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昭昭沈西慕的其他类型小说《我造的反派,竟要和我强制HE全局》,由网络作家“蜗牛很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曾经,我在囚笼外冷眼他的挣扎;现在,我在囚笼内承受他的疯狂。——陆昭昭陆昭昭轻轻推开地下室的房门……木门被推开时发出垂死般的呻吟,门轴铁锈混合着腐木碎屑在她眼前簌簌坠落。她打开手电筒,白光瞬间切开眼前凝滞的黑暗,照见悬浮的尘埃像无数挣扎的幽灵。霉味裹着某种肉类腐败的酸臭味涌入她的鼻腔,喉头泛起胆汁一片苦涩,惹得她不住干呕。她捂着鼻子,顺着台阶一步步往下。前方霉烂的帆布盖着不明隆起物,随着手电的光寸寸移动,在帆布边缘处露出了半截白骨化的手指。那截手指上戴着一枚闪亮的钻戒,指甲缝里嵌着褐色的血痂。陆昭昭瞪大双眸,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努力控制住想要尖叫的冲动。慌乱间,手电的光照到身旁斑驳的墙,潮湿的苔藓正从混凝土裂缝里渗出幽绿色的黏液,成片...
《我造的反派,竟要和我强制HE全局》精彩片段
曾经,我在囚笼外冷眼他的挣扎;
现在,我在囚笼内承受他的疯狂。
——陆昭昭
陆昭昭轻轻推开地下室的房门……
木门被推开时发出垂死般的呻吟,门轴铁锈混合着腐木碎屑在她眼前簌簌坠落。
她打开手电筒,白光瞬间切开眼前凝滞的黑暗,照见悬浮的尘埃像无数挣扎的幽灵。
霉味裹着某种肉类腐败的酸臭味涌入她的鼻腔,喉头泛起胆汁一片苦涩,惹得她不住干呕。
她捂着鼻子,顺着台阶一步步往下。
前方霉烂的帆布盖着不明隆起物,随着手电的光寸寸移动,在帆布边缘处露出了半截白骨化的手指。
那截手指上戴着一枚闪亮的钻戒,指甲缝里嵌着褐色的血痂。
陆昭昭瞪大双眸,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努力控制住想要尖叫的冲动。
慌乱间,手电的光照到身旁斑驳的墙,潮湿的苔藓正从混凝土裂缝里渗出幽绿色的黏液,成片暗红色霉斑突然收缩,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抓痕——
那些沟壑里还嵌着无数断裂的指甲盖。
陆昭昭心脏在狂跳,她的呼吸声在密闭空间里被放大成粗重的喘息。
她脚步凌乱,不停往后撤,却在手电扫到另一边时猛然愣住。
只见,上百个福尔马林罐整齐排列着,每个罐子里都悬浮着婴儿的手掌。
这……
陆昭昭意识到她在做梦。
她梦到了自己笔下的犯罪现场!
就在她无比震惊的同时,在白光照射中的无数婴儿手掌忽然动了!
它们的指尖全部指向——她的身后!!
转身时手里的电筒撞上某种柔软物体,吓得她惊呼一声后手电应声而落。
白光在漆黑的地下室里不停晃动,她的四肢就像被注了铅一般沉重,她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感觉到热气就在她的身边,借着脚下电筒微弱的光线,她的余光看到一只苍白的手慢慢抚上她的脸庞。
而另一只手挽住了她的腰,又顺着腰攀上了她的肩膀。
她被人紧紧抱在了怀里,那人就在她的身后,圈在她身上的双手就像无数的触角将她紧紧缠绕,让她动弹不得。
“你终于来看我了。”身后的人将头放在她的肩膀,“我好想你啊。”
那只恐怖的手已越过她的衣衫,与她的肌肤紧密相触。
就像一只盘踞在她身上随时都会张嘴撕咬她的毒蛇,她被吓得一动不敢动。
一直到那人将她抱推着来到那张血腥斑驳的木床,直到那具冰凉的尸体膈在她的后背,她才恍然回神,伸手反抗!
挣扎间,她似乎抓破了对方的脸颊,她听到那人传来一阵低声的呻吟和谩骂。
紧接着她的双手被彻底控制,对方把她压在木床上,还顺手将那具尸体扫了下去。
她要醒来!她必须马上醒过来!!
陆昭昭在梦中发了疯地挣扎,一边是要挣脱出那人的暴行,一边是要从这个噩梦中挣扎而出!
可她越挣扎,对方似乎越兴奋,他坐在她的腰际,传出一阵压抑不住的疯狂笑声。
身上的衣服被暴力撕扯,纽扣被扯烂,在空中砰砰砰飞溅、掉落。
“啊啊啊——”
陆昭昭醒来的时候,大汗淋漓,她坐在床上,大口地喘息,惊魂未定。
转头看向窗外,还好此时早已是艳阳高照,她下意识垂头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
完好无损。
“呼~~~~”她长长松了口气。
那个梦之后还发生了什么,她不记得了,只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一片混沌,在梦中的猛烈挣扎让她现在都还四肢发软。
她来到书桌前,打开了一个多年没有打开过的Word文档。
她竟然一次又一次的梦到自己笔下的同一个反派。
说是反派,都委婉了。
那是一个变态的连环杀手。
他最喜欢虐杀7到9个月的孕妇,将她们绑在肮脏的手术台上,硬生生地开膛破肚,取出成形的婴儿。
连环杀手一般都喜欢带走被害者身上的某样器官,而他是——婴儿的手掌。
陆昭昭觉得是这座庄园不干净。
因为自从她来到这里之后,就开始做关于这个变态的噩梦。
一次比一次真实,一次比一次深陷。
她家是普通家庭,早些年住在交通不便的乡下,后来才搬到县城,父母做点小生意,她与姐姐先后考上大学,离开了小县城,来到了人才济济的江城。
姐姐在江城打拼的这些年里,靠着美貌一步步往上爬,实现了多阶层的跨越。
当然,这过程可以说是努力,也可以说是不择手段。
姐姐嫁的可不是一般的富豪。
永夜蓝血庭是这座庄园的名字。
蓝血一词源自西班牙语“Sangre azul”,用于形容纯正西哥特血统的西班牙王室,而沈家就有这样的血统,直到现在他们家在王室里还有爵位。
高攀可以,但她们两姐妹或许有些过于高攀了,自从住进这座庄园后,陆昭昭没一日安宁。
姐姐嫁的是一个可以当她们爷爷的老头,老头儿女众多,每天在这过得腥风血雨。
姐姐作为小妈的身份,比老头的大儿子都还要小一岁,自从老头死了之后,根本就没有人把她放在眼里。
所以,若没必要,陆昭昭绝对不会和他们碰面。
但今天老头儿的大儿子要回来了,所有人都必须收拾妥当,出门迎接。
老头儿在世的时候就有七八房姨太太全都住在这个庄园,死了后大部分都被打发走了,但他的孩子倒是全留了下来。
只不过,老头最钟意的还是他的大儿子。
从遗产的分割就能看出来。
百分之九十都是都是他那个大儿子的,家族企业更不用说,早就已经完全掌握在那个大儿子手中。
所以现在,整个庄园的人都是看他脸色吃饭的,一个二个谄媚得不行,陆昭昭收拾好下去的时候,他们都已经整整齐齐地候着了。
穿着打扮比去参加晚宴都还要讲究。
“让一下让一下,麻烦让一下!!”
