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断他,“我当时在赶《暗夜》的修改稿,根本抽不开身。”
他僵住了。
是啊,他怎么会记得这些细节呢?
他只会记得自己精心设计的浪漫桥段,却忘了我为了配合他的行程推掉了多少重要会议,熬了多少夜补进度。
夜风吹来远处垃圾车的轰鸣声。
我突然意识到,我们之间的对话永远是这样——他在说,我在听;他在要求,我在妥协;他在发光,我在供电。
“从前你救过我,”我望着路灯下飞舞的蚊虫,“后来我写的剧本让你红了,我们两清了。”
“不是这样的!”
他猛地站起来,“我对你是真心的!
那些年……”“那些年你在我面前说过多少人的坏话?”
我突然问道,“导演、制片、合作演员……甚至你的粉丝,你说她们只会看脸。”
谢停云的嘴唇颤抖着,像条搁浅的鱼。
月光照在他泛油的额头上,我突然看清了这个被我从英雄宝座上拉下来的男人——浅薄、自私、永远觉得全世界欠他的。
“你走吧。”
我转身按下电梯键,“明天还要见制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