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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夜欲缠欢小说全文免费阅读应筠叶嘉淮

若初宁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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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飕飕的秋风穿过心口,冻住了应筠脸上的笑意。耳后忽然烧起灼热的一片,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就这么偃旗息鼓。应筠抿唇,站直身子,腰杆笔挺,“抱歉,叶董再见。”说罢,她一点犹豫都没有,撑着伞转头就要走。飘扬的发丝与暗沉的天色融为一体,宁可毅然决然地踏进雨里,也不愿再多说一句请求。走的方向都是反的,就这么有骨气。外表的清婉娴静总会让人忘了,她就是这么个姑娘,清高,坚韧,有一点被世事浸润的世俗,可也只有那么一点儿。但这样的应筠,远比挂着假笑,恭恭敬敬喊他叶董的模样要鲜活灵动得多。毕竟是他抱着私心招惹的出来的气性,没有放着不管的道理。“应筠,站住。”听在耳中很庄肃凛然的一句命令。气恼之下,她反叛的心思就冒了出来,凭什么要听他的。还有一丝理智尚存,...

主角:应筠叶嘉淮   更新:2025-05-18 21: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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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应筠叶嘉淮的其他类型小说《京夜欲缠欢小说全文免费阅读应筠叶嘉淮》,由网络作家“若初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凉飕飕的秋风穿过心口,冻住了应筠脸上的笑意。耳后忽然烧起灼热的一片,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就这么偃旗息鼓。应筠抿唇,站直身子,腰杆笔挺,“抱歉,叶董再见。”说罢,她一点犹豫都没有,撑着伞转头就要走。飘扬的发丝与暗沉的天色融为一体,宁可毅然决然地踏进雨里,也不愿再多说一句请求。走的方向都是反的,就这么有骨气。外表的清婉娴静总会让人忘了,她就是这么个姑娘,清高,坚韧,有一点被世事浸润的世俗,可也只有那么一点儿。但这样的应筠,远比挂着假笑,恭恭敬敬喊他叶董的模样要鲜活灵动得多。毕竟是他抱着私心招惹的出来的气性,没有放着不管的道理。“应筠,站住。”听在耳中很庄肃凛然的一句命令。气恼之下,她反叛的心思就冒了出来,凭什么要听他的。还有一丝理智尚存,...

《京夜欲缠欢小说全文免费阅读应筠叶嘉淮》精彩片段


凉飕飕的秋风穿过心口,冻住了应筠脸上的笑意。

耳后忽然烧起灼热的一片,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就这么偃旗息鼓。

应筠抿唇,站直身子,腰杆笔挺,“抱歉,叶董再见。”

说罢,她一点犹豫都没有,撑着伞转头就要走。

飘扬的发丝与暗沉的天色融为一体,宁可毅然决然地踏进雨里,也不愿再多说一句请求。

走的方向都是反的,就这么有骨气。

外表的清婉娴静总会让人忘了,她就是这么个姑娘,清高,坚韧,有一点被世事浸润的世俗,可也只有那么一点儿。

但这样的应筠,远比挂着假笑,恭恭敬敬喊他叶董的模样要鲜活灵动得多。

毕竟是他抱着私心招惹的出来的气性,没有放着不管的道理。

“应筠,站住。”

听在耳中很庄肃凛然的一句命令。

气恼之下,她反叛的心思就冒了出来,凭什么要听他的。

还有一丝理智尚存,应筠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只是生硬地问:“叶董,您还有事吗?”

应筠没什么伪装的本事,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幽微心思其实都摆在明面上,猜都不用猜。

叶嘉淮被她别扭的样子逗得发笑,却还是故作严肃,“背着人说话是从哪里新学的礼数?”

应筠撇撇嘴,觉得他好烦人。

又不载她,还要和她说这么多话,浪费她的时间。

她象征性地转过半个身子,拿伞往下压住半张脸,总之就是不愿再抬眸看他。

下一秒,耳畔边传来车门被打开的声音。

窸窣绵密的雨声中,应筠恍惚好像听到了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声,“雨要下大了,上车。”

应筠握紧了伞柄,垂眸看着地上跳动的水珠,语气里带着几丝不自知的委屈,很低地嘟囔说:“您不是怕麻烦……”

叶嘉淮板着脸,“有说不载你了?就一句玩笑话也听不得?”

伞沿悄然往上抬了抬,应筠瞄他一眼,红唇撅得老高。

谁知道他那是在开玩笑,冷着张脸,高高在上的。

现在也是,像在训人。

气氛陷入到一种微妙的僵持中,雨滴拍打进车内,真皮座椅上,不断堆聚的圆润水珠昭示着时间的流逝。

叶嘉淮脑子里陡然就冒出个念头,以后还真得少逗她,这姑娘是真不好哄。

叶嘉淮先示了弱,伸手拍了拍身侧的位置,软硬兼施的,又和缓了语调,问:“应小姐,上不上车?”