穿着黑色工服的仆人、园丁、保镖们陆陆续续地从庄园各个方向小跑而出,跑到庄园的主别墅前,纷纷往两边散开,恭恭敬敬地站在道路两旁开道迎接。
十分钟后。
一排排黑色轿车整整齐齐地开了进来。
当劳斯莱斯魅影的纯黑色车门推开时,带起的气流惊散了主楼台阶上的鸽群。
男人直起身的动作像慢镜头里苏醒的猎豹,大衣下摆被风掀起锐利的弧度。
他的出现让方圆十米内所有的声音瞬间蒸发。
随着男人越来越近,一阵强大的气场将陆昭昭包围,有些窒息还有点燥热。
当她抬眸看清眼前男人的面孔与他四目相对的瞬间——
陆昭昭心脏一抽,头晕目眩,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避雷:
1.女主写的原作,是犯罪小说,原文虐女,残忍、血腥恐怖,是部禁文
但不是这篇文的走向。
2.女主原作下的反派男主,是个变态连环杀人犯,他的人设就是你们看到的那么恐怖
但不是这篇文男主的走向。
3.本文文风略暗黑,压抑,全员恶人。
但本文的主旨是治愈向。
请给它和我一点时间,让我们一起从暗黑、扭曲、疯狂里一点点走出来。
老头的大儿子叫做沈西慕。
今年二十九,未婚未育,是M国雷神公司历年来最年轻的总裁,这个公司是M国最大的国防承包商,专门生产战斗机和导弹系统等尖端武器。
同时他还继承了他母家最大的产业,据说是做生物研究的。
陆昭昭听说,他自身就用生物科技进行过基因编辑,从出生起就被点亮了两个天赋技能——
强化记忆和学习能力。
所以他四岁的时候就会六国语言;且一目十行过目不忘;那无懈可击的外表在种种的光环下也就算个锦上添花罢了。
而陆昭昭的晕倒,并不是被他的光环所刺,更不是被他那盛世美颜给迷晕了。
而是,在她看见沈西慕的第一眼,竟然和自己噩梦中的那个男人重合了。
其实,她一直没有看清梦中那个男人的脸;
并且,在她的故事中,那个变态杀手虽然也拥有一张妖孽般的脸,但她笔力和想象力有限,根本就不可能想象得这么具体。
然而,就是在一切的抽象彻底具体的那一瞬间,她仿若遭到了雷击,特别是,在看到沈西慕那张白而精致的脸上有一道清晰的血痕时。
这实在,太带入了。
陆昭昭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床上,姐姐在床边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医生来看过了,说你有点低血糖,现在觉得怎么样?”
陆昭昭抓住姐姐的手,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话,“姐姐,我想去请个道士。”
绝壁有鬼,她绝对是中邪了!
姐姐一听,更是满脸担忧,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怎么回事?也没发烧啊?你是不是最近又在写什么奇奇怪怪的小说?!”
从初中开始陆昭昭就喜欢写一些有的没的,一直写到现在,稿费还勉强可观,所以大学毕业后她一直没有找工作。
在同龄女生爱看言情小说的时候,她就喜欢柯南道尔、斯蒂芬金、阿加莎系列;整天和各种密室杀人、碎尸案打着交道。
在同龄女生都玩着什么变装、乙女游戏的时候,她就喜欢玩生化危机、寂静岭。
姐姐一度怀疑过她的精神状态。
“你是不是太入戏了?不行,不应该叫陈医生,我应该去请肖医生。”
肖医生是沈家的心理顾问。
姐姐起身走到窗边去打电话,期间仍不忘念叨她,“我们现在又不差钱,你少写点那些不健康的东西,上次为了写什么恐怖故事还去住什么凶宅,就不觉得晦气吗?!”
一听这话,陆昭昭发现了问题所在,她连连点头,“对对对,说不定就是去了那个凶宅后,染上了什么脏东西。我得定一张机票,我听小雅说在青城山有一个特别厉害的……”
她一边说话一边下床,打开电脑准备订机票。
姐姐那边的电话通了,她约了肖医生下午过来,挂断电话后,她来到陆昭昭身边,将电脑屏幕压下,“你少在那里神叨叨的,传出去了让人笑话!”
“都什么年代了,还搞那些迷信的东西,我警告你啊今天下午肖医生来了你多和他聊一聊,缓解一下压力,今天早上捅了这么大个篓子,我还得去给你擦屁股!”
“啊……??”
在陆昭昭的疑惑声中,房门砰地一声关了。
她低落地叹息一声,转眸看向窗外。
道路两旁变异的蓝色鸢尾花在风中轻轻摇曳。
庄园的名字永夜蓝血庭还有另一个含义——老头已逝的原配夫人最喜欢蓝色鸢尾花。
这也是整座庄园里经久不败的花。
夫人死了很多年了,那老头虽然又另娶过,后来还添了好几房姨太太,但整座庄园里也只能看到老头与原配夫人的照片、画像。
下午的时候肖医生来了,他们之前也有聊过几次,他是一个非常专业的心理医生,总有办法让你对他敞开胸怀。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而入,陆昭昭坐在沙发里,肖医生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坐在她的对面,拿着本子正记录着什么。
陆昭昭将情况说了一遍后,紧张地盯着眼前温文儒雅的男人。
他的神情永远都那么平静,笑容永远都那么合适。
他收起本子,抬眸看她,目光比此时的阳光都更温暖。
“听起来像是鬼压床?”
陆昭昭连忙点头,“对对对,我是不是真的撞鬼了?!”
肖医生笑容和蔼,语气柔和,“睡眠瘫痪症是一种常见的睡眠障碍,此类人群通常生活压力过大,作息时间不规律……”
“肖医生,你别给我说这些官方回答了。”
面对陆昭昭的打断和不信任,肖医生没有露出任何不适,反而话锋一转,笑道,“大多数患者伴有一种或数种其他症状,包括猝倒症……我听说陆小姐今天早上突然晕倒了?”
陆昭昭又认真地点了点头。
肖医生拿出本子,在上面记录了什么,又继续,“猝倒症、睡瘫症和入睡性幻觉,所以又称为发作性睡眠四联症。”
肖医生仔细地给她解释各种症状。
陆昭昭越听越觉得对上了,心情大悦,笑道,“所以我只是神经病,不是中邪了?!”
肖医生,“……我看陆小姐挺好的,和以前一样很幽默,你不用太担心,注意睡眠,放松一下心情,可以多出去走动走动,和朋友喝个茶,有机会出去旅个游,你会发现,一切都好了。”
陆昭昭笑嘻嘻地送走了肖医生,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她也觉得兴许是这段时间赶稿太过劳累,搞得自己神经敏感。
最近的江城正值雨季,夜幕降临时又下起了瓢泼大雨。
整座庄园都被浸泡在靛蓝色雨雾中。
陆昭昭洗完澡,吹完头发,敷着面膜唱着小曲儿,坐在床边打开了一个最新的恐怖手游。
这款游戏的CG动画做得极为逼真,突然一个贴脸杀吓得陆昭昭手一抖,脚一踹,手机顺势掉到床下后,还被踢到了床底更深的地方去。
她趴下身伸出手,脸贴在冰冷的地面努力去摸索。
摸着摸着……
她神情猛然一滞,下一秒迅速拿出来一看——
脸上的面膜掉落在地,她被吓得脸色惨白。
她手里拿的,是一颗纽扣。
大半夜的,陆昭昭把姐姐拉到了她的卧室。
“在梦里那个男人扯烂了我的衣服,我衣服的纽扣全都飞了,当时我就是穿的它!”陆昭昭指了指自己的睡衣,又示意手中的纽扣——纽扣正是她睡衣上的纽扣。
“或许那不是梦呢?在现实里,我正睡着,那鬼也在扯我的衣服!它让我没有办法醒来,所以这之后它处理犯罪现场……它清理了其它掉落在周围的纽扣,但它遗漏了床底下的这一颗!”
“还有!为了隐藏痕迹,让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它还给我换了一件完好的睡衣!我的睡衣都是你给我买的,每个款式都有两件!!”
说着,她立即跑到衣柜前,打开衣柜,一边翻找,一边说,“另一件睡衣肯定已经不在了!”然而话音还未落,另一件睡衣找到了,她愣了愣,将其取出,随后开始检查……
姐姐走到她身旁,揉了揉太阳穴,“这不是还在么?”她又是担忧,又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我明天再把肖医生叫过来,我看你的病比他说得严重多了,我得让他再仔细给你看看。”
“姐姐,你为什么就不信我呢?这逻辑多清晰啊?!”
