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暖林知风的其他类型小说《江暖林知风结局免费阅读觉醒九零,捡个娇夫是龙王番外》,由网络作家“猫猫爵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离开咖啡厅。林知风朝马路两边张望,在街对面的公交车站看到熟悉的军大衣后,拉着林夏朝那边跑去。“老林,你轻点,抓疼我了。”林夏叹了口气:“我们俩学费就免一半,还没拿到全额奖学金,到国外消费那么高的地方上学,只能两眼一睁就去兼职打工。我听说留学生没拿到毕业证之前,干的兼职都是刷盘子清洁工这种又苦又累的活。我从小苦惯了没什么,你从小到大就没干过活,怎么受得了呀?”说完,林夏低头看着把自己攥疼的大手,抬眸无奈又心疼地看着脸色阴沉许多的林知风。”就算小暖不想帮我,她也不能让你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啊,又是泼咖啡又是逃单的。”“你俩都要结婚了,她还不知道为你考虑,你一个月才八百块工资,刚刚花的四五十都够你半个月生活费了。”林知风停下脚步,神色莫名。...
《江暖林知风结局免费阅读觉醒九零,捡个娇夫是龙王番外》精彩片段
离开咖啡厅。
林知风朝马路两边张望,在街对面的公交车站看到熟悉的军大衣后,拉着林夏朝那边跑去。
“老林,你轻点,抓疼我了。”
林夏叹了口气:“我们俩学费就免一半,还没拿到全额奖学金,到国外消费那么高的地方上学,只能两眼一睁就去兼职打工。
我听说留学生没拿到毕业证之前,干的兼职都是刷盘子清洁工这种又苦又累的活。
我从小苦惯了没什么,你从小到大就没干过活,怎么受得了呀?”
说完,林夏低头看着把自己攥疼的大手,抬眸无奈又心疼地看着脸色阴沉许多的林知风。”就算小暖不想帮我,她也不能让你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啊,又是泼咖啡又是逃单的。”
“你俩都要结婚了,她还不知道为你考虑,你一个月才八百块工资,刚刚花的四五十都够你半个月生活费了。”
林知风停下脚步,神色莫名。
林夏欲言又止:“小暖知道你家里条件不好,一直都挺懂事的,该不会是你俩要结婚了,她懒得在你面前装贤惠......”
“她不是这样的人,下次别说了。”林知风甩开林夏的手,脸上没什么表情,“你先回去吧,我去找她说清楚。”
“老林......”
车快到站了,林知风朝江暖跑过去。
林夏盯着林知风的背影,不甘地跺脚。
公交车站,江暖正坐在板凳上出神,头顶投下一片阴影,林知风在她旁边坐下。
“脸怎么蹭红了,来的时候是不是摔跤了,怎么也不跟我说?”林知风从上衣口袋里拿出纯棉格子手帕,动作熟稔的给她擦脸。
江暖往旁边躲了一下,屁股也往旁边挪了挪。
林知风动作一顿,笑容无奈又宠溺。
“小暖,我知道你生理期前几天都爱发脾气,但我今天说的做的都是为你好。”
“为我好?”江暖转头看他。
林知风儒雅风流的眉眼间尽是温柔,“我们俩除了一张结婚证,跟夫妻有什么区别,我俩七年的老夫老妻,我说话做事当然是站在你的角度为你考虑。”
江暖看着林知风一副‘你是我老婆我为你考虑’的样子,心里却并没有特别感动。
以前每次她生气他都会说这样的话哄她,一遍两遍还好,说多了,她反而有些反感。
林知风看江暖走神,伸手握住她戴着厚手套的手放自己腿上,“小暖,林夏学的是外贸,正好咱爸在南边做生意开公司,以后咱家跟国外企业合作的机会越来越多,等她学成归来,正好可以去咱家公司帮忙,这不比外人用着放心多了。”
“不过没有事前和你商量,是我不对,我以为你会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算了,我跟你道歉,别生了小暖,生气长皱纹就不美了,你也不想顶着一张长满皱纹的脸穿婚纱吧......”
江暖面色复杂地看着林知风,他根本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还跟以前一样无所谓逗她。
她抽回自己的手。
林知风眼神受伤,语气也不自觉拔高:“小暖,你怎么还在生气?”
