走,却被男人拉住。
四目相对,男人面无表情,许惟昭眼神闪躲。
“你那同事还会骚扰你吗?”
“不会了。”
“挺好,你在这做什么?”
“帮人做翻译,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许惟昭轻易挣开,和男人保持了点距离。
“有什么事可以找我,你电话多少?”
“不!不用的!”
许惟昭几乎脱口而出,那钟志平不是好人,但眼前这人也绝不是自己可以沾染的。
她的拒绝显然引起了男人不满,这么干脆利落,是有多不想沾染关系,虽然他有她电话,可是问来的那又不一样了。
“随你。”方肃礼抬脚走了,不再纠缠。
见他离开,许惟昭也赶紧跑回了房间,这男人压迫感太强,看着吓人,而且发生过那事,更加没法直视。
忙完了几天,许惟昭稍作清闲。
钟志平也没再来烦人,倒是那个罗瑶主动找上了门。
“昭昭,我们谈谈好吗?”
“我同你没什么好谈。”许惟昭拿着东西准备离开。
罗瑶嗤笑一声。
“许惟昭,真不知道你傲娇个什么劲?那天不还是失了身,可什么都没捞着吧?”
“罗瑶,那天果然你也参与了。”
“那又怎样?”
许惟昭再也受不了她的无耻,抬手就给了一巴掌。
“你敢打我!”
“罗瑶,我不想和你们计较,可也别太过分。还有,女孩子家的,脸皮还是要点好!”
“哼,许惟昭,走着瞧。”罗瑶见办公室门口人多了起来,不好再争辩。
她今天来找许惟昭,是想劝她从了钟志平,自从上次失手后,他变着法地折腾自己,还拍了很多视频,想到这她后悔不已去招惹他。
可是又不甘心许惟昭独善其身。
可说到独善其身,她很奇怪那天许惟昭的药是怎么解的?找谁解的?
她托人在春山居打听了,没有任何消息。
许惟昭买了辆小毛驴,往返于家里和学校,方便的很。
罗瑶那副恶心嘴脸让她有些担心,那两个人不定又在攒什么坏水,可惜自己在这江洲市无权无势。
真要去报了警,说不定还会被倒打一耙,那真是得不偿失了。
她突然想到那张深邃的脸。
不行!
他也不是好惹的,何况连他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许惟昭骑着小毛驴,戴着头盔,丝毫没发觉身后有辆车跟着自己。
跟许惟昭的不是旁人,正是钟志平。
银灰色的宝马不紧不慢地跟着那个靓丽的身影,明明已经研究生毕业,还长得一张明艳张扬的脸,可身上的气质却还是那么干净。
钟志平最近老实了几天,自家老妈警告自己最近别胡来,可风声紧了几天,感觉也没什么大不了。
没把许惟昭弄到手,他真不甘心!
一路跟到了她家小区楼下,怕被发现,钟志平没再继续了。
许惟昭到小区就发现自己被跟踪了,干脆硬着头皮去了别的楼,等看到那辆车走了,回自己家。
门被关上,才感觉自己安全了,可心里依旧怕的要命。
再三思量,她还是没报警,只是网购了一些防身用品备着,以防万一。
周六。
许惟昭接了个兼职,陈安清帮着介绍的。两个美国人来江洲考察,来决定进口量。
“许老师,今天可真的辛苦你了,和这外国人做买卖就是累,不过好在有你,这才谈妥了。”
“刘总客气了,还是您公司产品质量过硬,客户信任才签下这个大单。”
“不不,还是多亏了你,我本来想找个懂中文的美国人,但仔细一想,他哪能有咱们中国人说话顺溜……”
……
王越波对这个漂亮的女翻译可是喜欢极了,人家还是江大老师。
“对了,许老师,你有没有男朋友?我儿子感觉和你差不多大……”
“王总……我暂时不考虑这些……谢谢您。”
“我儿子很帅的……你看看照片……”王越波说着就要翻照片。
“大哥,你又在给王韬张罗女朋友呢~”王越海说着走了进来。
许惟昭转眼看去,愣了愣,是他!
王越海显然也认出了她,那天在春山居迷路迷到方肃礼怀里的小姑娘。
“这位是?”