“你要不要听听你刚刚都在说些什么?!还逻辑清晰,你就是写小说把自己写成了神经病!”
“姐姐!!你看啊!!我刚刚说的没有问题!!”
陆昭昭大吼了一声,她急得眼睛红润,倒是把姐姐给吼住了。
姐姐神情一沉,接过她手中的睡衣拿在手里佯装着查看,“怎么了?不挺好的吗?就是我给你买的啊,这还是Chanel限量款的睡衣套装,我当初给你买的时候……”
陆昭昭把手心摊开,将那颗纽扣递到姐姐面前,“那你怎么解释它?”
姐姐一愣。
瞬间明白了什么,立即将视线移到陆昭昭身上的睡衣、以及手中这件睡衣上。
纽扣完好无损,并无缺失。
刹那间,屋内如同死一般沉浸。
姐姐有些慌,“这……这是怎么回事?”
“限量款?”
姐姐点头。
“全国都不多?”
何止,是全世界都不多。
纽扣是用纯金打造,镶嵌着绿宝石,虽然不大,但格外精致。
陆昭昭垂眸,思索着说,“姐姐,你说得没错,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我不该相信什么鬼怪之说,并且如果那真的是鬼,它未免做得有点太多了。”
为了不让她怀疑,为了让她以为是在做梦,扯烂了她的睡衣后,收拾完犯罪现场后,那“鬼”还从世界各地搜罗到了一件她的同款睡衣补上。
“难不成是有人……潜入了我的房……唔!!”
姐姐一把捂住她的嘴,“你在说什么啊?!这是蓝血庭,这是沈家,这怎么可能?!”
陆昭昭愤怒地拍开姐姐的手,“那你说,这怎么回事?!”
姐姐也很慌乱,她再次把陆昭昭身上的睡衣和手中的睡衣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最后抬起眸,怀疑地看着她,问,“扣子真的是在床下捡的?”
陆昭昭深吸一口气,闭眼,伸手指向门外,“滚。”
姐姐气得跺脚, “昭昭!!”
陆昭昭睁开眼的同时,一行行泪瞬间落下,可她看起来很平静,说出来的话更是平静的可怕,“姐姐,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我也知道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还有很多疑问我找不到答案,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一次次梦到那个变态,我不知道那是梦还是现实……”
“但姐姐,第一次梦到他的时候,他还只是站在远处远远地看着我,第二次他靠近了,第三次他出现在我的身后,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他想羞辱我?折磨我?还是说……想要杀我?”
刹那间,情绪崩溃,她大哭,她嘶吼,她抱着头蹲下了身,“姐姐,我太了解他了!!你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变态吗?!!”
姐姐也哭了,她蹲下身,伸手将陆昭昭揽入怀中,紧紧抱着,“别怕别怕,昭昭你别怕,有姐姐在,你让姐姐想想办法……今天晚上姐姐陪着你一起睡,好不好?”
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两姐妹坐在黑暗的角落中,相拥在一起。
姐姐红着眼,紧紧抱着在怀里哭泣的、无助的妹妹。
当晚,姐姐带着陆昭昭去了她的卧室睡觉,一整夜都睡得不怎么好,但也没做恐怖的噩梦。
第二天一大早,肖医生就来了。
陆昭昭知道,姐姐实在没有办法。
但关于纽扣的事,以及那些荒唐的猜想,她都没有再说。
姐姐说得没错,这是蓝血庭,这不算她的家。
在蓝血庭里仆人规章制度特别严格,根本就不可能晚上能潜入她的房间,更不可能在一夜之间找到她睡衣的同款。
所以若是她说出那个猜想,无疑就是在指控蓝血庭中某位尊贵的公子。
她没有这个资格,也没有这个胆量。
她与姐姐在这已经是如履薄冰,她不想毁了姐姐的努力。
她只是告诉肖医生,她又被鬼压床了,并且一次比一次恐怖。
肖医生说,“我遇到过很多同你差不多的案例,有些人他们会在睡梦中做一些举动,而那些举动能多多少少能解释他们的病症。”
“我建议,不如陆小姐你买个摄像头对着你的床,若是又做了噩梦,我们也可以通过你的举动来分析,你看怎么样?”
“可以啊!!”这个建议很好。
若有下次,不论是人、还是鬼潜入了她的房间,若真的对她做出了奇怪的举动,她也能看到了。
肖医生又问,“你每次做类似的噩梦时,有没有什么共同点呢?”
“共同点……”她思索了很久,“好像每次都是在下雨的夜晚,这算吗?”
“当然,还有吗?”
“嗯……我一个人睡觉的时候。”昨晚也下了雨,但她和姐姐睡,就没事。
肖医生一边记录,一边点头,“还有吗?”
她想到了什么,但摇了摇头,“没有了。”
当天下午她就准备好了几个针孔摄像头,安装好后,又反复确认整间卧室全在监控中,没有任何死角。
这件事除了肖医生知道,她没有给任何人说。
连续两天,她都抱着一种奇怪的心情,她既害怕雨夜的到来,又在期待。
就像她写小说一样,在不断抽丝剥茧之下,一步步向真相靠近的时候,她的心就会开始无比的激动。
陆昭昭下楼的时候听到客厅里传来了交谈声,她立即停下脚步,躲在拐角处偷偷看了一眼——
沈家的好几个兄弟姐妹们聚在一起喝茶聊天。
这种场面她要走出去,又免不了一阵尴尬,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听见沈清舒说了句,“慕哥哥,你的脸怎么了?”
一句话让陆昭昭停下了脚步。
刚才那一眼她看得匆忙,并没有看到沈西慕也在。
很快,她听到了对方的回答,“被一只小野猫抓的。”
那天是陆昭昭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沈西慕,这次是她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温柔,语速让人感到很舒服,是特别有磁性,也特别有辨识度的声音。
和她梦中那么阴郁的声音完全不同。
但他的回答显然很有问题。
沈清舒听后连忙就问,“野猫?哪里的野猫?你怎么会和野猫……”
聪明的沈清夏立即打断了她的话,“舒舒,你不是说周末的晚宴要请几个朋友过来吗,你给我一个确定的名单吧,我好发邀请函。”
说这话时沈西慕的手机响了,随后他便起身出门离开了。
大厅里有一阵短时间的沉默。
沈清舒是最耐不住性子的人,“姐,你干什么啊?慕哥那话一听就是骗人的,哪里来的野猫,还一抓就抓到了他的脸上!”
沈西慕常年定居在沈家国外的庄园,听说那里比蓝血庭还大,还要豪华,连一朵多余的花都不会有,沈西慕的身边常年有专业的保镖,他哪里可能被野猫伤到?
久经沙场的沈既明笑道,“那一看就是被女人抓的。”
沈清舒,“女人?哪个女人敢……”她忽然明白,大惊,“你是说咱们大哥有女朋友了?那周姐姐怎么办?!”
周星漫是沈家替沈西慕挑出来的最中意的未婚妻人选,不论是家世背景,还是她自身的条件,都是最合适的。
只是一直以来沈西慕都没有点头,未婚妻这个身份就一直没能给她,不过在其他人看来这是迟早的事。
但,世事无常,就在去年,周星漫疯了,如今都还在精神病院里治疗。
“还周姐姐呢,就算她康复了出来,也绝对不可能再嫁给大哥了。”
沈清夏说得没错,那么完美的沈西慕生平里怎么可能会多一个有过精神病史的妻子?
沈既明补刀,“得了吧,就算她没疯,我看也够呛,大哥要是对她感冒,早和她结婚了。”
沈清舒叹息一声,“周姐姐好可怜啊……”但共情只是短暂的,她眼睛一亮,八卦之心再次爆棚,“就是不知道这只小野猫是哪里的小野猫呢?”