也是挺奇怪的,就这么一句话,应筠的别扭突然就一扫而光了。

她理直气壮地想,上,干嘛不上。

门都帮她打开了,这台阶递的这么好。

她很识趣的。

应筠收起伞,侧身坐进去,快速关上了车门,将所有的风雨都隔绝在外。

她脸上没有留下丝毫不自在的痕迹,笑容一如既往的甜美,“谢谢叶董。”

情绪变化之快,让人忍不住要夸她一句,好姑娘,真是能屈能伸。

叶嘉淮不知从哪儿变出来一块方帕,递到她面前,问:“去哪儿?”

“闻溪会。”应筠报了会所的名字,没敢接下帕子,忐忑地问:“叶董,您的司机知道在哪儿吗?”

叶嘉淮听见地名,眉心轻跳了一下,约她的人,派头还挺足。

叶嘉淮扫过她无知求问的脸,淡淡点了下头,“嗯,那儿的清炒时鲜不错,都是自己在后山种的。”

应筠懵懂地点点头,知道他去过,不会跑错,也就松了口气。

她又一次忽视了眼前的帕子,关了手机地图,端端正正地坐好。

应筠掩目而趋的意图太过明显,要是眼睛会说话,她那双明亮的眸子大概会被“别看我”三个大字填满。

想糊弄过去?

想都别想。

叶嘉淮一手撑在身侧,倾了一点身子,他们之间的距离就这么被骤然拉近。

应筠的眨眼频率突然加快了。

她无比懊悔,早知道应该把头发捋到这一侧的。

目视前方的她,当然没能发现叶嘉淮眼底闪烁的细碎笑意。

叶嘉淮刻意将嗓音压低,“脸上的水,是要我帮你擦?”

低沉又暗哑的声线,好像是事后清晨,在耳边落下的呢喃低语。

“嗯?”轻挑的尾音上扬。

温凉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侧,应筠幡然醒悟,被刚刚突如其来的想法吓得心头一震。

她慌乱地偏过脑袋,先和他拉开了点距离,才摆摆手否认,“不,不是。”

逗她玩儿这事,叶嘉淮点到为止。

他的眼神落在手帕和她染着水汽的脸蛋间来回扫视了一圈,意味很明显:赶紧把脸擦擦,别冻着。

他的好心应筠体会到了。

但……

应筠很没有出息地看看他,又看看帕子,咽了下口水,怯弱地问了一句:“这……帕子,贵吗?”

刚刚还脊梁笔直的姑娘,现在就很软骨头地为五斗米折了腰。

应筠一点都不觉得丢脸,没钱怎么生活,怎么带阿公阿婆出去玩。

万一帕子贵到她买不起,洗干净之后还得想办法还给他,好麻烦。

时间就是金钱嘛,应筠有一大堆大道理来开解自己。

她犹豫半天就为计较这个?

为了和他划清界限还真是辛苦她这么劳心费神了。

什么逗弄人的兴致在这一瞬都荡然无存了。

叶嘉淮是真被她给气到了,恨不得把这小白眼儿狼给扔下去。

他没好气地把手一甩,帕子落在了应筠的膝盖上,“送你了,不用还。”

白给的诶!应筠欣然接受。

她一边拿起帕子按压擦拭掉脸上的水雾,一边很谄媚地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叶董您真大气。”

虚情假意里又暗藏那么三分真心。

气还没消,又听了这么一嘴拙劣的恭维,无异于是火上浇油。

偏偏应筠还是个看不懂眼色的姑娘,仰着张甜甜的笑脸来以表自己的真诚。

顾忌应筠那难哄的性子,好不容易才展露点真性情,别一句话又给人吓得缩回去。

说到底是自个儿逗出来的气,自是也只能自个儿受着。

叶嘉淮从小到大都少有如此憋闷的时候,刻薄话都到嘴边了,硬生生给咽进了肚里。

裴霁川坐在副驾,一边听得心惊,一边又努力憋笑。

他跟在叶嘉淮身边多年,这么好脾气的模样,实在是少见。

裴霁川瞄了眼后视镜,心想,先生这是给自己找了个得捧在手心里的冤家。


昏灯冷雨的夜色里。

双眸蓄泪的姑娘失魂落魄,连方向都辨不清,更别说让她分出一点心神来思考眼前人是谁了。

“对不起。”应筠甚至顾不上疼,道了歉,就想走。

她想,至少要先离开这儿,离开有苏令仪在的地方。

她伸手去推他,环绕在她腰间的手却不曾松开。

应筠又气又急,她觉得今天糟透了,什么都和她作对。

眼眶里的泪终于忍不住涌了出来,像找到了情绪发泄的出口,她一边推,一边吼:“我都说对不起了,你还要怎么样啊!”

