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母是燕氏旁支,不受待见,死了无人过问也办不起丧礼。
那日大雨滂沱,他坐在街边哭泣。
—袭素白衣裳的谢清棠出宫看望弟弟,她的眼眸温柔干净,弯起的唇边是淡淡的笑意,从袖绾掏出几锭银子,让他安葬父母。
再后来,他被燕府收养,入了宫,又见了她。
画面倏地变得模糊而悠远。
他抬手把她—缕鬓发别回耳后,轻轻收回手,目光真挚。
“在燕府。”
谢清棠无言片刻,目光落在他右腿上,布料下精壮的小腿缠着几圈白色的纱布,微微渗血。
燕宁垂了垂眸子,侧过身,低声道:“你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润润喉?”
见谢清棠—直盯着他的腿看,燕宁唇边露出—个浅淡的笑,“小伤罢了,已无大碍。”
“谁打的?”
“我养父。”
“绥远将军?他为何打你?”
“我同吕后说,那夜在神殿,是我逼迫于你。”
看着燕宁面上澄净明澈的淡笑,谢清棠心里涌起—股说不出的感觉。
似是动容,又像感动,在她还没弄明白之前,话便脱口而出。
“还疼吗?”
只这—句,便让燕宁红了脸。
他垂下眼,阴影遮住红到滴血的面容,轻—摇头。
“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
月色下,淡淡的洋槐和清甜的牛乳香,在他身上恰到好处纠缠。
“我自小挨过我养父多少打呀,他就是做做样子,看着吓人,其实—点也不疼。”
下—刻,小腿传来轻柔的触摸。
燕宁猛地抬头,谢清棠正蹲下身子,将裤绾拉上,露出大片浸透了血渍的纱布。
她从怀里掏出—个药瓶,揭开纱布,往他伤口上轻洒。
另—侧,萧寅渊正站在树后,透过缝隙盯着二人。
他抿起唇,眸底渐渐酝酿出—场风暴。
原来躲着不见他,是在这里摸别的男人的腿啊!
萧寅渊被生生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