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放在我的胸口,“心跳的节奏。
“他的手掌下,我的心脏剧烈跳动着。
程默的表情变得柔和,他小心翼翼地探索着,像盲人第一次触摸火焰。
“这太...“他找不到词语。
“不完美?
笨拙?
“我微笑,“但很真实,不是吗?
“程默没有回答,但他的手指轻轻描绘着我五官的轮廓,像是盲文读者在阅读一页重要的文字。
这一次,他的触摸不再克制,而是充满了某种决绝的温柔。
“即使这样,“他最终说道,声音嘶哑,“未来的某一天,我可能连这种振动都感觉不到了。
““那我们就珍惜现在。
“我捧住他的脸,“每一天,每一分钟,每一个还在振动的音符。
“程默深吸一口气,突然将我拉入怀中。
他的心跳声透过病号服传来,快而不规则,像肖邦的夜曲里那些自由的速度变化。
“这不公平。
“他在我耳边低语。
“爱从来不公平。
“我回答。
那天之后,程默办理了出院手续。
医生们反对,但他的听力测试结果显示退化速度比预期慢,而且——用主治医生的话说——“精神状态对病情有显著影响“。
我帮程默收拾行李时,发现床头柜抽屉里藏着一台老式录音机和几十盘磁带。
“这是什么?
“我好奇地问。
程默的表情有些尴尬:“我的...私人收藏。
“我按下播放键,录音机里传出我的声音——是去年一场音乐会的采访。
快速倒带,再播放,又是一段我在电台演奏的录音。
“你录下了所有有我声音的东西?
“我惊讶地问。
程默的耳尖红了:“只是...以防万一。
等我完全听不见了,至少还能...“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紧紧抱住他,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松木香和药味混合的气息:“我会亲自为你说话,为你弹琴。
不需要录音带。
“程默的下巴抵在我头顶:“固执的钢琴家。
““你的钢琴家。
“我纠正道。
我们回到了我的公寓。
程默重新站在施坦威前,手指轻抚琴盖的样子像久别重逢的恋人。
他开始调音,动作比在疗养院时流畅许多,但偶尔会停下来,皱眉摇头。
“不对,“他喃喃自语,“高音区有些...“我看着他工作,突然意识到一个残酷的事实:程默在用自己的身体记忆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