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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迟年白月光的小说星河长明不遇你免费阅读

纪迟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夜幕降临时,林微月回到别墅,远远望见谢时泽立在路灯下。谢时泽手里的手电筒映出明亮的光束,一看到林微月,他立刻小跑过去。“怎么还特意下楼等我?”谢时泽将还带着体温的外套披在她肩上,又熟练拢住她冰凉的双手。“路灯坏了,我记得你怕黑,所以在门口接你。”林微月怔住。纪迟年很讨厌她怕黑的毛病,说太矫情。有次雷雨夜家里停电,林微月忍着哭意给纪迟年打电话,却只得到他不耐烦的一句“今晚加班”。后来她才知道,纪迟年那时候已经在陪害怕打雷的阮雨棠了。林微月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害怕发抖时,纪迟年却和阮雨棠用光了整盒避孕套。她一时感慨,“没想到你还记得。”林微月和谢时泽曾是邻居,也是小时候最要好的玩伴。后来谢时泽被家里安排出国读书,两人便渐渐没了联系。直到林...

主角:纪迟年白月光   更新:2025-05-17 20: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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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纪迟年白月光的其他类型小说《纪迟年白月光的小说星河长明不遇你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纪迟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夜幕降临时,林微月回到别墅,远远望见谢时泽立在路灯下。谢时泽手里的手电筒映出明亮的光束,一看到林微月,他立刻小跑过去。“怎么还特意下楼等我?”谢时泽将还带着体温的外套披在她肩上,又熟练拢住她冰凉的双手。“路灯坏了,我记得你怕黑,所以在门口接你。”林微月怔住。纪迟年很讨厌她怕黑的毛病,说太矫情。有次雷雨夜家里停电,林微月忍着哭意给纪迟年打电话,却只得到他不耐烦的一句“今晚加班”。后来她才知道,纪迟年那时候已经在陪害怕打雷的阮雨棠了。林微月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害怕发抖时,纪迟年却和阮雨棠用光了整盒避孕套。她一时感慨,“没想到你还记得。”林微月和谢时泽曾是邻居,也是小时候最要好的玩伴。后来谢时泽被家里安排出国读书,两人便渐渐没了联系。直到林...

《纪迟年白月光的小说星河长明不遇你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夜幕降临时,林微月回到别墅,远远望见谢时泽立在路灯下。

谢时泽手里的手电筒映出明亮的光束,一看到林微月,他立刻小跑过去。

“怎么还特意下楼等我?”

谢时泽将还带着体温的外套披在她肩上,又熟练拢住她冰凉的双手。

“路灯坏了,我记得你怕黑,所以在门口接你。”

林微月怔住。

纪迟年很讨厌她怕黑的毛病,说太矫情。

有次雷雨夜家里停电,林微月忍着哭意给纪迟年打电话,却只得到他不耐烦的一句“今晚加班”。

后来她才知道,纪迟年那时候已经在陪害怕打雷的阮雨棠了。

林微月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害怕发抖时,纪迟年却和阮雨棠用光了整盒避孕套。

她一时感慨,“没想到你还记得。”

林微月和谢时泽曾是邻居,也是小时候最要好的玩伴。

后来谢时泽被家里安排出国读书,两人便渐渐没了联系。

直到林微月发布了那条独自治病的视频,即便挡着脸,可谢时泽还是认出她,很快和她取得联系。

知道林微月决定离婚后,谢时泽便主动提出带她四处逛逛。

过去一个月里,她和谢时泽看过高山、海洋、沙漠。

可现在,她实在没力气接着折腾,决定住在谢时泽家里,安稳度过所剩无几的生命。

躺上床前,林微月随手从书架抽了本书来看。

翻开才发现,原来这是本相册。

照片有些泛黄,边角微微卷起,看得出相册的主人常会摩挲这些照片。

相册里记录了她和谢时泽的童年。

小时候,两个人几乎称得上是形影不离。

林微月正怀念无忧无虑的童年,可相册又翻过一页时,她瞪大了眼。

谢时泽为什么会有她婚礼时的照片?

林微月突然记起来,婚礼结束后请点礼物时,有人送来一套天价首饰,其中有一枚山茶花造型的钻戒。

但那个人却没留下名字。

山茶花是林微月最喜欢的花。

在她婚礼时送来这样精心准备的戒指,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但她当时怕纪迟年知道后难过,便托收礼的人原封不动退还回去。

现在,林微月猛地反应过来,看向进来送水果的谢时泽,“我结婚那天,你来过?”