“我不该生气吗?”
“我都说了是为你好,你到底还要我说几遍?你要是不领情就算了,林夏也不是非要出国。”林知风叹了口气,一脸无奈道:“那你把钱给我吧,我自己出国你总放心了吧?”
“虽然异国他乡举目无亲,但只要你开心,我愿意一个人去冒险。”
江暖大眼睛瞪圆,不敢置信地看着身旁男人,他这话的意思是她出钱让他留学深造镀金,到头来还委屈他了?
她出钱出力,反而是她不知好歹自私自利?
现在普通工人一个月才两百多块,十万块钱是什么概念?他就这么轻飘飘地要过去,还想替林夏再要一个十万?
真把她当冤大头了?
公交车吱扭一声到站,江暖毫不犹豫上车。
林知风紧跟着上去,他前脚刚踏进车门,身后忽然传来林夏的尖叫声。
“哎哟,那姑娘被自行车撞了!”
江暖身边的大婶咋呼,她顺着大婶目光看去,却看到林知风飞快转身下车,朝林夏奔去。
挺拔的背影就像是一根刺,狠狠扎进她心里。
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冰冷的座椅冻得她浑身一凉。
恍然想起,很多次她跟林知风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林夏不是这疼就是那不舒服,要林知风送她去医院。
真的有那么巧吗?
司机扯着嗓子朝车厢里喊:“给怀孕抱小孩的,腿脚不利索的让个坐,车要开了啊,还站着的抓稳咯!”
车子启动,江暖旁边的车窗被拍得邦邦响,她侧脸看过去,林知风正奋力地追车,大声说着什么,然而车玻璃挡住了他的声音。
突然一股推力把江暖牢牢固定在座位上,司机踩着油门骂骂咧咧:“小瘪犊子差点给老子车窗拍烂,以为自己踩着风火轮呢,不赶趟了还追追追,等下一班吧小彪子。”
江暖回头看,林知风不死心又追了一段路,眼看着追不上弯腰撑腿大喘气。
旁边大婶好奇地看她一眼,看她绷着嘴角神情阴郁,没敢搭话。
江家在滨城市城郊山脚下盖了五层小楼,车子过了三站,正好停在江家院门口。
中午有在市里上班回家吃饭的,一路上短短半个小时,车子已经挤得水泄不通,江暖搂紧包袱使劲往下挤。
那些人怕她身上的灰弄脏他们的衣服,拼命让出一条路。
下车后,江暖松了口气,推开院门却被一辆崭新的小汽车拦住路,车身是她喜欢的玫红色,车标是四个圈,两边后视镜上还绑着蝴蝶结,车盖上零零散散堆着几个彩色气球,驾驶位上大大的泰迪熊怀里抱着一个精致的红丝绒盒子。
她看着车子出神,烫着卷发贵气优雅的何雅珍,拿着一束花朝她小跑过来,一双杏仁眼笑眯眯的,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如沐春风的温柔气息。
“暖宝儿,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不是说想跟知风一起看新出的电影,妈给你的惊喜还没准备好......”
“妈——”
江暖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压抑着心情,咋一见到妈妈,再也忍不住趴在她怀里小声哭了起来。
“暖儿?”何雅珍吓了一跳,立马把花随手放在车盖上,双手搂住江暖的后背,“乖,妈妈的宝儿受委屈了,别怕,妈妈在。”
明明早上才出门,江暖却像是很久没有见到妈妈,听到妈妈温柔的嗓音,鼻尖更酸了。
“妈,我想一直在你身边。”
“好,等你结婚了,妈妈搬你隔壁陪着你。”何雅珍轻声安慰着,以为女儿要结婚了舍不得她,她心里也有些酸涩。
结婚两个字让江暖不得不面对现实。
江暖把林知雨指着何雅珍的手打掉,“少在我们家里指指点点,碰瓷滚外面找瞎子去。”
恶毒的奶,好色的爸,绿茶的妈,吃软饭的哥,和拎不清的她。
这样一个五毒俱全的家庭,她真是瞎了眼能跟他们处七年。
嘈杂的客厅瞬间安静,许玉莲也不哼哼了,柔柔弱弱从林知风怀里爬起来。
“小暖,那啥你别生气,阿姨也没怪你。这药还是你托人给阿姨买回来的呢,阿姨心里清楚你的好,小风哪里做得不对阿姨跟你道歉。”
许玉莲期期艾艾说着,林知风更心疼了,扶着她后背给她顺气,看向江暖的眼神更冷了几分。
江暖心里冷笑,还知道是她买的药,刚刚那一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害许玉莲生病的大恶人呢。
林知雨跑过去拉住许玉莲,“妈,又不是你的错你道啥歉?”
