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若雪宋瑶瑶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妹惨死轿中,重生后四个前夫悔哭了 全集》,由网络作家“霖下渊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说这话的是侯府的管家。他身形精瘦,却难掩那股子常年跟在权贵身后练就的世故劲儿。想当初,他在侯府伺候宋若雪时,那腰弯得恨不得与地面平行。可宋若雪成了假千金后,他就换了副嘴脸。他微微仰头,眼角的余光瞥见门后的宋若雪,哪里还有半分从前的恭敬。他漫不经心地抬手,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大小姐,您也都听见了,侯夫人念您心切,这事儿可耽搁不得,快随我回侯府。”宋若雪站在门后,身姿纤细却挺得笔直,心中冷笑:那侯夫人平日里吃斋念佛,冷心寡情,哪里会真心思念自己?怕不过是找个冠冕堂皇的由头,要将她软禁起来罢了。她抬眸,扫了一眼管家身后那几个身形壮硕、面色不善的家丁,心下了然。今日这阵仗,摆明了是有备而来,无论如何,这管家都不可能空手而归,定要将她...
《替妹惨死轿中,重生后四个前夫悔哭了 全集》精彩片段
说这话的是侯府的管家。
他身形精瘦,却难掩那股子常年跟在权贵身后练就的世故劲儿。
想当初,他在侯府伺候宋若雪时,那腰弯得恨不得与地面平行。
可宋若雪成了假千金后,他就换了副嘴脸。
他微微仰头,眼角的余光瞥见门后的宋若雪,哪里还有半分从前的恭敬。
他漫不经心地抬手,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大小姐,您也都听见了,侯夫人念您心切,这事儿可耽搁不得,快随我回侯府。”
宋若雪站在门后,身姿纤细却挺得笔直,心中冷笑:那侯夫人平日里吃斋念佛,冷心寡情,哪里会真心思念自己?
怕不过是找个冠冕堂皇的由头,要将她软禁起来罢了。
她抬眸,扫了一眼管家身后那几个身形壮硕、面色不善的家丁,心下了然。
今日这阵仗,摆明了是有备而来,无论如何,这管家都不可能空手而归,定要将她押回侯府,直至那和亲圣旨降临宋府。
重生一世,宋若雪岂会轻易就范?
她面上瞬间换上一副怯懦胆小的模样,微微福身,轻声细语道:“管家,若雪昨日才刚经历退婚之辱,实乃不祥之人。
前些时日又染了病,这会子正要去三清观拿药,祛祛身上的晦气。您看,可否容我先去趟三清观?
万一这晦气传给了夫人,若雪可就万死莫赎了。”
说罢,她微微垂首,看似紧张地揪着衣角。
管家一听,眼珠滴溜一转,想起侯夫人那忌讳不祥的性子,不禁犹豫起来。
侯夫人笃信神佛,之前就因宋若雪脸上那块与生俱来的红色胎记,被高僧道士说成是不祥之兆,是克人福运的扫把星,便对她疏离冷淡。
虽然后来的宋若雪向京城最好的妆娘学了化妆技巧,将眼下那块小小的如桃花一般的胎记遮住。
也改变不了侯夫人避讳的心思。
如今宋若雪这理由,倒也让他犯了难。
他清了清嗓子,挑眉问道:“大小姐,那三清观的药,当真能管用?”
宋若雪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抬头,柔声道:“三清观可是京城最负盛名的道观,自然是灵验无比。您就行行好,趁着天色尚早,多送若雪一程吧。”
管家沉吟片刻,终是朝一旁招了招手,唤来一个小厮,低声吩咐几句,让他先行回侯府禀报。
随后,他转过身,对着宋若雪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既如此,大小姐,顺路去一趟倒也无妨,只要您肯乖乖回府。”
宋奶娘和那不成器的亲父,平日里对着宋若雪非打即骂,嚣张惯了。
这会他们见了侯府的管家,却满脸堆笑,忙不迭地从屋里捧出几包用油纸裹得严实的特产,塞到管家手里,陪着笑脸道:
“我家瑶瑶打小儿就好这口,如今进了侯府,也不知能不能吃上。请替我们捎过去,让她解解馋。”
管家瞥了眼那几包油渍麻花的东西,眉头微蹙,面露嫌弃。
宋若雪瞧在眼里,心中冷笑。
他们对养女倒是关心得很,怕不是因为如今这养女成了侯府的高门贵女,所以要多有巴结罢了。
自己哪怕是亲女,也只不过是个脸上有胎记的不祥丫鬟。
所以这所谓的亲生父母,从来就没有看得起自己。
枉费自己上一世还用那些所谓的孝道来规训自己,强迫自己顺从他们。
“侯府里山珍海味应有尽有,便是这特产,也能寻到最地道的。她又怎会稀罕你这些低贱的吃食呢?”
