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脸流转,我忽然想起那个纸船最后漂进了校长养锦鲤的池子。
周承安为此扫了一星期操场,却总把落叶堆成爱心的形状。
雨幕里突然冲出个卖花小孩,硬把玫瑰往我们中间塞。
周承安抽出一支别在我背包带上,花瓣蹭过防狼喷雾的金属壳:“现在扯平了。”
“什么扯平?”
“你高中在我课桌里放的假蜘蛛,”他指着自己锁骨,“和昨晚的真牙印。”
我扯下玫瑰要砸他,却发现茎杆上缠着张泛黄的便签纸。
当年被我用来画诅咒符文的同款格子纸,上面爬满褪色的蓝墨水——是我在班主任课上偷传给他的纸条,末尾那个愤怒的涂鸦小人被他描成了牵手的模样。
手机突然炸响,家族群弹出我妈的语音:“周周送的菌子酱特别香!
你俩什么时候回老家再摘点?”
我抬头要骂人,却见他从伞骨里抽出一根细银链,坠子是我高中丢的那枚樱花耳钉。
“保洁阿姨在男更衣室扫到的。”
他指尖擦过我耳垂,“有人当年躲在这儿哭,说暗恋对象是全世界最讨厌的人。”
雷声碾过云层时,我终于想起十八岁暴雨天,被我藏在更衣柜深处的除了打湿的情书,还有半包没来得及塞进他书包的跳跳糖。
5.雨珠顺着伞骨滚进我后颈时,我猛地打了个激灵。
周承安手腕上那根银链子晃得人眼晕,樱花耳钉在便利店灯牌下泛着陈旧的粉色——和当年被我冲进下水道的那只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