“哎,年后就是婚期,新娘子闹退婚,我能不着急上火吗。”
“急啥,丢人的又不是我们。”林知雨瞅着江暖,眼底闪过一抹怨恨。
“一个大姑娘,整天跟在男人屁股后面打转,还跟了七年。”
“不清不白的,除了我哥谁还要她?”
江暖猛地抬头,目光冰冷锐利,看得林知雨身子一抖。
她恶狠狠地瞪回去,反正她又没说错。
谁家好姑娘搞七年对象不结婚,闹着要退婚的?退婚了也没人要她这个破烂!
“你再说一遍!”何雅珍蹭一下站起身,一脸怒容。
“何姨,小雨不懂事说着玩的。”林知风瞪了一眼林知雨连忙解释。
“林知风,这就是你家求娶暖儿的态度?”何雅珍脸色铁青,眉眼之间尽是怒意。
林知风脸上表情有一瞬间慌乱愁,何雅珍长得富态人也温和,他还从没见过她生气,立马招呼林知雨过来道歉:“你怎么能拿你嫂子的名声开玩笑,快给你嫂子道歉。”
林知雨脸上气鼓鼓的,就是不开口。
“妈,别生气。”
江暖倒了一杯茶,塞进妈妈手里,扶着她坐下之后,朝厨房喊了一声:“刘姨,帮我拿一下算盘。”
许玉莲母女俩对视一眼,狐疑不已,这时候拿算盘干什么,跟他们算账吗?
猜对了,但没奖励。
江暖接过算盘,“啪”一声放大理石茶几上,一声脆响吓得许玉莲林知雨一抖,林知雨对着江暖翻了个白眼。
“小暖,你什么意思?”林知风脸色微变,不敢置信地看着江暖。
江暖掏出一个精致的笔记本,放在茶几上,嘴角讥讽:“你们不是觉得我对不起你吗,那咱们就好好算一算,这七年我到底对你如何。”
“我没那么觉得,小暖,别闹了好吗?”林知风伸手按住笔记本,眼神哀求。
“还是算清楚比较好,我不喜欢跟人扯皮,还有,我最讨厌平白无故被人冤枉。”
江暖扯住笔记本另一边。
林知风不动。
江暖松开本子,黑白非明的眸子里染上一抹厌烦,“林知风,趁我现在还愿意跟你讲道理,你最好认真听着,等我不想跟你讲道理了,你可就不能这么体面的离开了。”
林知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高一上学期,你说离家远来回不方便,问我借钱买了一辆自行车,二百三十块。”
“高一下学期,你爸爸受伤住院,还有你妹妹的学费生活费,一共从我这里拿走一千五百块。”
“你爸爸受伤后,你和你妹妹的学费生活费,都是从我这里拿的,一共是......两千三百二。”
“大学伙食费、买衣服、手表、钢笔,你现在戴的眼镜儿......”
“工作后租房,换工作......”
江暖抬眸看向林知风,“还有前段时间我给你卡里打的三万块钱现金。”
“杂七杂八的我就不问你要了,一共四万四千三百八十一,我给你抹个零,收你四万四。”
“你先把欠我的四万四还清,我们再商量结婚的事情,谁也不占谁便宜。”
许玉莲脸色变了,咬着牙紧紧皱眉:“小暖,你这话都说得出口?!”
“许阿姨,真正难听的话,我还没说出来呢。”江暖合上笔记本,坦然对上许玉莲的视线:“林知风当初跟我借钱的时候,说好的是借,以后会还,许阿姨文人风骨不会不认账吧?”
“你......”