这话一出,如同戳中了奶娘的死穴。
她顿时恼羞成怒,抬手就要朝宋若雪挥去。
宋若雪却不躲不闪,脊背挺得直直的,眼神冷峻地直视她。
“我等会儿还要面见侯夫人,这张脸要是被你打坏了,你猜侯夫人会如何责罚你?”
那股子倔强劲儿,让奶娘的手生生停在了半空。
奶娘气得浑身发抖,破口大骂:“你这贱货!在侯府待了几年,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回了家,还不是得给我洗衣做饭!”
骂完,她冷哼一声,将特产狠狠塞回怀里,跺着脚回房去了。
宋若雪见状,也不言语,转身稳步迈进轿子。
不多时,轿子稳稳停在三清观门前。
宋若雪下得轿来,先是规规矩矩地向管家行了一礼,柔声道:“管家,若雪进去寻道长拿药,片刻就回,烦请您稍等片刻。”
管家瞧着她这副怯生生的模样,心中暗自笃定,这么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以往在侯府,宋若雪也是乖巧听话,他料想今日接她回府不过是手到擒来之事。
于是,他微微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意:“大小姐自便,我等在这儿候着便是。”
宋若雪心中松了口气,抬步走进三清观。
她常来此地祈福,对观内路径熟稔于心,很快便寻到那位相熟的道长。
她伸手从脖颈间摘下那枚太极八卦项链,双手递上,神色急切:“道长,此事关乎若雪生死,我有急事要寻观主,劳烦您将此物呈给观主,就说是故人相托。”
道长与宋若雪也算旧识,平日里没少受她香火钱的恩泽。
此刻见她这般焦急,自是不敢怠慢,接过项链,匆匆往后院走去。
宋若雪站在原地,有些心焦。
这观主到底会不会帮忙?
若他不肯援手,又该如何是好?
没一会儿,道长折返,手中依旧拿着那项链,满脸歉意地摇头。
“若雪姑娘,非是贫道不愿相助,实在是观主近日外出云游去了,最快也得三日之后方能回观。姑娘,恐怕只有等三日以后,您才能见到观主了。”
宋若雪闻言,如遭雷击。
三日之后?
只怕那时,她早已沦为和亲的牺牲品,被押解上路,再无半点反抗之力了......
荣文乐咬了咬牙,手指攥得更紧了几分,心下根本想不明白宋若雪为何突然提起银钱的事儿了。
面上却强撑着镇定,开口道:“雪儿,你有什么要紧事?说出来,我替你解决。你先随我出了这道观吧,银钱的事儿,等出去之后我再跟你细说。”
宋若雪却仿若未闻,立在原地,俏脸冷凝,朗声质问:“我存在你那儿的钱,到底去哪儿了?”
荣文乐上前一步,缓缓拽住她的手,眼中满是缱绻深情:“雪儿,如今真不是谈钱的时候,你在这道观受苦,早些跟我走,便能少遭些罪,我实在不忍见你如此......”
宋若雪嗤笑一声:“是啊,有钱,我便能免受这份苦,没钱,逃到天涯海角也要受苦。难道出了这道观,我就不用过日子了?我过日子的钱从何来?我只问你,我的钱呢?”
荣文乐见宋若雪句句不离钱,脸上似是笼上一层深深的失望,痛心疾首地开口:“若雪,你怎变成这般模样?从前你最是视金钱如粪土,怎如今跟那些市井庸俗妇人无异,开口闭口都是钱?”
宋若雪微微勾唇,冷笑不迭。
这荣状元,每次都戴着温柔假面,话里话外尽是暗示,让自己以往都不好意思提钱。
上一世,哪怕在娘家吃不饱穿不暖,也不敢跟他要一文钱,就怕落个俗妇名声,哪怕这些钱本来就是她自己的。
可这一世,她再不会这般傻了。
抬眸看向荣文乐,她眼神中满是蔑视,一字一顿道:“那是我的钱,存在你那儿,我要回来,天经地义。
就算我是你口中那市井俗妇,那又如何?荣状元你倒是清高,难道你吃饭穿衣、出行打点,都不用花钱?”