她那双漂亮的眼睛灰溜溜地转着,把在场所有人一一扫视一圈,迫切的想要听到有人能提供一点点有用的线索。
沈西慕身兼数职,忙得不可开交,这么久以来他们只能听到他取得了什么成就,又获得了什么新的头衔,还从来没有听说他的身边出现过女人。
这是唯一的一次,最有苗头的。
所有人的好奇心早就爆棚了,但大多数人不像沈清舒这般,把所有心事都写在脸上,只能端着自己的身份,拒绝讨论八卦。
陆昭昭见也听不出什么来,转身从西边的侧门走了出去。
一路往西,走个大约二十分钟,有一片原始森林。
这里的树木长得格外茂盛,哪怕是艳阳高照时能渗透进来的光都很少。
树冠层层叠叠如同墨色的蛛网,将天空切割成支离破碎的裂痕。
腐殖质蒸腾的瘴气在枝桠间凝结成胶状物,脚下所踩的每一片枯叶都像是被浸泡过尸油的皮肤。
这是被迷雾笼罩的黑暗森林,宁静又深邃。
陆昭昭平日最喜欢来到这里寻找灵感。
她伸展双臂,微微仰起头,大口大口地呼吸。
忽然,密林深处传来了一阵阵奇怪的声音,她立即屏住呼吸,侧耳聆听。
好像是……铁链拖拽的声音?
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
她瞪大着眼,死死地盯着前方,然而就在那个声音即将冲破前方的薄雾时,在她似乎都看到了一个暗色的轮廓时,声音戛然而止。
几秒后,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她吓得拔腿就跑,但不论她怎么奔跑,每当她转身,声音永远来自背后四十五度方位!
跑着跑着,她突然被脚下不明的凸起物绊倒,垂下眸……
她看见土壤里埋着无数半透明的卵形囊体,每个囊体中都蜷缩着一个又一个娇嫩的婴孩,他们隔着菌丝编织的胎膜,正对着她微微浅笑。
“啊啊啊啊——”
尖叫声划破黑暗的森林,她再也没有力气站起,只能手脚并用地不停往前爬!
以前来这里的时候就发现这个地方信号微弱,但她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拿出手机,绝望地看着手机上完全没有的信号。
忽然,一条冰冷的铁链从身后伸出,勒住了她的脖颈!
她趴在地上,铁链那头微微用力,就将她的头连同背与腰肢一起往后拉起。
有人坐在了她的后腰,铁链和身后的力气同时袭来,她再也没有力气爬动,只能伸手握住扼在脖颈的冰冷铁链。
窒息和恐惧,让她止不住地流泪。
就在她觉得自己即将被勒死的时候,铁链忽然松开,坐在她身后的人整个俯下身,贴在了她的后背。
她狼狈地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而身后那人将头俯在她的脖颈间,温热的气息吐入她的耳畔——
“我以为你胆子很大呢,结果这么不经吓啊?”
他的手臂从身后穿过她的腋窝,轻轻握住她的脖颈,修长的手指打开,用指腹抚摸着她的肌肤。
而他的另一只手,正在温柔地替她拭去脸上的泪,“你不是喜欢这么恐怖的场景吗?怎么还哭了?是太感动了吗?”
伴随着泪水,她绝望地吼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他俯在她的脖颈间浅笑,“我想让你怀上我的孩子,然后……”
说到这里,后面的内容似乎让他非常兴奋,他没能继续说完,而是止不住地俯在她耳畔痴迷地笑着。
笑声就像厉鬼一般,在充满死亡气息的黑暗森林里幽幽回荡。
不知过了多久,冰凉的液体一颗颗砸在陆昭昭的脸上,她陡然惊醒,诧异的发现不知在什么时候她竟然晕倒在了森林里。
天空又下起了雨。
淅淅沥沥的雨声砸在周围,世界安静得仿若只剩下她一个人。
陆昭昭连忙检查衣服和身体,衣服整整齐齐,身体也没有任何异样。
她看向地面,除了潮湿的落叶以外,什么都没有。
片刻后,她仿若发了疯般徒手刨着厚厚的落叶,直到把土刨了出来,刨出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坑,她才缓缓作罢。
依然什么都没有。
所以……真的只是梦吗?
她又一次梦到了自己笔下的场景?
在那个故事中,连环杀手取出胎儿,收集了手掌之后就会把它们又做成孕育在母亲子宫里的模样,把它们埋在森林里。
他曾说过——“我没有杀它们,我只是在用自己的方法孕育它们。”
“它们是我播下的希望之苗,总有一天会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你听啊,你看啊,它们在对着你笑……”
“呀~你看,它的头上开出了鲜红的花……”
而在刚刚的梦中,他那句没有说完的话,陆昭昭能猜到。
她要让她怀上他的孩子,然后将她开膛破肚,取出自己的孩子,将它播种在那片血腥恐怖的黑森林。
但是,心理扭曲的人,大多都有隐疾。
在陆昭昭笔下的变态,他不举。
或许,这是他一次又一次想要侵犯她,却又戛然而止的原因。
但他没有放弃,他还在一遍遍地尝试。
而每一次梦到他,他对她的触碰和尝试,都在更进一步。
森林外的雨下得更大更密,陆昭昭回到卧室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她泡在温暖的水里,思索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噩梦是在她住进永夜蓝血庭后才开始做的,并且每一次都是在下雨的夜晚,在她的卧室,她的床上,还有……每天晚上她都喝了仆人为她准备好营养品。
所有的条件,她以为缺一不可。
但是今天下午,事件明显又进一步升级了。
她刚把卧室里的监控装好,正等待着敌人自投罗网,可是这就像那个男人对她反抗的叫嚣,告诉她,她所作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
事到如今,她已经分不清那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伸出手,她看着手心中那枚纽扣。
每当她以为是梦境的时候,它总会在现实里露出马脚;
而每当她觉得这是现实的时候,梦里的一切又无法解释。
不论是阴暗潮湿的地下室、装满婴孩手掌的福尔马林罐;还是在黑暗森林里看到的恐怖胎囊……
这都不可能出现在现实世界,她今天醒来之后也确认过了,她坑都挖了那么深,也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难道……
她真的成精神病了?
不管怎么想,她始终觉得还是这个庄园的问题,她要离开一段时间试一试。
泡完澡,刚出浴室房门,她就看到姐姐正坐在沙发上等她。
“你终于洗好了,过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给你说。”
姐姐对她伸出手,陆昭昭走过去握住,姐姐拉着她在身旁坐下,随后递给她了一样东西。
“喏,你看看!”
见姐姐那一脸神秘又忍不住开心的样子,陆昭昭好奇地接了过来,拿在手上一看——
验孕棒,两条线。
她彻底懵了。
“我已经快三个月没有来大姨妈了,想着测一下,没想到还真的中奖了!”
姐姐和老头结婚之后曾也怀过一次孕,距离现在也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了,只是那次她怀孕八个月,胎儿莫名胎死腹中。
引产之后,她的身体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后来一直都在调养,但肚子再也没有了动静。
她的月事从那次引产伤了元气之后一直没什么规律,她早就不抱希望了,但最近开始犯困,时而反胃,种种现象下才让她想起来测了测。
上个月老头儿刚死。
陆昭昭看着眼下的验孕棒,苦笑一声。
且不说那老头年过六旬,他还一直有病。
有钱人家是就是好,都病入膏肓了,还能腾出精力和时间繁衍子嗣呢。
“昭昭?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这么高兴的一件事,你在想什么呢?!愁眉苦脸的!”