被小辈当面拿算盘算账,许玉莲又羞又气,脸色涨红,差点真的犯病。
“小暖,我没说不还,你别逼我妈。”林知风神情失落,目光幽幽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未婚妻。
在今天之前,她还是那个温柔体贴,处处为他着想的小女人。
他心里一阵烦躁,早知道就结婚以后再提林夏留学的事。
“何姨,对不起都怪我。”
林知风苦笑,“林夏逼我带她一块去留学,我一时心软答应了她,本来我以为小暖会体谅我,没想到......算了,都是我没有考虑周到。”
“你说林夏逼你,她拿什么逼你?”
何雅珍敏锐地抓住问题的关键,林知风却看着江暖欲言又止。
“你跟小夏的关系又不是见不得人,有啥不好说的。”许玉莲捧着心口,一副随时要犯病的样子,“小风七岁那年秋天,我们全家都在地里忙活,他不舒服在家休息。”
“谁成想突然起烧了,要不是小夏来家找他玩发现他不对劲,等我们晚上下工人都要烧没了。”
“小夏才六岁,小小一个背着小风去了村头卫生所。”
“唉,六岁的小丫头啊,回去累得躺在床上躺了三天,她爸以为她偷懒把人打得上蹿下跳......”许玉莲哽咽着说不下去了,直抹眼泪。
“妈,我不会忘记小夏对我的救命之恩,您别难过。”林知风拿纸给许玉莲擦眼泪。
林知雨叹气:“小夏姐姐长不高,估计就是被你给压的,你可不能娶了媳妇忘了恩人。”
江暖:“......”
怪她,自从她跟林知风谈对象,他那坚强了二十年的妈突然就病倒了,雷打不动出工赚钱的爸突然不能干活了,考上大学的小青梅突然就命途多舛了。
换好衣服后,林夏突然捡起地上的砖头,使劲砸向车窗,直到把车玻璃砸碎,才愤愤地扔掉砖头。
林知风脸色微变,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大步追上林夏。
餐厅。
江暖亲自盛了一大碗米饭,笑眯眯端到江行舟面前:“大哥,辛苦啦。”
江行舟接过饭碗,望向妹妹的目光有些心疼,把她面前的辣白菜端过来,“你这两天着急上火的,少吃点辣。”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对妹妹坦白:“刚刚我是故意在外面问林知风,他今天为什么要过来,他让我转告给你的话,你听到了吗?”
江暖点头,梦里有很多事情都是林夏在背后怂恿林知风。
可要不是林知风同意,或者说要不是林知风本来就想这么做,林夏一个外人又能对江家做些什么呢?
归根结底,还是林知风一开始接近她的目的就不纯,跟林夏是一丘之貉。
前面七年对她嘘寒问暖,好话说了一箩筐,她要干什么他都顺着她,温柔又善解人意。
就连她夏天来大姨妈想吃冰的,他都只是劝两句就任由她吃,却严词拒绝同样想吃冰的林夏。
以前她以为林知风这么做,是宠她爱她。
可那不是真的为她着想,只是顺着她的心思哄她开心的手段。
她的身体如何,林知风压根不在乎。
他只想跟她结婚,伺机夺取她的一切。
江暖看着碗里的鸡腿鸡翅,眼圈忍不住泛红,只有她的家人是真心实意的爱护她,把她当成宝贝一样呵护。
这么好的家人,差点被她弄丢了。
江行舟看到江暖哭,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七年的感情哪能说断就断,江暖这是还没完全放下林知风,被他的话给伤到了。
江暖哭得他心疼,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满是破碎感。
看着从小被自己捧在手掌心里的妹妹难受,江行舟的心像是被揪起来撕碎一样疼,当即伸手狠狠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啪!”
“大哥?”江暖连忙抓住江行舟的手,去看他泛红的脸,吸吸鼻子,“你干嘛打自己?”