宋若雪好整以暇地瞧着荣文乐突变的神色,心底已然有了答案。
这荣状元出身苦寒,无权无钱,若不是二皇子提携,哪有机会接近自己。
当初自己偏就信了这寒门学子的甜言蜜语,相信什么有情饮水饱。
还好没真嫁给他,不然辛苦攒下的钱财,怕是都不知被他挥霍到何处去了。
更何况,自己辛苦写的那些诗书策论,都被他冠以自己之名发表。
全京城都夸赞荣状元是文思泉涌的大才子,殊不知,其中半数诗文都出自她手。
想到此处,宋若雪又是一声冷笑:“怎么,荣状元,莫不是要告诉我,我存在你那儿的银钱,都被你花光了?
既拿不出钱,那便请回吧,我得罪了太子,没钱赔罪,怕是得在这道观做一辈子苦役了。”
说罢,她提了水桶就要走。
荣文乐急了,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雪儿,你等等我,容我去借些钱可好?从前你给我的那些诗书,我骗你说卖出去了,还卖了不少银钱。
实则,那些都没卖出去,还押在我这儿呢。先前是怕你伤心,我不敢说,你那些字画,或许以往因着你侯府千金的名头,才有人捧场。
可现在你不是千金了,以普通人的署名卖出去,反倒无人问津,这也怪不得我呀。”
说着,他又上前两步,眼眶泛红,隐隐有泪意,“雪儿,我怎会私自花你的钱,实在是手头拮据。
若你因得罪太子需用钱摆平,只需告知我,我定去借,无论多少,定给你凑齐,届时你便跟我走,可好?”
宋若雪听了这话,心中满是嘲讽。
这荣状元,惯会巧言令色,把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推。
不止他,侯府那一大家子亦是如此,一出事,就把黑锅扣在她头上,说她是煞星。
在那高僧断言她是煞星之前,她可是名动京城的盛京第一贵女,深受皇上皇后宠爱。
皇后一度要将她指婚给太子,她拒绝后,皇后也不气,转而将她许给二皇子。
这般殊荣,哪家千金能有?
她从小到大,师承高人,琴棋书画俱佳,一幅字画能卖千金,怎么到了荣文乐这儿,就一文不值了?
那荣文乐后来扬名京城的几幅字画,又是谁的手笔?
宋若雪瞧着荣文乐几乎要落泪的脸,只觉这男人虚伪至极,说哭就哭,好似真被自己逼入绝境一般。
她呵了一声,淡淡开口:“一百两,三天之内,荣状元能凑齐吗?若能,我往后或许还有盼头。”
这一百两,于荣文乐而言,无疑是个天文数字。
果不其然,荣文乐闻言,身形一僵。
从前,他只要摆出委屈样,诉说困苦,宋若雪总会心软,比他哭得还凶。
可如今,自己都快声泪俱下了,宋若雪看他的眼神却冷若冰霜,不带丝毫温情。
雪儿怎么变成这样了?从前那个善解人意、温柔软款的雪儿去哪儿了?
他别过头,敛了神色:“好,你等等我,我去借,等凑齐了,雪儿你便随我离开这伤心地,我定许你个美好未来。”
宋若雪再不多看他一眼,提着水桶转身就走,荣文乐只觉指尖一空,心底也空落落的。
他实在想不明白,宋若雪怎就突然变了个人,一时心慌不已。
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将从前那个可爱的雪儿弄丢了?
心中一阵战栗。他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若宋若雪从此与他断了情谊,失了她的信任,自己于二皇子而言,便没了用处,二皇子还会重用他吗?
思及此处,荣文乐心乱如麻,匆匆回去凑钱。
雪儿肯定是遇到难处了,只要凑够了钱,她就会变回从前那个乖巧听话的雪儿,与他一起吟诗作赋......
一定是的......
这厢,宋若雪提着水桶刚转过弯,就瞧见两个身着锦袍的身影。
抬眸一看,竟是太子殿下和清风居士,这二人果然形影不离。
他们就站在转角处,也不知刚才自己与荣文乐的对话,被他们听去多少。
太子眼神阴鸷,一步一步朝着宋若雪逼近,宋若雪心下惧意顿生。
这太子脾性阴晴不定,谁也摸不准哪句话就触了他的霉头,下一秒便丢了性命。
听闻太子还有梦中杀人的癖好。
她与太子不过儿时有些情谊,长大后极少碰面,上次得罪了他,也不知这睚眦必报的主儿可还记着仇没。
果不其然,他眸中似燃着火,大手掐住她脖子,盯着她的眼睛,寒声问:“私奔?一百两?如今的宋小姐,眼界可真是越来越低了。
幼时本太子送你的那些东珠,价值何止千两,怎不见你收?
如今为了区区一百两,就要跟那寒门状元私奔?
