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得可怕。
我假装找抹布躲开他的视线，听见他在背后清了清嗓子：“...今天擦书房。”
书房里多了个相框，是上次小雨来公司时拍的合照——她坐在陆沉肩膀上，两个人都笑得见牙不见眼。
我擦着相框玻璃，突然注意到书桌抽屉没关严，露出半截文件。
鬼使神差地拉开一看，是份收养申请，申请人姓名那栏工工整整写着“陆沉”。
我手一抖，文件掉在地上。
弯腰去捡时，发现下面还压着张医院预约单——心理咨询，每周三下午三点。
“找什么呢？”
陆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吓得差点蹦起来。
转身时撞到书桌角，疼得龇牙咧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他弯腰捡起文件，表情平静得吓人：“看到了？”
我点点头，嗓子发干：“你想...收养小雨？”
“备选方案。”
他把文件放回抽屉，“如果手术...不会的！”
我打断他，“手术会成功的！”
“我知道。”
他轻轻按住我发抖的手，“但总要做好准备。”
他的手心很暖，我却觉得浑身发冷。
原来他早就想到了最坏的可能，连后路都安排好了。
“心理咨询...”我小声问，“是因为幽闭恐惧症？”
“嗯。”
他松开手，“还有...其他事情。”
我没敢追问是什么事。
中午吃饭时，他突然说：“下午陪我去个地方。”
“去哪？”
“流浪猫救助站。”
救助站在郊区一个旧厂房里，我们刚进门就被十几只猫团团围住。
陆沉熟练地蹲下来挨个抚摸，哪只爱吃哪种罐头，哪只需要喂药，记得一清二楚。
“陆哥来啦？”
一个扎马尾的姑娘从里屋出来，看见我时眼睛一亮，“这位是？”
“邱红梅。”
陆沉简短地介绍，“这是林医生，兽医。”
林医生冲我挤挤眼睛：“终于见到真人了，陆哥手机里全是你...林悦！”
陆沉猛地站起来，耳尖通红，“药放哪儿了？”
林医生哈哈大笑，拉着我去看刚出生的小奶猫。
趁陆沉去喂食的空档，她小声说：“陆哥这人啊，表面冷冰冰的，其实可紧张你了。
上次你女儿发烧，他半夜两点打电话问我儿科的事。”
我心里一暖，又有点酸：“他...经常来这儿？”
“每周都来，风雨无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