江行舟摸摸江暖毛茸茸的脑袋,声音愧疚:“都怪哥没好好保护你,还故意让激将林知风说一些伤人的话,哥不该惹你哭。”
然而江暖听了他的话,突然破涕为笑。
一双漂亮的眸子满是水雾,亮晶晶地看着江行舟,“大哥,我早就不喜欢林知风了,他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跟我没有关系。”
“那你刚刚......”江行舟松了口气,眉头紧锁。
江暖笑吟吟地看着眼前亲人,“我是后悔没有早点看清林知风的真面目,这些年困在感情中,忽略了真正爱我担心我的家人。”
江行舟没说话,只是认真地看着她,眼眶隐隐泛红。
过了半晌,江行舟拍了拍她的脑袋,哼道:“算你这个小白眼狼还有点良心,快吃吧,吃完哥带你练车。”
江暖捂着脑袋小声抗议:“我考到驾照了。”
“拿驾照跟能上路是两回事,反正不练不许单独出门。”
江暖:“......”
吃完饭,江暖和江行舟坐在爷爷奶奶的躺椅上,晒太阳消食。
两条大狼狗乖巧地趴在地上,一人抱着一根大骨头,专注啃着。
江行舟取下他手腕上的红绳,拿在手里把玩,红绳上系着一个桃核雕刻的小篮子,时间有些久,小篮子被磨损的只能看出大致形状。
江暖以前好奇问过爸妈,可他们都不知道江行舟从哪搞来的,问他也不说。
不过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个红绳除了他谁也碰不得,是他的禁忌。
江暖收回视线,想起那个预示未来的梦,她心里,同样也有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
“家里厂子里的会计,过完年要去海市伺候她儿媳妇坐月子,得提前安排人跟她交接。”江行舟指腹轻轻摩擦着红绳,突然问江暖:“你有没有认识的,做会计的同学、朋友?”
江暖愣了一下。
她突然发现,自从自己跟林知风谈对象,和林夏交朋友后,社交圈子变得小的可怜。
每天就只会跟在他们两人身边转,以前的朋友不知道多久没联系。
江行舟看她皱眉发呆,提醒道:“那个叫萧什么然的,你以前还把她带来家里过,她中专是不是学的会计?”
萧然......
听到这个名字,江暖的脑海中,同时浮现出两张稚嫩秀气和英气飒然的脸。
她在梦里,也看到了和萧然有关的一切,准确来说,是萧然为她所做的一切。
萧然是她初中同学,高中也考到了一个班,性格爽利,为人正直善良,跟她很合得来。
后来她沉迷于跟林知风谈恋爱,萧然找到她劝了几次,说林知风不是良人,私底下有一个不清不楚的青梅竹马林夏。
可是她恋爱脑上头,根本不听萧然的劝导,反而觉得是萧然没有发现林知风的好,误会他和林夏纯洁的友谊。
几次之后,萧然气得不再主动找她,高中毕业以后,两人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梦里萧然因为帮她,被林知风针对,过得并不好。
她因为忙着跟林知风结婚,压根没有注意到江行舟的心思,只是草草敷衍了过去。
江暖看向一旁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紧张拽领口的江行舟。
难道大哥对萧然有那方面的想法?
她想了想,如实对江行舟说:“我跟萧然四年没有联系了,但我知道她家在哪,等下咱们去碰碰运气?”
至于萧然中专学的会计,还是她从梦里知道的。
江行舟能一口说出来,说明他对萧然,比她这个萧然曾经的同学还要了解,说不定私下打听过。
“行,等下我陪你练车,咱们顺路过去。”江行舟嘴角飞快掀起一抹幅度,眼底染上笑意,起身朝屋里走,“我去换身衣服,你该上厕所上厕所,别回头在路上墨迹找茅坑。”
江暖:“......”
“哥,你这么着急干啥?萧然家在那又不会跑。”江暖明知故问。
前面的人身影一僵,回头催促她:“是你哥着急吗?是厂里会计大姐儿媳妇肚子里的娃着急见奶奶,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麻溜的啊!”
“......哦。”
江暖笑了笑,装作不知道。
她去洗了把脸,一抬头看到江行舟一身黑色貂皮大衣,脖子上带着大金链子骚包无比地对着镜子比划。
“!”