她推人的动作没什么章法,呜咽的小兽只能用张牙舞爪的假象来掩饰自己的无助与悲哀。

叶嘉淮的心,突兀的,莫名其妙的,刺痛了一下。

叶嘉淮攥住她执拗推拒的手腕,与之一同被攥住的,还有她恍惚的心神。

他低下头,语气放得格外低柔,“应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听见自己的名字,应筠愣怔一瞬。

随后,如梦初醒般,用力眨了眨眼,豆大的泪珠淌落,原本如雾气般朦胧发散的光束逐渐勾勒出世间万物具体的轮廓。

应筠看清他的脸,认出了人。

是他啊,叶嘉淮。

她在心里念着那三个字,不知是因为被他身上山峙渊渟的气质所感,还是因为他对自己一次次伸出的援手,慌乱无神的心竟然就这么渐渐有了平复的迹象。

确认那双黑色的瞳仁有了一点清明的光亮后,叶嘉淮才松开了她的手腕。

手往下落时,在空中顿了顿,没垂回身侧,复又抬起。

温热的指腹轻轻擦过她脸上的泪痕,下一秒,湿热的液体重新滚落,眼泪像是流不尽。

叶嘉淮沉静的眼眸里除却担忧,又牵扯起一点无奈的笑意。

他曲起指节刮了下她挺翘的鼻尖,用哄小孩儿的语气,问她:“怎么哭了?受委屈了,还是谁欺负你了?”

应筠摇摇头,并不想说,就顶着那张满是泪痕的脸逞强,说:“没有,没有人欺负我。”

鼻头还红着,呼吸都不稳,性子却是不变的倔强。

她不愿说的态度摆的坚定,叶嘉淮也没有要刨根问底。

她今晚约的人是谁,与她是什么关系,他都了然。

想必今夜的泪里,暗藏着多少她觉得难以启齿的委屈与悲痛。

这是她的私事,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到应筠愿意与她吐露心声的地步,问多了,怕是小姑娘又要觉得他冒犯了她。

眼前的姑娘,眉眼虽然娇柔,却并不是被娇养出来的花。

她在风霜雨露的灌溉中成长,有着蒲苇韧如丝一般的心性,也有能处理好问题的能力。

好比此刻,哪怕刚刚才失魂落魄地哭过一场,可转眼,她就能抹干净眼泪,牵强地勾起嘴角和他寒暄:“叶董,您还在这儿啊。”

强颜欢笑的脸甚至远比之前她犟嘴顶撞的时候,要更让人心烦意乱,叶嘉淮正色看向她,“应筠,不想笑可以不笑。”

应筠的笑意僵住,眼中的眸光闪烁,心头被暖意包裹,眼眶却又开始泛酸。

应筠想,今晚的她好像格外脆弱。

她乖巧地点点头,没和他唱反调,敛起笑,说:“知道了。”

叶嘉淮嘴角微微上扬,可见其中欢喜,继而才回答她刚刚的问题,“刚吃完饭,准备走了。”

寒暄完,一时无话,应筠怕在这里待久了还会和苏令仪碰上,想赶紧走。

可环顾一圈,这才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走到哪儿来了,周围也不见有个侍应生。

她觑一眼叶嘉淮,惴惴不安地先道歉,“叶董,刚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撞您的,也不是故意……要打您。”

话到末尾,她声音轻得近乎听不见,生怕引他想起方才的回忆,与她算账。

她的惶恐不安都写在脸上,叶嘉淮没舍得再逗她,怕她又哭,摆摆手,“行了,你那拳头软的跟棉花似的,不打紧。”

应筠闻言,悄悄吁了口气,仰起脸,试探着问:“那您现在要出去吗,可不可以把我带到大门口呀,我不太认识路。”

叶嘉淮刚想点头,注意到她额头突兀的红,眼睛眯了眯,“你额头怎么回事?”

应筠懵懂地抬手去摸,光洁一片,本来想说没什么呀,又恍然反应过来。

“红了是吗,应该是刚刚撞的那一下,不过没什么感觉的,我皮肤就这样,容易红肿,消的也比别人慢一些。”

叶嘉淮移开眼,问:“蚊子咬了也这样?”

