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绕过人群，走向后台。
“展翎，好久不见！”
“你还是那么美，就是比原来还瘦。”
展翎被团团围住。
三名女孩皆穿着白色的芭蕾舞裙，脸上化着精致的舞台妆，如同一只只美丽高贵的白天鹅。
展翎勉强笑了笑：“你们呢，这些年还好吗？”
“我们也就那样……”
四个人叽叽喳喳，分享着这些年的生活，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大学时光。
熟悉的人人脚步匆匆，混乱而有序的化妆间，衣架上一排排精致漂亮的演出服，皆被展翎刻意忽略。
自始至终，展翎拉着陈越的那只手，都没有放开过分毫。
转而有人问起展翎的近况:“展翎，你现在呢，还跳芭蕾吗？”
熙攘的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展翎微笑着摇摇头，眼神空洞:“我已经……没办法跳芭蕾了。”
三个女孩面面相觑，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
“对不起，展翎，”林妙连忙道歉，“我们只是见到你太高兴，忘了形…...”
展翎深吸一口气：“没关系。我先出去了，演出快开始了，你们好好准备。"
她拉着陈越，逃也似地离开了后台。
三人看着展翎离去的背影，不知是谁，不由自主轻轻呢喃道:“太可惜了……”
是啊，太可惜了。
林妙回忆起第一次见到舞台上的展翎时的情形。
她跳了《葛蓓莉亚》中的木偶变奏。
那时展翎穿着缀满蕾丝的蓬蓬裙，在暖黄的灯光下轻盈跃动，足尖落地的瞬间如同蜻蜓点水。她的跳跃活泼俏皮，带着几分少女的狡黠，裙摆飞扬时像一只振翅的蝴蝶。而当她模仿机械木偶的滑稽动作时，连指尖都透着灵动的欢快。
她的眼神里仿佛燃烧着火焰，将芭蕾跳出了令人战栗的生命力。
连空气似乎都变得不一样，整个世界只剩下那束追光，而她就是光里唯一的存在。
作为全国最顶级的舞蹈学院之一，这里的学生谁不是天之骄子呢，林妙亦然。
可看着展翎翩翩起舞时，林妙却只剩下惊叹。
她璀璨耀眼得如同天上月，其他所有人皆相形失色。
展翎天生就该为舞台而生。
那时林妙总是将展翎当作追赶的目标，忍不住暗暗同她咬牙较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