孔雀开屏了属实。
江暖爬窗户上正好看到院子里,她爸妈跟媒人牛茉莉说话。
“牛婶,麻烦你明天抽空去一趟林家村,订婚的礼我们都收拾好了,明天让行舟开车带你去。”江成富客客气气地递给牛茉莉一条烟。
国庆节订婚之前,江家和林家各自找了一个媒人。
牛茉莉跟刘桂花是亲戚,娘家是滨城下面永安县林家村的,早些年嫁到滨城郊区青山村。
林家找的媒人,是林家本院的大爷。
牛茉莉低头看了一眼,哟,竟然是红塔山。
“婚事没成我咋还能收礼呢,这不合适不合适。”牛茉莉连忙摆手拒绝。
何雅珍拿过烟往她怀里塞:“牛婶,马上要过年了家里都忙,还要麻烦你为了我们家的事专门跑一趟,这我们的一点心意,你不收下我们心里过意不去。”
牛茉莉装模作样客气两下,动作麻利地把烟从厚袄子下摆塞进去。
“好,不过我这两天要伺候老娘,今天礼拜三,礼拜天我去成不?”也是巧了,她婆婆昨天夜里发烧,当家的活还没干完,这几天真离不开人。
何雅珍数了下日子,正好留几天时间给暖儿缓缓,“行,那就礼拜天。”
“这贴红喜字的就是订婚礼吧?”牛茉莉看向院子里两条冻鱼,两瓶白酒,两袋子红糖,两袋子大白兔奶糖,一身夏天穿的红裙子红凉鞋。
不确定,又看了一遍......这就没了?
江暖在楼上看着零零散散的订婚礼,忍不住自嘲一笑,她订婚时爸妈包给林知雨的红包都有两百,买这些东西剩一半还拐弯。
牛茉莉捏着鼻子,她看着都嫌磕碜,这年头讲究人家走亲戚都不止准备这些,就这还订婚礼?
摊上这抠门亲家,换她她也不乐意。
不说手表金戒指了,连台缝纫都没有,也不嫌丢人!
看来江家是铁了心要退了这门婚事,牛茉莉象征性的劝了两句,搂着烟喜滋滋回家。
江家跟林家结亲,按理说林家该给她这个媒人送礼,可她连林家一口水都没喝到。不过江成富两口子是讲究人,明天一定给人家办事情办成咯。
何雅珍随手拿个袋子罩住“订婚礼”,这些东西她是一眼都不想看,多看一眼都生气。
以前她闺女喜欢林知风,就当是图人不图钱,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她闺女不喜欢林知风了,她自然懒得替林家人找补。
“把东西先收车库里,省得暖儿看了难受。”江成富让刘姨把东西拎车库里。
虽然江暖没说啥,但七年的感情,这又刚订完婚没两个月,突然要分开心里怎么可能不难受。
江成富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他让何雅珍上楼,“你上去看看。”
何雅珍刚上楼,江行舟拿着大哥大出来,俊脸上表情有些古怪。
“大伯,六叔刚打电话过来,问暖暖穿多大尺码,他要在海市给暖暖定制一套婚纱寄回来,我跟他说了暖暖不结婚了,他生气问我咋回事呢,你跟他说。”
江行舟捂着话筒飞快说完,把大哥大往大伯手里一塞,站旁边咧嘴听着。
江成富瞪一眼侄子,手里的大哥大跟烫手一样,听着里面传出的咆哮,他牙花子都疼。
“喂,老六。”
“大哥,你是不是没把我当亲兄弟?我大侄女退婚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不跟我说,我今天要是不打电话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
“不是......”
“林知风那小子是不是看上哪个院长主任家的闺女了?我马上坐飞机回去,看他是不是想上天娶仙女!他妈的小犊子,敢看不上我大侄女......”