“嗯。”她不好意思地摸摸脖子,“您还记得呀。”

那一天,他们的初相识。

应筠提完这一嘴,后知后觉地有些不好意思,暗自啐了自己一嘴,多嘴。

所幸叶嘉淮没就着这个话题聊下去,掩唇轻咳一声,迈步走在她前面,“跟紧了,这儿弯弯绕绕的,丢了我可不管。”

应筠赶紧抬脚跟紧他,接着他的话说,“怎么也不会丢吧,总能走得出去。”

叶嘉淮语气幽幽,“院子这么大,哪儿能处处都有人看着,这座院子是清朝留下来的,听说那时候造这宅子的主人是挖了密道的,翻新的时候却没找到,保不齐……”

他不说话了。

应筠突然感觉迎面拂来的风都透着阴森的气息,那些草丛里的灯光也格外诡异。

就跟看恐怖片一样,一边害怕一边又忍不住想看,应筠咽了下口水,不由问:“保不齐什么?”

他吊儿郎当地说:“保不齐走岔了路,拐进哪条密道里,就出不来了。”

应筠细想他的话,古时候好像大户人家的确是会开辟密道的,她觉得可能性颇高,被吓到了。

应筠加快了步伐,跟紧他,故作轻松地说:“您吓我呢吧。”

叶嘉淮的脚步突然顿住,转头看她:“不然咱们试试。”

“试什么?”应筠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找密道去,怎么样?”叶嘉淮挑着眉梢,像是真起了兴致。

“不……欸!”应筠刚讪笑着要拒绝,手腕却骤然一紧,被叶嘉淮牵着往前。

应筠一开始还没当真,只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小声劝说:“叶董,我觉得咱们还是别好奇心那么强了。”

步履未停。

转了一个又一个的弯,这条路好像一直看不到尽头。

应筠的心也“咚咚”狂跳起来,苦笑恳求:“叶董,叶先生,真的,不然您先把我手给松开,您自己去?”

叶嘉淮忍住笑,带着她继续往前走,“这么没义气啊,应筠。”

两边的灯突然暗了,过往看过的恐怖电影全都涌上了脑海。

应筠是真急了,直呼起他的名字,“叶嘉淮,我真的不想找密道,也不好奇,我不想去!”

话音落,交握的手突然就松开了,叶嘉淮扬了下下巴,说:“到了。”

应筠看向走道尽头的拐角,委屈又害怕地瘪嘴,“嗯?到哪儿?”

叶嘉淮再也憋不住笑意,朗声笑了出来,伸出指尖轻点了下她的额头,说:“拐过弯,就到门口了,傻姑娘。”


应筠挂了电话,环抱双臂在衣柜前站定。

礼数?换身衣服?

换个屁!

她用力摔上柜门,随手拿起挂在椅背上的薄羽绒服,直接套在了毛绒睡衣外。

外面的风应该挺大的,窗子被呼啸的北风吹刮得时不时颤颤巍巍响几声。

两件衣服都是有帽子的,怕再受了风,应筠也不管穿搭合不合理了,通通都戴到脑袋上。

还有长袜和包到脚踝的绒拖鞋。

从头到脚她都裹得严严实实的,跑起来从背后看像只小企鹅。

应筠本来感冒了就很不舒服,再加上怀抱着满腹的委屈和埋怨,就拼凑出这么一身不伦不类的穿搭来。

她出门的时候照了照镜子,是她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的穿衣风格。

棉拖鞋踩在楼梯上“哒哒”作响,应筠一边下楼,一边振振有词地想,虽说是她理亏在前吧,可明明是他大半个月没联系,现在夜半时分,又要威胁她跑下去见他。

邪恶的资本家!一点人性都没有!才不配她穿好看的衣服去见呢!

就要恶心他!

跑下楼,想着速战速决四个字,她两手插在口袋里就要往门外冲。

宿管阿姨及时叫住她,“哎!同学,这都几点了?还有二十分钟可就关门了,一会儿进来晚了刷脸进门可是要通报到辅导员那里去的!”

她也无法确认叶嘉淮要和她算多久的账,留二十五分钟的时间,怎么也够了吧。

“阿姨,我很快的,万一晚了的话麻烦您给我留五分钟的门可以吗。”应筠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地看向宿管阿姨。

“这个……”

应筠见有希望,连忙合十双手,软着嗓子撒娇,“阿姨,求您了。”

小姑娘长得好看,穿衣的品味虽然不怎么样吧,但撒起娇来还是很招人疼的。

阿姨咂嘴摆了摆手,“行吧,就多等你五分钟啊,过了我可不管。”

应筠眼睛笑弯成月牙,嘴甜地道谢,“谢谢阿姨,您真漂亮。”