“许老师,江大的老师,我请她来帮着当翻译。”转头又对昭昭说道。“这是我弟弟,王越海。”
许惟昭勉强笑着点头示意,她一点都不想和这些人有什么关系。
“许老师,我刚刚的建议你考虑下,加个联系方式也是可以的。”
“王总,不用不用,我有男朋友。”许惟昭扯了个谎。
“哦?许老师男朋友也是老师?”王越海想到某人莫名其妙当了小三。
“不是。”许惟昭正色,不欲多言。
“王总,没什么事,那我就回去了。”
“好好好,以后需要翻译还找许老师。”
“谢谢王总。”
见着许惟昭走了,王越海心情颇好的去打了个电话。
“猜猜我刚碰到谁了?”
方肃礼刚处理完堆积如山的文件,靠在椅背闭着眼睛,揉了揉眉心。
“谁?”
“一个迷路的小姑娘。”
“什么?”
“上次在春山居迷在你怀里的小姑娘。”
方肃礼倏地睁开眼,“在哪?”
“刚给我哥公司当翻译呢~小姑娘挣点外快不容易。”
“正经赚外快没什么问题。”
“嗯,听说人家有男朋友,你这算不算当了三?”
方肃礼眉头皱了起来,这个三字听得刺耳。
“你什么时候这么爱管闲事了?”
“得,是我多管闲事,挂了~”
“等会,你哥公司在哪?”
王越海了然一笑,这还真动了凡心!
“复兴路”
方肃礼看了看时间,快6点了。
难得下了个早班,方肃礼亲自开车去了复兴路,车速缓了下来,目光在四处搜寻着什么。
没瞧见!本来也不该来的,男人暗自想着。
这里没有地铁站,许惟昭要坐公交车回去,穿着件白色风衣,风簌簌吹过,整个人站在那显得那细腰,盈盈一握。
方肃礼车停在了她跟前,按了按喇叭。
昭昭没有打车,但见这车单单婷自己跟前,还按了那么多下喇叭,便弯腰看了看,一下跌入了那双深邃眼眸之中。
“上车。”
“谢谢……不用……公交车快来了。”
“你再不上车,公交车就不用进站了。”男人看着她,没动。
许惟昭上了车,车内温暖舒适,但她整个人却是紧绷着。
“吃饭没?”
“没。”
“那同我一起去。”
已经上了车,再推脱就显得矫情了,她老实系好安全带。
“领导,你……怎么会在这?”
男人听到这个称呼,眉头紧了下。
“路过,我姓方。”
“嗯~方领导。”
方肃礼……侧头看了旁边人一眼。
“我叫方肃礼。”
昭昭点头嗯了声,什么名字重要吗?难不成自己还敢叫他名字?
车速缓了下来。
许惟昭下车打量了下四周,有点熟悉——春山居!她的心不由一紧,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见她没动,走在前面的男人回过头看她,唇角一动。
“瞎想什么,吃饭而已。”
男人带着去了一个僻静包厢,菜没一会就摆了上来,一桌的菜,冷热都有,摆盘精致。
“吃吧~”方肃礼见许惟昭有些拘束。
昭昭是饿了的,今天一大早出的门,起的晚,早餐都是随便吃了块面包,中午饭桌又光顾着翻译了。
她喜欢那碗鱼丸,舀了好几个,都快见底了,对面的人好像还没吃。
方肃礼没什么胃口,倒是很有兴致地欣赏着对面那人在那细嚼慢咽,腮帮鼓鼓的样子看上去胃口不错。
突然想到什么,他开了口。
“你缺钱?”他记得她资料上说她父母离异。
“缺啊!”昭昭下意识回答,可说完又感觉不对劲,补了句“大家都缺吧~”
“你男朋友呢?”
“没有男朋友……”方肃礼觉得她现在说的才是真的。
许惟昭内心有点纠结要不要告诉对面男人自己目前的困境,但想想他好像没义务帮自己。
可是不说,又感觉心惊胆战的。
“领导,你是管哪一块的?”
“哪块都没管。人前拎包,人后喝酒……”方肃礼脸上漾起笑意,见她一脸茫然又道。
“碰到难事了?”