宋小姐,可真够掉价的。”
宋若雪被掐得生疼,双脚离地,使不上劲儿,脑袋一阵眩晕,只觉缺氧难耐。
她万没想到,这太子瞧着病弱,手劲却这般大。
再这般下去,怕是刚重生没多久,就要被他掐死了!
「荣状元:bbbbbbbbbbb谈钱,俗!你俗!
女主:哦,那咋了,还钱!」
宋若雪也不知太子究竟是如何松开手的,余光只瞥见清风居士的手轻轻搭在太子手臂上,缓缓摩挲着,似是在安抚。
太子总算慢慢放开了她。
可太子眼中的怒火不仅未消,反倒熊熊燃烧得更为炽烈。
“宋小姐这身价不单是一跌再跌,眼光更是越发差到了极点。从前那二皇子,好歹勉强入得了眼,如今竟连个寒门状元都能勾了你的魂。
区区一个拿不出一百两银子的家伙,也配让你倾心至此?真让本太子觉得当年的自己像个笑话。”
太子的声音冰寒彻骨,字字如刀。
宋若雪咳嗽了好几声,才听清这番羞辱之语。
她心念电转。
如今祖父给的那条项链能带来的机缘太过渺茫。
虽说那三清观观主是一观之主,可万一侯府这些权贵想强抢她去和亲,就算那观主愿意帮她,也未必护得住。
但若能投身太子麾下,借太子之力,复仇之路或许便能柳暗花明。
毕竟太子虽体弱多病,被预言只剩五年寿命,却与二皇子水火不容。
而她又手握重生前的信息这种绝杀底牌......
一念至此,宋若雪也顾不上还在疼痛的下巴,规规矩矩在太子面前磕头请罪。
“太子殿下息怒,臣女方才不过是与那荣文乐虚以委蛇。
那荣状元看似与我情投意合,实则是二皇子的人,暗中替二皇子办事,妄图骗我去替我那侯府妹妹去和亲。
臣女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太子眯起双眸,打量着眼前这段纤细白皙的脖颈。
记忆中,这脖颈向来高傲地挺直,配上那扬起的头颅与尖尖的下巴......
他喉结动了动。
宋若雪何时这般低三下四过?
最近不过见了两面,竟向他跪了两次,还次次行此大礼。
太子唇边勾起一抹讥讽冷笑:“你和二皇子的恩怨,我没兴趣。但你既求了我的令要在这道观修行,没我的允许,便休想踏出道观半步!”
宋若雪巴不得太子如此回应,忙不迭地摇头,如同拨浪鼓一般,“臣女不会离开。不仅如此,臣女还要向太子殿下投诚!”
听到她说不会离开,太子嘴角扯出一个怪异弧度。
不会离开......从前不也说,她会站在自己身边,不会离开么?
骗子......
他缓缓蹲下身子,冷笑发出的气息几乎喷到宋若雪脸上,一股草药的清香裹挟着冷冽气息扑面而来。
太子俊朗的五官在眼前瞬间放大。
“哦?投诚?你想以什么身份?暖床丫头,还是侍妾?
如今没了侯府千金的身份,攀不上二皇子,就想回头勾搭我这脸上有疤的丑八怪了?”
宋若雪一怔,下意识抬眸望向太子。
眼前这张俊脸分明如刀削斧劈一般俊朗无匹,哪有什么疤痕?
可下一秒,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至。
她恍然想起年少时拒绝太子,好似确曾口不择言,提及他脸上的疤痕,说过什么丑八怪之类的难听话。
当年太子重病,需在脸上开刀用药,伤口未愈时,疤痕狰狞可怖。
莫不是当年那些伤人之语,全被太子听了去?
宋若雪顿觉尴尬万分。
可形势逼人,她仍强自镇定,再次重重将头磕在青石板上。
“臣女想以谋士的身份,入太子麾下,为太子效力!”
太子身形一僵,别过头去,一声冷哼传来。
不是他想的那种投诚啊......
失望。
“可笑至极!你一个闺阁女子,也敢妄称谋士?”
言罢,他似是没了兴致,站起身来,朝清风居士伸出手。
清风居士心领神会,赶忙扶住太子受伤的那只手。
眼见太子抬脚欲走,毫无信任之意。
宋若雪心急如焚,抬头望向他高大的背影。
不行,若想迅速复仇,打通通往权贵阶层的道路,非得仰仗太子之力不可。
她绞尽脑汁,深知当今天下,除了太子,无人能与二皇子抗衡。
为了复仇,为了扳倒侯府与二皇子,此刻必须抓住机会。
什么爱情、亲情、礼教、贵女的名声,统统都是过眼云烟,唯有权势、金钱,以及自己拼搏出的事业,才是安身立命之本。
于是,她朝着太子的背影,不顾一切地喊道:“太子殿下留步!听我一言!