谢时泽轻轻嗯了一声,林微月问:“为什么?”

他声音很轻,“因为想看你穿婚纱的样子。”

林微月听后,静静看向谢时泽。

“我能感受到你对我的心意。”

“但你也知道,我快死了,我不想耽误你。”

“不是耽误。”

谢时泽语气郑重,“和你待在一起,我每分每秒都很开心。”

“微月,我对别人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情。”

林微月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微微垂下头。

谢时泽也不勉强她做出答复,只替她盖好被子,“早些休息,不舒服随时叫我。”

半夜落了大雨,林微月被雷声吵醒。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到腹部暖暖的。

她伸手一摸,发现肚子边放着个暖水袋。

“我吵醒你了吗?”

谢时泽站在床尾,手里拿着双毛绒袜。

“今晚降温,我担心你着凉,所以拿了个热水袋过来给你暖暖身子。”

说着,他弯下身,自然而然地给林微月穿上袜子,耳尖却有些发红。

“你体寒的毛病还是没改。”

温凉的指尖不可避免地碰到林微月的脚腕,她心口有些发烫,不敢直视谢时泽,只小声说:“谢谢。”

……晨光洒进时,林微月看见谢时泽正在捣鼓着什么。

他修长的手指捏着绣花针,在毛线间灵活穿梭。

“早。”

谢时泽抬头,指尖还缠着浅粉色的毛线,“猜猜这次我给你做了什么?”

他举起未完工的织物,能看出是帽子的轮廓,帽子顶端还特地缝上了两只猫耳。

“我也是初学,要是做得不好看,你别嫌弃我。”

林微月眼眶莫名有些发热。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在纪迟年面前露出光秃的头顶时,他讽刺她做戏做得很全套。

明明有那么长时间、那么多机会发现她的病情。

可纪迟年一直没有对她施舍半分关心。

而谢时泽知道她掉光头发后,立刻就买了全套编织工具,每天都看视频学针法给她做各种各样漂亮的帽子。

“怎么会呢?”

林微月压下心中酸涩,“你对我的好,我都记着呢。”

暴雨过后,碧空如洗,阳光明媚。

林微月喜欢晒太阳,不免多朝窗外看了几眼。

谢时泽看出了她的心思,“要不要出去拍照?”

“玫瑰园里花开得正盛,你穿上新买的那条裙子,肯定很漂亮。”

林微月有些迟疑,“我现在的样子不太上镜。”

谢时泽握着她的手鼓励,“相信你的专属摄影师。”

林微月被说得心动,还是答应下来。


自从纪迟年被认出是林微月视频里抛妻弃子的癌症专家后,他的事业就一落千丈。

曾经,慕名而来的患者们常在走廊里排起长队,捧着挂号单翘首以盼。

可现在候诊区空空荡荡,偶尔有几个病人路过他的诊室,也只是对着门牌指指点点,压低声音议论。

好不容易来了个新患者,纪迟年刚要询问病情,对方却突然瞪大眼。

“你是不是网上视频里那个渣男医生?”

不等纪迟年开口解释,他啪的一声合上病历往外走。

“有你这种医生看病,我都怕被害死!”

诊室的门被甩上,震得纪迟年太阳穴突突直跳。

纪迟年落魄地坐回位置,看着堆满桌面的投诉信,心情烦躁不已。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骚乱声。

“快看,天台上是不是站着个人?”

“不会是要跳楼吧?”

纪迟年刚要去看,手机屏幕突然亮起,阮雨棠发来一条消息。

“纪迟年,我祝你孤独终老。”

纪迟年仿佛听到了阮雨棠充满怨恨的声音。

紧接着,人群爆发出一阵尖叫。

随后,纪迟年余光瞥到一道鲜红的人影从空中坠落,砸在地面,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纪迟年心里生出一个不好的猜测,他双腿有些发软,立刻冲下楼,挤开熙攘人群。

下一刻,他脸上血色全无。

警戒线内,俨然躺着阮雨棠的尸体。

她身上穿的,是第一次和纪迟年约会时穿过的红裙子。

现在,这条红裙融入血泊,绽开一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纪迟年无比惊愕地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阮雨棠,竟然就这样死了?

突然,有个警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家属吗?”

