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周雨彤的钻石耳钉先于她的身影映入展柜——那是三年前我替她设计的“荆棘玫瑰”系列,主石切割线仿照她锁骨的弧度。
她指尖划过展柜玻璃,红色美甲在“碎钻星轨项链”旁留下月牙形压痕:“林设计师果然对边角料情有独钟,就像当年对别人的男朋友。”
媒体区的快门声骤然密集,我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七年前她站在教堂台阶上,也是这样居高临下看着我,婚纱上的碎钻沾着我流产的血迹。
江砚送我的碎钻标本瓶在口袋里硌着掌心,瓶底的电影票根边缘早已磨毛。
“周影后过奖。”
我调出平板电脑上的设计稿,“这条项链的碎钻来自全球七个矿区,每颗都经过光谱检测,就像有些人拼命想抹去的过去,总会在特定角度下反光。”
她瞳孔骤缩,涂着正红指甲油的指尖攥紧手包链条。
这时VIP席的黑色天鹅绒帘幕被掀开,江砚的黑色高定西装先露出一角,袖扣是我上周刚做好的“破碎星光”——由十七颗碎钻拼成断裂的银河。
“周小姐对珠宝设计似乎有误解。”
他的声音混着水晶吊灯的轻响,每步都踩在媒体镜头的黄金分割点上,“碎钻不是边角料,是恒星爆炸后的遗产。
就像有些人穷尽手段想捆绑的星光,终究会回到属于自己的星系。”
全场倒吸冷气。
我看见他耳后淡淡的红痕,今早替他调整领结时,指尖不小心蹭到的位置。
周雨彤的笑容开始龟裂:“江砚,你别忘了当年是谁——我当然记得。”
他忽然从内袋掏出个布满灰尘的玻璃罐,正是七年前那个碎钻心脏标本。
罐底的《暗潮》场记单在追光灯下清晰可见,“周伯父让我用婚姻换资源时,我正在医院走廊跪着求他借三百万。
他让人拍了我满脸血的照片,说要发给林小梨看,让她知道自己只是个拖累。”
展柜里的碎钻突然集体闪光,全息投影从地面升起。
第一颗碎钻映出2019年新人奖现场,江砚攥着我送的碎钻耳钉,对着镜头说:“这个奖属于一位星星设计师。”
第二颗碎钻里,他戴着我在巴黎摆摊卖的碎钻手链,在戛纳红毯被外媒称为“东方神秘星光”。
第三颗碎钻放大成微博配图,正是我去年设计的残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