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又逐渐蜷缩收回。
反复几次,狠狠闭了下眼,最终缓缓扒开我脸上的乱发。
喉结剧烈滚动一瞬。
他注意到了那支珠钗,又哭又笑。
“阿玥,我放你走。
你醒过来,我就放你走。”
“替身也好,仇人也好,什么都好。”
“你不是恨我吗?
你起来找我报仇啊!”
“你起来啊!”
死寂的屋内,压抑不住的哽咽声逐渐增大。
过了好久,卫长宴缓缓用衣袖擦干我脸上血迹,又十分轻柔,似千万般珍重,将我尸体抱起。
宫人们这时匆匆赶来。
为首的大太监咬牙试探伸手:“陛下……要不让奴才来……”卫长宴顿住脚步,面无表情,漆黑如墨的眼睛盯着他:“滚。”
大太监浑身一抖,跪地求饶。
卫长宴没再看他,抱着尸体继续向前走。
可不过十步的距离,他倏地脱力般倒下,怀里尸体滚出去。
“阿玥,阿玥……”众目睽睽之下,那高高在上的帝王,仓皇地朝尸体爬去,连自己嘴角渗出的血都没顾得上擦。
众人伏在地上不敢再多看,只能听见,那哭声,声声泣血。
眼尖的小太监无意一瞥,旋即愣住。
不到而立之年的帝王,鬓边不知何时,竟生出了一丝白发。
他懵懵懂懂地想,宫中传闻,陛下厌极了这位娘娘,似乎也并非是真。
12“禀陛下,娘娘是中了鹤归之毒。”
鹤归,无药可解。
卫长宴握住茶杯的手收紧,嗓音凝涩:“能看出何时中的毒吗?”
“应该是两年前。”
茶杯“砰”的一声,被他徒手捏碎,血顺着手指流下,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他猜到这毒是怎么来的,也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发作了。
是为了救他,替他挡的那一箭。
当时我没有告诉他真相,只说已经解了毒。
“只是……似乎一直用药物压制,近期寒气入体,导致毒发。”
卫长宴猛地抬眼,眼睛红得不成样子:“……寒气入体?”
他记起来了。
是为了林清雪,让我在雪中跪着那一夜,导致毒发。
卫长宴脱力般靠在榻上,抬手示意所有人退下。
“哈……哈哈……”他哑声笑起来,眼泪从眼眶涌出,自言自语:“卫长宴啊卫长宴,你怎么会这么蠢。”
话音未落,倏地吐出一口血,我微微睁大眼睛,眼见他,一瞬白发。
12卫长宴疯了。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