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色有些憔悴,但谈兴不减,正和别人讲叙家族的奋斗史和产业版图。
比如老爷子如何慧眼独具,买下当时还是价格洼地的城北荒地;她如何与对手斗智斗勇,在一个纯男们的世界里闯出一片天地;哪个酒店有她家的股份,可以免费升级总统套房等等。
不多久又陆续来了不少人,除了昨天见到的那几个亲属以外,又多了几个新面孔,有人称自己是坐着飞机连夜赶过来的,想探望一下老爷子。
其中还有一个媒体记者,想就老爷子的情况做一下采访。
家属们对他们努力解释安抚,才把他们劝走,尤其是那个记者,相当难缠,家属们与他周旋了很久,才让他死心离开。
到了傍晚时分,等候区终于安静下来。
大儿媳扶着额头说,”也不知道这些记者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老爷子发生意外没两天,他们就闻讯赶来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爷子住院的事外人知道得越少越好。
“”是啊,知道老爷子出了意外,八竿子打不着的亲友都来了,有些人我压根儿都没见过,搞不好是生意场上的对手。
““我看他们就是来打探消息的。”
”现在瞒是瞒不住了,只能尽量让消息传播得慢一些。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小女儿说,”今天是手术过后的第三天了,我就不明白了,既然能用的都用上了,怎么还会醒不过来呢?
“二儿子无奈地摇头,”对生死而言,科技可以锦上添花,却无法雪中送炭。
““这大概就是救得了病救不了命吧。”
外甥女说,”如果能给出一个苏醒概率的话,这个概率是多少?
“大儿媳直摇头,”我已经问过医生了,他说生命不是机器,无法给出确切的数字。
“其实对于他们一直纠结的这个问题,我也感到很疑惑,为什么他们对老爷子能不能醒过来这么执着?
大家又沉默了一会儿,大儿子发话了,“咱们应该做好老爷子醒不过来的打算,及早把后事准备好。”
以前大家都小心地避开死亡这个禁忌词,但现在大家都明白,这回恐怕是绕不过去了。
外甥女说,“咱们也别遮遮掩掩了,趁着大家都在,干脆挑明了说吧,老爷子在饭桌上说的话到底算不算数?”
大家互相看了看,没有人回答,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