三楼窗户边,江暖听到六叔的大嗓门,趿拉上拖鞋就往楼下跑。
迎面遇上何雅珍,她来不及解释直接往楼下冲。
六叔江成瑞是江暖三爷爷家的小儿子,三爷爷结婚晚,三十好几才生下这个小儿子,只比她大八岁。
她刚能跑的时候,六叔江成瑞已经混成了村里的孩子王,跟她堂哥江行舟一起带着她征战全镇。
他们三人一块长大,感情深厚。
长大后她看上林知风,也是六叔在后面给她出主意,知道她有多喜欢林知风。国庆她订婚六叔还专门从海市飞回来,亲眼瞧见了她订婚时笑得有多甜。
她不去解释,六叔肯定以为是林知风不要她了,真能连夜飞回来掀了林家房顶。
江暖气喘吁吁跑到院子里,江成富顺手把大哥大递给了她,站江行舟旁边,悄悄松了口气。
老六这炮仗脾气,回来能把林家屋顶给掀了。
“......六叔,事情就是这样,是我自己要退婚,把婚退了就行了,我以后不想跟林家人再扯上关系。”
江暖说完后,电话那头江成瑞对着她一通数落,说了半天。
不过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说她大姑娘退婚丢人不好。
“退婚就退婚,现在城里别说退婚,离婚都不稀罕,你能在结婚前看清林家人的真面目,是好事。”
“过去那些年就当交友不慎别往心里去,以后想谈对象来六叔这,海市年轻有为的帅小伙一抓一大把,哪个都比姓林的强。”
江暖有些无奈,笑道:“六叔,我现在不想谈对象,我打算从爷爷奶奶手里把山上养殖场药园接过来。”
“行,你看着办,遇到啥困难跟叔说,要是让我知道你受委屈瞒着我,看我回去不给你屁股打烂......”
“知道了,话费挺贵的,先这样啊。”江暖摁掉电话,转头发现她爸和她哥正瞅着她若有所思。
江成富想了想,说:“暖儿,我通知一下亲戚朋友,婚礼取消的事,你看咋样?”
江暖没意见,提前通知免得再闹出刚刚的事,“好,爸,辛苦你了。”
江成富没说什么,只是突然觉得闺女长大了。
这样也好,有了这次经历,以后闺女谈对象不容易被人骗。
吃完饭,江暖爸妈和二叔二婶去附近的亲戚家去了,现在家里装电话的少,有啥事得挨家挨户通知。
江暖陪爷爷奶奶聊天,帮奶奶捏腿。
张凤侠感慨:“山上那点东西,你爸跟你二叔都瞧不上。当初俩人做生意的钱,还是我跟你爷养猪养羊挣出来的呢。”
江暖没兴趣趴在这里继续闻臭味。
她顺着梯子回到院子里,目光瞥见绳子上晾着的红色高领毛衣。
毛衣上起了很多毛球,虽然用剪子细心剪掉很多,但还是疙疙瘩瘩。
她把毛衣取下来,很薄没什么重量,也没有什么形状,不是棉线也不是羊毛,是脱掉时能照亮黑夜的涤纶线。
也是她从小到大,穿过最差的一件衣服。
江暖自嘲地“呵”了一声,谁能想到这是她订婚后收到的唯一一件礼物呢?
她想要的其实是商店里的红色羊绒大衣,而且她那时候刚给林知风三万块钱,她以为他会给她买那件一百多的大衣。
可是林知风却说,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要用钱的地方多能省则省,就带她去地摊上十块钱买的这件毛衣。
在她身上省钱,转眼却把那件红色大衣买下来送给林夏。
她被两人蒙在鼓里,还以为是林夏自己买的......
“小暖,哎哟你看我这记性,你妈妈让我把衣服收起来我给忘了。”刘桂花出来喊江暖吃饭,看她拿着那件毛衣发呆走神,自责地一拍大腿,伸手就要去拿毛衣。
江暖摇摇头,“不用收,它有它的归宿。”
“啥?”刘桂花没听懂。
但下一秒,毛衣“嗖”地一声,被江暖扔到了院墙外边。
......
大门外,林知风穿着浅灰色高领羊毛衫,手里拿着一坨看不清颜色的布,脸色铁青地擦拭院门。
林夏只穿了一件浅米色衬衫,冻得两颊通红,嘴唇发紫。
不远处干净枯草地上,放着两人的大衣和围巾。
林夏用她新织的,和林知风同款的毛衣擦大粪,心都在滴血。
林知风能脱掉里面的旧秋衣当抹布,她一个大姑娘又不能脱,更何况她后面还有江行舟虎视眈眈,用她最喜欢的羊绒大衣她更舍不得。
看着自己一针一线打出来的雪白毛衣,逐渐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林夏忍不住又哭了,张嘴就吸了一口臭气。
“呕!”