江南有才子,名为燕良机。他将于下个月赴京赶考途中遭遇马匪抢劫,幸得二皇子出手相救,而后连中三元,登上金銮殿,被皇上钦点为状元。
此人身负大才,日后会成为二皇子推行农时改革的得力臂膀。若太子殿下能在二皇子救人之前抢先发兵救下燕良机,此人便会为太子所用!”
太子脚步一顿,回头眯起双眸,深深凝视着跪在地上的瘦小身影,继而森然一笑:“新鲜,可真是新鲜。”
宋若雪所言,确是她上一世得知的信息。
那时她常帮荣文乐整理朝堂资讯、撰写文书,自然知晓诸多时事,这燕良机的确是农时改革不可或缺的大才。
见太子并未离去,宋若雪心中暗喜,趁热打铁继续鼓吹:“太子殿下,若不嫌麻烦,这个月便可留意燕良机的动向,看他是否会遭马匪袭击,来验证臣女所言的真假。届时只需殿下略施援手,这人才便不会率先被二皇子招揽。”
她跪行几步,壮着胆子去够他的衣摆。
头顶上方,传来太子森然的冷笑:“宋大小姐,你又打的什么鬼主意?
二皇子设的局?苦肉计,来我这儿做卧底?
你以为,我还念着你,嗯?”
然而,话音未落,一道强烈的内力引起的劲风传来。
宋若雪直接被挥了出去。
宋若雪纤细柔弱的身躯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接连翻滚至少三圈,才重重撞在道观的灰墙上。
宋若雪顿觉五脏六腑好似移了位,疼得眼前发黑。
「后来追妻火葬场的太子:老婆,求你了,打我,你打我吧!你打我我心里好受点呜呜呜......」
宋若雪脚步匆匆,如受惊的小鹿般迅速退了出去。
她反手轻轻关好门,而后自觉地在明月台门口的荷花池旁屈膝跪下。
屋内,太子殿下和清风道长同样一脸惊愕。
太子殿下愣了一愣,没好气地一把推开清风道长正给他上药的手,闷声道:“别弄了!”
清风道长无奈地叹了口气,劝说道:“殿下,这运功药不能不上,更不能上一半就停下,无论如何,得先把药上完。”
太子殿下眉头拧成个川字,没好气地回他:“你这明月台平日里不是一堆药童吗?人都哪去了?”
清风道长微微摇头:“殿下之前下令,特意让我把这些无关人等支开......”
太子殿下握拳,捶了捶床榻:“啧!”
清风道长神色镇定,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笑:“殿下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任何刺客伤到您一分一毫。”
太子殿下满心无奈,认命般躺了回去,继续忍受运功药带来的折磨。
一想到刚刚宋若雪那惊慌又委屈的表情,他心里就乱成一团麻。
他淡淡出声:
“你信宋若雪?她虽有几分美貌,可心肠最是狠毒,你别被她如今落魄潦倒的小白花模样给骗了。”
清风道长手上动作不停,稳稳施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笑。
太子殿下只觉背后剧痛传来,忍不住闷哼一声。
清风道长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和真公主已经找到,但若要送她进宫,还得提前训练,让她会讨陛下欢心才行。
恐怕还得再训练几个月礼仪,现在出去找有名的礼仪夫子,恐会泄露公主踪迹。
宋若雪身份卑微,又自愿投诚,若让她来训练和真公主,定能事半功倍。
我探听过,她从前身为盛京第一贵女,最是会讨皇帝陛下和皇后欢心。
当年她失了陛下和皇后宠爱,是因她自己退了二皇子的婚事。
可以说,若不是她当年那般行事,如今盛京第一贵女之名,还得是她宋若雪。
让她来教授和真公主,再合适不过。
她如今已不是侯府的人,又没别的势力可依靠,只能仰仗太子殿下。
收她进咱们阵营,百利而无一害。”
太子殿下撇了撇嘴,唇边溢出冷气:“哼,你还真不怕她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教坏了和真。”
清风道长依旧微笑着:“殿下,和真公主那脾气,您也知道。之前在邕州,派去的几个教习嬷嬷都被她打了出来。
她唯独对生得漂亮的女子有几分客气,恐怕让宋若雪来教,是最合适的人选。
无论如何,先让她试试。
否则和真公主回了宫,一个不小心,被二皇子那边的人抓住错处,往后的路可就难走了。殿下三思。”
太子殿下不耐烦地挥挥手:“你是谋士,听你的便是。”
而另一边,宋炎正气急败坏地满道观找宋若雪。
一路打听,终于跟着道士们的指引,寻到了明月台的荷花池旁。
他一眼瞧见宋若雪只是静静地跪在荷花池旁,顿时怒从心头起,火冒三丈。
他大声质问:“这就是你们道观训人的规矩?害得我们千金贵女掉下台阶,差点腿伤复发,而罪人就只是在这荷花池旁跪着,这是什么道理?”