纪迟年机械地摇了摇头,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仓惶地转身离开。

夜里,他惊醒好多次。

梦里的阮雨棠满脸是血,冷声对他说:“纪迟年,你永远不会幸福的。”

……林微月和谢时泽婚礼这天,纪迟年还是去了。

他戴着黑色口罩,混在宾客中间,格格不入。

礼堂里鲜花簇拥,纪迟年躲在人群里,满眼哀伤地看着林微月和谢时泽交换戒指、拥抱亲吻,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林微月很瘦很瘦,几乎是皮包骨头,不必和他结婚时那样漂亮。

可眼里的光,却比当年的婚礼更加明亮。

纪迟年无比苦涩地随宾客一起朝台上的新人举杯。

几百人里,林微月的目光突然精准地落到纪迟年身上。

四目相对的瞬间,纪迟年愣住,忘了喝酒。

她朝纪迟年微微点头,嘴唇轻启。

她说:“再见。”

而后,久违地朝纪迟年露出一个释怀的笑,挽着谢时泽的胳膊离开。

看上去,林微月已经彻底放下过去那七年了。

不管是爱是很、是情是仇,她都不在意了。

可这个笑容,却彻底困住了纪迟年。

他想,他这辈子都走不出去了。

拼命克制的苦涩再次翻涌,纪迟年崩溃蹲下,在众目睽睽下一边喊着“对不起”,一边失声痛哭。

而婚房里的谢时泽,眼里同样氤氲了泪水。

宣读诗词的时候他就感觉到,林微月快不行了。

如果不是他时刻搀扶,只怕林微月已经当众倒下。

“微月……”他颤着声,轻抚林微月用化妆品也掩盖不住病容的脸。

“是不是很疼?”

林微月没有回答,而是抬手看着自己无名指上闪烁的山茶花戒指,发自内心地笑起来。

“时泽,谢谢你。”

“发现纪迟年出轨后、确诊癌症后,我从未有哪一刻像今天这样开心过。”

林微月搂住谢时泽的脖子,在他脸侧落下一吻。

“我什么遗憾都没有了。”

谢时泽没有说话,浑身颤抖,喉间溢出悲泣的哽咽。

眼泪滴进林微月的颈窝,她艰难地揉了揉谢时泽的头发,“不要哭,不要难过。”

“即便不在同一个世界,我也会永远记得你。”

……半小时后,林微月的账号更新了一条内容。

“大家好,我是微月的丈夫。

微月于半小时前去世,此账号不再更新。”

砰!

纪迟年看到这则消息后,顿时像被抽了魂,停驻在马路中央。

街头车水马龙,骄阳正盛。

纪迟年却如坠冰窟,视线黏在冰冷的文字上。

疾驰的摩托车来不及刹车,正撞上纪迟年。

他被撞翻在地,磕出满脑袋的血。

车主吓得不轻,“我马上打救护车……”可纪迟年捂着脑袋缓了片刻后,立刻爬起来。

朝着林微月家狂奔而去。


林微月朝那个男人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跟纪迟年走到一旁。

“是还没领离婚证,但你之前不是跟我说,想试试开放式婚姻吗?”

林微月声音冰冷,“我不管你和阮雨棠每晚搞出多大动静,你也别管我和谁在一起。”

“纪迟年,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林微月虽然消瘦,但本身就是顶尖的美人胚子。

再加上今晚用心打扮过,不管她走到哪里,总有男人的视线黏在她身上。

纪迟年也是男人,自然明白那些人心里想的什么,心口堵得厉害。

纪迟年刚要开口,却看见阮雨棠端着酒杯气势汹汹走过来,猛地砸到林微月头顶!

“林微月,你离迟年远一点!”

辛辣的酒精浇湿林微月的头顶,她还没从头晕目眩里缓过来,阮雨棠却先哭着质问纪迟年。

“纪迟年,你明明说过从今以后心里只会有我一个女人,现在又为林微月生气吃醋,跟她拉拉扯扯,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还喜欢她,那我走,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打扰你们!”

纪迟年本想查看林微月的伤势,可听到阮雨棠要走,瞬间慌了神。

“棠棠!”

他紧紧抱住阮雨棠,“我喜欢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你别再赌气离开,好不好?”

就在这时,在场所有人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发出地震预警信号。

桌面的酒瓶、天花板的吊灯开始剧烈摇晃,纪迟年神色骤变,抱起阮雨棠就往室外跑。

阮雨棠还在哭闹不停,用力捶打他,“你放我下来!

