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一次,只是让法务部门按流程处理。
也好,省去了许多不必要的拉扯和难堪。
我动用了我这几年拍戏、跑通告攒下的所有积蓄,又厚着脸皮找几个圈外的朋友借了一大笔钱,才终于凑齐了那笔足以让普通人奋斗一辈子的天价违约金。
签下解约协议,拿到解约证明的那一刻,我走出星辰娱乐的大门,抬头看了看那栋高耸入云的大楼。
阳光有些刺眼,我眯了眯眼,感觉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从此以后,我和这里,和里面的那个人,再无瓜葛。
我没有回家,直接去了机场。
用我仅剩的一点钱,买了一张飞往法国南部的单程机票。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的目的地,包括我的父母和朋友。
我需要一个彻底的告别。
登机前,我拿出手机,拔出那张用了多年的国内SIM卡,毫不犹豫地掰断,扔进了垃圾桶。
然后,卸载了微博、微信、抖音等所有国内的社交软件。
飞机在跑道上滑行,加速,然后猛地腾空而起。
我靠在舷窗边,看着地面上那座我生活了三年,充满了爱恨情仇的城市,变得越来越小,最终化为一个模糊的影子,消失在云层之后。
心里没有想象中的解脱和兴奋,也没有报复的快感,只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麻木的平静。
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如此吧。
再见了,沈亦辰。
再见了,那个愚蠢的、卑微的、在尘埃里爱着你的林筱。
从今天起,林筱死了。
活着的,是林希。
<一个全新的,只为自己而活的林希。
飞机降落在尼斯机场,南法的阳光温暖而明媚。
我深吸了一口带着咸湿海风味道的空气,拉着我那个小小的行李箱,走出了机场。
没有目的地,没有计划。
只有一个念头: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重新开始。
我最终选择了一个靠近海边的,宁静而古朴的小镇。
租下了一间带小院子的石头房子,院子里有一棵开满紫色花朵的三角梅。
最初的日子是艰难的。
语言不通,环境陌生,巨大的孤独感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尤其是在寂静的夜晚,那些过往的片段总会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像钝刀子一样反复切割着我的神经。
但我挺过来了。
我报了语言班,从最基础的“Bonjour”学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