出了宿舍,凛冽的寒风吹得她眼睛都险些睁不开,脚步不自觉往后倒退了两步,应筠才稳住了身形。

应筠环抱住自己往外走,北城的夜色深浓,星光月色也不多见,晚上在学校里,昏黄的路灯便是唯一照明的光源。

应筠视力虽然保持的不错,但有一点夜盲,到晚上,光线条件要是不好,她就看不太清东西。

更别说现在要她寻找到隐在暗夜里的黑色车身了。

应筠眯着眼睛,在路上环顾了一圈四周,一无所获。

她刚准备低头去拿手机发消息,倏然,脚下漆黑的道路被亮白的光亮照明。

应筠循着光来的方向去看,终于发现了那辆离她并不远的车身。

应该还是那辆很好记车牌的车。

光柱闪烁了两下,是提醒,亦是催促。

应筠怕再晚一点他就要按喇叭了,挥挥手,赶紧小跑过去。

还好今晚风大,又是这个点了,路上没什么学生,否则要是被人看到了,说不定又要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来。

应筠跑到车门边站定,弯腰敲了敲车窗。

她是想隔着门赶紧把事说明白的。

正等着车窗降下呢,“叭嗒”一声轻响,是车门被打开了。

应筠将所有的不满藏在心底,把车门拉开的稍大一些,笑着和里面端坐着的男人打招呼,“叶董您晚上好呀。”

叶嘉淮浅淡地点了下头,示意她,“上车。”

应筠没动,面色为难地解释说,“叶董,宿舍马上要关门了,晚了要被报到学院里的。”

应筠一手扶着车门,一手时不时去捋从帽沿缝隙中钻出的那几缕随风飘舞的碎发。

发丝贴在面颊上,并不舒服,她宁可一遍遍地去整理,也不愿上车避避风。

叶嘉淮抬眼扫过她清冷倔强的眉眼,原本平静的心绪蓦地有些烦躁。

他嗓音冷沉了下来,“要我下去和你聊?”

僵持了几秒,应筠妥协拉开车门,“不用不用,不麻烦您,我上来。”

车门“啪”一声合上,安静的空间反倒放大了应筠的不安,是因为鼻塞吗?还是因为车子的密封性太好?气息的吞吐好似越发艰难了。

在寒风中还略有些冷的打扮,上了车,暖风呼呼地吹着,在厚重衣物的裹挟下,背脊也爬上一层薄汗。

应筠扯下两层帽子,发丝因为静电而炸开,她抬手压了压不安分的头发,成效颇微,心反倒更加燥热了。

随便吧。

应筠不想管头发了,也再耐不住这样的安静,面朝向叶嘉淮,问:“叶董,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她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气鼓鼓的,活像只炸毛的小狮子。

这点倒是和喝醉了酒一样,一分钟里心情能有十七八种变化。

叶嘉淮说:“来聊聊我们应同学是有多么的忘恩负义。”

应筠不自觉吞了下口水,腰杆挺直了些,说:“叶董,这个词的程度还是很严重的,空口无凭,您不能这么冤枉我,我……也没干什么呀。”

她还委屈起来了。

对于她毫无底气的辩驳,叶嘉淮泰然自若地轻笑了一声,直截了当地问:“把我删了?”

来之前叶嘉淮是想先给她发个消息的,信息发出去,回他的却是一串无感情的小字:“中午吃什么”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她的朋友……

一瞬的错愕过后,叶嘉淮又好气又好笑,他近来好像也没哪里惹到她吧。

就这么把他删了?

真是个好没良心的姑娘。

叶嘉淮就这么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他倒要看看,她打算怎么解释。

应筠的眼皮猛跳了几下,额头都快被吓出冷汗了,心慌意乱的,脸上却不敢表露分毫。

她悄悄攥紧了拳头,装傻问:“删什么呀?”

叶嘉淮也愿意配合她演一演,扬眉反问道:“你说呢?”

应筠看明白他嘴角含着的笑意是什么意思了,就差没把“你再装”直接说出口了。

“我……”应筠只能硬着头皮把戏演下去,“叶董您是不是说微信呀?我把您删了吗?”

她一脸无辜地解释说:“可能是……前段时间清理通讯录的时候……没注意,一不小心就给删了,对不起啊,叶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舒洛一今天穿了一双十厘米高的高跟鞋,拔高了她的海拔高度,也险些制造了一场事故。

舒洛一忙松开手,讪笑道:“诶呀,sorry,sorry啦,一时激动!”

应筠总算能推着行李进门,走到自己的床位,奇怪地问:“你这学期不是不回来住吗?怎么回的比我还要早?”