如果你心里的位置没给我腾干净,就别来找我!”

“与其让我每天看着你和其他女人拉扯不清,还不如让我在地震里死了算了!”

“棠棠,别闹!”

纪迟年跑了几步,突然想起林微月还在酒吧里。

他回头看,林微月正捂着染血的额头,奄奄一息倚在酒柜旁。

他心里一紧,“微月,我先送棠棠出去,你等我回来!”

眼前血色弥漫,林微月看着纪迟年离开的背影,心里却平静得可怕。

就当从前那个在地震里用生命护住她的男人,已经彻底死了吧。

纪迟年健步如飞,原本可以几十秒就跑到室外空旷的安全地带。

可因为阮雨棠不停在他怀里哭闹,他硬生生花了十分钟才转移出来。

再看向酒吧,已经倒塌一片。

林微月还在里面!

她伤成那样,有没有跑出来?

纪迟年顿时觉得心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狂奔回去。

可阮雨棠却哭着拉住他,“迟年,别回去,太危险了!”

“我的腿被擦伤了,好疼,你帮我包扎一下,好不好?”

纪迟年回头看,阮雨棠的小腿上的确有一道浅浅的伤口。

正犹豫时,救援队已经赶到。

于是他做出决定,抱起了阮雨棠。

……林微月睁眼,看到医院的天花板。

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房间里,她有一瞬恍惚,没想到自己还活着。

纪迟年守在病床边,双眼布满血丝。

他惊喜道:“微月,你醒了!”

“还好酒柜形成死角护住了你,你只有些磕碰的伤口,谢天谢地……滚。”

林微月脸色惨白,眼神冰冷至极。

“纪迟年,我不想再看到你。”

“你有多远,滚多远。”

纪迟年僵在原地。

这么多年,林微月从未对他说过重话。

他下意识解释:“棠棠没经历过地震,更没有自救的经验,所以我才想先送她出去,我真的没想过丢下你不管。”

“……你安心休息吧,我守着你。”

纪迟年神色认真。

林微月的确累了,精神很差。

可她刚迷迷糊糊睡着,就被纪迟年的手机吵醒。

阮雨棠的朋友给他打电话,“纪医生,棠棠惊吓过度,整晚都没睡得着。”

“听说你在医院陪林微月后,她哭得喘不上气,闹着要自杀!”

“你快回家看看她吧,棠棠的样子太可怜,我们看着都于心不忍……”林微月没有动,静静听着这一切。

听到阮雨棠要自杀,纪迟年猛地站起来。

他看了眼林微月,以为她睡得正熟。

“好,我马上回来,你们别让棠棠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脚步声越来越远,门被轻轻关上。

半小时后,阮雨棠在朋友圈晒出一张照片。

她脖子处有极浅一道划痕,看上去再晚几分钟就要愈合了。

而她身边的纪迟年,竟也在脖子上划了一刀,看上去严重得多。

配文:他说如果要死,他会陪我一起。

林微月看笑了。

她突然想起,大学时学校里曾闹过情侣分手后要跳楼自杀的事情。

那时候的纪迟年对此嗤之以鼻,说这样不爱惜生命的举动未免太过愚蠢。

可时过境迁。

一向冷静理智的他,竟然也会为了挽回深爱之人而做出自残的举动。

她默默点赞,评论一句祝你们幸福。

没过多久,又收到阮雨棠发来的床照和好几个用过的避孕套。

纪迟年出轨一年,林微月收到过无数次这样的照片。

可这次,她没再歇斯底里,而是默默截图,保存照片。

离开前,她会把这些照片都发到视频账号上去。

那时候,纪迟年和阮雨棠还能无忧无虑地恩爱吗?


纪迟年出轨后,林微月发在社交平台上的结婚日常突然爆火。

从第一次牵手到婚礼上流着泪宣读誓词,九条视频记录了他们最美好的七年。

评论区都说“这就是爱情的模样”。

没人知道,视频里的男主角已经几个月没回家了。

一周前,林微月新发布视频的点赞量超过了前九条的总和。

镜头里的她戴着化疗后的毛线帽,声音很轻,“大家好,这是我确诊癌症的第一百天。”

“我丈夫是治疗这种癌症最厉害的专家。”

“可他陪白月光初恋在国外旅游半月,导致我错过最佳治疗时间,只剩下不到三个月的生命。”

“很抱歉,辜负了大家的祝福。”

视频最后十五秒,林微月突然捂着嘴剧烈咳嗽,指缝里渗出的血滴在病号服上。

她没精力剪辑,就这样发布在网络上。

仅仅三天,视频就有了上百万条评论。

陌生人安慰鼓励的私信没断过,可置顶对话框里,她三天前发给纪迟年的一句“今天化疗好疼”,至今未读。

而阮雨棠朋友圈更新了纪迟年给她手指割伤处包扎的照片,配文“纪医生舍不得我受一点疼”。

陈医生推着药车进来,面露不忍,“还是联系不上纪医生。”

他顿了顿,“不如你给他打个电话?