宋若雪听到动静,回头望去,就见宋炎领着两个下人,气势汹汹地大步走来。
那架势,仿佛要与她不死不休。
见宋炎就要走到跟前,原本跪着的宋若雪轻盈起身。
她从不在气势上输人。
脊背挺直,下巴微微扬起,冷声道:“宋二公子这是何意?
宋二小姐自己掉下台阶,与我何干?
三清观是太子的产业,三清观如何教训人,又与你何干?
难不成你想越过太子来教训三清观的人?
好大的气性!也不知宋二公子凭的是什么身份,敢这般放肆地越俎代庖?”
宋炎自小就被宋若雪压着一头,处处受压制,最是讨厌宋若雪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此刻,他双眼死死地盯着宋若雪,满心的愤恨。
如今宋若雪早已不是千金小姐,说话做事却还是那副腔调,仿佛无论身份地位如何变化,她永远都看不起自己!
他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怒喝道:“你这番做作模样是要给谁看?你现在已经是个奴婢,也轮得到你来教训我?
你不过是个奴婢!今日就算我将你打死,官府也不会拿我怎么样!”
宋若雪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冷笑道:“只是个奴婢吗?当年的梅青又何尝不是个奴婢?宋二公怎么就因这个奴婢记恨我这么多年?”
提到梅青,宋炎心里像被刀狠狠扎了一下,难受至极。
他最恨宋若雪,无非就是当年宋若雪拆散了他和贴身丫鬟梅青的姻缘。
宋炎怒极反笑,额上青筋暴起:“你还敢提她!
要不是你从中阻拦,我与梅青早就终成眷属,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害死了我和梅青的孩子,还将梅青活活打死!
这么多年,你根本就没有变过,如今更是嫉妒我姐姐是真千金就下手害她!
她好心好意劝你,你居然还将她推下台阶!我今天要是不给你点颜色瞧瞧,我就不姓宋!”
宋若雪听了他这番怒气冲冲的指责,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你和梅青有什么姻缘?那不是你自己强求的吗?
如果不是你强行与她发生关系,她又怎么会与你有孩子?怎么,你至今还不肯认清真相?”
“你胡说!”
宋炎目眦尽裂,“唰”地一下拔出佩剑,提刀就想向宋若雪砍去。
“不许你再提她的名字!你不配!”
可他刚抬手,就被身后急急赶来的宋瑶瑶一把拦住。
宋瑶瑶面露焦急:“二弟,你这是做什么?虽说她现在只是个奴婢,可在三清观中提刀杀人,传出去,你日后自己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姐姐不允许你替姐姐受这样的委屈,快将刀放好!”
宋炎看到来人是宋瑶瑶,这才强压下心头怒火,转而向宋若雪喊道:“这才是我的亲姐姐!
我没有一日不怨恨,你们为什么不早些换过来?瑶瑶这般温柔又包容的性子,若她当时就是我姐姐,我和梅青又怎么会是那样天人永隔的结局!”
宋瑶瑶轻轻扶着宋炎起伏不停的胸膛,眼中满是关切,柔声劝道:“二弟说什么呢?现在不是已经换过来了吗?
我永远是二弟的姐姐,只求二弟早早走出从前的阴影,咱们往前看好么?
想必梅青在天之灵看到你如今过得很好,看到杀人凶手如今为奴为婢,心中也会些许欣慰吧。”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宋炎心中那团原本就熊熊燃烧的怒火,烧得更旺了。
他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一步一步向宋若雪逼近,咬牙切齿道:“说得对,梅青在天上看到杀人凶手还在逍遥自在地活着,肯定不会开心的。
宋若雪,你就该给梅青陪葬!”