陆昭昭深吸一口气,回答,“我在担心。”
上一次姐姐怀孕胎死腹中的原因至今未明,那个时候陆昭昭还没有毕业,没能陪在姐姐身边,她不知道过程,更不知道具体细节,但总是忍不住各种猜测。
以前姐姐总说她写阴暗的小说写多了,整天都是阴谋论,而这次她再次怀孕后,显然比上一次要小心了很多。
姐姐紧紧握住她的手,“所以这次咱们先保密,除了你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昭昭……在这个庄园里,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也只信任你一个人,这一次有你陪在我身边,我和孩子一定会没事的。”
陆昭昭,“……”好吧,她想说,她其实也有事要讲。
可离开庄园的话都到了嘴边,被这验孕棒给活生生地憋了回去。
“你来蓝血庭一个月了,不要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我知道你在避开那些人,但昭昭,你现在已经长大了,要有大人的样子,不要任性。”
“他们什么身份你还不清楚吗?你要知道外面有无数的人削尖了脑袋要往上凑呢!你多好的机会啊!更何况你还有我这个军师,我早就把他们的详细资料发给你了,你赶紧对症下药啊!”
姐姐唠叨起来没完没了,总归就是恨铁不成钢,要让她去攀附权贵,原本在这蓝血庭里也是分了好几派势力的。
没事儿的时候经常一起喝喝茶,参加聚会;有事儿的时候一起发展资源,壮大势力;有大事儿的时候还能互相扶持一把,毕竟一条船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放心,所有的一切姐姐都已经给你规划好了,你看看这个人……”
手机上是一个人的照片,照片下跟着此人的生平,以及他的特点和喜好。
“沈诏野他明天回来,姐姐给你安排了你最擅长的聚会!”
陆昭昭叹息,无奈,“什么啊?”
姐姐比她还自信,“打游戏,五黑。”
次日。
“挡狙、挡狙!!大姐!!你玩个辅助不会挡枪的吗?!”
“我已经闪现过来了!”
“人头我的人头!!大姐!你他妈抢我人头干嘛?!”
“他是被点燃烫死的,能怪我吗?”
紧接着就是一顿噼里啪啦甩键盘砸鼠标的声音。
电竞五黑房里一片沉静,除了沈诏野的谩骂声,无人敢发出一丝声音。
他起身一脚踹开身后的椅子,指着身旁的陆昭昭开口就骂,“阿姨,你年纪大了,好好回家养老行吗?!自从你来了之后,我就没赢一把!真他妈晦气!你赶紧给老子滚回去!!”
被指着鼻子骂的陆昭昭愣了愣,随后起身离开。
电竞房里的几人面面相觑,有人想说点什么,可见沈诏野那一脸愤怒的样子,又不敢轻易搭腔。
一分钟后,房门再次被推开,陆昭昭又走了回来,一屁股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她说,“我玩打野。”
沈诏野开口想骂,陆昭昭立即堵住他的嘴说,“赶紧,别磨叽,如果输了我以后叫你爹。”
旁边的兄弟见状,立即打圆场,“行行行,那我来辅助野哥。”
沈诏野没好气地盯了她一眼,“再掉链子,老子把你的牙打掉!”
二十分钟后,对面投降。
众兄弟们看着陆昭昭26-0的数据全都哑了声。
而这26个人头基本都是她在下路拿的,为了照顾这位脾气火爆的公子哥,陆昭昭全程蹲下,越塔强杀,一整局的团战都是在下路展开的。
游戏中,对面AD有问——下路是你爹?
陆昭昭回答——儿子躺好。
可沈诏野看着数据面板,脸色更是铁青了。
他们四个全都是混子,而他0-18。
全程游戏陆昭昭显然给了他的面子和照顾,但不多,且微妙。
他气得手抖,刚想扔键盘就听陆昭昭问,“不服?”
他咬牙切齿,又听她说,“单挑?”
他,“……”
陆昭昭双手环胸挑眉看他,漫不经心地说,“我玩英雄联盟的时间比你长,公平起见,我玩奶妈,你随意。”
见沈诏野脸色铁青地坐在那里,沉默不语,陆昭昭又笑,“怎么?这都不敢接?”
年轻气盛的少年哪里经得起她这样刺激,立即坐正身体,新开一局自定义,“来就来,谁怕谁!你要是输了,给我磕头认错,以后叫我爹!”
“好,你要是输了,以后乖乖叫我小姨。”
父子局开场。
英雄联盟单挑老规矩——一百刀、一塔或者一血,谁先达成任意一个条件,谁赢。
游戏开始了,不到十分钟,游戏里响起First Blood。
沈诏野,“不算不算!你用奶妈你是长手,一直消耗我,你耍赖!!”
陆昭昭,“行,那下一把我也用战士。”
第二局游戏,又开了。
兄弟们一个比一个紧张全都站在他们身后,神情严肃认真地看着屏幕。
这次,沈诏野死得更快,还是被越塔强杀的。
沈诏野,“不算不算!我平时都不怎么玩战士英雄,熟练度不高,我是玩AD的!这次我们都用AD才是最公平的!”
陆昭昭,“那你说让我玩什么AD?我听你的。”
沈诏野想了一会儿,“你玩薇恩!”
第三局游戏开始。
兄弟们眼看着沈诏野选了卢锡安,脸上都有点挂不住了,一脸吃了大便的表情,彼此用眼神交流了一下。
众所周知,薇恩前期特别弱势,对上强势的卢锡安只有猥琐发育的份儿。
他们的野哥……就算赢了,这也胜之不武啊。
然而,结局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不知是不是沈诏野被陆昭昭打怕了,他明明拿了一个强势的英雄,却全程猥琐在塔下,眼睁睁看着陆昭昭把刀补到了一百。
现场死一般的沉静,只能听到沈诏野粗狂的喘息。
陆昭昭微微一笑,起身准备离开。
被沈诏野的兄弟叫住,问道,“小姨,能说说你是什么段位的吗?”
陆昭昭几年前痴迷过这个游戏,但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玩了,和他们一起开黑还是他们给的游戏账号。
陆昭昭听后来到沈诏野面前,双手撑在他电竞椅的两侧,微微弯下腰,看着他回答他兄弟的问题,“我以前的ID叫——”
微微一顿,她又向沈诏野靠近一分,意味深长,“那晚你比AK还难压。”
他们的距离不近不远,随着这话一出,沈诏野立即往后靠,死死贴在了电竞椅的靠背上,这还不够,他又慌忙地撇开头,避开了陆昭昭的视线,耳尖悄悄地红了。
但很快,陆昭昭起身离开。
她一走,电竞房里爆发了一阵高潮——
“我靠!!!你们知道她是谁嘛!!她以前是四区的野王!!”
“她主玩狮子狗和小丑的,再加上这个ID,所有人都以为那是一个变态的抠脚大汉,谁能想到竟然、竟然是个女的!!”
兄弟们沸腾了,少年们一旦兴奋起来,就有些忘乎所以,有人拍了拍懵逼中的沈诏野,说道,“野哥你输给她一点也不丢脸!那些个职业选手都被她抓得骂娘呢!”
“野哥你只是野哥,她可是野王!”
“我们以后可以让她带飞了吗?!”
“我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还这么会玩游戏的女孩子!”
“那哪儿是女孩子,那是咱们小姨!”
陆昭昭刚回房间不久,姐姐就来了,她关切地询问今天和沈诏野的第一次见面怎么样,陆昭昭想了想,回,“挺好的,他以后应该会叫我小姨了。”
姐姐一听,眉开眼笑,“真的?!那小子虽然脾气暴躁,但本性不坏,我以为他还要一段时间才会接受你呢。”
“对了昭昭,明天早上你陪我去一趟医院。”她微笑着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陆昭昭秒懂点头。
“今天晚上去我那儿睡?”