你的电话,他不会不接的。”

一个小时后,林微月拨出的第一百通电话终于被接通。

手机里首先传出的,是暧昧的叫声。

纪迟年喘息着问:“林微月,你又来装病吗?”

“雨棠已经告诉我了,你药瓶里装的都是维生素片,检查报告也是伪造的,枉我前段时间还担心过你。”

“我说过,如果你接受不了开放式婚姻,就离婚。”

阮雨棠甜腻的声音传来,“迟年,再快些……”下一瞬,伴随着女人越来越高亢的声音,电话被挂断。

即便已经见过他们亲昵的姿态,林微月心口还是不争气地抽痛起来。

她安慰自己,真心本就瞬息万变。

二十岁,她随口说想吃城北老字号的包子,纪迟年早起开车跨半个城市买回来,还假装是顺路。

二十二岁,林微月被男同学开黄色玩笑,纪迟年二话不说就冲上去跟人扭打在一起,顶着再大的处分也要帮林微月出气,带着满脸伤口,他向林微月许诺,“只要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二十五岁,两人遇到地震,他第一时间用身体护住林微月,后背被钢筋刺穿,林微月哭得不成样子,他却笑着安慰,“你看,我是不是比承重墙靠谱?”

自那天起,林微月就彻底把自己的心托付给了纪迟年。

直到二十八岁那年,一切都变了。

纪迟年的初恋重新回到身边,在结婚纪念日上,纪迟年当众扔下林微月,冒着暴雨去陪害怕打雷的阮雨棠。

回来后,他一句辩解也没有,“是我主动找的棠棠,你别去找她麻烦。”

林微月眼眶通红,笑着讽刺,“你还真有担当。”

“微月,我还是放不下她。

如果你能接受开放式婚姻,那我们就各玩各的,如果你不能接受,我们就离婚。”

她顿时浑身冰凉,声音轻而颤抖,“纪迟年,离婚这种事不能随便说的。”

恋爱七年,两个人吵得再厉害也从没说过分手。

可现在,纪迟年竟然这样平静地提出离婚?

她捂住脸,泣不成声。

那天之后,离婚成了纪迟年的口头禅。

饭菜味道淡了要离婚,地没拖干净要离婚,西服没熨好要离婚。

一年下来,他提了99次离婚。

上个月纪迟年生日,林微月熬了三个通宵做的纪念相册,被他随手扔进壁炉。

“林微月,你听不懂人话是吗?”

他踩灭溅出的火星,“我要的是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不是这些垃圾。”

“看看你现在一副怨妇的样子,哪个男人会喜欢?”

看见朋友圈里两人亲密的合照,林微月忍了又忍,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落在屏幕上。

照片里,阮雨棠年轻又漂亮。

熄灭屏幕,倒映出的她却面容枯瘦,连头发也不剩几根了。

不明真相的陈医生还在继续劝她,“林小姐,您千万不要放弃治疗。

纪医生有多爱你,我们全都看在眼里。”

“要是他知道你生病了却没能救回你,一定会后悔的。”

林微月苦笑着摇头,浑身力气都被抽干。

“我不治了,麻烦帮我办一下手续。”

她时日不多,不想把最后的时间也浪费在纪迟年身上。

林微月勉强抬起满是针眼的胳膊,给纪迟年发了消息。

“纪迟年,离婚吧。”


死后的一段时间,林微月跟在纪迟年身边。

看他失眠,看他落泪,看他靠自残来缓解悲痛。

可林微月心里没有任何波动,对她而言,纪迟年已经成了陌生人。

陌生人要做什么,都跟她没有关系了。

纪迟年卖掉所有家产,给癌症基金会捐了一大笔钱。

他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问题,只要看到癌症患者苍白的脸,眼前就会浮现出林微月的样子,当场崩溃。

他再也没办法做到冷静地为病人诊治,辞去了工作。

夜里,纪迟年无数次从噩梦里惊醒。

他梦到大学时的林微月笑着扑进他怀里,“纪迟年, 我们一定要永远在一起。”

下一瞬,梦境变换,林微月躺在病床上,憔悴无比。

“纪迟年,你为什么把我弄丢了?”