她一把扔掉毛衣,鼻尖冻得通红,睫毛上挂着泪珠,可怜兮兮望着林知风。
林知风看着擦得差不多的大门,叹了口气,让她去一旁休息,“把大衣套上暖和暖和,剩下的我来处理。”
“嗯。”
林夏弯腰拿起脏了的大衣,虽然嫌弃上面沾了大粪恶心,但有总比没有强。
再不穿衣服,她就要被冻死了。
她弯腰去拿大衣,没注意看,指尖忽然摸到一团湿漉漉,紧接着一股尿骚味扑面而来。
“啊!!”
林夏突然尖叫,把林知风吓了一跳,匆忙跑到她身边,“小夏,你怎么了?没事吧?”
“......”林夏气到失声,手指着大衣不停发抖,半天才抖出两个字:“尿......尿!”
林知风眉头紧锁,沉着脸弯腰拿起有大片水渍的米白色大衣,鼻尖立马传来刺鼻的狗尿味,他握紧大衣,回头愤怒地看向逗狗玩的江行舟。
“江、行、舟!”林知风咬牙切齿,脸色涨红,脖子上隐隐有青筋鼓起,“你们兄妹别太过分!”
江行舟掏掏耳朵,斜眸看向快要气炸的林知风,慢悠悠道:“这门口都是我家大宝二宝的地盘,它们在自己地盘上撒尿,你管得着吗?”
林知风把又冷又气的林夏搂进怀里,感受到怀中人小声啜泣不停颤抖,脸色越发难看。
江行舟瞄一眼墙头,大声问林知风:“我妹都要跟你退婚了,你何必再来找不痛快,连带着你的小青梅都跟着受委屈?”
林夏窝在林知风怀里泣不成声,林知风闭了闭眼,冷冷地看向江行舟,对他说:“麻烦你转告小暖,今天这事算她和小夏扯平了,这么折磨小夏,她也该消气了!让她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忘掉,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
“不过,我们之间的矛盾,希望她以后不要再迁怒到小夏身上,小夏是无辜的。”
“......呵呵。”江行舟盯着林知风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
真想问问他是怎么做到这么自信的?
林知风紧紧抿唇,扶着林夏就要离开,临走前还弯腰捡起了两人的外套。
就在这时,院子里忽然飞出来一件红色毛衣砸到林知风头上,他扯下来看了一眼,很眼熟。
这是他跟江暖订婚后特意买给她的。
林知风紧咬着牙,深深看了院子方向几秒,随后要把毛衣给林夏穿上。
“这又丑又扎,根本不暖和,我不穿!”林夏抽泣着拒绝,眼底闪过一抹算计,故意大声说:“哪来这么差的衣服,把我皮肤都磨痛了!这种红色丑不拉几的恶心死了。”
江行舟冷哼一声,牵着两条龇牙咧嘴的大狼狗朝他们走去,嘴里嘟囔着:“埃及吧穿不穿,滚远点,好狗不挡道!”
说完,他不顾吓得尖叫连连的林夏,也不管脸色黑如锅底的林知风,一脚踢开大门。
林夏死死盯着江行舟,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与怨毒。
她转身就走,没走两步,突然一道强劲的水柱对着她冲了过去。
林知风脸色大变:“小夏?!”
林夏受惊跌到地上,浑身湿透,很快打起了冷颤。
林知风看看她,又回头看向拿着水管冲洗大门的江暖,泛起血丝的眼睛瞳孔震颤,根本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的真实性。
他以为,干出这缺德事的是江行舟,没想到竟然是江暖!
江暖冷冷地瞥他们一眼,继续冲洗地面污渍。
林夏在林知风怀里痛哭:“呜呜~江暖她太过分了,我都不计较她泼我粪的事了,她竟然还用凉水冲我,这么冷的天她是想要我的命啊......”
林知风眼中闪过挣扎,随后弯腰打横抱起林夏,面无表情地走到江暖面前:“小暖,让我进去帮小夏换身衣服......”
他还没说完,水管突然对准了他,江暖扫一眼一同成为落汤鸡的青梅竹马,转身关上大门。
林知风手臂青筋暴起,差点疯了。
头顶快干了的污渍,被水冲开,险些流进他眼睛里。
早知道江暖会突然这么疯,他今天就不应该来!
“小夏,我带你去换衣服。”林知风心疼地看着林夏,都是他连累了她。
林夏冷得说不出话,任由林知风带她去江行舟的小汽车后面,换上那件红色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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