说着,他猛地伸出手,狠狠抓住宋若雪纤细的手臂,将她狠狠往荷花池中一摁,宋若雪的头瞬间被摁进水里。
紧接着,他又使劲全身力气,将宋若雪整个人都推了进去。
那荷花池水面宽广,水深不见底。
好在宋若雪略通水性,很快就水中露出个头。
可宋炎旁边的两个下人举着两根木棍,交叉着狠狠压住她的肩膀,又将她重新摁进水中。
很快,当她第二次从水中露出头的时候,第三根木棍也从宋炎那边伸了过来。
三根木棍紧紧将她的身子困住,然后,那三根木棍带着一股狠劲,将她再次摁入水中。
宋若雪拼命挣扎,却再也无法从水中露头。
宋瑶瑶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竟莫名涌起一股畅快。
她第一次见到宋若雪,就不喜欢她,觉得她太傲气。
哪怕后来宋若雪成了她的丫鬟,那股傲气也丝毫不减。
生来就是个丫鬟命,不过是当了几年小姐,也配这般显摆?
她脸侧微微朝着湖中,挂着抹得意的笑:“姐姐,今日我是好心好意劝你回府,你却不答应。
殊不知这侯府外面,处处都是风雨,姐姐一人又如何能够应对?
还是快些跟我们回侯府吧,将来也有个依仗不是?若是姐姐答应随我们回府,我会再劝劝二弟弟,放你一条生路。”
「太子,别上药了,快出来救老婆!」
妙真道长也没料到,入了道观的第二天便出这般乱子。
以往,进了道观又因家人不同意、大闹一场后被唤回去还俗的,不在少数。
妙真道长看着宋若雪,温声道:“你若还没和爹娘商量清楚,便与他们再讲讲吧,毕竟这是太子下的令......”
话还没说完,宋若雪便直直看向他,摇了摇头。
她心里门儿清,自己绝不能出去见那对父母,他们粗俗无知,只会蛮横无理。
自己这一露面,场面指定更乱。
于是,她招了招手,妙真道长虽满心疑惑,还是俯身靠了过去。
宋若雪凑在他耳边,如此这般低语了一阵,妙真道长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些。
“这般行事,当真可行?”
宋若雪浅浅一笑,“道长试试便知。”
妙真道长略一沉吟,抬脚出去了,打算按宋若雪所言行事。
宋若雪紧了紧拳头,心里有些不自在。
从前支使人办事时,她总会随手赏钱,可如今失了千金身份,积蓄也全没了,身无分文。
在这道观为奴为婢,又因奉的是太子令,没半分俸禄。
一时间,她眸色暗沉,寻思着得想法子赚点钱财,否则无权无势又没钱,就凭这柔弱身子,如何才能报上辈子那四个前夫和那两家人的仇恨?
他们做下的桩桩件件,她都得清算。
这般想着,她便提了厨房的水桶,利落地出去倒水。
刚到门口,就听见宋家奶娘扯着嗓子叫嚷:“你们道观非得收留这小煞星干啥?告诉你们,那小煞星邪性得很,你们小心着,别让整个道观都被她晦气染了!
她又招鬼又招灾还破财,赶紧把人还回来,就算官府也没道理平白无故扣人!”
宋家奶娘边骂边躺在地上撒泼打滚。
旁边有看门的道士撇撇嘴应道:“既然她是煞星,那你为啥还来要人?道家可是千年福地,不怕煞星,能镇得住,你家可镇不住。”
宋家奶娘听了这话,顿了顿。
其实她也不愿宋若雪回府,可宋夫人和宋瑶瑶说了,留着宋若雪还有大用。
往后她们能给宋若雪寻一门好亲事,还能给自己换来大把赏银。
那些真金白银可比宋若雪那娇纵脾气现实多了,总归养着这煞星,最后能换来大笔银子。
“谁晓得这煞星能招来啥,反正她住家里时,老听见厨房有怪声,在乡下可从没这事儿,就是招鬼!”
道士们没理会她,瞧见妙真道长来了,都眼巴巴盼着道长赶走这胡搅蛮缠的两口子。
妙真道长神色淡淡,看向他们,开口道:“你们要道观放人,只能去求太子殿下。
若雪姑娘奉太子令在我观修行,你们是想违抗太子令?
太子不准若雪姑娘与亲人相见,几位,还是请回吧,若想让道观放人,几位大可去敲登闻鼓禀奏皇上!”
宋若雪那对爹娘,平日瞧宋若雪唯唯诺诺的,本以为撒泼打滚一番,宋若雪就会出来。
她都想好了,人一出来,他们拽着就走,旁人也没法子。
没成想,宋若雪竟敢不露面!
两口子憋了一肚子火,又见道长这般威严,一时只好咒骂:
“看你们这小道观,收了这小煞星,保不准半夜失火,我这就出去到处宣扬,说你们道观强抢民女送来当道姑,谁知道你们背地里干些啥龌龊皮肉生意!”
