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如今树冠已能遮住半个晒谷场。
人群里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有个驼背老汉突然扑通跪下:“渊...渊少爷?”
刀疤脸的匕首已经抵住陈渊后腰:“少他妈装神弄鬼,赶紧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话未落音,张富贵突然转身揪住他衣领,肥肉堆起的笑脸比哭还难看:“您说笑了,这是我们村...我们村请来的大学生讲师!”
他使眼色让村民上前,却见所有人都盯着陈渊脚边——那里躺着半块碎玉,正是刚才推搡时从他口袋里掉出的。
“徐氏宗祠第三进东厢房的香案上,供着我十岁时摔碎的传家宝。”
陈渊弯腰捡起碎玉,月光在他眉骨投下冷硬的影,“张富贵,你去年冬天带人挖后山祖坟的事,当小爷我在县城念高中就不知道?”
村口的狗突然狂吠起来。
穿碎花裙的女孩趁机撞向刀疤脸,定位器的蓝光在她掌心明灭:“警察马上到!”
但她没注意到,陈渊看见她动作的瞬间,眼底闪过一丝晦暗——这女孩腕骨处的红痣,和记忆中被拐卖的堂妹一模一样。
“抓住他们!”
张富贵突然大喊,刚才还唯唯诺诺的村民们瞬间变了脸色,锄头扁担砸向两个彪形大汉。
陈渊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凉的槐树,看着女孩被人按在地上时露出的惊恐眼神,突然笑出声:“装得挺像啊,调查记者?”
女孩浑身一僵,喉间的呼救被陈渊指尖压住:“柳如烟是吧?
省台《民生热线》的实习记者,三个月前接手跨省拐卖案,这次扮成女大学生钓大鱼。”
他凑近些,鼻尖萦绕着槐花甜腻的香,“不过你搞错了,这徐家庄里最值钱的‘货’,从来不是被拐来的上门女婿。”
远处传来警笛声。
张富贵突然扑通跪下,额头磕在青石板上:“渊少爷赎罪!
去年挖祖坟是村东头李老三撺掇的,说您考上大学不会再回来,后山风水宝地空着可惜...”他抬头时满脸血污,“可您看这牌楼,您说要修祠堂,我们卖了三头牛才补上瓦片...”陈渊踢开他扯过来的手,目光扫过人群里几个眼熟的面孔——都是当年抱着他喊“小祖宗”的叔伯。
槐树阴影里,有个穿蓝布衫的老太太正往他手里塞鸡蛋,正是三年前偷藏学费被他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