陆昭昭想起屋内的针孔摄像头,拒绝了。
如果梦中的那个男人真的不怀好意,真的缠上她了,她怎么都躲不掉的,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要把那只“鬼”给抓出来。
然而,今夜风平浪静,没有下雨,一夜无梦。
次日,陆昭昭陪同姐姐去产检,为了保密,姐姐特地选择了一家她朋友开的私人医院。
全程都很顺利,姐姐已经怀孕十周了,检查的所有指标一切正常。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姐姐看着停车场里停得满满当当的车,冷笑了一声,“今天是沈清舒的生日,她请了很多朋友同学参加她的生日晚宴。”
沈清舒是小姨太的女儿,母亲家背景也算不上太好,她又还在读书,没什么自食其力的能力。
要不是一直以来她与沈西慕关系还算不错,她就连在庄园里举办生日宴会的资格都没有。
而她今天的生日晚宴,没有邀请姐姐,姐姐也看不上,不过面子上的工作互相都浅浅的做了一下。
沈清舒说,这一次她只请了朋友和同学,只是简单小聚,不用劳师动众。
而姐姐的礼物也在今天一大早就已经送到。
晚宴在东别墅举行,倒不用和那些人碰面,今天主别墅里的人似乎都去参加宴会了,一路回卧室都没有碰到一个人。
姐姐住在主别墅三楼的主卧,陆昭昭住在走廊另一头的房间,距离虽然有些远,但这个房间宽敞,还有一个特别大的阳台。
站在阳台上能看到西边漆黑的原始森林。
陆昭昭收拾背包的时候看到了包里姐姐建档的档案卡,她是个没收拾的人,总觉得这种东西就像个定时炸弹,放在她的身上不太安全。
她给姐姐发了一条消息,姐姐一直没有回她,她只能自己起身去找姐姐。
但姐姐不在房间里,手机也静静地放在床头柜上。
陆昭昭把档案卡放在姐姐枕头下,转身出门的时候觉得不安全,又把档案卡揣进兜里,等了一会儿不见姐姐回来,她出门去找。
等电梯下楼的时候,忽然听到楼上传来了姐姐的尖叫声!
叫声急促,不算特别大,也不小,在寂静的环境里她听得清清楚楚。
听到之后,她电梯也没等了,转身朝着楼上冲了上去!
主别墅的三楼以上全是沈西慕的领地,平时那里是禁区,沈西慕喜静,就连仆人若无安排和要求都不能上去。
姐姐去干什么?
冲上四楼,正对面就是一间双开门的硕大书房,暖色的灯光下是齐顶的书柜,书柜里的书籍满满当当。
房门开着,陆昭昭冲上去第一眼就看到了摔倒在地的姐姐!
她的身边散落着一地的水果。
“姐!!”陆昭昭大吼一声,迅速跑到姐姐身旁,“你没事吧?你摔倒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姐姐还怀着孕呢!!肚子里的小宝宝还不到三个月,医生今天刚说了前四个月是最危险的!
“我没事,只是不小心摔到了。”地毯很厚,并不疼,她刚刚尖叫也只是被吓的。
姐姐一边说,一边用眼睛示意她。
慌乱不已的陆昭昭哪里注意到了这些,她连忙把姐姐扶起,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地检查,“有没有哪里摔到?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她紧张得手都在抖,浑身冒出一层细汗,而这个时候她似乎也从死寂一般的书房和诡异的气氛中察觉到了什么。
转身回眸。
她看见,沈西慕正靠在右上角的书架旁,静静看着她们俩。
他手里捧着一本厚重的书,黑得发亮的丝质睡袍松松垮垮地耷拉在肩头,露出的锁骨、以及锁骨下那隐隐约约的肌肉线条惹人注目得很。
似乎是察觉到了陆昭昭的目光,他把书放回书架时,顺手将睡袍理了理,“摔倒而已,是不是过于紧张了?”
不咸不淡的声音,让陆昭昭听得窝火。
可他却还在阴阳怪气,“我怎么不知道小妈这么娇贵?”
他慢慢朝她们走了过来,与陆昭昭擦肩而过,她闻到了从他身上传来的香味,就像雪山之巅,清冷的山泉水。
他在宽敞的沙发坐下,瞥着满地的水果,皱了皱眉,“捡起来啊。”语气漫不经心却带着高高在上的命令意味。
姐姐刚有所行动,陆昭昭连忙拉了拉她,“姐姐,我来吧,你……”
沈西慕冲姐姐扬了扬下巴,“你来。”
姐姐悄悄掐了掐她的手臂,陆昭昭只能愣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睁睁看着姐姐跪在地上,弯着腰,一颗颗拾起满地的水果。
她们刚回到家没一会儿,姐姐此时也已经换了睡衣,睡衣不算暴露,但她这样弯着腰去捡,那春光总是时不时展现。
陆昭昭默默注意着沙发上的男人,他神色很自然,目光也没有落在姐姐身上。
但,若此时她没有来呢?
她觉得姐姐和沈西慕的关系……有点不正常。
姐姐以前给她说过,她与沈西慕的交集也不多,但还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太大的矛盾。
彼此还算相敬如宾。
可现在这样……算吗?
许久后,姐姐总算把掉落在地的所有水果全都捡了起来。
就在陆昭昭怕沈西慕继续为难姐姐的时候,又听他平静地说了声,“不早了,你们回去休息吧。”还对他们笑了笑,温柔地道了一声晚安。
然而,陆昭昭回去后还不到十分钟,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来电,接通之后,对方就两个字——“上来。”
虽然只有两个字,但她立即就听出了对方是谁,不由得抬眸看了看楼上,又看了看时间——
她刚回来一会儿呢,沈西慕让她上去干什么?
下一秒,又收到他发来的一张照片,打开一看把陆昭昭吓得够呛。
她连忙起身摸了摸兜……
姐姐建档的资料卡放在她这里果然不安全!!
几分钟后,她又一次出现在书房,还站在刚才那个位置,喘着粗气。
沈西慕也依然坐在沙发里,而他面前的茶几上面摆放着姐姐建档的资料卡。
资料卡上的信息并不多,只有医院的名字,姐姐的姓名,和档案号。
“她是身患什么绝症了吗?”
陆昭昭垂着头站在那里,绞尽脑汁地思索了很久很久,最终鼓足勇气,抬起头看向对面的男人,回道,“我姐姐怀孕了,是你的……”
正在喝水的沈西慕被呛得直咳嗽。
陆昭昭压住笑意,慢悠悠补充,“弟弟。”
他刚刚那个反应,很有意思,值得琢磨。
而缓过劲儿来的沈西慕抬眸看她,也是满脸的意味深长。
“听说你是写小说的?”
陆昭昭点头。
“觉得我和你姐关系不正常?”
陆昭昭一脸无辜,“你在说什么啊?她是你小妈。”
“小妈文学嘛。”
陆昭昭,“……”嗯,他看出她刚刚在试探他了。
随后,男人起身,拾起那张资料卡,走到她面前,将资料卡递给她。
陆昭昭看着那张被夹杂男人修长指间的卡片,没有动作。
“算你识相,没有撒谎,我蛮欣赏你的坦诚……和那点小聪明的。做个交易?”
“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也需要你坦诚回答我。”
“我对你姐不感兴趣,也没有奸情。”
陆昭昭摇头,“不是这个。”她看出来了。
男人挑眉,“那是什么?”
陆昭昭看着他白皙脸庞上那条还未散去的抓痕,问道,“这个……是怎么弄的?”
此话一出,屋内陡然沉默,气氛也在急剧变得压抑,而眼前的男人瞳孔中散发出来的光就像一道旋涡,拽着她一同坠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随后,他回,“不是你抓的吗?”
!!!!
陆昭昭的眸瞬间瞪大,随后她慌乱地往后退,双腿变得无力,脚步凌乱,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就在她即将摔倒的时候,沈西慕大步走来,伸手扶住了她。
没等到陆昭昭说话,他极为严肃地说了句,“看你这个反应,难道梦里的一切是真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昭昭稳定住自己的身体,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四目相对间,目光里皆是试探,彼此都在用尽全力地想要透过这双眼睛看到点什么。
陆昭昭,“你都做了什么梦?”
两人坐下,一起合计。
她竟然和沈西慕一起做着同样的梦。
梦里的场景,和彼此说过的话都一模一样。
但也有很多不同……
陆昭昭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清对方的脸,因为对方的脸不是隐匿在黑暗中,就是对方在她的身后;
但沈西慕不同,他说他从始至终都能看到她,在他的眼中,她就像一个猎物,而他全程都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而最大的不同是——
陆昭昭质问,“你为什么要对我做那些事,说那些话?”