醒来时,纪迟年泪流满面。

纪迟年不知道林微月安葬在哪里,他来到谢时泽家,抬手按响门铃。

林微月跟在他身边,看见纪迟年的无名指上重新戴上了他们结婚时的戒指。

可他当初出轨后,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摘掉戒指,重新和阮雨棠配了一对新的。

谢时泽见到是纪迟年,满脸厌恶,“纪迟年,这里不欢迎你。”

“你折磨微月那么久,现在,你还她一份安静,行吗?”

纪迟年身体一颤,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我只是想知道她葬在哪里。”

谢时泽根本不想理他,重重甩上门,纪迟年却伸手抵住,手掌被夹出长长一条血口。

“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求你了……”纪迟年衣不肯走,袖滑落,露出满是针眼的手臂。

这段时间,他反复折磨自己,想要与当初的林微月感同身受。

谢时泽见他这副“深情”的样子,只觉得可笑。

“纪迟年,你用什么赎罪?”

“命吗?”

纪迟年垂下头,没有回答。

这天后,纪迟年每天都固执地跪在谢时泽家门前,好几次昏倒在台阶上。

林微月的灵魂飘在窗前,看着纪迟年凹陷的脸颊,露出讽刺的笑。

“纪迟年啊……我想要安葬的位置,早就告诉过你了。”

林微月话音落下的同时,纪迟年眼睛突然亮了一瞬。

他想起来了!

半年前,林微月曾半开玩笑地跟他说:“迟年,以后我们不在人世了,就住到城北山上的墓园里,好不好?”

“那里山青水绿,视野开阔,还能看到你喜欢的银杏,是个好地方。”

“我们还可以合墓,到了另一个世界也能继续做夫妻……”现在想起来,林微月那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病情有多严重了。

所以才会用玩笑的方式,说出那样严肃的事情。

当时他是怎么回应的?

那时候,阮雨棠正好发了一张穿着兔女郎装装扮的性感照给他,勾得他心痒难耐。

他语气不善地敷衍林微月,“别一天到晚想死人的事情。”

然后往前走去,享受着阮雨棠带给他的刺激,没有看林微月的表情。

纪迟年立刻上了车,油门踩到底,飞速来到墓园。

他找了整夜,终于在天色将明时找到了林微月的墓碑。

这一瞬,纪迟年像被抽走了脊柱,无力地跪了下来。

他颤抖着手,无比怀恋地触碰冰冷墓碑上的黑白照。

泪水砸进香烛台里,纪迟年声音沙哑,“微月,如果有来世,我一定会用命补偿你。”

纪迟年买来一大袋纸钱。

从前觉得烧纸钱是迷信行为的人,现在却一摞一摞烧个不停。

他一边烧,一边忏悔,“微月,我好想你。”

“我记得你说想吃从前学校门口的煎饼果子,想回学校看看宿舍楼下的流浪猫,想跟我一起去北欧旅游……”可这些事情,他都没能按照承诺实现。

没多久,纪迟年背后传来谢时泽的声音。

“没想到你还是找过来了。”

谢时泽语气无奈,捧着一束白山茶,坐在墓碑前。

他眷恋地盯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看了很久,又播放出一段视频,“这是微月生前说的最后一段话。”

熟悉而虚弱的声音响起,纪迟年循声望去,无比贪恋地看着屏幕里的林微月。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喜欢上纪迟年,错过了你。”

“如果能再来一次,我希望再也不要遇见纪迟年。”

林微月的灵魂坐在两人中间。

她安静地看着纪迟年震惊、哀恸、撕心裂肺地痛哭。

又看向谢时泽,他无声流着泪。

她想伸手抚平谢时泽眉眼间的哀伤,手指却只能穿过他的身体。

虽然知道谢时泽听不见,但林微月还是凑到谢时泽耳畔,轻声说:“山茶花很漂亮,我很喜欢,谢谢你。”

她又对纪迟年说:“我不需要你迟到的忏悔。”

最后,她叹了口气。

直到晨光划破云层,枝头露水坠落。

林微月明白,自己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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