大四,毕竟已经迈入毕业的关卡,原本拥挤的四人宿舍,现在只堆了应筠一人的行李。

舒洛一是早早就在群里说了,她要开始实习了,上班下班的总要晚,不回来打扰她们休息。

褚滢要准备出国,而且她本就是北城人,住家里更方便准备资料,付之遥是打算跟她男朋友出去合租。

这么一来二去,宿舍就只剩下应筠一人住了。

原本她暑期也是打算出去实习的。

应筠大三的时候就把该考的证件七七八八考得差不多了。

再加上她平时课余时间做兼职翻译的经验,又有关系不错的学长学姐内推,按理说可以找到个不错的实习。

但她到底是放心不下家里的两位老人,想到工作之后陪他们的时间可能会更少,就索性正儿八经地给自己放了一个暑期的假,回家好好陪陪阿公阿婆,顺便将保研资料准备更完善些。

“那我不是想你嘛,怕你一个人在宿舍无聊,特意回来陪你的。”舒洛一随手点了支烟,撩拨了下她那头顺滑的大波浪,朝她抛了个媚眼,“我们阿筠一个人住宿舍怕不怕呀,要不要姐姐回来陪你呀。”

舒洛一虽说只比她大了几个月,但尤其爱以姐姐的名号自称。

应筠听惯了她满嘴跑火车,知道她最近正和新男友打得火热,就是住宿舍也不一定常待的。

她眨眨眼,点头接过话茬,可那双眸子分明是没带半分的认真,“好呀,你回来陪我住,珍惜度过这为数不多的大学时光。”

舒洛一勾住她的肩膀,转眼就为自己找到了借口,“你最近忙着保研的事呢吧,我多么贴心一人,哪里好回来打扰你呢。”

应筠的专业能力在学院里是数一数二的,各类比赛活动,学院里大大小小的表彰也总能有她的名字。

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是打算要走保研这条路的,按照她平时的成绩和往年的保研标准来说,不算难。

可此刻谈及这事儿,应筠的心头却涌上一股淡淡的烦躁感。

应筠侧身从舒洛一的指尖夺过烟,驾轻就熟地贴到唇边深吸了一口,那抹猩红明灭,淡淡的青烟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回荡。

她没什么烟瘾,只是急于用尼古丁压下心底的郁闷。

应筠不是对自己的未来毫无规划的人,可大学四年,她明白个道理,不是所有事情只要她拼尽全力就会有所结果的。

努力两个字在成人世界里,或许连块敲门砖都算不上。

她恍然又想起了那日小船上的谈话,翻译司?

究竟是该说这些上位者不食人间烟火还是该埋怨自己不思进取呢?

她吐出最后一口烟雾,眼底的愁思明灭,说:“保研这事儿,走一步看一步吧。”

舒洛一眉头一皱,“宝贝儿,成绩,竞赛,你哪样不行,咱可不能这么妄自菲薄。”

应筠勉强扯起嘴角笑了下,“好,听你的,我努力加油。”

舒洛一陪着应筠整理了会儿行李,隔着电话给夏云他们打完招呼,看了眼时间,拍拍她的肩背,说,“我还有事,先走啦,群里说好了,咱们约着一块吃饭啊。”

“欸!”应筠还想叫住她,可高跟鞋丝毫没影响到她奔跑的速度,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人就跑没影了。

应筠把行李箱里的衣服都拿出来整理归位,一看手机,也不早了。

她长叹了一口气,拎着包下楼往学院楼走。

下午的太阳正烈,耳边一阵阵蝉鸣如声浪般翻涌,阳光穿透茂密的叶片缝隙,星星点点地洒落在眉宇,让人不自觉在眉头隆起一道浅浅的沟壑。

学院楼离得远,等应筠走到楼底的时候跟老师约定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她加快了步伐,顾不得头上的薄汗,掐着时间,匆匆敲响了那扇紧闭的门,“老师,我是应筠。”

“进。”

办公室的凉意扑面而来,吹散了方才一路走来的暑意。

只是冷热交替的,应筠的头脑一时不免有几分发晕。

她规规矩矩地站在办公桌前,“老师,您找我。”

眼前的人不仅是应筠的老师,在翻译界内也是喊得出口的人物,而应筠,也能算得上是她的半个“得意门生”。

江蕙朝她扬了下眉,笑得慈蔼,“小筠,快坐,这天气热坏了吧。”

“日头是有些毒,进楼了就好多了。”应筠半躬着身子接过江蕙递来的矿泉水。

一段对话的开场,总要有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来作铺垫。

应筠一板一眼地回答着这些看似无趣的问题。

江蕙从办公椅上起身,坐到她对面,一手撑在沙发上,笑得和蔼可亲,“之前也没自己和你聊过,你现在也大四了,之后呢,是怎么打算的?”