沈西慕无辜,“那是梦啊,你在梦里能控制自己?”
陆昭昭,“当然!”她虽然不能控制剧情,但她可以控制自己。
沈西慕,“我怎么不能?还有,为什么你在梦里对我造成的伤害,我现实中也能……”他摸着自己脸上的伤。
陆昭昭连忙问,“那在梦里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沈西慕摇头,“不知道啊,我只知道我眼里全是你,我好像很想很想得到你。”
他说得那么迫切那么认真,而话一说出口,二人之间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尴尬,陆昭昭连忙转移视线,脑子里一片凌乱。
沈西慕轻轻咳嗽一声,“我是说梦里……我不能控制自己。”
陆昭昭垂下头,双手不安地揪在一块儿,明明发现了这么大的线索,可为什么却觉得事情越来越乱了?并且已经发展到完全无法控制的地步了?
“那个……”
陆昭昭又乱又无助,暂时不想搭理他。
又听,“对不起。”
她陡然一愣,抬眸看他。
二人并排坐在沙发上,中间隔着一点距离,两人的目光却又那么近在咫尺。
片刻后,陆昭昭深吸一口气,转过头,无力地靠在沙发中,抬眸看着头顶温暖的灯光。
她说,“那个人是我笔下的一个反派,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陆昭昭简短地描述了那人的生平。
沈西慕听得脸色惨白,好几次张嘴想要打断,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之后,他们都靠在沙发上,用相同的姿势,看着相同的地方。
沉默了良久。
直到,窗外传来一阵巨大的雷声,震天动地的,吓得两个深入思考的人皆颤抖了一下,随后条件反射般地往对方身边靠。
直到身体紧紧贴在一块儿后,又回过神,忽感尴尬。
窗外下起了大雨。
又一个雨夜来了。
彼此都知道雨夜意味着什么。
陆昭昭却忽然转移了话题,“你刚才说的交易是什么?”
沈西慕咬咬牙,“我后悔了,不想说了,可以吗?”
陆昭昭看他两秒后起身,准备走了,“等你想说了告诉我,我都答应你。”
沈西慕也连忙起身,“你……”
陆昭昭头也不回地对他挥了挥手,“晚安。”
陆昭昭知道沈西慕刚才是想用姐姐怀孕的事和她做交易的,她当然只能答应,并不是因为这一番谈话之后的个人情感。
陆昭昭回到卧室后,打开电脑,叉掉之前整理出来的思维导图,事情已经不能用她认知里的知识去解释了。
不一会儿,她收到了沈西慕的好友申请,通过后,对方迅速发来一条消息——明天我们一起和肖医生聊聊?
陆昭昭回:好。
他:明天早上九点行吗?
陆昭昭:可以。
他:那明天见。
次日九点,陆昭昭准时出现在沈西慕的书房。
她和沈西慕并排坐在沙发上,肖医生坐在他们对面,他们分别把自己做的梦都给肖医生说了一遍。
这一次彼此都说得更加完整详细。
陆昭昭发现,哪怕是同一个梦,但角色不同,带入的场景和看到的东西就完全不一样。
在那些梦中,她对环境非常熟悉,任何一个小细节都逃不过她的眼睛,但沈西慕不同,对他来说那些梦并不算可怕。
在他的陈述中甚至没有说到恐怖的地下室、装满婴儿手掌的福尔马林罐等等;他基本都在说——
“我看到她很害怕、她在颤抖、她在逃跑、她想呼救……”
还有,“我抱着她,把她推到那张血迹斑斑的床上——因为我好像想要看到她更害怕的样子。”
“我把她推到床上,我以为我会亲吻她,可我只是发了疯地撕扯她的衣服,她的尖叫让我兴奋,她害怕的样子给予了我无限的勇气……”
如沈西慕昨天所说,在梦中他的眼里只有她,在他陈述的梦境,每一句话都是她,而那些恐怖的环境仿佛只是伴随着她的挣扎中才会出现的场景。
她挣扎到那张血腥的床上,沈西慕才知道那张床上躺着一具尸体;她没有挣扎到福尔马林罐的地方,沈西慕就不知道那边还有着什么。
沈西慕说完,还没等到肖医生说话,陆昭昭便问道,“所以你在梦里有时候能感受到他的情绪和想法,但有时候又不能?”
“大多时候不能吧?我基本靠猜。”
肖医生接着问,“那你怎么确定那就是你呢?”
沈西慕立即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伤痕——已经好了很多了。
“她抓我,我能感觉到疼。”
肖医生继续,“除了疼,你还能感受到什么?”
沈西慕蹙着眉头想。
肖医生引导着他,“比如你抱着她的时候能感觉到她的体温吗?你把她推倒,撕扯她衣服的时候能感觉到兴奋吗?你刚刚有说——”
肖医生看着本子上的记录,重复他的话,“她的尖叫让我兴奋,她害怕的样子给予了我无限的勇气……这些是你感觉到的,还是你猜的?”
沈西慕抬眸,默默看了肖医生几秒,后轻轻咳嗽一声,无奈笑道,“我发现心理治疗还是1对1比较好。”
但这句话只是他浅浅的开了个玩笑,随后他坦然答道,“是我感觉到的。”
肖医生点了点头,继续平静发问,“陆小姐刚刚有提到,那个变态性功能有问题,沈先生,这事你感觉到了吗?”
陆昭昭和肖医生两双眼睛全都落在他的身上。
肖医生还好,他永远那么专业,眼神很平静没有让他感觉到任何不适;
可陆昭昭的视线实在太能刺痛他了,他没有办法不去注意她的目光。
他垂下头,扶着额,半晌后叹息一声,道,“好像……能感觉到。”
陆昭昭听后站起身,“我果然猜对了!还好我给了他这样一个设定,要不是他不举,他肯定早就……”
她对着沈西慕骂得气势汹汹,而眼下的人抬眸看她,打断道,“在你的设定中他应该不仅不举,还不懂得怎么恋爱,怎么接吻吧?”
“对啊,他心里有问题,是个变态!他懂个屁!”
“所以他才那样对你,你要是把他写好一点,不就没这些事儿了吗?”
“拜托,他是反派,他是连环凶杀案的凶手,不把他写变态一点能行吗?剧情能刺激起来吗?”
“对,所以你现在不挺刺激?”
“沈西慕你什么意思?!你帮罪犯说话?!”
肖医生连忙咳嗽一声,出言制止他们的争吵,“陆小姐,请您坐下好吗?”
陆昭昭哼了一声,狠狠坐下,随后转向另一边。沙发上的两人皆侧身背对着对方,气氛忽然变得僵硬了起来。
肖医生继续,“沈先生,你确定之前从来没有看过陆小姐的小说?”
他冷冷答,“我怎么可能看过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嘲讽。
肖医生打量着书房,笑问,“沈先生的图书数以万计,我听说你一天就能看很多本书,有没有可能看过类似的……阴暗地下室里的凶杀案,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这一系列的恐怖场景,应该很多悬疑小说里都会有的。”
他继续冷言冷语,阴阳怪气,“那有可能,毕竟这些小说都抄来抄去,全是融梗大师……”
陆昭昭转头骂了一句,“沈西慕你能好好回答问题吗?!”
肖医生连连咳嗽,抬了抬眼镜,连忙转移话题,“陆小姐,你的那本小说发表过吗?有纸质的书籍吗?”
陆昭昭有些不太自然了,“以前发表过,但因为太过血腥暴力被下架了,网上已经搜不到,纸质版没有。”
刚说完,沈西慕传来一阵嗤笑。
陆昭昭深吸一口气,忍。
肖医生陷入沉思,“就是说……沈先生真的没看过,最近也从没有看过类似的情景。”
沈西慕补刀,“谁会看那些没营养的东西?”