“没~”许惟昭状若无事地说道,和人家也不是很熟。
见她不欲多说,方肃礼搭在桌子上的手顿了顿,眼神变幻莫测。
送许惟昭回去的路上,她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她的提防心不知道是没有还是太弱,和自己也不熟,就能这样睡着,怪不得会让人下了药,侧过头看她,眼睫毛浓密且黑,鼻梁挺翘……
耳垂圆润流畅得让人想捏一捏,方肃礼手比脑快,直接这么做了。
“到了。”
“啊!不好意思,我睡着了~谢谢。”昭昭说着就要下车。
方肃礼拉住了她,“电话多少?”许惟昭伸手接过他手机,输入号码。
男人似乎还不放心,拨了过去。
“这是我的电话。”
“好的,再见。”
许惟昭说完再见,见他神色浅淡地坐在那,手搭在方向盘上,整个人却有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莫名想给他鞠个躬。
电梯上楼的间隙,她脑海中默念他名字。
方肃礼——是端肃守礼的意思?和他这个人气质还蛮像的。
突然想到什么,上网搜了下他的信息,蓝底照片,现任江洲市委秘书长,之前居然还当过老家万吉县的县委书记!
我的天!这妥妥的大佬呀!
许惟昭有些震惊到了,有些后怕自己招惹了这样的人物,这个年纪这个位置,肯定也结了婚……
脑海里想到那天春山居……对钟志平的恨意瞬间达到极致。
方肃礼回住所路上接到了父亲方岩的电话。
方岩是省军区政委,部队里等级分明,尊卑有序,这一套他也想用到妻子,儿子身上,奈何方肃礼从来不吃这套。
不管是婚姻还是事业。
方肃礼回到家,被叫去了书房。
“你还要不要往上升了?”
“自然是要的。”方肃礼抿了口水,眼里闪过倦怠。
“先成家再立业,一个到这个年纪都没结婚的人,叫别人怎么放心?”
“我心里有数。”
“我一个战友的女儿比你小几岁,在军区办公室,你们见见……”
“没空。”
“方肃礼,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方岩手里正写着的毛笔被狠狠丢在了地上。
男人坐在那没吭声,从小不闻不问,长大了倒来颐指气使。
“结不结婚对我事业没影响,至于其他,我也暂时不需要。”
“你难道就不想要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边上?”
“我妈对你知冷知热吗?”方肃礼声音不大,却噎得他爸说不出话。
方岩和妻子周静的关系与其说是夫妻,倒不如说是陌生人,一年到头见不到几面。
周静受不了丈夫那说一不二、唯我独尊的性子。靠着娘家帮扶,自己创业做生意,当了女强人,更是不肯向丈夫低头。
两人只有一个儿子方肃礼,因为和丈夫关系不和,聊不到一块去,也住不到一块,所以早早分居。
但自己又忙,根本顾及不到儿子,所以他从小被方家老太爷带在身边养着,自己时不时去看看。
两人的婚姻名存实亡,但他们这样的家庭,离婚是不可能的。
“扯我和你妈做什么?现在说的是你的问题。”
“爸,我的问题自己会解决,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肃礼,我还有两年就退了,趁我还能发发力,抓住机会,早点进省委。”
“嗯,知道了。”
方肃礼走了出去。看了眼时间,方老太爷他们估计也睡了,不便打扰。
父亲说的话他自然清楚,这阵子省政府暗潮涌动,江洲市作为省会城市,离旋涡更近,机会也更近。
已婚的确会作为考核对象的依据,越高的位置越甚。
蓦地,方肃礼脑海里突然出现了那个身影,妩媚和清纯兼具,黑色沙发上的凌乱画面闪过,某处就有了反应。
江洲的深秋时节,天气转冷。
许惟昭的生日快到了,以前在外婆身边时,外婆总会在这天一大早,亲自下厨煮碗长寿面,并看着她一点点吃完。
这几年她在外求学,长寿面中断了几年。现在回了江洲,虽然不在同一个市,叶老太还是特意来了江洲。
一是想着给外孙女过生日,二是看看她在这生活的地方怎么样?再者想见见她的老姐妹。
“外婆~我太爱你了。来,亲一个~”
高铁站,许惟昭抱着外婆又亲又搂,活脱脱一个小孩子,也只有她还会把自己当孩子。
“昭昭,都当大学老师的人了,要稳重点喽~”叶老太宠溺地笑着。
“外婆,人家好想你嘛~”
“好了好了,去你住的地方吧。”
许惟昭带着外婆回了家。
看着这不大的房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窗户明亮,窗台还养了几盆花,叶老太欣慰地笑了。
“外婆,晚上我们一起睡好不好?”
