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箭矢如雨般落下，我听见有人在喊：“莫族余孽，格杀勿论！”
莫离的剑在火光中划出一道银弧，他护在我身前，剑锋所过之处，血花四溅。
“芸娘，走！”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我摇头，死死抓住他的衣袖：“莫离，我们一起走！”
他忽然笑了，唇角溢出一丝血迹。
“傻姑娘，我早就走不了了。”
他抬手擦去我脸上的泪，指尖冰凉：“琅琊莫氏的仇，我报了。
楚家的债，我也还了。
唯独你……我欠你一场白头偕老。”
箭矢破空而来，穿透他的胸膛。
我抱住他倒下的身体，掌心贴着他心口，却捂不住汩汩涌出的鲜血。
他的剑穗银铃在风中轻响，像极了那年溪边的流萤。
“莫离……莫离……”我唤着他的名字，他却只是笑，眼底映着漫天火光：“芸娘，别哭……下辈子……我早些遇见你……”他的手缓缓垂下，银铃坠地，发出一声脆响。
我拾起他的剑，剑锋映出我苍白的脸。
远处传来楚天恒的呼喊，我却没有回头。
我在朱雀门的废墟中坐了三日。
莫离的尸身被我安葬在崖边，那里曾是我们有过美好记忆的地方。
我将他送的竹哨埋进坟前土里，风吹过时，仿佛还能听见蓝鹊的啼鸣。
楚天恒找到我时，我正倚着断壁跟莫离说话:莫离，你还记得这个地方吗？
你说这里风景不错，以后要在这里建一个茅屋。
你说桃花宜室宜家，要多种点，桃子熟了还可以吃。
你说要遍访名医，调理好我的身体，长命百岁。
你说沙漠的夕阳很美，要带我欣赏。
你说了好多好多，我记不住了，你起来告诉我好不好...他一身战甲染血，手中提着公主的头颅，眼底却是一片死寂。
“芸娘，跟我回去。”
他的声音沙哑，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
我缓过神来抬头看他，忽然笑了：“回去？
回哪里去？”
他沉默片刻，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
那是莫离的玉佩，羊脂玉上刻着楚家玄鸟与莫氏忍冬的图腾。
“太医令说，离魂草的解药……需要莫氏血脉的心头血。”
他握紧玉佩，指节泛白：“莫离死了，但他的血……还在你体内。”
我怔怔望着他，忽然明白了一切。
原来他清君侧，杀公主，不过是为了这枚玉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