陆昭昭忍不了了,又再次起身,“沈西慕你够了啊!我那小说就是剧情写血腥暴力了一点,要改的话完全可以出版!当时它在网站很火,并且我的三观主线没有问题,那反派最后的下场很惨!”
沈西慕回头,看她,“很火?”
“对啊!”
“那反派呢?也很火?”
“当然!”
“很多人喜欢他吧?”
陆昭昭意识到不对劲,不敢答了。
“你说一个变态杀人狂,你把他写得那么完美干什么?你给他提供了优越的家庭背景,你还给了他一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他还优雅冷静自持,所有的所有,不都是你给他提供的犯罪条件吗?”
没有那么好的家庭背景和那张帅脸,他当然没有办法骗到那些女人;更没有办法有那么合适的犯罪现场,更没有办法一次又一次逃过制裁,直到最后才落网。
“这样一个变态,你为什么要把他写得这么迷人?故意让这么多人喜欢?这还不是立意不明,三观不正?你被封的一点也不冤。”
陆昭昭想要反驳,沈西慕陡然起身,逼到她的身前继续,“我知道他为什么找到我了,是因为我和他有很多共同点,陆小姐,是你害了我,也是你害了自己。”
一时间,沈西慕把她怼得无话可说,可她不想认输,只能进行人身攻击,阴阳怪气,“是,你家境好,你帅得不行,你优雅得很,你是万人迷!全世界的女人都喜欢你!”
肖医生看着眼前僵硬对峙的二人,无奈地叹息一声——“心理治疗还是1对1比较好。”
今天的心理治疗结束,肖医生接下来一周内每天都会来。
但从明天开始他们会先分开治疗,之后再一起聊天谈话。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雨夜,但陆昭昭没有再做噩梦。
肖医生的专业和自信让陆昭昭看到了一点希望。
并且,这件事似乎不再是她一个人孤军奋战。
她好像,有了两个战友。
心情也终于没有那么沉重。
就在她以为治疗很成功,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肖医生递给了他们一张名片。
陆昭昭接过来垂眸一看,傻眼了……
“我这边对二位的治疗已经差不多了,接下来我建议你们去找一找他。”
陆昭昭和沈西慕二人皆垂眸看着手中的名片,眉头紧蹙。
肖医生总结最近这段时间的心理治疗成果,“两个人梦到相同的梦境,这一现象在心理学上有多重解释。”
“首先,如果这两人在现实生活中有紧密的联系,他们可能因为相似的思考方式和经历做相似的梦。但您二位显然不是。”
在没有这个梦境之前陆昭昭和沈西慕从未有过任何交集,他们两人的经历更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并且沈西慕压根儿就没有看过陆昭昭的小说。
“但排除这个现象还有好几种其他的可能性,比如:心理共鸣,根据弗洛伊德的理论,人类共享的潜意识层面包含某些主题记忆,这种共享的潜意识可能让你们在梦中体验到相似的幻想。”
“再比如潜意识同步,但这些理论目前都缺乏科学证明。”
越听陆昭昭越觉得恍惚,“所以……我真撞鬼了?”
名片上印着一名道长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自从做这个噩梦最开始,她就怀疑自己撞鬼了,可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她早已经把这种不科学的猜想打消了。
结果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地?
她一脸不解地看着肖医生。
肖医生一如既往的专业,笑容平和让人感到安心,“陆小姐不用想太多,这位道长德高望重,他懂的东西很多,在现在这个年代,如此厉害的道长通常都是为人指点迷津的。”
陆昭昭半信半疑,沈西慕沉默不语。
肖医生继续安慰道,“在心理学的造诣上,他一定比我厉害。”
见他们仍面露难色,肖医生转言又道,“再说了,青城山这个地方很美,二位就当去旅个游,度个假,放松放松心情,说不定回来之后什么都好了。”
沈西慕把名片轻轻放在桌面,“抱歉,我很忙,原本三天前就该走的,已经耽误太久了。”
这声抱歉显然是给陆昭昭说的,她不想让他为难,其实这个梦说到底是因她而起,他能配合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肖医生,没关系的,最近这几天每天晚上都在下雨,但我已经没有再做那个噩梦了,说不定……”
肖医生柔和打断她,“那是因为沈先生这几天晚上都没有睡觉吧?”
!!!
陆昭昭诧异地转头看向沈西慕。
在这么仔仔细细地观察下,她才发现尽管沈西慕永远都把自己整理得一丝不苟,干干净净,可也掩饰不了他眼底那层浅浅的阴影。
肖医生继续道,“陆小姐你每次进入梦境时,不论是夜晚还是白天,都有雨;并且都是在沈先生提前进入睡梦中的时候。”
前几次都是夜晚,并不稀奇。
而那天陆昭昭在森林里晕倒进入梦境的时候,沈西慕正在去往公司的路上,但由于太疲惫,他在车内睡着了。
“意思就是说,只要正在下雨,沈先生进入梦境后,会把陆小姐强制拉入同一个梦境,所以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在下雨的时候,沈先生不睡觉。”
肖医生拿出手机点开最近一个星期的天气预报,放在桌上,陆昭昭垂眸一看——
好家伙,江城未来的一个星期内每天都有雨,几乎是从早下到晚。
陆昭昭站起身,自告奋勇,“那这样吧,沈先生回去,该忙忙,该干嘛干嘛,我一个人去青城山就好。”
她转身看着沈西慕,语气迫切,“还有,你不用管我,你睡你的觉,反正、反正那个变态他顶多吓吓我,又做不了其他的!”
眼下的男人缓缓抬起头来,看向了她。
陆昭昭冲着他自信点头,意思是我很强,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结果,“一起去。”
时间紧迫,决定好后,二人商量行程。
此次行程自然是绝密的,陆昭昭就连姐姐都没有说,只是她一个人的事儿,倒无所谓,如今牵扯到了沈西慕,自然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好在此次行程也用不了太长的时间。
当天下午出发去融城,晚上抵达后休息,第二天坐清晨第一趟高铁,随后还要坐六个小时的车,算下来五天来回,够了。
陆昭昭只给姐姐说她最近压力有点大,需要和朋友出去度个小假,还能赶在姐姐下一次去产检的时候回来。
沈西慕就更简单了,他离开,所有人都会以为他是回M国了,毕竟他长期定居的地方并不在蓝血庭,每次回来顶多也只呆一两个星期。
彼此的行程绝对保密,二人分别坐车前往机场,他们的机票是分开买的,酒店是分开订的。
各管各的行程,只要保证不迟到就行。
一直到第二天下了高铁,抵达了康县他们彼此才再次碰面。
接下来就是六个小时的车程了。
前四个小时都是在陆昭昭睡梦中度过的,她已经好久没有做美梦了,醒来的时候还有点流连忘返。
回头看见身旁的男人还在忙着工作,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安静的车内传来轻轻的敲击键盘的声音,还挺解压。
她看着窗外,静静地听着。
终于,键盘的声音停止了。
过了一小会儿,陆昭昭回头看他,见他正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微蹙着眉头,揉着鼻梁。
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光映照着他精致的容颜,苍白又脆弱。
“那个……沈先生……”
他没睁眼,轻轻应了声,“嗯?”
“我想去洗手间……”
她已经忍很久了!!
刚才是不好意思打扰他工作,可现在……
他们的车已经在这条隧道里堵了很久,一直不见动!
忽然的沉默让气氛无比的尴尬。
还好司机缓解了陆昭昭的尴尬,他转过头,笑呵呵地说道,“陆小姐你去吧,我开这条路很多年,像现在这个情况不堵个两三个小时是不可能的。”
陆昭昭一边点头一边解安全带,“哦哦,好的好的,那我先……”打开车门后是一阵凉风袭来,她打了一个冷颤,回头一看——
我去。
前前后后全是车,也有很多人下了车聊天抽烟,而他们此时正堵在隧道中间,在这里是不可能找地方方便了。
她叹息一声,刚准备走时听到沈西慕的声音,“等我一下。”
陆昭昭一愣。
又听闻,“我也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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