妙真道长见她越骂越难听,微微偏了偏头。
那看门的道长早看这两口子不顺眼了,得了令,抄起棍子就打,几下就把人撵了出去。
妙真道长暗自点头,心想宋若雪说得没错,她要是出来,和这俩人纠缠,事儿指定更乱,还不如借太子名头压一压。
另一边,宋若雪提着桶,猝不及防与一双熟悉眼眸对上了。
她万没想到,这一出门竟撞见个熟人。
正是荣状元荣文乐。
这荣文乐满腹诗书,生得一双桃花眼,当年连中三元,模样俊朗,皇帝本想点他为探花。
毕竟探花常由才学容貌都出众者担当。
可荣文乐当年才学实在太出众,皇帝舍不得这状元之位旁落,到底还是将他点为状元,一时传为美谈,他的才名也响彻京城。
宋若雪提着桶的手僵了僵,眼神定住,手缓缓放下。
她心念急转,瞬间猜到荣状元现身此地的目的。
原来,让那对混账爹娘来闹、逼她就范是假,让荣状元唱白脸、哄她出道观才是真。
二皇子和宋瑶瑶这两手准备,算盘打得可真妙。
荣文乐瞧见宋若雪灰头土脸、提着水桶的狼狈样,眼中的心疼毫不掩饰,几步冲过来,接过水桶,低声温柔问道:
“瑶瑶跟我说这事儿,我还不信,你竟得罪太子在此出家,还干这又脏又累的活儿......
你从前是千金小姐,哪干过这些,瞧着真让我心疼。手疼不疼,我给你吹吹。”
说着,就要伸手去抓宋若雪的手。
宋若雪却像被电着一般,迅速抽回。
荣文乐一怔,歪头瞧她,讶然发现她眼中满是戒备与不信任,满心疑惑。
怎么回事?不过几日不见,她怎这般看自己?莫不是知晓了什么?
不可能啊,她向来对自己信任有加。
更何况,这么多年,他虽然也别有所图,但对才貌双全的宋若雪也有几分真心。
如今看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宋若雪苦成这样,他心中满是酸涩。
那可是她执笔写江山的手,怎能用来做这些活计?
念头一转,他又软下声音,“雪儿,怎么了?这般瞧我,可是出什么事儿了?你同我说,我定帮你解决。”
宋若雪心中冷笑,这荣状元,演技可真好,前世她愣是没瞧出破绽。
这与她萍水相逢的状元郎,当年投身二皇子麾下,花言巧语、柔情蜜意,不过是想哄她向陛下提请与二皇子退婚。
如此,二皇子既能免了背信弃义之名,又能顺理成章求娶宋瑶瑶,延续与宋侯家的姻亲。
想当年,二皇子在她跟前哭诉,荣文乐软语温存,一步步将她引入彀中。
她念着对二皇子的情分,终是成全了他们,还傻兮兮以为荣文乐满心满眼只有她,自己也不算丢了疼自己的人。
前世还被哄得团团转,心甘情愿替妹赴死。
如今再看眼前人,分明是口蜜腹剑的毒蛇,令她胆寒。
宋若雪又往后退了两步。
荣文乐有些伤到了。
是在怪他来得晚了?
可明明是她惹了太子这桩麻烦......唉,罢了,千金大小姐总是要哄着的。
趁她还没远嫁边疆,再哄哄吧,也算对算计她的补偿了。
“雪儿,你到底怎么了?可是被太子他们欺负了?这道观真不是人待的地儿,都把你折腾傻了。
雪儿,要不这样,我偷偷寻人,咱们夜里约个时辰,我带你出去。只要悄悄离开,太子也查不到,往后你就不用受这苦了!”
宋若雪神色冰冷,没搭话。
她心里透亮,只要踏出这道观,等来的便是和亲惨死。
前世的她,定会轻信荣状元,欢欢喜喜跟他出逃,可如今,她哪能再那般天真。
她勾起嘴角,似笑非笑。
既然如此,她倒是想试试,这荣状元为了骗她,能吃亏到什么地步。
“我确有急事。荣状元,你既是我的挚友知己,真想帮我,便把我从前托你卖诗书的银子还我吧。
我给你写了这么多诗书策论,帮你整理了这么多的账本笔记,卖出去的银钱少说也有几十两吧?如今我要用,劳烦状元替我取来。”
她声音平平,听不出情绪。
这话却让荣文乐一震。
从前他应下帮她卖诗书换钱,因宋若雪在宋家奶娘家过得艰难,便把银子都存他那儿,从没提过取用。
他只当许诺往后成了亲,便是共同财产。
眼下,却是宋若雪头一回索要。
「女主:骗我感情可以,骗我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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