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桌板摞起高高的纸页,挡住了帮我整理的秘书。
但她总能在我伸出手时,准确地递上我想要的东西。
于是在傍晚之前, 我处理好了一切。
再抬头时,却不是秘书。
而是一个温婉的女人。
她轻轻朝我笑了笑,连夕阳都逊色三分。
我一怔,试探着开口:“祁月息?”
她点点头,证实我的猜测。
祁家大小姐,我当初联姻的对象。
在这种场合下遇到,我不免有些不好意思。
她却旁若无人地整理好一切,给我拿出一只饭盒。
菜样简单,却能一眼看出,是她亲手做的。
我愣了愣。
终于在菜凉下去之前开口:“抱歉祁小姐,当初年轻气盛毁了你的婚约。”
“但我做过结扎手术,给不了你想要的。”
我话说得很直接。
祁月息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眉眼弯成好看的弧度:“我想要的,一直都明明白白地站在我面前。”
于是我咽下了之后的话。
一时无言。
可这时,门外忽地传来一声尖锐的喊叫,打断了我们之间的谈话:“秦川!!”
“你出来见我一面好不好!
我有话想跟你说!”
12声音哑得不像话,但我知道是柳如烟。
我叹了口气。
她来了很多天了,类似“我错了”、“你都原谅我那么多次了,这次为什么非要跟我闹,难道你就非得赢过我才行吗”、“你是不是就是觉得丢人”的话说了无数,我背都能背下来了。
也不知从哪找到我的消息。
赶走,打一顿,威胁……什么办法都使过了,就是没赶走她。
要死要活地,非得见到我人。
每次只要我醒过来一会,就能听见她的声音。
她似乎是摸透了我的作息。
又似乎是……一直没停。
门卫为难地传来消息:“她把那团肉一直踹在怀里,非说那是少爷的儿子,谁碰了谁偿命,又恶心又招虫子,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
我觉得好笑,又可怜那个死胎。
当初揣着真的,她每天控制不住地想去找傅闻洲,想方设法地威胁我要打胎。
现在真的如她所愿了。
她又闹什么呢?
甚至不给我孩子一个清净!
我回过头,恰好对上祁月息的目光。
里面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很快就消失不见。
她只是公事公办似地看着我:“等您想好了,可以给我个答复,我可以等。”
我的心蓦地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