“不好!你那个睡相我这把老骨头怎么受得起?”
许惟昭自知睡相差,也不敢强求。
“好吧,听你的~”
因为大学老师,时间自由点,许惟昭趁着机会带外婆逛了逛江洲一些大小景点
“昭昭,明天周六陪我去个地方?”
“去哪?又去拜佛?”
叶老太去哪都喜欢往寺庙跑,江洲比较有名的是净居寺,昭昭想着这次跑了挺多地方,让老人家歇歇。
“不是,陪我见个老姐妹。”
“您的老姐妹怎么会在这?”
“她嫁在这,从小一起长大的,她男人当兵的,年轻那会她可吃了不少苦,不过现在享福了。”
……
老太太的姐妹听到她来了江洲,开心的不行,还叫了人过来接,白底车牌的军车。
看到随处都有持枪站岗的警卫,昭昭心里有些毛毛的,偏偏在外婆耳边说道。
“外婆,你这老姐妹什么身份?”
“现在是个将军夫人了吧,她儿子也在部队里,所以住这。”
许惟昭……
车停了,昭昭先下车,扶着外婆下车。
“老叶!”
“萍萍!”
两个老太太多年未见,两眼泪汪汪地抱在一起。
“昭昭,这就是外婆的好朋友,叫江奶奶,这就是文慧的女儿昭昭。”
“哎呀呀~都这么大了!上次见你还是扎着两个小辫子吵着要人抱呢~哎呀呀……”
“要不然怎么说我们老了?”
“哎呀呀……快进去快进去,我昨天知道你要来,今天一大早就起了。”
进了屋,老太太招呼着许惟昭和外婆坐下,并叫来了她家老爷子方庆根——虽然年过八十,但依旧神采斐然。
“老叶呀,江萍知道你来了江洲,昨晚可都没睡好,你怎么不早说来。”
“我这不是怕麻烦你们呀,这几天我在我这外孙女那住。”
被点名的许惟昭端着茶杯笑了笑。
“你这老太婆也太过分了,外孙女在江大教书现在才说?”江萍萍表示不满。
“说这干嘛,你们也是一大家子,哪里好麻烦你们,何况昭昭也长大了~”
……
几位老人家聊着天,昭昭也不打扰,只是乖巧坐在一旁。
“昭昭,会下棋嘛?让这两个老太太聊去,你过陪我这老头下下棋。”
“会,可我棋艺不精。”
“快来快来~”方老爷子已经摆好棋盘。
客厅里,叶老太两人聊的不亦乐乎,许惟昭撑着头看着自己被方老爷子杀的只剩个帅和车在那可怜兮兮。
“方爷爷,您就让我悔一下嘛?让我的马活过来。”许惟昭输的没脾气了。
“哈哈哈……年轻人要输的起。”
“那我下完这把不来了。”
下了几盘棋,这一老一小已经熟络起来了,方老爷子让昭昭想起了自己外公,可惜早几年去世了。
“行行行!让你悔!”
“谢谢方爷爷。”许惟昭笑的像只小狐狸,赶紧把马放了回去。
“老叶!昭昭长得可真标致,找对象了没?”
“没。”
“你知道?”
“她什么话都和我讲。”
“诶诶,咱们来结个亲,我那大孙子还没结婚……”
“江萍萍,你说什么呢?你那大孙子都40了吧,他还没结婚?”
“昨天我还和老头子说来着。哎,想到这个就烦。”
“我们家昭昭才25,你想都别想。”叶老太毫不犹豫拒绝了。
“他没40,是36岁,大10来岁也还好吧……”江老太说的有点心虚。
“都快大一轮了,你们家要找什么样的找不到?别瞎折腾。”
见叶老太抗拒得很,江老太太也不好再说什么,这昭昭长得那么漂亮,工作又体面……和自家那孙子年纪差了十一岁,确实也不合适。
正在开车的方肃礼突然打了个喷嚏,有段时间没回来看两个老人了,今天得空就来了,车子直接开进军区家属院,没有任何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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