应筠对上江蕙关切的目光,其实这个时候,就足以让她确认,之前她夏令营入营被拒的原因了。

应筠压下心底的躁郁,说:“我是想申请保研的。”

江蕙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深,眉眼间的细纹随着苹果肌的上抬深深陷进去,犹如几道深不见底的沟渠,“大学四年,老师也是看着你一步步成长起来的,你的天赋我看在眼里,若是能继续深造下去,以后想来是大有作为的。”

应筠垂下眼眸,不轻不重地应下,“谢谢老师夸奖。”

可这些看似情真意切的谈话就是真心为你吗?

不见得。

江蕙抬手看了眼表,“行了,今天找你呀就是为了看看你对以后的规划,可别到了毕业季就跟个没头苍蝇似的乱了心神,浪费了自己的时间精力,你现在对自己有打算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谢谢老师关心。”

“这是哪儿的话。”江蕙起身拍拍她的后背,“一会儿收拾收拾,老师也好久没见你了,请你吃顿饭。”

话落,江蕙便转身回到了办公桌旁,重新戴上眼镜,镜片折射出冷冽的光,杜绝了让她开口拒绝的机会。

帆布包的肩带还没来得及放下,应筠捏紧了包带,虎口处勒得沉甸甸的疼,她深吸了口气,“老师,那我先出去了。”

“欸,好,桌上的水拿着吧,一会儿我联系你。”江蕙抬眸冲她笑,像是不经意想起了什么,又叫住了她,“一会儿收拾得干净些,小凡也去。”


苏令仪还想多和她待一会儿,没话找话地问:“那你还有没有想吃……”

“我有话要说。”时间也差不多了,应筠冷声打断了她。

苏令仪惊喜又忐忑地拢了下耳旁的发丝,“你说。”

话早在来之前就组织好了,应筠说起来掷地有声,“以后,我们俩的事,你不要再打电话给阿公阿婆了,他们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如从前,会胡思乱想,会担心。”

经历了几秒的沉默后,苏令仪红润的脸色褪去,咬着唇,嗓音发颤,“好,那……妈妈给你打电话,你接,好吗?”

看她没什么反应,苏令仪连忙补充道:“妈妈不会总给你打电话的,就等你有空的时候,我们约出来,一块吃吃饭,逛逛街。”

应筠从来都不做敷衍的承诺,清冽的音色让她的语调听起来有些无情。

“算了吧。”应筠说,“我也很忙,所以以后我们就尽可能少见面吧。”

“阿筠……”苏令仪眼眸里噙着泪,看起来那么的楚楚可怜。

善良仁爱的本能让应筠的眸光下意识滞了滞。

眼泪总会激发人心底最柔软的一部分,会让强势者下意识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咄咄逼人。

但也只有一瞬,应筠冷静下来,告诉自己,她没做错什么,所以不需要为此感到愧疚。

应筠攥紧了拳头,深呼吸说:“其实你不用这样的,不用每次见我都摆出低眉顺眼的姿态来,小时候我的确有埋怨过你,但现在不了。”

她迎上苏令仪的目光,平静地阐述事实,“你的缺席,阿公阿婆填补了,他们对我很好,我什么都不缺。”

“阿筠,妈妈只是想要和你亲近这也有错吗?”苏令仪恳切地问。

“没有错。”应筠说,“但是,你不觉得太晚了吗,我已经不再是那个想要妈妈抱着的小女孩了。”

陪伴又不是上课,迟到了只要说“下次不这样了”就能一笔勾销了。

说完,应筠也拉开椅子起身,没有留恋,“时间也不早了,我要回学校了。”

“应筠!”苏令仪连忙站起来拦住她,脸上挂着泪,“妈妈毕竟生了你,你长大,妈妈虽然没有在你身边陪着,但物质上也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你说对不对。”

“妈妈只是想让你有空的时候陪我吃一顿饭,也没那么难,对不对。”

苏令仪用卑微的语气试图引导应筠回答出自己期待的答案。

原来在她心里只要吃穿不愁,就代表不亏待了,给钱了,就代表把孩子养大了。

应筠越听越觉得可笑,不耐地甩开她的手,斩钉截铁地告诉她:“我不想和不熟的人一起吃饭。”

苏令仪捂着心口,眼泪不住地往下掉,“应筠,你这么说话真的太伤妈妈的心了。”

应筠觉得她在胡搅蛮缠,抬眸,目光锐利地看向她,音量提高,“你有可以陪你吃饭的儿子女儿不是吗?为什么要来强求我呢?”

何沐苒虽然不是她亲生的,但在她嫁给何既明的第二年就生了何蕴舟。

苏令仪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从未想过她会说出这样刻薄的话来,“应筠,你怎么能和妈妈这么说话呢!阿公阿婆是这样教你的吗?”

听见阿公阿婆,心底的怒火一下子蹿了起来,应筠厉声呵斥她:“你不要把事情扯到阿公阿婆身上!你不过陪了我五年,凭什么这么说阿公阿婆!”

应筠咬着牙,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可身子却不住地在打颤。

她紧攥着衣摆,逼视她的眼睛:“我就是这样。应筠,就是这样。

“你接受不了,可以不和我接触,不是我求着要见你的。”

“何夫人。”木门倏地被敲响,门外传来平和的一声呼唤,已经一触即发的争吵骤然归于平静。

苏令仪偏头去擦眼泪,清清嗓子,“怎么了?”

没人愿意将自己的悲痛展露给外人,应筠背过身,默默地去拿衣服穿。

“老板说,今夜外面风雨重,特意安排了红糖姜水,好暖暖身。”

这家店的老板身家地位不菲,没有贸然拒绝人好意的道理,苏令仪应下,“好,你端进来吧,谢谢。”

脚步声匆匆,热气腾腾的杯盏也无法消融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冰冷气氛。

移门开了又合,谁都没有心力再去再重蹈方才剑拔弩张的争吵。

应筠穿好衣服,拎着自己的包,准备往外走,离开这儿。

端庄如苏令仪,此刻也无奈地抬手捂住了眼,无力地开口叫住她,“阿筠,妈妈当年是想要把你带在身边的,妈妈不是没有争取过。”

应筠没回头,讥讽地勾了勾嘴角,“争取的结果呢?还是把我抛下,对吗?”

问题好像又回到了原点,失落痛苦的情绪在围绕着她在打转。

应筠不喜欢这样,她要快刀斩乱麻的结束这一切。

她说:“我其实一直都不懂,之前那么多年不都过来了吗,你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又何必……何必,突然又想起我这个已经被你扔下很多年的女儿呢?我们相安无事的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

眼眶在发酸,喉咙在发紧,嗓音在哽咽。

应筠转过身,背靠着门,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这是她第一次在苏令仪面前展露她的忧伤与不解。

地面上,她的影子好像在不断缩小,应筠看到了那个五岁的小姑娘。

那个每天坐在门口,看着自己的影子变长又变短,苦等了很久的小姑娘。

她为现在的自己问,也为五岁时的自己问,“为什么呢,妈妈?

“那个显贵的家族里,有你追求的爱情,有你想要的一切,不是吗?

“你又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妈妈?

“是因为良心发现?还是为了弥补你心虚的歉疚?”

应筠抬手去揉泛红发胀的眼眶,努力不让眼泪掉出来。

她告诉自己要坚强,可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抽泣声,“妈妈,这么多年,你有梦到过我吗?在旁人尊称你为何夫人的时候,在你教养别人的女儿,自己的儿子的时候,有那么一瞬,想过我吗?”

苏令仪走近来抱住她,伏在她的肩头流泪,“阿筠,妈妈也有自己的难处,这些年我也努力过要把你接过来,可有些事情妈妈确实不能做主,但妈妈是爱你的呀,阿筠。”

十七年,她花十七年终于得到了五岁时渴望的怀抱。

没有预想中的温暖,苏令仪身上的气味令她厌恶,作呕,只有彻骨的失望,甚至远比五岁那年来的声势浩大。

“爱我,所以就可以不要我,是吗?我难道,不值得一句道歉吗?”应筠苦笑着问,凉意从心底深处翻涌而出,蔓延到身体的每一寸。

她说:“我不再责怪当年的你更爱你自己,你现在,也不应该来要求,没有感受过母爱的我来爱你。”

她不想再待在这儿了,一点儿都不想。

应筠用力推开她,移开门,只留下一句:“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她并不理会身后的低泣声,只顾着闷头往前走。

应筠花了快二十年的时间,来接受母亲或许并不爱她的这个事实。

现在,又告诉她,她爱她。

多么可笑。

一段无比荒谬的对话把应筠素来条理清晰的思绪缠绕成打不开的结。

心底只有一个声音在说,走远一点,再远一点,逃吧,应筠。

她踩下的每一步都是虚浮的,脑中只有一个单一的指令,沿着灯光走下去。

应筠没注意到拐角处传来的脚步声。

“嘭——”一声,额头的钝痛感终于止住了她如无头苍蝇般的紊乱步伐。

这一撞,应筠本就脱力的身体直直地就要往后跌,她也不做反应,连挣扎的抓握动作都没有。

所幸,一只宽厚有力的手掌及时托住了她的后腰。

耳边的嗓音稳重清冽,“喝醉了?也不看路,直往人身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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